☆☆☆☆☆☆☆☆☆☆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 本文由【梅绽雪静初。】为您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芷若传之落芷为书》作者:七月萤火 【文案】 爱上张无忌,这辈子就注定了是我的死劫,成也由他,败也由他。 汉书初遇,一饭之恩,再次相遇,芳心悸动,却不知道他日他负我是如此天经地义,一念成差,我走火入魔,疏忽大意陷入赵敏的陷阱,从此声名狼藉,众叛亲离。 赵敏的心思诡异多变,我区区一个渔家女,怎会斗得过? 还有痴心守候的宋青书因我错杀莫声谷。逐出武当,死于俞莲舟手下。 若有来世,我必定好好回报宋青书之恩;如果有来世,我定要赵敏、张无忌身败名裂;若有来世,报完仇之后,退隐江湖,再不理如是打打杀杀,人世风华。 若有来世,我不再单纯,必定是那个耀眼孤傲的周芷若! 【PS:背景神马的由于作者不是学历史的,可能不符,请无视之。】 芷若重生,CP宋青书。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报仇雪恨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芷若、宋青书 ┃ 配角:倚天众人 ┃ 其它:情深意重、虐张无忌渣男和赵敏、敏迷勿入 首发地址: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889692 ================== ☆、缘起红颜薄命 凌乱的红色,在芷若眼中是那赤裸裸的耻辱。 芷若穿着红嫁衣,在空无一人的喜堂呆坐着,映着上头张三丰亲书“佳儿佳妇”四字立轴,显得格外可笑。 一个时辰前,她还是眉眼含羞的新嫁娘,那时刻吉时已届,号炮连声鸣响。众贺客齐到大厅,赞礼生朗声赞礼,宋远桥和殷梨亭陪着张无忌出来。丝竹之声响起,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八位峨嵋派弟子,陪着周芷若婀婀娜娜地步入大厅。周芷若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纱。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赞礼生朗声喝道:“拜天!” 张无忌和周芷若正要在红毡上拜倒,忽听得大门外一人娇声喝道:“且慢!”青影闪动,一个青衣少女笑吟吟地站在庭中,却是赵敏。 张无忌见是青衣娇俏的赵敏,心思一下子飘到绿柳山庄冒犯她脚心娇俏动人的模样,心神一荡。 群豪一见到是她,登时纷纷呼喝起来。明教和各大门派高手不少人吃过她的苦头,没料到她竟敢孤身闯入险地。性子莽撞些的便欲上前动手。 杨逍双臂一张,也喝一声:“且慢!诸位且不必躁动。” 他面向赵敏说:“今日是敝教教主和峨嵋派掌门大喜之日,赵姑娘光临到贺,便是我们嘉宾。众位且瞧峨嵋派和明教的薄面,将旧日梁子暂且放过一边,不得对赵姑娘无礼。” 他向说不得和尚和彭莹玉使个眼色,两人已知其意,绕到后堂,即行出去查察,且看赵敏带了多少高手同来。杨逍向赵敏道:“不知赵姑娘前来有何要事?” 赵敏微微一笑,说道:“我有几句话跟张教主说,说毕便去,容日后再行叨扰。” 杨逍道:“赵姑娘有什么话,待行礼之后再说不迟。” 赵敏道:“行礼之后,已经迟了。”杨逍和范遥对望一眼,知她今日是存心前来搅局,无论如何要立时阻止,免得将一场喜庆大事闹得尴尬狼狈,满堂不欢。 杨逍踏上两步,说道:“咱们今日宾主尽礼,赵姑娘务请自重,若是客人,杨某必当奉上一杯水酒,若是敌人,赵姑娘大可回去不送。” 赵敏打定主意要捣乱,杨逍只有迅速出手点她穴道,制住她再说。赵敏向范遥道:“苦大师,人家要对我动手,你帮不帮我?” 范遥眉头一皱,说道:“郡主,世上不如意事十居□□,既已如此,也勉强不来了!”但念及多年来的情分,范遥先解了她的穴道。 赵敏娇俏一笑,转头向张无忌道:“无忌哥哥,你是明教教主,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作不作数?” 张无忌眼见赵敏到来,心中早已怦怦乱跳,听她突然问到自己,只得答道:“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 赵敏道:“你曾答应为我做三件事,不得有违,是也不是?” 张无忌道:“不错,张无忌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赵敏微微一笑,说道:“我要你做三件事,言定只须不违武林中侠义之道,你就须得遵从。现下我有第二件事要办。张无忌,当着天下众位英雄豪杰之前,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张无忌道:“你要我办什么事?” 杨逍插口道:“赵姑娘,你有什么事要奉托敝教教主,既有约定在先,只要不背武林道义,别说张教主可以应允,便敝教上下,也当尽心竭力。此刻是张教主和新夫人参拜天地的良辰吉时,别事暂且搁开,请勿多言阻挠。”说到后来,口气已颇严厉。 赵敏却神色自若,竟似没将这位威震江湖的明教光明左使放在心上,懒洋洋地道:“我这件事可更加要紧,片刻也延搁不得。”走上几步,到了张无忌身前,面向众人:“这第二件事,是要你今天不得与周姑娘拜堂成亲。” 众人哗然,都不禁色为之变。峨嵋八女在衣袖中暗暗捏紧了拳头,倘若赵敏再口出不逊之言,辱及峨嵋掌门,免不了要给她吃些苦头。 张无忌摇头道:“此事恕难从命。” 赵敏道:“你答应过的话不作数么?” 张无忌道:“咱们言明在先,不得违背侠义之道。我和周姑娘既有夫妇之约,倘若依你所言,便违背了这个‘义’字。” 赵敏也不恼,笑道:“好,你瞧瞧这是什么?”张开右手,伸到他面前。 张无忌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全身发抖,颤声道:“这……这是我……” 赵敏迅速合拢手掌,将那物揣入了怀里,说道:“我这第二件事,你依不依从,全由得你。”说着转身便向大门外走去。 她掌中有什么东西,何以令张无忌一见之下竟这等惊惶失措,谁也没法瞧见。周芷若双目让红巾遮住了,只听得张无忌和赵敏的对答,更丝毫见不到外间的物事。 张无忌急道:“赵……赵姑娘,且请留步。” 赵敏道:“你要就随我来,不要就快些和新娘子拜堂成亲。男儿汉狐疑不决,别遗终身之恨!”她口中朗声说着这几句话,脚下并不停留,直向大门外走去。 张无忌急叫:“赵姑娘且慢,一切从长计议!” 眼见她反而加快脚步,忙抢上前去,叫道:“好,就依你,今日便不成婚。” 赵敏脸上笑的愈发娇俏停步道:“那你跟我来。” 张无忌一咬牙,便追向赵敏身后。 张无忌刚追到大门边,突然间身旁红影闪动,一人迫到了赵敏身后,红袖中伸出纤纤素手,五根手指向赵敏头顶疾插而落。这一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出手的正是新娘周芷若。 眼见她手掌已将赵敏顶门罩住、五指插落,立是破脑之祸,不及细想,蹿上前去便扣周芷若的脉门。周芷若左手手肘倏地撞来,波的一声轻响,正中他胸口。张无忌体内九阳神功立时发动,卸去了这一撞劲力,但已感胸腹间血气翻涌,脚下微一踉跄。 范遥眼见危急,心念旧主,不忍任她顶破脑裂,伸掌向芷若肩头推去。 芷若没有防备,吃了范遥一击。 周芷若霍地住手不攻,说道:“张无忌,你受这妖女迷惑,竟要舍我而去么?” 张无忌道:“芷若,请你谅解我的苦衷。咱俩婚姻之约,张无忌决不反悔,只稍迟数日……” 周芷若冷冷地道:“你去了便休再回来,只盼你日后不要反悔!” 周芷若霍地伸手扯下遮脸红巾,朗声说道:“各位亲眼所见,是他负我,非我负他。自今而后,周芷若和姓张的恩断义绝。”说着揭下头顶珠冠,一头长发散下,掷下凤冠,殷天正、宋远桥、杨逍等均欲劝慰,要她候张无忌归来,问明再说,却见周芷若双手一扯,嗤的一响,一件绣满金花的大红长袍撕成两片,抛在地下,随即飞身而起,在半空中轻轻一个转折,上了屋顶。 一场喜庆大事让赵敏这么一闹,转眼间风流云散,明教上下固脸上无光,前来道贺的群豪也十分没趣,纷纷散去。 峨嵋众女低声商议几句,便即气愤愤地告辞。殷天正连声致歉,说务当率领张无忌前来定海白衣庵郑重谢罪,再办婚事,千万不可伤了两家和气。峨嵋众女不置可否,当即分头前去寻觅周芷若,群雌粥粥,痛斥男子汉薄幸无良。 他们都没想到,周芷若却披散着长发,跌跌撞撞回来了。 环顾着冷清的喜堂,谁能想到之前是如此热闹的一番场景,周芷若运气,伸手一挥,那副“佳儿佳妇”顿时粉碎。 “周掌门!”熟悉的夹杂着惊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芷若回头,原来是韩林儿。 “周掌门,你还好么?”韩林儿想到刚才的闹剧,不忍问了一句,他看着一身狼狈却依然清雅绝俗的周芷若,再看看一旁粉碎的立轴,心中不禁憎恨那个来闹事并把教主拐走的妖女。 周芷若恍若未闻,淡淡道:“韩大哥么,扶我回厢房吧。” 韩林儿扶周芷若回厢房后,想着让厨房做几道小菜给周芷若果腹。 周芷若看着铜镜里风华绝代的女子,不禁大笑起来,随即狠狠掷了那铜镜,碎片四裂。 “周芷若啊周芷若,你生的如此好看又有何用?到后来还不是为人所负?奈何本领没有张无忌超群,又差点走火入魔,偏生我这辈子再也不能像赵敏那妖女寻仇!活在这世上何用?!”周芷若拔开倚天剑,剑锋厉厉,闪着冷冽的光芒。 “若有来世,我周芷若必当一雪前耻!要你们磕头谢罪!”剑锋一闪,颈见血花四溅。 “周掌门!”韩林儿悲戚的声音响彻整片厢房。 六月十五,峨眉派周掌门周芷若,丧于濠州喜堂。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求留评~~~~~~~ ☆、芷若重生 周芷若只觉得浑身上下酸痛难忍,尤其是头部,更是疼痛,一阵一阵的钝痛袭来,她只觉眼皮沉重,似是睁不开。 这就是死了的感觉吗?周芷若迷迷糊糊的想。 周芷若只觉丹田一股真气乱窜,混混沌沌。芷若便下意识舍弃九阴真经的速成心法,而是用九阴真经的总纲心法来运行这一股真气。默念心法:“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谋而遗迹自同,勿约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验之事不忒,诚可谓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假若天机迅发,妙识玄通,成谋虽属乎生知,标格亦资于治训,未尝有行不由送,出不由产者亦。然刻意研精,探微索隐,或识契真要,则目牛无全,故动则有成,犹鬼神幽赞,而命世奇杰,时时间出焉。 五藏六府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案为眼,骨之精为瞳子,筋之精为黑眼,血之精力络,其案气之精为白眼,肌肉之精为约束,裹撷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系,上属于脑,后出于项中。故邪中于项,因逢其身之虚,其人深,则随眼系以入于脑,入手腼则脑转,脑转则引目系急,目系急则目眩以转矣。邪其精,其精所中不相比亦则精散,精散则视岐,视岐见两物。阴极在六,何以言九。太极生两仪,天地初刨判。六阴已极,逢七归元太素,太素西方金德,阴之清纯,寒之渊源·······” 经络运行的顺则生逆则死,凝神者以清静之心,乃为灵神,心神一静随意自然,芷若只守其自然,加以神光下照,深吸气,再将气全部吐净。全身放松,缓慢闭目,眼观鼻,鼻匀息,耳听心音,松舌松齿,高度入静。呼气的时候真气下行,吸气的时候真气上行,呼气的时候真气沿任脉向下,在吸气的时候由脚下沿着腿的内侧足三阴经往上走进入丹田,引下丹田真气入会阴,沿小周天路线运转,疏通任,督二脉,意守心脏,经中丹田至下丹田,扣掌。意想全身真气向下丹田浆合。打开全身毛孔和全身穴位,意想宇宙问的光线从毛孔和穴位中进入体内,聚向下丹田,天人含一,由大到小旋转三周,意想聚丹。然后待真气全身上下贯通,精气神明,芷若缓缓呼出一口气。 身上的酸痛,还有头上的钝痛都缓去了不少,她练的九阴真经虽说是速成法,可那总纲却是完整的,这才无碍。 光线刺激着芷若的眼皮,芷若睁了睁眼,感到不适,又闭上,如此睁睁闭闭,芷若这才适应了光线。 “我怎么还存活在这世上?是韩大哥救了我吗?”芷若环顾四周,看着简陋熟悉的被褥,还有若有若无夹杂着莲花香的鱼腥味,是温暖的味道,自从父母双双过世,自己已经有十几年没闻到过了,这味道是如此有家的味道。 芷若起身,正准备下床,却发现自己够不着地。打量自己,发现自己的身形小了许多,小胳膊小腿。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缩小了这么多?刚好对面摆着一面铜镜,铜镜里显现的是一个小小嫩嫩的女孩相貌,头上还缠着一层纱布。 这不是儿时的她吗?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上天给她的特殊际遇?让她能毫无遗憾再一次展现她的人生? 正想得出神,门帘被一娴雅的妇人掀开。 “小芷若,你怎么坐起来了?”那妇人坐在床边抱住她问。 芷若回头一看,却不禁热泪盈眶,眼前这妇人很熟悉,是娘啊,前世,娘去世的很早,自己也只模糊记得她的音容笑貌,是她一辈子的遗憾,如今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这怎么能叫她不激动? “娘。”芷若反手抱住她,语不成调。 薛氏着了慌:“芷若,可有什么不舒服?是不是头上的伤口痛了?” 芷若摇摇头:“只是脏东西迷了眼睛。” 薛氏低低咳了几声:“真是苦了你了!这世下元兵当道,凶狠残暴,我们迫于无奈这才四处奔波,都怪娘赶路赶得急,才让你不小心从马车上摔下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芷若乖巧的回答:“娘,没关系,芷若不怕,可是这是哪里?芷若感觉摇摇晃晃的。”为了不让自己流露出大人心境,芷若只能装作是小女娃,不谙世事。 薛氏笑着摸摸芷若的头发:“我家小芷若真勇敢,这是你爹爹寻得的船,修修补补后也能将就着用,陆地上咱们过不踏实,这只能去汉水摆渡,也稍微平安一点。”尔后又愁容满面,“咱们逃得仓促,也没有留下什么记号,这可让你舅舅们怎么找?” “娘,芷若有舅舅?”芷若好奇了,前世自己是孤身一个人,也并未听说任何亲戚寻亲。 “芷若啊,你舅舅们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十分疼你呢,什么好吃好玩的都给你。我们薛家乃是逍遥派薛慕华的后人,当年强大的逍遥派渐渐没落,内讧不断,为了不惹麻烦,薛慕华也只能将绝世武功藏起来,作为我们薛家的祖传之物一代一代传承下去,并叮嘱后人练成武功后永不踏入朝廷武林。” 薛氏语气微微自豪起来:“你的两个舅舅本事很高,在襄阳薛氏世家这一代里算是突出了,两个人又是我们这一代仅有的两个男丁,你姑奶奶也是注重的紧,盼望着舅舅们成家立业,好将薛氏世家传承下去,奈何你两个舅舅心高气傲不肯成亲,磨蹭到后来,也无后代,到了你这一辈,也只有你一个独苗苗了。你的舅舅们也不管薛家武功只传男丁的祖训,硬是将秘籍传给你。奈何你还没来得及跟你舅舅们学武,元兵就来捣乱了,舅舅们不显示武功是怕惹来杀身之祸,也只能四处逃离,这不,娘跟他们走散了,迫于无奈,这才住在船上。” 芷若微微诧异,前世,灭绝师太曾微微提到过,北宋年间,有一个自成一派的武林大派逍遥派武功很高,却极少看到他们的身影,也只是听说,并未亲眼所见。 现如今,自己竟是那逍遥派的后人,这怎么能不叫她惊喜? “娘,芷若想学武。”她现在只剩下九阴真经的内力,至于那些什么九阴白骨爪她已经不想修习了,上辈子走火入魔的感受她不想再尝试,况且这一世她有了父母,心境淡然许多,也别无所求,只求平淡是福。至于学武,先下鞑子当道,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父母都是老实人,自己学好武功也好好保护他们。 至于张无忌和赵敏,那是上辈子的恩怨,但期望你们不要犯到自己身上,否则,她定不会手软。 “为什么?”薛氏诧异。 “芷若想学武,想保护娘和爹爹。”软软嫩嫩的声音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薛氏看着一下子仿佛长大许多的女儿,很是欣慰:“可是芷若,你没有内力,怎么练武?” 芷若不好一下子坦白自己有内力,她想了想说:“芷若可以先把秘籍背诵下来,以后寻到舅舅们了,再教我。” 薛氏想想也是,现如今这世道乱的很,保不准这秘籍被鞑子搜出来,绝世武功谁不想要?这世上再多几个祸害那还了得? 薛氏也赞同芷若的话,便从床底拖出一个陈旧的小木箱子,然后轻轻打开,拿出一件很大的厚厚的披风。用剪刀拆开一层,里面赫然出现一大堆密密麻麻文字的羊皮纸,芷若拿出来,看了一眼。 “芷若,好生保管着。”薛氏一再嘱咐。 “芷若知道了。”芷若小心的将羊皮纸放入贴身小衣的夹层里。 “玉衡,芷若出来吃饭了。”外面传来爹爹爽朗的笑声。 “这就来。”薛氏应道,然后拿起她刚做好的一件衣服,对芷若说,“娘给你做了一件衣裳,穿穿看?” 芷若穿上,笑眯眯的搂着薛氏的脖子。 薛氏看着被水绿色衬得小脸水嫩水嫩的芷若,笑道:“我家闺女真是个美人胚子。” 芷若吧唧亲了薛氏一口。 周远看着水嫩娇俏的小芷若,微微一笑抱住了她:“芷若啊,让爹爹看看,头上的伤口好了没?” “爹爹,芷若不痛了。”芷若乖乖的抱住周远。 “我家芷若真乖,爹爹今天打了一条很大的鱼上来,给芷若补补。”周远把芷若放在凳子上,然后夹了一大块鱼肉给她,“吃吃看,爹爹烧的好不好吃?” 芷若吃了一口,笑眯眯的说:“爹爹的鱼烧得真好吃。” 薛氏一旁笑着嗔怪:“芷若你也别只顾着吃肉,来多吃点青菜。”薛氏夹了一筷子青菜到她的碗里。 “谢谢娘。” 一家多么其乐融融,芷若一滴眼泪悄悄的滑入碗里。她再也不奢求什么了,只求一家人一辈子都这样平平安安,那些江湖的打打杀杀她也倦了,就这样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其实偶挺想让芷若妹子学桃花岛武功的,偶稀饭黄药师很久了~~~ 你们说要不要开金手指呢? ☆、芷若练武救白狐 当夜月色极好,船靠岸休息,深夜爹娘都睡了,芷若就跑到船头,就着明亮的月光,翻读逍遥派的秘籍。 芷若也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于是她依着九阴真经极阴的内力选择了和九阴真经不相冲突的武功秘籍,天山折梅手、凌波微步和小无相功,至于其他的什么生死符、北冥神功都是要内力极深且体内至阴至阳阴阳两合的人修习。 小无相功是逍遥派武学的基本内功,配合凌波微步一起练习可以大成,虽说小无相功必须在北冥神功有成之后,方可习练,但芷若已有九阴真经的内力,也算可以抵上。小无相功需冥想,芷若是女子,冥想自然比一般人入得快。 芷若当下便开始修炼小无相功,“小无相功”是道家之学,讲究清静无为,神游太虚,较之佛家武功中的“无住不着”之学,名虽略同,实质大异。 当下月色极好,周芷若心境淡然,无欲无求,短短几个时辰小无相功便上了一层,混合着丹田的真气,缓缓流动,周芷若感觉浑身清爽了许多,伤口也慢慢愈合了。 凌波微步是逍遥派的独门轻功步法,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使用者按特定顺序踏着卦象方位行进,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正好行走一个大圈。此步法精妙异常。 芷若在两足绑上沙袋,然后来来回回围着岸边跑,一刻不离,日常行走、早晚奔跑纵跳,沙袋从不离腿,每隔一月松绑取下沙袋三日,按照凌波微步的口诀用脚提着石子,按着心法的吐纳方法缓缓吐气。 芷若悄悄进舱,然后躺在床上继续冥想。 第二天天一亮芷若就醒了,看着还泛着鱼肚白的天空,芷若蹑手蹑脚的出舱,开始跑步。 由于这条道上鲜少有人,芷若也就闭着眼,一边在心里默念小无相功的心法,一边将内丹沿中脉提运至头顶百会,并收腹闭息,开始以凌波微步的口诀按特定顺序踏着卦象方位行进。 这样相辅相成,不禁小无相功修炼更快,且凌波微步也更加熟练。 芷若停下来,盘腿坐在草地上,开始冥想,冥想的正出神,突然被一个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脑袋。 “哎呀,痛死了。”芷若捂着脑袋小声嘟哝了一声,睁开眼看着地上滚溜溜的野果。 就是这个果子打中了她的脑袋。 她看见一个梳着武当弟子发髻的小少年从前面一棵大树上跳下来,面上闪过愧疚之色,却嘟着嘴略显怒气,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乌黑柔细的青丝,干净的气息,略显单薄纤细的身材,他的眉眼极好,从眼角到眼尾,线条无比清新流畅,好像工笔白描的墨线,柔韧婉转。黑白分明的眼仁,一清二楚毫无杂色。眼睛虽大,却全无水光潋滟的感觉,倒是乌黑乌黑的不同寻常,简直要把人吸进去。睫毛很长,却并不弯卷,直直的,垂下眼睛时就像落下了漂亮的黑凤翎。 “你是谁?站在这里干什么?”周芷若正想开口说话,那小少年便先发制人了,只是他眼里略微浮动着歉意。 “肖·····哥哥,是你无缘无故用果子砸我,我在这里跑步跑得好好的,是你自己兀地砸我脑袋,要怪也是怪你。”周芷若站了起来,原想叫他小鬼,后来想想自己也是一小孩子,便改了称呼。 那少年恼怒了喊了一句:“就是你不对!怎么你们都欺负我?!”蛮横的推了芷若一把,幸亏芷若根基稳,也没有被推倒在地。 然后黯然喃喃自语,“爹爹对我太过严厉,叔叔们也都不关心我,他们只关心那个横空□□来的小鬼,对我不闻不问,连我出了武当山也没人管······” 以芷若的修为,她听见那少年的自语,不觉好笑,是嫉妒吗?或许是武当山刚收来的小弟子,家里不喜欢他只喜欢他口中的那个小鬼,小少年的逆反之心让他逃出武当。 “哥哥不要生气,是芷若的错,芷若请你吃莲子。”周芷若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小心打开,里面放着几颗莲子,她拿出一颗踮起脚尖硬塞进少年的嘴巴,然后把剩下的莲子连同手帕一齐塞给他,“哥哥,莲子很甜吧。娘时常跟我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哥哥一定懂。芷若也知道,哥哥的家人是不会欺负哥哥的。” 少年看着面前笑靥娇俏,面容清灵的小女孩的童言稚语,握着手中的莲子,小声而别扭的说:“谢谢。” 芷若顿时对这个小少年心生好感,甜甜的一笑:“哥哥,不用谢,芷若要回家了,哥哥再见。” 芷若正想回去,那小少年便叫住她:“那个······” “怎么了?” 那少年跑上前几步,然后别扭的把一样东西递给她:“这个给你。” 芷若接过来一看,是个用棕色丝线吊着的晶莹的小玉佩,青中带白,通透成半月状,反面刻着‘关关雎鸠’四字,正面雕着一朵兰花,软玉温润如羊脂,握于掌中,能使人平心静气,恬淡舒和,是为玉中佳品。 “太贵重了,芷若不能要。”周芷若连忙摆摆手。 那少年又恼了:“给你你便拿着!”说完,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真是个别扭的小孩。芷若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兀自摇摇头,看着手中的玉佩,握着也舒服,就先收下了。 芷若回到船上的时候,周远也已经起来了,看着芷若从岸上走来,兀自惊疑:“芷若?你怎么跑出来了?” 芷若说:“这几天坐船有些不舒服,便想着到岸上跑跑步。” 周远叹了一声:“爹爹知道是为难芷若了,爹爹也想着寻一处安稳地方住着,也不用芷若你这样受苦。罢了,以后出去要跟爹爹娘说一声,懂吗?” “芷若懂了。”周芷若乖巧的蹭蹭周远的衣袖。 “咦?这是什么?”周远眼尖,再加上芷若兜口浅,“这玉佩哪里来的?” 芷若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周远。 周远若有所思道:“那武当山的小少年倒是不错,他可有砸痛你?”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芷若摇摇头。 “好了,进舱洗漱去吧。”周远拍拍芷若的肩膀。 周远看着芷若小小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在这船上也不太安分,鞑子迟早会发现汉水这里,还是趁早寻个安全的地方住吧。” 芷若洗漱完毕,就惦记着天山折梅手了。 说到天山折梅手是逍遥派的一项绝学,虽然只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共六路武功,但包含了逍遥派武学的精义。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每一路口诀虽然只有十二句八十四个字,但非常拗口,接连七个平声字后,跟着是七个仄声字,这首歌诀的字句与声韵呼吸之理全然相反,实则是调匀真气的法门。口诀虽只八十四个字,但涵盖的内容可是包罗万有。天山折梅手的口诀非常拗口,每一路的口诀都是七个字一句,共有十二句,八十四个字。这八十四字甚是拗口,接连七个平声字后,跟着是七个仄声字,音韵全然不调,倒如急口令相似。背诵之时又要在奔跑之一个,更是困难。原来这首歌诀的字句与声韵呼吸之理全然相反,平心静气的念诵已是不易出口,奔跑之际,更加难以出声,念诵这套歌诀,其实是调匀真气的法门。 最让芷若心仪的是这天山折梅手是永远学不全的,将来你内功越高,见识越多,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中。 可是现如今拿什么来练呢?她突然想到了,鱼! 鱼在水中最是滑溜,这样徒手抓鱼最能拿来练天山折梅手了,还能在水中锻炼凌波微步。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芷若的水性一直很好,所以周远也不担心芷若玩水会出什么意外,只叮嘱别玩太久。 在水里,芷若的天山折梅手很快便掌握到精髓,配合着凌波微步,徒手抓了很多条鱼。 这样如是过了两年,芷若6岁了,只觉的自己的凌波微步练得差不多了,身子也更轻巧了些,天山折梅手虽然说不能完全掌握,但对付一般高手是绰绰有余的,而小无相功功力大增,芷若的身量抽长了许多,面容更加清灵,她偶尔也跟着周远上岸打些野味,也帮着爹爹划船,发现力气倒是变大不少。 “爹爹,娘,我去岸上抓只野味给你们吃。”芷若拉着周远的袖子,笑眯眯的说。 薛氏患了风寒,咳嗽不断:“芷若,你小小年纪去抓什么野味!” 周远笑道:“玉衡,可别小瞧芷若,芷若跑的还挺快的,人又机灵,有她帮忙,我打野味是事半功倍呢!” “对啊,芷若现在很能干呢!”芷若搂着薛氏的脖子,“芷若会帮爹爹划船,会做饭,会洗衣服、会抓野味。” 薛氏拧了芷若的小脸蛋一把,笑道:“是是是,我家芷若最乖最聪明了。咳咳咳咳。” “娘喝水。”芷若贴心的递上一杯水。 薛氏捧着水杯,笑道:“我家芷若想去打野味就去打吧,要小心,千万别受伤了。” 芷若拿了一个笼子背在身上,笑嘻嘻:“芷若知道了。” 周芷若上了岸便专门往那草丛里走,那里野兔野鸡最多了。 芷若掌风一扫,那些藏着的小动物们纷纷乱窜。 芷若使出凌波微步,很快便抓到了几只。 将它们放入笼子里正准备回去,一真细小的呜咽引起了芷若的注意力。 芷若走近,发现一团白色绒绒的东西在细小的颤动着,白色的毛染上了点点殷红。 原来捕兽夹夹住了这小东西的腿。 芷若小心翼翼的掰开,然后才看清那小东西是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狐狸,只有两个手掌这么小,两颗乌黑滴溜溜的眼睛弯了弯,可怜兮兮的看着芷若,毛茸茸的尾巴高高地翘起,身子娇小,惹人喜爱,左腿似乎被夹断了。 小心翼翼的捧着小狐狸,芷若使用凌波微步快速回到了船上。 “芷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周远诧异道。 “爹爹,今天它们很笨,我一下子就打到了两三只。”芷若胡诌,“爹爹,你看这个小狐狸的腿被捕兽夹夹断了,救救它吧。” 周远看着那个小狐狸,面有难色:“你去问问你娘,你娘或许她知道该怎么办。” 芷若捧着受伤的小狐狸到舱里找娘。 薛氏看了看,然后笑道:“芷若还不知道吧,我们薛氏世家逍遥派医术很高,各种疗伤圣药很多,芷若啊,你去把那小箱子拿出来,把绿瓶子拿出来。” 芷若拿给她:“娘,这是什么啊?” “这叫玉麝天香胶,治疗断骨很有效。”薛氏示意芷若倒一点玉麝天香胶出来,芷若只闻芳香怡人,然后麻利的给小狐狸抹上。 “若是加上一点内力催化,这小东西估计好的会很快。”薛氏摆摆手,示意自己倦了,想歇息,芷若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小心的走出去。 “小东西,帮帮你吧。”芷若将内力灌注指尖,对着小狐狸的腿上输了点内力。 小狐狸恹恹的神色一下子活泼了许多,伸出舌头舔了舔芷若的小手。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乃们猜得出来那个武当骚年是谁么? 话说、、、、乃们别霸王,留评噻! ☆、汉水船上遇晓芙 芷若很喜欢这只雪白的小狐狸,再加上小家伙也流露出对她的亲昵,芷若给它取名为雪儿。 雪儿很活泼,腿好了之后,便能从地上一下子窜到芷若的肩头,伸出舌头亲昵的舔舔她的脸颊。芷若发现雪儿适应船上的生活比她还快,也不怕晕船,更叫人惊奇的是,雪儿偶尔也会下水凫水,水性很好,爹爹和娘都很喜欢这个小家伙。 周远每回捕鱼吃,都会留给雪儿很多鱼,让它吃个痛快。 因为薛氏患风寒,身子虚弱,也不能四处奔波,所以周远也就将搬家到陆地上的计划延后,一家人也就这么平平安安的在船上住下,周远偶尔也替人摆渡赚点钱。 薛氏的风寒依旧不见起色,芷若很是焦急,询问娘逍遥派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根治的。 薛氏咳咳几声,脸上净是虚弱:“芷若啊,你可知为何那些大派到最后总会没落,那是因为他们研究的药物都是治疗大伤的,像风寒这种病,说严重也不严重,说轻也不算轻,反而没人会注意,自然就没有药,所以那些大派最后仅剩的弟子常常是患了小病而撒手人寰的。咳咳咳咳咳。”薛氏费力说完一大段话。 “爹不是请大夫瞧过了么?”芷若忧心的问,雪儿从芷若的衣襟探出头滴溜溜的看着。 “这种病,大夫开了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关键还是靠静养,咳咳咳咳。”薛氏低低的说,然后对芷若说,“好了,你出去玩去吧,娘不要紧,娘想休息了。” 芷若从舱里出来,雪儿一下子窜到她的怀里。 “雪儿,你说我该怎么办?”芷若低低的说了一句。 雪儿伸出舌头,冲芷若脸上一顿乱添,蓬蓬的大尾巴摇来摇去。 “讨厌,雪儿,哈哈,别闹。”芷若心情因为雪儿微微开怀了一点。 芷若每日清晨都会带雪儿晨跑,凌波微步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轻功速度怕是青翼蝠王韦一笑也追不上,连带着雪儿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小无相功也已然到了更精妙的地步,九阴真经的内力也提高了一倍,至于天山折梅手也能很熟练的运用,趁着凌波微步,招式显得飘渺虚幻、清灵异常,手指修长白皙,耍起来更为好看。 芷若常常以天山折梅手跟雪儿闹着玩,雪儿的反应一次比一次敏捷,都说狐狸很聪明,它也会模仿自己的一两个动作,躲过芷若的攻击,到最后天山折梅手的抓法居然已经被雪儿学会了。 雪儿经常用天山折梅手的抓法抓鱼,或者抓野鸡,这小家伙最讨厌蝴蝶,每次见到都龇牙咧嘴的用天山折梅手抓法攻击蝴蝶,奈何蝴蝶飞得高,雪儿够不着,只能呜呜的跑来跑去,惹得芷若哈哈大笑。 薛氏看着雪儿身量变大了些,不适合钻入芷若的衣襟,就做了一个舒适透气的布袋,让雪儿钻那去,雪儿也乖,芷若和薛氏谈话时,也只是露出个头,滴溜溜的看着她们。 就这样度过了三个年头,芷若已经9岁了,因修炼了小无相功,个子长得快,看上去像是十二三岁的少女,一袭清冷的白衣,清丽秀雅,美而脱俗,远观近看都有一种神韵从骨子中沁出。凝聚了汉水之钟灵,出落的得人间而不食烟火,有如江南水月的秀美,温润如玉,清澈如水。 雪儿似乎是长不大,依旧是小小的样子,不过比刚捡来的时候大很多,不像刚捡来是那样骨瘦如柴,现在的雪儿被周远养肥了很多,一条蓬松的大尾巴摇来摇去,更显得身形娇小。 爹爹忙着摆渡,我在船舱和娘学湘绣,雪儿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吃着鱼。这时候突然听见船外传来温柔的女声:“船家,可否送我们去对岸?······有劳船家了。”期间还夹杂的小女孩的稚语:“娘,我们去哪里啊?” 芷若只觉声音好生熟悉,好奇的探出身子一看,居然是纪晓芙?!前世,灭绝师太曾给她看过纪晓芙的画像。 那那个小女孩就是杨不悔了? 怎么会?不是应该遇上张无忌的么?难道事情发生的走向因为自己的重生而改变了吗? “不悔乖,娘带你去蝶谷。”纪晓芙相貌的确是明丽,穿着紫衣,却仍旧梳着姑娘的发髻,芷若只觉讽刺,这是明摆着自己未婚生子么?!芷若从心里就不喜这位师姐,只觉得她既然与杨逍产下一女,却仍旧不思悔改,欺瞒殷梨亭,一欺瞒便是十几年,可怜那殷梨亭有几个十年可以等?大好青春因你而磨费。 以后那杨不悔女代母过嫁给殷梨亭,你以为那殷梨亭心里就是这么好受吗? 芷若对武当六侠并不反感,前世因为张无忌的缘故与武当疏远了很多,莫七侠也因为她的缘故间接的被宋青书错手所杀。 芷若打主意不会让纪晓芙成为殷六侠的拖累。 芷若笑吟吟的出船舱,然后脆声道:“这位姐姐,小妹妹,若不嫌弃芷若的手艺,进来喝杯茶吧。” 纪晓芙回头一看,是个容貌绝美的小姑娘,赤着莹白的双足,身穿一袭水绿色的裙子,虽然简朴,可是却难掩清冷的气质,芷若,名字也美。 “小姑娘,那晓芙就多谢了。”纪晓芙笑着道谢。 芷若皮笑肉不笑,拉着杨不悔,假意笑道:“晓芙姐姐,芷若发现你和你妹妹长得真是像,芷若好生羡慕你,芷若也想有这么一个和自己相似的姐妹哩!” 一番话说的纪晓芙苍白了脸色,脸上出现尴尬之色,微微踉跄了一下:“·····芷若说笑了。” 那杨不悔也是三四岁年纪,也懂一点,她奇怪的拉拉纪晓芙的衣袖:“娘,这位姐姐说错了,不悔不是娘的姐妹。” 一席话杨不悔说出口,纪晓芙脸色变了又变,不自觉攒紧拳头,目光不敢瞧周芷若:“不悔,别说话!” 芷若的脸色很微妙,在纪晓芙看来,这个小姑娘的目光很冷冽,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师傅,纪晓芙更是羞愧。 芷若笑的很假:“原来是这样,姐姐,进来喝杯水吧。”说完进了船舱。 纪晓芙被她意味深长的五个字惊到,冷汗直流,握着杨不悔的手一紧。 杨不悔被她的力道弄的疼了,小声的嘀咕:“娘,疼。” 纪晓芙这才松开手,发现自己竟全是冷汗,她定了定心神,然后跟着周芷若进了船舱。 周芷若沏好茶,递给她们一人一杯,自己掀开帘子,给里间的娘也沏了一杯。 “娘,我们是要找爹爹吗?”杨不悔问。 纪晓芙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不悔,娘先带你去蝶谷暂驻·····至于爹爹,他忙着,我们不好去打扰他。” 芷若出来,然后坐在她们对面,天真的问:“姐姐要去哪里?” 见周芷若释放出善意,纪晓芙微微定了心神:“投奔亲戚。” 芷若打量她一番,故作惊奇道:“看姐姐一身装扮,像是那江湖中人,姐姐遇到麻烦了吗?” “只是得罪了一些人而已。” 芷若道:“姐姐可要小心了,现在鞑子当道,姐姐孤身一人,还带着······咳咳,很容易被那鞑子打劫去!” 纪晓芙到是没想到这一茬:“我略有武艺,防身应该够。” “芷若好心叮嘱姐姐一声,那鞑子众多,姐姐怕是应付不了,芷若听过往的船客说,峨眉派防卫森严,且全是女子,姐姐何不投奔峨眉?” 纪晓芙面上又出现了苍白之色。 小心掩去脸上的嘲讽,芷若问:“怎么了姐姐?” “没事。”纪晓芙强笑,“只是我托了亲戚照顾,再去峨眉我岂不是成了不守信之人。” “娘,我们还是去找爹爹吧!”杨不悔插上一句。 “别闹。”纪晓芙低低斥责了一声。 “既然不悔妹妹有爹爹,姐姐何不投奔夫君去?”芷若不动声色的插了一句。 纪晓芙道:“······我与我夫君·····隔阂了点矛盾。” 芷若便不再多问,这等闺房之事,小姑娘过问了,则显得轻浮了。 芷若坐了一会儿,便进去里间,不禁冷哼一声:“怕是杨逍也不知道杨不悔的存在吧。”这纪晓芙两边都这么拖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远将她们送到对岸,纪晓芙给了周远一锭金子,周远不肯收,纪晓芙硬塞给他,便带着杨不悔向岸上走去。 现如今元兵逼迫的紧,搬家迁徙的人很多,大多都选择了过河,周远这下可忙了。 船上最不缺的就是妇女,芷若‘无意中’透露出的一个漂亮姑娘带着女儿渡河的消息不胫而走。 作者有话要说:呃,稍微有些偏差。。。。。其实偶很不稀饭纪晓芙。。。。连带着杨不悔也不稀饭。。。。。 留评噻~~~作者很好养的,,,摸摸 ☆、芷若话战丁敏君 由于小无相功颇有成就,芷若每晚都会悄悄进入父母亲的房间,传些内力给父母亲护体。 小无相功就是好,爹爹浑身也精神了,娘的风寒虽然说没有完全根愈,但比以前好太多。 芷若算算时间,从这里到峨眉也差不多时日了,便修书一封让鸽子带去给在坐忘峰的杨逍。 纪晓芙虽然是罪人,可那杨不悔终究是无辜的,芷若不是心善,只是纪晓芙前世好歹是她的师姐,怎肯不念旧情而白白让灭绝师太夺去性命,连及杨不悔,让杨逍白白失去骨肉,让峨眉、明教交恶?芷若始终觉得明教也都并非大奸大恶之徒,至少他们都是立志抗元的爱国人士,比那什么所谓的名门正派好太多。 果不其然,没几日灭绝师太便带着丁敏君和贝锦仪匆匆赶来。 “船家,可带我们去对岸?”贝锦仪叫道。 周远连忙将船靠在岸边,让她们三人上船。 灭绝师太一身玄衣,手拿拂尘,四五十岁的年纪,容貌算得甚美,不过两条眉毛斜斜下垂,使她看来极是诡异。 灭绝师太一上船,便坐在椅子上闭眼打坐。 丁敏君虽非美女,却也颇有姿色,面目俊俏,颇有楚楚之姿,但颧骨微高,阔嘴皮黄,长挑身材,外貌给人更多的感觉便是尖酸伶俐,她不客气的开口:“喂,船家,可有水喝?渴死了。” 贝锦仪拉拉丁敏君的衣袖,小声的说:“师姐,出门在外的,人家老伯在不容易,你就将就一下吧。” 丁敏君不耐烦的甩她一袖子:“贝师妹,不过是讨碗水喝而已,你在那啰哩啰嗦些做什么?” 周远心里一阵不舒服,当下也就冷冷的回答:“我只是摆渡人,若是想喝水去茶寮吧。” 丁敏君脸色大变,喝了一声:“你这个乡野村夫!也不瞧瞧我们是什么人?喝你的水倒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这时候雪儿刚好跑出来,乖乖蹲在周远的脚边,蓬松的大尾巴一摇一摇,尖尖的嘴巴咧开一个笑弧,吐着舌头,可爱的紧。 周远看到雪儿,心情似乎好很多,蹲着身子摸摸雪儿的头。 丁敏君也还是少女,见到如此可爱的白狐狸,自然起了羡慕之心,她蹲下身子,挤开周远,正准备想摸摸雪儿,雪儿突然呲牙咧嘴的跳起来,锋利的爪子一下子抓伤丁敏君的手背。留下深深的血痕。 “丁师姐!”贝锦仪惊呼,“你没事吧?”正欲上前观看伤势。 丁敏君气急,一把推开正欲上前观看她伤势的贝锦仪:“你这个孽畜!竟敢伤我!看姑奶奶我非宰了你不可!”丁敏君唰的拔出长剑。 雪儿被芷若训练了很久,很机灵的躲过去了。 丁敏君更是气急,长剑乱砍:“死畜生!” 雪儿一时闪躲不及,差点被剑伤到。 雪儿被惹怒了,尾巴竖的很高,呲牙咧嘴,爪子向后退了一步,这是它准备进攻的反应。 突然从船舱里传来少女清脆的娇喝:”这位姐姐如此欺负小生灵,岂不是罪过?” 芷若在船舱内将丁敏君辱骂爹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又见她欺负雪儿,心中更是气急,脸上铁青,灭绝师太未上船之前她便已经知道,她只是不想露面,与灭绝师太、峨眉有任何纠葛,上辈子她遵从师命做了许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这辈子她真的不想再重复上一世的遭遇,可现在她真的忍无可忍了,丁敏君果然本性不改,依旧是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芷若走出船舱,抱起一旁受惊的雪儿,雪儿温顺的呆在芷若的怀里。 “爹爹,你先进去收收惊,这里我来应付。”芷若温言对周远说。 周远看了看三人,皆是女子,自己一个男人也不方便说什么,芷若这孩子也伶牙俐齿,还是叫给芷若应付。 周远应了一声,然后进了船舱。 灭绝师太睁开眼,看向芷若,那女孩约莫十岁左右,衣衫敝旧,赤着双足,虽是船家贫女,但容颜秀丽,十足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但是隐隐窥看,这女孩内功不俗,可是她的父亲却是个十足十的贫民,下盘不稳,但是却流露出一小点的内力,这是怎么回事?灭绝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不卑不亢的渔家女。 丁敏君最见不得别人比她漂亮,奈何着女孩还不足十岁,等以后张开了那该是怎样绝世的风景,这口气怎么叫她咽得下去? “你这女娃怎么胡说起来?明明就是那孽畜伤我在先,我攻击它只能算自卫,何来罪过?” 芷若嗤笑:“都说狐狸的有灵气的,你若是不伤它它怎么会来伤你?” 丁敏君怒道:“看你言下之意便全是我的错了?” 芷若不咸不淡道:“这位姐姐,我还没怪你污辱我爹爹在前欺负雪儿在后,你倒是现在来咄咄逼人了?” 丁敏君一张脸白了又青:“你这小蹄子嘴巴到是厉害,一句话把什么责任都撇清了?果然是乡下的野丫头不懂教养!” “我是个野丫头不懂教养?我怎么感觉自己比你更有教养了?”芷若笑的虚假。 “不知死活的贱女!你可知我是谁?”丁敏君将长剑对准芷若,“我可是峨眉派大弟子,得罪了我就是跟峨眉派为敌!” 芷若不动声色挑眉,然后对着灭绝师太甜甜笑着:“据我所知,峨眉派还是灭绝师太当家的吧,对吗?师太?” 灭绝师太并不做声,只是站起来,甩一甩拂尘。 “既然掌门还是师太的,那这位大弟子怎么说这话却是掌门的语气?没想到一个大弟子就是如同掌门般的威吓力了?芷若好生佩服。”芷若一番话说得不阴不阳。 灭绝师太脸色一下变了,估计她也没想到这茬,随即狠狠瞪了一眼丁敏君。 “师、师傅,弟子不是这个意思,您别听着丫头鬼扯!”丁敏君怯怯的对灭绝师太说。 “好了,敏君,你甭在这丢人现眼了!给我退下!”灭绝师太低喝一声。 丁敏君心不甘情不愿的退置与贝锦仪同一位置。 “这位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姓周名芷若。” 灭绝师太道:“我年纪比你大也就托大叫你一声芷若可好?” “恩。”芷若心不在焉的逗弄着雪儿。 “芷若,贫尼看你骨骼清奇,而且似有内力,不知道芷若你师从何处?”灭绝师太也不遮遮掩掩。 “芷若一贫家渔家女,如何习的哪劳啥子内力?”芷若一笑。 灭绝师太眼眸变得凌厉,带着强大的内力手中拂尘直冲芷若而去。 贝锦仪为那漂亮的小姑娘揪了一把心,要知道师傅出手非死即伤啊。 芷若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的看着灭绝师太的拂尘迎面而来,毫不避让。 在距芷若眉心一指出,拂尘停了下来。 灭绝师太收回拂尘,脸上第一次有了笑意:“芷若的内力真让贫尼佩服。” “师太既然知道芷若有内力,又何必多此一举试探?”芷若淡淡的说,然后转身进了船舱。 “师傅!这小丫头太不懂礼貌了,待我上前好生教训一番!”丁敏君说。 “丁敏君!你还嫌丢的脸不够大么还不向锦仪多多学习!”灭绝师太哼了一声,脸色不好看,“况且是你教训周芷若还是周芷若教训你,还是未知呢!” “什么?那小丫头难道武功很高?”丁敏君狐疑的看着那船舱。 灭绝师太只是静静看着那船舱里忙进忙出的芷若,不置一语。 到了对岸,贝锦仪递上两三锭银子,笑着对周远说:“老伯,这是船钱。” 周远淡淡道:“用不了这么多,像你们这样的人,我一乡野村夫怎可要太多?一锭就够了。”说完,拿了一锭便回去了,让丁敏君脸一阵红一阵青。 灭绝师太瞪了丁敏君一眼,随即先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是不是把丁敏君写嚣张过头了?不过芷若妹子骂的好爽~~~~~ 乃们再霸王作者就。。。。。。。作者就诅咒乃们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连滚带爬的作者抱住读者大人的大腿【嚎啕大哭】:好歹看着美丽的芷若妹子面上留个评噻~~~~ ☆、芷若美貌惹祸端 鞑子始终是发现了汉水。 由于这几天过往船客实在太多,周远忙的紧,芷若便常常出来帮爹爹收钱。 芷若的清冷美貌也不胫而走。 人们都传那汉水渡的渡船上有一渔家女,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几个好色的鞑子带着一小支队伍蹬蹬跑到汉水来了。 “喂!船家,靠岸!”领头的鞑子用汉语喝道。 周远见他们装扮就可知是鞑子,不觉冷汗直冒。 “怎么还不靠岸?!”那鞑子似乎是不耐烦了。 周远小心翼翼的靠岸,等鞑子们全部上船,这才擦着冷汗陪着笑问:“大爷们要去哪儿?” 那鞑子们的一个领头的人左看看又看看,看不到那所谓的漂亮姑娘,便问:“我们不去哪儿。喂,听说你的女儿长得很漂亮啊,领出来给爷几个看看!” 周远一惊,这是看上自己宝贝女儿了呀,当下便陪着笑:“哪有的事?!大爷们别听信坊间传闻了,我家的女儿也就是一女娃,长得粗俗,不漂亮。” 领头的人不耐烦:“我们自已会看!怎么,还不领出来?”话刚落,身后的人纷纷拎起刀子来。 “大爷!这刀子无眼,可万万使不得!”周远心里犯了难。 这时候忽听得江上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爷便饶了你性命,否则莫怪无情。”这声音穿过波浪声传来,人耳清晰,显然呼叫之入内力不弱。 远远望去,只见只见两艘江船如飞地划来,前面一艘小船上坐着一个虬髯大汉,双手操桨急划,舱中坐着一男子和一个孩子。后面一艘船身较大,舟中站着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众武官拿起船板,帮同划水。那虬髯大汉膂力奇大,双桨一扳,小船便急冲丈余,但后面船上毕竟人多,两船相距渐近。过不多时,众武官和番僧便弯弓搭箭,向那大汉射去。但听得羽箭破空,呜呜声响。 那些鞑子看到是蒙古武官在追逐那艘船,也纷纷搭起弓箭瞄准那男子,一个鞑子一脚踹开一旁的周远,自己摇起那船。 芷若在船舱已经看不下去了,若不是薛氏死命拉着她,她定要冲出去好好教训那鞑子。 “芷若,快换上男装,不然让那鞑子看见了定要遭殃。”薛氏掏出周远少时的衣服,让芷若穿上,又摸了一把泥抹上芷若的脸,直至看不出芷若清灵的相貌,只认为是个小男孩。 正巧张三丰带了无忌下得少室山来,料想他已命不长久,便也索性绝了医治的念头,只跟他说些笑话,互解愁闷。这日行到汉水之畔,两人坐了渡船过江。船到中流,汉水波浪滔滔,小小的渡船摇晃不已,张三丰心中,也是思如浪涛。 无忌忽道:“太师父,你不用难过,孩儿死了之后,便可见到爹爹妈妈了,那也好得很。”张三丰道:“你别这么说,太师父无论如何要想法儿治好你。”无忌道:“我本来想,如能学到少林派的九阳神功,去说给俞三伯听,那便好了。”张三丰道:“为什么?”无忌道:“盼望俞三伯能修炼武当、少林两派神功,治好手足残疾。” 张三丰叹道:“你俞三伯受的是筋骨外伤,内功再强,也治不好的。”心想:“这孩子明知自己性命不保,居然不怕死,却想着要去治疗岱岩的残疾,这番心地,也确是我辈侠义中人的本色。”正想夸奖他几句,却看到江面鞑子混战。用内力凝神听了几句,张三丰心想:“原来他们是要那虬髯大汉留下孩子。”他生平最恨蒙古官兵残杀汉人,便想出手相救。只见那大汉左手划船,右手举起木桨,将来箭一一挡开击落,手法迅捷利落。张三丰心道:“这人武功不凡,英雄落难,我怎能坐视不救?”张三丰搂住张无忌,一个凌空,飞到了还离岸不远的周远的船上。 放下张无忌后,一拳两脚解决船上那些鞑子,然后捡起脚边的剑一连刺中好几人。 他扶起周远,温言问:“这位小哥还好么?” “多谢道长相救。”周远被眼前这惨况刺激到,有点害怕。 “小哥快回船舱躲躲。”周远连忙躲进船舱。 猛听得“啊”的一声惨呼,小船中男孩背心上中了一箭。那虬髯大汉失惊,俯身去看时,肩头和背上接连中箭,手中木桨拿捏不定,掉入江心,坐船登时不动。后面大船瞬即追上,七八名蒙古武官和番僧跳上小船。那虬髯大汉兀自不屈,拳打足踢,奋力抵御。 张三丰叫道:“鞑子住手,休得行凶伤人!”急速扳橹,摇向小船,跟着纵身而起,大袖飘飘,从空扑向小船。 两名蒙古武官嗖嗖两箭,向他射来。张三丰袍袖挥动,两枝羽箭远远飞出,右足一踏七船板,左掌挥出,登时将两名番僧摔出丈许,扑通、扑通两声,跌入江中。众武官见他犹似飞将军从天而降,一出手便将两名武功甚强的番僧震飞,无不惊惧。领头的武官用汉语喝道:“兀那老道,你干什么?” 张三丰骂道:“狗鞑子!又来行凶作恶,残害良民,快快给我滚吧!”那武官道:“你知这人是谁?那是袁州魔教反贼的余孽,普天下要捉拿的钦犯!” 张三丰吃了一惊,心道:“难道是周子旺的部属?”转头问那虬髯大汉道:“他这话可真?”那虬髯大汉全身鲜血淋漓,左手抱着男孩,虎目含泪,说道:“小主公……小主公给他们射死了。”这一句话,便是承认了自己身份。 张三丰心下更惊,问道:“这是周子旺的遗孤么?” 那大汉道:“不错。我有负嘱咐,这条命也不要了。”轻轻放下男孩尸身,向那武官扑去。他身上本已负伤,肩背上的两枝羽箭又未拔下,且箭头有毒,身刚纵起,口中“嘿”的一声,便摔在船舱板上。 张三丰心想:“早知是魔教中人物,这件闲事不管也罢。可是既已伸手,总不能半途抽身。”向那武官道:“这男孩已死,余下那人身中毒箭,也转眼便死,你们已经立功,那便走吧!”那武官道:“不成!非将两人首级斩下不可。”张三丰道:“那又何必赶人太绝?”那武官道:“老道是谁?凭什么来横加插手?” 张三丰微微一笑,说道:“你理我是谁?天下事天下人管得。”那武官使个眼色,说道:“道长道号如何?在何处道观出家?”张三丰尚未回答,两名蒙古军官突然手举长刀,向他肩头猛劈下来。这两刀来势好不迅疾,刀锋竟带向无忌。 张三丰身子稍侧,双掌起处,已托在两人的背心、喝道:“去吧!”掌力吐出,两名武官身子飞起,砰砰两响,刚好摔入原本乘来的大船。他已数十年未跟人动手过招,此时牛刀小试,大是挥洒如意。那为首的武官张大了口,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莫非……是……”张三丰袍袖挥动,喝道:“老道生平,专杀鞑子!”众武官番僧但觉疾风扑面,人人气息闭塞,半晌不能呼吸。张三丰袍袖停挥,众人面色惨白,齐声惊呼,争先恐后地跃回大船,救起落水番僧,掉转船头,急划逃去。 张三丰取出丹药,喂入虬髯大汉口中,将小舟划到渡船之旁,待要扶他过船,岂知那大汉甚是硬朗,一手抱着男孩尸身,一手抱着女孩,轻轻一纵,便上了渡船。张三丰暗暗点头:“这人身受重伤,仍如此忠于幼主,确是个铁铮铮的好汉子。我这番出手虽然冒失,但这样的汉子却也该救。”回到渡船,为那大汉拔出毒箭,敷上拔毒生肌之药。 张三丰心想:“眼下无忌行走不便,若到老河口投店,这汉子却是钦犯,我要照顾两人,只怕难以周全。”取出三两银子交给艄公,说道:“艄公大哥,烦你顺流东下,过了仙人渡,送我们到太平店上岸。”那艄公见他将蒙古众武官打得落花流水,早已万分敬畏,何况又给了这么多银子,连声答应,摇着船沿江东去。 那大汉在舱板上跪下磕头,说道:“老道爷救了小人性命,常遇春给你老人家磕头。”张三丰伸手扶起,道:“常英雄不须行此大礼。”一碰他手掌,但觉触手冰冷,微微一惊,问道:“常英雄可还受了内伤么?”常遇春道:“小人从信阳护送小主公南下,途中与鞑子派来追捕的鹰爪接战四次,胸口和背心给一个番僧打了两掌。” 张三丰搭他脉搏,但觉跳动微弱,再解开他衣服一看伤处,更加骇然,只见他中掌处肿起寸许,受伤着实不轻。换作旁人,早便支持不住,此人千里奔波,力拒强敌,当真英雄了得。当下命他不可说话,周远便好心让他在舱中安卧静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催评已经成了作者最丢脸却最乐此不疲的一件事、、、、、【捂脸】 乃们就从了作者大爷吧~~~~~~~~ ☆、芷若男装赴武当 周远知道眼前这个老道长是武当山张三丰张真人,当下对他愈发尊重。 薛氏受惊了,风寒留下的毛病又复发,咳咳不停,还刻出带血的痰来。 芷若心疼不已,连忙端了一杯茶给娘:“娘,喝一点热茶收收惊!好好的旧疾怎么就复发了?” 张三丰见那小男孩虽然脏兮兮,但在杀戮横尸遍船还能如此淡定,为娘亲端茶,日后定是个可塑之才,必成大器。张三丰暗中已经暗自打算收他进武当的想法。 “小兄弟,这里是白花清心丸,有清心安养之效,可给令尊服下。”常遇吃力的掏出一瓶白色瓷瓶给她。 芷若淡淡撇了他一眼,然后接过瓶子倒出一粒,凑在鼻尖闻闻,只可惜她什么也闻不出来,只觉得清凉,毫不犹豫芷若先服下,她敬佩常遇春是一回事,相信他给爹娘的药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刻钟后无反应,芷若这才小心的给爹娘服下。 张三丰不因芷若失礼的行为而排斥他,反而更为欣赏他临危不惧的气场。 “小兄弟叫什么名儿?” 芷若略一思忖,看来张三丰看不出自己其实是女儿身,便也回答:“我姓周,名子洛。”周子洛,周芷若,她也并没有撒谎吧。 “子洛今年多大了?”张三丰慈眉善目的问他,一旁的张无忌默默的看着芷若。 “我9岁了。” 张三丰想了想,虽然年龄是偏大,但练武是不成问题的,他对芷若不卑不亢的回答更添一份好感。 “周家小哥,周家娘子,你们在这船上也不安分,不如随我住到武当山脚,也可保你们一家平安。”张三丰道。 周远受宠若惊:“张真人,可以吗?” “哪里不可以,若不嫌弃,当下收拾东西便可跟我走。” 周远和薛氏开始整理起东西来。 常遇春说道:“老道爷武功高强,小人生平从来没见过。不敢请教老道爷法号?”张三丰微笑道:“老道张三丰。”常遇春“啊”的一声,翻身坐起,大声道:“老道爷原来是武当山张真人,难怪神功盖世。常遇春今日有幸,得遇仙长。” 张三丰微笑道:“老道不过多活了几岁,什么仙不仙的?常英雄快请卧倒,不可裂了箭创。”他见常遇春慷慨豪爽,英风飒飒,对他甚为喜爱,但想到他是魔教中人,不愿深谈,便淡淡地道:“你受伤不轻,别多说话。” 张三丰生性豁达,于正邪两途,本无多大成见,当日曾对张翠山说道:“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倘若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倘若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又说天鹰教教主殷天正虽性子偏激,行事乖僻,却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很可交交这个朋友。但张翠山自刎而亡,他心伤爱徒之死,对天鹰教不由得由心痛恨,心想三弟子俞岱岩终身残废、五弟子张翠山身死名裂,皆由天鹰教而起,虽勉强抑下了向殷天正问罪复仇之念,但不论他胸襟如何博大,于这“邪魔”二字,却恨恶殊深。 那周子旺正是魔教“明教”中“弥勒宗”的大弟子,数年前在江西袁州起事,自立为帝;国号称“周”,不久为元军扑灭,周子旺遭擒斩首。弥勒宗和天鹰教虽非一派,但同为明教的支派,相互间渊源甚深,周子旺起事之时,殷天正曾在浙江为之声援。张三丰今日相救常遇春,只激于一时侠义之心,兼之事先未明他身份,实在大违本愿。 常遇春道:“张真人,你于我有救命大恩,何况你也早知晓我的来历,自也不用相瞒。小人是事奉明尊的明教中人,朝廷官府当我们是十恶不赦之徒,名门正派的侠义道瞧我们不起,甚至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黑道中人,也说我们是妖魔鬼怪。你老人家明知我的身份来历,却仍出手相救,这番恩德,当真不知如何报答。” 张三丰于魔教的来历略有所闻,知道魔教所奉的大魔王叫做摩尼,教中人称之为“明尊”。该教于唐朝宪宗元和年间传入中土,当时称为摩尼教,又称大云光明教,教徒自称明教,但因摩尼之“摩”字,旁人便说称之为麂教。他微一沉吟,说道:常英雄……” 常遇舂忙道:“老道爷,你不用英雄长、豪杰短啦,干脆叫我遇春得了。”张三丰道:“好!遇春,你今年多大岁数?”常遇春道:“我刚好二十岁。” 张三丰见他虽浓髯满腮,但言谈举止间显得年纪甚轻,是以有此一问,点头道:“你不过刚长大成人,虽然投入魔教,但陷溺未深,及早回头,一点也没迟了。我有一句不中听的话劝你,盼你别见怪。”常遇春道:“老道爷见教,小人怎敢见怪?” 张三丰道:“好!我劝你即日洗心革面,弃了邪教。”他将张无忌抱在手里,说道:“那么咱们就此别过。”他实不愿和魔教中人多打交道,那“后会有期”四字也忍住了不说。常遇春又再拜谢。 常遇春道:“张真人,你老人家功行深厚,神通广大,这位小爷虽中毒不浅,总能化解吧?”张三丰道:“是!”可是伸在无忌身下的左手却轻轻摇了两摇,意思是说他毒重难愈,但不让他自己知道。 常遇春见他摇手,吃了一惊,说道:“小入内伤不轻,正要去求一位神医疗治,老道长何不便和这位小爷同去?”张三丰摇头道:“他寒毒散入脏腑,非寻常药物可治,只能……只能慢慢化解。”常遇春道:“可是那位神医却当真有起死回生的能耐啊!” 张三丰一怔之下,猛地里想起了一人,问道:你说的莫非是‘蝶谷医仙’?” 常遇春道:“正是他,原来老道长也知我胡师伯的名头。” 张三丰好生畴躇广素闻‘蝶谷医仙’胡青牛医道高明之极,但他却是魔教中人,向为武林人士所不齿。听说他脾气怪僻无比,只要是魔教中人患病,他必尽心竭力医治,分文不收,教外之人求他,便黄金万两堆在面前,他也不肯一顾。因此又有个外号叫做‘见死不救’。既是此人,宁可让无忌毒发身亡,也决不容他陷身魔教。” 周远夫妇收拾好东西,领着芷若在一旁等着。 常遇春见他皱眉沉吟,明白他心意,说道:张真人,胡师伯虽然从来不给教外人治病,但张真人相救小人,大恩深重,胡师伯非破例不可。他如当真不肯救治,小人决不跟他干休。”张三丰道:“这位胡先生医术通神,我是听到过的,可是无忌身上的寒毒,实非寻常……”常遇春大声道:“这位小爷反正不成了,最多治不好,左右也是个死,又有什么可担心的?”他性子爽直之极,心中想到什么,便说了出来,常遇春道:“张真人不愿去见我胡师伯,这个我是明白的。张真人是当今大宗师,如何能去求我们这等异教外道?我胡师伯脾气古怪,见到张真人后说不定礼貌不周,得罪了张真人。这位张兄弟只好由我带去,但张真人又未免不放心。这样吧,我送了张兄弟去胡师伯那里,请他慢慢医治,小人便上武当山来,做个抵押。张兄弟若有什么闪失,张真人一掌把我打死便了。” 张三丰哑然失笑,心想无忌如有差池,我打死你又有何用?然他说得如此真率,足见坦诚;眼厂无忌毒人膏肓,当真“左右也是个死”,生死之际,须得当机立断,便道:“如此便拜托你了。可是咱们话说明在先,胡先生决不能勉强无忌入教,我武当派也不领贵教之情。”他知魔教中人行事诡秘,若给纠缠上身,阴魂不散,不知将有多少后患,张翠山弄到身死名裂,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常遇春昂然道:“张真人可把我明教中人瞧得忒也小了。一切遵照吩咐便是。”张三丰道:“你替我好好照顾无忌,若他体内阴毒终于得能除去,请你同他匕武当山来。你自己来抵押却不必了。”常遇春道:“小人必当尽力而为。” 常遇春上岸后,在一棵大树下用刀掘了个土坑,将周公子尸身上的衣服除得□□,这才埋葬,跪在坟前,拜了几拜。原来“裸葬”乃明教的规矩,以每人出世时赤条条地来,离世时也当赤条条地去。张三丰不明其理,只觉这些人行事处处透着邪门诡异。 次日天明,张三丰携同周芷若一家,与常遇春、张无忌分手。 张无忌自父母死后,视张三丰如亲祖父一般,见他就要离去,不由得泪如泉涌。张三丰温言道:“无忌,乖孩儿,你病好之后,常大哥便带你回武当山。分别数月,不用悲伤。” 张三丰领着芷若一家往武当山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章大部分按照原著来~~~~~~~ 【催分分的作者飘过】 ☆、芷若男装武当学艺 芷若一家在武当山山脚下寻了个地方住下。 张三丰还特地派弟子下来给他们送了些大米和肉食。 武当山果然风景秀丽,后又水潭,前有青山,很适合修身养性。 薛氏的宿疾也好了很多,也会接着绣花活做做,薛氏的湘绣很出名,所以很多同在武当山脚居住的妇女们也慕名前来学绣。 周远念她身体不好,只叫她少寻一点活儿好生休养着便是。周远也不含糊着,圈了一块地种了些蔬菜,又在山上砍了不少柴背到城里去卖。 芷若至此还没有换回女装,薛氏怕那些鞑子或者好色之徒又出来捣乱,再者,男装有时候的确比女装要方便的多。芷若也帮着周远给蔬菜浇浇水,帮薛氏接些绣活,或者自己做些小玩意儿出去卖,更多的时间,芷若在研读娘给她的逍遥派的一部分医书,只是她现在只能看懂极简单的一些医术,更高深的她就无能为力了,问娘,娘也解释不出来。 芷若觉得在这里一切都很好,只是男孩们对她敌意颇深,不仅不理她还用石子丢她,自从她实在忍受不下去,轻手轻脚教训了几个顽皮的小男孩之后,全部的男孩便对她服服帖帖的了,还会主动帮她捡柴火帮她浇菜。 只是那些同住在山脚下村里的女孩们对她太过热情了,先是东街许寡妇的女儿羞答答的递给她一朵花,再是街尾的魏大伯家的女儿塞给她一个香囊便跑,然后是林家姐姐的妹妹对着她痴痴的笑着······ 果然啊~~~~~~芷若隐隐约约猜到几分,令芷若无奈的是,那些妇人们串门串的多了,竟然对俊俏的男装芷若起了心思。 “他婶子,你家只有三个人,不冷清么?”不远处家的王嫂子边绣花边问薛氏。 薛氏埋头绣活,也没想太多:“没啊,要这么多人做啥子,我只求芷·····子洛和相公平平安安就是了。” 王嫂子问:“哦,我看那子洛年岁也不小了。” “哪里的话,子洛还只有9岁呢。” 王嫂子恍然大悟:“是么?子洛长的可真真是个小大人了!他对你这个娘亲可真贴心。” 薛氏笑道:“自家的孩子,不是么。” 王嫂子笑着说:“他婶子,你家子洛长的可真俊。” 薛氏道:“也就比一般孩子干净而已。” “对了,你家子洛可有心仪的对象了?”王嫂子问。 “没······啊?”薛氏这才反应过来。 王嫂子清清嗓子说:“不瞒你说,你家子洛既俊俏又孝顺,少言多做,惹得很多人喜欢哩!很多婶子家的姑娘都看上了你家子洛了,她们也想跟你说这件事,我也是仗着跟你走得比较亲近这才大着胆子开口,他婶子,你看我家芳儿怎么样?” “······芳儿?芳儿不是才5岁么?”薛氏惶惶然,“再说,子洛年纪还小,这事·····咳咳,不急。” “芳儿虽然年龄小,可是可以先和子洛定下亲来,免得那些人抢了去!”王嫂子有些不好意思,“再说我也很喜欢子洛那孩子,我家芳儿也不差,小小年纪便能帮我干家务活了,再说长的又不比其他人差,只是年龄下还未长开罢了。” “呃,这个······”薛氏苦恼,这芷若是女儿身的事情若说出去,指不定惹多少麻烦出来?这些婶子们说不定会翻脸,毕竟这件事说出去丢脸是她们,如果不说,这后续更麻烦!这该怎么办? 薛氏干笑几声三言两语打发了王婶子,心中更是纠结。 周远和薛氏一直想着要去武当山谢谢张三丰,可是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空,正纠结着的时候,张三丰意外到来。 “啊,张真人。”周远擦了擦手,立马迎上去,“劳张真人大驾,蓬荜生辉啊,我还正想着要去谢谢您呢!” 薛氏也站起身来,去给张三丰倒茶。 张三丰一身玄色道袍,和善的挥挥手:“无妨,周家嫂子别忙,老道今日来只是为了一件事。” “什么事需要劳烦张真人特地跑下来的?”周远问道,薛氏奉上一杯茶。 “是这样,我看你家子洛根骨清奇,是个练武的好奇才,我隐隐约约只觉得这孩子气度不凡,天资聪颖,浑身泛着灵气,是个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张三丰捋着白白长长的胡子,笑的和善,“我想收他进武当,不知你们可否同意?” “这·····”薛氏周远对望一眼,有苦难言。 张三丰看着夫妇二人:“你们是否有难言之隐?说出来无妨,老道不会介意的。” 最终还是薛氏斟酌着开口:“张真人·····您收他做徒弟自然是好的····只是,我娘家祖上也是武林大派,遗留下来的武功还是需要芷、子洛继承的,子洛也已经在修炼我娘家的武功了,如若拜师武当,岂不成了不诚信之人,这岂不是给武当抹面子么?” 张三丰捋胡子淡笑:“原来子洛是练过武的,怪不得······”随即又道,“无妨,老道不是不讲理之人,老道可让他拜在老道徒弟的门下,做记名弟子,可修炼自己的武功,也可学习我武当的武功,这样你们以为如何?” 周远喏喏道:“只是······”芷若可是女儿身啊,这武当山全是男子,这怎么能当徒弟? 周远正想开口,薛氏却抢先说了:“那这样可是却之不恭了,谢谢真人,只是我家子洛有点爱干净,他不喜欢和别人同一个房间,再者,我家子洛身子骨薄弱,练武时需注意,真人您看······” 张三丰朗笑:“无妨,这点小事,老道武当的厢房还很多,自然有着落,至于身子骨,老道会好生照看的。” 周远皱眉,看着薛氏,薛氏对他摇摇头。 “张真人,以后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原谅。”薛氏说了一句,到把张三丰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了。 “那子洛就拜托道长了。”薛氏福了福身,“明天我就把子洛送上武当。” “那老道就等着。”张三丰翩然飞走。 周远待看不到张三丰身影,这才皱眉道:“玉衡,你怎么可如此轻率就答应?你难道忘了芷若是女儿身么?” 薛氏摇摇头;“我原也是不想的,只是相公你可能不知,刚才王婶子过来跟我唠嗑会儿,她居然要向我们提亲。” “提亲?给谁提?”周远有点糊涂了,“她家不是只有芳儿一个丫头么?” 薛氏苦笑:“自然是给芷若提的。” “什么?芷若是个丫头啊!”周远叫了出来。 “相公,芷若的男装太过俊俏,惹得,咳咳,反正就是王婶子来提亲了,期望能把芳儿嫁给芷若。” 周远拍一拍额头:“我又忘了芷若扮男装了!这回事情可麻烦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唉。” 薛氏道:“就是这样我才为难,左邻右舍的,到也都不好得罪。与其这样,还不如狠心送芷若上武当,可以断了她们的念想,虽然影响不好,可是芷若那股聪明劲儿肯定会让自己不会被发现的,再说呆在武当也好,修身养性,芷若也能学好武功。” 周远思来想去,倒也就这个办法了:“若是以后不幸被发现了,我们就去向张真人赔罪,顺便搬家到别处吧。” “也只能是这样了。” 芷若这天捡好柴火,回到家,就被父母告之了要去武当的事情。 “娘,这是为何?芷若不能去武当,芷若是女子啊。”芷若道。 周远接过话:“还不是因为王婶子的事情·······再加上张真人也对你颇为看重,无奈之下,爹娘就答应了。” 芷若小脸微红,什么啊,这王婶子也太直白了,她其实一早就有这个预感,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可是我是女儿身,去武当被发现了怎么办?”芷若担忧的问。武当都是男子,难不成让她当现世的花木兰么? 周远和薛氏对看一眼,周远道:“若是被发现了,爹爹和你娘便会上山领罪,然后搬离这个地方,这当下也想不出其他办法,这也纯属无奈之举。” 芷若低下头思索。 薛氏道:“芷若啊,你不是没有内功么?去武当学武,也可以修炼逍遥派的武功,何乐而不为?” 芷若想了想,也的确是想不到什么其他好办法,娘的身子现在不宜再次奔波,若是再次劳累,那可不得了,再说,武当医书也多,自己可以翻翻,看看有没有彻底根治宿疾的方法。 当下点点头,决心去武当学艺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咳,更新~~~~~~ 话说作者看很多芷若同人的,发现很多作者在把芷若父亲写死的时候,竟然没一个人写芷若悲痛的心情,穿越的也就罢了,重生的也居然。。。。。。唉,难道是我多想了么???是我的思路错了么? 下一章,青书芷若再相遇,哇卡卡~ 亲,收藏留评哦,让我看到乃们的想法~~ ☆、芷若拜师宋远桥(捉虫) 芷若准备好包裹后,却被薛氏神神秘秘的拉到房里。 “娘?”芷若不明就以。 “芷若,这个给你。”薛氏从箱子里拿出一叠光滑的缎布给她。 “这是什么?” 薛氏道:“这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绸缎,质量上乘,而且不容易扯坏。你如今也大了,又即将去武当,且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女儿身,某些方面还是应该要注意的,咳咳。”薛氏意简言骇的瞅瞅芷若胸前的微微凸起,“用这个做成裹胸·····咳咳,女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 芷若立刻明了,脸红通通的。 “在这里倒没什么,大家都庄稼汉自然看不什么,可武当就不一样了,一个赛一个的火眼金睛,你千万要注意,行事千万要端庄,被揭穿了是小,若是被发现污了贞洁,那可是大罪啊!”薛氏面面提到,“记得,娘给你的武功你可要好好修炼。” “还有。”薛氏摸出一个翠绿的小瓶,“这个是千日醉,一点点量就可以置人昏迷,武当虽然行的端做得正,难免会有几个浑水摸鱼的想欺负你,芷若你自己当心点。” 芷若接下那瓶药和那叠缎布:“芷若知道了,芷若懂分寸的。”芷若郑重地点点头,她上辈子就是糊里糊涂的将贞操压到张无忌身上,这才被千人所指。 雪儿蹭着她,也一定要粘着她去武当,芷若没办法只能带上。 武当薛氏不便去,周远便带着芷若上武当山。 武当山高峰林立,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十一洞﹑三潭﹑九泉﹑十池﹑九井﹑十石﹑九台等胜景。主峰天柱峰,四周群峰向主峰倾斜,形成“万山来朝”的奇观。武当山的药用植物丰富,在《本草纲目》记载的1800多种中草药中,武当山就有400多种。因此,武当山有“天然药库”之称。 这也是芷若上武当的一个主要原因,很多医书中所没有记载的内容这里或许有,芷若一路上只光顾着看那些花花草草去了,竟然连紫霄宫到了都不知道。 紫霄宫建在建在三层石台基之上,台基前正中及左右侧均有踏道通向大殿的月台。面阔五间,重檐九脊,绿瓦红墙,光彩夺目,其额枋、斗拱、天花,遍施彩绘,藻井浮雕有二龙戏珠,形态生动,宛若真物,富丽堂皇。自东天门入龙虎殿、循碑亭、十方堂、紫霄殿至父母殿,层层殿堂,依山叠砌,其余的殿堂楼阁,鳞次栉比,两侧为东宫、西宫,自成院落,幽静雅致,再加上四周松柏挺秀,竹林茂密,名花异草,相互掩映,使这片古建筑更显得高贵富丽。殿前的平台十分宽阔,雕栏重绕,雄伟壮观。殿内供有玉皇、真武、灵官诸神像,形象生动,栩栩如生,雕刻手法细腻、逼真。殿后的父母殿,崇楼高举,秀雅俏丽,与紫宵殿相映成辉。周远惊叹,芷若由于是上辈子见过,所以没有过多惊讶。 周远和芷若登上台阶,一名小道童对他们施了一礼:“是周大伯和周公子么?” 周远连忙应声。 “请跟我来,真人在大殿已经候着了。”小道童领着他们进去。 刚进入大厅,就听见一个略显激动的声音:“······六哥!你还要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么?!” “七弟别说了!”好几个声音同时出声制止。 “真人,周大伯和周公子来了。”小道童有礼的道。 争闹声总算是停止了,周远先进入大殿,芷若不慌不忙的踏进大殿,雪儿乖乖的蹲在芷若的肩头,翘起蓬蓬的大尾巴摇摇。 芷若的内力已经达到收放自如的地步,小无相功出神入化,能够随时掩盖身上的内力,除非对方功力比你高,不然一般人是看不出虚实来的。 在场的人,除了张三丰,应该没人是她的对手,不是周芷若她自负,而是周芷若知道小无相功的厉害之处。 芷若刻意掩盖着内力,张三丰也没有细看,他还在为殷梨亭的事情分心。 张三丰拉过芷若的手,一惊,只觉得他的脉象浮浮沉沉,恍如平静的水面,虽然能触及,可是越往下便触不到什么,可是那种触觉却还存在,空处湛静,深不可测。 张三丰看了芷若一眼,心中却想道:这小少年的脉象不是常人啊,虚虚实实,乃是无为的境界,这一个区区渔家少年,内力如此飘渺,不是武功修为早已达到后天之巅,就是武功已经出神入化了。转念一想,但也有可能是他刚刚习武,内力并不稳固这才四处飘散。张三丰暗自嘲笑自己多心。 “这是周家小兄弟周子洛,因资质较好,老道见他是个练武奇才,就把他带进武当。”张三丰略一沉吟,“远桥,子洛就先记在你名下。你们几个师兄弟都要好生帮衬着周师侄,知道么?” “是,师傅。”武当六侠道。 “子洛,先见过师傅,再见过你四位师叔。”张三丰道。 芷若乖巧的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弟子周子洛拜见师傅。” 宋远桥是武当七侠之首,一副温文儒雅的风范,稳重踏实,冲淡谦和、恂恂儒雅,颇有君子之风范。武功高强,处事又极公道,在江湖上的声望地位也非常高,远在一般门派掌门之上。芷若一直很尊敬他,很尊敬武当七侠。 宋远桥见芷若只是站在那儿,便能感觉到这少年的灵气四溢,在自己面前也不卑不吭,举止端庄,眼神沉静如水,果然是个好苗子,宋远桥一下子对芷若好感倍生,当下也便道:“子洛不必多礼。” 当下一个爽朗的声音有些兴致勃勃:“这只雪狐好漂亮!跟周师侄感情真好!” 出声的是莫声谷,他性格刚直,直爽磊落,小孩心性却常常掩于他少年老成的面孔。 雪儿似乎知道这里的人不是恶人,便也放心的从芷若肩头下来,然后围着张三丰打转,呜呜一声,然后轻轻咬住张三丰的道袍,自顾自玩着。 张三丰笑了:“这小东西很有灵性啊,一点都不怕生。”雪儿撒娇似的蹭了蹭张三丰的鞋子。 “真的吗?”莫声谷玩心大起,想要抓雪儿看看,奈何雪儿一点都不领情,蹭完张三丰便一溜烟的又蹲会芷若的肩膀,大尾巴对着莫声谷。 莫声谷懊恼的跺一跺脚,被宋远桥一声轻斥:“七弟,都快而立之年了怎么还如此顽皮?子洛都还没有拜见师叔呢,你凑什么热闹!” 莫声谷乖乖的坐回原位。 “子洛,这是二侠俞莲舟俞二叔。”宋远桥温和的引荐。 “子洛拜见俞二叔。” 俞莲舟外刚内热,在武当七侠之中最是不苟言笑,几个小师弟对他甚是敬畏,比怕大师兄宋远桥还厉害得多。可是他今天对芷若却异常和蔼:“子洛莫多礼。”俞莲舟这个人内心只注重眼缘,换句话说,就是芷若对了俞莲舟的眼缘。俞莲舟看人只看合不合他的眼缘,他亲近的都是合自己眼缘的人,俞莲舟也是厉害,合眼缘的人都是以命至交的好友,从未出现什么背信弃义的小人。 接下来是四侠张松溪,张松溪是武当七侠一个类似于智囊团一样的存在,长须飘飘,一双鹰目锐利,是个严肃的人,见芷若行礼也只是淡淡的点个头。 再是六侠殷梨亭,殷梨亭心性纯良腼腆,准确来说,他是性情中人,并不掩藏心中所想。芷若觉得纪晓芙真是辜负殷六侠一番情意,心中对他也怜惜。 “子洛拜见殷六叔。” 殷梨亭笑眯眯的看着弱小的芷若:“乖师侄,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就来找殷六叔,知道么?” 莫声谷白了他一眼:“六哥,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这厢还托大照顾小师侄,啧啧,到时候指不定要小师侄反过来帮你呢。” 莫声谷一语成谶,以后芷若却真帮了殷六侠一个大忙。 “小师侄,我是莫七叔,你以后空闲的时候可以多带这只小雪狐找七叔玩,不,求教。”莫声谷嘿嘿直笑。 “是,子洛以后一定会多多向莫七叔求教。”芷若很少见到莫声谷,可最后他却为陈友谅所偷袭,并间接被武当宋青书所杀。芷若对他也是有愧疚的,所以芷若这一世定会保他周全,不让陈友谅杀了他。 一番施礼后,周远红着眼看着芷若被带走,然后依依不舍的告辞,芷若抱着雪儿来到厢房。 宋远桥道:“师傅早就吩咐好了给你单间厢房,这里环境清幽,也好修身养性,为师叫人替你收拾好床铺了。” “谢谢师傅。” 宋远桥摆摆手:“哪里的话?为师关心你是应该的,对了,你还没见着你宋师哥吧。哦,忘了跟你说,青书是为师的儿子,年龄比你大几岁。有空的话帮我开导开导你宋师哥吧,你们俩年龄相仿,应该比我这个父亲好讲话的多。” “宋青、、、、宋师哥怎么了?”宋青书啊,芷若有些激动,她是对不起宋青书的,一辈子都换不清他的恩情,所以芷若发誓这一世定要引宋青书走上正轨,不让他变成弑叔的罪人,那种误杀亲人的痛她了解。 “唉,青书那小子从小就顽皮,可是有一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偷偷逃出武当又回来,可是把祖传的玉佩弄丢了,从那以后就变得很安静,沉默寡言,只知道练武,性子也变得奇怪,而且很讨厌甜点的他居然喜欢上吃莲子,他休息时总会走神,不管我和你师叔们跟他谈了多少遍,依然我行我素。只怕他是得了癔症了。”宋远桥叹了一口气,“子洛啊,期望你能多多少少开导开导他,我就他这么一个不孝子,他娘走得早,我······唉。” 宋远桥怅然走远。 宋青书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说他骄傲自满,任性骄纵么?怎么变成沉默寡言的武痴了? 芷若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一想到终于能见到宋青书,芷若的心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悸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唉唉,今天大姨妈光临,搞得我很是惆怅。。。。痛死爹了! 话说,乃们知道偶为啥米让芷若妹子败入宋远桥门下咩? 还是那句话,作者真心霸王不起,呜呜呜,那些霸王的孩子留爪留评吧,,,,偶难受死了,睡觉去~~ 乃们好有爱,发现了作者囧囧有神的错误~~~谢谢思密达 还是抓虫中~~~~~~~ ☆、芷若青书重相遇 芷若安顿好一切后,想着叫小道童打了一桶水洗澡。 热气袅袅中,芷若沉淀了思绪,眼前如走马观花般闪过前世她与宋青书在一起的场面。 宋青书虽然愧对其他人,可是对她却是实在的好,且不说他如何是为了她抛弃一代侠名,欺师灭祖,叛离武当,可是面对三番两次被张无忌伤心的她却依旧陪她身边安慰。 只是前世她太过于执着张无忌,满腔痴心,却不而不见宋青书对她不悔的痴心,只可惜到最后张无忌还是负了她的心,可是她也好到哪里去,同样伤透了宋青书的心。 不期然而然,脑海里浮现了宋青书俊逸的面貌对自己羞涩的笑着的样子,突然发现张无忌的面貌已经完全模糊了,她甚至都有些想不起自己爱上张无忌那种心动的错觉,难道是重生一世的缘故? 芷若收拾好,拢一拢湿漉漉的长发,只着里衣,白皙的脖子上挂着温润的玉佩。 芷若摸了摸,感觉软玉温润如羊脂,平心静气,恬淡舒和。这是以前遇到的那个小少年硬塞给她的,虽然她已经不太能记得起那个少年的长相,她唯一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少年黑白分明的眼仁,一清二楚毫无杂色。她觉得拥有这双眼睛的人一定不会是个坏人。 那块玉佩被她带着久了,泛着淡淡温润的光泽,芷若只觉得,玉果然都是有灵性的,她修炼小无相功的时候,这块玉也是功不可没,有些时候心里不够静,摸摸这块玉,顿时心里就能平静下来。 芷若瞄了一眼薛氏带给她的缎布,脸上不觉再度羞红,想了想,还是截了一小段,绑了起来。 剩下的缎布还有很多,芷若原本想收起来,可是她想了想,自己的天山折梅手虽然已经差不多练成,可是苦于力度不够,内力没有办法很好的通过手腕释放出去。可是天山折梅手大部分只是招式,却很少有将内力融入招式的心法,逍遥派大概没有顾虑到这一点,逍遥派的人大部分内力醇厚,随心所欲,天山折梅手自然不在话下,自然能够将本身的内力和天山折梅手融会贯通,威力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自己上辈子的内力灭绝师太强渡给她的,小部分是修炼了九阴真经速成心法积累的内力,如今在加上小无相功的内力,虽然有起码有一甲子的功力,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用。 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内力,看见这缎布,芷若心生一计,当下就是要先将内力与招式融会贯通,如今手上也没什么称手的兵器,只有一叠缎布,这缎布质量牢靠,当做兵器也是好的,不如就先用着缎布练练自己的内力,能不能将内力透过软软的缎布达到借力打力的效果。 芷若试了一次,用心将丹田的内力逼到手腕,然后用力将缎布掷出去,可是缎布在半途中软绵绵的就掉了,内力还是不能控制整条缎布。 芷若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自己自视甚高了,虽然自己的武学条件都比武当六侠的要优渥的多,但是若真是闯荡江湖,她的下场大约会挺惨的,上辈子一直打着名门正派峨眉的称号,也没几个人敢来挑战灭绝师太的威风,自己这个最重视的徒弟变相的可以说保护的很好。 芷若收好东西,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芷若就醒了,先是去跟宋远桥请安,再是依次跟武当六侠请安。 俞岱岩由于残疾,自己不便拜访,便略过去了。其实芷若是有些同情俞岱岩的,曾经不可一世风光的俞三侠晚年却是如此凄凉,这叫他心里怎么好受的起来,他先是遭殷素素暗算,掌心被刺了七个小孔,腰腿间又被上了毒药的暗器击中。殷素素本不要他性命,让龙门镖局都大锦把他送上武当山,不料被“玄冥二老”冒充武当七侠,将其四肢骨节折断。 更叫芷若嘲讽的是,那个玄冥二老怎么说也是赵敏身边的人,伤害了俞三侠,又设计令张翠山殷素素自刎,赵敏身为蒙古郡主,心狠手辣,多次设计重伤武林。既有民族仇恨,又有切身之痛,张无忌居然也能全然不顾这些,携手赵敏双宿双飞。 张无忌是将良心抛之脑后了么? 芷若有些不屑,至于俞三侠却真真的受害者,这一世,她定要想尽办法治好他的腿,逍遥派这么多神药,还怕没有么? 芷若表示想去看看宋青书,宋远桥便让小道童领芷若前去。宋青书的住处在武当山的后山,很是幽静,里有一汪的潭水,山头倾斜着一缕瀑布,溅在水面上发出叮咚的声响。 宋远桥跟她讲过,自从小时候性子改了之后,连带着将住处搬到这个幽静偏僻的地方潜心练武,也不许小道童们跟着,有点与世隔绝的味道。 小道童将她带进宋青书居住的小院子,对她施了一礼便走了。 芷若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屋子古朴,陈设简单,可是芷若却很喜欢这样的品味。忽然在屋后传来一阵剑扫树叶的声音,剑气凌厉,芷若在屋内就已然感受到。 “谁?”冷冰冰的声音却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内。 宋青书的内力很是浑厚,虽然不及武当六侠,可是也能通过内力发声,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比上辈子宋青书的武功高出不知道多少。 芷若大大方方的走到屋后:“宋师兄。”虽然这样叫感觉很怪,但芷若还是老老实实叫了一声。 宋青书一袭青衣,绾着武当弟子的发髻,清俊的眉宇间透出淡漠的光,俊逸的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眼睛及其漂亮,墨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正射着刀锋,淡漠地盯着芷若,然后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入剑鞘。 “你是何人?为何唤我宋师兄?” 芷若微笑:“宋师兄,我是师傅新收的弟子周子洛。”宋青书比上辈子更俊逸许多。 “子洛······”宋青书看着芷若的面貌,一下子有些失神,喃喃自语。 芷若突然觉得宋青书真的很面熟,可是又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对他有印象的缘故,只是感觉似乎曾经见过面。 “你来干什么?”宋青书一下子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芷若这下有些犯了难,总不能直说是宋远桥让她当说客开导你,还有自己上辈子见过你这辈子想再看看? “子洛是师弟,总该来探望一下师兄的。”芷若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借口。 宋青书冷冷的转过身:“我无事,你也探望了,你可以走了。” 芷若没想到宋青书改变的这么彻底,一时有些难以招架。 宋青书再度拔出剑,练起了莫声谷的绝学七十二路绕指柔剑法,虽然招式熟练,剑法凌厉,力道也足够,可是就是没有莫声谷的那种味道,身法也不够飘忽。 芷若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等宋青书一套剑法练完之后,宋青书斜眼看了还在一旁的芷若:“你怎么还没走?” “师兄,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有突破剑法的瓶颈么?”芷若淡淡的指出一句。 宋青书一惊,不动声色的问:“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没有突破?” “宋师兄,这绕指柔剑法共有七十二路。使出时全仗以浑厚内力逼弯剑刃,使其如软带般轻柔曲折、飘忽不定,显得剑招变幻无常,令敌人无从挡架,以浑厚的内力把剑逼弯而成软剑,只是师兄你使得大为凌厉,大大的违背了这个“柔”字,故这剑法虽熟练,韵味不足,柔劲不足,刚硬有余,使出来的威力也大大不同。” 宋青书不语,忽然看向芷若,嘴角勾了一购,眼睛却没有多少笑意:“师弟眼睛是如此尖锐,看法也是如此特别,莫不是武功高深故而一眼看透青书的不足?”语毕,宋青书一招雨打飞花瞬间向芷若飞去。 芷若连忙使出凌波微步,处处闪躲,就是不迎击。芷若的凌波微步很是纯熟,故而宋青书没有伤到她半分。 宋青书停下,冷笑:“原来师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芷若微笑道:“小弟不才,拜人武当只是做记名弟子,刚才使的是祖传绝学,区区小成,算不得高手。” 宋青书看向芷若的眼神又高深莫测了半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因为是重生,所以我真的很小心避免现代的词语蹦出来,语言也尽量金庸化。。。。。 只是把宋青书写成这样也不是我愿意的,莫名其妙就出来一个冷冰冰的宋青书,人家原来想写傲娇青书的涅~~·嘤嘤,是不是把青书写强了,芷若写弱了???我写的时候真的精神错乱了,要开学了,被刺激到了。。。。。。 .....各位亲~~由于作者还在学校里挣扎~~~~所以要等到国庆长假才会有时间更新~~~呜呜呜呜,请表要忘记我。。。。。。 ☆、青书心事芷若晓(一) 宋青书道:“即是如此,周师弟家传武功已然如此了得,却为何偏生入我武当?”说完兀自冷哼,“该不会是有所图谋?” 周芷若忙道:“宋师兄多虑了,子洛一家本是生活在汉水,靠爹爹摆渡为生,岂料那日鞑子来犯,兀自欺负我那老实的爹爹,幸得张真人相助,为求安生,这才避到武当山下,张真人念我根骨清奇,不忍我家传武学没落,这才让我投身到武当,当个记名弟子。”芷若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料想宋青书也绝不可能去向张真人探听。 周芷若言辞一番,宋青书却仍放不下疑心:“周师弟武功与我已然不分上下,屈屈屈几个鞑子,竟怕是灭不掉么?周师弟好慈悲的心。” 芷若不恼,微微一笑:“几个鞑子固然能灭,但谁又能保证鞑子能永不来犯?况且家母身体抱恙,实在不宜奔波劳累,这也是权宜之举。” 宋青书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是又没有说出口,只能冷哼一声,漂亮的眉目折射出璀璨的光华。 这时候,雪儿也不安分了,从布袋里探出个脑袋,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宋青书,然后一下子蹿出布袋,毛绒绒的大尾巴摇啊摇,围着宋青书的脚边转了几圈,粉色的肉乎乎的小爪子抓住宋青书青色的衣襟,顺溜的爬上宋青书的肩膀,咧开的嘴巴笑眯眯的,眼睛弯弯。 宋青书一下子怔住了,显得有点不自在,想必他从未被动物这么亲近过,手脚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放,脖子也僵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芷若心里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微微斥责:“雪儿,还不快从宋师兄身上下来,别闹宋师兄了。” 雪儿摇摇它的尾巴,爪子不安分的搭上了宋青书的发冠,吐着舌头,可爱至极。 宋青书显得很无措,恶声恶气的说:“周师弟!还不快让它下来!” 芷若耸耸肩:“宋师兄,雪儿似乎很喜欢你,除了子洛,你还是它第一个这么想接近的人呢。” 宋青书白皙的脸上飞快的刷过一丝红晕。 芷若只觉好笑,前世极少看到宋青书如此无措脸红的模样,芷若或许不知,她在宋青书面前,总会不知不觉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完全展露出来,那前世被压抑住的小女孩心性也毫无保留的如此真实,她前世经历太多同龄人经历不到的悲惨事实,在灭绝教导下,不得不敛下那些顽皮的小性子,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很喜欢无忧无虑的玩耍,只是碍于灭绝的名门正派不会容下调皮的孩子,她只能装作淑女,压抑了那种蠢蠢欲动的心,或许就是这样,她才会把希望寄托在看起来逍遥风洒的张无忌身上,希望他能早日带自己脱离苦海,可是没想到却是跌入了另一个苦海,让自己不得翻身。 芷若看着眼前的宋青书,心里却是微微的惆怅。前世,纵然江湖上他遭人人唾骂,千夫所指,可是她心里却是很心疼他。 宋青书本是有大好前程,武当派的高徒,又素有“玉面孟尝”的美名,得多少名门闺秀垂青,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却间接的因为自己而对张无忌心生嫉妒,毁了自己的人生,说起来,芷若也很愧疚,她先前对宋青书的示好视若无睹,这才不得不使他夜窥峨眉女弟子闺房被莫声谷发现,莫声谷却为陈友谅所偷袭,并间接被宋青书所杀,酿成悲剧。 直到张无忌身边出现个貌美如花的赵敏时,为了气张无忌的用情不专,朝三暮四,这才利用宋青书,同他出双入对,因而使他犯下打错,但不可否认,她是有些喜欢宋青书的,不然也不会将万人唾骂的宋青书带在身旁,芷若想,前世若没能遇上张无忌,没有那一饭之恩,她是不是也不会经历那么多波折?是不是就能平平安安一生到老,与平凡的男子执手一生? 正恍惚着,隐约听见宋青书唤了自己名字几声,连忙应声。 “周师弟,既然无事,你还不带着它回去?!”宋青书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高中学生党就是苦逼~~~~~~在网吧偷偷更新了一小章内容,虽然分量不多,亲们就将就着看看吧~~~~~~~~我很郁闷~~~~~~~~~~~做了个心理测试,我居然是轻度抑郁~~~~~呜呜呜呜呜,哭死,给个长评安慰偶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书心事芷若晓(二) “宋师兄为何一直住在后山?前院不好么?”芷若问。 “好又有何用?爹爹不疼我,叔叔们也只是一直催促着我练武,只有太师父才会怜惜的提点我····可是太师父年事已高,对我也似乎有点力不从心·········所以,我这样一个人谁还管我呢?”宋青书失神,喃喃自语,“就连五叔的儿子都能得到全武当的关心,可是我呢?我却是什么都捞不着。”宋青书冷笑,陷入自己的回忆里,“没了娘,没爹管教的我谁会在意呢?武当上下也只有二婶婶会记得照拂我,记得我缺了什么短了什么·······” 芷若微微叹了一声,宋青书却一下子惊醒:“竟是发疯了,我怎么会对一个外人说这些有的没的······” “宋师兄,师傅还是在意你的,不然也不会时刻提醒着让你回去。”芷若劝道。 “笑话,那是因为武当派三代弟子中,就属我得太师父教导时间长,当然是我最拿得出手!”宋青书冷笑,黑瞳还是一片冰冷。 “宋师兄······”芷若有些犹豫的开口,“宋师兄是想永远不踏出后山么?” 话题又重新被提起,宋青书立马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踏出又如何?不踏出有如何?这个天下从来不会因为我的决定而产生变数,而我,也没有遇上那个能让我心甘情愿踏出后山的人。所以,你何必多费口舌?我爹让你来做无用功的,你何必自讨没趣?” “宋师兄,你为什么这么偏执?” “我偏执?是,我宋青书就是这么一个偏执的人,所以你可以回去了。”宋青书的眉眼净是清冷的光芒,黑瞳深不见底,泛着冰棱,可是却仍然带着些许任性的稚气。 芷若想不明白,为什么宋青书会变成这样? 雪儿不甘芷若和青书冷落了它,东窜窜西窜窜,小爪子在宋青书的衣袖里翻了个遍。兀然,雪儿的爪子里多了一条丝质的帕子,未待芷若看清,宋青书步伐轻移,满脸怒气的从雪儿爪子里夺回那条帕子,一挥手将雪儿扫下,然后将那条帕子视若珍宝般小心翼翼的藏到怀里。 “你给我滚!”宋青书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从他身上泛起的冷意噬骨,然后转身进了屋,大力的关上了门。 那条帕子·······是姑娘家的吧·······` ·······宋青书他已经········已经有了意中人了么? 芷若心里突然一阵说不出的难受,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一口气,抱起缩成一团的雪儿下了山。 回到自己的净禅院,只看见宋远桥站在葫芦藤架子下,背手而立。 “师傅。”芷若迎上去,雪儿乖乖的待在布袋里。 宋远桥回过头,目光掠过芷若背后空无一人,眼中失落之意明显:“他还是不肯回来么?” “师傅对不起。”芷若低下头。 宋远桥苦笑:“无妨,也不是你的错,青书那孩子······唉,说起来,也全是我的错,当年青书他娘走的时候,青书才三五岁,而当时我却在与魔教对抗无法□□,没来得及见上他娘最后一面,青书由此种下阴影。”宋远桥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师傅常日闭关,武当上下便全由我打理,便疏忽了青书,幸好有莲舟媳妇照拂着,而他这性子也变本加厉的顽劣起来,我也没时间管教他,那年翠山的儿子中了玄冥神掌,我们心疼他小小年纪如此遭遇,便对他上心起来,奈何青书生气,第一次跑出武当山,可自己回来之后又变得沉默寡言,执意要住到后山,只允许一名小道童跟着,其余人谁也不让过来。” 芷若只觉得有些许熟悉,只是却想不起来到底为何熟悉。 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芷若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听着。 宋远桥发现自己说的有些多,捋捋胡子:“子洛,你家中本有武学,为师也不知你家中武学套路,怕贸然教了你致你走火入魔,为师现在也不好教你什么,姑且先教你武当的太极拳吧,虽说没什么大作用,但是修身养性也是好的。” 芷若听话的点点头,心想,太极拳乃是武当所有武学的基础,武当所有绝学全都是建立在太极拳上的。太极拳是主张“以意导气,以气运身”,又具有气功内行功调心的锻炼方法。从而也就形成了太极拳要意识、呼吸和动作密切结合,“练意、练气、练身”内外统一的内功拳运动,“始而意动,继而内动,再之外动”;并形成刚柔相济,快慢有节、蓄发互变,以内劲为统驭的独特拳法。太极拳有利于脉气在遍上全身上下、内外循环无端的经络系统中运行,有助于经络畅通透达,使气血充盈灌注全身,这更能为芷若体内的小无相功运行更为精进。 芷若看着宋远桥一招一式的演示太极拳,只觉太极拳其实是精妙绝伦,也不自觉看入了迷。 打完一遍,宋远桥又叮嘱了芷若几句,便急匆匆的离去。 晚上,芷若盘腿坐在葫芦藤架子下,仔细回想了一下宋远桥的动作,然后运力小无相功,站起来打太极拳。 太极拳是非常讲究天人合一、形神合一养生术,太极拳的动静结合,动中求静,以静御动和虽动犹静,使太极拳更符合运动适度的健身原则;同时太极拳独特的心静用意,使心更易入静,可有效阻断过分亢进和炽烈地七情对气血的干扰和逆乱影响,有利于小无相功“以静御动”、“动中求静”和“精神内守”,从而使练拳出现只有意动而不觉形动的虚灵境界,使锻炼进入更高层次,做到由内发于外,且能由外敛于内,功妙地进行内外交修,达到心身合一。要做到动作规范,首先要做到身体的自然与放松,同时精神也应放松,“神疏”方能“体静”。 芷若发现打完一套太极拳后,心神更为沉静,任何杂念都消失了,感觉小无相功释放更为自如。 芷若洗漱好,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她的思绪总会不自觉飞到宋青书那条视若珍宝的帕子上。 那条帕子是他意中人给他的信物么? 芷若越想越酸,可是那种酸却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那种感觉,只有前世看到张无忌背着她和赵敏在一起时才会产生的情绪,只是她和张无忌注定是悲剧,因为优柔寡断的张无忌在摇摆中将感情更多的给了赵敏。 前世,芷若几乎对青书不管不问,满心张无忌,谁知对自己不离不弃的,竟然还是宋青书。 记得她刺中无忌那一剑之后的慌乱和悲伤,宋青书也说道:“她这一剑刺了之后,不论这小子死也好,活也好,再也不能从她心上抹去了。” 当时她只记得张无忌的伤,却没有听出宋青书那话里浓浓的哀戚,芷若都不知道宋青书是以怎么样的心境说出这番话的。 芷若越想越多,发现自己依然还能记得清楚宋青书对她的好,宋青书安慰她的话,宋青书的保护,宋青书的忍让,宋青书给了她太多,让当初的她以为是理所当然,也让她理所当然的忘掉宋青书身上也背负着责任。 芷若越想心越烦躁,索性起床,将天山折梅手耍了一遍,可是却又忍不住想去后山看看宋青书。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芷若有些犹豫,突然她看到一个黑影极其轻微的掠过树叶,然后不见。 那是什么人? 芷若有些警惕,索性拿条帕子遮住脸,也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好久不更新了,都木有人了~~~~~~~~~好桑心 想知道青书为什么这么重视那条帕子吗?想知道黑影是谁么?想知道晋江又抽了?敬请期待下一章 ☆、师兄惹怒芷若 月影重重,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夜里的雾气,在月光下显得愈发飘渺。 芷若不紧不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那个黑影,愈看越觉得那个黑影的身形很熟悉,直到经过没有树影绰绰的地方,月光肆无忌惮的将他照个通透。 这才看清,原来是宋青书! 宋青书穿着黑衣,没有蒙着脸,月光照得他秀如坚玉,眉峰如剑,所谓风华绝伦亦不过是如此。只不过他脸上神色太过于庄重,倒有一股清冷之色,芷若微微一顿,一不小心跟丢了。芷若这才发现宋青书的轻功的确不能小觑,可是感觉他的轻功梯云纵绝不低于武当七侠,甚至有隐隐超过之势,宋青书到底是为什么,短短几年时间武功竟然能如此大进?芷若绝对不信宋青书是无师自通,突然爆发天赋之类的,宋青书武功如此精进,绝对是有人暗中相助。这个人,她一定会查出来的! 芷若心生好奇,对宋青书的感觉又起了一点变化。 芷若身影移动,终于赶上了,也不知道飞了多久,芷若环顾着周围,不过这个地方······· 前面的宋青书一下子停了下来,站在岸上,然后飞身坐上一棵树的树干,望着水波粼粼的汉水,只是静静着出神,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月光明朗,故芷若看的十分清楚,那种笑意虽然算不上多高兴,可是芷若却能看出他的笑意跃入眼里,然后随手摘了一个果子,轻轻往地上一扔,那果子滚了滚,宋青书嘴角又是上扬了一个弧度。 芷若躲在树后,看着宋青书的模样,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只是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他神情专注,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宋青书嘴唇喏动,芷若听的不甚清楚,只能偶尔抓住几个音调:“······遇到····像你······没有忘记·····莲子······” 芷若只觉得脑海里,将宋青书与一个人影慢慢重叠,那个人影逐渐清晰,可是他的面容却隐在阳光下,仿佛有白茫茫的雾气遮盖住,看不分明。芷若有些懊恼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以前是真的没有在意么?为什么明明感觉如此熟悉,可就是印象很模糊。芷若苦笑。 芷若想的有些出神,一不小心鞋子踩到了一根树枝,发出轻微的声响,糟糕! 宋青书细眸一眯,厉声道:“是谁?” 芷若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往回逃。 没想到宋青书追上来的速度如此之快,芷若不得不拿出了凌波微步,一路跑到武当,见宋青书没有追上来,这才轻吁了一口气,进入自己的房间。 芷若脱掉外衣,坐在床上,怔怔的看着窗外出神,窗外树丛一阵轻响,传来几声猫叫,芷若晃神,然后她从脖子上拿下那块玉,那块玉愈发晶莹剔透,温润的手感还是不能让芷若静下心来。 芷若突然想到,这块玉的来历!这块玉跟着她时间久了,芷若一下子也忘了这块玉的来历,现在一下子想起来了,这块玉是当年那个小男孩送给她的,对了,她还没有好好跟他说过谢谢送给她这一块玉,那个漂亮的小男孩,那个受排挤的小男孩,那个拜师武当的·······等等! 那个小男孩是武当派的!芷若眼前一亮,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直觉,那个小男孩是武当派的,那时候说不定能找到那个小男孩,向他道声谢也好的。 从那晚之后,芷若便没有去过后山,也没有去找过宋青书,依旧专心练自己的天山折梅手,饶是质量很好,那匹缎布也承受不住她每日加重的力道,最终碎的七零八落,芷若不方便下山,也不方便去看父母,只好先暂停。 等下次能见着父母的时候,再问问娘亲还有没有。 这样如是一个月后,芷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在给宋远桥请安的时候,委婉的表示自己想与武当其他弟子一起练武。 宋远桥不解,芷若道:“毕竟子洛年幼,一个人学怕是学不起什么,不过人一多,子洛便可虚心向师兄们请教。” 宋远桥略一沉思:“也好,师傅他老人家也快出关了,到时候也请他多指点指点,子洛,当初是师傅带你进来,他老人家对你的期许是比常人要多,所以对你自然要求严格,为师也不好对你有过多的宽舒,以免引起其他弟子们不满,你要用心学了,如果不懂的,可以问问师兄们。” “是,子洛知道,子洛谨记师傅教诲,不会教师傅失望的。”芷若鞠了一个躬,不卑不亢。 宋远桥目光透着赞许,看向芷若的目光也柔和许多,只是不自觉道:“要是青书有你一半听话我就心满意足了······青书····唉······算了算了,不提他,子洛你随为师去练武堂看看你各位师兄们。” 芷若跟在宋远桥身后,去了连武堂。 只是一眼,芷若便俏红了脸颊,双眼便不敢再乱飘了,只能一个劲低着头。 原因无其他,练武堂的大多是年轻的弟子,大约是练武费了些力气,再加上太阳又大,所以一个个都是打着赤膊,这等场景教芷若不敢直视。 “宋大侠!”武当派弟子看见宋远桥齐刷刷的喊了一声,这些弟子都是武当七侠收的,为了方便,这才称呼各自的名号。 “我今天给你们带来一个小师弟,就是张真人亲自带进来的,原本他身子骨弱,修养了一阵子这才好转,所以我特地将他带过来,让他跟你们一起练武,你们可要好生照拂着他。”宋远桥微微移了一下身子,将身后的芷若露出来。 “是,弟子遵命。”武当派弟子们恭敬的回答。 宋远桥提点了他们几句便走了,留下脸依旧红红的芷若。 “师兄们好,我是周子洛,希望能得到各位师兄们的提点,请多多关照。”芷若向他们作揖。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分量最重的小师弟啊。”一个弟子笑嘻嘻的走上前,胳膊搂住芷若,“依我徐达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嘛。比我们瘦点,矮了点而已。哈哈哈!” 众人毫不客气的哄笑一团。 芷若也不脸红了,这场景她上辈子几乎天天上演,丁敏君拉着一些师姐们天天变着法子欺负她,她的耐性早就锻造的非常好,相比武当弟子们只是口头上开开玩笑并无实质上的欺负那些小道行,芷若应付的更为自如。 看着芷若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并不恼,那些弟子们被压抑已久的恶略性子叫嚣着出来了,所以芷若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关照”。 “小师弟,你这身板太弱了不行啊。”另一个英俊一点年龄稍大的武当弟子拎了拎她,“师兄给你锻炼锻炼!” “哎哎,江华,你欺负小师弟可不行啊。”众人起哄,“小师弟被你折磨不行了怎么办?” 江华爽朗的笑;“大不了我负责,小师弟,别害怕,师兄不会吃人的,哈哈哈啊。”又是引起众人一番大笑。 “小师弟穿的这么严实干什么?脱了吧。”徐达笑眯眯的就想扒芷若的衣服。 芷若这下是真的生了怒气,身形一动,脱离徐达和江华的范围。 “师兄玩笑莫要太过分。”芷若冷冷的看着他们,“子洛来武当只是学艺,并不是取乐的玩意,师兄若是想取乐,对不起,子洛不奉陪!” 江华捋捋袖子:“小师弟,让师兄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再说!”说完直接向芷若袭来。 芷若不慌不忙,使出太极拳,以柔克刚,招招抵住他的进攻,江华见她轻松的用太极拳克制住自己的招式,有些诧异,于是他就使出三十六路连环腿,也不敢小瞧她,跟为用心的向她踢去。 芷若闭眼,缓缓打起了太极拳,太极拳以柔克刚,以静待动,以圆化直,以小胜大,以弱胜强。芷若动作越来越慢,可是在场的人却能感觉到她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劲风,似乎在周身萦绕着屏障,如封似闭,以致那名弟子找不到进攻的时机,芷若突然睁眼,一招上步七星,攻他上盘,江华防备不当,遭了芷若一招,芷若也没有再对他下狠手,点到为止。 他输了?江华有些不敢相信。 武当弟子也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区区一个瘦弱的小师弟居然不费吹灰之力打败了武功不错的江华!一时间竟鸦雀无声。 “师兄们,子洛只是学武,并无伤人之心,况且也是这位师兄先与我动手,师兄们若是想借此说事,子洛也无话可说。”芷若淡淡的说,“不过,武当弟子就是这样欺负新来的小师弟么?我可算见识到了,只是你们的师傅会不会因此而蒙羞?”芷若说完也不看他们,径直走出练武堂。 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曲风青、江华、徐达、石仲天几个武艺出色的弟子都感觉不是滋味。 因为,曲风青说了一句:“你们有没有感觉,这个小师弟给你的感觉比当年的青书更为冷淡?跟当年青书如出一辙。” “同理。”江华、徐达对看一眼,点点头。 “唉。”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没灵感了!!! 我要去shi,乃们一定要拦着我!!!!!! 话说最近真木有看么??人好少,嘤嘤,桑心 ☆、青书芷若住后山 在芷若自身释放的强大气场之下,那些师兄倒也安分了许多,也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情,甚至有几个年轻一点的弟子对她有些殷勤的过分,给她搬凳子之类的,搞得芷若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起来。 因为宋远桥当着她的面狠狠训斥了这些弟子一番,然后又委婉的向芷若表示歉意。 芷若觉得虽然宋远桥行事是有些温吞,可这气度不失为一代大侠的风范,芷若素来敬重他,因此也没有过多计较什么。 那一日芷若正在房间里运功,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芷若打开门一看,却是个陌生的小道童。 “子洛师兄好。”那小道童先向她作揖。 “你是······”芷若好奇的问。 那小道童对她一笑:“我是青书师兄的侍童,秋枫。” 芷若一听,身体无端僵直起来:“有事么?” 秋枫道:“是这样的,宋师兄想请你到后山来一趟,说事有事情请教子洛师兄。” “请我作甚?”芷若微微皱眉。 其实秋枫心里也很好奇,平素一脸冰冷、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武功不错的宋师兄居然也会主动请教一个名不经传的弟子? “师兄说,子洛师兄有很多地方值得他探究。“秋枫道。 芷若却觉得那句话有些意味深长:”那请容我向师傅禀告一声·······“ ”不用了。“秋枫打断芷若的话,”师兄在之前就已经托我向师傅讲过了,师傅也同意了,而且希望你能在后山多多逗留些时候,子洛师兄不必白跑一趟了。“ ”······“什么都被宋青书算好了,芷若有些气闷,感觉这一世的宋青书跟上一世宋青书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难道这一世有人将宋青书改变了性子么?连带着将他未来预料好的道路都改变了?会是谁呢? 芷若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跟着秋枫去了。 宋青书依旧在练武,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我,站在荷塘边上,慢慢练着太极。他穿着雪白的道服,一尘不染,身形慢慢移动,衣袂飘飘,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用根银簪子绾了,更衬得鬓角发丝乌黑,清隽的侧脸愈发显得如梦似幻。 ”师兄,子洛师兄来了。“秋枫提醒了一句便退下了。 宋青书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依旧练他的太极,芷若也不出声,静静看着他练太极。 不得不说,宋青书打起太极是极其好看的,不骄不躁,不慢不缓,浑然天成,而且自有股气场让人忽视不得。 芷若也不管他,自己也慢悠悠打起了太极,宁心静气,运行真气于丹田,流走全身上下经脉。 仿佛这天地之间,只有她和宋青书两个人。 等芷若回过神来,发现宋青书早已经停下,幽幽的目光注视着她,叫人无端生出一股冷意来。芷若也不理他,慢悠悠的练完太极拳,这才直视宋青书。 宋青书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一笑,笑容并未直达眼底:”师弟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教青书都望尘莫及了。“ 芷若不动声色的说:”不知道宋师兄此话何意?“ ”何意?“宋青书施施然坐在石凳上,轻啜一口桌上摆好的清茶,”周子洛,事到如此还不承认吗?“ ”子洛还是不明白宋师兄的意思。“ 宋青书眸光瞬时尖锐起来,带着丝丝寒气:”那天晚上,跟踪我的人是你吧。“宋青书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芷若一愣,他不是没有追上来么?怎么会? 被揭穿了,芷若索性承认了:”是我,的确是我。“ 宋青书见她这么爽快的承认了,有些意外:”你就不辩解什么?“ 芷若看着宋青书,笑了:”有什么好辩解的?你既然会这么问我,这就表示你一定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我,我再去辩解,岂不是自毁脸面么?“ 宋青书也笑:”看来你也确实是个聪明人,那么,”他语气陡然一转,“你跟踪我干什么?” “只是闲来无事。” “闲来无事?”宋青书又是一笑,“只是我不知道一个武功如此高超的人也会闲来无事跟踪我区区一个宋青书?”话音刚落,一只茶杯咻的一声,带着千钧之力,掷向芷若。 芷若本能一个转身,右手稳稳当当的接住那只茶杯:“不知道宋师兄此举何意?” “周子洛,你说吧,你千方百计混进武当有何居心?”宋青书冷冷的看着她,双眸愈发阴暗。 芷若淡淡道:“我没有千方百计混进武当。我只是单纯拜师学艺而已。” 宋青书冷笑:“可是我听秋枫说,你是被太师傅带进来的,你说说太师傅好好的干嘛带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进武当?再说,以你的武功怎么可能不能自保?” 听他这话,张真人似乎没有将他带她上武当的缘由讲清楚,芷若道:“不管宋师兄如何想我,我是绝不会做什么伤害武当的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宋青书慵懒地环抱住胸。 “宋师兄若是信不过我,我自然无话可说。”芷若并不与他争辩。 “既然如此,你就在我这儿留下来吧。”宋青书站起来,衣袂随风飘动,眉宇间浮动着清冷的光华,“我这潇空院别的没什么,就是空旷,多个人也是好的,顺便,我也能看看你是不是那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看你有没有机会祸害武当。” 芷若听着他的话,思绪一下子飘回到前世,不得不承认在与命运的较量中她的确很渺小,渺小到她不得不顺从命运。自幼年双亲便因故逝去,似乎从一开始不幸就对她觊觎有加,她永远无法认识到善意的同情或帮助往往在无意中把她推向更广的深渊。千不该万不该,她真地不该在那样的时刻遇到了张无忌。违背誓言,甘冒殃及三代的毒咒和心灵的重重折磨,压抑与敏感中她越来越不是她自己了。在天地之间,全然无她周芷若安身立命之处。她只是苦海中的一叶小舟,看不清张无忌的心,看不清赵敏将她玩弄于指间 的计谋,看不清那些假装对自己好的人,好像只有宋青书是全然将自己看清的人。 他知道她也会怕一个人在漆黑的夜晚,他知道她很喜欢张无忌却依然守护她,他知道她会收留他所以在遭到千夫所指的时候去找她,他知道她不会让他死所以在屠师大会上她没让他去送死。 直至宋青书为了救自己的父亲,替自己父亲挡下她那一掌,死在她面前。她依旧记得那一霎那间,她冰冷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那一霎那,她突然察觉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她是真的孤零零的存在这个世上了,再没人陪伴,也没人会陪伴她了。 可是她依旧从未了解过宋青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连他的喜好也未曾得知。 晃过神来,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芷若温柔的点点头:“好。”这样就可以多一点了解他的机会。 宋青书看着芷若这么温顺的答应,一时间也有些接不下话,只能冷冷哼了一声,然后拎着他的包袱,丢下一句:“跟我来。” 宋青书将她安置到他房间的正对面,中间隔了一个小花圃。 “我叫秋枫给你收拾过了,你住下吧。”宋青书又抛下一句,“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样,我会时刻注意你的。” 芷若有些哭笑不得。 回到自己房间,宋青书怔怔坐下,然后掏出那条手帕,喃喃道:“为什么······他跟你好像······”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飘向对面。 心里不自觉又紧绷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莫急莫急,下一章估计该发现女儿身了~~~~~~都住到一起是不是? 唉,因为我还是个高中生,以后每天更新很困难,只能在假期更几章,再加上国庆回来又要考试了,忙的呀~~~~~~~~~~亲们见谅啊啊啊啊啊啊 还有么么,永远爱你们~~~~~ ☆、青书获知白玉佩 芷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枫叶轻轻飘落,穿透站在枫树下白衣胜雪的女子的身体。秋风扫过带起她的裙摆,透出一股子绝然,仿佛就要随风而去。 “你是真心要嫁给张教主么?”韩林儿满脸肃容。 她目光有些飘散,轻笑:“不是很好么?郎才女貌,一个峨眉掌门,一个明教教主,岂不是天作之合?” 韩林儿皱眉,语气有些着急:“周姑娘,可是那张教主对那鞑子郡主······” “韩大哥!”她急促的打断了他的话,像是尽力要掩盖着某种事实,“你别多心,赵姑娘······赵姑娘跟无忌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你····唉。”韩林儿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周姑娘可要小心那赵敏,她可是诡计多端的人,你和张教主成亲的时候她断然会来闹场的。” 她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谢谢韩大哥的提醒。” “还有······”韩林儿有些欲言又止,“周姑娘不要练那些邪门的武功了。” 她一惊,脸色有些苍白:“韩大哥······我不知韩大哥什么意思。” “周姑娘,听我一句劝,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我·····为张教主着想。”韩林儿仓促说完,然后轻轻塞给她一个碧绿的瓷瓶,“这是清心散,你吃了,便不会在走火入魔了。”韩林儿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她无力的踉跄几步,脸色诡异的苍白,她晚上修炼九阴白骨爪差点走火入魔的事情韩林儿知道了?那张无忌知不知道?张无忌会不会怕她? 画面一下子切换到光明顶上,烽火连天,师傅负伤,却逼着她发誓:“你这样说:小女子周芷若对天盟誓,日后我若对魔教教主张无忌这淫徒心存爱慕,倘若和他结成夫妇,我亲身父母死在地下,尸骨不得安稳;我师父灭绝师太必成厉鬼,令我一生日夜不安,我若和他生下儿女,男子代代为奴,女子世世为娼。” 她虽不情愿,天性柔和温顺,从没想到所发的誓言之中竟能会如此毒辣,不但诅咒死去的父母,诅咒恩师,也诅咒到没出世的儿女,但见师父两眼神光闪烁,狠狠盯在自己脸上,不由得目眩头晕,便着师父所说,照样念了一遍。 师傅听她罚了这个毒誓,容色便霁,温言道:“好了,你起来罢。”她泪珠滚滚而下,委委屈屈的站起身来。 灭绝师太脸一沉,说道:“芷若,我不是故意逼你,这全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以后师父不能再照看你,倘若你重蹈你纪师姊的覆辙,师父身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何况师父要你负起兴复本派的重任,更是半点大意不得。” 隐隐绰绰,她又听到张无忌对小昭说的话:“我对芷若,是又敬又怕。”“现在的周芷若,已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师妹了。”那一刻,她知道,对他的爱恋,已经出现了一个极小的裂缝。 她又在面对良心的歉疚与不安中挣扎着,万安寺那夜的毒誓在她与张无忌的相处中不断的折磨着她,她只有抑住恐慌的无力感哭着说,张无忌,你不能负我,不能负我。 她在如此一场爱情中,付出了太多,却没有赢得透彻,她没有赵敏自小所拥有的奢华,没有赵敏古灵精怪的聪明,她时时提防着赵敏的插入,担忧张无忌知晓灵蛇岛上血腥的夜晚,毒誓总是忽然的跳出来使她不由心寒……她已是筋疲力尽。 然而张无忌不知道,她种种哀怨的神情言语,他也许只是看作多愁善感的女孩子情绪的一时宣泄。然而张无忌最终还是负了周芷若。跟随赵敏离去。留得她心死意绝的撕裂了红裳,攥碎了珍珠。 芷若是被宋青书扔进水潭里扔醒的。 夜晚的潭水冰冷刺骨,芷若一下子被冻醒了。只着里衣的她浸在水里,冷的她打了好几个寒战。 “咳咳咳。”芷若咳出一大口水,“咳咳······宋师兄这是干什么?” 宋青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做噩梦了,大吼大叫,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只能让你以其他方式自动醒来。” 芷若一抹脸上的水,有些恨恨的咬牙:“多谢宋师兄。”芷若挣扎着走向岸边,想爬上岸。 好不容易拖着笨重的身子上了岸,还没等身上的水甩清,宋青书一个健步逼近芷若,一手掌掴她的脖子,一手有些蛮横扯断她脖子上挂着的绳子,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狠戾和激动:“这个东西你哪来的?!快说!” 芷若看着他修长手指握住的玉佩,一下子也有些怒意:“这是我的!请宋师兄还给我!” 宋青书眯起眼睛,释放出凌人的冷意:“周子洛!这明明是我家传之物,怎好生变成你的了?” 什么?芷若有些懵:“宋师兄有什么证据说这是你的?” 宋青书冷哼一声,嘴角紧抿:“那玉佩镌刻着‘关关雎鸠’四个字,还雕刻着一朵兰花,是我家家传之物。我倒是要问问你,你又从哪儿偷得这么一块玉佩?” “·····我没偷。”芷若犟着,“这是别人送我的。” 宋青书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冷声道:“你还不肯说实话?” 芷若被逼急了,一招天山折梅手直逼宋青书,宋青书不得不放手,避开这一招。 芷若乘机脱离宋青书的掌控,宋青书又快速逼近,芷若本想使用凌波微步逃跑,可是那块玉佩还在宋青书手上,于是她又折回来抢夺。 宋青书也发现她的意图,对芷若防守的更严,十几招过去,两人依旧没分出个胜负。 “把玉佩还给我。”芷若道。 宋青书道:“这是我的。” “你还不还?” “我为什么要还?” 芷若刚浸泡了水,衣服很重,再加上一直全神贯注在玉佩上,因而疏忽了自身。 宋青书掐准芷若慢了一拍,一个小擒拿手扼制住芷若的要害。 “玉佩哪来的?”宋青书依旧逼问。 芷若咳了咳,有些不情愿的说:“是一个小男孩送给我的。” “什么时候?”宋青书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芷若痛的出了声。 “咳咳咳,在我六岁那年····咳咳咳咳··”宋青书放开了她,芷若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六岁·····”宋青书有些失神,“我以前将这块玉佩送给了一个小女孩······她还送了我一包的莲子······” 芷若听得这个故事,只是愈发耳熟,觉得好像亲身经历过一下,可是当下还容不得她思考这些东西。 芷若趁他不注意,飞快的夺走了他手中的玉佩,然后施展凌波微步逃跑。 可宋青书动作依旧比她快了一步,他左手紧攒住芷若的衣袖,然后------- 撕啦一声,芷若的衣袖被扯了下来。 糟糕!芷若暗叫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重在周姑娘和宋青书同学打情骂俏的过程,其次才是打打杀杀的江湖事。。。。。 唉,悲催的我7号就回学校了,以后不能更新了,除非老天开眼放我们假······只能在假期内更新了,,,,,我那滑铁卢的人气哟~~~~~ 下一章真相大白鸟~~~· ☆、青书得知女儿身 新月娟娟,银辉袅袅。 芷若设想过无数种被人识破女儿身的方式,也设想过无数种下场,可是------ 宋青书用剑一下子将芷若头发的发冠挥下,一头如瀑青丝在身后袅袅散开着,他愣愣的看着手中那截衣袖,又看看芷若白皙的胳膊和香肩,一时间也忘了言语,只是脸上却不自觉染上一丝红晕。 一些细微的衣服摩擦的声音,还没有待芷若回神,一件外衣披在了身上,她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着宋青书。 “咳咳,周,呃······我想,我们该谈一谈。”宋青书努力摆出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有些紧张,捏紧那截袖子,转身就往屋里走去。 芷若一愣,看着前面那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身影,不觉有些哭笑不得,该尴尬的应该是她吧。 微凉的风划过树梢,带走几片无根的叶。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小小的烛光跳动着,竟然有些温馨。 宋青书背对着她,不带一丝感情的问:“说说吧,你为何女扮男装混进武当?你到底是谁?” 芷若淡笑:“我本是女儿身,江湖行走不便,故以男装示人,至于进武当,那纯粹是阴差阳错。” 宋青书冷凝着一张脸,一把剑瞬间架上她的脖子:“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快说,你是不是明教派来的奸细?!” 芷若反问:“如果我真是奸细,你确定我会站在这里乖乖等你就擒?” “你休在这里扯开话题,你还没有回答,你到底是谁?” 芷若有些郁闷:“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一切都是真的。” 宋青书摆明着不信:“那好,你跟我去见太师傅,看看他怎么说?” “张真人还在闭关。” 宋青书一下子有些恼怒:“你还是从实招来!否则我定不饶你。” 芷若叹了一口气,将横在脖子上的剑锋用食指挪开:“宋师兄,我父母皆在武当山脚,你若是不信,可去问他们。” 宋青书噎了一下,收起剑,看着芷若清雅淡然的面容,心跳竟然有些加快,他正色道:“那你到底是何人?” “我们一家人还有雪儿本是生活在汉水上,靠爹爹摆渡为生,我叫周芷若,是迫于······”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宋青书猛然逼近,黑眸中是掩不住的愕然和欣喜。 “芷若,周芷若。” “你······你真的叫芷若?”宋青书喜不自胜,双手忍不住捏住芷若的肩头。 芷若有些疑惑,看着情不自禁的他,心里也似乎感染到一丝暖意,她点点头,清雅冷淡的面容在烛火中显得更柔软。 “你还记得我么?是我!”宋青书有些激动,他的高兴已经不能用浅薄的语言来表述,似乎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有跳动的欢畅。 芷若有些懵,青书更加语无伦次起来:“就是我,那个·····就是那个用果子砸过你的那个·····也不是,你曾经安慰过我······我就是那个男孩····哎呀!你送给我莲子的!” 宋青书脸憋得通红,平素尽显冷漠的眸子沾染了烛火跳动的光芒,引燃琉璃般的光彩:“芷若!这个玉佩!这个玉佩是我送给你的!你记起来没有?” 芷若静静的站在那里,对上宋青书兴奋的眸子,恍惚着,记忆一下子如开了闸的水,一下子涌出来,细腻着描绘着当时发生的场景。 那少年恼怒了喊了一句:“就是你不对!怎么你们都欺负我?!” “爹爹对我太过严厉,叔叔们也都不关心我,他们只关心那个横空□来的小鬼,对我不闻不问,连我出了武当山也没人管······” “哥哥不要生气,是芷若的错,芷若请你吃莲子。”“哥哥,莲子很甜吧。娘时常跟我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哥哥一定懂。芷若也知道,哥哥的家人是不会欺负哥哥的。” 少年看着面前笑靥娇俏,面容清灵的小女孩的童言稚语,握着手中的莲子,小声而别扭的说:“谢谢。”。 “哥哥,不用谢,芷若要回家了,哥哥再见。” “那个······” “怎么了?”。 “这个给你。” “太贵重了,芷若不能要。” “给你你便拿着!” ······ 乍一瞬间,芷若静默的站着,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她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宋青书怕她想不起来,连忙掏出那方手帕,献宝似的:“你看,这是你送给我的!” 芷若接过一看,是自己的针线,帕子绣着一朵兰花,帕子一角端端正正的用青色丝线绣成的芷字。 “你就是那个小哥哥?”难怪,宋青书那些举动就可明白了。 思念的是一张网,只为相望时,你盈盈一笑,我便逃也无处可逃。 这世上总有许多执迷不悟的人,为了一溪云、一帘梦、一出戏,交换心性,倾注深情。而痴情本身就是一个寂寞的旅程,倘若无法承担其间的清冷与凉薄,莫如不要开始。有时候,做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会比一个寡淡漠然的人更疲累。 芷若不知道宋青书为了这么点小事记挂她多年,她只知道这种被人思念着的感觉很好,很让她感动。 “芷若,你坐你坐·····其实以前我是不敢去见你·····因为我还没有很强大·····”宋青书低低的笑了,“可是我实在忍受不住了,我吃你给我的莲子····可是吃完了,我只能对着那条帕子,想象着你如何鼓励我,支持我······可是,我曾经偷偷下山远远的看了你一眼,那时候的你已经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我·····”宋青书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只是憋在心里太久了,不讲出来感觉像是会憋坏掉一样。 芷若没有打断他,只是含笑着静静的听着他讲。 宋青书漂亮的黑眸一眼都不眨的看着她,芷若清楚的从他眸中看出自己的倒影:“芷若,你知道么?在后山这么多年,有些东西自然而然也就想开了,凭良心讲,我真的不恨爹爹,我也不恨师叔们,可是我不愿意回去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不想看到他们因为愧疚而补偿的眼神,我不想在他们眼里宋青书只是个顽劣、一事无成的孩子而已。” “我知道。”芷若主动握上了宋青书的手,微微一捏,然后放开。 宋青书失神于那一刹那间的柔软触觉。 “咳咳,让你一直听我说,不好意思·······”宋青书摸摸鼻子,笑的有些孩子气,“芷若,那你以后怎么办?一直以男装在武当待下去么?” “我也在考虑,等实在瞒不住了,我自动请辞。”芷若无所谓的笑笑,“反正依我的武功,在江湖里存有一足之地,没什么问题。” 宋青书有些心慌,潜意识里他不想芷若就这么离去:“芷若!其实·····其实你可以呆在我这里,我这里他们也不常来,只有太师傅偶尔回过来坐坐,相对来说是比较安全的。”说完,他握紧拳头,等着她的回答。 芷若偏过头想了想,看着宋青书紧张的面容,忍不住扑哧一笑:“只能这样了。” 宋青书呼出了一口气,手心都是汗。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霎时间,日月尽黯然失色。 “那芷若,你好好休息,明儿我让秋枫给你多带几身新衣服过来。”青书傻笑着,离开芷若的房间。 看着宋青书离去,周芷若这才深呼吸好几次,心里忍不住偷偷笑开,原来,这就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没想到当年那个小少年,居然是宋青书!这表示他和她是冥冥注定好了么? 那之前的帕子,其实是自己的,是不是表明这不是所谓的信物?是不是表明他······没有意中人?芷若嘴角绽放出大大的笑容。 有些事,时机一到,自己便知道,芷若知道她现在是心动了,真正的。上辈子的她就像一个不会爱的孩子,用心太深,深得像一片海,重得她连自己都放不开。但是她从始至终都在无限制的燃烧自己,即使燃烧到灰烬。所以,这辈子,她不会这么傻,所以,她不会再次对那份真心视而不见。 青书,上辈子我欠你的,这辈子我加倍还。 ----上辈子我欠你一份爱情,这辈子我会更努力的爱你。 宋青书踏进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便欣喜若狂跳了起来。 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怪不得,周子洛第一眼给自己的感觉就跟当年那个小女孩这么像!原来根本就是一个人! 他激动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怕自己太高兴了笑出了声。 躺在床上,宋青书双手枕于脑后,心花怒放的想着晚上这戏剧性的一幕。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看到芷若,只是觉得有个地方不受他的控制,扑通扑通。 左手摸了摸依旧跳的很快的心,宋青书嘴角含笑着入睡,陪着他一起入睡的还有芷若的身影。 今天的晚上,真的很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明天去学校了,所以暂停更了,咳咳,乃们懂得~~ 放心,我只要一找到机会就会更的、、、、、、、 么么,为毛评论和收藏都不给力~~~~~~~郁闷大哭 ☆、芷若坦白女儿身 天才刚刚破晓,只露出点鱼肚白。 周芷若一向都有早起的习惯,在房里静默了一遍小无相功之后,又静心练了一遍太极拳,待全身呼吸顺畅之后,她穿好衣服,悄悄打开房门,见对面房门紧闭,她关好门,走向厨房。 果然是一片冷清。芷若叹了一口气,她早该想到的,依宋青书的个性,大概只会在快要饿死的情况下才会让秋枫去拿吃的。 背上小背篓,芷若决定去挖点野菜,不然迟早要饿死。 早上的露水还新鲜的滚在叶子上,晶莹剔透,欲落将落的垂在叶尖,像极了宋青书难得一见憨傻的模样。 一想起宋青书芷若心情不由得大好,摘完野菜,她也动了心思,拿出一个小瓶子开始收集露水。 用露水泡的茶应该会很好喝,芷若微笑。 看看太阳也差不多了,芷若小心翼翼的收好瓶子,然后背着背篓回到院子里。 一进到院子里就看到宋青书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失魂落魄的坐在她的房间门口,手里捏着她的那条帕子,眼神呆呆的,没有焦点的盯着某一处,丝毫没有以前冷静自持的样子。 “宋师兄?你怎么啊” 芷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打断。 宋青书用力抱紧芷若,声音低低的:“我以为你不见了幸亏你还在” 声音有难以描述的脆弱。 芷若一怔,然后拍拍宋青书的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好闻气息,柔声道:“放心吧宋师兄,我不会走的,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宋青书不说话,只是抱着的力度微微松了几分。 松开芷若,宋青书问:“你干什么去了?” 芷若晃着背后的小背篓:“我饿了呀,找点吃的。” 宋青书脸红了一下:“你可以跟我讲,我让秋枫带上来。” “那很麻烦秋枫。”芷若放下小背篓,“我还接了点露水,想着给你泡茶那是再好不过了。” “你现在去梳洗好,待会儿就可以吃早饭了。”芷若笑着将东西挪到厨房。 等宋青书出来后,芷若已经做好了几个素菜。 “芷若,你的手艺看起来很好。”宋青书换上一件金丝滚边的白衣,俊朗飘逸,此时坐在竹椅捏着筷子,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逸。 “先尝尝。”芷若擦擦手,笑着看着他。 上辈子爹娘去的早,灭绝师太管的又严,自己不得不过早的学会照顾自己,所以做菜什么的,虽然不是很好吃,可是一般有余,就连张无忌都没有吃过她烧的菜。 这是不是代表什么不言而喻,芷若自己懂就好。 “不错,很好吃。”青书的眼神一亮,放下筷子,嘴角不自觉溢出笑。 芷若夹了一筷子青菜给他:“好端端的,笑什么?” “只是觉得好不真实。”宋青书眼神不再冰冷,柔情似水,“没想到我从小希望的竟然这么快就实现。” “我从小的愿望就是爹爹、娘、我简简单单过一辈子,粗茶淡饭,日出而日落而息,不要理这些武当、江湖的打打杀杀。”青书笑了笑,“吃饭。” 芷若看着他,无端从他话里听出一丝凄凉。 芷若呆在宋青书这里一恍然一个月有余,自身的武功提升速度很快,太极也有模有样。 直到秋枫气喘吁吁的跑来:“周师弟周师弟,太师傅让你去紫胤殿呢!” “太师傅?张真人出关了?”芷若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是啊,他老人家让你过去一趟呢。”秋枫道,“先跟宋师兄说一声。” “别。”芷若咬唇,看着宋青书练武酣畅的背影,默默说了一句:“秋枫,先别惊动宋师兄,我们走吧。” 张三丰捻着白花花的胡须,若有所思的听着俞莲舟低低的叙述。 宋远桥皱眉,眉宇间似有风雨欲来之势:“我们武当居然出现不行不行,再不树正,我们武当名声可是不好听。” “大哥,先别生气,我觉得这件事错不在他。”殷梨亭安抚着宋远桥,“我看他也是有难言之隐的吧。” “什么难言之隐?搞不好是魔教那群人的奸细枉我之前如此细心教诲!”宋远桥越想越坐立难安。 莫声谷却是嘿嘿的笑了起来:“我倒觉得这事好玩。” 俞莲舟瞪了他一眼:“七弟,又在胡言乱语了。” 张松溪却说:“二哥,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张松溪和张三丰对看一眼,一笑,便不再多言。 芷若进入殿里,五个人齐刷刷的看向她,各种探究的眼神无一不说明了她现在的处境。 芷若暗自叹了一口气,果然是瞒不住啊。 “子洛啊。”张三丰和蔼一笑,“在武当这几日可习惯?” “谢张真人关心,子洛很好。”芷若不卑不亢的微微颔首。 宋远桥已经忍不住了:“你来武当的目的究竟是为何?若不是弟子无意之间捡到你不小心遗漏的簪子,你还想欺瞒我们多久?” 芷若一笑:“事到如今,我也瞒不住什么了,小女子本名周芷若,其余事都一一无假。” 众人皱眉,张松溪却问:“周丫头,为什么不去投靠峨眉呢?”张松溪的态度显然是相信芷若所言。 宋远桥不语,只是看着她,似乎想看出点破绽出来。 芷若沉默,然后说:“芷若自小便没什么志向,没什么大的抱负,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只是无奈鞑子毁了我们原本安定的一家,即使如此芷若还是不想和峨眉有任何关联,世人皆知灭绝师太好胜,如果入了峨眉,难免扯上江湖事,芷若志不在此,又听闻武当安于现状,不骄不躁,很是喜欢,便女扮男装入了武当。” 莫声谷大笑:“小丫头还是你有眼光!” 宋远桥仍旧是放不下疑心:“你既然没什么大志向,武功却远远高于一般人,只怕这不是什么巧合吧?” 俞莲舟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芷若扔来一只茶杯,芷若身体本能做出判断,凌波微步身形一闪,一个利落的转身反手接住了茶杯。 “张真人请。”芷若稳稳当当接住茶杯,然后恭敬的给张三丰奉茶。 张三丰仍是和蔼的笑:“丫头身法不错。”接过茶饮了一口。 殷梨亭则是略带羡慕的看着她,笑道:“啧啧,你这小丫头的身法居然比我都要快一些,哎呀,我可是要自愧不如了。” “周丫头,你打算怎么办?”张松溪问,“总不能一直在武当这样耗下去。” 芷若犹豫的看向张三丰,见他淡然不语,心里略微紧张起来。 是啊,那该怎么办?爹爹、娘在山脚下生活已然习惯了,不可能再次搬移。芷若有些茫然,那该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不见~~~~~~~~学业好重呜呜呜 先勉强更一章,我前面的剧情忘得差不多的说~郁闷呢 ☆、芷若预赴峨眉 “周丫头,青书他可知道你的身份?”张三丰突然这么冒出一句。 芷若点点头。 “他没说什么?” 芷若想了想,摇摇头。 张三丰笑而不语,张松溪瞅着张三丰这模样,心里也有底了,他俯身凑近张三丰耳语几句。 张三丰眸光一闪,点点头。 “四哥,你和师傅在讲什么?”莫声谷好奇的问。 张松溪却笑道:“大哥,青书会出来的。” “这关青书什么事情?”宋远桥莫名其妙。 “天机不可泄露。”张松溪气定神闲,“老六,你去准备准备下山。” “下山?”殷梨亭仍旧摸不着头脑。 “周丫头,我要把你送到峨眉去。”张三丰摸摸胡子,见芷若渐变的颜色,忙道:“你放心,丫头只是做个挂名弟子而已,你还是武当的人,若是灭绝师太有什么逼迫你做任何你不情愿的事情,大可以回到武当。” “这样不是多此一举么?既然真人您明知道芷若在峨眉呆不下去,为何还要” “凡事都讲究一个契机,你女儿身的身份再呆在武当会惹弟子们闲话,况且去峨眉历练一番也是好的,都说江湖儿女不羁小节,可那也是往大了方向说,你的名节总归是要的。”张三丰向芷若招招手,摸摸她的头发,道,“委屈你了孩子。” 芷若眼眶微红:“那我爹爹、娘” “丫头放心,你父母会让人照拂的。”张松溪道。 “谢谢张师叔。”芷若道了一声谢。 “小芷若放心,莫师叔会暗中照顾你的,莫怕,那灭绝老尼敢欺负你,师叔第一个替你讨回公道。”莫声谷很喜欢芷若,夸张的语调逗芷若有些发笑。 “梨亭啊,你明日就带芷若下山吧,切记别走漏了风声。”张松溪神神秘秘的说。 宋远桥皱眉,好像仍是想不通。 芷若看着张三丰,欲言又止。 芷若离开大殿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雪儿在后山似乎吃了不少好东西,身体大了很多,毛色也更加光亮,雪儿蹿上芷若的肩头,亲昵的舔舔她的脸。 “雪儿乖。”芷若温柔的拍拍雪儿。 想了半天,芷若还是从包裹里拿出一样东西,去了张三丰的房间。 刚想敲门,门一下子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俞莲舟的脸。 “师傅真是料事如神,丫头你果然会来。”俞莲舟笑。 芷若愣住了:“真人他早知道我要来?” 俞莲舟摸摸她的头:“你在大殿里欲言又止的表情就能猜到你有事情想说了,进来吧。” 房间里除了俞莲舟,还有张三丰、张松溪和宋远桥。 宋远桥的表情较之前柔和许多,看向芷若的目光也不再充满防备。 雪儿从芷若肩上跳下来,摇摇尾巴,围着俞莲舟、张松溪、宋远桥打转。 芷若去后山的几天,雪儿经常溜下去看武当众人,跟他们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 俞莲舟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条鱼干,递给雪儿,雪儿张嘴咬上,一口吃了下去。 就连平时正经的张松溪和宋远桥也忍不住摸摸雪儿大大的尾巴。 “师傅,张师叔,太师傅。”芷若一一打招呼。 雪儿一下子蹿上了张三丰的怀里,吐着舌头笑眯眯。 张三丰摸摸雪儿,端着一杯茶,神色淡然:“丫头,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芷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张三丰:“太师傅,这是我娘家传的玉麝天香胶。” “玉麝天香胶?” “雪儿原本是被捕兽夹夹断了腿,后来我娘的玉麝天香胶治好了它的腿。”芷若不再说下去,因为相信他们都明白。 “丫头,你,你是说这个玉麝天香胶治好了断腿?!”张松溪激动起来。 “恩。” 俞莲舟也似乎明白了,眼眶通红:“这样,岱岩的腿,是不是也能治好?!” 张三丰原本无波无喜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丫头,这玉麝天香胶功效是否真这么神奇?” 芷若道:“我娘本是襄阳薛氏世家的后人。” “薛氏世家”张三丰若有所思,“年少时曾经听说,薛氏世家本是逍遥派的继承,奈何时局动荡,薛氏世家就此没落那是个不管武学还是医术都是值得一提的大宗族令老道佩服不已啊。” 宋远桥叹道:“丫头身世果然不比常人啊,倒是武当眼拙了。” “既然是薛氏的,想必应该好用。”张松溪道。 “岱岩的腿终于有救了。”张三丰眼眶也终于泪光闪闪,作为他的弟子,他待他如同亲儿,如今看到他腿有治愈的可能,这怎么不让人欣喜? 宋远桥拔出瓶子的盖子,一阵清香扑鼻,胶体色泽剔透,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佳品。 “俞师叔是旧疾,所以要先用药草浴打通全身经脉,然后再敷上玉麝天香胶,只是其中精细之处芷若不太懂,还是需要娘亲方一一指点。” “芷若丫头,你的恩德,武当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的。”张松溪言辞真切,眼眶泛红。 “芷若丫头,你就是三弟的恩人,也是我们的恩人,来日若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武当必定在所不辞。”俞莲舟庄重的向她作了一揖。 “俞师叔别这样,这只是尽了芷若的本分。您这样的大礼,芷若受之不起。”芷若连忙虚扶一把。 张三丰看向芷若的目光更为柔和,似乎是真的把她当做自家人看待:“丫头啊,你若在峨眉呆不下去了,通知太师傅一声,太师傅去峨眉亲自接你回来。” “太师傅” 宋远桥道:“芷若丫头,之前如此待你,是师傅的错,师傅向你道歉。” “师傅别这样,师傅也是为武当着想,芷若没事。” “对了,芷若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芷若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必要将这件事说出来。 “芷若年幼时,家里还在汉水上摆渡,遇到过一名年轻姑娘,带着一名比芷若小不了几岁的女娃娃,上船过河,芷若听她自报家门,说是纪家纪晓芙那时芷若还未曾上心,直到来武当,听说殷师叔的未婚妻是纪晓芙这才想起来” 说完房里众人个个面色沉重,尤其是张三丰,脸色更为难看。 “丫头,你确定?”宋远桥道。 芷若怕太过肯定反而像陷害纪晓芙,无事生非,只能含糊道:“印象中是如此。” “不管怎么样,那纪晓芙确实是一再拖延与六弟的婚事,怕是确有其事。”张松溪沉声道。 “四弟说的对,那纪晓芙已经很少出现,峨眉风声也很紧,探不出什么来。”俞莲舟道。 宋远桥看了芷若一眼:“丫头,何不你去峨眉探听一下纪家姑娘的事情,也好有个交代。” 张三丰点点头:“虽然这样对峨眉有所冒犯,但总归是件攸关梨亭婚事的大事,也无可厚非。” 芷若想,纪晓芙的事情应该会被提前曝光,这样,殷梨亭受到的伤害也会更少。 “芷若知道了,芷若一定不辱使命。”芷若调皮一笑,冲淡了房里压抑的气氛。 去峨眉也好,既然无可避免,那就好好改写人生。 芷若淡然一笑。 赵敏,张无忌,你们可做好迎接我的准备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事情就是这样,,,,,, 天冷了,打字也不利索了,乃们要注意保暖哦 ☆、芷若初见韦一笑 芷若和殷梨亭下山的时候是在半夜悄悄去的,他们下山也只有宋远桥等几个人知道,当然宋青书也没有惊动。 芷若换回女装,穿着青色衣裙,青丝未挽,背着包袱,依依不舍的回望了一眼掩在浓重夜色下威武的武当山。 殷梨亭微微一笑,拍拍芷若的头发:“小芷若啊,等你及笄了,你就可以回武当了。”殷梨亭这话说的深意颇深。 芷若微微一点头:“六师叔,我们走吧。” 夜色逐渐加深,没一会儿就露出点鱼肚白,月亮也弯成月牙形,渐渐淡去。 殷梨亭骑着马,带着芷若慢悠悠的走着。 “六师叔,都没听你提起过你的未婚妻,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啊?”芷若装作不经意的问,语气带着小孩子般的烂漫天真,“我听其他师兄说,师叔你的未婚妻很漂亮啊,跟那牡丹花一样好看,她是谁啊?” 殷梨亭红了脸,语气却是不住的骄傲:“小芷若,师叔那未过门的新娘子叫纪晓芙,峨眉高徒,说起来也可以算是你的师姐,她是很漂亮,不过时间有些长,我也几年没见过她了,说不定长成不同样子了不过不管她漂亮与否,师叔我都是要娶她过门的。” “那既然纪姐姐这么漂亮,师叔为什么不与她快点成亲呢?” 殷梨亭迟疑了一下,笑着说:“晓芙心系江湖,总希望想闯出点名堂来,我也不好总是拿婚约一事逼迫她” 芷若不再多言,再多问的话,超出一个正常孩童的水平了,马背颠颠簸簸,芷若不知不觉靠着殷梨亭睡着了。 初起的晨珠还在草叶尖上羞涩的起舞,几只调皮的花骨朵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花骨朵欲拒还迎地探出了头。 第一缕华美耀目的阳光让芷若睁开了眼,自己趴在马背上睡的正香,身上则盖着一件厚厚的斗篷。 殷梨亭蹲在地上烤些什么,火苗发出噼里啪啦的小声音,香味弥漫。 殷梨亭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她:“小芷若醒了呀,师叔给你烤了地瓜,要不要吃?” “好,正巧芷若饿了。”芷若接过地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丫头,还有三天的脚程估计就要到峨眉了,趁时间,师叔也不赶,你路上好好玩玩。” “好,师叔,咱们好好玩玩。”芷若对他烂漫一笑。 殷梨亭原本笑嘻嘻的脸色一下骤变,刷的抽出长剑:“有人!小芷若退后躲好!”殷梨亭带着芷若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别跑!追!”远远的叫声传来。 一阵怪异的风席卷而来,带着凌厉的内力,芷若看的分明,一个脸色青白,留着两撇小胡子,神色有些吓人,身体瘦弱的人夹着一个不知哪个门派的弟子腾飞,但这人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速度很快。 还不忘撂下怪异的大笑:“昆仑派的!这个人权当你们送给我韦一笑的赔礼,我收下了!哈哈哈哈!” 说完立即咬向那人的脖子,不一会儿那人面色干枯,唇色发紫,韦一笑咻的一下扔下他,抹一抹嘴巴,一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芷若心中一下子有了分明,这不就是青翼蝠王韦一笑么? 等后面那批人赶到的时候,只有一具尸体横在那里。 “呸!韦一笑这个魔人又祸害一个咱们的兄弟!”为首的穿着道服的人狠狠啐了一口水。 “师兄,咱们一定要铲平魔教不可。” “是啊,师兄,不能让韦一笑这么猖狂!” “武林大会将至,大家伙忍一时之气,看他们魔教怎么自取灭亡!哼,走。” 殷梨亭见他们走远,放好长剑,唏嘘道:“这韦一笑还真是招人恨啊。” “韦一笑”芷若喃喃道。 殷梨亭以为芷若不懂,解释:“他绰号「青翼蝠王」,是魔教的重要人物,早些年他在修练至阴至寒的「寒冰绵掌」时出差错,经脉中郁积了至寒阴毒,一用内力寒毒就会发作,要吸人血免去全身血脉凝结成冰。这才次次吸人血。芷若以后可要小心防范着些。” “他是坏人?” 殷梨亭这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良久叹了一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好人坏人也难说,不过这世道哪还有什么好人?芷若,有时候表面对你越是好的实际上却指不定如何害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虽说峨眉是名门大派,可难免会有些心肠歹毒之人,你好好留心。” “是,芷若知道了。” 两人走走停停,总算是到了峨眉。 芷若看着曾经将青春都掩埋在这里的峨眉,心中泛起无数难言的苦涩,心里也出现了一阵一阵的恐惧和彷徨。 殷梨亭带着芷若上山,看着芷若有些不安,安抚的拍拍她的头。 殷梨亭对着看门的女弟子自报家门:“鄙人武当殷梨亭,劳烦通传,多谢。” 另一个女弟子出来,施了一礼:“武当的殷六侠,张真人已经提前飞鸽传书过,师太获悉后,就让您去见她了。”说完笑了,“殷六侠怎的说也算是半个峨眉派人,不需如此生疏。” “请随我来。” 殷梨亭施礼,然后带着芷若跟在那人后头。 来到大殿里,芷若闭着眼都熟知这里的一草一木。 “请先休息一会儿,家师马上出来。”随即退了出去。 随后听得一阵声响,一个年级四十四五,容貌算得甚美,不过两条眉毛斜斜下垂,使得看起来极是诡异的一个中年道姑出现在芷若面前,后头跟着一大群女弟子。 殷梨亭赶紧站起来行了个礼:“师太,师傅信中本意你也明了,所以我也不多说,她资质甚好,只是我们武当向来不收女弟子,又怕耽误了这孩子的前程,可这孩子心性淡然,不愿去管那些江湖之事,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在您这里做个记名弟子,不知您意下如何?”说着把芷若往前一推!。 灭绝淡淡一瞥,居然是她?!那个汉水摆渡的渔家女,小小年纪内力却不俗的小人儿。 看着眼前身穿淡青色衣裙,肤色晶莹剔透,清丽绝俗、秀若芷兰,神色淡然的芷若,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 灭绝笑道:“多谢贵派瞧得起我峨眉,请六侠转告张真人,我会照顾好这个小姑娘的,天色也不早了,我峨眉大都是女弟子,就不虚留殷六侠了,请六侠不要见外才是!” 殷梨亭深知灭绝的性子,只是有些不放心芷若,再加上 殷梨亭腼腆一笑:“师太,你看我与晓芙的婚事咳咳我也老大不小了,再拖下去对晓芙都有影响,您看,是不是能将晓芙的下落告知在下?” 灭绝脸色一变,硬生生扯出一个笑脸:“殷六侠你也知道,晓芙向来是行踪不定,连贫尼也不知道她的下落。所以” 殷梨亭有些失望,告退离开了。 灭绝转身,看着出落的愈发可人的芷若,脸色挂着高深莫测的神色:“小姑娘,贫尼与你真算是有缘啊。”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尼玛感冒君爱的我死去活来啊啊啊啊 累感不爱了~~~~~~~ 你们要注意保护身体哦,别感冒了~~~ ☆、芷若灭绝初过招 灭绝挥挥手,让大部分弟子下去。 自顾自沏了一杯茶:“汉水上,周姑娘的牙齿可真是伶牙俐齿,贫尼记得可清楚了。” 芷若见殷梨亭走了,房间里就剩她和灭绝,还有丁敏君,脸色波澜不惊:“师太居然没有忘记我,真是芷若的福气。” 灭绝道:“那是自然,小小姑娘临危不惧,颇有英姿,一看就知道以后会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言辞犀利,让贫尼招架不住啊。” “师太谬赞了。那时芷若年幼,不懂礼数,冲撞了师太,还望师太见谅。” 丁敏君从两人之间的一言一句得知,瞪大眼:“师傅,她就是当年那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芷若看着丁敏君愈发尖酸刻薄的面容,皮笑肉不笑:“这位姐姐也居然还记得芷若,芷若真是好福气,我还以为不懂教养的姐姐会忘了呢。” 丁敏君怒道:“你这个小贱人!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可不是任由你撒野的地方!师傅,让弟子把她好好收拾一顿!看她还能怎么嚣张?!”说着就要动手抓芷若。 芷若神色不变:“丁姐姐以大欺小,这话若是传出去了,你觉得会是谁丢脸?我一个小女娃都知道所谓礼节,丁姐姐不仅言辞粗俗,仗势欺人,以后还有哪家公子哥会要你?!”最后一句话又戳中丁敏君痛处,丁敏君更是气得牙痒痒。 灭绝拉过丁敏君,皱着眉呵斥:“敏君!你怎么这么莽撞!”而后悄声道,“人家是武当派送过来的,虽说只是个记名弟子,可也不完全是我们峨眉的,可亏待不得,若真是伤了她一分一毫,保不住她向武当告状,那峨眉该怎么立足江湖之中?” 丁敏君不甘心,恶狠狠的瞪了芷若一眼:“你可别得意。”说罢夺门而出。 “没想到这么多年,丁姐姐还是如此经不起小小一个丫头的试探啊。”芷若冷冷道,脸上是过尽千帆的淡然,和不符合年龄的冷戾,虽然只是一瞬,灭绝依旧是看清楚了,心中不禁暗自心想,这丫头与她还真有几分相像之处,比当年最得意的弟子纪晓芙都要厉害几分,若是好好栽培振兴峨眉,成为武林第一大派岂不是指日可待?想想不成器的丁敏君和懦弱、耳根子软的静虚,灭绝心中更是坚定了这个信念。 灭绝随即有些和颜悦色的对芷若道:“丫头即入我峨眉,虽说只是个记名弟子,可贫尼断然不会亏待你,甚至好好栽培你,当遵守我峨眉规矩,不可越礼了。” 芷若深思良久,在峨眉忍一时之气,于是点头称是。随后灭绝唤来静虚,让芷若先由静虚管教着。 静虚领着芷若沐浴,点了守宫砂,完成了峨眉入门仪式。 静虚脾性很好,上辈子对芷若也颇多照顾。 “小师妹,你就先住这儿吧。”静虚把芷若的房间安排好,和颜悦色的问她,“芷若还有什么缺的?” “没有了,谢谢静虚师姐。”芷若甜甜的回了一句。 “那就好,对了,贝静仪贝师姐就住在你隔壁的厢房,若有什么问题,直接向她询问即可。”静虚又嘱咐了几句便走了,还不忘让人给芷若准备一桶热水洗澡。 芷若洗完澡,突然听见门敲了两声。 “请进。”一袭纤弱的身影映入眼帘,原来是贝锦仪。 贝锦仪怯怯的拿着一盒东西进来:“芷若,还记得我么?我们以前见过的,我很是喜欢你呢。” 芷若一笑:“怎么会记不得,贝师姐。” 贝锦仪嘻嘻一笑,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芷若:“知道你累了一天了,什么都没有吃,师姐给你拿了点蜜饯,吃点裹腹。” “多谢师姐。” “芷若,你若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的。”贝锦仪小小声说,“还有,丁师姐芷若你以后别跟丁师姐计较总归是不好的” 丁敏君嚣张跋扈,灭绝也只是睁一只眼闭眼,照成她现在在峨眉横行无阻。 为了安稳的在峨眉生活下去,芷若也只能尽量不与她计较,可若是丁敏君太过过分,触及自己底线,那可别怪她下手无情。 “谢谢贝师姐,芷若会上心的。”芷若乖巧的应了一声。 贝锦仪笑了声:“以后师姐会处处帮衬着的,芷若莫怕。” 贝锦仪走了之后,芷若开始思考自己在峨眉到底应该怎么样做才会安稳,正想得出神,窗外晃过一抹黑影。 “谁?”芷若警惕的站起身。 一抹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从窗口的细缝中窜了进来。 “雪儿?!你怎么来了?”芷若抱着雪儿,欣喜的问。 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忘了把雪儿带走,没想到它自己却屁颠屁颠的跟过来了。 雪儿吐着长长的舌头,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摇一摇的。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芷若笑嘻嘻的亲了它一口,雪儿跟着她这么多年,凌波微步也学得有模有样,只是想不到它脚程如此之快。 芷若现在武功精进不少,小无相功练就,几乎能与张无忌的九阳神功相抗衡。而加太极拳的修身养息,,相辅相成,凌波微步和天山折梅手都已显出高手的风范。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宋青书练完武回来,没有看到芷若,顿时慌了,几乎要把后山都翻遍了。 “秋枫,你看到芷呃,子洛了么?”宋青书一看到秋枫过来送食物立马抓过来询问,语气是掩不住的焦躁。 秋枫被他吓到,哆哆嗦嗦的回答:“子洛师弟被太师傅叫去了。” “什么?”宋青书一惊。 “那太师傅有没有说什么?” 秋枫有些摸不着头脑:“太师傅只说让子洛过去一趟,没有特别说什么” 难道是芷若的身份?那芷若哪儿去了? “秋枫,你下去一趟看看,帮我询问一下,子洛去哪儿了?”宋青书有些烦躁,皱眉。 秋枫从来没有见过宋青书这幅模样,连忙应声,跑远了。 宋青书烦躁的丢下剑,坐到石凳上猛灌下一壶酒。 他掏出那条手帕,怔怔看着良久。 宋青书的眼前仿佛浮现芷若清秀的笑脸,心中更是烦躁。 一杯一杯的喝,宋青书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一块地方好像就这么空荡荡的,带着无尽的冷意。 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他想芷若了。 很想很想。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放假在家勉强更几章,回学校就又没时间更了,伤心~~~~~~ 咱家12月1号回学校,一个多月难更新的说~~~~亲们见谅思密达!!!!!! 最近喜欢上 爸爸去哪儿 超喜欢风一样的女子森蝶了,嘻嘻 ☆、敏君挑衅周芷若 第二天一早,峨眉向来是要做早课的,所以所有的峨眉弟子都在大堂里做早课。 而芷若就被灭绝叫到跟前处。 灭绝威严的咳嗽几声:“芷若,你就坐我跟前做早课。” 众弟子皆震惊,丁敏君的脸色更是难看起来,忍不住脱口而出:“师傅这怎么可以?!” 灭绝瞪了她一眼:“敏君,不得无礼!芷若是你师妹,你该多担待些,如此鲁莽,哪有峨嵋派女侠的模样?” 丁敏君气急,这等殊荣,当年也只有纪晓芙才担当如此,且是师傅灭绝师太当年就是被风陵师太钦点,因而得以继承峨眉,成为第三代掌门,师傅此举······丁敏君脸色愈发阴沉,最好是自己太过于多心。 掌门之位,师傅不一定会将如此重要的位置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芷若没有多说话,淡淡的颔首,然后静静的坐下做早课,心无旁骛。 灭绝看向清冷淡雅的芷若,不为一丝一毫撼动,淡然处之,心里愈发弯弯曲曲起来。 灭绝在众弟子面前处处透露出对芷若的重视,也不知道灭绝存的是什么心思,原本只想着低调行事的芷若只觉得麻烦至极,芷若觉得峨眉弟子们都在孤立她,芷若对这些也不甚在意,只是有些麻烦甩也甩不掉。 芷若安置好雪儿,雪儿活泼,根本管不住,芷若只能让它在峨眉山上蹦跶着,天一黑就让它回房间。 她天一亮就起来了,由于峨眉女弟子们的房间离得很近,所以芷若不可避免的遇到以丁敏君为首的一些人。 芷若端着洗漱的盆子刚出门口,迎面就撞上了丁敏君、苏梦清等一批人。 芷若原来本不想理会她们,可谁知丁敏君又开始来挑衅了。 “呦呦呦,我道是谁啊?原来是小师妹芷若啊,也难怪师傅对她偏爱许多,你看看人家这周身气派,那是我们这群人比得上的啊。”丁敏君双手环胸,堵在通口处。 芷若面色未变,淡淡道:“多谢丁师姐美言。”说完正欲绕过她们。 苏梦清却再次堵住她的去路,笑容甜美,却隐隐现出嫉妒:“周师妹,你看你才初来乍到的,有些我们峨眉的规矩还不是很懂,师姐才疏学浅,但这点规矩还是懂的,不如师姐好好教教你吧。” 芷若淡笑,语气冷冰冰:“不劳苏师姐费心了,相较苏师姐的话,芷若有静虚师姐教诲着,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苏梦清其人自视甚高,芷若不想理会。 苏梦清自然是听出了芷若的话里有话,一瞬间气得发抖。 丁敏君道:“苏师妹,有些人不知好歹那是人家的事情,你不要眼巴巴的贴上去却是热脸贴上人家的冷屁股了。”说完哼了一声。 其余几个弟子都随声附和着。 芷若语气淡淡:“那不知丁师姐有何教诲?” 丁敏君哼了一声,轻蔑的看向芷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都道是师傅偏爱的人,自然会有让师傅偏爱的本钱。师姐愚昧,想让师妹给师姐指点指点。” “丁师姐说笑了,芷若也是愚钝之人,何来指点丁师姐一说?”芷若冷声,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梦清,“苏师姐,芷若还要去洗漱,请让开。” 苏梦清被她冷冷的语气吓得有些哆嗦,其他女弟子更是微微的退后一步,她求助的眼光立即望向丁敏君。 丁敏君冷笑:“周师妹何不来切磋切磋一下?也好让师姐心服口服。”说完立即凌厉的掌风扫了过来。 芷若身形一闪,轻松躲过。 丁敏君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小女子的速度! 有点恼羞成怒,丁敏君开始认真起来,峨眉掌法一套一并的使了出来。 芷若无心与她争斗,处处避让,未料想丁敏君处处紧逼,专攻她下盘,招招带着凌厉的杀气。 芷若面色冷凝,厉声道:“丁敏君,我敬你是师姐处处避让,你为何还苦苦相逼?!”说完一记天山折梅手轻易困住丁敏君的手,让她不得动弹。 丁敏君不敢置信,她居然一招就制住了她!她居然比不过一个比她小的女娃!丁敏君挣扎,却发现越挣扎芷若的力道越大。 “周芷若!你好大胆!还,还不快放开我!”丁敏君有些吃痛,恶声恶气的嚷嚷。 芷若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然后抬起头冷冷的环视众人:“杀鸡儆猴。” 说完放开了丁敏君,丁敏君一下子跌坐在地,杀鸡敬猴这四个字的分量让堵住她去路的弟子慌忙的散开。 芷若施施然走了出去。 苏梦清见她走远,这才怯怯的扶起丁敏君:“丁师姐,你还好么?” “你们这帮蠢货!”丁敏君无处撒气,对着苏梦清等人狠狠的骂了一通。 苏梦清等她发泄完,这才小小声说:“丁师姐,她若是向师傅告状·······那我们怎么办?” 丁敏君头疼的挥挥手:“看她这模样,应该是不会乱嚼舌根,看来我们以后是不能小瞧人家······你们也给我安分点,别到时候传到师傅耳朵里······若是如此,我定饶不过你们!” 贝锦仪从其他嘴碎的弟子中得知此事,特地过来看望芷若。 “芷若啊,丁师姐确实是做得过分了,你以后再遇到之类的事情,万万不可直面对抗,找静虚师姐或者师傅都行,千万别伤了自己。”贝锦仪忧心道,“丁师姐是有些粗重了。” “贝师姐放心吧,芷若有分寸的。”芷若对贝锦仪的体贴微微暖了心。 “芷若,也苦了你了,难为你呆的下去。”贝锦仪笑道,烛光重重,印的她的脸柔媚异常。 “诶,对了,贝师姐,问你个事情。”芷若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问吧。” “贝师姐,你知道纪晓芙纪师姐现在在哪里?” 贝锦仪神色立即有些不自然:“芷,芷若,你问这个干什么?” “贝师姐也知道我是从武当出来的人,殷六叔待我不薄······眼看殷六叔也老大不小,纪师姐这么吊着六叔也不好,张真人他老人家也特别嘱咐芷若向你们探探口风。” 贝锦仪不自然的抿嘴,似是而非道:“芷若,季师姐她短期是回不来的······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芷若看着贝锦仪这表情就知道其中弯弯绕绕很多,可是贝锦仪不说,她也没有办法继续再问。 她便换了个话题,俩人絮叨了一会儿,贝锦仪便告辞了。 芷若暗想,不如从丁敏君那儿下手,她本就是口无遮拦,说不定能获得更有利的资料。 不过,芷若想起当年灭绝师太是带着丁敏君和贝锦仪追着纪晓芙过去的,若是找到纪晓芙,依照灭绝的个性,会不会当众杀了纪晓芙也未有这可能。 可若是找不到纪晓芙,那她会藏在哪里呢?汉水那端便是明光镇,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地方供纪晓芙藏身。 雪儿这时候从窗口蹦了进来,紧紧缩在芷若的怀里。 芷若为它顺了顺毛发,却发现它嘴巴里叼了份信。 芷若拿着那封信,拆开,原来是莫声谷的字迹: 芷若小丫头: 七叔今日途经峨眉,本想上去探望一下,奈何身有重任无法上山,雪儿却眼尖,一眼看见了我,七叔临时起意,休书一封叫雪儿带给你。 芷若勿需太过挂念武当众人,师傅很好,师兄们也好,另,师傅特地下山请了你娘亲来,帮忙治疗俞三哥的旧疾,还是要再一次谢谢芷若的药膏。 对了,听到你走后,青书这小子居然也说是要下山历练几个光景,也不知是转了什么心性,不过大师兄确实高兴的很,老泪纵横。 芷若在峨眉可安好?如果那灭绝老尼欺负你,七叔第一个找她算帐! 芷若宽心,勿念。 七叔留。 芷若看着莫声谷的信,第一次感觉到被人这么关心着是如此滋味,心里一片暖意。 不过,宋青书这么自闭的一个人,居然也是要下山历练?不过,多锻炼锻炼总归是好的,希望宋青书再也不要步上一世的后尘,他的前途应该是受人敬仰的。 不过,芷若转念一想,若是因为自己的介入,从而使宋青书的命格改写,使俞岱岩旧疾变好,扭转了上一世的不幸,那么,她会不会扰乱这大千世界的规律?这个世界会不会因为她的重生而变成另一种格局? 芷若开始有些害怕面对未来,那就是说,她牵连的许多人的命格都会改写,那么她就不知道改写后的这个江湖到底会变成怎么样的腥风血雨?那宋青书会不会也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芷若突然有些茫然和无助。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正式回归~~~~~~鼓掌鼓掌(自high中······) 嘿嘿,话不多说,看文看文,也不知道时隔这么久还有多少人等着我的文。。。。。 不敢想象。。。。心里有点惨不忍睹的感觉 ☆、芷若初涉江湖(一) 灭绝把峨眉九阳功的心法和第一重的招式给了芷若,嘱咐芷若好好修炼,其中内涵,芷若不可置否,笑笑还是接过了,幸亏小无相功博大精深,包容万物,九阳功也不相冲,再说,上一世她也熟悉,修炼过。多学几样也不是罪过,芷若不会放掉能提高武功的任何机会。 芷若便潜心修炼起来,由于上一世练得多了,所以也还算得心应手。 芷若在峨眉平平淡淡的度过三四年光景,在峨眉除练武,做做红,干些杂务,跟雪儿在峨眉山上四处玩耍就没有别的事情,其中虽然有丁敏君之类人捣捣乱,灭绝有意无意的栽培之外,日子到也还过得舒心。除想念爹娘,想念武当山的人和物也没有什么可的。 武当那边不断传好消息过来,俞岱岩的旧疾被娘亲调理的差不多,张松溪的娘子又说是有了身孕,芷若由衷的替他们高兴,只是有一点她还是有点不知,那就是宋青书,不管是谁传信过来,信中千篇一律的都未曾提到过宋青书的近况,不管芷若是明示暗示了多少遍,奈何武当众人的口径皆是密不透风。就连一贯直爽的张真人也走起了迂回路线。 只是芷若不知,当张三丰看到她字里行间透入出来的无一例外都是青书的讯息时,意味深长的笑了,历尽千帆的双眸透出着欢愉。 宋远桥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师傅为何笑的如此开怀。 张三丰乐呵呵的摇摇头:“远桥,咱们武当真可谓是喜事连连啊,果然是天佑武当,这武当以后定能够壮大,倒也是感谢丫头了。” 宋远桥一头雾水,当他再次询问时,张三丰却什么也不肯透露,只是意味深长的笑。 芷若日子过得舒心,但是武林中却不平静,六大派少林、武当、峨嵋、昆仑、崆峒、华山行走江湖的弟子纷纷受到自称明教中人的袭击,暗杀,六大派弟子也见到明教中人就打,时间呈现水火之势。 其中以华山、少林两派损失最为惨重,折损不少好手,两方的纷争冲突越来越厉害,知道开始可以是蒙古鞑子和成昆暗中挑起六大派与明教的争斗,仇杀,但后来两方激斗的越来越激烈,双方见面就撕杀,双方都死不少人。 直在排斥,又等待的矛盾感觉中,芷若直觉接下来的事情会和上一世发展的差不多。 果然几个月后,六大派联系紧密起来,华山派神机先生鲜于掌门与少林掌门连书邀请武当、峨嵋、昆仑、崆峒共议剿灭明教之事。 华山掌门鲜于通衣冠禽兽,为人卑鄙无耻,毫无道德,尤其喜欢玩弄人,早年因为玩弄苗家子,却贪图那苗家子的容貌与蛊毒之术,待得到苗家子的身子后,又窥视蛊毒经,被苗家子发现,那苗家子仍然对那小人报有丝希望,便在他身上下轻微的金蚕蛊毒,以便他认错,予以解救,没想到他就抛弃那子,偷两对金蚕逃往中原。 没想到鲜于通道德败坏,运气却好,在逃出不久便毒发瘫倒,恰好胡青牛正在苗疆采药,因为华山前掌门岳长秉是明教教主阳顶起长大的好友,当时六大派与魔教虽然行同陌路,却不仇视,加上鲜于通师父岳长秉与阳顶的关系,胡青牛才将他救活。 此人受胡青牛的救命之恩不思回报还罢,反而恩将仇报,欺骗胡青牛妹妹胡青羊的感情,使怀身孕,却不迎娶负责,弃胡青羊不理,和当时华山派掌门岳长秉的独生爱成亲,谋得华山掌门之位,胡青羊羞愤自尽,造成尸两命的惨事,更别他做的其他等恶事,数之不尽,连邪道恶人都不如。 受胡青牛医治的明教中人不知道有多少,对胡青羊之事多有耳闻,先前看在阳顶天的份上,不予计较,后来由于成昆的挑拨,正邪成仇杀之势,仇使得明教中人对华山派的下死手的打杀,损失实在惨重,华山对明教恨之入骨,才书信同样损失不少俗家弟子的少林共伤剿灭明教之事。 武当弟子虽然不多,但个个武艺精湛,行事颇有仁义之风,除张翠山的事情,别人到少有遇到明教中人,即使有人遭遇到,却也留条命逃回来,是以主事的宋远桥等人虽然痛恨魔教,但对魔教袭击六派之事到是疑惑最多,对六大派剿灭明教之事到没有多大热情。 两派还罢,峨嵋有灭绝师太对杨逍之恨,加上鲜于通提议先倾六派之力赴昆仑光明顶剿灭杨逍批明教中人,然后逐扫荡魔教四王紫白金青,紫衫龙王、白眉鹰王、金毛狮王、青翼蝠王,五散人,五行旗和五行旗的大掌旗使等人,能杀杨逍灭绝师太当然不会反对,即使明知道此行实在是险恶,峨眉弟子精英也不知道能回来几人。 崆峒派因为谢逊盗取七伤拳谱,打死打伤门人弟子无数,对谢逊仇深似海,能剿灭其出身的明教也不反对,昆仑派在明教的眼皮底下,作为邻居,他们派内弟子又横行霸道,恶事不少,不知道受明教多少气,能出口气,在昆仑家独大,当然也是支持。 武林六大派五派已经同意,武当也只能附议,不过不愿意年轻的三代弟子去参加场显恶之挣,丢性命,所以在六派商议要出动多少人手时,宋远桥只道三代弟子武功低微,只留下殷梨亭照顾张三丰,只他师兄弟五人前行。 少林、昆仑、崆峒、华山各派都商议要出动几十名好手,见武当如此心中有些不快,谁不知道武当三代弟子个个武艺精湛,什么低微,谁不知道此行能回来的弟子很少,直不想折损弟子人手就是,不过武当实力雄厚,又又武林宗师张三丰张真人撑腰,五派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头答应。 六派商议好之后,各派掌门回派调遣人手,灭绝师太也自有考量,知道门内精英弟子如果折损那峨眉派实力可就大降,本来峨眉以女子为主,实力不如少林,武当雄厚。 灭绝师太本就存了私心,她想借这次机会重击其他门派,保留峨眉实力的好机会,想必其他门派也不会让全都是弱女子的门派打头阵吧。若是,那峨眉成为一大门派就是如鱼得水的事情了。顺便还可以锻炼一下弟子们,特别是芷若,灭绝经过这几年的观察,内心更是坚定了将芷若培养成掌门人的意愿,灭绝一意孤行的认为,峨眉掌门只要是个人都不会拒绝的位子,周芷若肯定会接下的,可是灭绝不曾知道,现在的周芷若不是以前的那个芷若了。 灭绝当下吩咐内门大弟子静虚,外门大弟子静玄,外门二弟子静仪带门下弟子的门派武艺考绩来,内门大弟子静虚门下的都世家千金来镀金的记名弟子,考绩并不重要,外门大弟子静玄门下多是出家的尼姑,有带艺投师的,有资质好特意培养的,静仪门下的都是弟子,还有几个道人,僧人,武艺虽然也不错,但是并非是峨眉嫡传的内门武功。 灭绝师太看着考绩,与出身来历的册子,只挑拣那无家无靠山的,武艺又不行的出来,参加六派大战之事,命静虚、贝锦仪等守在武当,然后指名芷若、丁敏君、苏梦清等人也跟过去,但只允许跟在自己身后不可强出头。 芷若并不好奇为何门人几百,却选中个表现的无事处的记名弟子去剿灭明教,而且跟同去的还有其他武艺差劲的师姐妹,上一世的灭绝也是这样做的,只不过刚好颠倒过来而已,她就是那个无家无靠山一类的,果然命运还是重演了。 芷若冷眼旁观,带着刺骨的不屑,灭绝还真以为她的那些举措能瞒过她么?芷若算是想通了,灭绝的心思依旧没变,丁敏君、静虚几个她都看不上眼,却还是一眼相中了芷若,这算不算是注定? 小心收好脸上嘲讽的表情,芷若开门,不出意外的果然是灭绝。 灭绝只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道服,在柔柔的阳光下竟然有些和蔼的感觉。 “芷若啊,在峨眉生活的可习惯?” “谢师傅关心,芷若过得很好。”芷若温婉的答道。 灭绝微笑:“芷若啊,明天便会是大场面了,这才是真正的江湖,你自小备受父母呵护,自然见不到这么大的盛事······你可想见识见识?” 芷若心想,自己去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么?灭绝何来多此一举? 芷若疏离客套的回答:“谢谢师傅的关心,芷若生性淡泊,不愿沾惹江湖事·······这次若不是师傅指名,芷若是想跟静虚师姐留守峨眉的。” 灭绝神色变了又变,强扯出一个微笑:“芷若这样的心性很好,可是芷若不想做一个能在江湖呼风唤雨的人?让万人敬仰,顶天立地的女侠?” 芷若淡笑:“芷若不是爱出风头的,这女侠芷若偏不爱,芷若只想携心爱之人之手,白头到老,茶米油盐,平平淡淡一生矣。” “你······芷若你的志向怎可如此·······”灭绝有些怒意,呼吸起伏很大,看来是强忍着怒气,“芷若可以准备准备了,明天三刻随师父出发。” 芷若面无表情的看着灭绝出门,冷冷的笑了。 整理好行装,在武器库领兵器后,在演武场集合。整理好行囊,知道此行非去不可,托付与交情很好的贝锦仪师姐照顾雪儿,才赶往演武场,到的时候,所有选中的弟子都差不多到齐。 过午时三刻,参战的门人都已经到齐,只听二十四声钟鸣,大家依次排队站好,灭绝师太的亲传弟子丁敏君、赵灵珠、李明霞、和三代弟子中较为翘楚的弟子苏梦清、 方葛琳也在。 赵灵珠在灭绝师太亲传弟子中行四,是河南武林赵家庄的千金,李明霞行五,苏梦清和方葛琳行六和行八,赵灵珠和苏梦清近年都颇受灭绝师太的疼爱,连九阳功的心法都教给她们,引的丁敏君跟以前关系较好的苏梦清处处敌视,针对,也是,丁敏君做灭绝的徒弟有二十多年才得传九阳功,其他两人都是不过几年就得到了心法,这怎么能不叫丁敏君记恨。 芷若想,不过丁敏君多树立几个敌人也好,省得她经常纠缠自己。不过灭绝果然是想多培养几个掌门候选人了,从自己这里讨不到好处。 不过灭绝依旧还是惦记着芷若这块肥肉,让她跟在自己身后随侍,看着丁敏君几人又是牙痒痒。 丁敏君窥视峨眉掌门,想独得灭绝师太的宠爱不是一年两年,大家都看的明明白白,心知肚明,可是苏梦清也是个有野心的主,她也不满做丁敏君的跟屁虫,苏梦清张扬的很,早就把得传九阳功的事情传的峨眉尽知,赵灵珠到底是个大家出来的人,懂得进退,没有苏梦清此般张扬。 芷若冷然看着,苏梦清与她的前世太过相似,只是自己比较谦虚和内敛,苏梦清的张扬,芷若可以预测出她会在峨眉站不住脚,哼,也活不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衣天使【有点浮夸。。。。。。】很辛苦啊我擦········ 这一章分量十足啊十足。。。。亲爱的筒子们听到好人坑主的呼唤了么?快来快来收藏吧,作者很好养的。。。 ☆、芷若初涉江湖(二) 不些杂事,只二十四声钟鸣结束以后,灭绝师太才登上演武前台,大声道:“我们峨眉与其他门派商榷,决定进剿光明顶,为在山下遇难的各派门人讨回功道,消灭邪魔之人,志在必胜,众邪魔武功高强,手段诡秘毒辣,六大门派又有何惧?只是相斗时必有损伤,大家必要先存决死之心,不要意图侥幸,心中却有畏惧,临敌时堕峨嵋派的威风。” 场内的随着大家扬兵器,齐声应诺:“是,弟子等誓决死战,不与妖魔邪道两立”清脆声和洪亮声在演武场内飞扬,片昂扬血战之气,只是她们却不一定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而战,此战又需要多少鲜血铸就? “千棺从门出,其家好兴旺。子存父先死,孙在祖乃丧。人孰无死?只须留下子孙血脉,便是死千人百人,仍然兴旺,最怕是们都死,老尼却孤零零的活着,纵是如此,亦不足惜,百年之前,江湖又有什么峨嵋派?只须大伙儿轰轰烈烈的死战场,剿灭魔教,扬峨眉威名,出发。”灭绝师太说的热血沸腾,其中多少心思谁又知晓? 芷若想,灭绝也只会这一招。 灭绝师太说完之后,当先起步率领众弟子出峨眉派下山,大家也背负着简便的行囊,人手一柄剑,跟随其后。 芷若倒是下不去手,明教的人跟她无冤无仇,如果明教杀戮无辜之人,视为魔教,那么这群打着天下正义招牌杀戮的众人,又被称之为什么?名门正派?芷若不是慈悲,而是没有恨,这些事情不作他想,便都是由赵敏搞出来的,说到赵敏,似乎快了呢,这或许是芷若自重生第一次这么期待赵敏的出现,上一世是芷若太弱,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这一世,谁强谁弱,可未必得准。 灭绝命众人休息了一下午,带足了干粮,浩浩荡荡的向光明顶出发。灭绝派丁敏君前去探路,不过片刻,丁敏君却双手腕骨断折,狼狈的回来了。灭绝大惊,问她可是遇到了魔教中人,丁敏君却不肯说。芷若却知道这多半是和张无忌斗上了,三四人也没能打赢张无忌,最后还被张无忌折断双手!灭绝为人却很护短,见丁敏君这样,只到是被魔教之人所伤,更是在心中对魔教恨在心上! “芷若,你跟着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谁在猖狂!”灭绝面色冷凝,面色隐约有愠色。 在丁敏君的带领下来到了张无忌和殷离处,远远的看见张无忌和殷离像他们这边张望,经过一夜折腾,这时天已微亮,张无忌见一个深灰色衣服、一个深紫色和一个绿色人形在雪地里轻飘飘的走来,行至十余丈,看清楚是一个身穿道袍的尼姑,一个就是刚才挑事的峨眉弟子和一个身穿青色衣服的女子,张无忌想,估计全都是峨眉派的。 那峨眉弟子向尼姑耳语几句,那尼姑的杀气立刻扫了过来,那青色衣服的女子向张无忌和殷离看了一眼,只见她清丽秀雅,容色极美,周身清冷,约莫十六七岁年纪。 灭绝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瞧瞧打伤我徒儿的人究竟有何能耐?前面的小子何不过来说话,此举可把我们峨眉放在哪里?!” 张无忌走了过去,他拱一拱手:“原来是峨眉派的师太,失敬。” 灭绝道:“你这小子张狂,伤了我家徒儿,但见你是个有礼数的,问作何解释?”丁敏君指着殷离,怒喝:“你见了我师傅,还不赔礼道歉?!” 不待张无忌开口,殷离却冷笑对灭绝道:“令徒儿一招‘推窗望月’,双掌击我背心,自己折了手腕,难道也来怪我?你倒问问你徒儿,我可有向她发掌?” 灭绝师太冷冷的上下打量着殷离,转头向丁敏君道:“就是这个小女娃么?”丁敏君抢先道:“不错,师傅,正是她。” 灭绝冷笑:“原来是你这个丑丫头干的好事,果然是丑人多作怪。你伤我徒儿,可要付出代价的!”张无忌但见眼前灰影一闪,灭绝师太以快捷无伦的身法欺到蛛儿身旁,以快捷无伦的手法断她腕骨,摔掷出外,又以快捷无伦的身法退回原处,颤巍巍的有如一株古树,又诡怪又雄伟的挺立在夜风里。这几下出手,每一下都是干净利落,张无忌都瞧得清清楚楚,但实是快得不可思议,他竟被这骇人的手法镇慑住了,失却了行动之力。 猛听的喀喇喀喇两声,殷离闷哼一声,身子已摔出三丈以外,双手骨腕折断,晕倒在雪地中。 “蛛儿,蛛儿······”张无忌慌忙搂住她,“你这个老贼尼!欺人太甚!”张无忌忍不住动手,但转念想道:“张无忌已然死了,我现在是乡巴佬,丑八怪,曾阿牛。只要我稍有不忍,日后便有无穷五尽的祸患。还是忍一时之气。”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小子,再多说一句我定灭了你!芷若,去将他们两个拖回去,敏君,你去多叫几个弟子来帮忙。” 一直冷声作旁观的芷若应了一声,走近他们,其实她心里不情愿与张无忌有任何接触。 “你把这位姑娘抱起来,随我走。”芷若冷淡的抛下一番话,也不看张无忌。 “多谢姑娘。”张无忌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面前女子不施粉黛却惊为天人的容颜,心中忍不住悸动。 “我没帮过你什么,无需道谢。”芷若冷声道。 张无忌和殷离两人到了峨眉派的据点。 张无忌担心殷离,低声问道:“蛛儿,伤势严重么?受了内伤没?” 殷离道:“我双手腕骨折断了,胸腹间没有受伤。” 张无忌道:“内脏没伤,那就好,你用左手手肘去撞右手臂弯下三寸五分处,在用右手做一样的动作,就可以减轻疼痛。” 灭绝“咦”了一声道:“你这小子倒还精通医理,你叫什么名字?” 张无忌道:“在下姓曾名阿牛。” 灭绝又道:“你师傅是谁?” 张无忌道:“我没有师傅,平时自己看些医术,懂的简单的伤病。”灭绝哼了一声,不在理他。 一行人直走到天明,才歇下来分干粮。峨眉虽是尼姑,但却不忌口,食物里也有肉干。芷若却不会像上一世那样,眼巴巴的捧着食物给张无忌,自己吃完之后,便闭眼打坐,养足精神。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更。。。。。。么么哒~~~~~~~~ 爱臭美的作者去搞了个新发型,呕哈哈哈哈!!!! 留评添动力,欧也! ☆、芷若初涉江湖(三) 各人歇了三个时辰,又即赶路,一众男女弟子不论赶路休息,若不是非说话不可,否则谁都一言不发,似乎都是哑巴一般。这时张无忌的伤早已愈合复元,随时可以行走,但他不动声色,只待时机到来,便可救了蛛儿逃走。只是一路上所经之处都是莽莽平野,逃不多远,立时便给追上,一时却也不敢妄动。他替蛛儿接上腕骨,灭绝师太冷冷的瞧着,却也没加干预。日间休息、晚间歇宿之时,张无忌忍不住总要向芷若多情的瞧上几眼。 芷若有些厌恶,躲开了他灼灼的目光。 又行了两天,这日午后来到一片大沙漠中,地下积雪已融。 正走之间,忽听得马蹄自西而来。灭绝师太做个手势,众弟子立时在沙丘之后隐身伏下。灭绝指了指赵灵珠和苏梦清两人分握短剑,对住张无忌和蛛儿的后心,意思非常明白,峨嵋派是在伏击敌人,张无忌等若出声示警,短剑向前一送,立时便要了他们的性命。 听马蹄声奔得甚急,但相距尚远,过了好半天方始驰到近处,马上乘客突然见到沙地上的足迹,勒马注视。静玄拂尘一举,数十名弟子分从埋伏处跃出,将乘者团团围住。只见来人共有四骑马,乘者均穿白袍,袍上绣着一个红色火焰。四人陡见中伏,齐声呐喊,拔出兵刃,便往东北角上突围。丁敏君大叫:“是魔教的妖人,一个也不可放走!”峨嵋派虽然人多,却不以众攻寡。两名女弟子、两名男弟子遵从静玄呼喝号令,分别上前堵截。魔教的四人手持弯刀,出手甚是悍狠。斗不七八合,三名魔教徒众分别中剑,从马上摔了下来。余下那人却厉害得多,砍伤了一名峨嵋男弟子的左肩,夺路而走,纵马奔出数丈。静仪叫道:“下来!”步法迅捷,欺到那人肯后,拂尘挥出,卷他左腿。那人回刀挡架,静仪拂尘突然变招,刷的一声,正好打在他的后脑。这一招击中要害,拂尘中蕴蓄深厚内力,那人登时倒撞下马。不料那人极是剽悍,身受重伤之下,竟图与敌人同归于尽,张开双臂,疾向静仪扑来。静仪侧身闪开,一拂尘又击在他的胸口。便在此时,挂在那人坐骑项颈的笼子中忽有三只白鸽振翅飞起。静玄叫道:“玩什么古怪?”衣袖一抖,三枚铁莲子分向三鸽射去。两鸽应手而落。第三枚铁莲子却被躺在地下的一名白袍客打出暗器撞歪了准头。一只白鸽冲入云端。峨嵋诸弟子暗器纷出,却再也打它不着,眼见那鸽投东北方去了。静玄左手一摆,男弟子拉起四名白袍客,站在她面前。自攻敌以至射鸽、擒人,灭绝师太始终冷冷的负手旁观。 一名女弟子拾起地上两头打死了的白鸽,从鸽腿上的小筒中取出一个纸卷,呈给静玄。静玄打开一看,说道:“师父,魔教已知咱们围剿光明顶,这信是向天鹰教告急的。”她再看另一个纸卷,道:“一模一样。可惜有一头鸽儿漏网。”灭绝师太冷冷的道:“有甚么可惜?群魔聚会,一举而歼,岂不痛快?省得咱们东奔西走的四处搜寻。”静玄 道:“是!” “对了,速速写信给静虚,禀她和静照、静惠、静迦等人守好峨眉,切莫让魔教的人趁我们外出而打峨眉的注意。” 灭绝师太突然想到什么,厉声道。 “是。” 苏梦清向四名白袍人喝问:“你们还邀了甚么人手?如何得知我六派围剿魔教的消息?” 四个白袍人仰天惨笑,突然间一起扑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了。众人吃了一惊。两名男弟子俯身一看,但看四人脸上各露诡异笑容,均已气绝,惊叫:“师姐,四个人都死了!”静玄怒道:“妖人服毒自尽,这毒药倒是厉害得紧,发作得这么快。” 丁敏君怒道:“搜身。” 四名男弟子应道:“是!”便要分别往尸体的衣袋中搜查。 芷若顿了一会儿,思前想后还是不忍心伤害无辜之人,淡漠的用事不关已般的语调道:“众位师兄小心,提防袋中藏有毒物。”四名男弟子一怔,取兵刃去挑尸体的衣袋,只见袋中蠕蠕而动,每人衣袋中各藏着两条极毒小蛇,若是伸手入袋,立时便会给毒蛇咬中。众弟子脸上变色,人人斥骂魔教徒众行事毒辣。 灭绝看向芷若的眸光又掺杂了什么东西进去,芷若复而低头,仿佛那一句话不是她说的。 灭绝师太冷冷的道:“咱们从中土西来,今日首次和魔教徒众周旋。这四人不过是无名小卒,已然如此阴毒,魔教中的主脑人物,却又如何?” 她哼了一声,又道:“敏君,你好歹跟了我这么多年,处事这等草率,还不及芷若细心。” 丁敏君看过来的目光怨毒起来,芷若有些后悔刚才的举措。 众人歇息的时候,丁敏君就怒气冲冲的走到芷若跟前。 “周芷若,你下午这事儿是存心给我难堪是不是?!”丁敏君的声音有些刺耳,刚准备休息的芷若听得着实有些头疼,且附近的弟子们都纷纷看了过来。 “丁师姐,芷若不是要抢师姐的风头,只是芷若刚才若是不出声,那么又会惨死几人。”芷若淡淡道。 丁敏君一时也发作不起来,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周芷若!告诉你,你别想垂涎那掌门之位,趁早滚回你的武当去!” 芷若冷声:“丁师姐,芷若自不会和你相争,芷若也不屑,到是丁师姐你······”芷若看向丁敏君,似笑非笑,“丁师姐若是再这么无脑鲁莽下去,就算芷若不争,也会有其他弟子凌驾你之上······师姐当心点。”芷若说的很轻。 丁敏君怒道:“你这个一无是处的渔家女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一无是处?”芷若冷笑,“丁师姐可不就是让芷若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渔家女打败了?若说我还是一无是处,那丁师姐,你又算什么呢?”最后几个字芷若故意放慢了语速,听起来却有点不寒而栗的味道。 丁敏君忍无可忍,正欲上前给芷若一巴掌。 芷若一把抓住她的手,杏眸微冷,眸光阴鸷,嘴角含笑,声音温柔:“丁师姐,芷若最讨厌动不动扇别人巴掌了。在峨眉我还敬你是师姐,若是我脱离了峨眉,丁师姐你还如此撒泼的话,可别怪芷若对你不客气。”语气中的杀气扑面而来,配着芷若的笑靥如花,这样却更是让丁敏君打了个寒战。 芷若说完径直走开。 二更时分,忽听得叮铃、叮铃的驼铃声响,似有一头骆驼远远奔来。众人本已睡倒,听了一齐惊醒。骆驼声本从西南方响来,但片刻间便自南而北,响到了西北方。随即转而趋东,铃声竟又在东北方出现。如此忽东忽西,行同鬼 魅。众人相顾愕然,均想不论那骆驼的脚程如何迅速,决不能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听声音却又绝不是数人分处四方,先后振铃。过了一会儿,驼铃声自近而远,越响越轻,陡然之间,东南方铃声大振,竟似那骆驼像飞鸟般飞了过去。峨嵋派诸人从未来过大漠,听这铃声如此怪异,人人都暗暗惊惧。 只有灭绝师太皱着眉朗声道:“是何方高手,便请现身相见,这般装神弄鬼,成何体统?”话声远远传送出去。她说了这句话后,铃声便此断绝,似乎铃声的主人怕上了她,不敢再弄玄虚。 大家皆是松了一口气。 这怕是青翼蝠王韦一笑了吧,芷若对他印象很是深刻,她觉得韦一笑是好人,尽管他行事放荡不羁,可是上辈子在万安寺中在赵敏面前是他帮了她,自从赵敏出现在张无忌身边时,明教大半都是逐渐倾向赵敏,只有韦一笑还在为她抱不平,芷若是真心想交韦一笑这个朋友。 第二日白天倒是无事,可是晚上二更时,又是那驼铃。一会儿轻,一会儿响,有时似乎是那骆驼怒驰而至,但蓦然地里却又悄然而去,吵得人人头昏脑胀。 灭绝师太手一挥,众弟子躺下睡倒,不再去理会铃声。这铃声响了一阵,虽然花样百出,但峨嵋众人不加理睬,似乎自己觉得无趣,突然间在正北方大响数下,就此寂然无声,看来灭绝师太这“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法子,倒也颇具灵效。次晨众人收拾衣毯,起身 欲行,两名男弟子突然不约而同的一声惊呼。只见身旁有一人躺着,呼呼大睡。这人自头至脚,都用一块污秽的毯子裹着,不露出半点身体,屁股翘得老高,鼾声大作。峨嵋派余人也随即惊觉,昨夜各人轮班守夜,如何竟会不知有人混了进来?灭绝师太何等功夫,便是风吹草动,花飞叶落,也逃不过她的耳目,怎地人群中突然多了一人,直到此时才见?各人又惊又愧,早有两人手挺长剑,走到那人身旁,喝道:“是谁,弄什么鬼?” 韦一笑仍是呼呼打鼾,不理不睬。一名男弟子伸出长剑,挑起毯子,只见毯子底下赫然是个身披青条子白色长袍的男子,伏在沙里,睡得正酣。 静玄心知这人胆敢如此,定然大有来头,走上一步,说道:“阁下是谁?来此何事?”那人鼻鼾声更响,简直便如打雷一般,静玄见这人如此无礼,心下大怒,挥动拂尘,刷的一下,便朝那人高高翘起的臀部打去。 猛听得呼的一声,静玄手中的那柄拂尘,不知如何,竟尔笔直的向空中飞去,直飞上十余丈高,众人不自禁的抬头观看。灭绝师太叫道:“静玄,留神!”话声甫落,只见那身穿青条袍子的男子已在数丈之外,正自飞步疾奔,突然转了个方向,在一旁看戏的芷若被他猝不及防横抱在双臂之中。 “芷若!”灭绝大喝一声。 静玄和静仪各拿着剑,提气追去。可是那人身法之快,直是匪夷所思,眼见万万追赶不上。灭绝师太手执倚天宝剑,随后赶去。峨嵋掌门的身手果真与众不同,瞬息间已越过静玄、静仪两人,青光闪处,挺剑向那人背上刺出。但那人奔得快极,这一剑差了尺许,没能刺中。眼见灭绝师太只须多跨一步,剑尖便能伤敌,但总是差了这么一步。那人虽然起步在先,灭绝师太是自后赶上,可是那人手中抱着一人,多了百来斤的重量,这番轻功较量就算打成平手,无论如何也是灭绝师太输了一筹。韦一笑哈哈一笑,抱着芷若飞奔远去。 静玄躬身道:“师父,这妖人是谁?” 灭绝师太冷冷的道:“此人吸人颈血,残忍狠毒,定是魔教四王之一的‘青翼蝠王’,早听说他轻功天下无双,果然是名不虚传,远胜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一章内容与原著无差。。。。。。。 今天二更送到,哇卡卡卡【其实这一更是明天的份,咳咳咳。。。。。】 夸奖勤劳的好人【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我】! 留评添动力,筒子们加油给俺留爪~~~~~ ☆、芷若初涉江湖(四) 韦一笑只觉得诧异,被他掳来的小姑娘居然不怕他,甚至偷偷使出功力助他加速,灭绝的徒弟与灭绝那死人样完全不一样,这下好玩,嘿嘿。 韦一笑看着怀中小姑娘淡定的表情,忍不住问道:“小女娃,你不怕我?” “我怕你作甚?” “你可知道我是谁?” “青翼蝠王韦一笑,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芷若笑嘻嘻。 韦一笑更诧异,然后做了个凶神恶煞的表情:“你这个小女娃,不怕我韦一笑吃了你?”说完,韦一笑只觉得浑身难受,估计是发作了。韦一笑看着小姑娘光滑的脖颈,以及那隐隐在白皙皮肤下的青脉,咽了咽口水,眼神变得有些迷茫和蠢蠢欲动,仿佛透过皮肤看到蓬勃的鲜血,韦一笑满脑子血腥味。 “曾听人说过,这青翼蝠王每次施展武功之后,必须饱吸一个活人的热血,果是所言不虚。”芷若面无表情,但是手上的钗子已经悄悄抵上了韦一笑的脖子。 韦一笑艰难的咧嘴笑:“看你这小娃娃个不高,但总归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我韦一笑便放过你,哈哈哈哈。”韦一笑把芷若放在地上,自己一溜烟走了,可见那青翼蝠王轻功之高,当真世上无双。 芷若拍拍衣服,先不急着回去,反而先找了个茶棚歇了一会。 芷若点了一壶茶,便听见隔壁桌的几个人在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这次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不知有几成胜算?” “依我看,明教也未必会这么乖,轻易让六大门派围攻了去,明教估计早已是暗渡成仓了。” “老兄此言差矣,这次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全聚集,料想那明教抵死挣扎,也活不了多久。那明教的气数也该尽了,哈哈哈。” “明教在江湖上横行霸道,作恶多端,这下可好,多行不义必自毙啊······来来来,喝酒喝酒。” “我听说,这次大战,朝廷也虎视眈眈着。” “朝廷?”突然压低的声音,“朝廷介入······那就不好办······现在六大门派几乎倾巢而出······” “咳咳咳,兄弟,来来来,喝酒喝酒·····” 芷若皱眉,这次大战,朝廷居然也掺了一只脚? 那么,上一世,赵敏就已经暗中观望了? 又或许是,这只是一个阴谋?一个是朝廷早策划好的局。 芷若眯起眼,面无表情,她起身走回了峨眉的据点。 “芷若!你回来了!”静玄抖一抖拂尘,一脸欣喜,“芷若,你居然从韦一笑的魔爪里逃了出来!” 听到静玄的声音,灭绝也睁开眼,看向芷若时,眼中又是一阵欣慰:“芷若,有没有受伤?” 芷若摇摇头。 “芷若芷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苏梦清有些酸酸的问。 芷若四两拨千斤:“我也不知道,韦一笑一开始打晕了我,等我醒来,发现韦一笑已经不见了。” “我就说,芷若你怎么可能打得过韦一笑呢。”苏梦清似是舒了一口气。 丁敏君也不客气,冷笑:“周芷若,你怎么竟给峨眉拖后腿?!搞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芷若冷冷的回道:“那如果丁师姐被韦一笑抓走的话,估计就可以不用回来拖后腿了。” “你······” “好了。”灭绝打断道,“韦一笑也算个高手。” 丁敏君恨恨地道:“他便是不敢和师父动手过招,一味奔逃,算什么英雄?” 灭绝师太哼了一声,突然间啪的一响,打了她一个耳光,怒道:“师父没追上他,没能及时救下芷若,便是他胜了。胜负之数,天下共知,难道英雄好汉是自封的么?” 丁敏君半边脸颊登时红肿,躬身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知错了。”心中却道:“你奈何不得人家,丢了脸面,这口恶气却来出在我头上。算我倒霉!” 灭绝师太将手一摆,自行前行。众弟子还有谁敢多言?一行人默默无言地走到傍晚,生了火堆,在一个沙丘旁露宿。 灭绝师太望着那一堆火,一动也不动,有如一尊石像。 芷若也是一样睡不着,早知道让灭绝把张无忌丢下爽快一些?这样□□裸的目光,芷若厌烦的别过头去。 一群弟子见师父不睡,谁都不敢先睡。这般呆坐了一个多时辰,灭绝师太突然双掌推出,一股劲风扑去,蓬的一响,一堆大火登时熄了。众人仍默坐不动。冷月清光,洒在各人肩头。 张无忌心中忽起怜悯之意:“难道威名赫赫的峨嵋派竟会在西域一败涂地,甚至全军覆没?” 又想:“这个胆量非比寻常的周姑娘我却非救不可。可是魔教人物这等厉害,我又有什么本事救人?” 只听得灭绝师太喝道:“熄了这妖火,灭了这魔火!”她顿了一顿,缓缓说道:“魔教以火为圣,尊火为神。魔教自从第三十三代教主阳顶天死后,便没了教主。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散人,以及金、木、水、火、土五旗掌旗使,谁都觊觎这教主之位,自相争夺残杀,魔教便此中衰。也是正大门派合当兴旺,妖邪数该覆灭,倘若魔教不起内讧,要想挑了这批妖孽,倒也大大的不易呢!” 灭绝师太说道:“魔教传入中土后,历代教主都以‘圣火令’作为传代的信物,可是到了第三十一代教主手中,天夺其魄,圣火令竟然失落,第三十二代、第三十三代两代教主有权无令,这教主便做得有点儿勉强。阳顶天突然死去,实不知是中毒还是受人暗算,不及指定继承之人。魔教中本事了得的大魔头着实不少,有资格当教主的,少说也有五六人,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内部就此大乱。直到此时,仍没推定教主。咱们今日所遇,也是个想做教主的。他便是魔教中四大护教法王之一,青翼蝠王韦一笑。” 群弟子听了“青翼蝠王韦一笑”的名字,回想此人身手,均默不做声。 灭绝师太道:“这人绝足不到中原,魔教中人行事又鬼祟得紧,因此这人武功虽强,在中原却半点名气也无。但白眉鹰王殷天正、金毛狮王谢逊这两个人你们总知道吧?” 张无忌心中一凛。殷天正和谢逊的名头何等响亮,武林中无人不知。 静玄问道:“师父,这两人也都在魔教?”灭绝师太道:“哼!岂仅‘也在魔教’而已?‘魔教四王,紫白金青’。紫衫龙王、白眉鹰王、金毛狮王、青翼蝠王,是为魔教四王。青翼排名最末,身手如何,今日大家都眼见了,那紫衫、白眉和金毛可想而知。金毛狮王丧心病狂,倒行逆施,二十多年前突然滥杀无辜,终于不知所终,成为武林中的一个大谜。殷天正没能当上魔教教主,一怒而另创天鹰教,自己去过一过教主的瘾。我只道殷天正既然背叛魔教,和光明顶已势成水火,哪知光明顶遇上危难之时,还是会去向天鹰教求援。” 过了一会儿,才听得灭绝师太说道:“咱们六大门派这次进剿光明顶,志在必胜,众妖邪便齐心合力,咱们又有何惧?但相斗时损伤必多,各人须得先存决死之心,不可意图侥幸,心有畏惧,临敌时堕了峨嵋派的威风。”众弟子一齐站起,躬身答应。 唯独芷若一个人闭眼打坐,显得格格不入,丁敏君原本还想发作,奈何现在芷若是师傅的心头好,不敢太大怨言。 灭绝师太又道:“武功强弱,关系天资机缘,半分勉强不来。咱们平素学武,所为何事?还不是要锄强扶弱,扑灭妖邪。少林、武当、峨嵋、昆仑、峻峒、华山六大派此番围剿魔教,本以为六派齐心出手,而魔教内部四分五裂,该当转眼便可覆灭,但今日见了青翼蝠王这等身手,魔教中确实仍大有能人,今后前途艰危正多,吉凶祸福,咱们峨嵋派自当置之度外……” 果然灭绝师太又道:“青翼蝠王既然能来,白眉鹰王和金毛狮王自然亦能来,紫衫龙王、五散人和五大掌旗使更加能来。咱们原定倾六派之力先取光明左使杨逍、然后逐一扫荡妖魔余孽,岂知华山派的神机先生鲜于掌门这一次料事不中,嘿嘿,全盘错了!” 静玄问道:“那紫衫龙王,又是什么恶毒的魔头?” 灭绝师太摇头道:“紫衫龙王恶迹不著,我也仅闻其名而已。听说此人争教主不得,便远逸海外,不再和魔教来往。这一次他若能置身事外,自是最好。‘魔教四王,紫白金青’,这人位居四王之首,不用说是极不好斗的。魔教的光明使者除了杨逍之外,另有一人。魔教历代相传,光明使者必是一左一右,地位在四大护教法王之上。杨逍是光明左使,可是那光明右使的姓名,武林中却谁也不知。少林派空智大师、武当派宋远桥宋大侠,都算得博闻广见,他们两位却也不知。咱们和杨逍正面为敌,明枪交战,胜负各凭武功取决,那倒罢了,但若那光明右使暗中偷放冷箭,这才最为可虑。” 众弟子心下悚然,不自禁的回头向身后瞧瞧,似乎那光明右使或紫衫龙王会陡然掩至、前来偷袭一般。冷冷的月光照得人人脸色惨白。 芷若只觉得听灭绝这般人心惶惶的言论,顿时为之不齿,便想出去走走。 走到稍微隐蔽的地方,芷若跃上一棵树的枝干,杏眸微闭,任凭月光给她姣好的侧脸细细描绘,恍然为天人。 “跟了我这么久,阁下也该露个面吧。”芷若清冷的声音飘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咳咳,作者灰常不幸的被感冒君惦记上了,,,, 难受死了 ☆、青书出场 还是没动静,芷若挑一挑眉,眸光笑意渐浓,温言轻语道:“好了,我知道是你,你可以出来了,宋师兄。” 果不其然,下面的草丛中发出很大的动静,窸窸窣窣,衣服与枯黄草叶摩挲着发出簌簌的声音,这画面想来也是搞笑的很。 “还不愿出来么?”芷若嘀咕着,飞身下树,一袭青衣,裙裾飞扬,气质清冷。 月光微冷的光束洒在她的裙裾上,裙裾飞扬之际月光竟也随之飘扬起来。 周身飞舞着几只闪着亮点的萤火虫,萤火虫绿色的光芒闪烁,忽暗,忽明,在澄澈而空灵的夜色中游动,浅绿色的萤光一闪一闪,印的芷若的脸更加恍如幻境仙女般飘渺。 “别躲了,宋师兄。”芷若眼尖,看见那草丛露出白衣一角。 那白衣一角开始慢慢蠕动起来,然后站了起来。 宋青书穿着一袭白衣,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 他的眼瞳是纯黑色的,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睫毛轻轻颤动着,依旧冷漠,嘴角微微轻抿,抿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头上却极可笑的顶着几片草叶,破坏了美感,有些傻兮兮的。 芷若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靠近他,抬手,摘下那几片草叶。 宋青书一直板着脸,作面无表情状,但是红彤彤的两只耳朵却泄露了他的心思。 芷若叹了一口气:“早就知道会是你的,除了我,天下有谁还会这凌波微步?” 芷若在去峨眉之前,就把凌波微步及九阴真经的心法放在了宋青书的枕头底下,并嘱咐他背熟后立即烧掉,而且只能等练会之后才能来找她。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只知道这个心法,很适合青书。 芷若才不管武当门规是什么,她只知道宋青书修炼了武功,她也早给张三丰打过招呼了,这件事若无张三丰,青书恐怕未必练的就。 “你练会了?” 宋青书意简言骇:“你不如来试试看?”说完,宋青书施展凌波微步,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芷若也不恼,跟着宋青书后面,两人一直跑,跑了十多里地。 宋青书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芷若。 “宋师兄,你的步法虽不说到达出神入化,但论起轻功,江湖上没几个胜得过你。”芷若微微一笑。 “芷若,我······”宋青书欲言又止。 “嗯?” “芷若,你什么时候从峨眉回来?”宋青书磨磨蹭蹭了半天这才吐出一句叫芷若哭笑不得的话来。 “宋师兄,这还是长远之计,芷若在峨眉还有些事情没有做,所以暂时没有考虑过归期。” 宋青书明显有些失望,嘴角紧抿:“······哦。” 芷若噗嗤笑了:“宋师兄,我们总归都是能见着面的,何必在乎芷若是否对了,不久之后的光明顶大战,宋师兄会出现么?” 宋青书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会的。” “到时候场面上必定是刀光剑影,宋师兄到时候小心些。”芷若道。 “恩。”宋青书又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好了,师兄若是没有什么事情,那芷若就先回······” “等一下!”宋青书快速的打断,“芷若,你······”宋青书又扭捏了起来,“芷若,你在峨眉呆着的时间也有三四年光景了吧?” “差不多吧,宋师兄,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呀?” “芷若,你可在峨眉受气了?我暗中尾随你好一段时间,见那丁敏君总是无缘无故的找你麻烦?” “丁师姐这人善妒,总爱找人家麻烦,不过芷若已经习惯了,并无大碍,况且,宋师兄以为芷若的武功,怕是打不过她?芷若在峨眉过得挺好的,劳宋师兄暗中尾随芷若这么长时间。”芷若戏谑的插上最后一句。 宋青书顿了顿,状似不经意间提起;“芷若,周大伯和周伯母可都在武当盼你回去呢。”宋青书轻轻的飘了一句。 芷若怔住了,眼眶顿时有些发热,这个世界上的牵挂总是这么温暖,温暖到她也想流泪。 自己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爹娘了吧,也不知娘的身体好些了没?也不知爹的鞋底有没有磨破?不知道家里的房子是不是该修一修了?不知道娘做的鱼羹还是不是那个味道?不知道爹还有没有力气上山砍柴? 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尽过孝心了吧。 “是啊,爹娘还在盼我回家呢,是该好好考虑了。”芷若低喃一句。 青书眸光微闪,嘴角勾起,瞬间又恢复成面瘫状:“芷若啊,青翼蝠王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芷若微怔,摇摇头:“没有的事,其实韦一笑是个好人······宋师兄,你信吗?” 宋青书凝视她:“韦一笑虽然杀戮江湖中人无数,说他残暴,可是我们每个人手上哪一个没有沾染过鲜血?我们何其是个善人?在这腥风血雨的江湖中,谁是谁非还真的难以说清·······不过,芷若认为是好人,我也会认为他本性不坏。” 一番话说的芷若有点脸红。 “宋师兄,也差不多时候了,芷若该回去了。”芷若有些羞涩的开口,“宋师兄一路小心。”说完,裙裾一扬,消失在夜间中。 “芷······”宋青书叹气,他今天找她不就是为了······唉,怎么居然说不出口! 青书掏出怀中的秀帕,手中的柔软让他再次叹了口气。 芷若一回来,丁敏君又开始找事了:“周芷若!你去哪儿了?这么迟才回来?” 芷若头也不抬:“丁师姐,芷若没有向您报备的需要吧?” 丁敏君轻蔑一笑:“哎呦周师妹,你可不知道你不见的这一段时间,那边的臭小子可担心了,询问了好几遍呐,周师妹,看不出来你倒是挺吃香的。你与那小子眉来眼去多少时间了?” 芷若心里暗恼,这张无忌搞哪样?明明没有那一饭之恩,他怎么又缠上自己了? “丁师姐,芷若为人端正,恪守本分,还是黄花大闺女,丁师姐这话······”芷若又气又恼,“教芷若的清白······芷若作证,从未和那小子有任何情愫过!” 丁敏君冷哼:“谁知道?不过,周芷若,谁叫你自己不守本分。”丁敏君的音量蓦然拔高,惹得周围的弟子们注目。 芷若梨花带雨:“丁师姐若是这般胡言乱语······芷若便只能以死证明清白了!” 丁敏君这时候才觉得不对劲:“周芷若,你的武功不是很高么?这时候不该恼羞成怒动手打我?” 芷若哭的惹人怜,嘴角却勾起一抹笑:“玩心计,芷若也会。”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一章是谈情说爱。。。。。啦啦啦啦啦啦 青书同学开始变腹黑了有木有?! 想知道青书童鞋那没有说出的话是神马涅? 那就别霸王作者了,作者可是病稍微好转了就来更文的说~~~~~` ☆、蛛儿突获讯息 “丁敏君!”是灭绝师太阴沉的脸色。 丁敏君吓了一跳,然后畏畏缩缩讪笑:“师师、傅。” “师傅。”芷若抽抽噎噎。 “岂有此理!”灭绝吹胡子瞪眼。 “敏君,你太胡闹了!还把不把我这个师傅放在眼里!”灭绝师太拉住哭的梨花带雨的芷若,对着丁敏君大声呵斥,“虽说我们行走江湖,不羁小节,可是芷若毕竟年纪小,还是女孩子,你这番胡说,教芷若女儿家闺誉如何自处?” “师傅!不是敏君胡说,只是那小子总是三番两次寻周师妹,这才······这才让敏君误会的。”丁敏君连忙用手指了指张无忌。 灭绝师太冷哼:“哼,就凭那小子就想高攀我峨眉子弟?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芷若的眼光自然不会拘泥于此。” “可是······周师妹她晚归,说不定·······” “可什么是,芷若她出去自然有她的事情,你管这么多作甚?” “芷若,你说说,为何晚归?”灭绝问。 “芷若只是四处观察一下地势,看看有无明教的人埋伏在此······芷若只是好心······却没想到惹丁师姐发怒·····是芷若不对·····”芷若假意抹了一下眼泪。 “芷若没有做错,都是敏君不懂礼数。”灭绝瞪了丁敏君一眼,心里却暗想,任凭这周芷若内力如何深厚,但总归是孩子心性,一点气都受不得,可是悟性却极好,峨眉九阳功的心法看她似乎全掌握了,如果这时候好好加以□□······那岂不是为自己所用? “芷若可比不得常人,她还小,你身为大师姐,为什么不处处加以关怀?反而一再挑刺?芷若是你的小师妹!你这样教为师很是失望,哪有一点峨眉女侠的样子?!”灭绝为了在芷若面前留下印象,加重了语气斥责丁敏君。 丁敏君脸色发青气结,奈何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 “芷若,你去休息吧。”灭绝和颜悦色道。 芷若乖巧的点点头,回去瞥了丁敏君一眼,嘴角勾起一个笑弧,然后进了帐篷。 丁敏君的脸色已然变黑。 次日继续西行,走出百余里后,已是正午,赤日当头,虽在隆冬,亦觉炎热。正行之际,西北方忽地传来隐隐几声兵刃相交和呼叱之声,众人不待静玄下令,均各加快脚步,向声音来处疾驰。 奔行不久,前面便出现几个相互跳荡激斗的人形,奔到近处,见是三个白袍道人手持兵刃,围攻一个剑客。三个道人左手衣袖上都绣着个红色火焰,显是魔教中人。那剑客手舞长剑,剑光闪烁,和三道斗得甚为激烈,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张无忌腿伤早愈,但仍假装不能行走,坐在雪橇之中,好让峨嵋派诸人不加提防。这时他眼光为身前一名峨嵋派男弟子挡住了,须得侧身探头,方能见到那四人相斗。只见那人长剑越使越快,突然间转过身来,一声呼喝,刷的一剑,在一名魔教道人胸口穿过。 峨嵋群弟子远远观斗,并不上前相助。余下两名魔教道人见己方伤了一人,对方又来了帮手,心中早怯,突然呼啸一声,两人分向南北急奔。莫声谷飞步追逐那逃向南方的道人。他脚下快得多,抢出七八步,便已追到道人身后。那道人回过身来,狂舞双刀,想与他拼个两败俱伤。 峨嵋众人见莫声谷一人难追两敌,逃向北方的道人轻功又甚了得,越奔越快,瞧这情势,待得殷梨亭杀了南方那缠战的道人,终究不及再回身追杀北逃之敌。峨嵋弟子和魔教中人仇深似海,都望着静玄,盼她发令拦截,莫声谷长的英俊,为人豪放,值得人尊敬,均盼能助他一臂之力。静玄心下也颇踌躇,但想武当六侠在武林中位望何等尊崇,他若不出声求助,旁人贸然伸手,便属对他不敬,略一沉吟,便不发令拦截,心想宁可让这妖道逃走,也不能得罪了武当莫七侠。 便在此时,蓦地青光闪动,一柄长剑从莫声谷手中掷出,急飞向北,如风驰电掣般射向那道人背心。那道人兀然惊觉,待要闪避时,长剑已穿心而过,透过了他身子,仍向前疾飞。那道人脚下兀自不停,又向前奔了两丈有余,这才扑地倒毙。那柄长剑却又在那道人身前三丈之外方始落下,青光闪耀,笔直地插在沙中,虽是一柄无生无知的长剑,却也神威凛凛。 芷若心想,莫七叔的剑法又高了一层。 众人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半晌说不出话来。待得回头再看莫声谷时,只见和他缠斗的那魔教道人身子摇摇晃晃,便似喝醉了酒一般,抛下了双刀,两手在空中乱舞乱抓,莫声谷不再理他,自行向峨嵋众人走来。他只跨出几步,那道人一声闷哼,仰天倒下,就此不动,至于莫声谷用什么手法将他击毙,却谁也没瞧见。 峨嵋群弟子这时才大声喝彩。连灭绝师太也点了点头,跟着凄然叹息一声。武当派有这等佳弟子,我峨嵋派却无如此了得的传人。灭绝顺势看了一眼芷若。 莫声谷向灭绝师太躬身行礼,说道:“敝派大师兄率领众师弟及第三代弟子,一共二十三人,已到了一线峡畔。晚辈奉大师兄之命,前来迎接掌门师太及诸位师姊、师兄。” 灭绝师太道:“好,还是武当派先到了。可和妖人接过仗么?” 莫声谷道:“曾和魔教的木、火两旗交战三次,杀了几名妖人。” 灭绝师太问:“贵派可曾查知光明顶上实力如何?”莫声谷道:“听说天鹰教等魔教支派大举赴援光明顶,有人还说,紫衫龙王和青翼蝠王也到了。” 莫声谷趁着灭绝不注意,偷偷向芷若做了个鬼脸。芷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灭绝师太一怔,道:“紫衫龙王也来了么?”两人说着话并肩而行。群弟子远远跟随在后,不敢去听两人说些什么。 只是苦了芷若,芷若很久没有见到过莫声谷,此时有无数话想跟他说,却碍于灭绝,只得忍下。 两人说了一阵,莫声谷举手作别,要再去和华山派联络。静玄说道:“莫七侠,你来回奔波,必定饿了,吃些点心再走。” 莫声谷瞥了一眼芷若,也不客气,道:“如此叨扰了。” 莫声谷长相英俊,出生武林名门,又还未婚,峨眉众弟子大多都是少女怀春之际,大都盼望着这样一个夫君。于是峨嵋众人纷纷取出干粮,有的更堆沙为灶,搭起铁锅煮面,款待莫声谷却十分殷勤,自是别有心计。 苏梦清更绝,想的极为周到,她知道莫声谷四处联络,口自然渴,于是捧着水袋,羞红着脸,递给莫声谷。 莫声谷爽朗一笑,接过水袋喝了起来。周围弟子们一阵小小的喧哗,丁敏君的脸臭的跟什么一样,丁敏君在江湖上自有一个外号,人称毒手无盐,实则讽刺丁敏君到了适婚年龄却依旧待字闺中,没有哪家公子肯要她,丁敏君自然气急败坏。 芷若不做声,心里却偷笑,这下七叔不知道要惹上多少妹子的芳心? 蛛儿一直旁观不语,这时突然说道:“莫七侠,我跟你打听一个人,成么?” 莫声谷手中捧着一碗汤面,回过头来,说道:“这位小师妹尊姓大名?不知要查问何事?但叫所知,自当奉告。”神态很谦和。 蛛儿道:“我不是峨嵋派的。我是给她们捉拿来的。” 莫声谷起先只道她是峨嵋派的小弟子,听她这么说,不禁一呆,但想这小姑娘倒很率直,问道:“你是魔教的么?” 蛛儿道:“不是,我是魔教的对头。” 莫声谷不暇细问她来历,问道:“你要问何事?” 蛛儿道:“我想请问:令师兄张翠山张五侠,也到了一线峡么?” 此话一出,莫声谷和张无忌都大吃一惊。 莫声谷道:“你打听我五师哥,为了何事?”蛛儿红晕生脸,低声道:“我是想知道他的公子张无忌,是不是也来了。”莫声谷道:“我五师哥逝世已过十年,墓木早拱,难道姑娘不知么?” 蛛儿一惊站起,“啊”的一声,道:“原来张五侠早去世了,那么……他……他早就是个孤儿了。” 莫声谷道:“姑娘认得我那无忌侄儿么?” 蛛儿道:“六年之前,我曾在蝶谷医仙胡青牛家中见过他一面,不知他现下到了何处?” “我奉家师之命,也曾到蝴蝶谷去探视过,但胡青牛夫妇已死,无忌不知去向,后来多方打听,音讯全无,唉,哪知……哪知……”说到这里,莫声谷神色凄然,不再说下去了。 蛛儿忙问:“怎么?你听到什么噩耗么?” 莫声谷凝视着她,问道:“姑娘何以如此关切?我那无忌侄儿于你有恩,还是有仇?” 蛛儿眼望远处,幽幽地道:“我要他随我去灵蛇岛上……” 莫声谷插口道:“灵蛇岛?金花婆婆和银叶先生是你什么人?” 蛛儿不答,仍自言自语:“……他非但不肯,还打我骂我,咬得我一只手鲜血淋漓……”她一面说着,一面左手轻轻抚摸着右手手背:“……可是……可是……我还是想念着他。我决不是要害他,我带他去灵蛇岛,婆婆会教他一身武功,设法治好他身上玄冥神掌的阴毒,哪知他凶得很,将人家一番好心,当作了歹意。” 莫声谷看向蛛儿的眸光带了一丝怜惜:“可怜姑娘专情,顾念我那无缘的无忌侄儿······只可惜·····唉······” 灭绝师太冷冷地道:“她师父金花婆婆,听说也是跟魔教有梁子的。但金花婆婆实非正人,此刻我们不想多结仇家,暂且将她扣着。” 莫声谷道:“嗯,原来如此。姑娘,你对我无忌侄儿倒一片好心,只可惜他福薄,前几日我遇到朱武连环庄的武庄主武烈,得知无忌已于五年多之前,失足摔入万丈深谷之中,尸骨无存。唉,我和他爹爹情逾手足,哪知皇天不佑善人,竟连仅有的这点骨血……” 他话未说完,啪的一声,蛛儿仰天跌倒,竟晕了过去。 “姑娘!”莫声谷慌忙叫了一声。 周芷若抢上去扶了她起来,在她胸口推拿好一会儿,蛛儿方始醒转。 蛛儿咬了咬牙,问道:“莫七侠,张无忌是给谁害死的?” 莫声谷道:“不是给谁害死的。据那朱武连环庄的武烈说,他亲眼见到无忌自行失足,摔下深谷,武烈的结义兄弟‘惊天一笔’朱长龄,也一起摔死了。”蛛儿长叹一声,颓然坐下。 殷梨亭怔住,凝视她很久,道:“姑娘尊姓大名?” 蛛儿摇头不答,怔怔下泪,突然伏在沙中,放声大哭。 莫声谷拧眉,语调出奇的温和,劝道:姑娘也不须难过。我那无忌侄儿便不摔入雪谷,此刻阴毒发作,也难存活。唉,他跌得粉身碎骨,未始非福,胜于受那无穷无尽阴毒的熬煎。” 灭绝师太忽道:“张无忌这孽种,早死了倒好,否则定是为害人间的祸胎。” 蛛儿大怒,厉声道:“老贼尼,你胡说八道什么?”峨嵋群弟子听她竟胆敢当面辱骂师尊,早有四五人拔出长剑,指住她胸口背心。 蛛儿毫不畏惧,凛然骂道:“老贼尼,张无忌的父亲是这位莫七侠的师兄,他武当派侠名播于天下,有什么不好?”灭绝师太冷笑不答。静玄道:“你嘴里放干净些。张无忌的父亲固是名门正派弟子,可是他母亲呢?魔教妖女生的儿子,不是孽种祸胎是什么?” 蛛儿问道:“张无忌的母亲是谁?怎会是魔教妖女?” 芷若心想,张无忌的母亲不就是那个殷素素么?芷若向来对殷素素没什么好感,殷素素与赵敏骨子里极为相像,看中的东西不管千方百计都要拿到手的那种,因为有赵敏的前车之鉴,芷若连带着对殷素素也没有好感起来,再无意间听说,当年那殷素素也做了很多对不起江湖大义的错事,还害得张翠山陪葬,这样的女人,临死前居然口口声声称不后悔,哼,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拖着半条命的残躯【······】爬出来更文了。。。。。。。 乃们就别霸王了!否则【坏笑】,半夜爬你们家去~~~~ 顺便说一句,作者最近在追来自星星的你,金秀贤好帅啊【花痴】,筒子们再霸王,都教授不给看!哼【傲娇】 我明明没有写什么【哔-----】的字眼,为毛被河蟹了?? 为毛为毛?为毛虐待我一如花似玉根正苗红善良可爱高贵美丽的好作者?【泪····】 筒子们,乃们说肿么办?呜呜呜呜呜 我那破身体经受不住这么河蟹了,明明很清水的说【内牛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青书 芷若悄悄挤到莫声谷身边,笑眯眯的叫了声:“莫七叔!” 莫声谷揉揉芷若的头发,笑道:“呀,芷若都这么大了呀,都成小姑娘了!”看到莫声谷对芷若关切的样子,众峨眉弟子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七叔还是这么帅气。”芷若吐一吐舌头。 莫声谷噗嗤笑了:“芷若,你还是这么讨喜。对了,在峨眉过得可习惯?我可是对灭绝师太那帮人仁至义尽了。” 芷若小小声道:“七叔,你刚才在灭绝师太面前如此好言好语,让我一下子有些不习惯。” 莫声谷轻笑:“最算有多少不满,七叔这点忍耐力还是有的,如今峨眉和武当算是联盟,撕破脸自然不好。” 芷若笑道:“七叔的性子果然收敛了不少。” “对了,俞三叔的伤怎么样了?” 说到这,莫声谷笑的更为高兴:“好得差不多了,你娘正帮着三哥调节身体呢,不就应该就能下地走路了。” “那真是太好了!”芷若由衷的为他高兴。 “现在三哥对你真是赞不绝口,愈发疼爱你了,不知向师傅询问过多少遍你的归期呢。” 芷若有些羞红了脸:“芷若也没有做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芷若啊,青书有来找过你么?”莫声谷道,“最近都没有他的消息。” 芷若想起昨晚的青书,忍不住晃一下神,神色染上小女儿家的娇羞:“有啊,只是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师傅果然猜的没错。”莫声谷喃喃道。 “什么?” “师傅说,青书这小子心性不定,行踪飘忽,可是芷若你一定会得知他的行踪。”莫声谷解释道,随即他挠挠头,一脸憨厚,“我不明白,为什么师傅说芷若你会得知青书的行踪?” 芷若一张粉颊羞成胭脂红,张真人难不成早已看透······ “其,其实芷若也不是很清楚宋师兄的行踪。” 便在此时,芷若突然听见十里之外有兵器打斗的声音,定神一听,不好,是青书和明教的人杠上了! “七叔,十里之外有明教的人!”芷若悄声对着莫声谷说。 “当真?”莫声谷皱起眉头,声音不由自主大了起来。 “莫七侠,发生了什么事?”灭绝问。 “十里之外有明教的人打斗,待我前去看看。”莫声谷严肃道。 “七叔带上芷若。”芷若有些急切道,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希望青书受伤。 莫声谷犹豫了片刻,抱起芷若,飞奔而去。 灭绝师太略一思索,然后手一挥,峨嵋群弟子跟着前去。 众人奔到近处,只见又是三人夹攻一人的局面。那三人罗帽直身,都作佣仆打扮,手中各持单刀。众人只瞧了几招便暗暗惊讶,这三人虽穿佣仆装束,出手之狠辣竟不输于一流好手,比之莫声谷所杀那三名道人武功高得多了。三人绕着一个白衣少侠,转来转去地厮杀。那白衣少侠左右逢源,一口长剑仍将门户守得严密异常。 在酣斗四人的左侧,站着六个身穿黄袍的汉子,袍上各绣红色火焰,自是魔教中人。这六人远远站着,并不参战,眼见莫声谷和峨嵋派众人赶到,六人中一个矮矮胖胖的汉子叫道:“殷家兄弟,对方来帮手了,你们夹了尾巴走吧,老子给你们断后。”穿仆人装束的一人怒道:“厚土旗爬得最慢,姓颜的,还是你先请。” 静玄冷冷道:“死到临头,还在自己吵嘴。” 苏梦清问道:“师姊,这些人是谁?” 静玄道:“那三个穿佣仆衣帽的,是殷天正的奴仆,叫做殷无福、殷无禄、殷无寿。” 苏梦清惊道:“三个奴仆,也这么……这么了得?” 静玄道:“他们本是黑道中成名的大盗,原非寻常之辈。那些穿黄袍的是魔教厚土旗下的妖人。这个矮胖子说不定便是厚土旗的掌旗使颜垣。师父说魔教五旗掌旗使和天鹰教教主争位,向来不和……” “宋师兄,小心!”芷若不似她们还有工夫闲谈,全神贯注在宋青书身上,顺势扔给宋青书一把剑。 宋青书先是一愣,随即瞥了一眼气质卓然的芷若,嘴角微弯,然后一声清啸,长剑递出,指向殷无禄。殷无禄横刀硬封,刀剑相交。宋青书因修炼了九阴真经的心法,内力较之前浑厚,非同小可,啪的一声,殷无禄的单刀震得陡然弯了过去,变成了一把曲尺。殷无禄吃了一惊,向旁跃开三步。 突然之间,一直默不作声的蛛儿急纵而上,右手食指疾伸,戳中了殷无禄后颈,立即跃回原处。 殷无禄武功原非泛泛,但在宋青书内力撞激之下,胸口气血翻涌,兀自立足不定,竟给蛛儿一指戳中。他痛得弯下了腰,口中低哼,全身不住颤抖。 殷无福、殷无寿大惊之下,顾不得再攻宋青书,抢到殷无禄身旁扶住,见他身子不住扭曲,显是受伤极重。两人眼望蛛儿,突然齐声道:“原来是小姐!” 蛛儿道:“哼,还认得我么?”众人心想这两人定要上前和蛛儿厮拼,哪知两人抱起殷无禄,一言不发,便向北方奔去。这变故突如其来,人人目瞪口呆,摸不着头脑。 那身穿黄袍的矮胖子左手一扬,手里已执了一面黄色大旗,其余五人一齐取出黄旗挥舞,虽只六人,但大旗猎猎作响,气势威武,缓缓向北退却。 宋青书却收好剑,乖乖站在芷若身边,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峨嵋众人见那旗阵古怪,都是一呆。两名男弟子发一声喊,拔足追去。莫声谷却身形晃动,后发先至,转身拦在两人之前,横臂轻轻一推,那两人身不由主地退了三步,满脸涨得通红。 静玄喝道:“两位师弟回来,莫七侠是好意,这厚土旗追不得。” 莫声谷道:“前日我和张四哥追击烈火旗阵,吃了大亏,张四哥头发眉毛烧掉了一半。”一面拉起右手衣袖,只见他手臂上红红的有大块烧炙伤痕。两名峨嵋男弟子不禁暗自心惊。 灭绝师太寒森森的眼光在蛛儿脸上转了几圈,冷冷地道:“你这是千蛛万毒手?” 蛛儿道:“还没练成。” 灭绝师太道:“倘若练成了,那还了得?你为什么要伤这人?” 蛛儿道:“可惜没戳死他。” 灭绝师太问道:“为什么?” 蛛儿道:“老贼尼!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灭绝师太身形微侧,已从静玄手中接过长剑,只听得铮的一声,蛛儿急忙向后跃开,脸色惨白如纸。原来灭绝师太在这一瞬之间,已在蛛儿的右手食指上使了一剑,手法奇快,谁都没看清。哪知蛛儿因断腕未愈,手上无力,兼之千蛛万毒手亦未练成,这次出手之前先在手指上套了精钢套子,灭绝师太所用的不是倚天剑,这一剑斩在她精钢套子之上,竟没能斩去她手指。 灭绝还想再次动手,谁知芷若身形一动,食指夹住了灭绝师太的长剑,冷冷道:“师傅,剑下留人,蛛儿姑娘的武功那是蛛儿姑娘的事情,她想怎么做与我们峨眉无关,师傅不要伤了和气,况且师傅以大欺小,传出去不怎么好听。” 灭绝师太窒了一窒,将长剑掷还静玄,哼了一声,道:“这次便宜了你,下次再使这等邪恶功夫,休叫撞在我手中。” 莫声谷见蛛儿练这门歹毒阴狠的武功,原是武家大忌,但她指戳殷无禄,乃相助自己,再者见她牵挂无忌,一往情深,也不禁为之感动,不愿灭绝师太伤她,便劝道:“灭绝师太,这孩子学错了功夫,咱们慢慢再叫她另从明师,嗯,或者……”他本想灭绝师太如肯将她收入峨嵋门下,实在最好不过,但立即想起这小姑娘刚才骂她为“老贼尼”,当即住口,随即对青书说:“青书,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宋青书看了一眼芷若,嘴角扬起,眸光柔和:“七叔,我是跟着····唔·······咳咳,青书一开始四处游历,只是无意间追着那群明教的人到了这里。”芷若这小妮子下手可真狠,隔着衣服竟然拧着他的肉转了一圈,看着芷若面无表情强装镇定的娇俏模样,青书眼眸弯了弯,如同新月初升,柔情四溢。 莫声谷自然不知他们俩的小动作,他拉着青书过来,说道:“青书,快拜见师太和众位师伯、师叔。” 宋青书又恢复那副淡漠的模样,清隽的下颌微微勾紧,作了个揖,向灭绝师太行礼,待得向静玄行礼时,众人连称不敢当,一一还礼。张三丰年过百岁,算起辈分来比灭绝师太高了实不止一辈。倘若张三丰和峨嵋派祖师郭襄平辈而论,那么灭绝师太反过来要称莫声谷为师叔了。好在武当和峨嵋门户各别,互相不叙班辈,大家各凭年纪,随口乱叫。但宋青书称峨嵋众弟子为师伯师叔,静玄等人自非谦让不可。 众人适才见他力斗殷氏三兄弟,法度严谨,招数精奇,确是名门子弟风范,而在三名高手围攻之下,镇静拒敌,丝毫不见慌乱,尤其不易,此时走到临近,众人心中不禁暗暗喝彩:“好个美少年!”长得俊美异常,眉目清秀,带着三分轩昂气度,令人一见之下,自然心折,即使是现在一脸淡漠无甚表情的时候,也仍然光彩夺目,儒雅清俊。 莫声谷道:“这是我大师哥的独生爱子,叫做青书。” 静玄讶异道:“原来就是宋少侠!近年来多闻玉面孟尝的侠名,江湖上都说宋少侠慷慨仗义,济人解困。今日得识尊范,幸何如之。”峨嵋众弟子窃窃私议,脸上均有“果然名不虚传”的赞佩之意。 蛛儿站在张无忌身旁,低声道:“阿牛哥,这人可比你俊多啦。” 张无忌不情不愿的承认道:“咳咳,还行,相貌都是父母给的,个人命不同而已。” 蛛儿噗嗤笑了,道:“你吃醋了?” 张无忌勉强一笑,道:“笑话,我喝什么醋?” 蛛儿戏谑道:“他在瞧你那位周姑娘,你还不喝醋?” 宋青书退回到了芷若身边,远远看去,男俊女俏,恍若金童玉女一般,宋青书一直含笑着看着身边的女子,感觉异常甜蜜。 张无忌只觉得碍眼,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站在清灵的周姑娘身边的人,应该是他。 莫声谷道:“青书,咱们走吧,崆峒派预定今日中午在这一带会齐,但这时候还不到,只怕出了岔子。” 静玄脸有忧色,道:“此事甚为可虑。” 灭绝师太道:“莫七侠,不如咱们便一同向西行吧。” 莫声谷思索片刻,又不好拂了灭绝师太的面子,点头道:“武当的人就在不远处,到时候便一同去吧,一路上相互照应也好。” 随即莫声谷微笑着对宋青书说:“青书,最近武功见长啊。” “只是小有所成而已,七叔就别打趣侄儿了。”青书道。 “对了,青书你就别乱走了,反正你难得回武当,不如就留下来跟着我们吧,这次围攻光明顶,你也可以多观摩观摩,还可以照顾一下芷若。”莫声谷细细嘱咐一番。 芷若的脸又红了,宋青书眸光似有流光一般,光彩夺目,黑眸焯曜:“好,青书一定会好好照顾芷若的。”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乃们给点力啊,点收藏啊啊啊啊,为毛才这么一点,呜呜呜呜呜 姑娘们,为了让你们多留言,这一章肿么样?偶呵呵,青书童鞋和芷若姑娘打情骂俏了吧,给你们甜一下,哈哈哈哈 还想要么?那么【奸笑】多留言呗,哈哈哈 ☆、灭绝得意露剑法 灭绝师太却早已经在打算盘,暗想,近年来张三丰真人早就不管俗务,实则宋远桥才是真正的武当掌门。看来第三代武当掌门将由这位宋少侠接任。近来宋少侠江湖上四处留名,看来也是个说得上话的,武功资质上佳,若是······他与峨眉联姻,那么峨眉的前途可不止于武当少林之下啊,那峨眉成为江湖第一派岂不是指日可待了?灭绝开始仔细的打量宋青书,目光更为悠远起来。 在灭绝的无声默许下,峨眉里个个处在闺中的黄花大姑娘蠢蠢欲动,无疑宋青书比莫声谷更俊朗,年龄与她们相当,武功高超,的确更为让人心动,所以一个个争先恐后向宋青书献殷勤。 宋青书被烦的脸色颇黑。 “宋师兄,你怎么还在这里?”芷若看着大部队前进,都无暇管及他们,这才小声开口。 宋青书眉宇清冷,黑眸眯长,却仍是一贯平淡的语气:“芷若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嫌青书碍眼了?” “·····宋师兄,你怎么会这么想······”芷若敏锐的注意到青书跟以前不一样了,至于什么不一样了,她说不上来。 “感觉芷若不是很待见我。” 芷若讪笑:“哪有,芷若一直很希望看到宋师兄的。” “如此甚好,那青书以后就劳烦芷若多多照顾了。”宋青书居然很认真的对她作了个揖。 “呃·····宋师兄不必如此客气。”芷若喏喏道。 宋青书凤眸一丝细长的光芒掠过,然后语气冷清:“多谢,以后芷若有什么用得上青书的,青书自当倾尽全部护你。” “······”芷若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面对这样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宋青书,为什么用词这么······芷若有些害羞? 她只觉得宋青书身上传来的那种淡淡的压迫感,会让她如同新生儿般懵懂迷惘,可是又说不上为什么,她并不惧怕这种压迫感,反而会觉得她该信任他,不容置疑的信任。 一行人向西行了十四五里,来到一个大沙丘前。静玄见莫声谷神色一变,随后快步抢上沙丘,便左手一挥,两名峨嵋弟子奔了上去,不愿落于武当派之后。三人一上沙丘,不禁齐声惊呼,只见沙丘之西,沙漠中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十来具尸体。 众人听得三人惊呼,都急步抢上沙丘,只见那些死者有老有少,不是头骨碎裂,便是胸口陷入,似乎个个受了巨棍大棒的重击。 莫声谷见识甚多,说道:“江西鄱阳帮全军覆没,是给魔教巨木旗歼灭的。” 灭绝师太皱眉道:“鄱阳帮来干什么?贵派邀了他们么?”言中颇有不悦之意。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对各帮会向来不大瞧得起,灭绝师太不愿跟他们混在一起。 莫声谷冷淡道:“没邀鄱阳帮。不过鄱阳帮刘帮主是崆峒派的记名弟子,他们想必听到六派围剿光明顶,便自告奋勇,前来为师门效力。” 灭绝师太兀自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众人将鄱阳帮帮众的尸体在沙中埋了,继续赶路。 当日晚间歇宿,青书见芷若极力避着他,心里略有点气闷。 突然,宋青书走到灭绝师太跟前,行了一礼,语气淡然道:“前辈,打扰了。” 灭绝师太对他印象极好,和蔼道:“不知宋少侠何事?” “青书想问一下,芷若归期何时?私以为峨眉不适合她,还是回武当的好,如果可以,晚辈有个不情之请。”青书的声音很轻。 “少侠一言,非是说我峨眉不好?”灭绝师太一愣,随即冷冷地道:“既为不情之请,便不必说了。” 宋青书也不恼,清冷的面庞平淡无波:“是。”回到莫声谷身旁坐下。 众人听到他向灭绝师太出言求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遭拒绝,便不多言,都好奇心起,不知他想求什么事。 丁敏君沉不住气,过去问他:“宋少侠,你想求我师父什么事?” 宋青书冷淡道:“没什么。” 看着青书冷下来的脸庞,芷若有些担心,但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不好跟宋青书表现的太过亲密,只是悄悄站在莫声谷和宋青书的背后,假装靠着树干坐在地上,然后偷偷的,象征性的扯了扯宋青书的衣袖,轻轻拍拍,算是安慰。 “芷若,谢谢你的关心。”宋青书用的是内力,芷若没有看到宋青书渐渐扬起的嘴角,黑眸璀璨熠熠。 谁说我关心你了?芷若这才发觉宋青书用的是内力,什么?可以用内力传话,那她为什么要挪步过来? 芷若微微脸红,正欲回去,没想到,宋青书把手一背,反手握住了芷若的小手,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磨蹭着她白皙娇嫩的手背。 轰!脸红耳赤! 晚风仿佛携来了天上一抹红云,衔上她的眉,掠过她的的眼,在白玉般的脸颊上印上一丝艳艳的红,娇艳欲滴。 芷若脸红耳赤,动作却又不能过大,只得小幅度的挣扎着,却发现越挣扎越紧,芷若瞪了宋青书一眼!迫不得已用了内力,这才挣脱开来。 一挣脱,芷若几乎是逃跑一般的速度快速的站到离宋青书最远的地方,努力做面无表情状,可是那红红的粉颊和四处乱转的水眸还能显示出周姑娘内心的慌乱。 宋青书的眼梢仿佛都带了笑意,原来这样就可以让一向淡然的她如此慌乱么?受用了。 丁敏君吃了一瘪,泱泱的回去,苏梦清几个弟子哧哧的小声笑了起来。 丁敏君气愤的瞪了回去,你们笑什么笑! 看着灭绝的黑脸,一时间场上的气愤有些僵硬,莫声谷又不想在这个关头与峨眉交恶,只是可怎么办呢?莫声谷忍不住瞪了一眼青书,都是这小子不知道说些什么! 芷若慢慢恢复了平静,大意能猜到莫声谷纠结的原因,然后微笑着站出来,道:“小时候,舅舅传授芷若武艺之时,说道当世剑术通神,自以武当师祖为第一,其次便是峨嵋派掌门灭绝前辈。舅舅说道,武当和峨嵋剑法各有长短,例如武当的‘手挥五弦’招式和贵派的‘轻罗小扇’大同小异,但剑刃上劲力强了,出招时便不够轻灵活泼,难免及不上‘轻罗小扇’挥洒自如。”芷若一面说,一面拔出长剑比画了两招,故意使那一招“轻罗小扇”时,不伦不类。 苏梦清暗自窃笑,面上却不露声色,道:“这一招不对。” “还请苏师姐赐教。”芷若异常谦虚。 接过芷若手中长剑,试给她看,说道:“我手腕还痛着,使不出力,但就是这么个模样。” 芷若言笑嫣然,说道:“舅舅常自言道,他自恨福薄,没能见到峨眉的剑术。在峨眉这么多年,今日芷若见到了苏师姐这招‘轻罗小扇’,当真开了眼界,果然不亏来峨眉。芷若适才是想请师傅指点几手,以解芷若心中剑法上的几个疑团,但芷若年幼,资格最微弱,这些话原本不该出口。” 灭绝师太坐在远处,将芷若的话都听在耳里,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果然容易偏向,一言两语就能归顺,她推许自己为天下剑法第二,心中极为乐意。张三丰是当世武学的泰山北斗,武林中人人佩服,她从未想过能盖过这位古今罕见的大宗师。但武当派送过来的芷若居然认为她除张三丰外剑术最精,不禁颇感得意,眼见苏梦清比画这一招,精神劲力都只三四分火候,名震天下的峨嵋剑法岂仅如此而已?当下走近身去,一言不发地从苏梦清手中接过长剑,手齐鼻尖,轻轻一颤,剑尖嗡嗡连响,自右至左、又自左至右地连晃九下,快得异乎寻常,但每一晃却又都清清楚楚。众弟子见师父施展如此精妙剑法,无不看得心中剧跳,掌心出汗。 莫声谷知道芷若这是在替他解围,立即大叫:“好剑法,好剑法!妙极!” 芷若凝神屏气,暗暗心惊。她初时不过是想解围,称赞一下峨嵋剑法,哪知她施将出来,实有难以想象的高妙,看来自己也不能小觑。峨嵋群弟子围在两人之旁,见师父所施展的每一记剑招,无不精微奇奥,妙到巅毫,有的随师十余年,也未见师父显过如此神技。 张无忌与蛛儿站在人圈之外,均觉不便偷看峨嵋派的剑术绝技。蛛儿忽向张无忌道:“阿牛哥,我若能学到青翼蝠王的轻功,当真死也甘心。” 张无忌道:“学他做甚?莫七侠说,这韦一笑每施展一次武功,便须吸饮人血,那不是成了魔鬼么?” 蛛儿道:“他武功好,便杀死峨嵋派弟子,要是他轻功差了些,给老尼姑她们捉住,还不是一样给人杀死,就只不吸他的血而已。可是人都死了,吸不吸血又有甚相干?名门正派,邪魔外道,又怎么不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甜啊甜啊甜啊,甜死筒子们没啊? 偶哈哈哈,青书童鞋与芷若姑娘的甜段子出现的频率就与乃们留言成正比了哈! 哈哈哈【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给筒子们道个万福喽,祝乃们马年马上有福~ ☆、峨眉众人开杀戒 峨眉众弟子正仔细看着,芷若却发现见东北角上十余里外一道黄焰冲天升起,于是推推莫声谷。莫声谷看一会儿,叫道:“糟糕,崆蜩派遇敌,青书,我们快去赴援。”这次六大派远赴西域围剿明教,为了隐蔽行动,六派分进合击,议定以六色火箭为联络信号,黄焰火箭是崆峒派的信号。 宋青书如玉的脸庞被光映照的闪闪发亮,一言不发的拎起剑向火箭升起处奔去,众人连忙跟随,但听得厮杀声大作,声音越来越惨厉,不时传来一两声临死时的呼叫。待得驰到临近,各人都大吃一惊。眼前竟是一个大屠杀的修罗场,双方各有数百人参战,明月照耀之下,刀光剑影,人人均在舍生忘死地恶斗。 宋青书从未见过如此大战的场面,但见刀剑飞舞,血肉横溅,情景惨不忍睹,但心中却是一股热血,源源不断的从丹田勃发到每根筋脉,蠢蠢欲动,是时候了,宋青书的眼眸细细燃烧着火光,蔓延到嘴角,像是星星不小心坠入了黑潭,闪烁着细碎的星光。 莫声谷一观战局,说道:“敌方是锐金、洪水、烈火三旗,嗯,崆峒派在这里,华山派到了,昆仑派也到了。我方三派会斗敌方三旗。青书,咱们也参战吧。”长剑在空中虚劈一招,嗡嗡作响。 宋青书道:“且慢,七叔你瞧,那边尚有大批敌人,伺机而动。” 芷若顺着他手指向东方瞧去,果见战场数十丈外黑压压地站着三队人马,行列整齐,每队均有一百余人。战场中三派斗三旗,眼见势均力敌,但若魔教这三队投入战斗,崆峒、华山、昆仑三派势必大败,只不知如何,这三队始终按兵不动。 灭绝师太和莫声谷都暗暗心惊。莫声谷问宋青书道:“这些人干吗不动手?” 宋青书诚实摇头道:“想不通。” 芷若暗暗观看,发现跟上一世的情景差不多,于是道:“其实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莫声谷笑道:“哦,芷若有看法,说说看?” 芷若道:“那三队人是天鹰教的。天鹰教虽是明教旁支,但向来跟五行旗不睦,你们若把五行旗杀光了,天鹰教反而会暗暗欢喜。殷教主说不定便能当上明教的教主。” 灭绝师太等登时恍然大悟莫声谷大笑道:“没想到小芷若有如此眼见,叫七叔愧不敢当啊。” 芷若甜甜一笑道:“不敢当。,只是芷若自小心细,再略一点拨,自然看得分明。”无意一瞥,宋青书的眸中瞳孔乌黑深沉像千尺桃花潭水,那里面清湛诚然,灼灼异彩的光华在暗色中眩目异常,勾起细碎的星光,芷若能清楚看清自己的倒影,脸红耳赤的仓促别过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几年前他,他分明不是这样情绪如此外露的少年啊?如今,怎地······· 灭绝师太赞许的看了芷若一眼点了点头,心想:“想不到芷若真是个好苗子,年龄小小,却也如此了得,不错。” 这时峨嵋群弟子已先后到达,站在灭绝师太身后。 静玄道:“宋少侠,说到布阵打仗,咱们一介女流么,也略微有些耳闻,自然谁也不及你,大伙儿都听你号令,但求杀敌,你不用客气。” 宋青书淡漠从容道:“七叔在,这个青书如何敢当?”莫声谷颇有自家儿女初长成的欣慰感道:“这当儿还讲究什么虚礼?发号令吧。”但见灭绝也点点头同意了。 宋青书见战场中情势急迫,昆仑派对战锐金旗颇占上风,华山派和洪水旗斗得势均力敌,崆峒派却越来越感不支,给烈火旗围在垓心,大施屠戮,便道:“咱们分三路冲下去,一齐攻击锐金旗。师太领人从东面杀人,六叔领人从西面杀人,静玄师叔和晚辈等从南面杀入……” 静玄奇道:“昆仑派并不吃紧啊,我看倒是崆峒派挺难支撑的。” 宋青书面色沉静,但是一双眸子却黑得发亮:“昆仑派已占上风,咱们再以雷霆万钧之势杀人,当能一举而歼锐金旗,余下两旗便望风披靡。倘若去救崆峒,杀了个难解难分,天鹰教来个渔翁得利,那便糟了。” 静玄大是钦服,道:“宋少侠说得不错。”当即将群弟子分为三路。 蛛儿拉着张无忌的雪橇,道:“咱们走吧,在这儿没什么好处。”说着转身便行。张无忌慌忙道:“蛛儿别走。” 蛛儿奇道:“你拦住我干吗?” 张无忌扭扭捏捏道:“我们等一会子再走好不好?” 蛛儿看了他一会,冷笑道:“阿牛哥哥,莫非你还是肖想看着那位可人清灵的周姑娘?” 张无忌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脸居然红了:“咱们在一旁观战也好,况且刀剑无眼,万一伤到周姑····咳咳,伤到别人,我们也可以就近帮助。” 蛛儿冷冷道:“阿牛哥哥,俗话说,癞□□肖想那天鹅肉,自然是没用的,你注定这辈子都高攀不上人家,人家堂堂峨眉高徒,哪会瞧得上你?又见她与那武当派高徒宋少侠两人金童玉女,其中情愫你难道看不见?阿牛哥哥,不是你的一辈子都永远不可能是你的,你这样无用功肖想周姑娘有何用?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你省省吧。” 张无忌又羞又怒:“我是心仪周姑娘那又怎么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周姑娘善良漂亮,冰雪聪明,哪一个男子看着不心动?再说,周姑娘这样的人岂会在乎门第之见?两情相悦管这些俗事么!” 蛛儿眸中似有失望之意:“阿牛哥哥,你还是不能明白啊!人家周姑娘若是真对你有意,还和那宋少侠眉来眼去啊!阿牛哥哥,你别装傻了!” 张无忌有些生气:“蛛儿,周姑娘善良美好,请不要空口白话玷污她!” 蛛儿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灭绝师太心急如焚,恨不能立时大开杀戒,将魔教人众杀个干净,听得蛛儿和张无忌斗口,身形晃动,已欺近身去,伸手点了张无忌和蛛儿背上、腰间、腿上三处穴道。蛛儿和她武功相去太远,这一招全无招架之力,膝弯酸软,摔倒在地。 灭绝师太长剑挥动,喝道:“今日大开杀戒,除灭妖邪。”和莫声谷、静玄各率一队,径向锐金旗冲去。 芷若并不理会,反而拉着宋青书,小心嘱咐:“宋师兄,点到为止,别乱开杀戒,当然必要情况下,保命为主。”明教虽说作恶无数,可是毕竟是无辜的人,她不是圣母,但是应该是非分明,真正需要对付的人应该是朝廷。 宋青书也不问为什么,点点头,好似承诺般。 昆仑派何太冲、班淑娴夫妇领着门人弟子对抗锐金旗本已颇占优势,峨嵋、武当两派一冲入,声势更是大盛。火绝师太剑法凌厉绝伦,没一名明教的教众能挡得了她三剑,但见她高大的身形在人丛中穿插来去,东一刺、丙一劈,瞬息间便有七名教众丧生在她长剑之下。 锐金旗掌旗使庄铮见情势不对,手挺狼牙棒抢上迎敌,才将灭绝师太挡住。十余招一过,灭绝师太展开峨嵋剑法,越打越快,竭力抢攻。庄铮武艺甚精,一时竟和她斗个旗鼓相当。这时莫声谷、静玄、宋青书、何太冲、班淑娴等人放手大杀,锐金旗下虽也不乏高手,但如何敌得过峨嵋、昆仑、武当三派联手,顷刻间死伤惨重,宋青书和莫声谷虽然并不随便伤人,主要以制服为主,可是那何太冲夫妇却杀红了眼一般,见人就杀。 庄铮评砰砰三棒,将灭绝师太向后逼退一步,跟着又举棒搂头盖脑地压将下来。灭绝师太长剑斜走,在狼牙棒上一点,使一招“顺水推舟”,要将他狼牙棒带开。哪知庄铮是明教中非同小可的人物,在武林中实可算得是一流高手,他天生膂力奇大,内功外功俱臻上乘。这时狼牙棒上感到对方剑上内力,大声呼喝,一股刚猛的臂力反弹出去,啪的一响,灭绝师太长剑断为三截。 灭绝师太兵刃断折,手臂酸麻,却不退开闪避,反手抽出背上负着的倚天剑,寒芒吞吐,电闪星飞,一招“铁锁横江”推送而上。庄铮猛觉手下轻了,狼牙棒生满尖齿的棒头已给倚天剑从中剖开,跟着半个头烦也给这柄锋利无匹的利剑削下。 锐金旗旗下诸人眼见掌旗使丧命,尽皆大声呼叫,红了眼不顾性命地狠斗,昆仑和峨嵋门下接连数人丧命。洪水旗中一个叫道:“庄旗使殉教归天,锐金、烈火两旗退走,洪水旗断后。”烈火旗阵中旗号立变,应命向西退却。但锐金旗众人竟愈斗愈狠,谁也不退。 洪水旗中那人又高声叫道:洪水旗唐旗使有令,情势不利,锐金旗诸人速退。日后再为庄旗使报仇。”锐金旗中’数人齐声叫道:“请洪水旗速退,将来为我们报仇雪恨。锐金旗兄弟,人人和庄旗使同生共死。” 洪水旗阵中突然扬起黑旗,一人声如巨雷,叫道:“锐金旗诸位兄弟,洪水旗决为你们复仇。”锐金旗中这时尚剩下七十余人,齐声叫道:“多谢唐旗使。”只见洪水旗旗帜翻动,向西退走。华山、崆峒两派见敌人阵容严整,断后者二十余人手持金光闪闪的圆筒,不知有何古怪,便也不敢追击。各人回过头来,向锐金旗夹攻。 这时情势已定,昆仑、峨嵋、武当、华山、崆峒五派围攻明教锐金旗,武当派只到二人,其余四派都精英尽出。锐金旗掌旗使已死,群龙无首,自不是敌手,但旗下诸人竟个个重义,视死如归,决意追随庄铮殉教。 静玄杀了数名教众,颇觉胜之不武,大声叫道:“魔教妖人听着:你们眼前只有死路一条,快抛下兵刃投降,饶你们不死。” 那掌旗副使哈哈笑道:你把我明教教众忒也瞧得小了。庄大哥已死,我们岂愿再活?” 莫声谷叫道:“昆仑、峨嵋、华山、崆峒诸派的朋友,大伙儿退后十步,让这批妖人投降。”四派人众分别后退。 灭绝师太却恨极了明教,兀自挥剑狂杀。倚天剑剑锋到处,剑折刀断,肢残头飞。峨嵋派弟子见师父不退,已退下的又再抢上厮杀,变成了峨嵋派独斗锐金旗的局面。明教锐金旗下教众尚有六十余人,武功了得的好手也有二十余人,在掌旗副使吴劲草率领下,与峨嵋派的三十余人相抗,以二敌一,原可稳占上风。但灭绝师太的倚天剑实在太过锋锐,她剑招又凌厉之极,青霜到处,所向披靡,霎时之间,又有七八人丧于剑下。 张无忌看不下去了,只想走,穴道却仍闭塞不开,才知灭绝师太内力浑厚,只出手轻点,劲力直透穴道深处,他解法虽然对路,却非片刻之间所能奏功。他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只见锐金旗数十人手中兵刃已尽数断折,给昆仑、华山、崆峒诸派人众四面团团围住,而教众也不想逃遁,各凭空手和峨嵋群弟子搏斗。 灭绝师太虽痛恨明教,但她以一派掌门之尊,不愿用兵刃屠杀赤手空拳之徒,左手手指连伸,脚下如行云流水般四下飘动,片刻之间,已将锐金旗的五十多人点了穴道。各人或木然直立,或伸展手足欲动,都突然之间全身定住,没法动弹。旁观众人见灭绝师太显了这等高强身手,尽皆喝彩。峨嵋群弟子也已住手不杀。 这时天将黎明,忽见天鹰教三队人众分自东南北三方影影绰绰地移近,走到十余丈外,便停步不动,显是远远在旁监视,不即上前挑战。 蛛儿有些慌了,道:“阿牛哥,咱们快走,要是落入了天鹰教手中,可糟糕得紧。” 张无忌心中对天鹰教却有一片难以形容的亲近之感。那是他母亲的教派,当想念母亲之时,往往便想:“妈妈是见不到了,几时能见外公和舅舅一面?”这时天鹰教人众便在附近,只想看看外公舅舅是不是也在其间,实不愿便此离去。 宋青书走上一步,对灭绝师太道:“前辈,咱们点到为止,妄开杀戒,死伤大半,也够明教人忧愁一阵子了。”灭绝师太杀的累了,点了点头。 东方朝日将升彡朦朦胧胧的光芒射在灭绝师太高大的身形之上,照出长长的影子,威武之中,带着几分凄凉恐怖之感。她有心要挫折锐气,不愿就此一剑将他们杀了,厉声喝道:“魔教妖人听着:哪一个想活命的,只须出声求饶,便放你们走路。” 隔了半晌,只听得嘿嘿、哈哈、呵呵之声不绝,明教众人一齐大笑,声音响亮。 灭绝师太怒道:“有什么好笑?” 锐金旗掌旗副使吴劲草朗声道:“我们和庄大哥誓共生死,快快将我们杀了。” 灭绝师太哼了一声,说道:“好啊,这当儿还充英雄好汉!你想死得爽快,没这么容易。”长剑轻颤,正欲将他右臂斩落。 “且慢!”芷若身形一动,食指夹住剑身,身形快到几乎没有人看清楚她是怎么到灭绝面前的。 “师傅何苦再妄开杀戒,明教已然被我们制服,何苦为难他们?” “你小女娃能懂什么!”灭绝脸色发黑,“他们这群杀戮魔人,活在这世界有何用?” 吴劲草哈哈一笑,神色自若,说道:“小姑娘别阻拦了,明教替天行道,济世救民,生死始终如一。老贼尼想要我们屈膝投降,乘早别妄想了。” 灭绝师太愈益愤怒,不顾芷若的阻扰,斩下一名教众的手臂,问第二人道:“你求不求饶?” 那人骂道:“放你老尼姑的狗臭屁!” “你!”灭绝忍不住气,眼看倚天剑又要斩下去,芷若忍不住用天山折梅手扣下灭绝的手腕。 “师傅,这里天下江湖人如此之多,让他们得知堂堂峨眉掌门竟然不分事理,乱开杀戒,你让江湖如何心服于我们峨眉?” 张无忌看见芷若如此善良热血,再也忍耐不住,从雪橇中跃起,张无忌大声道:“这般残忍凶狠,你不惭愧么?”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么久才更新,抱歉抱歉~~~~~~~~ 筒子们多多活跃,多多留言,让我看看乃们的想法,也许我会更的更勤哦思密达 这一章分量很足哦~~~哇啦啦 ☆、无忌强出头惹风波 还是灭绝师太先反应过来,一声长笑,说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的?” 张无忌瞥了一眼周姑娘,见她看着自己,不禁飘飘然道:“这些人个个轻生重义,慷慨求死,实是铁铮铮的英雄好汉,怎能说是邪魔外道?” 丁敏君怒道:“魔教徒众难道还不是邪魔外道?害死我师妹师弟,乃你亲眼目睹,这不是妖邪,什么才是妖邪?” 张无忌道:“魔教中就算有人做了坏事,难道人人都做坏事?正派之中,难道就没人做坏事?说到杀人,那青翼蝠王只杀了二人,你们所杀之人已多了十倍。他用牙齿杀人,尊师用倚天剑杀人,一般的杀,有何善恶之分?” 丁敏君大怒,喝道:好小子,你竟敢将我师父与妖邪相提并论?”呼的一掌,往他面门击去,张无忌忙闪身相避。丁敏君是峨嵋门下大弟子,武功已颇有几分样子,这一掌击他面门,实是虚招,待得张无忌闪身,立时飞出左腿,一脚踢中他胸口。 但听得砰嘭、喀喇两声,丁敏君左腿断折,身子向后飞出,摔在数丈之外。原来张无忌胸口中了敌招,体内九阳神功自然而然地发生抗力,他招数之精固远不及丁敏君,但九阳神功威力何等厉害,敌招劲力愈大,反击愈重,丁敏君这一腿便如踢在自己身上一般。幸好丁敏君这一腿只使了五成力,自己才没受厉害内伤。 张无忌歉然道:“真对不住!”抢上去欲扶。 丁敏君恼羞成怒道:“滚开,滚开!” 张无忌歉然道:“是!”只得退开。峨嵋派两名女弟子忙奔过去扶起。 旁观众人大都识得丁敏君,知她虽然秉性不好,但是武功却颇有几分样子,怎地如此不济,一招之间便给这破衫少年摔出数丈?若说徒负虚名,却又不然,适才她会斗锐金旗时剑法凌厉,人人皆见。难道人不可以貌相,这褴褛少年竟具绝世武功? 灭绝师太也暗暗吃惊:“这少年到底是什么路道?我擒获他多日,一直没留心他,原来真人不露相,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便要将敏君如此震出,也有所不能,当今之世,只怕唯有张三丰那老道,以百年的内功修为,才有这等能耐。”灭绝师太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虽不敢小觑了张无忌,却也无半分畏惧之心,横着眼向他上上下下打量。 灭绝师太冷冷地道:“回过身来,好小子,接我三剑。” 张无忌道:“灭绝师太,我不是你对手,更不想跟你老人家动手,只盼你们双方罢斗,揭开过去的怨仇。”他说到“双方罢斗”这四个字之时,辞意十分诚恳。他心中所想到的双方,正是已去世的父母,一边是父亲武当派的名门正派,一边是母亲天鹰教的邪魔外道。 灭绝师太道:“哈哈’凭你这臭小子一言,便要我们罢斗?你是武林至尊么?” 张无忌心念一动,问道:“请问是武林至尊便怎样?” 灭绝师太道:“他便有屠龙刀在手,也得先跟我的倚天剑争个高下。当真成了武林中的至尊,那时再来发号施令不迟。”峨嵋群弟子听师父出言讥刺张无忌,都笑了起来。别派中也颇有人附和讪笑。 他听得各人讥笑,登时面红耳赤,见那周姑娘竟一眼都不看他,忍不住道:“你为什么要杀死这许多人?每个人都有父母妻儿,你杀死了他们,他们家中的孩儿便要伶仃孤苦,受人欺辱。你老人家是出家人,请大发慈悲吧!” 灭绝师太之前受了芷若的阻挠,脸色渐黑,冷冰冰地道:“好小子,我用得着你来教训么?你自负内力深厚,在这儿胡吹大气。好,你接得住我三掌,我便放了这些人走路。” 张无忌道:“晚辈武功低微,我连你徒儿的一招都躲不开,何况是师太?我不敢跟你比武,只求你老人家慈悲为怀,体念上天好生之德。” 吴劲草大声叫道:“我们宁可个个死在老贼尼手下,何必要她假作宽大。” 灭绝师太斜眼瞧着张无忌,问道:“你师父是谁?” 张无忌说道:“我没师父。”此言一出,众人均大感奇怪,本来心想他在一招之间震跌丁敏君,自是高人之徒,各人心中都还存着三分顾忌,哪知他竟说没有师父。武林中人最尊师道,不肯吐露师父姓名,那是常事,但决不敢有师而说无师,他说没有师父,那便是真的没有师父了。 灭绝师太不再跟他多言,说道:“接招吧!”右手屈伸,随随便便地拍了出去。 当此情势,张无忌不能不接,他不敢大意,双掌并推,以两只手同时来接她一掌。不料灭绝师太手掌忽低,便像一尾滑溜无比、一迅捷无伦的小鱼一般,从他双掌下穿过,波的一响,拍在他胸前。 张无忌一惊之下,护体的九阳神功自然发出,挡接对方拍来的掌力,就在这两股巨大的内劲将触未撞、方遇未接之际,灭绝师太的掌力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张无忌一呆,抬头看她时,猛地里胸口犹似受了铁锤一击。他立足不定,向后接连摔了两个筋斗,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便似一堆软泥。 灭绝师太的掌力如此忽吞忽吐,闪烁不定,只出一掌,却分了先后次序,先引开敌入内力,然后再次发力,实是内家武学中精奥之极的修为。旁观众人中武功深湛之士识得这一掌的妙处,都忍不住大声喝彩。 芷若摇摇头,何必呢?灭绝师太最好面子,刚才这么一说,自然会因面子而放了这群明教之人,哪晓得张无忌却不知凑个什么热闹,搞得又是自讨苦吃。 见大部分人都在观战,连宋青书都抱胸靠在一旁微微小憩,芷若偷偷摸了几瓶金疮药扔给那些明教。 “这是?”吴劲草有些警惕。 芷若语气淡淡:“金疮药。” “姑娘为何要给我们金疮药?姑娘不是峨眉高徒么,名门正派的与我们这群魔教人接触有何企图?” 芷若淡然,声音平和:“只是我也是凡人,看不得杀戮,明教和名派正派有何区别?哪个人手上没沾过鲜血?上天有好生之德,况且你们也没做错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只是忠于主而已,所以你们没有什么值得我要害你的地方。” 吴劲草佩服道:“果然没有姑娘看的透彻,大是大非,深明大义,老夫受教。” 芷若想了想,还是压低声音加了一句:“给你们一句忠告,这段时间最好好好休养生息,别四处走动招惹六大门派的人,保留精力。” “为什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芷若留下这八个字就走了。 吴劲草反复琢磨这八个字,突然眼前一亮,然后看着芷若冷眼旁观、淡漠的样子,心里对她佩服不已,此真乃奇女子啊!此女子胸怀大义,深明事理,难得的是冰雪聪明,武功还不弱,只可惜了,是个女流之辈,若是男儿身,那指不定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等芷若挪回自己位置时候,只发现宋青书睁开那双璀璨异常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芷若的脸慢慢红了,然后索性扭过头不看他。 张无忌但觉胸口热血翻涌,摇了摇手,道:“死不了。”慢慢爬起。 只听灭绝师太对三名女弟子道:“将一干妖人的右臂全都砍了。” 那三名女弟子应道:“是!”挺剑走向锐金旗众人。 张无忌忙道:“你……你说我受得你三掌,就放他们走路,我……我挨了你一掌,还有……还有两掌。” 灭绝师太击了他一掌,已试出他的内功正大浑厚,绝非妖邪一路,甚至和自己所学颇有相似之处,又见他虽袒护魔教教众,实则不是魔教中人,说道:“少年人别多管闲事,正邪之分,该当清清楚楚。适才这掌我只用了三分力道,你知道么?” 张无忌知她以一派掌门之尊,自不会虚言,她说只用三分力道,那便真的只用三分,但不论余下的两掌如何难挨,总不能顾全自己性命,眼睁睁让锐金旗人众受她宰割,便道:“晚辈自不量力,舍命再受……再受师太两掌。” 吴劲草大叫道:“兄台,我们深感你的大德!你英雄仗义,人人感佩。余下两掌千万不可再挨了!” 灭绝师太见蛛儿倒在张无忌身旁,嫌她碍手碍脚,左手袍袖拂动,已将她身子卷起,向后掷出。芷若抢上一步接住,将她轻轻放落。蛛儿急道:“周姊姊,你快劝他别再挨那两掌,你说的话,他会听的。” 芷若不觉好笑,道:“他怎会听我的话?” 蛛儿道:“他心中很喜欢你,难道你不知么?” 芷若脸色微冷,啐道:“哪有此事?” 只听灭绝师太朗声道:“你既要硬充英雄好汉,那是自己找死,须怪我不得。”右手一起,风声猎猎,直袭张无忌胸口。 张无忌这一次不敢伸掌抵挡,身形侧过,意欲避开她掌力。灭绝师太右臂斜弯急转,手掌竟从绝不可能的弯角横将过来,啪的一声,已击中他背心。他身子便如一捆稻草般,在空中平平飞出,重重摔落,动也不动地伏在沙里,似已毙命。灭绝师太这一招手法精妙无比,旁观众人都在喝彩。 芷若心里冷笑连连,谁要他擅自出风头?活该。 蛛儿看不下去了,奈何身子不方便动,便小声对她道:“周姊姊,求求你,快去瞧他伤得重不重。” 周芷若冷冷道:“蛛儿姑娘,他与我何干?”说着伸手解了她的穴道。 眼看她这么轻易的解了自己的穴道,蛛儿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蛛儿姑娘,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况且你戾气太重,心结难开,弊己啊。”芷若扔下一句忠告,翩然站到旁边。 蛛儿听着她的话,震惊的看着她,一脸心事被点穿的恐慌样子。 这时天已大明,阳光灿烂。过了片刻,只见张无忌背脊微动,挣扎着慢慢坐起,但手肘撑高尺许,突然支持不住,一大口鲜血喷出,重新跌下。他昏昏沉沉,只盼一动也不动地躺着,但仍记着尚有一掌未挨,救不得锐金旗众人的性命。 他深深吸一口气,终于硬生生坐起。但见他身子发颤,随时都能再度跌倒,各人屏住了呼吸注视,四周虽有数众,但静得连一针落地都能听见。张无忌盘膝坐下,依照经中所示的法门调息,只觉丹田中暖烘烘的、活泼泼的,真气流动,顷刻间便遍于四肢百骸。那九阳神功的大威力,这时方才显现出来。他外伤虽重,呕血成升,但内力真气,竟没多大损耗。 灭绝师太见他运气疗伤,也不禁暗自讶异,这少年果有非常之能。她打张无忌的第一掌是“飘雪穿云掌”中的一招,第二掌更加厉害,是“截手九式”的第三式,这都是峨嵋派掌法中精华所在。第一掌她只出三分力,第二掌将力道加到七成,料想便算不能将他一掌毙命于当场,至少也要叫他筋断骨折,全身萎瘫,再也动弹不得。哪知他俯伏半晌,便又坐起,实大出她意料之外。依照武林中的比武惯例,灭绝师太原可不必等候他运息疗伤,但她自重身份,自不会在此时乘人之危,对一个后辈动手。 灭绝师太见他只这么盘膝一坐,立时便精神奕奕,暗道:“这小子的内力如此浑厚,当真邪门。”说道:“你只管出手向我还击,谁叫你挨打不还手?” 张无忌道:“晚辈这点儿粗陋功夫,连师太的衣角也碰不到半分,说什么还手?” 灭绝师太道:“你既有自知之明,那便乘早走开。少年人有这等骨气,也算难得。贫尼掌下素不饶人,今日对你破一破例。” 张无忌躬身道:“多谢前辈。这些锐金旗的大哥们你也都饶了么?” 灭绝师太的长眉斜斜垂下,冷笑道:“我的法名叫做什么?”张无忌道:“前辈的尊名是上‘灭’下‘绝’。”灭绝师太道:“你知道就好了。妖魔邪徒,我是要灭之绝之,决不留情。难道‘灭绝’两字是白叫的么?” 张无忌道:“既然如此,请前辈发第三掌。” 丁敏君高声大叫:“喂,姓曾的,你如无力接我师父第三掌,乘早给我滚得远远的。” 苏梦清细声细气道:“丁师姊,让他多休息一会儿,也碍不了事。” 丁敏君怒道:“你……你也来袒护外人,是不是瞧着这小子……”她本来想说:“瞧着这小子英俊,对他有了意思啦。”但立即想到有各大门派不少知名之士在旁,这些粗俗的言语可不能出口,因此一句话没说完,便即住口。但她言下之意,旁人怎不明白?下面半句话虽然没说,还是和说出口一般无异。 苏梦清又羞又急,气得脸都白了,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求救似的将目光投向芷若。 一瞬间场上的目光刷刷的向芷若看去,芷若暗恼,面上却不显露出来,只是淡淡地道:“苏师姐只是顾念本门和师尊的威名,盼望别让旁人说一句闲话。” 丁敏君愕然道:“什么闲话?” 周芷若道:“本门武功天下扬名,师父更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前辈高人,自不会跟这等后生小子一般见识。只不过见他大胆狂妄,这才出手教训于他,难道真会要了他的性命不成?本门侠义之名已垂之百年,师尊仁侠宽厚,谁不钦仰?这年轻人萤烛之光,如何能与日月争辉?便让他再去练一百年,也不能是咱们师尊对手,多养一会儿伤,又算得什么?”这一番话侃侃而言,听得人人暗中点头。灭绝师太心下更喜,觉得小徒儿之前虽然扰了她的面子,但是幸亏识得大体,在各派的高手之前为本门增添光彩。 灭绝正欲收手就这么算了,只见西北角上一个白衫男子手摇折扇,穿过人丛,走将过来,他行路足下尘沙不起,便如是在水面上漂浮一般。这人白衫的左襟上绣着一只小小黑鹰,双翅展开。众人一看,便知他是天鹰教中的高手人物。原来天鹰教教众的法袍和明教一般,也是白袍,只是明教教袍上绣一个红色火焰,天鹰教则绣一头黑鹰。 那人走到离灭绝师太三丈开外,拱手笑道:“师太请了,这第三掌嘛,便由区区代领如何?” 灭绝师太道:“你是谁?” 那人道:“在下姓殷,草字野王。”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清好冷清。。。。。收藏不给力,评论也不给力啊我擦。。。。。。 筒子们求乃们给俺一点动力好不?嘤嘤~~ 【掩面痛哭】有动力才有灵感么?????俺分分钟切腹给乃们看!!!!! ☆、殷野王蛛儿相见 他“殷野王”三字一出口,旁观众人登时起了哄。殷野王的名声,这二十年来在江湖上着实响亮,武林中人多说他武功之高,跟他父亲白眉鹰王殷天正已差不了多少。他是天鹰教天微堂堂主,权位仅次于教主,十余年来率领天鹰教高手,与少林、昆仑、崆峒诸派相抗,隐若敌国,不落下风,群豪都对他心生敬畏。 灭绝师太见这人不过四十来岁年纪,但一双眼睛犹如冷电,精光四射,气势慑人,倒也不能小觑于他,何况平时也颇听到他的名头,冷冷地道:“这小子是你什么人,要你代接我这一掌?” 殷野王哈哈一笑,道:“我跟他素不相识,只是见他年纪轻轻,骨头好硬,再加上我殷野王骨头最近闲得发痒,便想领教一下师太的功力。”最后一句话说得颇不客气,意下似乎全没将灭绝师太放在眼里。 灭绝师太也不恼,点了点头,向殷野王道:“这小子还欠我一掌。咱们的账一笔归一笔,回头不叫阁下失望便是。”殷野王嘿嘿一笑,说道:“灭绝师太,以大欺小可不是你们名门正派的作风,老夫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魔教的作风!”一说完,立时飘身而退,穿过人丛,喝道:“现身!” 突然之间,四周沙中涌出无数人头,每人身前支着一块盾牌,各持强弓,一排排的利箭对着众人。原来天鹰教教众在沙中挖掘地道,早将各派人众团团围住了。 众人全神注视灭绝师太和张无忌对掌,毫没分心,便宋青书等有识之士,也只防备天鹰教教众奔前冲击,哪料得他们乘着沙土松软,竟挖掘地道,冷不防占尽了周遭有利的地形。这一来,人人脸上变色,眼见利箭上的箭头在日光下发出暗蓝光芒,显是喂有剧毒,只消殷野王一声令下,各派除了武功最强的数人之外,其余的只怕都性命难保。当地五派之中,论到资望年岁,均以灭绝师太为长,各人一齐望着她,听她号令。 灭绝师太的性子最是执拗不过,虽眼见情势恶劣,竟丝毫不为所动。 宋青书悄悄拉住芷若,生怕她又生出什么古灵精怪的法子。眼下这场面,怕是要有一场大战了。 芷若道:“宋师兄先放开,如今这番混乱,未到光明顶就先折兵损将,这番如此,你觉得还有胜算么?”芷若真的是被这些人烦死了,一个个急功近利,目光不长远。 若是单单只是明教这一波人那还好说,可是现在又有朝廷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她不可能白白便宜赵敏。 宋青书觉得这一番话说的也算是合理,遂问道:“那芷若觉得该怎么办?” “当下之急,先是阻止了在说。”芷若挣脱开来,自顾自的站到灭绝面前。 “师傅,徒儿认为现在当务之急并不在这上面做一番无用功,跟殷野王前辈如此争论也不过费力费口舌,倒不如我们先好生休养着,到时候到了光明顶,不就是一场光明正大的较量了么?”芷若嘴角微勾。 灭绝师太没有回答,反而丁敏君拖着半残的身躯冲芷若大叫:“周芷若!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觉得师傅不如那什么狗屁殷野王?周芷若没见你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啊?!峨眉白养你着贱蹄子了么?!” 丁敏君这话说的粗俗,芷若眼神冷了几分,不怒反笑:“那依丁师姐之见,是否师傅就是要和殷野王前辈斗个你死我活,然后两败俱伤,那光明顶之战是不是就全权由丁师姐负责了呢?想必丁师姐有把握在光明顶之战为峨眉赢得一口气?那如此的话,小妹也就无话可说,好吧,丁师姐既然这么有把握,那芷若在这里显得到时有些无事生事啊?在这里芷若赔罪了!”说完,甩袖便走。 吴劲草之前受了芷若的恩惠,又得她点拨,忍不住骂起丁敏君来:“喂,毒手无盐丁敏君,人家小师妹为得峨眉操心操肺,一路上替你收拾的烂摊子想必也不少吧,就单单刚才,周姑娘给你圆了多少话!你不但不领情,反而这么诋毁她,果然是,好一个丁女侠啊,叫老夫自愧不如啊!” 殷野王脸色略有不快,随即应和道:“我只道和灭绝师太开个玩笑子罢了,惹来丁女侠一番口齿,平白无故的让那个懂事明事理的周姑娘下不来台,实叫老夫大开眼见,原来峨眉都是这样教导师兄妹们互相互爱的啊,受教受教。” 殷野王一番话里藏刀,连灭绝脸面也挂不住。 况且之前一番大战,各个门派折兵损将的不在少数,为何不好好保存实力专心应付光明顶大战?若是一战成名,那峨眉想必然是极有分量的。 灭绝如此一想,便也觉得丁敏君真是个祸害,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丁敏君,别胡闹了!芷若是为我们着想,你何必多事?现在不仅开罪了殷野王,连带着辱骂了芷若,为师就是这么教你兄友弟恭的么?!还不向殷野王赔罪?!” 丁敏君脸色窒了窒,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得了,老夫怕是承受不起丁女侠的歉意,老夫这一把老骨头还是想再用几年了,丁女侠的赔礼老夫只怕受不住着天大的礼啊。”殷野王哼了一声,虚笑一番。喝令:“撤去弓箭!”众教徒陡然间翻翻滚滚地退了开去,一排盾牌,一排弓箭,排列得极是整齐,看来这殷野王以兵法部勒教众,进退攻拒之际,颇具阵法。 殷野王眼光转到躺在地下的蛛儿,淡淡一笑,说道:“阿离,你好啊!” 蛛儿抬起头来,眼光中充满了怨毒,随即低头,过了一会儿,叫道:“爹!” 这个“爹”字一出口,张无忌大吃一惊,但心中念头迅速转动,顷刻间明白了许多事情:“原来蛛儿是舅舅的女儿,那么便是我表妹了。她杀了二娘,累死了自己母亲,又说爹爹一见到便要杀她……哦,她使千蛛万毒手戳伤殷无禄,想来这个家人跟着主人,也对她母女不好。殷无福、殷无寿虽心中痛恨,却不能跟她动手,是以说了一句‘原来是小姐’,便抱了殷无禄而去。”他回头瞧着蛛儿时,忽又想到:“怪不得我总觉得她举动像我妈妈,原来她和我有血肉之亲,我妈是她的嫡亲姑母。” 只听殷野王冷笑道:“你还知道叫我一声爹,哼,我只道你跟了金花婆婆,便将天鹰教不瞧在眼里了。没出息的东西,跟你妈一模一样,练什么千蛛万毒手,哼,你找面镜子自己瞧瞧,成什么样子,我姓殷的家中可有你这样的丑八怪?” 蛛儿本已吓得全身发颤,突然转过头来,凝视着父亲的脸,朗声道:“爹,你不提从前的事,我也不提。你既要说,我倒要问你,妈好好地嫁了你,你为什么又要另娶二娘?”殷野王怒道:“这……这……死了头,男子汉大丈夫,哪一个没三妻四妾?你忤逆不孝,今日狡辩也是无用。什么金花婆婆、银叶先生,天鹰教也没放在眼里。”回手一挥,对殷无福、殷无寿两人道:“带了这了头走。” 莫声谷双手一拦,道:“且慢!殷前辈,你要拿她怎样?” 殷野王道:“这了头是我的亲生逆女,她害死庶母,累死亲母,如此禽兽不如之人,怎能留于世间?” 莫声谷皱眉道:“那时殷姑娘年幼,见母亲受人欺辱,一时不忿,做错了事,还望前辈念在父女之情,从轻责罚。”殷野王仰天大笑,说道:“好小子,我竟不知,武当莫七侠也管起人家的家务事来了,什么闲事都管,连我殷家的家事也要插手?你是‘武林至尊’不是?” 说着左手一摆。殷无福、殷无寿二人上前架起蛛儿,拉到殷野王身后。 莫声谷急忙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只是觉得蛛儿姑娘颠沛流离这么些年,苦头也够她吃的了,不管怎么说,身上流的总算是殷家的血,殷前辈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殷野王不为所动,冷笑:“这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莫声谷道:“前辈,蛛儿姑娘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她小时候你抱过她,亲过她,父女天性啊,都道是虎毒不食子啊。” 殷野王心念一动,回头瞧了蛛儿一眼,但见到她浮肿的脸,不由。得厌恶之情大增,喝道:“管你什么事情!” 蛛儿叫道:“多谢莫七侠仗义执言!你别理我,我就是个贱命,蛛儿自知福薄,怨不得旁人!怪只怪当初生下我的人。” 便在这时,黄沙中突然钻出一个青袍人来,双手一长,已抓住殷无福、殷无寿两人的后领,跟着并臂一合,两人额头对额头猛撞一下,登时晕去。那人抱起蛛儿,疾驰而去。殷野王怒喝:“韦蝠王,你也来多管闲事?” 青翼蝠王韦一笑纵声长笑,抱着蛛儿向前急驰,他名叫“一笑”,这笑声却连绵不绝,何止百笑千笑?殷野王发足急追。 这一次韦一笑不再大兜圈子,径向西南方飘行。这人身法之快,实属匪夷所思。殷野王内力深厚,轻功了得,越奔越快,但韦一笑快得更加厉害。眼见初时和他相距数丈,到后来变成十余丈、二十余丈、三十余丈……终于人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咳,这一章筒子们就都没发现点神马? ☆、芷若青书探光明顶 “蛛儿!”张无忌便想去追,只是他碍着殷野王,讪讪的没有动作。 芷若皱眉,对张无忌不屑之,悄悄抄了小道追着那韦一笑去,她知道韦一笑并非无缘无故抓人,除非,芷若眸光一闪,他身上的阴毒又发作了。 这阴毒蛰伏在韦一笑体内也有些年数了,想必有些变本加厉了,如若不彻底根治,有可能会反噬,甚至会危害到性命,这江湖风雨飘零,鲜少有高手,如果江湖高手不再,那么朝廷想要吞噬江湖就不是难事了,出于私心,她可不想赵敏骄傲的踩在她头上。 芷若想的出神,一时忘了宋青书也不做声的跟了上来。 “你跟上来干什么?”芷若看着同样用凌波微步跟上来的宋青书。 宋青书笑:“你给我凌波微步的心法,不就是希望我跟得上你么?” 芷若微红了脸,啐了一声:“宋师兄,芷若只是出于好心,想让宋师兄武功大进而已,若是宋师兄不情愿,大可还给我。” 宋青书急忙道:“哪有这样的事!送人家礼物还要讨回去的么?”脸上带了点委屈的神色。 “是宋师兄自己平白无故消遣我。”芷若瞪了一眼。 “哪有?” “芷若好好问宋师兄,哪知宋师兄却拐着弯的·····”芷若说不下去了,“宋师兄你为何跟过来?莫七叔哪儿呢?你不跟着他?” “莫七叔哪儿我打好招呼了,至于我为什么跟上你。”宋青书眸光突然亮得如同无边黑夜中唯一的星,墨黑的眸中倒映着她不解的影子,微微一笑,勾起万千涟漪,“我担心你,这个理由算不算?” 芷若望着他灼灼的眸光,以及夹杂着一丝不确定,突然想到一句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我······”芷若面红耳赤,她其实早知道他的心意,只是没想到一向冷淡、清心寡欲的宋青书这会子说起情话来,可是在这样情况下谈情说爱什么的,不规矩吧。 芷若假装没有听懂,只是呵呵干笑:“果然‘玉面孟尝’不是白得的,宋师兄如此关怀,倒叫芷若受宠若惊了。” 宋青书叹了一口气,黑亮的眸子湿漉漉的,小声嘀咕:“你又装傻······算了,这节骨眼上的······不过,芷若,你这称呼迟早要换的。” 奈何芷若听得一清二楚,若是可以选择,芷若一定选择充耳不闻的,着实羞人啊。 “芷若,你跟着韦一笑不是单纯的为了救蛛儿姑娘吧。” “宋师兄猜得不错,芷若想韦一笑抓了蛛儿,不就是体内阴毒发作了,要吸活人血么?可是在野外若是被人看到必定不会放过他的,韦一笑在吸食的时候是最没有警惕的,芷若猜想,韦一笑必定是去了光明顶,所以便想去看看。”芷若道。 “只是光明顶守卫森严,我们进得去么?” “笨!”芷若嗔怪,“说不成有暗道啊,或者找条小路。” 青书失神于她昙花一现的娇嗔轻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光明顶的守卫的确森严,看来不能硬闯。 芷若滴溜溜一转,拉着宋青书嘀嘀咕咕的说一通。 宋青书皱眉:“可靠么?” “放心,这是唯一能进去光明顶的办法。”芷若神秘一笑。 “可是万一无法脱身呢?芷若,会有危险的。”宋青书担忧道。 “宋师兄,你如果有危险,能逃先逃,不必管我。” 宋青书脸色发黑,动了怒气:“你当我宋青书是什么人?!况且,我怎么忍心能丢下你不管?!” 芷若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暖:“好了,宋师兄别生气了,芷若只是举一个例子而已,宋师兄也知道芷若现在武功算是比一流高手精进,区区一点光明顶的人,那还是抵得住的,况且我对韦一笑和吴劲草一些人有恩,他们不敢动我的。” 在芷若再三说服下,宋青书黑着一张脸勉强同意了。 半路上,远处有人叫道:“说不得,怎么到这时候才来?” 说不得道:“路上遇到了一点小事。韦一笑到了么?” 远处那人道:“没见啊!真奇怪,连他也会迟到。说不得,你见到他没有?”一面问,一面走近,原来那人是铁冠道人。 说不得道:“铁冠道兄,咱们找找韦兄去,我怕他出了乱子。” 铁冠道人道:“青翼蝠王机警聪明,武功卓绝,会有什么乱子?” 说不得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忽听得一个声音从底下山谷中传了上来,叫着:“说不得臭和尚,铁冠老杂毛,快来帮个忙,糟糕之极了,糟糕之极了!” 说不得和铁冠道人齐声惊道:“是周颠,他什么事情糟糕?” 说不得又道:“他好像受了伤,怎地说话中气这等衰弱?”不等铁冠道人答话便往下跃去。 铁冠道人跟在后面,忽道:“啊!周颠负着什么人?是韦一笑!” 说不得叫道:“周颠休慌,我们来助你了。” 周颠叫道:“我慌什么?吸血蝙蝠老命要归天!” 说不得惊道:“韦兄怎么啦,受了什么伤?”说着加快脚步飞跃。 说不得道:“啊,韦兄怎么了?”却是跟周颠说的,只听周颠哑着嗓子道:“他……他……糟之透顶,糕之极矣。”说不得道:“嗯,韦兄心口还有一丝暧气,周颠,是你救他来的?” 周颠道:“废话,难道是他救我来的?” 铁冠道人道:“周颠,你受了什么伤?” 周颠道:“我见吸血蝙蝠僵在路旁,冻得气都快没有了,不合强盗发善心,运气助他,哪知吸血蝙蝠身上的阴毒当真厉害,就是这么一回事。” 说不得道:“周颠,你这一次当真做了好事。” 周颠道:“什么好事坏事,吸血蝙蝠此人又阴毒又古怪,我平素瞧着最不顺眼,不过这一次他做的事很合周颠胃口,周颠便救他一救。哪知道没救到吸血蝙蝠,寒毒入体,反要赔上周颠一条老命。” 铁冠道人惊道:“你伤得这般厉害?” 周颠道:“报应,报应。吸血蝙蝠和周颠生平不做好事,哪知一做好事便横祸临头.” 说不得问道:“韦兄做了什么好事?” 周颠道:“他激引内毒,阴寒发作,本来只须吸饮人血,便能抑制。他身旁明明有个活生生的女娃子,可是他宁愿自已送命,也不吸她血。我想吸血蝙蝠既倒行逆施,必定有其缘由,周颠也只好胡作非为一下,要救他一救。” 说不得反手问道:“那女娃子是谁?”、 周颠道:“我也这般问吸血蝙蝠。他说这是白眉老儿的孙女。他说眼前明教有难,大伙儿须当齐心合力,因此万万不能吸她的血。” 说不得和铁冠道人一齐鼓掌,说道:“正该如此。白鹰、青蝠两王携手,明教便声势大振了。” 说不得将韦一笑身子接了过来,惊道:“他全身冰冷,那怎么办?” 周颠道:“是啊,我说你们快活得太早了些,吸血蝙蝠这条老命十成中已去了九成,一只死蝙蝠和白眉鹰王携手,于明教有什么好处?” 说不得拍拍身上背的乾坤一气袋道:“你们在这儿等一会儿,我下山去找个活人来,让韦兄饱饮一顿人血。”说罢纵身便欲下山。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嗝【咳咳咳么,笑岔气了】郑重的宣布喜讯,,,, 下一章可能有我家女儿跟青书童鞋的亲热戏,以及质的飞跃,哈哈 但是是看乃们的诚心了,哈哈,乃们留言的多,俺就写多少亲热戏,偶哈哈 筒子们有没有注意,这一章跟原著的区别么? ☆、芷若妙计巧上光明顶 说不得一路奔下山,只见漫漫山野,空旷无几个人,只有一对看似年迈的老夫妻在颤悠悠的相扶持着赶路。 走一步停三步喘气。 老公公很贴心,慢慢拍着老婆婆的背,像是为她顺气一般。 那老婆婆拍拍他的手背,然后咳咳几声,继续慢悠悠的走着,那老公公时不时拎起袖子为她擦擦汗。 说不得心里有一丝诧异,但是很快就消散了,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只老蝙蝠奄奄一息了都,老蝙蝠需求的急,也来不得多做考虑,一闷棍打晕那对老夫妻,嘿嘿一笑:“两位老人家就权当是舍身救人吧,阿弥陀佛。” 然后将他们装进乾坤一气袋里,往背上一甩,飞身上山。说不得不断地跳跃,忽高忽低,忽近忽远,踩着悬崖峭壁飞快的往光明顶处飞去。 铁冠道人问:“说不得,可寻着了么?” “我说不得出马哪有不成功的道理?”他拍拍乾坤一气袋,“两个老人家,虽然是老了点,可是舍远求近,让那只老蝙蝠将就一些。” 铁冠道人奇道:“你说不得今日觉悟甚是明显啊?韦一笑平时没少和你抬杠,今日却这么尽力?” 说不得道:“说不得,说不得!总而言之,本教四分五裂,眼前大难临头,天鹰教远来相助,偏又跟五行旗算起旧账来,打了个落花流水。咱们总得携手一致,才免覆灭。” “对了,韦一笑这样子怕是也没有力气吸人血了,咱们二人先为他运功,这两个人先扔到一旁,对了,你到时候别忘了给袋子松个口,别到时候憋死了两个,韦一笑可就没活人血吃了!” “晓得晓得。”说不得松开袋子,扔在一旁。 他说到这里,伸右手贴在韦一笑后心灵台穴上,运气助他抵御寒毒。周颠叹道:“说不得,你为朋友卖命,那是没得说的,可是你小心自己老命。” 铁冠道人道:“我也来相助一臂之力。”伸右掌和说不得的左掌相接。两股内力同时冲入韦一笑体内。 过了一顿饭时分,韦一笑低低□□一声,醒了过来,但牙关仍不住相击,显然冷得厉害,颤声道:“周颠、铁冠道兄,多谢你两位相救。”他对说不得却不言谢,他两人是过命的交情,口头的道谢反显多余。铁冠道人功力深湛,但遭韦一笑体内的阴毒逼了过来,奋力相抗,一时说不出话来。说不得也是如此。 忽听得东面山峰上飘下铮铮铮的几下琴声,中间夹着一声清啸。周颠道:“冷面先生和彭和尚寻过来啦。”提高声音叫道:“冷面先生、彭和尚,有人受了伤,你们快滚过来吧!”那边琴声铮的一响,示意已经听到。 彭和尚却问:“谁……受……了……伤……啦……”声音远远传来,山谷鸣响。 跟着又问:“到底是谁受了伤?说不得没事吧?铁冠兄呢?周颠,你怎么说话中气不足?” 他问一句,人便跃近数丈,待得问完,已到了近处,惊道:“啊哟,是韦一笑受了伤。” 周颠道:“你慌慌张张,老是先天下之急而急。冷面兄,你来想个法子。”最后那句话,却是向冷面先生冷谦说的。 冷谦“嗯”了一声,并不答话,他知彭和尚定要细问端详,自己大可省些精神。果然彭和尚一连串问话连珠价迸将出来,周颠说话偏又颠三倒四,待得说完经过,说不得和铁冠道人也已运气完毕。彭和尚与冷谦运起内力,分别为韦一笑、周颠驱除寒毒。 待得韦周二人元气略复,彭和尚道:“我从东北方来,得悉少林派掌门人空闻亲率师弟空智、空性,以及弟子百余人,正赶来光明顶,参与围攻我教。” 冷谦道:“正东,武当派高手!”他说话极是简洁,便杀了他头也不肯多说半句废话,他说这六个字,意思是说:“正东方有武当来攻。” 彭和尚道:“六派分进合击,渐渐合围。五行旗接了数仗,情势挺不利,眼前之计,咱们只有先上光明顶去。”周颠怒道:“放你妈的狗臭屁!杨逍那小子不来求咱们,五散人便挨上门去吗?” 彭和尚道:“周颠,若六派攻破光明顶,灭了圣火,咱们还能做人吗?杨逍得罪五散人当然不对,但咱们助守光明顶,却非为了杨逍,而是为了明教。” 说不得也道:“彭和尚的话不错。杨逍虽然无礼,但护教事大,私怨事小。” 周颠骂道:“放屁,放屁!两个秃驴一齐放屁,驴屁臭不可当。铁冠道人,杨逍当年打碎你左肩,你还记得么?”铁冠道人沉吟半晌,才道:“护教御敌,乃是大事。杨逍的账,待退了外敌再算。到那时咱们五散人联手,不怕这小子不低头。” 周颠“哼”了一声,道:“冷谦,你怎么说?” 冷谦道:“同去!”周颠道:“你也向杨遣屈服?当时咱们立过重誓,说明教之事,咱们五散人决计从此袖手不理。难道从前说过的话都是放屁么?” 冷谦道:“都是放屁!”…… 周颠大怒,霍地站起,道:“你们都放屁,我可说的是人话。” 铁冠道人道:“事不宜迟,快上光明顶吧!” 彭和尚劝周颠道:“颠兄,当年大家为了争立教主之事,翻脸成仇,杨逍固然心胸狭窄,但细想起来,咱们五散人也有不是之处……” 周颠怒道:“胡说八道,咱们五散人谁也不想当教主,又有什么错了?” 说不得道:“本教过去的是是非非,便再争他一年半载,也没法分辩明白。周颠,我问你,你是明尊圣火座下的弟子不是?” 周颠道:“那还有什么不是的?” 说不得道:今日本教大难当头,咱们若袖手不顾,死后见不得明尊和阳教主。你要是怕了六大派,那就休去。咱们在光明顶上战死殉教,你来收我们的骸骨吧!” 周颠跳起身来,一掌便向说不得脸上打去,骂道:“放屁!”只听得啪的一声响,说不得已重重挨了一掌。他慢慢张口,吐出几枚给打落的牙齿,接在手里,一言不发,但见他半边面颊由白变红,再由红变淤,肿起老高。 彭和尚等人大吃一惊,周颠更加呆了。要知说不得的武功比周颠只高不低,周颠随手一掌,他或招架,或闪避,无论如何打他不中,哪知他听由挨打,竟在这一掌之下受伤不轻。 周颠好生过意不去,叫道:“说不得,你打还我啊,不打还我,你就不是人!” 说不得淡淡一笑,道:“我有气力,留着去打敌人,打自己好兄弟干吗?” 周颠楞了好一会子,然后自己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说不得,周颠这会子向你赔不是了。” 彭和尚惊道:“周颠,你捣什么鬼?” 周颠怒道:“我不该打了说不得,是我错了!叫他打还,他又不打,我只好自己动手。” 说不得道:“周颠,你我情若兄弟,我们四人便要去战死在光明顶上,此后再也不能在一起了。生死永别,你打我一掌,算得什么?” 周颠心中激动,放声大哭,说道:“我也去光明顶。杨逍的旧账,暂且不跟他算了。” 彭和尚大喜,说道:“这才是好兄弟呢。” “去,把这袋东西放到老蝙蝠的房间去。”说不得指了一个小厮说。 那小厮居然也是力大无穷的,拎起乾坤袋就走了。 那小厮在山腹隧道中行走。隧道中寒气奇重,透气也不大顺畅,直行了大半个时辰,这才钻出山腹,又向上升。但上升不久,又钻入了隧道。前后一共过了五个隧道,这才抵达光明顶,将其扔到韦一笑的房间。 确定没有人之后,袋子突然有了动静,老婆婆率先钻了出来,一脸红红的粉颊,原本浑浊的眼眸瞬间含羞带水,水波潋滟。 “宋青书!”一回想刚才·······她又羞又恼,直呼其名。 老公公慢悠悠的出来,俊眉扬起,嘴角仍是止不住的笑意,眼眸流光溢彩:“怎么了?” 这一对老夫妻正是宋青书和周芷若易容的。 这主意源于芷若那古灵精怪的点子,她知道韦一笑是不会伤害蛛儿的,所以一定会找别人,那这样何不她将计就计,装作那个无辜的路人被抓? 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顺利登上光明顶。 只是需要冒一点风险。 果然,说不得一闷棍打昏了他们,然后顺利的飞上了光明顶。 关于芷若和宋青书的斗嘴,让时间倒退回几个时辰前·———————------【我是穿越过来的作者桑】-----------------——————————— 芷若和宋青书实则没有被打晕,而是神色清明的在袋子里顺利登上光明顶。 为了不让明教的人发现,他们特地用了归息气法隐去气息,芷若一路上都在听着明教的人谈话,只觉得明教那些人都是好汉,只是被魔教这个身份搞臭了名声。 芷若用内力向宋青书说:“这五人武功极高,那是不必说了,难得的是大家义气深重。明教之中高人当真不少,难道个个都是邪魔外道么?我倒是觉得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比不得他们·······”芷若看着宋青书缄默不语,立即改了口,“呃,当然武当也是响当当的真正名门正派,个个都是好汉,蛛儿估计无恙,只是武林六大门派围攻明教,不知如何了局?我觉得这件事暗地里隐隐有另外一股势力流动着。” 宋青书原本沉默没说话,这会儿说:“芷若指的可是朝廷?” “你知道?” “我在江湖行走了这么些年,自然听到不少风声,据说朝廷密谋在招兵买马,而且利诱不少的高手为朝廷做事,我觉得朝廷的野心扩散到江湖来了,他想让整个江湖都为他卖命,朝廷好像在找什么绝世利器之类的。” “朝廷想找的可是屠龙刀、倚天剑?” “好像是这么回事。” “屠龙宝刀乃武林至尊,唯倚天剑可与匹敌。”芷若道。“朝廷果然厉害,连此等江湖密事都知晓了。” 芷若一边分神听着,一边暗自嘀咕着什么东西。 宋青书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的眸子凝视着她,只觉得如果这样与她相伴,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乾坤袋突然被说不得扔在地上,芷若一个始料未及,还没有做出防备,就一个惯性扑在了宋青书的身上。 呃! 呀! 啊! 宋青书也愣住了。 丢死人了!芷若脸上逐渐飞上粉霞,连耳朵尖上都沾染了粉色,可是身体却不敢动,生怕外面的人察觉到。 只是········ 这样太过尴尬了啊! 彼此间浅淡到无的鼻息喷在对方的脸上,痒痒的,仿佛一根羽毛在轻轻撩拨着,不知道撩拨的是心还是感觉。 芷若只知道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宋青书根根分明的睫毛又卷又翘,却丝毫不显得女气,黑眸里倒影着她的容貌,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像是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而后逐渐变深,瞳孔里跳跃着奇异的火光,好像能把她燃烧的热度。 薄唇紧抿,勾勒出完美的下颌。 好像······有点······· 宋青书只觉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十分紧张,以及带着一丝窃喜。 从下往上看,他只看到芷若顾盼生辉的杏眸,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易容过的皮肤却还是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宋青书敛眸,只注意着那娇艳的双唇,眸光奇异的瑰丽,随即变得幽深黑暗,不难看出其中熊熊的火光。 他觉得有些地方他快要绷不住了,蓬勃欲出。【这里想歪的筒子们自动去面壁!】 暧昧的气息随着芷若微微咽了一声口水后彻底释放! 宋青书不需要太费力气,只是稍稍一抬头便准确无误的贴上了她的唇。 一瞬间,心花万千开。 轰!芷若觉得脑子还有嘴唇仿佛要炸了一般,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他一开始只是慢慢吸、允着唇瓣,似乎这样柔柔的触碰让人很容易放下戒心,芷若没有一开始这么僵硬,渐渐软下身子来,蓦然他以近乎强硬的姿态闯入她的唇舌间,然后霸道地勾着她的丁香舌,暧昧的吸、吮着,芷若完全没有主导权,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脸红红的任对方肆意妄为,他的牙齿轻噬着她柔软的唇瓣,然后在她唇上流连忘返。 果然,男人在这个方面都很强势,不管之前是怎样冷淡面瘫无所事事状,一遇到这个事情就如此有主导权么?宋青书也不能免俗啊········这是芷若被吻的迷迷糊糊之前最后一个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这章福利肿么样??满满的粉红、大红、深红啊! 俺很有诚信的吧,偶哈哈,筒子们多努力留言和收藏,俺可能更有鸡血的动力更了~~ 别霸王善良可爱有节操上的了天涯、下的了泡面的作者大大吧 ☆、园真突袭光明顶 “芷若,你难道还不能明白么?”宋青书叹了一口气。 芷若低下头,敛眸:“你的心意我自然是明白·····” 宋青书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可是眼梢已经带着一片喜色:“芷若,那改日我就向你父母······”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芷若打断:“哼,宋师兄,我有说同意那个什么你么?” “可是我都亲了你呀。”宋青书怔了怔,然后眼眸湿漉漉的,带着无限的委屈。 “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芷若嘴快,说的极为顺溜,然后瞅着宋青书的脸一点一点变黑。 “芷若!” “宋师兄,你轻薄我在先,欺负我在后,你这样的人,怎么能让芷若·····”况且现在是要打探消息的,怎么无缘无故变成,唉,芷若微恼。 宋青书脸红到了耳根子:“芷若,是我不对,我没有顾虑到你的感觉,可是芷若,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你也不能忽视我对你的真心。” 没有想到表白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一点都没有美感,芷若也是一个小女孩子,她期望心上人会是为她洒满满地的花瓣,给她一个定情信物,然后衣袂飘飘,带着她一起游遍山川,然后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宋青书这个木愣子,唉,也不知道这招是谁给他灵感的,若是芷若知道是自己无意识的娇羞让他灵感突涌,她会一脑袋撞墙上去。 芷若心里不爽到极点,只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道:“宋师兄,我们还是先去探探路吧。” 宋青书自知理亏,没有继续争执,生怕她因为这件事而彻底否决自己,那就糟糕了,他乖乖的跟着芷若后面,老老实实。 那厢,周颠一行人上了光明顶,叫道:“杨逍,吸血蝙蝠和五散人找你来啦!” 过了半晌,杨逍出来,说道:“真想不到蝠王和五散人大驾光临,杨逍没能远迎,还望恕罪。” 周颠道:“你假惺惺做甚?你肚中定在暗骂,五散人说话有如放屁,说过永远不上光明顶,永远不理明教之事,今日却又自己送上门来。” 杨逍道:“六大派四面围攻,小弟孤掌难鸣,正自忧愁。今得蝠王和五散人瞧在明尊面上,仗义相助,实是本教之福。” 周颠道:“你知道就好啦。”当下杨逍请五散人入内,童儿送上茶水酒饭。 突然之间,那童儿“啊”的一声惨呼。 过了好一会儿,却听韦一笑说道:“杨左使,伤了你一个童儿,韦一笑以后当图报答。”他说话时精神饱满,和先前的气息奄奄大不相同。 杨逍淡淡地道:“咱们之间,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一个小厮背着说不得的乾坤袋上来,想来是蝠王的食物,就让放在蝠王的老房间里了,我可是连蝠王以前的房间都还备着,蝠王上得光明顶来,便是瞧得起我。” 这七人个个是明教中顶儿尖儿的高手,虽眼下大敌当前,但七人一旦相聚,都是精神一振。食用酒饭后,便即商议御敌之计。 七人商议了一会儿。彭和尚道:“光明右使和紫衫龙王不知去向,金毛狮王存亡难卜,这三位是不必说了。眼前最不幸之事,是五行旗和天鹰教的梁子越结越深,前几日大斗一场,双方死伤均重。倘若他们也能到光明顶上,携手抗敌,别说六大派围攻,便十二派、十八派,明教也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韦一笑冷冷地道:“教主位子一日不定,本教纷争一日不解,凭他有天大本事,这嫌隙总难调处。杨左使,在下要问你一句,退敌之后,你拥何人为主?” 杨逍淡淡地道:“圣火令由谁所持,我便拥谁为教主。这是本教祖规,我自然遵奉。” 韦一笑道:“圣火令失落已近百年,难道圣火令不出,明教便一日无主?六大门派胆敢围攻光明顶,没将本教瞧在眼里,还不是因为知道本教乏人统属、内部四分五裂之故。” 说不得道:“韦兄这话是不错的。我布袋和尚既非殷派,亦非韦派,是谁做教主都好,总之要有个教主。就算没教主,有个副教主也好啊,号令不齐,如何抵御外侮?” 铁冠道人道:“说不得之言,正获我心。” 杨逍变色道:“各位上光明顶来,是助我御敌呢,还是来跟我为难?” 周颠哈哈大笑,道:杨逍,你不愿推选教主,这用心难道我周颠不知道么?明教没教主,便以你光明左使为尊。哼哼,可是啊,你职位虽然最高,旁人不听你号令,又有何用?你调得动五行旗么?四大护教法王肯奉你号令么?我们五散人更是闲云野鹤,没当你光明左使者是什么东西!” 杨逍霍的站起,冷冷地道:“今日外敌相犯,杨逍无暇和各位作此口舌之争,各位倘若对明教存亡甘愿袖手旁观,便请下光明顶去吧!杨逍只要不死,日后再图一一奉访。” 彭和尚劝道:“杨左使,你也不必动怒。六大派围攻明教,凡本教弟子,人人护教有责,又不是你一人之事。” 杨逍冷笑道:“只怕本教却有人盼望杨逍给六大派宰了,好拔去了这口眼中之钉。” 周颠道:“你说的是谁?” 杨逍道:“各人心中明白,何用多言?” 周颠怒道:你是说我吗?”杨逍眼望他处,不予理睬。 彭和尚见周颠眼中放出异光,似乎便欲起身和杨逍动手,忙劝道:“古人道得好: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咱们且商量御敌之计。” 杨逍道:莹玉大师识得大体,此言甚是。” 周颠大声道:“好啊,彭贼秃识得大体。” 周颠便只知道他激发了牛性,什么也不顾了,喝道:“今日偏要议定这教主之位,周颠主张韦一笑出任明教教主。吸血蝙蝠武功高强,机谋多端,本教之中谁也及不上他。”其实周颠平时和韦一笑也没什么交情,相互间恶感还多于好感,但他存心气恼杨逍,便推了韦一笑出来。 杨逍哈哈一笑,道:“我瞧还是请周颠当教主的好。明教眼下已是四分五裂的局面,再请周大教主来颠而倒之、倒而颠之一番,那才叫好看呢!” 周颠大怒,喝道:“放你妈的狗臭屁!”呼的一掌,便向杨逍头顶拍落。 适才周颠一掌打落说不得多枚牙齿,乃因说不得不避不架之故,但杨逍岂是易与之辈?他于十余年前,便因立教主之事,与五散人起了重大争执,当时五散人立誓永世不上光明顶,今日却又破誓重来,他心下已暗自起疑,待见周颠突然出手,只道五散人约齐韦一笑前来图谋自己,惊怒之下,右掌挥出,往周颠手掌上迎去。 韦一笑素知杨逍之能,周颠伤后元气未复,万万抵敌不住,立即手掌拍出,抢在头里,接了杨逍这一掌。两人手掌相交,竟无声息。 原来杨逍虽和周颠有隙,但念在同教之谊,究不愿一掌便伤他性命,因此这一掌未使全力,但韦一笑武功深湛,一招“寒冰绵掌”拍到,杨逍右臂剧震,登觉一股阴寒之气从肌肤中直透进来,忙运内力抵御。两人功力相若,登时相持不下。 周颠叫道:“姓杨的,再吃我一掌!”刚才一掌没打到,这时第二掌又击向他胸口。 说不得叫道:“周颠,不可胡闹。” 彭莹玉也叫:“杨左使、韦蝠王,两位快快罢手,不可伤了和气!”伸手欲去挡开周颠那一掌,杨逍身形稍侧,左掌已和周颠右掌黏住。 说不得叫道:周颠,你以二攻一,算什么好汉?”伸手往周颠肩头抓落,想要将他拉开,手掌未落,突见周颠身子微微发颤,似乎已受内伤。 说不得吃了一惊,他素知光明左使功力通神,是本教绝顶高手,只怕一掌之下已将周颠伤了,见周颠右掌仍和杨逍左掌黏住,不肯撤掌,叫道:“周颠,自己兄弟,拼什么老命?” 往他肩头一扳,同时说道:“杨左使,掌下留情!”生怕杨逍不撤掌力,顺势追击。 不料一拉之下,周颠身子一晃,没能拉开,同时一股透骨冰冷的寒气从手掌心中直传至胸口,说不得更是吃惊,暗想:“这是韦兄的独门奇功寒冰绵掌啊,怎地杨逍也练成了?”急运内力与寒气相抗。但寒气越来越厉害,片刻之间,说不得牙关相击,堪堪抵御不住。 铁冠道人和彭莹玉双双抢上,一护周颠,一护说不得。四人之力聚合,寒气已不足为患,然只觉杨逍掌心传过来的力道一阵轻一阵重,时急时缓,瞬息万变,四人不敢撤掌,生怕便在撤掌收力的一刹那间,杨逍突然发力,那么四人不死也得重伤。 彭莹玉叫道:“杨左使,咱们大敌当前,岂可……岂可……岂可……”牙齿相击,再也说不下去了,似乎全身血液都要冻结成冰,原来他一开口说话,真气暂歇,便即抵挡不住自掌中传来的寒气。 如此支持了一盏茶时分,冷面先生冷谦在旁冷眼旁观,见韦一笑和四散人都神色紧张,杨逍却悠然一若,心下好生怀疑:“杨逍武功虽高,但比韦一笑也不过稍高半筹,未必能胜得他多少,再加上说不得等四个人,杨逍万万抵敌不住,何以他以一敌五,反而似操胜算,其中必有古怪!”低头沉思,一时难明其理。 只听周颠叫道:“冷面鬼……打……打他背心……打……”冷谦未曾想明白其中原因,不肯便此出手,眼下五散人只自己一人闲着,解危脱困,全仗自己,倘若也和杨逍一起硬拼,多一人之力虽好得多,却也未必定能制胜。 然见周颠和彭莹玉脸色发青,如再支持下去,阴毒入了内脏,便是无穷之祸,当下伸手入怀,取出五枚烂银小笔,托在手中,说道:“五笔,打你曲池、巨骨、阳豁、五里、中都。”这五处穴道都在手足之上,并非致命要穴,他又先行说了出来,意思是通知杨逍,并非和你为敌,乃是要你撤掌罢斗。 杨逍微微一笑,并不理会。冷谦叫道:“得罪了!”左手一扬,右手一挥,五点银光直向杨逍射去。杨逍待五枚银笔飞近,突然左臂横划,拉得周颠等四人挡在他身前,但听周颠和彭莹玉齐声闷哼,五枚小笔分别打在他二人身上,周颠中了两枚,彭莹玉中了三枚。好在冷谦意不在伤人,出手甚轻,所中又不在穴道,虽伤肉见血,却无大碍。 彭莹玉低声道:“是乾坤大瑯移!”冷谦听到“乾坤大挪移”五字,登时省悟。“乾坤大挪移”是明教历代相传一门最厉害的武功,其根本道理也并不如何奥妙,只不过先求激发自身潜力,然后牵引挪移敌劲,说起来也只“四两拨千斤”而已,但真要做到,那可难了,其中变化神奇,匪夷所思。自前任教主阳顶天逝世,明教中再也无人会这门功夫,是以六人一时都没想到。其实杨逍并不出多少力气,只是将韦一笑的掌力引着攻向四散人,反过来又将四散人的掌力引去攻击韦一笑,他居中悠闲而立,不过将双方内力牵引传递,隔山观虎斗而已。 冷谦道:“恭喜!无恶意,请罢斗。”他说话简洁,“恭喜”两字,是庆贺杨逍练成了明教失传已久的“乾坤大挪移”神功;“无恶意”是说我们六人这次上山,对你绝无恶意,原是诚心共抗外敌而来;“请罢斗”是请双方罢斗,不可误会。 杨逍知他平素决不肯多说一个字废话,正因为不肯多说一个字,自是从来不说假话。他既说“无恶意”,那是真的没有恶意了,而且他适才出手掷射的五枚银笔,显为解围,不在伤人,有实事足为明证,于是哈哈一笑,说道:“韦兄,四散人,我说一、二、三,大家同时撤去掌力,免有误伤!” 见韦一笑和周颠等都点了点头,便缓缓叫道:“一、二、三!” 那“三”字刚出口,杨逍便即收起“乾坤大挪移”神功,突然间背心一寒,一股锐利的指力已戳中了他背上神道穴。 杨逍大吃一惊:“蝠王好不阴毒,竟乘势偷袭。”待要回掌反击,只见韦一笑身子一晃,跌倒在地,显然也中了暗算。 杨逍一生不知见过多少大阵仗,虽然这一下变起仓猝,却不慌张,向前冲出两步,先脱却身后敌人控制,回过身来,一瞥之下,只见周颠、彭莹玉、铁冠道人、说不得四人各已倒地,冷谦正向一个身穿灰色布袍之人拍出一掌。那人回手挡格,冷谦“哼”了一声,声音中微带痛楚。 杨逍吸一口气,纵身上前,待欲相助冷谦,突觉一股寒冰般的冷气从神道穴疾向上行,霎时之间自身柱、陶道、大椎、风府,游遍了全身督脉诸穴。杨逍心知不妙,敌人武功既高,心又阴毒,抓正了自己与韦一笑、四散人一齐收功撤力的瞬息时机,闪电般猛施突袭,只得疾运真气相抗。这股寒气和韦一笑所发的“寒冰绵掌”掌力全然不同,只觉是细丝般一缕冰线,但游到何处穴道,何处便感酸麻,倘若正面对敌,杨逍有内力护体,决不致任这股凌厉指力透体侵入,此刻既受暗算,只好先行强忍,助冷谦击倒敌人再说。 他拔步上前,右掌扬起,刚要挥出,突然全身剧烈冷战,掌上劲力已无影无踪。这时冷谦已和那人拆了二十余招,眼见不敌。杨逍大急,见冷谦右足踢出,给那人抢上一步,一指戳在臂上,冷谦身形晃动,向后便倒。杨逍惊怒交集,拼起全身残余内力,右肘一个肘锤向那灰袍人胸口撞去。灰袍人左指弹出,正中杨逍肘底小海穴,杨逍登时全身冰冷酸麻,再也不能移动半步。 那灰袍人冷冷地道:“光明左使名不虚传,连中我两下幻阴指,居然仍能站立。” 杨逍森然道:“你这弹指功夫是少林派手法,可是这幻阴指的内劲,哼哼,少林派中却没这门阴毒武功。你是何人?” 灰袍人哈哈一笑,说道:“贫僧圆真,座师法名上‘空’下‘见’。这次六大派围剿魔教,你们死在少林弟子手下,也不枉了。” 杨逍气往上冲,忿然道:“六大门派和我明教为敌,真刀真枪,决一死战,那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空见神僧仁侠之名播于天下,哪知座下竟有你这等卑鄙无耻之徒……”说到这里,再也支持不住,双膝酸软,坐倒在地。 圆真哈哈大笑,说道:“出奇制胜,兵不厌诈,自古已然。我圆真一人,打倒明教七大高手,难道你们输得还不服气么?” 杨逍强忍怒火,摇头叹道:“你怎么能偷入光明顶来?这秘道你如何得知?若蒙相示,杨逍死亦瞑目。”他想圆真此次偷袭成功,固然由于身负绝顶武功,但最主要原因,还在知道偷入光明顶的秘道,越过明教教众的十余道哨线,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手,才能将明教七大高手一举击倒。明教经营总坛光明顶已数百年,凭借危崖天险,实有金城汤池之固,岂知祸起于内,猝不及防,竟尔一败涂地,心中忽地想起了《论语》中孔子的几句话:“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圆真笑道:“你魔教光明顶七峰十三崖,自己当作天险,在我少林僧眼中,却是康庄大道,何足道哉?你们都中了我的幻阴指,三日之内,各赴西天,那也不在话下。贫僧这便上圣火峰去,埋下几百斤火药,再灭了魔教的魔火,什么天鹰教啦、五行旗啦,一见之下,急急忙忙地赶上来相救,轰的一声大响,地下埋着的火药炸将起来,不可一世的魔教从此烟飞火灭。有分教:少林僧独指灭明教,光明顶七魔归西天。” 杨逍等听了这番话,均大感惊惧,看来此人说得出做得到,自己送命不打紧,只怕明教在中土传了三十三世,今日不免要灭在这少林僧手下。 圆真越说越得意:“明教之中,高手如云,你们若非自相残杀,四分五裂,何致有覆灭之祸?今日你们七人若不是正在自拼掌力,贫僧便悄悄上得光明顶来,又焉能一击成功?这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哈哈,想不到当年威风赫赫的明教,阳顶天一死,便落得如此下场。” 杨逍、彭莹玉、周颠等面临身死教灭的大祸,听了他这一番话,回想过去三十年来的往事,均觉后悔无已,心想:“这毒和尚的话倒也不错。” 周颠大声道:“杨逍,我周颠实在该死!过去对你不起。你这人虽不大好,但当了教主,也胜于明教没教主而闹得全军覆没。”杨逍苦笑道:“我何德何能,能当教主?大家都错了,咱们弄得一团糟,九泉之下,谁也没面目去见历代明尊教主。” 圆真笑道:“各位此时后悔,已然迟了。当年阳顶天任大魔头之时,气焰何等不可一世,只可惜他死得早了,没能亲眼见到明教的惨败。” 周颠怒骂:“放屁!阳教主倘若在世,大伙儿听他号令,你这贼秃会偷袭得手么?”圆真冷笑道:“阳顶天死也好,活也好,我总有法子令他身败名裂……” 突然间啪的一响,跟着“啊”的一声,圆真突然口吐鲜血,踉跄几步,他回过头厉声问:“你们是何人?” 两个蒙着面的人,一高一矮,刚才正是那个个子娇小的人戳了他的一个要穴。 杨逍警惕的问:“你们是何人?擅闯我光明顶?”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更新了~~~~~~~求留言思密达 有妹子说宋周两人进展太快,俺的意思是总要有一方先戳破这层纸,再说情到浓时才冲动啊~~~ 宋青书潜意识已经将芷若妹子当成老婆了咩,再加上俺塑造的青书闷骚无比,他还嫌进展太慢了咩 咩哈哈,求包养 ☆、曾经过往辛秘事 本来七人这边人多,大占便宜,但五散人功力较浅,中了一下“幻阴指”后劲力全失,而内功深湛的杨逍和韦一笑却均连中两指。“寒冰绵掌”和“幻阴指”的劲力原本难分高下,然韦一笑拍出那一掌时已受伤在先,圆真点他第一指时却未曾受伤,看来对耗下去,倒是圆真先能移动的局面居多。 杨逍等暗暗心焦,但这运气行功,实在半分勉强不得,越是心烦气躁,越易大出岔子,这些人个个是内家高手,这中间的道理如何不省得?冷谦等吐纳数下,料知无法赶在圆真前头,但盼光明顶上杨逍的下属能有一人走进厅来。只须有明教的一名教众入内,便不会丝毫武艺,只消提根木棍,轻轻一棍便能将圆真打死。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两个神秘人,看样子也是武功盖世之主,若不是,他们俩又如何混的进去? 周颠道:“不管两位何人,请帮我们将圆真这老贼灭了再说!” 其余人纷纷附和。 那两个蒙着面的人对视了几眼,随后那高个子道:“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杨逍道:“这厮偷袭,其手法歹毒道令人发指!如此江湖祸害,岂能存活于世上?” 圆真咧嘴一笑:“呸,杨逍!你怎么知贫僧是个江湖祸害?若是说祸害,哼哼,你们明教才是大大的祸害吧。”那两个的手法真是奇特,击了自己一掌,力道如此之大,功力如此深厚,圆真暗自调息着,内息却还是紊乱着,好家伙,圆真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 韦一笑冷哼:“圆真你这个老秃驴!若是你真光明正大,何必搞这些幺蛾子!还说要炸了我们明教,你不知好歹!” 圆真道:“贫僧只是随口一说你们就相信了?哈哈,你们耳根子太软了吧。” 周颠气得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两位好汉,你们何苦伤了贫僧,还是快点去将那群魔教人歼灭吧,也算为武林除一祸害!武林大义,阿弥陀佛,贫僧在此谢过了。”圆真说的情真意切。 “你这个王八蛋!”韦一笑忍不住破口大骂,突然脸色发黑,吐出一口黑血。 糟了,寒毒入心了,芷若瞬间移到他身边,然后快速点了他的几个穴道。 “别试图运功,我现在封了你几个筋脉的穴道,你若强行运功,毒火攻心,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芷若从袖子里掏出一粒药丸,“快吃下去。” 众人皆被芷若如此快的速度震惊,远远回不了神。 还是周颠先眨了眨眼:“老蝙蝠!先别吃,万一有毒怎么办?!” 韦一笑捂着发颤的心房,然后惨白着脸:“无事,幸亏是她快速点了穴道,否则我真是要内力紊乱,经脉逆行而死了,这个小姑娘救了我。” “什么?”杨逍惊愕的问,“你认识她?” 韦一笑艰难的咧嘴一笑:“这个小姑娘是峨眉的小弟子,不过她那独门独步、精妙绝伦的身法举世无双,咳咳咳,看过的人都不会忘记。” “峨眉?灭绝老贼尼的徒弟?”杨逍对峨眉从未有过好感,更何况灭绝还对那纪晓芙赶尽杀绝,连他都不知道晓芙的踪迹,“好一个峨眉弟子?!如何混进我光明顶的?!说!” “这时间武功高者多了去了,你光明顶又不是什么禁地,有什么不能去?”芷若冷笑,“况且,是你光明顶技不如人,怎好生怪在我头上来!” “人家可不是一般人。”韦一笑轻描淡写道,“若是单个你,恐怕还比不过她呢。” “哦?我倒是对这个女娃娃感兴趣了。”冷谦虽然受伤,但也有力气开玩笑。 “这个女娃娃之前也救过我,算起来,这算是第二次了,女娃娃,老蝙蝠欠你好几个人情啊!”韦一笑哈哈笑了出来。 杨逍顿时警戒起来,韦一笑可不是轻易夸人的主,若是真让他入了眼,那这个人绝对有非凡耳朵本领。杨逍上下仔细打量着蒙着脸的芷若,只是也看不出什么来。 说不得道:“好了,既然这个女娃娃救过老蝙蝠,那说明还算是个善良之人,那,女娃娃能不能帮我们杀了那个秃驴?” 圆真紧张的开口,双目圆瞪:“小女娃,你可别被他们骗了,你是峨眉的弟子,自然知晓何为名门正派,何为邪魔外道,你看,那群怪人满手鲜血,自古正邪不两立,女娃你还小,自然不懂这江湖的险恶,可别被骗了!”圆真心中暗惊,看不出来这小女娃居然能耐这么大?!若是能收为己用就好了,圆真暗自调养着内息,幸亏那小女娃下手不用,若是真用了力气,非死即伤啊。 芷若听了不住的撇嘴,这圆真是何许人物? 对了,她依稀记得,上一世的她曾在赵敏身边看到过圆真的身影······莫非? 芷若眼神一暗,然后道:“你这个和尚满嘴仁义道德,你手里难道就没有沾过鲜血?若是说名门正派,那请问和尚你偷袭人家,算不算名门正派的作风?” 宋青书稍稍靠近芷若,眸光冰冷的顶着圆真,生怕他有任何动作。 圆真被芷若一番话说得脸色既青又黑,强撑起笑脸:“小女娃这话说的可有些过于偏激了,贫僧向来慈悲为怀,苦度众生。” “出家人不打妄语,和尚,你可破戒了啊。”宋青书冷冰冰的接了一句,“贪嗔痴慢疑,不知道和尚犯了多少戒了?少林寺方丈不知道知不知道这件事?” 圆真的脸色是极度不好看了,冷声哼了一声,不置一言一语。 “小女娃,快动手啊!”说不得催促道。 芷若淡声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们?”芷若还想通过这个圆真会一会赵敏呢! “这······”瞬间七人面面相觑,是啊,好像是没有什么立场让那个小女娃帮咱们杀死圆真。 “小女娃,若是你无心帮战,那就打哪来滚哪去!”周颠有些不耐烦道。 “那是自然,不过等我把你们光明顶摸个熟透再说。”芷若拉了拉青书的手,然后飞了出去。 “果然好身手。”说不得赞许道。 圆真感觉自己散了的真气当可在一个时辰后慢慢凝聚,那两个捣乱的人走了出后,现在仍是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局面。 厅堂之上又即寂静无声,过了半个时辰,四枝蜡烛逐一熄灭,厅堂中漆黑一片。 杨逍等听着圆真的呼吸由断断续续而渐趋均匀,由粗重而逐步漫长,知他体内真气正自凝聚,但自己略一运功,那幻阴指寒冰般的冷气便即侵入丹田,忍不住发抖。各人越来越失望,心中难受之极,反盼圆真早些回复功力,上来每人一拳,痛痛快快地将自己打死了,胜于惨受这种无穷无尽的折磨。冷谦、周颠等人索性瞑目待死,倒也爽快。说不得和彭莹玉却甚放心不下,他两人是出家的和尚,但偏偏最为热诚,最关心世人疾苦,立志要救民复国,谋求天下太平。这时局势已难挽回,最后终将丧生在圆真手下,各人生平壮志,不免尽付流水。 说不得冷笑道:“彭和尚,咱们处心积虑只想赶走蒙古鞑子,救民于水火,哪知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唉,想是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劫难未尽,还有得苦头吃呢。” 只听彭莹玉道:“说不得,我早就说过,单凭咱们明教之力,蒙古鞑子是赶不了的,总须联络普天下英雄豪杰,一齐奋力,才能成事。只是仍一败涂地,还不是为了没外援么?” 周颠大声道:“死到临头,你们两个贼秃还在争不清楚,一个说要以明教为主,一个说要联络正大门派。依我周颠看来,都是废话,都是放屁!咱们明教自己四分五裂,六神无主了,彭和尚要联络正大门派,更是放屁之至,屁中之尤,六大门派正在围剿咱们,咱们还跟他联络个屁!更何况刚才那两个蒙面人,一个说是峨眉的弟子,居然也探上了光明顶,可笑啊可笑。” 铁冠道人插口道:“倘若阳教主在世,咱们将六大门派打得服服帖帖,何愁他们不听本教号令。” 周颠哈哈大笑,说道:“牛鼻子杂毛放的牛屁更加臭不可当,阳教主倘若在世,自然一切都好办,这个谁不知道?要你多说……啊哟……啊哟……”他张口一笑,气息散涣,幻阴指寒气直透到心肺之间,忍不住叫了出来。 冷谦道:“住嘴!”他这两字一出口,各人一齐静了。 韦一笑冷哼几声:“朝廷说我们是‘魔教’,可是我们哪里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们为了活命,行事不免隐秘诡怪,以避官府耳目。正大门派和本教积怨成仇,更加势成水火。当然,本教教众之中,也不免偶有不自检点、为非作歹之徒,仗着武功了得,滥杀无辜者有之,□□掳掠者有之,于是本教声誉便如江河之日下了……” 杨逍突然冷冷插口道:“韦一笑,你是说我么?” 韦一笑哈哈一笑道:“各人做事,各人自己明白,这叫做哑子吃馄饨,肚里有数。”杨逍哼了一声,不再目语。 说不得道:“自从我大宋亡在蒙古鞑子手中,明教更成朝廷死敌,我教向以驱除胡虏为己任。只可惜近年来明教群龙无首,教中诸高手为了争夺教主之位,闹得自相残杀。终于有的洗手归隐,有的另立支派,自任教主。教规一堕之后,与名门正派结的怨仇更深,才有眼前之事。圆真和尚,我说的可没半句假话吧?” 圆真哼了一声,说道:“不假,不假!你们死到临头,何必再说假话?”他一面说,一面缓缓站起,向前跨了一步。 杨逍和五散人一齐“啊”的一声惊呼。各人虽明知他终于会比自己先复行动,却没想到此人功力居然如此深厚,中了那小女娃一掌后,仍能如此迅速地提气运功。只见他身形凝重,左足又向前跨了一步,身子却没半点摇晃。 杨逍冷笑道:“空见神僧的高足,果然非同小可,可是你还没回答我先前的话啊。难道此中颇有隐情,说不出口吗?” 圆真哈哈一笑,又迈了一步,说道:“你若不知晓其中底细,当真死不瞑目。你问我怎能知道光明顶的秘道,何以能越过重重天险,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了山巅。好,我跟各位实说了,是贵教阳顶天教主夫妇两人,亲自带我上来的。” 杨逍一凛,只听周颠已骂了起来:“放你娘十八代祖宗的累世狗臭屁!这秘道是光明顶的大秘密,是本教的庄严圣境。杨左使虽是光明使者,韦大哥是护教法王,也从来没走过,自来只有教主一人,才可行此秘道。阳教主怎会带你一个外人行此秘道?” 圆真叹了口气,出神半晌,幽幽地道:“你既非查根问底不可,我便将三十三年前的一件隐事跟你说了。反正你们终究不能活着下山,泄漏此事。唉!周颠,你说的不错,这秘道是明教的庄严圣境,历来只有教主一人,方能进入,否则便是犯了教中决不可赦的严规。可是阳顶天的夫人是进去过的,阳顶天犯了教规,曾私带夫人偷进秘道……” 周颠插口骂道:“放屁!大放狗屁!” 彭莹玉喝道:“周颠,别吵!”“ 阳夫人又私自带我走进秘道……” 周颠插口大骂:“他妈的,呸,呸!胡说八道。” “……我不是明教中人,走进秘道也算不得犯了教规。唉,就算是明教教徒,就算犯下重罪,我又怕什么了?”他说起这段往事之时,声音竟甚为凄凉。 铁冠道人问道:“阳夫人何以带你走进秘道?” 圆真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老衲今日已是七十余岁的老人……少年时的旧事……好,一起跟你们说了。各位可知老衲是谁?阳夫人是我师妹,老衲出家之前的俗家姓氏,姓成名昆,外号混元霹雳手的便是!” “这一段秘史,可真是让人足足饱了耳朵。”芷若略带揶揄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即一个瞬间移到他身边,点住圆真的穴道,圆真便定在那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啊留言~~~~~~~砸死我吧 ☆、原来是混元霹雳手成昆 “小女娃,你还没走?”韦一笑诧异道。 “莫不是光明顶这么快就让二位摸熟了?”杨逍讽刺道。 宋青书拦住了芷若正欲走向前的小动作,淡淡道:“岂敢岂敢,只是突然发现没什么好摸熟的地方。” “好你个小子!口气真大,不知阁下出自何方神圣?”杨逍冷冷道。 “武当宋青书。” “原来是玉面孟尝啊!失敬失敬,只是不知道武当的人竟然也作此等偷偷摸摸的小事,张真人还真是管教不严啊,真是痛心啊。”杨逍嘴里说着失敬,脸上却竟是不屑之意。 “我想,杨左使没有什么权利指责张真人前辈的事情吧。”芷若的笑意冰冷,“况且,杨左使自顾不暇的人是你,若是我没有定住圆真,你认为你还有能力在我面前谈论是非么?别自视甚高!” 杨逍被芷若一顿抢白,气得冒烟,可是又找不到什么来反驳。 说不得几个倒是笑了:“小姑娘好伶俐的口齿啊。” “圆真和尚,你那秘事不说了?我可是好奇的很。”芷若屈指一弹,一粒小石头解了圆真哑穴,上一世她死得太早,后事发展她一点都不知道,如今能多知道一点是一点。 圆真脸上挂不住了,恼羞成怒:“与你何干?” “你到底说不说?”铁冠道人不耐烦的开口,“你若是再拖拖拉拉的,小心你光明顶都下不去。”铁冠道人感觉自己的内力逐渐调整好了,体力也渐渐恢复了。 圆真张了张嘴,有可能是憋在体内太久了,如今找到如此一个发泄的场所,虽然气氛很怪,但他也顾不得了:“我师妹和我两家乃是世交,两人从小便有婚姻之约,岂知阳顶天暗中也在私恋我师妹,待他当上了明教教主,威震天下,我师妹的父母固是势利之辈,我师妹也心志不坚,竟便嫁了他。可是她婚后并不见得快活,有时和我相会,不免要找一个极隐秘的所在。阳顶天对我这师妹事事依从,绝无半点违拗,她要去看看秘道,阳顶天虽知违犯教规,很不愿意,但经不起她软求硬逼,终于带了她进去。自此之后,这光明顶的秘道,明教数百年来最神圣庄严的圣地,便成为我和你们教主夫人私相幽会之地,哈哈、哈哈……我在这秘道中来来去去走过数十次,今日重上光明顶,还费什么力气?” 竟然没想到套出如此一个丑事,周颠、杨逍等听了他这番言语,除了气愤外,脸上均无光,尤其是那两个不速之客眼里流露出戏谑的神色。 周颠只骂了一个“放”字,下面这“屁”字便接不下去。每人胸中怒气充塞,如要炸裂,对于明教的侮辱,再没比这件事更为重大的了;而今日明教覆灭,更由这秘道而起。众人虽听得眼中如欲喷出火来,却都知圆真这些话当非虚假骗人。 圆真又道:“你们气恼什么?我好好的姻缘给阳顶天活生生拆散了,明明是我爱妻,只因阳顶天当上了魔教大头子,便将我爱妻霸占了去。我和魔教此仇不共戴天。阳顶天和我师妹成婚之日,我曾去道贺,喝着喜酒之时,我心中立下重誓: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定当杀了阳顶天,定当覆灭魔教。我立下此誓已有四十余年,今日方见大功告成,哈哈,我成昆心愿已了,死亦瞑目。” 杨逍冷冷地道:“多谢你点破了我心中的一个大疑团。阳教主突然暴毙,死因不明,原来是你下的手。” 圆真哈哈大笑道:“当年阳顶天武功高出我甚多,别说当年,只怕现下我仍及不上他当年的功力……” 周颠接口道:“因此你只有暗中加害阳教主了,若非下毒,便是如这一次般忽施偷袭。” 圆真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是。我师妹怕我偷下毒手,不断地向我告诫,倘若阳顶天给我害死,她决饶不过我。她说她和我暗中私会,已万分对不起丈夫,我若再起毒心,那是天理不容。阳顶天,唉,阳顶天,他……他是自己死的。” 什么? 在圆真心中,实对阳顶天和明教充满了怨毒,他非向明教的最高层人士尽情吐露不可,要令杨逍、韦一笑等个个羞愧而死。 再者,自己与明教七大高手均身受阴毒,内息受阻,急于比赛谁先畅通经脉,恢复功力,生死胜负决于俄顷之间,那两个不速之客像是不会偏袒任何一方,那他就有几成战胜的把握了,阳夫人和自己在明教秘道中幽会的旧事,杨逍等一听之下,必引为奇耻大辱,忿激之际,势将一败涂地,于是将阳顶天何以身死的情由,更加绘声绘影,说得淋漓尽致。 他继续说道:“假如阳顶天真是死在我掌底指下,我倒饶了你们明教啦……” 他声音渐转低沉,回忆着数十年前的往事,缓缓地道:“那天晚间,我又和我师妹在秘道中相会,突然之间,听到左首传过来一阵极重浊的呼吸声音。这是从来没有的事,这秘道隐秘之极,外人决难找到人口,而明教中人,却又谁也不敢擅入。我二人听到这呼吸声音,大吃一惊,便即悄悄过去察看,只见阳顶天坐在一间小室之中,手里执着一张羊皮,满脸殷红如血。他见到了我们,说道:‘你们两个,很好,很好,对得住我啊!’说了这几句话,忽然间满脸铁青,但脸上这铁青之色一显即隐,立即又变成血红之色,忽青忽红,在瞬息之间接连变换了三次。杨左使,你知道这门功夫吧?” 杨逍沉思道:“这是本教的‘乾坤大挪移’神功。” 周颠讽刺笑道:“杨逍,你也已练会了,是不是?” 杨逍道:“‘练会’两字,如何敢说?当年阳教主看得起我,曾传过我一些这神功的粗浅入门功夫。我练了十多年,也只练到第二层而已。再练下去,便即全身真气如欲破脑而出,无论如何,总没法克制。阳教主能于瞬息间变脸三次,那是练到第四层了。他曾说,本教历代众位教主之中,以第八代钟教主武功最高,据说能将乾坤大挪移神功练到第五层,但便在练成的当天,走火入魔身亡。自此之后,从未有人练到过第四层。” 周颠道:“这么难?” 铁冠道人道:“倘若不这么难,哪能说得上是明教的护教神功?”这些明教中的武学高手,对这“乾坤大挪移”神功都闻之已久,向来神往,因此一经提及,虽身处危境,仍忍不住要谈上几句。 彭莹玉道:“杨左使,阳教主将这神功练到第四层,何以要变换脸色?”他这时询问这些题外文章,却另有深意,好容易引得他谈论往事,该当尽量拖延时间,只要本教七高手中有一人能回复行动,不需要那两个蒙面人相助,便可和他抵挡一阵,纵然不敌,事机或有变化,总胜于眼前这般束手待毙。况且那两个蒙面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帮助他们,说不定他们是想看着他们和圆真同归于尽那才好呢。 杨逍岂不明白他的心意?便道:“乾坤大挪移神功的主旨,乃在颠倒一刚一柔、一阴一阳的乾坤二气,脸上现出青色红色,便是体内血液沉降、真气变换之象。据说练至第六层时,全身都能忽红忽青,但到第七层时,阴阳二气转换于不知不觉之间,外形上便全无表征了。” 彭莹玉生怕圆真不耐烦,便问他道:“圆真和尚,我们阳教主到底因何归天?” 只听圆真又道:“那时我见阳顶天脸色变幻,心下也不免惊慌。我师妹知他武功极高,一出手便能致我们于死地,说道:‘顶天,这一切都是我不好,你放我成师哥下山,任何责罚,我都甘心领受。’阳顶天听了她的话,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娶到你的人,却娶不到你的心。’只见他双目瞪视,忽然眼中流下两行鲜血,全身僵直,一动也不动了。我师妹大惊,叫道:‘顶天,顶天!你怎么了?’” 圆真叫着这几句话时,声音虽然不响,但各人在静夜之中听来,再想到阳顶天双目流血的可怖情状,无不心头大震。 圆真续道:“她叫了好几声,阳顶天仍毫不动弹。我师妹大着胆子上前去拉他的手,却已僵硬,再探他鼻息,原来已经气绝。我知她心下过意不去,安慰她道:‘看来他是在练一门极难的武功,突然走火,真气逆冲,以致无法挽救。’我师妹道:‘不错,他是在练明教的不世奇功乾坤大挪移,正在紧要关头,陡然发现我和你私下相会。虽非我亲手杀他,可是他却因我而死。’ “我正想说些什么话来开导劝解,她忽然指着我身后,喝道:‘什么人?’我急忙回头,却不见人影。再回过头来时,只见她胸口插了一柄匕首,已自杀身死。 “嘿嘿,阳顶天说:‘我娶到你的人,却娶不到你的心。’我得到了师妹的心,却终于得不到她的人。她是我生平至敬至爱之人,若不是阳顶天从中捣乱,我们的美满姻缘何至有如此悲惨下场?若不是阳顶天当上魔教教主,我师妹也决计不会嫁给这个大上她二十多岁之人。阳顶天是死了,我奈何他不得,但魔教还是在世上横行。当时我指着阳顶天和我师妹两人的尸身,发誓道:‘我立誓要竭尽所能,覆灭明教。大功告成之日,当来两位之前自刎相谢。’哈哈,杨逍、韦一笑,你们也活不长了,我也已命不久长,只不过我是心愿完成,欣然自刎,可胜于你们万倍了。这些年来,我没一刻不在筹思摧毁魔教。唉,我成昆一生不幸,爱妻为人所夺,唯一的爱徒,却又恨我入骨……” “你是霹雳手成昆?”宋青书突然问了一句。 众人脸色皆冷凝。 作者有话要说:咔咔~~撒花、撒地雷啊神马的尽管来吧~~~~~ 话说,究竟让谁当明教教主咩?候选人:一、芷若童鞋;二、青书童鞋;三、还是那个张无忌。。orz ☆、张无忌遇杨不悔 彭冠玉道:“谢逊的师傅?” 圆真索性撕破脸道:“正是,我下了光明顶后,回到中原,去探访我多年不见的爱徒谢逊。哪知一谈之下,他竟已是魔教中的四大护教法王之一。我虽在光明顶上逗留,但一颗心全放在师妹身上,于你们魔教的勾当全不留心,我师妹也从不跟我说教中之事。我徒儿谢逊在魔教中身居高位,竟要他自己提到,我才得知。他还竭力劝我也入魔教,说什么戮力同心,驱除胡虏。我这一气自非同小可。但转念又想:魔教源远流长,根深蒂固,教中高手如云,以我一人之力,是决计毁它不了的。别说是我一人,便是天下武林豪杰联手,也未必毁它得了。唯一的指望,只有从中挑拨,令它自相残杀,自己毁了自己。” 杨逍等人听了,不禁悚然心惊,这些年来各人均不知有大敌窥伺在旁,处心积虑地要毁灭明教,为了争夺教主之位,教内大乱,圆真这番话真如当头棒喝,发人猛省。 只听他又道:“当下我不动声色,只说兹事体大,须得从长计议。过了几天,我忽然假装醉酒,意欲□□我徒儿谢逊的妻子,乘机便杀了他父母妻儿全家。我知这么一来,他恨我入骨,必定找我报仇。倘若找不到,更会不顾一切地胡作非为。哈哈,知徒莫若师,阿逊这孩儿什么都好,文才武功都是了不起的,只可惜鲁莽易忿,不会细细思考一切前因后杲……” 铁冠道人跟谢逊关系最好,如此听闻愤怒不可抑制,暗想:“原来谢逊这一切不幸遭遇,全是成昆在暗中安排。他不是酒后乱性,而是处心积虑的阴谋。” 只听圆真得意洋洋地道:“谢逊滥杀江湖好汉,到处留下我姓名,想要逼我出来,哈哈,我哪会挺身而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谢逊结下无数冤家,这些血仇最后终于会尽数算到明教账上。他杀人之时偶尔遇到凶险,我便在暗中解救,他是我手中的杀人之刀,怎能让他给人毁了?你们魔教外敌是树得够多了,再加上众高手争做教主,内讧不休,正好一一堕在我计中。谢逊拳毙少林神僧空见,掌伤崆峒五老,王盘山上伤毙各家各派的无数好手,连他老朋友殷天正天鹰教的坛主也害了……好徒儿啊好徒儿,不枉我当年尽心竭力,传了他一身好武功!” 宋青书冷冷地道:“如此说来,连你师父空见神僧,也是你毒计害死的?” 圆真笑道:“我拜空见为师,难道是真心的么?他受我磕了几个头,送上一条老命,也不算吃亏啊,哈哈,哈哈!” 芷若拍拍手:“好一段爱恨情仇!成昆,你可真是够苦心积虑的。”芷若对于谢逊谢老爷子一直心怀愧疚,上一世屠龙刀的事情,她本就错了,虽然是碍于师命,可是她也是耍了一点小心机的缘故。既然上一世没法弥补了,这一世,定要好好补偿,若是谢老爷子这辈子真的不能安稳度过一生,她会自责一辈子的,这个害的谢老爷子背了一声骂名的人,她首先要好好料理着。 “哼,你们两个就不必要插手了吧,请吧。”成昆冷笑,眸子里充斥着即将要杀戮的兴奋感。 “这件事,怎么说么?我非管不可了!”芷若冷冷一笑。 “什么?”成昆瞪眼。 宋青书立即将芷若揽在身后,语气冰冷:“成昆,你若是就此收手,那我二人就考虑放了你。” “笑话,我成昆处心积虑这么些年,就是为了毁掉光明顶!不费一兵一卒灭掉明教,这对你们六大门派不是一件值得欢庆的喜事么?有何不可?” “基于江湖道义。” “狗屁的江湖道义!我只知道明教这群人今天必死无疑。” “成昆,你若是毁了明教,我也敢打赌你也决不会自刎。”芷若眼角微挑,“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会为了这微不足道的小小誓言而自刎?况且,你这话里几分真假,我们又有谁得知?成昆,别这么道貌岸然。” 不知道是不是戳中了心事,成昆的脸色一下子变青了。 其余七人脸色颇不好看,说不得道:“成昆啊成昆,原来你的算盘打的是在这里。” 杨逍冷冷道:“成昆,趁早给我滚!” 成昆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道:“罢罢罢,看来你们今天走运了!我成昆就好心放了你们!” 众人呼出一口气,然后彭冠玉道:“小女娃,解了他的穴道,把他扔下山吧。” 芷若刚解开他的穴道,圆真暗想若不抓住这稍纵即逝的良机,一让对方占先,那就危乎殆哉,当即抢上一步,右手食指伸出,运起“幻阴指”内劲,直点芷若胸口膻中穴。 芷若挥掌挡开,然后一招天山折梅手攻了过去,成昆勉强的躲过去,随即给了芷若一掌,芷若双掌与他抵抗,之间两掌交汇之间冒出一阵一阵的青烟,芷若内力绵厚,源源不绝,只是成昆受了点内伤,因而有点抵挡不住,心知情势不利,脱身保命要紧,转身便走。 韦一笑怒骂:“成昆大恶贼,留下命来!” 芷若和宋青书追出厅门,只见成昆背影晃动,已进了一道侧门,芷若和青书发足急追,忙从侧门进去,见是一座小厅。他们穿过厅堂,便追了下去。 厅后是个院子,院子中花卉暗香浮动,但见西厢房窗子中透出灯火,芷若小心纵身而前,青书殿后,推开房门,眼见灰影闪动,成昆掀开一张绣帷,奔了进去。 芷若跟着掀帷而入,圆真却已不知去向。可是宋青书却磨磨蹭蹭的没有进来。 芷若用内力问:“干什么不进来?” 宋青书脸色微红,嗫嚅道:“这是女子的闺房,咳咳,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进去。” “那你先等在外头,我进去探探。” 芷若这才凝神看去,原来置身所在竟似是一间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她一直没有注意。 靠窗一张梳妆台,台上红烛高烧,照耀得房中花团锦簇,堂皇富丽,颇不输于朱九真之家。另一边是张牙床,床上罗帐低垂,床前还放着一对女子的粉红绣鞋,显是有人睡在床中。这闺房只一道进门,窗户紧闭,明明见到成昆进房,怎地刹那间便无影无踪,竟难道有隐身法不成?又难道他不顾出家人身份,居然躲入了妇女床中? 正自打不定主意要不要揭开罗帐搜敌,忽听得步声细碎,有人过来。芷若闪身躲在西壁的一块挂毯之后,便有两人进房。张无忌向外张望,见两个都是少女,一个穿着淡黄绸衫,服饰华贵,另一个少女年纪更小,穿着青布衣衫,是个丫鬟,嘶声道:“小姐,夜深了,你请安息了吧。” 那小姐反手一记巴掌,出手甚重,打在那丫鬟脸上。那丫鬟一个踉跄,倒退了一步。那小姐身子微晃,转过脸来,芷若在烛光下看得分明,只见她眼睛大大,眼珠深黑,一张圆脸,一脸涉世未深的模样,这不是杨不悔么? 此时相隔数年,但神态丝毫不改,芷若对于杨不悔飞扬跋扈的刁钻印象极深。 只听她骂道:你叫我睡!哼,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我爹爹和人会商对策,说了一夜,还没说完,他老人家没睡,我睡得着么?最好是我爹爹给人害死了,你再害死我,那便是你的天下了!” 那丫鬟不敢分辩,扶着她坐下。杨不悔道:“快取我剑来!” 那丫鬟走到壁前,摘下挂着的一柄长剑。她双脚之间系着一根细铁链,双手腕上也锁了铁链,左足跛行,背脊驼成弓形,待她摘了长剑回过身来时,但见她右目小,左目大,鼻子和嘴角也都扭曲,形状极是怕人,芷若暗想,这边是小昭了,对张无忌可是不离不弃的小昭。 杨不悔接过长剑,说道:“敌人随时可来,我要出去巡查。” 小昭道:“我跟着小姐,倘若遇上敌人,也好多有个照应。”她说话的声音也嘶哑难听,像个粗鲁的中年汉子。杨不悔道:“谁要你假好心?”左手一翻,已扣住小昭右手脉门。 小昭登时动弹不得,颤声道:“小姐,你……你……” 杨不悔冷笑道:“敌人大举来攻,我父女命在顷刻,你这丫头好不生安分,据说还捡了个外人上来?若不是卧底岂能不知我光明顶的规矩?!”说着长剑翻过,便抵住小昭的脖子。 “小姐冤枉,只是那位公子说是小姐的熟人。” “随随便便跟光明顶攀关系的三流之辈多得是?他一句轻言你便信?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杨不悔甩了小昭一个巴掌。 小昭捂着被打的脸,委屈道:“只是小姐,那个公子手里有小姐您以前最宝贝的金钗啊。” “什么?”杨不悔自言自语道,“那只金钗·····啊!那只金钗我只送给了无忌哥哥!” “小昭!那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姓曾,叫曾阿牛。” “什么?不对啊。”杨不悔有些迷茫,“怎么会叫曾阿牛呢?小昭,他现在在哪里?” “他现在在隔壁的厢房里。”小昭温顺的回答。 “你跟我去见见他!”杨不悔放开小昭,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小昭并不急着跟上去,只是摸着挨打的半边脸,面部表情的在烛光下沉思着,面容却已然模糊,那长睫垂下,带出一大片阴影。 然后小昭拖着重重的铁链出去了。 确定没有人之后,芷若跳了出来,她四处打量着,刚才成昆明明是从这个房间里消失的,这其中必有密道。 芷若四处敲敲打打,却仍旧没什么结果。 “宋师兄,你进来吧。”芷若轻声唤了一句。 “没事么?” “没人了,你快进来。” 宋青书从窗口跳了进来:“怎么样?发现了什么么?” “这个房间绝对有密道,只是我不知道而已,你快来帮我找找。”芷若道,突然神色一动,“有人来了!”连忙拉着宋青书躲进一旁的衣橱里。 窄小的空间,所以芷若和宋青书不得不贴紧,虽然芷若已经很小心避开接触宋青书的肢体了,可是还是没有办法,结果最后她以一种无比亲昵的姿势躺在宋青书怀里,宋青书一直很听话的任由芷若折腾,一句话也没有,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起此彼伏,芷若突然感到两个人独处是真的失算了,芷若为了缓解紧张,眼珠子四处乱飘,无意中和宋青书温柔凝视自己的目光碰个正着,连忙移开目光,芷若只感觉要命的热,脸不由自主的红了一大片,热辣辣的沿袭了全身。 笑什么笑!牙齿白啊!芷若故意忽视宋青书大大的笑脸。 这时候幸亏外面传来说话声,芷若转移了些注意力。咦?怎么张无忌在这里? “无忌哥哥,果然是你!”杨不悔似乎很高兴,她拉着张无忌的手喋喋不休,“只是你为什么要改名?怎么……怎么会到了这里?” 张无忌道:“是小昭带我上光明顶来的。我是来找芷······我是来看看你的。” “真的吗?无忌哥哥还记得不悔,真好!” 小昭拉拉杨不悔的袖子道:“小厮跟小昭说了,说老爷在厅上受了伤,你快瞧瞧去。” 杨不悔吃了一惊,忙道:“小昭!你可别给我胡言乱语?!若是发现你说谎,一定要打死你!我瞧爹爹去。”说着顺手落掌,往小昭的天灵盖击下,出手极重。 张无忌惊叫:“使不得!”伸手在她臂上轻推,杨不悔这掌便落了空。 杨不悔受到他干预,厉声道:“无忌哥哥,你和这丫头是一路的吗?” 张无忌奇道:“她是你的丫鬟,我刚才初见,怎会和她一路?” 杨不悔道:“你既不明内情,那就别多管闲事。这丫头是我家的大对头,我爹爹用铁链锁住她手足,便是防她害我。此刻敌人大举来袭,这丫头肯定是要乘机报复。” 张无忌见这丫鬟楚楚可怜,虽形相奇特,却绝不似凶恶之辈,说道:“姑娘,你可有乘机报复之意么?” 小昭摇头道:“决计不会!” 张无忌道:“不悔妹妹,你听,她说不会。还是饶了她吧!” 杨不悔道:“好,既然是你讲情,啊哟……”身子微侧,摇摇晃晃地立足不定。张无忌忙伸手相扶,突然间后腰悬枢、中枢两穴剧痛,扑地跌倒。原来杨不悔嫌他碍手碍脚,赚得他近身,以套在中指上的打穴铁环打了他两处大穴。她打倒张无忌后,回过右手,便往小昭的右太阳穴击落。 这一下将落未落,杨不悔忽感丹田间陡然火热,全身麻木,不由自主地放脱了小昭手腕,双膝软了,坐人椅中。原来她使劲击打张无忌的穴道,张无忌神功初成,九阳真气尚无护体之能,却已自行反激出来,冲击杨不悔周身脉络。 小昭拾起地下长剑,说道:小姐,你总疑心我要害你。这时我要杀你,不费吹灰之力,可是我并无此意。”说着将长剑插入剑鞘,还挂壁间。 张无忌站起身来,说道:“你瞧,我没说错吧!”他给点中穴道之后,片刻间真气自动冲解,便即回复行动。 杨不悔眼睁睁地瞧着他,心下大为骇异,这时她手足上麻木已消,记挂着父亲的安危,站起身来,说道:“我爹爹伤得怎样?无忌哥哥,你在这里等我,回头再见。这些年来你好吗?我时时记着你,你可千万别走了……”一面说,一面奔了出去。 小昭看了他一眼,有些复杂的眼神:“张公子,你到这里是想找一个人的么?” 张无忌以为她说的是芷若,便应了一声。 小昭道:“你当真非找到他不可吗?” 张无忌道:“我……我……便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他发现他越来越心仪芷若那样若水般圣洁,却武艺高超,尚且分明江湖大义的女子。 小昭抬起头来,凝视他脸。 张无忌道:“姑娘,如你知道,求你指点。” 小昭咬着下唇,微一沉吟,低声道:“我的命是你救的,好,我带你去。”张口吹灭了烛火,拉着张无忌的手便走。 作者有话要说:喀,乃们说是虐不悔好捏?还是虐她的娘? 关于小昭。。。她会颠覆原著的白莲花形象,orz~~~~~~ 乃们有什么好建议啊提议啊尽管往俺身上砸吧!如果好的,俺会采用的涅 收藏哈,花花哈,若是地雷啊神马的更不介意了~ 【以后是五天一更,要开学了,只能多码点字存稿了咩,sorry】 ☆、芷若青书被困密道 看着小昭是如何将张无忌带到密室里的,等了片刻后,芷若和宋青书揭开罗帐,钻进帐去,宋青书拉着芷若的手却没放开,芷若低声道:“通道在床里!” 芷若揭开锦被,横卧在床,握住了宋青书的手一拉,便也躺在她身旁。 芷若便四处摸索着机关,突然间床板侧动,两人便摔了下去。 这一摔直跌下数丈,幸好地下铺着极厚的软草,丝毫不觉疼痛,只听得头顶轻轻声响,床板已回复原状。 芷若心下暗赞:“这机关布置得妙极!谁料得到秘道的入口处,竟会是在小姐香闺的牙床中。”站起身来,拉着宋青书的手,快步而行。 走出几部后,芷若听到不远处有铁链曳地之声,猛然想起,低声道:“宋师兄,我们走慢一点,那丫头和张无·····呃,曾阿牛还在前方,千万不可太过明显。”便即停了几步。 “好像没路了。”宋青书皱眉道。 芷若抿嘴思考道:“这甬道不肯能就此无路,相信前面尚有通路,应该哪里有机关什么的。”芷若伸手四下摸索,前面是凹凹凸凸的石壁,没一处缝隙,在凹凸处用力推击,纹丝不动。 宋青书道:“我始终没能找到机关,真是古怪之极。只是也没发现半点可疑之处,但那和尚却又逃到了哪里?那丫鬟和曾公子也不知道哪去了?” 宋青书提一口气,运劲双臂,在石壁左边用力推揿,毫无动静,再在右边推捺,只觉石壁微晃。他再吸两口真气,使劲推时,石壁缓缓退后,却是一堵极厚、极巨、极重、极实的大石门。原来光明顶秘道构筑精巧,有些地方使用隐秘的机关,这座大石门却全无机关,若非天生神力或身负上乘武功,万万推移不动。 “芷若,你我二人合力,能不能将这个石门推开?” “应该可以。” 芷若和宋青书屏气合力,使了劲这才移开石壁。 待石壁移后三尺,他劈出一掌,以防圆真躲在石后偷袭,随即拉了芷若闪身而入。 过了石壁,前面又是长长的隧道,两人向前走去,只觉隧道一路向前倾斜,越行越低,走了五十来丈,前面突现几道岔路。宋青书逐一试步,岔路竟有七条之多,正不知如何择路,忽听得左前方有人低低的谈笑声一声,虽即很浅,静夜中听来已甚清晰。 芷若低声道:“走这边!”抢步往最左一条岔道奔去。这条岔道忽高忽低,地下也崎岖不平, 宋青书回头道:“我们在明,那和尚在暗,小心为上。” 芷若嘴快:“有难同当,有宋师兄你在,我怕什么?” 宋青书微微弯了嘴角,顺带着眉角也染上笑意,顺着甬道不住左转,走着螺旋形向下,甫道越来越窄,到后来仅容一人,便似一口深井。 突然之间,蓦觉头顶一股烈风压将下来,宋青书敛了笑容,一脸严谨转身抱住芷若的腰,急纵而下,左足刚着地,立即向前扑出,至于前面一步外是万丈深渊,还是坚硬石壁,怎有余暇去想?幸好前面空荡荡的颇有容身之处。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泥沙细石,落得满头满脸。 宋青书定了定神,只听芷若脸色不善道:“好险,怕是那贼秃就躲在我们旁边,想用推大石来砸咱们。” 宋青书已从斜坡回身走去,右手高举过顶,只走了儿步,手掌便已碰到头顶粗糖的石面。 只听得成昆的声音隐隐从石后传来:“好小子,你们俩个竟然也找到了这个隧道?!看来你们这个闲事是管到底了么?今日葬了你们在这,也算为我以后清除障碍,哼,就算你们武功再高,推得开这大石么?一块不够,再加一块。”只听得铁器撬石,接着砰的一声大响,又有一块巨石给他撬了下来,压在第一块巨石上。 那甬道仅容一人可以转身,芷若伸手摸去,巨石虽不能将甬道口严密封死,但空隙最多只能伸得出一只手去,身子万万不能钻出。 芷若和青书,双手撑着巨石推摇,石旁许多泥沙扑簌而下,巨石却纹丝不动,看来两块数千斤的巨石叠在一起,当真便有九牛二虎之力,只怕也拉拽不开。虽然他们俩内气足够深厚,毕竟人力有时而穷,这小丘般两块巨石,如何挪动得它半尺一寸? 只听成昆在巨石之外呼呼喘息,想是他重伤之后,使力撬动巨石,也已累得筋疲力尽,只听他喘了几口气,问道:“你们可还快活?哈哈……小子,有个女娃娃陪你死也算和尚对你不错了·······呼呼·····” 芷若一声冷哼,然后想了想问:“成昆,你是朝廷的人罢?”芷若原意只是试探一番,没想到成昆却承认了。 那边的成昆先是一怔,随即笑了一声:“念你们快要归西了,这么个问题自然就告诉你们好了,让你们死能瞑目,小姑娘的确够聪明,居然猜出我是朝廷的人,不错不错。” 芷若和宋青书对视了一眼,然后芷若继续问道:“你可是为汝阳王卖命?” “不错。” “那你可知道敏敏特穆尔?”芷若最关心的还是赵敏。 “绍敏郡主么,她可是我的徒儿。”成昆说到此语气不免带了些得意,“她汉名赵敏,自小在我手下习武。” “赵敏啊。”芷若心中涌动着即将见面较量的快慰感,想着她上一世的凄惨下场,赵敏那了如指掌的神情似乎在一遍一遍嘲笑着她,这一世周芷若能堂堂正正的好好跟赵敏对干一场,这怎么能不让芷若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那是自然,哈哈,你们就好好等死吧,和尚我先走了,阿弥陀佛。”成昆奸笑着走远。 “芷若不必跟他多费唇舌,我们且看隧道之下是否另有出路。”回身而下,顺着隧道前行,走了一段路程,芷若突然蹲起身子。 “这里有火折子?”芷若捻了一小簇灰烬,“还是热的,估计是那丫头和曾阿牛的,他们在这里呆过。” “我们顺着他们留下的痕迹走吧。”宋青书道。 “要点火折子么?” 宋青书道:“且不忙点火。”顺着甬道只走了数十步,便已到了尽头。两人四下里摸索。 芷若摸到一只木桶,喜道:“有了!”手起一掌,劈散木桶,桶中散出许多粉末,也不知是石灰还是面粉,芷若捡起一条木片,对宋青书道:“你点火把!” 芷若取出火折子,打燃了火,凑过去点那木片,突然间火光耀眼,木片立时猛烈焚烧。两人吓了一跳,鼻中闻到一股硝磺臭气。 芷若皱眉道:“是火药!”高高举起木片,瞧那桶中粉末时,果然都是黑色的火药。她低声笑道:“要是适才火星溅了开来,火药爆炸,只怕连外边成昆也炸死了。” 宋青书高举木条,察看周遭情景。只见处身所在似是间石室,堆满了弓箭兵器,大都铁锈斑斑,显是明教的人放置在此,以备御敌。再察看四周墙壁,竟无半道缝隙,看来此处是这条岔道的尽头。 芷若突然心念一动,俯身拾起一枝长矛,拿在手中掂了掂,觉得斤量不轻,似有四十来斤,突发奇想说道:“这许多火药或能救咱们脱险,说不定便能将大石炸了。” “别轻举妄动,若是伤了自己怎么办?”宋青书一脸不赞同。 “没关系的,我会小心为上的,这不是还有宋师兄在嘛。” “······还是我来弄吧。” “不用,我挺喜欢捣鼓这些东西的。”芷若有些跃跃欲试。 宋青书拗不过芷若,只能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弄。 宋青书举起火把,在旁照着。芷若嘀咕道:“一次炸不碎,看来要分开几次。” 宋青书于是劲运双臂,在大石和甬道之间的缝隙中用长矛慢慢刺了一条孔道。芷若便将火药放入孔道,倒转长矛,以矛柄打实,再铺设一条火药线,通到下面石室,作为引子。 “来!我来点,芷若你退后,火星子溅到皮肤上很痛的,姑娘家家的,比不得我们这些粗人。”宋青书不由分说夺过火把。 两人退入石室,芷若便伸双手掩住了耳朵。宋青书挡在她身前,俯身点燃药引,一点火花沿着火药线向前烧去。猛地里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猛烈的热气冲来,震得他向后退了两步,芷若仰后便倒。 宋青书早有防备,伸手揽住了她腰。石室中烟雾弥漫,火把也让热气震熄了。 待见石室中烟雾淡了些,便向斜坡上走去,只见那块巨石安然无恙,巍巍如故,只炸去了极小的一角。 芷若颇为沮丧,道:“只怕要再炸七八次,咱们才钻得过去。可是所余火药,最多只能再炸两次。” 宋青书提起长矛,又在石上钻孔。钻刺了几下,一矛刺在甬道壁上,忽然一块斗大的岩石滚了下来,露出一孔。 宋青书一喜,伸手进去,扳住旁边的岩石摇了摇,微觉晃动,使劲扳拉,又扳了一块下来。他接连扳下四块尺许方圆的岩石,孔穴已可容身而过。原来隧道的彼端另有通路,这一次爆炸没炸碎大石,却将隧道的石壁震松了。 他手执火把先爬了进去,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了这才招呼芷若进来。那隧道仍一路盘旋向下,宋青书这次多留了一点心眼了,左手挺着长矛,高举过顶,提防成昆再施暗算,走了四五十丈,到了一处石门。他将长矛和火把交给芷若,运劲推开石门,里边又是一间石室。 这间石室极大,顶上垂下钟乳,显是天然的石洞。他接过火把走了几步,突见地下倒着两具骷髅。骷髅身上衣服尚未烂尽,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宋青书高举火把,在石洞中巡视了一遍,道:“这里看来又是尽头了,不知能不能再找到出路?”伸出长矛,在洞壁上到处敲打,每一处都极沉实,找不到有声音空洞的地方。 芷若走近两具骷髅,见那女子右手抓着一柄晶光闪亮的匕首,插在自己胸口。芷若和宋青书一怔之下,立时想起了成昆的话。成昆和阳夫人在秘道私会,给阳顶天发现。阳顶天愤激之下,走火身亡,阳夫人便以匕首自刎殉夫。 “难道这两人便是阳顶天夫妇?”宋青书再走到那男子的骷髅之前,见已化成枯骨的手旁摊着一张羊皮,好像被谁翻阅的痕迹。 “这有字。”宋青书将火把贴近地面。 只见地上潦草的写了几个字: 前辈,在下张无忌,无意中翻阅了此手卷,无意冒犯,只是因为无路可走,这才勉强学了几成,请前辈原谅无忌的无奈之举。 呵,是张无忌啊,他还是学成了乾坤大挪移。 芷若拾起看时,羊皮卷上清楚的记载着乾坤大挪移的心法,羊皮上还有血迹,估计就是张无忌的血。 第一行是“明教圣火心法:乾坤大挪移”十一个字。 宋青书却并不如何在意,只是暗想:“这秘道中无水无米,倘若走不出去,最多不过七八日,芷若和我便要饿死渴死。再高的武功学了也是无用。” 芷若瞧着两堆骷髅,颇为感慨,说道:“把他们葬了吧。” 宋青书同意,两人去搬了些炸下来的泥沙石块,堆在一旁,再将阳顶天夫妇的骸骨移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咳,乃们有没有发现芷若童鞋和宋童鞋相处越来越自然了咩 留言咩哈哈 【咳咳,之前说三天一更,改为五天一更】 不好意思了咩~~ ☆、芷若青书暗生间隙 芷若忽在阳顶天的骸骨中捡起一物,说道:“这里有封信。” 宋青书接过来看时,见封皮上写着“夫人亲启”四字。年深日久,封皮已霉烂不堪,那四个字也已腐蚀得笔画残缺,但依稀仍可看得出笔致中的英挺之气,那信的火漆印已然破损,估计之前的那两个人拆开看过了。 芷若道:“拆开来瞧瞧好不好?” 宋青书道:“这是私人信函,咱们晚辈擅自拆阅,只怕不敬。” “反正都是拆过了,于情于,不敬的都是他们,跟咱们无关啊。” 芷若轻轻拆开封皮,抽出一幅极薄的白绫和两页黄纸,只见绫上用墨笔写着: 夫人妆次: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疚,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三十二代衣教主遗命,令余修习乾坤大挪移神功有成之后,率众前赴波斯总教,设法迎回圣火令。本教虽发源于波斯,然在中华生根,开枝散叶,已数百年于兹。今鞑子占我中土,本教誓与周旋到底,决不可遵波斯总教无理命令,而奉蒙古元人为主。圣火令若重入我手,我中华明教即可与波斯总教分庭抗礼也。 宋青书道:“原来明教的总教在波斯国。这衣教主和阳教主不肯奉总教之命而降顺元朝,实是极有血性骨气的好汉子。”心中对明教又增了几分钦佩之意。接着看下去: 今余神功第四层初成,即悉成昆之事,血气翻涌,不克自制,真力将散,行当大归。天也命也,复何如耶? 看到此处,轻轻叹了口气,芷若对宋青书说道:“原来阳教主在写这信之时,便已知道他夫人和成昆在秘道私会的事了。” 芷若又道:“我说都是阳夫人不好。她如心中一直对成昆忘不了,原不该嫁阳教主;既已嫁了阳教主,便不该再和成昆私会。若是我,我定不会搞成如此局面,若是我,尽管外界多大的阻扰,我也一定会和所爱之人厮守在一起。” 宋青书看着芷若,没有发现他的目光柔和到不可思议。只是发现,他越和芷若相处下去,对芷若就更为上心,也愈发离不开她了。 继续读下去: 今余命在旦夕,有负衣教主重托,实为本教罪人。盼夫人持余此亲笔遗书,召聚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行旗使、五散人,颁余遗命曰:“不论何人重获圣火令者,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于此之前,令谢逊暂摄教主之位,处分本教重务。不服者全教共攻之。乾坤大挪移心法暂由谢逊接掌,日后转奉新教主。得圣火令后,奉行三大令及五小令,光大我教,驱除胡虏,行善去恶,持正除奸,令我明尊圣火普惠天下世人,新教主其勉之。” 芷若顺手摊开两页黄纸,见上面书着恭楷小字,盖了十来个“阳顶天”的朱印,显得加倍郑重,纸上写道: 历代教主传有圣火令三大令、五小令,年月既久,教众颇有不奉行大小八令者,致教规废弛。余以德薄,未能正之,殊有愧于明尊暨历代教主付托之重。日后重获圣火令者,此三大令及五小令当颁行全教,吾中土明教之重振,实赖于此。兹将此祖传之大小八令申述于后,后世总领明教者,祈念明尊爱护世人之大德,祖宗创业之艰难,并致力重获圣火令,振作奋发,俾吾教光大于世焉。 宋青书不由自主看了进去,见了详细书写的三大令、五小令,缓缓读了,寻思:“照阳教主的遗命看来,明教的宗旨实在正大得紧啊。各大门派限于门户之见,不断和明教为难,倒是不该了。”给这大小八令打了个岔,忙翻过白绫,再看阳教主的遗书,见遗书上续道: 余将以身上残存功力,掩石门而和成昆共处。夫人可依秘道全图脱困。当世无第二人有乾坤大挪移之功,即无第二人能推动此“无妄”位石门,若后世有豪杰练成,余及成昆骸骨朽矣。顶天谨白。” 最后是一行小字:余名顶天,然于世无功,于教无勋,伤夫人之心,赍恨而没,狂言顶天立地,诚可耻可笑也。在遗书之后,是一幅秘道全图,注明各处岔道和门户。 芷若说道:“阳教主本想将成昆关人秘道,两人同归于尽,让夫人单独脱困,哪知他支持不到,死得早了,让那成昆逍遥至今,又没料到夫人会自刎殉夫。幸好有这图,咱们能出去了。” 在图中找到了自己置身所在,再一查察,却发现原来唯一的脱困道路,正是给圆真用大石阻塞了的那一条,虽得秘道全图,却和不得无异。芷若嘟起嘴,皱眉。 宋青书四处观察了一下地形,随即道:“别慌,这里应该还有其他出路。”接过图去,低头细细查阅,见图上写得分明,除此之外,更无别处出路。 宋青书见她脸色失望,苦笑道:“阳教主的遗书上说道,若练成乾坤大挪移神功,便可推动石门而出。当世似乎只杨逍先生练过一些,可是功力甚浅,就算他在这里,也未必管用。再说,又不知‘无妄’位在什么地方,图上也没注明,却到哪里找去?” 芷若道:“不用找什么无妄位,你看那边的的石壁上有两个凹进去的掌印,我猜测是不是那曾阿牛学了乾坤大挪移,然后推开了石壁?” 宋青书道:“我来试一下。” 当下气凝丹田,劲贯双臂,两足摆成弓箭步,缓缓运力推出。推捺良久,石门终于挪开了一丝距离。 宋青书还想再试着推动那石门,芷若阻止了他道:“宋师兄,不用试了,我去把剩下来的火药拿来。” 宋青书喜道:“好!我倒将火药忘了。”两人将半桶火药尽数装在石门之中,点燃药引,爆炸之后,石门炸得凹进了七八尺去。 宋青书试着推了推,那石门居然被推动了,宋青书大喜过望,连忙使力推动,不一会石门被推开了,虽说缝隙不是很大,但也能容得他们通过。 芷若手持秘道地图,循图而行,秘道中岔路虽多,但毫不费力地便出了山洞。 出得洞来,强光闪耀,两人一时之间竟睁不开眼,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睁眼,只见遍地冰雪,阳光照上冰雪,反射过来,倍觉光亮。 “啊,终于出来了!”芷若伸伸懒腰。 宋青书笑着看着她,突然捏起袖子,轻柔的给芷若擦脸:“你看,灰头土脸的,姑娘家家的都不注意打扮······不过这样也好,看看这样,也只有我要你了。”最后一句宋青书是憋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芷若似乎也习惯了宋青书流露出来的贴心和亲昵,也就随着他。 “你看,这是什么?”芷若从怀里掏出一块布,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宋青书接过来一看:“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你是什么时候将它抄下来的?” “就在你推那石壁的时候,我撕了衣角,趁机抄了下来,以后用处多着呢,我是想让宋师兄修炼的,宋师兄若是修炼了,那自当无敌。”芷若喜滋滋的想着。 宋青书皱着眉将那块布塞回芷若手里:“芷若,这样是不对的。这份乾坤大挪移是明教的武林秘籍,我们偷偷入密道已然违背了江湖道义,你如今将秘笈带出来了,你让江湖中人怎么想你、我二人?他们会认为你我二人去偷得这份秘笈的,这乃是不义,若我修炼了这份秘笈,那就是说我背叛师门,此乃不忠啊!” 芷若被他这么一说,脾气也上来了,她的原意是想让宋青书练习,张无忌既有九阳神功,又得乾坤大挪移,武功必定会超过宋青书,芷若有预感,他们俩个一定会碰上的,她不想让宋青书在武林众人面前丢脸,她觉得她的宋青书一定不能被张无忌给比下去。可以说芷若偏激,只是芷若实在不想宋青书输在张无忌手上,就算张无忌得天独厚,神功盖世,对芷若来说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宋青书是她的人,他输给谁都行,就是不能输给张无忌。 那一种微妙的心情,芷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番想法,只是宋青书的态度让她怒火丛生,至于他说的不忠不义,明教的乾坤大挪移虽然是明教的至宝,只是也没有规定教外的人不能学,虽然芷若知道这事明面上是不行的,但是这世间不忠不义的事情多了去了,而且这件事也算不忠不义么?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宋青书之前被她逼着修炼凌波微步的时候也没见他指责自己,虽然他练的不勤,宋青书还是主要花心思在修炼武当功夫上,说是生怕爹爹和师叔们、太师傅知道,这个木脑袋! 张真人明显放宽了,若不是他的暗地授意,他宋青书以为修炼其他门派的武功会这样容易?若不是·····芷若咬唇,若不是张真人早就把她当成孙媳妇看,他宋青书能练就凌波微步和小无相功的心法么。 只是宋青书显然没有明白她的苦心,芷若对他有些失望,随即冷冰冰道:“既然是这样,那便这样罢,反正不忠不义的骂名是背在我周芷若身上,和你堂堂武当高徒何干?” “芷若,别这样。”宋青书没想到这件事会让芷若反弹成这样,正想拉拉芷若的袖子却被她极快的躲过。 “宋少侠自有一番硬骨,我周芷若偷鸡摸狗、无恶不作,不忠不义,宋少侠这样的人还是不要与我在一起的好,以免让宋少侠近墨者黑了,我周芷若也承受不起宋少侠的心意。”芷若把秘笈塞回袖子,面无表情的说完,虽然嘴角带着笑,只是笑意未曾到达眼底,黑眸冰冷。 芷若说完,施展凌波微步不见踪影。 “芷若!”宋青书心猛然一抽,芷若这番话说的有些绝情,这是不是······不要他了? 宋青书心慌成一片,随即施展凌波微步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啧,小两口吵架了呢~~~~~ 芷若的性子有些偏激啊~~~~ 咩哈哈,筒子们火速扔东西给俺~俺就考虑虐小两口还是快速甜蜜~~~哈哈哈 ☆、何太冲调戏芷若 芷若气呼呼的准备下光明顶,到得近处,只见四人死在雪地之中,白雪上鲜血殷红,四人身上都有刀剑之伤。其中三人穿明教徒服色,另一人是个僧人,似是少林子弟。芷若暗自嘀咕:“不好!在山腹中耽了这许多时候,六大派的人攻了上来了!” 一摸四人心口,都已冰冷,显已死去多时。芷若慌忙掉头循着雪地里的足迹向山上奔去,但是不敢露出凌波微步,怕惹一生腥。 走出十余丈,又见七人死在地下,情状可怖。芷若皱眉,此人下手极狠,手段如此凌辣。 看着伤口,倒像是昆仑派的两仪剑法。 芷若越走越快,转了一个弯,只见五名明教徒的尸首挂在树枝上,都是头下脚上的倒悬,每人脸上血肉模糊,似给什么利爪抓过。 芷若思索着,突然想起来:“是华山派的虎爪手抓的。” 芷若飞步上峰。一路上但见尸首狼藉,大多数是明教教徒,但六大派的弟子也有不少。明教因杨逍、韦一笑等重要首领尽数重伤,无人指挥,以致失利,但众教徒虽在劣势之下,兀自苦斗不屈,是以双方死伤均重。 将到山顶,猛听得兵刃相交之声,乒乒乓乓地打得极为激烈,芷若心下稍宽,暗想:“战斗既然未息,六大派或许尚未攻入大厅,先去看看。”快步往相斗处奔去。奔不多时,眼前出现几十间大屋,外有高高围墙。突然间呼呼风响,背后两枚钢镖掷来,跟着有人喝道:“是谁?停步!” 芷若脚下毫不停留,回手轻挥,两枚钢镖立时倒飞回去,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呼,跟着砰的一声,有人摔倒。芷若一怔,回过头来,只见地上倒着一名弟子,两枚钢镖钉在他右肩之上。 芷若冷冷的问:“为何偷袭我?” 原来是昆仑一派的,何太冲拱手:“在下昆仑派掌门何太冲,无意冒犯姑娘了。只是因为姑娘打扮太奇特,我们误以为姑娘不是中原人。” 芷若穿着老婆婆的衣服,脸上易容的东西掉了一半,这样的确很惹人嫌,芷若将脸上易容的东西撕掉,然后将头发放了下来。 何太冲突然一愣,双眼使劲眨了眨,随即眉毛一挑,满脸堆笑,语气殷勤:“不知道姑娘是哪个门派的?” 芷若觉得这何太冲太殷勤了些,跟他似乎不熟吧,但还是道:“在下峨眉派的弟子。” “原来是灭绝师太的弟子,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如此潇洒英姿,何某佩服佩服。”何太冲摇着扇子,呵呵笑着。 芷若不太想理他,自顾自一个人走着,那何太冲虽已经过而立之年,但是容貌仍旧一副风流相,据说花心好色,芷若大抵不想与这种人相处太久。 一路上,何太冲一个人喋喋不休着说着他当年轶事,芷若今日本就积了一肚子火,如今更是不耐烦起来,于是更不想搭理那何太冲,脚步越走越快。 走到转弯僻静处,那何太冲突然挡住了芷若的去路。 “何掌门,这是何意?”芷若不动声色的问。 何太冲色眯眯的笑了一声:“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原先我是不懂,现在看到姑娘你,我瞬间懂了那两句诗的含义。” “何掌门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弟子而已,且是挂名的而已,出生微寒,实在不值得何掌门如此抬爱。” “诶,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就是那瑶池的仙子都比不得姑娘呢。”何太冲逼近芷若,欲捏芷若小巧的下巴,却硬生生被她躲过,“况且,何某对姑娘很是有意啊,不知道姑娘你身上用了什么香粉,竟然如此之香,香的直叫何某欲······一亲芳泽啊。” 芷若冷冷的推开何太冲:“何掌门请自重。” 何太冲脸色一变,摇摇扇子,语气不耐烦:“你就别欲擒故纵了,女人不就这么点花花肠子么?!告诉你,我何太冲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别太不知好歹。” “何掌门,看来尊夫人还没有好好□□好你啊。”芷若虽然在笑,可是那笑容却令人胆战心惊起来。 何太冲虽然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但是情、欲冲昏了头脑,顾不得了许多,他眼睛一眯,然后打开拿扇子,握住芷若的手臂,凑近芷若嬉皮笑脸道:“姑娘这话,就显得你涉世未深了么,我何太冲向来风流,我夫人自然管不得我的,只是如今,小娘子让我香一口吧。”说着正欲拿扇子对着芷若扇。 何太冲突然发现手臂却被一个人死死握住。 芷若的左手还握着一把匕首,正欲横上何太冲的脖子,然后忍不住向右看。 还不如不看呢!芷若敛下眼,然后将匕首放进袖子里。 “你是谁?”何太冲对打扰他行事的人很是不耐。 “放开她。”眼前的人虽然穿的有些奇怪,衣履褴褛,但是却很是俊朗,剑眉星目,薄唇紧抿,一双黑眸却出奇的冰冷,眉宇间隐隐透露出阴鸷,额上的青筋绽出,呼吸深大绵长,显示着来人怒气很大。 “管你什么事!”何太冲试图挣脱,却发现那人手劲极大,似乎是用了内力箍住他。 “我再说一遍,把你的脏手从她手臂上挪开!”他眸光阴鸷,嘴里牙齿咬的嘎嘣作响,两手使劲的攥着何太冲的手臂,加大的力气。 何太冲恼羞成怒,放开芷若,然后左手朝他的脸上挥去。 他快速躲过,然后出其不意一脚踹在何太冲的肚子上,看似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否则何太冲也不会嗷嗷叫成这样。 何太冲勉强站了起来,运气一掌向他挥了过去,他脚步一闪,反手擒住何太冲的手掌,硬生生的将其往后扳。只听清脆的一声响,何太冲又是一声惨叫,骨折了。 小无相功学的不错啊,借力打力,心法大有长进,芷若默不作声的赞许道,面上却不显山露水。 她缓缓走到倒在地上直哼哼的何太冲,然后拿起他别在腰间的扇子:“何掌门啊何掌门,这把扇子似有很大的玄机是吧。” 何太冲痛的说不出话来。 “我记得刚才何掌门是想拿着这东西在我身上试一试是吧。”芷若面露可惜道,“只可惜我无福消受何掌门如此厚礼,所以还劳烦请何掌门亲身体验一下。” 何太冲脸色大变;“不·····不要!” 芷若拿起扇子对他轻轻一扇:“何掌门,这可由不得你。”顿时一股粉末飞了出来,被何太冲吸进鼻子里。 “对了,怕你不安分,所以何掌门,您这一双腿,姑娘我带走了。”芷若轻描淡写,一招天山折梅手硬生生将何太冲的腿骨折断。 何太冲一声惨叫惊起林中鸟。 好了,芷若拍拍手,然后偏见那个人对她欲言又止的神色,轻哼,转身欲离去。 “芷若····” “宋少侠,有何贵干?”芷若故意忽视宋青书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神。 “芷若,你····我·······”宋青书脸上出现略微的局促。 “宋少侠是想说我对何太冲太狠了是么?”芷若故意曲解宋青书的意思,“何太冲这叫自作自受,你看看他那把扇子的玄机,扇子藏着的东西可是好货。” 随即,看着何太冲苍白的脸色出现不正常的红潮,神色迷离,然后再是哼哼唧唧的声音,何太冲的手被折了,脚也被折断了,痛苦不能自拔,他只能摩擦着地面,不断扭动着身体,嘴里飘出几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宋青书终于知道那所谓的好货是什么,若是刚才他刚才没有赶到,若是芷若中了何太冲扇子里的东西·······宋青书浑身发冷,他想不下去了,他也不敢想,若是真这样,他的世界恐怕就此毁于一旦,被无尽的黑暗笼罩。 “芷若,刚才是······” “好了,宋少侠别多说什么了,赶快去前方看看吧。”芷若心浮气躁,还在耿耿于怀,甩脸色给宋青书看,一个人从大门中进去,穿过两处厅堂,眼前是好大一片广场。 宋青书连忙跟了上去。 场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西首人数较少,十之□□身上鲜血淋漓,或坐或卧,是明教的一方。东首的人数多出数倍,分成六堆,看来六大派均已到齐。这六批人隐然对明教作包围之势。 芷若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走到灭绝身边。 “师傅。” 灭绝脸色不大好看:“芷若,你去哪了?搞成这样灰头土脸的,哪有一点峨眉高徒的样子?!” “徒儿乃是探了光明顶,然后无意中从另一个密道出来了。”芷若道。 “光明顶还有另一个密道?”灭绝师太脸色一亮。 “不太好找,徒儿也才刚出来。”芷若心情正不好着,如今被灭绝这种语气一问,口气自然是不好的。 灭绝权当她是累了,只让她回去换身干净衣服再过来。 芷若洗净了脸,青丝微微挽起,斜斜插了一只银簪,换了身浅淡颜色的衣裙出来,裙裾飘飘,面容清丽素净,到别有一番风味。 芷若匆匆出来,一瞥之下,见杨逍、韦一笑、彭和尚、说不得诸人都坐在明教人众之内,看情形仍旧行动艰难。杨不悔坐在她父亲身旁,担忧的看着杨逍。 广场中心有两人正在拼斗,各人凝神观战,芷若乖乖站到灭绝身后,目光顺着看过去。 见相斗双方都是空手,但掌风呼呼,劲力远及数丈,显然二人都是绝顶高手。两人身形转动,打得快极,突然间四掌相交,立时胶住不动,只一瞬之间,便自奇速的跃动转为全然静止。旁观众人忍不住轰天大叫声“好!” 呵,是武当的人!原来是张四叔对白眉鹰王。 芷若眉细细一挑,这两人似乎不分上下呢。 眸光再一转,与张无忌的目光不期而遇,他站在杨不悔身后的不远处,目光炽热直逼芷若。 芷若只觉得头皮发麻,慌忙避开。 作者有话要说:唉,收藏太不给力了,连评论也是~~~~~~筒子们给点力啊啊啊 霸王们啊,乃们就让俺高兴一下,大大冒个泡吧吧吧吧~~~ 抽打霸王!! 乃们再霸王,小心俺让青书童鞋对付你,嗯哼~ ☆、殷天正单以一对敌 但见殷天正和张松溪头顶都冒出丝丝热气,便在这片刻之间,两人竟已各出生平苦练的内家真力。一个是天鹰教教主、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一个是张三丰的得意弟子、身属威震天下的武当七侠,眼看霎时间便要分出胜败。明教和六大派双方都屏气凝息,为自己人担心,均知这场比拼不但是明教和武当派双方威名所系,且高手以真力决胜,败的一方多半有性命之忧。只见两人犹似两尊石像,连头发和衣角也无丝毫飘拂。 殷天正神威凛凛,双目炯炯,如电闪动。张松溪却谨守武当心法中“以逸待劳、以静制动”的要旨,严密守卫。他知殷天正比自己大了二十多岁,内力修为是深了二十余年,但自己正当壮年,长力充沛,对方年纪衰迈,时刻一久,便有取胜之机。岂知殷天正实是武林中一位不世出的奇人,年纪虽大,精力丝毫不逊于少年,内力如潮,有如一个浪头又一个浪头般连绵不绝,从双掌上向张松溪撞击过去。 忽听得殷天正和张松溪齐声大喝,四掌发力,各自退出了六七步。张松溪道:“殷老前辈神功卓绝,佩服,佩眼!”殷天正声若洪钟,说道:“张兄内家修为超凡人圣,老夫自愧不如。” 只听张松溪道:“晚辈适才多退一步,已输了半招。”躬身一揖,神定气闲地退了下去。 芷若瞧着两人,发现其实若是四叔真跟他拼下去,未必不能赢,殷天正虽然内力强大,可是总归是年纪大了,若是持久战,四叔年轻力壮,必然能赢,只是这次武当并没有非要和明教的人拼命,自然不需要如此好强。 “那么,谁还来?”殷天正缓缓吐纳,然后道,声音倒是十分响亮。 丁敏君拉拉灭绝的袖子,小声道:“师傅,不如我们派一个人上去试试看?我们峨眉都没有试过与高手对打。” 灭绝看着张松溪都对殷天正自认不如,随即小声呵斥道:“捣什么乱?你给我站好,自己伤都没好,你还给我瞎掺合!” 丁敏君咬唇,愤愤不语。 “那么,晚辈失礼了。”是七叔的声音。 芷若雀跃昂起脖子往武当派看去,却发现宋青书一脸失落着时不时瞥向她,湿漉漉的黑眸中尽是委屈之色,好像那林中小鹿的眼神,清亮无辜,发现芷若在看他,纯粹的光芒跃上他黑亮的眸子,无精打采的眼神突然熠熠生辉,泛起点点桃花。 芷若心里其实没有多少气在,还是女孩子的小心眼和斤斤计较在束缚着,所谓的面子啊,芷若叹了一口气,不过也好,让那个呆子长点记性,怎么能对她质疑,指责她,他那样严肃不认同的眼神知不知道让她心里很难过的啊。 这么一想,芷若心里又有了底气,撅起嘴移开了目光。 莫声谷呛啷啷一声,长剑出鞘,太阳照耀下剑光闪闪,摆了一招“万岳朝宗”的姿势。这是武当弟子和长辈动手过招时的起手式。 殷天正哈哈一笑:“莫七侠这礼数做的不错,张真人果然教导有方啊,老朽佩服。” 殷天正叹了口气,然后又缓缓地道:“老夫自小女死后,不愿再动刀剑。但若和武当诸侠空手过招,却又未免托大不敬。” 指着一个手执铁棍的教徒道:“借你的铁棍一用。”那明教教徒双手横捧齐眉镔铁棍,走到殷天正身前,恭恭敬敬地躬身呈上。殷天正接过铁棍,双手一拗,啪的一声,铁棍登时断为两截。 殷天正的内力果然还是较一般人深厚,虽然之前与张松溪战过,但似乎他很快就能调息过来。 莫声谷知他不会先行发招,长剑一起,使一招“百鸟朝凰”,但见剑尖乱颤,霎时间便如化为数十个剑尖,罩住敌人中盘,却不前刺。这一招虽然厉害,仍为彬彬有礼的剑法。 殷天正左手断棍一封,说道:“莫七侠不必客气。”右手断棍便斜砸过去。 数招一过,但见莫声谷剑走轻灵,光闪如虹,吞吐开阖之际,又飘逸,又凝重,的是名家风范。殷天正的两根断铁棍本已笨重,招数更加呆滞,东打一棍,西砸一棍,似乎不成章法,但有识之士见了,却知他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实已臻武学中的极高境界。他脚步移动也极缓慢,莫声谷却纵高伏低、东奔西闪,只在一盏茶时分,已接连攻出六十余招凌厉无伦的杀手。 再斗数十合后,莫声谷的剑招愈来愈快。峨嵋几派均以剑法见长,这几派的弟子见莫声谷一柄长剑上竟生出如许变化,心下都暗暗钦服:“武当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大开眼界。”可是不论他如何腾挪劈刺,总攻不进殷天正两根铁棍所严守的门户之内。 莫声谷心想:“殷前辈连败华山、少林三名高手,又和四哥对耗内力,我已是跟他相斗的第五人,早就占了不少便宜,但却没有一丝懈怠,倒是我轻敌了。”猛地里一声清啸,剑法忽变,那柄长剑竟似成了一条软带,轻柔曲折,飘忽不定,正是武当派的七十二招“绕指柔剑”。 旁观众人看到第十二三招时,忍不住齐声叫好。这时殷天正已不能守拙驭巧,身形游走,也展开轻功,跟他以快打快。突然间莫声谷长剑破空,疾刺殷天正胸膛,剑到中途,剑尖微颤,竟然弯了过去,斜刺他右肩。这路“绕指柔剑”全仗以浑厚内力逼弯剑刃,使剑招闪烁无常,敌人难以挡架。殷天正从未见过这等剑法,忙沉肩相避,不料铮的一声轻响,那剑反弹过来,直直往他左上臂刺去,莫声谷连忙收手,所以剑锋只是划破了殷天正的衣袖。殷天正右臂一伸,在莫声谷手腕上一拂,挟手将他长剑夺过,左手已按住他肩贞穴。 白眉鹰王的鹰爪擒拿手乃武林一绝,当世无双。莫声谷肩头落入他掌心,他五指只须运劲捏下,莫声谷的肩头非碎成片片、终身残废不可。武当诸侠尽皆大惊,各人待要抢出相助,其势却已不及。 殷天正叹了口气,说道:“之前若不是莫七侠让老夫一招,老夫这左手估计不保了,哈哈,老朽胜之不武,技不如人。”他放开了莫声谷。 莫声谷呆在当地,自己虽先赢一招,但对方终究有意不下杀手,没损伤自己,怔了片刻,抱拳说道:“多蒙前辈手下留情!” 殷天正微笑点头,将长剑交还给他。 他说道:“老夫纵横半生,从未在招数上输过一招半式。张真人,老朽佩服佩服!”他称扬张三丰,那是钦佩他手创的七十二招“绕指柔剑”神妙难测,自己竟挡架不了。 张三丰坐于首位,淡然一笑,白花花的胡须随风飘扬,眉宇间皆是大智慧:“过奖过奖,白眉鹰王的招式也很厉害,若是老朽前来真正与鹰王较量一番,恐怕也坚持不住的。” 白眉鹰王哈哈大笑:“张真人谦虚了。”然后退了回去。 众人看的云里雾里,武当派和天鹰教之间的私怨可是颇有渊源的,如今这一番言论,是有和解的意味在么? 崆峒派中一个矮小的老人突然大声说道:“魔教已一败涂地,再不投降,还待怎的?空智大师,咱们这便去毁了魔教三十三代教主的牌位吧!” 少林寺方丈空闻大师坐镇嵩山本院,这次围剿明教,少林弟子由空智率领。各派敬仰少林派在武林中的声望地位,便举他为进攻光明顶的发号施令之人。 空智尚未答言,只听华山派中一人叫道:“什么投降不投降?魔教之众,今日不能留下一个活口。除恶务尽,否则他日死灰复燃,又必为害江湖。魔崽子们!见机的快快自刎,免得大爷们动手。” 杨逍冷哼一声:“这胜负尚未见分晓,以为我们魔教就这样向你们认输?你们未免太轻敌了吧。” “你看你们明教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哪个肯出来迎战?”崆峒派的掌门讥笑道。 “老夫倒还支撑的住,打败几个小人倒是绰绰有余的。”毫无疑问,又是殷天正出来迎战。 他武当二侠不欲乘人之危,旁人却未必都有君子之风,只见崆峒派中一个矮小老者纵身而出,正是适才高叫焚烧明教历代教主牌位之人,轻飘飘地落在殷天正面前,说道:“我姓唐的跟你殷老儿玩玩!”语气甚为轻薄。 殷天正向他横了一眼,然后轻蔑一笑:“若在平时,崆峒五老如何在殷某眼下?今日虎落平阳被犬欺,殷某一世英名,倘若断送在武当七侠手底,那也罢了,可万万不能让你唐文亮得意!”下垂的两道白眉突然竖起喝道:进招吧!” 唐文亮气得脸色又黑又青,连带着崆峒五老脸色都不好看。 唐文亮瞧出他内力已耗了十之□□,只须跟他斗得片刻,不用动手,他自己就会跌倒,双掌一错,抢到殷天正身后,发拳往他后心击去。殷天正斜身反勾,唐文亮已然跃开,他脚下灵活之极,犹如一只猿猴,不断前后左右地跳跃。斗了数合,殷天正使劲提起内力,使出一掌,将那唐文亮击翻在地。 殷天正明显负荷不了如此高强度的对决,全身骨节酸软,只盼睡倒在地,就此长卧不起。 灭绝看出这是个好时机,连忙环视自己的徒弟们,最终把目光定在芷若身上。 灭绝挑眉,随即一声大喝:“我峨嵋派也来试试跟鹰王对决,芷若,你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咳, 乃们倒是给我点激情啊啊啊啊啊 抽打万恶的霸王君!!!!!! 乃们猜芷若该怎么做捏~~~~~~~猜猜神马时候芷若才会跟灭绝分裂捏 ☆、芷若怒意与峨眉决裂 芷若一瞬间愕然,什么?灭绝将倚天剑递给芷若,然后加持内力,使声音洪亮无比:“芷若,如今你就拿着这把倚天剑对那鹰王,也让鹰王看看,我峨眉,断然也是有人才的。” 众人目光唰唰的齐聚到芷若身上,似乎在探究,哪一样的人才值得灭绝如此另眼相待? 丁敏君则是气个半死,淬毒的目光盯着芷若,恨不得把她的背瞪出个洞来。 “师傅,这恐怕不好吧。”芷若拧着秀眉,轻声道。 “有什么不好的,你就出战吧。”灭绝推了芷若一把,芷若一个踉跄,站到了殷天正面前。 殷天正看着一身浅青色衣裙的芷若,眉宇清冷,清丽脱俗,反倒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娃娃,目光似有几分不确定:“就是你这个小女娃?” 芷若拱一拱手:“在下峨眉周芷若,拜见殷前辈。” 殷天正看着她落落大方的举止,哈哈一笑,目光中似有欣赏之意:“你这小女娃好生礼貌,也不怯场,够格!来吧,出招吧。” 芷若并没有拔出倚天剑,只是又一拱手:“殷老前辈,您已经战了多场,若是芷若再跟你打,岂不显得不公正?最算最后是芷若侥幸赢了,也是显得不公道,芷若是不愿乘人之危的。我们六大派这一次乃冲着明教而来。天鹰教已脱离明教,自立门户,江湖上人人皆知。殷老前辈何必趟这场浑水?还请率领贵教人众,下山去吧!” 芷若这话说的坦坦荡荡,目光坦然,毫无惧色,倒是那些想趁人之危的门派有些心虚的别开目光。 灭绝皱眉,猜不透芷若这番举止是为何? 殷天正哈哈一笑,说道:“小姑娘这番心意老夫心领。老夫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虽已自树门户,但明教有难,岂能背弃昔曰情义,置身事外?今日有死而已,请进招吧!”说着踏上一步,双掌虚拟胸前,两条白眉微微颤动,凛然生威。 这时韦一笑、说不得几个笑道:“殷野王,你可不要小瞧这个小女娃,武功高深的很呢!我们可都见识过了!” 芷若看着摆好架势的殷野王,战也不是不战也不是,于是略一欠身:“既然如此,得罪了,殷前辈。” 武当派的众人看着芷若长成这么大一小姑娘,亭亭玉立,出水芙蓉般,心中颇有种吾家儿女初长成的欣慰感,但是也有淡淡的失落,也该让师傅把芷若接回来了,再在灭绝手下待下去,他们深怕小芷若也变成个小灭绝了。 芷若没有用小无相功,反而只用峨眉的武学。 芷若并未拔出倚天剑,套着剑鞘,与殷天正比划,芷若使的是峨眉剑法,剑式轻柔灵动,滴水不漏,偏重防守。灭绝之前从未见过芷若使剑法,如今这一见却还是暗暗肯定了自己当初看人的眼光。 殷天正只觉这小女娃内力无比深厚,峨眉剑法讲究一个绵长,回味无穷,若是没有足够的内力,断然使不了多久的,但是这小女娃虽然看起来很认真的对招,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小女娃不知给他放了多少水,轻飘飘的,完全没有多少力道,若是真是认真比起来,指不定是谁赢。 殷天正一掌挥了过去,芷若假意被击中,其实掌风都没有扫到,惊呼一声,然后甩飞了出去,最后软绵绵的跌落在地。 殷天正挑眉,眉角蕴含着笑意,这小妮子,刚刚向他挤眉弄眼,摆明了在搞鬼。若是她不是峨嵋派的,殷天正倒真想收这小妮子为徒,若真得他心,把掌门的位置给她也未尝不可。 “芷若!”宋青书急慌慌的几乎瞬间移动过来,眉眼皆是紧张的神色,然后扶起她,“怎么样?有受伤吗?!哪里受伤了?” 芷若还没有回答上来,宋青书立马打横抱起她,说了声告辞,正欲抱着芷若离开。 殷天正活了这多岁数,也算人精了,看着宋青书抱起芷若,多少猜到一点,随即叹了一口气,好苗子都被武当定走了,越想心里对芷若就越是中意,可无奈,人家是武当的人了! 于是,他索性坐下来调息内力,刚才这一场酣战,他的内力着实损了不少。 场上众人被这一幕震的有些回不了神,料想那丁敏君猛然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周芷若!你这个贱蹄子!水性杨花!以前就见你跟不少人眉来眼去!现在居然光明正大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你不知羞,我们峨眉还要脸!我怕你的守宫砂也没了吧,若是传出去,江湖中人该怎么看我们峨眉?你简直有伤风化!呸!” 丁敏君这么一说,其他门派窃窃私语起来,看着芷若的眼光有了一点不一样,有些人嘴巴不太干净,入耳所及皆是淫词艳语。 武当派的众人脸色铁青,连一贯好脸色的宋远桥也皱起眉头,居然敢这么污蔑他们最宝贝的小芷若!果然,峨眉是不能待下去了,改日就去接芷若回来!峨眉有丁敏君这种人呆着,迟早误事。 宋青书脸色瞬间冰冷,黑眸中翻滚着怒气,薄唇紧抿,风雨欲来:“丁女侠,口齿放干净一点!” 芷若眉宇瞬间冷凝起来,怒极反笑,然后从宋青书怀里下来:“丁师姐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是胡编乱造还是有凭有据?” “当然是有凭有据。” “好啊,拿出你的凭证来吧,我周芷若活这么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多人眉来眼去的!”芷若笑眯眯,脸上却涌着一股寒色。 “哼,还说没有,那个曾阿牛,可不是对着你眉来眼去好久了?”丁敏君眼尖,指着对面,“你看,那曾阿牛就坐在明教杨逍的身边呢!”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的看过去,瞬间成为关注焦点的张无忌慌忙站起来。 “曾阿牛,你老实说,你有没有跟她眉来眼去?”丁敏君质问道。 张无忌涨红了脸:“丁女侠,不要空口污蔑周姑娘,我承认,我是对她有好感,可是我断然不会做出此等无耻之事!”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丁敏君气急,口不择言:“谁信你!你们两个说不定在哪里玉成好事了!这等私事,你断然不会讲的!” 丁敏君讲话如此粗鄙,莫声谷怒气冲冲,要是没有众位师兄拦着,早一把冲上去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丁敏君不可。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到芷若几乎瞬间到了丁敏君身边,暗自加持了内力,使出十足力道扇了她一巴掌。 丁敏君被一巴掌打翻在地,耳朵嗡嗡响个厉害,脑子犯晕。 “丁敏君,之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我看在师傅的面子上不与你多加计较,你凭空污蔑我,要脸么?”芷若冷笑一声。 丁敏君被打懵了,脑子转不过来,只知道反射性的摇头:“我不要脸。”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哄笑。 灭绝师太脸色难看的紧,死死瞪着丁敏君。 “既然丁女侠这么冤枉小女子,那么小女子似乎也没有在峨眉待下去的必要了!”芷若把倚天剑还给灭绝师太,然后不顾灭绝师太的阻止,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我周芷若在此,蓝天厚土,从此断绝师徒关系,脱离峨眉,两不相欠,再无干系。” “好!”殷野王首先带头鼓起掌。 灭绝气得够呛,低声询问:“芷若,不再好好想想,若是······” “没有若是,芷若不会改变心意的。”接话的是宋青书,他攒住芷若的手,拉着芷若离开。 一时间竟然经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大家似乎都有些累了,个华山派心术不正的小人故意大声道:“嘿,那峨眉周姑娘与武当派宋少侠到底是搞什么名堂?若不是真是眉目传情?” 这时候武当宋远桥缓缓开口,他一开口全场立即安静下来,他摸摸胡须,淡然道:“芷若是我家青书的未婚妻,这个名堂不知大家满意否?” 芷若要是得知自已走后,就莫名其妙成为宋青书的媳妇儿,她一定会坚定的留在场上!哼,宋青书一点苦头都没吃到,那她不是白生这一场闷气了?!哪有这么好康的事情,宋青书,你想如愿以偿娶妻,那还得看她同不同意,只是到最后芷若是绝对想不到自己会逼着宋青书娶自己的,当然这都是后话。 丁敏君恼羞成怒刚想说什么便被灭绝一巴掌打了回来,怒瞪了她一眼,冷冷的道:“峨嵋派今日已然败落,你若不死,日后再行算帐,瞧瞧你干的好事!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徒弟!滚!” 丁敏君实在不甘心,怒气无处可发,苗头便对准了张无忌,她的伤未曾痊愈,便唰的一声拔出长剑,大喝一声:“曾阿牛,我们来比试比试!” 张无忌无措,见大家都看着他,便搭口下来。 只是张无忌实在强,体内不仅有九阳神功,而且还学会了乾坤大挪移,威力自然强大。可怜那丁敏君三招未过,便被他打趴下。 丁敏君只觉得羞愧于人,拿起剑躲到灭绝身后。 无心这一场闹剧,少林派空智大师大声发令:“华山派和崆峒派各位,请将场上的魔教余孽一概诛灭了。武当派从西往东搜索,峨嵋派从东往西搜索,别让魔教有一人漏网。昆仑派预备火种,焚烧魔教巢穴。”他吩咐五派后,双手合十,说道:“少林子弟各取法器,诵念往生经文,为六派殉难的英雄、魔教今日身死的教众超度,化除冤孽。” 众人只待殷天正被人比试丧命,却发现殷天正看似内力受损,使不出什么力来,那这样的话,六派围剿魔教的豪举便即大功告成。 当此之际,明教和天鹰教教众俱知今日大数已尽,众教徒一齐挣扎爬起,除了身受重伤无法动弹者之外,各人盘膝而坐,双手十指张开,举在胸前,作火焰飞腾之状,跟着杨逍念诵明教的经文: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万事为民,不图私我。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明教自杨逍、韦一笑、说不得诸人以下,天鹰教自殷天正、李天垣以下,直至厨工伕役,个个神态庄严,朗声念诵,丝毫不以身死教灭为惧。 空智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俞莲舟悄声道:“这几句经文,想是他魔教教众每当身死之前所要念诵的了。他们不念自己身死,却怜悯世人多忧多患,实在是大仁大勇的胸襟!当年创设明教之人,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只可惜传到后世,反而成了为非作歹的魔人。”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丁敏君真的很讨人嫌啊啊啊 俺都hold不住如此彪悍的妹子。。。。找一章解决掉丁敏君好了,让她快点领盒饭走人~~~ 芷若妹子是不是很猛咩~~~ 乃们觉得涅? ☆、芷若青书重归于好 芷若被宋青书牵了一段路,随即后知后觉的而发现他们似乎还在冷战期。 于是,芷若挣脱宋青书的手,故作淡薄:“宋少侠,男女授受不亲。” “芷若·····”宋青书剩余的话百转千回,却是还是不忍对芷若下重口,只是幽幽叹了一口气:“芷若,我们和好好不好?你这样对我,我很难受,你明明知道我很喜欢你。” “我对你哪样?”芷若揣着明白装糊涂。 宋青书不顾芷若的推拒,芷若也就是象征性的挣扎几下便安分了,他浑身微微一颤,旋即放松了下来,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他枕在她温热光滑的颈边,似是惆怅似是深情,“芷若你知道么,当你被那何太冲意欲轻薄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 “想什么?”芷若窝在宋青书的怀中,只觉得安心,闷声接了一句。 “我在想,何太冲哪一根手指头、哪一只手碰了你,我就斩了那只手!”宋青书嗅了嗅她身上的馨香,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脖子。 “若是,我是说如果······如果,如果我真被那何太冲玷污了····你不要瞪我嘛······只是假设,假设,我真被他······你还会要我么?”芷若手指下意识的揪住宋青书的袖子,猛然发现自己在屏息等着这个答案。 “要!”宋青书回答的十分坚决,一丝犹豫的神色都没有,他握住芷若纤长的手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你。” 芷若轻轻缓一口气,心中那股暖流直直流到眼角,嘴角微勾。 “芷若你知道么,我宋青书这一生,一辈子只认定你做我的妻子,因为我心仪你,虽然这句话有些矫情·······咳咳咳,但是我除你之外,别无他爱。”宋青书好看的眉眼绽放出清俊的光华,两汪幽深的黑眸中盛满阳光的光辉,连他脸上细绒绒的绒毛都一清二楚,嘴角牵扯出温暖的笑意,一直蔓延到红红的耳朵。 芷若心想,宋青书不善于说情话,可是一旦说了,却发现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会表达爱意了。 芷若甜腻腻的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与自己的心跳声合二为一,这莫过这世界上最好听的旋律。 “芷若,你······” “什么?”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叫我宋少侠,感觉很生疏。”青书局促道。 “那叫你宋师兄好了。”芷若无异议。 宋青书迟疑了一下,轻声道:“能不能也不叫宋师兄?” “那叫什么?” “直接唤我名字好不好?” “·······” 宋青书的俊脸悄悄变红:“行不行?” 芷若笑嘻嘻的叫了一声:“青书~” 芷若故意拖延话音,显得声音糯糯的,十分娇俏。 宋青书突然觉得心头那无法冲散的氤氲全都消失,心花盛开。 “芷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宋青书搂紧芷若,左手在她白皙细腻的脸颊流连,“芷若,我想执你之手与你偕老。” 芷若微微弯起眸子:“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 “你答应了?!”宋青书松开芷若,喜出望外。 “你要让我反悔也可以。”芷若闲闲道。 “不行!”宋青书嘟起嘴,眉头紧皱,更为大力的又将其拥回怀里,“不准!你既然答应了我,就一辈子不能反悔,不能离开我。”他勾起芷若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切,你好歹给我个信物啊,不然还是有不法之徒肖想我的。”芷若认真道。 芷若那模样更显娇俏,清丽动人,宋青书忍不住闷笑:“不就挂在你的脖子上。” 啊?芷若扯出那块玉,那块玉芷若戴了许久了,光泽却更为细腻:“这不是老早以前你给我的么?” “这是我们家祖宗传下来的信物,只传媳不传女。”宋青书摸着芷若的长发,眸子里荡漾着细碎的光芒,其实他很早就想让芷若冠上他的姓了。 芷若郁闷了:“原来你老早就把我定下来了。” 宋青书不答,只是呵呵直笑,他提醒道:“那什么,你也要给我个定情信物啊。” 芷若弯弯眼眸,嘴角微翘,一脸讨好的笑:“呃,其实我没有准备啊。” 宋青书假装失望,眸子湿漉漉的看着芷若。 芷若被他看得发虚,然后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囊:“这个是我绣的,给你吧。” 宋青书接过一看,与这块玉佩相互呼应,正面绣着一朵开的正娇艳的兰花,最下方只绣了一个芷字,背面用青色的丝线绣了一句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细闻之,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如芷若身上的味道,香而不浓,淡而雅致,令他痴迷。 “这里面我装了白芷和薄荷,提神醒脑的。”芷若道,有些局促,“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换一个。” “没有,很喜欢,很是喜欢。”宋青书细细贴身收好,眉眼具是笑意。 宋青书十指相扣,一脸认真道:“芷若,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重口,不该质疑你,让你受委屈了。” “刚才,我一心那那个乾坤大挪移只是为了你,我想看着你,学尽天下绝学,那样英姿潇洒的你,值得被所有人敬仰,你会很自豪,你爹也会以你为豪。” “芷若,其实我不需要的,我有了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芷若叹了一口气:“青书,不是我非多疑,只是,你确定你喜欢的是我还是我虚有的表象?”她微微挪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没想到宋青书又贴近来。 “我喜欢的是你,淡然有时又会糊涂的你,有时候自信、胸有成竹有时候又会嘟嘴迷茫的你。”宋青书鼻尖亲昵的蹭蹭芷若的鼻子。 芷若的脸微红:“不是,我是说,我其实没有你想的这么好,我其实很坏,满腹心计,有时候会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一点都不善良,我只会帮助对我有利的人······这样一无是处的我,还很讨厌的我,你还喜欢么?” “喜欢啊。”宋青书轻轻拥着芷若,“你若真这么坏,那我就陪着你一起坏,你若下地狱,那我也跟着你下地狱为非作歹。” 芷若噗嗤一声笑了,自己在担心的到底是什么啊,经过宋青书这么一句话,她也忘了她原本时刻担心的是什么。 芷若反手拥住他:“谢谢你,青书。”谢谢让我重新爱上你,谢谢,让我能遇上你。 这一世没能遇上宋青书的话,红尘陌上,她只能独自行走,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该是多么寂寞。 等他们再回到场上的时候,两人特意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观看。 场上正是张无忌与少林空智大师的对决。 张无忌身在半空,没法避让,在空智达摩剑横扫之下,只要身子再沉尺许,立时双足齐断,若然沉下三尺,则给齐腰斩为两截。这当儿当真惊险万分,他不假思索地长剑指出,剑尖点在达摩剑的剑尖之上,只见剑一弯,嗒的一声轻响,剑身弹起,他已借力重行高跃。 空智纵前抢攻,嗖嗖嗖连刺三剑,到第三剑上时张无忌身又下沉,只得挥剑挡格,丁的一声,手中剑已只剩下半截。他右掌顺手拍出,斜过来击向空智头顶。空智挥剑斜撩,削他手腕。张无忌瞧得奇准,变掌伸指,在剑刃面无锋处一弹,身子倒飞出去。 空智手臂酸麻,虎口剧痛,长剑给他剧弹之下几欲脱手飞出,心头大震。只见张无忌落在两丈之外,手持半截短剑,呆呆发怔。 这几下交手,当真兔起鹘落、迅捷无伦,一刹那之间,空智连攻了八下快招,招招是致命的巧妙杀着。张无忌在劣势之下逐一化解,连续八次的身处险境、连续八次的死里逃生。攻是攻得凌厉无比,避也避得诡异之极。在这一瞬之间,人人的心都似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实不能信这几下竟是人力之所能,攻如天神行法,闪似鬼魅变形,就像雷震电掣,虽奇变已过,兀自余威迫人。 隔了良久,震天价的喝彩声才不约而同地响了出来。 其实这一幕与上一世没什么两样,只是少了芷若刺张无忌一幕,芷若撇撇嘴。 半晌斗下去,空智和张无忌也没斗出个分明,只能休战。 空智唱了一句佛号,然后退场。 宋远桥在江湖上颇有威望,只见他道:“今日之事,武当派已然尽力,想是魔教气数未尽,上天生下这个奇怪少年来。若再缠斗不休,名门正派跟魔教又有什么分别?” 俞莲舟道:“大哥说得是。咱们即日回山,请师父指点。日后武当派卷土重来,待这少年伤愈之后,再决胜负。”他这几句话说得光明磊落,豪气逼人,今日虽然认输,但不信武当派终究会技不如人。 张松溪和莫声谷齐声道:“正该如此!”他们并不酣战,只盼望将芷若快生带回,和小芷若多说说话。 灭绝师太拂尘对着张无忌,说道:“姓曾的,我跟你无冤无仇,此刻再来伤你,贫尼枉称这‘侠义’两字。可是那杨逍和我仇深似海,我非杀他不可,你让开吧!” 杨逍嘲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我有仇?” 张无忌摇头道:“但叫我有一口气在,不容你们杀明教一人。” 灭绝师太眼神冰冷道:“那我可先得杀了你!”随即趁他不备,一招掌风扫了过去,张无忌中了一掌。 宋远桥过来劝解,没想到灭绝师太软硬不吃,张无忌喷出一口鲜血,神智昏迷,心情激荡,轻轻地道:“宋大伯,你就让这老尼姑杀了我吧!” 宋远桥听到“宋大伯”三字,只觉语气极为熟悉,心念一动:“无忌幼小之时,常常这般叫我,这少年……” 凝视他的面容,竟越看越像,虽分别八年多,张无忌已自一个小小孩童成长为壮健少年,相貌已然大异,但宋远桥心中先存下“难道他竟是无忌”这个念头,细看之下,记忆中的面貌一点点显现出来,不禁颤声道:“你……你是无忌么?” 张无忌全身再无半点力气,自知去死不远,再也不必隐瞒,叫道:“宋大伯,我……我时时……想念你!” 宋远桥双目流泪,当的一声抛下长剑,俯身将他抱起,叫道:“你是无忌,你是无忌孩儿,你是我五弟的孩儿张无忌!” 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四人一齐围拢,各人又惊又喜,顷刻间心头充塞了欢喜之情,什么六大派与明教间的争执仇怨,一时俱忘。 宋远桥这么一叫,除了芷若、杨逍等寥寥数人之外,余人无不讶异。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哈,就一章便让他们俩个和好~ 话说这一章的青书深情的让俺起鸡皮疙瘩~~~~~~~ 乃们怎么看,青书肿么萌这么深情这么易推倒酱紫好吗?? 留言撒花哦哦哦~ ☆、张无忌当上教主 此刻张无忌外伤尚重,内息却已运转自如,慢慢跪倒在地,说道:“宋大伯、俞二伯、张四伯、莫七叔,恕侄儿无礼。太师父他老人家福体安康?” 宋远桥、俞莲舟等忙扶他站起。俞莲舟道:“师父他老人家安好!无忌,你……你长得这么大了……”说了这句话,心头虽有千言万语,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脸露微笑,热泪盈眶。 白眉鹰王殷天正得知这位救命恩人竟是自己外孙,高兴得呵呵大笑,却终究站不起身。 灭绝师太铁青着脸,将手一挥,峨嵋群弟子跟着她向山下走去。 武当派和张无忌相认,再加峨嵋派这一去,六大派围剿魔教之举登时风流云散。崆峒和华山两派携死扶伤,跟着离去。 俞莲舟道:“无忌,你伤重不能下山,只好在此调养,我们可不能留下陪你。盼你痊愈之后来武当一行,也好让师父见了你欢喜。”张无忌含泪点头。各人有许多事想问,有许多话想说,但见他神情委顿,均知多说一句话便加重他一分伤势,只得忍住不言。 猛听得少林派中有人大声叫了起来广圆真师兄的尸首呢?” 另一人道:“咦,怎不见了圆真师伯的法体?”莫声谷好奇心起,抢步过去看时,只见七八名少林僧在收拾本门战死者的遗体,可是单单少了圆真一具尸体。 圆音指着明教教众,大声喝道:“快把我圆真师兄的法体交出来,莫惹得和尚无名火起,一把火烧得你们个个尸骨成灰。” 原来刚才芷若不在的时候,圆真出来闹过场了,被人打死了,不过若是她记得没错,那圆真似乎是假的,成昆反倒在王府逍遥着呢。 周颠笑道:“哈哈,哈哈!真正笑话奇谈!你这活贼秃我们也不要,要他这死和尚何用?拿他当猪当羊,宰来吃他的瘦骨头么?” 少林众人心想倒也不错,当下十余名僧人四出搜索,却哪里有圆真的尸身?众人虽觉奇怪,但想多半是华山、崆峒各派收取本门死者尸身之时误收了去,也就不再追寻。 当下少林、武当两派人众连袂下山。张无忌上前几步,躬身相送。宋远桥道:“无忌孩儿,今日一战,你名扬天下,对明教更恩重如山。盼你以后多所规劝引导,总要使明教改邪归正,少做坏事。” 张无忌道:“孩儿遵奉师伯教诲,自当尽力而为。” 张松溪道:“一切小心在意,事事提防奸恶小人!” 张无忌又应道:“是!”他和武当四侠久别重逢,又即分离,五人均依依不舍。 等武当众人下山,只有宋远桥还在打点着事物,与其他门派的掌门寒暄,还没有下山,芷若才和宋青书缓缓走下来。 “莫七叔,俞二叔,张四叔!”芷若眼睛一亮,连忙窜到他们面前。 莫声谷最为热情,拉着芷若的手不停的转:“来来来,让七叔好好看看,哎呀,都瘦了不少呢,啧啧,你在峨眉怎么反而清减下来了,不行不行,回武当七叔一定给你喂成白白胖胖的!”扯着芷若的脸蛋,莫声谷嘻嘻笑着。 “七弟,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没个定性?别欺负了芷若。”俞莲舟拍了莫声谷的手一记,随即拉着芷若和颜悦色道,“芷若刚才表现的不错,颇有我们武当派的风范,举止落落不俗,武功修为也大有长进,不错。” 芷若甜甜笑道:“谢谢俞二叔,要我说,俞二叔言辞坦坦荡荡,举手投足间只见风范,要芷若说,俞二叔的表现才好呢。” “小芷若觉得七叔刚才怎么样?是不是很是英俊潇洒?”莫声谷颇自恋的抬抬下巴。 众人笑作一团,芷若笑道:“那是自然,七叔愈看愈是英俊,不知今日以后我们武当会有多少漂亮姑娘来提亲呢!” 莫声谷脸刷的一下红了,嘟囔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七叔我还不想成亲!” 张松溪道:“不过,芷若,那丁敏君是不是在峨眉处处为难你?” 芷若弯眸,弯成新月:“反正芷若都已经和峨眉没什么关系了,再谈这些也没有意思了,横竖她丁敏君欺负不到武当来。” 张松溪摸摸她的头:“芷若真是懂事,芷若受苦了些,不过正如芷若说的,都跟峨眉没关系了,日后再遇到丁敏君,芷若不需要再客气,知道么?” “恩,芷若记着了,谢谢张四叔。” 众人笑作一团,宋青书始终含笑着看着芷若和师叔们闹成一团,只觉得今天阳光正好,陌上花开。 不知道多少惬意。 张无忌还是当上了明教的教主,除了个别人不是很赞同,其余人都还是热烈欢迎的。 韦一笑、说不得几个人一派,虽说不是讨厌张无忌,只是他们心里更偏向芷若,芷若跟峨眉决裂明教,这明摆着可以乘机挖芷若过来,芷若的武功修为,聪慧机智,冷静自持,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此时明教风雨飘摇,正需要一个这样的人领导明教。 杨逍为首的一派觉得张无忌心肠仁慈,不计前嫌,武功强大,他又是白眉鹰王的外孙,不是他带领明教还有谁? 最终,张无忌还是顺利当了教主。 张无忌道:“阳前教主遗书中说道:由觅回圣火令之人接任第三十四代教主之位,他逝世后,教主之位由谢法王暂摄。咱们即当前赴海外,迎归谢法王,由他摄行教主,然后设法寻觅圣火令。那时无忌退位让贤,各位不得再有异议。” 众人听了,不由得面面相觑,均想:“群龙无首数十年,好容易得了位教主。金毛狮王虽有勇有谋,但脾气暴躁,恐怕终究不及这位少年教主。日后倘是本教一个碌碌无能之徒无意中拾得圣火令,难道竟由他来当教主?” 杨逍道:“阳前教主的遗言写于数十年前,其时世局与现今大不相同。谢法王自是要去迎接的,圣火令也是要寻觅的,但若由旁人担任教主,实难令大众心服。” 张无忌坚执阳前教主的遗命决不可违。众人拗不过,只得依了,均想:“金毛狮王只怕早已死了,圣火令失落将近百年,哪里还找得着?且听他的,将来倘若有变,再作道理。” 张无忌道:“本教眼前第一大事,是去海外迎归谢法王。此行非本人亲去不可,有哪一位愿与本人同去?” 众人一齐站起身来,说道:“愿追随教主,同赴海外。” 张无忌初负重任,自知才识俱无,处分大事必难妥善,低声和杨逍商议了一会,才朗声道:“前往海外的人手也不必太多,何况此外尚有许多大事需人料理。这样吧,请杨左使率领天地风雷四门,留镇光明顶,重建总坛。金木火土四旗分赴各地,招集本教分散了的人众,传谕咱们适才约定的三件事。请外公和舅父率领天鹰旗,探听是否尚有敌人意欲跟本教为难,再寻访光明右使和紫衫龙王两位的下落。请彭莹玉大师与说不得大师两位,分别前往六大派掌门人居处,说明本教止战修好之意,就算不能化敌为友,也当止息干戈。这件事甚不易办,但两位口才极佳,定能克建殊功。至于赴海外迎接谢法王之事,则由本人和韦蝠王、余下三位散人,以及熟识水性的洪水旗同去。” 韦一笑还是有些不屑,但还是应允了。 杨不悔道:“爹,我想到海外去瞧瞧大海冰山。” 杨逍微笑道:“你向教主求去,我可作不了主。”杨不悔撅起了小嘴,却不作声。 张无忌微微一笑,想起数年前护送杨不悔西来时,一路上她缠着要说故事,自己曾将冰火岛上诸般奇景,以及白熊、海豹、怪鱼等各种珍异动物说给她听,这当儿她便想亲自去看看了,说道:“不悔妹子,海行甚多凶险,你若不怕,你爹爹又放心你去,那么杨左使和你一起都随我到海外去吧。”杨不悔拍手道:“我怕什么?爹,咱们都跟无忌哥哥……无忌教主……教主哥哥一起去!”杨逍不答,望着张无忌,听他示下。 张无忌道:“既然如此,偏劳冷先生留镇光明顶,天地风雷四门,暂归冷先生统率。” 当日众人饱餐欢聚,分别休息。张无忌要杨不悔替小昭开了玄铁铐镣,但那钥匙失落在火场的焦木瓦砾之中,再也寻找不着。小昭淡淡地道:“我戴了这丁丁当当的铁链,走起路来反而好听,还是戴着的好。” 张无忌安慰她道:小昭,你安心在光明顶上住着,我接了义父回来,借他的屠龙刀给你斩脱铐镣。小妹子乖乖地等着我回来!”最后这句话说得甚轻,只她一人听见。小昭凄然摇了摇头,并不答应。 次日清晨,张无忌率领众人,和冷谦道别。冷谦道:“教主,保重。”张无忌道:“冷先生坐镇总坛,多多辛苦。” 冷谦和天地风雷四门首领直送下光明顶来,这才作别。金木火土四旗和天鹰旗人众,也随教主及洪水旗偕赴中原。张无忌见小昭满眼都是泪水,握着她手轻轻捏了捏,示意安慰。与她分别,心中也真恋恋不舍。 张无忌与小昭在密道里相处了一段时间,感情突飞猛进。 二人皆没有点破,只是仍由之间暧昧着,似乎张无忌对此很是享受。 的确,小昭长得很是漂亮,没有男人不动心的,张无忌心肠其实软着呢,最受不了美色,一来二去便对小昭上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哈,越写越觉得莫七叔巨搞笑~~~~~肿么办?好想写他的番外~~~~~(●>?<●) 下章赵敏就要粗来鸟~·(???) 赵姑娘要粗来被芷若妹子虐了咩哈哈~~ 为虾米俺要写张无忌是教主?因为如果张无忌不是教主的话,那赵敏也未必看得上他是不?既然看不上那剧情神马的就断线了~~~~ ╮(╯Д╰)快来包养俺吧~~~俺软萌软萌哒,易推倒么哒~ ☆、芷若偶遇赵敏 武当众人都歇息在一家客栈里,其中没少打趣宋青书。 宋远桥对于宋青书一直怀有抱歉弥补的心思,所以对于破天荒和他们一起住的宋青书宝贝的紧,嘘寒问暖,唠叨的不行,难得的是宋青书居然没有不耐烦,反而有些受宠若惊,这样的日子是宋青书渴求已久的。 莫声谷在没人的地方悄悄摸了一把泪,这样一家团圆的日子真好,五哥的孩子也回来了,芷若也回来了,青书也回来了,只是有点不爽,芷若和宋青书什么时候默不作声的定下了?就算定下了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当下严肃的说要跟宋青书较量一番,输了就不能马上娶芷若。 一番话无形中让芷若羞红了脸,他们在一起才这么点时间,七叔难道就知道了?好难为情,以后还是要低调一点。 只是芷若不知道的是,以后她行走江湖的时候,就算有人心仪与她,也不敢开口了,谁有胆子和宋青书抢媳妇啊,当然这也是后话。 宋青书没用几招,便打败了莫声谷。 莫声谷惊愕的看着宋青书,然后很没形象的把宋青书一顿暴打,叫你敢赢老子!没大没小了还! 宋青书揉揉揍得发疼的皮肉,然后手还是牢牢的牵着芷若,与她十指紧扣,缠绵缱绻,仿佛连呼吸都是甜蜜的。 突然,武当一个小弟子冲了进来,急慌慌的说:“宋师傅,峨眉、崆峒传来消息,灭绝师太、冯远声及几个弟子都不见了!” 什么?那小弟子便完整的叙述了一遍,原来灭绝师太领着峨眉众人自光明顶下山,和崆峒派打个照面后就不见了。 芷若听了拧眉道:“我瞧这事其中必有蹊跷。灭绝师太诸人东还,不该和这干门人错过。各门各派沿途均有联络记号,哪有影踪不见之理?”众人边走边谈,都觉峨嵋派这许多人突然在大漠中消失,其理难明。 “那我们便去瞧瞧吧。”莫声谷道。 “不可。”出声的是张松溪,他道,“这事牵连颇大,我总觉得阴谋重重,若我们贸然前去,恐怕伤的更多,那我该如何向师傅交代?” “松溪说的对,这件事非同小可,但是说的不好听些,此事跟我们武当是绝对无关的,我们没比较为了不相干的人费神费脑。”俞莲舟道。 宋远桥扶额:“可若是这样,岂不显得我们武当无情无义?虽然这些虚名没什么,只是流言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那这样的话,就由我和芷若去打探消息,爹爹,二叔、七叔、四叔你们先回去吧。”宋青书淡淡接了一句,芷若点点头。 宋远桥略一思索;“那也好,路上注意安全,切记不要和敌人硬碰硬,若是有什么情况,青书你就燃放武当的信号弹,我们会尽快赶过去的。” “小子,给七叔我保护好我们家小芷若,要是她掉了一根头发,小心七叔我揍死你!”莫声谷扬扬拳头。 “是。” 看看天色将暗,芷若和宋青书也不多做磨蹭,背着包袱,骑着马远去了。 这日行到傍晚,芷若忽道:“这里有些古怪!”翻身下马,奔向左前方的一排矮树之间察看,然后找了根棍子在地下挖掘,过不多时,赫然露出一具尸体。尸首已然腐烂,面目殊不可辨,但从身上衣着看来,显是昆仑派弟子。芷若越往下挖,不久掘出一个大坑,坑中横七竖八地堆着十六具尸体,尽是昆仑派弟子。若是他们本派掩埋,决不致如此草草,显是敌人所为。再查那些尸体,人人身上有伤。 “这是谁干的?”宋青书翻身下马,然后皱眉道。 “不知,但是可以确定他们的手法极其狠辣,看着·····看着似乎有点像西域那些人的手法。”芷若也不敢肯定,只是推测。 “芷若,我总疑心这些人离我们并不太远,暗箭难防,此后饮水食饭、行路住宿,我们当心点,处处要防敌人下毒暗算。”宋青书皱眉,拉过芷若的手,细细的嘱咐着。 又行一阵,眼见夕阳似血,天色一阵阵地黑了下来,芷若和青书觅地休息,只见东北角天边四头兀鹰不住在天空盘旋。突然间一头兀鹰俯冲下去,立即又急飞而上,羽毛纷落,啾啾哀鸣,显是给下面什么东西击中,吃了大亏。 “是谁?”宋青书警觉的站了起来,俊眉微微拧起。 前方出现几个人,她们一见芷若惊呼起来:“周师妹!” 原来都是峨眉弟子。 芷若淡笑道,眉目尽是疏离:“各位,芷若已然脱离峨眉,所以各位直呼芷若名字便可。” 那为首的人很是尴尬,似乎也是想起丁敏君口不择言,但随即便道:“贫尼静空,芷若姑娘、宋少侠各位可见到我师父吗?” 宋青书摇头道:“尊师从光明顶下来,已半月有余,预计此时已进玉门关。各位东来,难道没遇上么?” 静空身后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说道:“可是,咱们分三路接应,有信号火箭联络,怎会错过不见?” 芷若静静道:“这就奇了,我们武当也是得知灭绝师太失踪这才跟过来的,没想到却真是失踪了。” 静空见她安静无波,丝毫不见慌张,且话里话外都是我们武当,似乎就和峨眉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一样,未免有些不悦:“周师妹,师傅好歹重视过你一阵子,不论丁师妹如何对你口不择言,但是师傅是无辜的,峨眉对你不薄,你不能······” “静空师太,芷若也知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这不是特地出来帮忙找灭绝师太了么?况且,峨眉对芷若不薄?为什么芷若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芷若微勾唇角,眸子淡漠一片。 静空被噎住了,的确,芷若自从以记名弟子的身份被灭绝师太重视后,几个师姐师妹们包括她,都暗地里给芷若下过绊子,对她冷嘲热讽着,现在如此一说,倒显得她们小肚鸡肠了些。 芷若和静空告别后,一直沉默着,宋青书也没有逼问什么,只是紧紧握着芷若的手,十指缠绵,无声的安慰。 芷若对他展颜一笑。 芷若和宋青书进了玉门关,生怕惹人耳目,把剑什么的都藏起来了。 这日清晨动身,在甘凉大路上赶道,骄阳如火,天气热了起来。行了两个多时辰,眼见前面一排二十来棵柳树,芷若和宋青书便坐到柳树下休息。 却发现不远处的茶栈坐着一大堆人,芷若定睛一看,居然是张无忌他们,随行的周颠、杨逍等人,还有杨不悔和小昭。 张无忌什么时候把杨不悔也弄到手了?芷若有些玩味的想,还有小昭,两人一来二去眉目传情,果然在一起了。 芷若转头一瞥,见茶栈旁边的大柳树下已有九个人坐着。八名大汉均作猎户打扮,腰挎佩刀,背负弓箭,还带着五六头猎鹰,墨羽利爪,模样神骏。另一人却是个年轻公子,身穿宝蓝绸衫,轻摇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 芷若向那年轻公子瞥了一眼,见他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 这不是赵敏么! 芷若欣喜异常,果然遇到了她了!赵敏啊赵敏,芷若轻笑着掩去眸中的赫然闪光的冷意。 重活一世后,看东西的眼光也有所不同,上一世只觉得赵敏权贵,玩权弄术,虽然漂亮,但是心机太重。这一世不一样,芷若觉得赵敏心比天高,不是一般男人掌控的住,她说的话三分假来七分真,没人真正懂她的心思,再加上满腹心计,玩弄于股掌之间,美貌只是她的招数,若是她不漂亮,张无忌怎么迷上她?若不是那副漂亮的容貌,明教那群人会原谅她么? 乱世要立威就必须要杀人,概莫能外.就算不管是否无辜,本来就是各为其主,利益之争,凡是妨碍到自己目的实现的,都不能手软,否则死的就是自己,芷若上一世断然是糊涂在这地方上了。 光明顶大战后,那赵敏必然暗中观看,也看到张无忌如此战胜其他门派的英姿,武功盖世,心里必然有着小算盘,武功盖世,容貌也算的不错,端的明教教主的派头,赵敏直觉得这样的身份才配得上她堂堂邵敏郡主。 于是乎,她要定张无忌了。 赵敏腰间,只见黄金为钩、宝带为束,悬着一柄长剑,剑柄上赫然镂着“倚天”两个篆文。看这剑的形状长短,正是灭绝师太持以大屠明教教众的倚天剑。 明教众人大为愕然,周颠忍不住要开口相询。便在此时,只听得东边大路上马蹄杂沓,一群人乱糟糟地乘马奔来。 这群人是一队元兵,约莫五六十人,另有一百多名妇女,给元兵用绳缚了拖着行走。这些妇女大都小脚伶仃,如何跟得上马匹,有的跌倒在地,便给绳子拉着随地拖行。所有妇女都是汉人,显是这群元兵掳掠来的百姓,其中半数都已衣衫给撕得稀烂,有的更□□了大半身,哭哭啼啼,极是凄惨。元兵有的手持酒瓶,喝得半醉,有的则挥鞭抽打众女。这些蒙古兵一生长于马背,鞭术精良,马鞭抽出,回手一拖,便卷下了女子身上一大片衣衫。余人欢呼喝彩,喧声笑嚷。 蒙古人侵入中国,将近百年,素来把汉人当作牲口也还不如,但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肆□□欺辱,却也极为少见。明教众人无不目眦欲裂,只待张无忌一声令下,便即冲上杀兵救人。 芷若和宋青书静观其变,没有动手。 忽听得那少年公子说道:“吴六破,你去叫他们放了这干妇女,如此胡闹,成什么样子!”话声清脆,又娇又嫩,竟似女子。 一名大汉应道:“是!”解下系在柳树上的一匹黄马,翻身而上,驰将过去,以蒙古话大声说道:“喂,大白天这般胡闹,你们没官长管束么?快快把众妇女放了!” 元兵队中一名军官骑马越众而出,臂弯中搂着一个少女,斜着醉眼,哈哈大笑,说道:“你这死囚活得不耐烦了,来管老爷的闲事!” 那大汉冷冷地道:“天下盗贼四起,都是你们这班不恤百姓的官兵闹出来的,乘早给我规矩些吧。” 那军官打量柳荫下的众人,心下微感诧异,暗想寻常老百姓一见官兵,远远躲开尚自不及,怎地这群人吃了豹子胆、老虎心,竟敢管起官军的事来?瞥眼之间,见赵敏头巾上两粒龙眼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贪心登起,大笑道:“兔儿相公,跟了老爷去吧!有得你享福的!”说着双腿一夹,催马向赵敏冲来。 赵敏本来和颜悦色,瞧着众元兵的暴行似乎也不生气,待见这军官如此无礼,秀眉微蹙,说道:“别留一个活口。”这“口”字刚说出,嗖的一声响,一支羽箭射出,在那军官身上洞胸而过,乃是赵敏身旁一个猎户所发。此人发箭手法之快,劲力之强,几乎已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寻常猎户岂能有此本事? 只听得嗖嗖嗖连珠箭发,八名猎户一齐放箭,当真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每一箭便射死一名元兵。众元兵虽变起仓促,大吃一惊,但个个弓马娴熟,大声呐喊,便即还箭。余下七名猎户也即上马冲去,一箭一个,一箭一个,顷刻之间,射死了三十余名元兵。其余元兵见势头不对,连声呼哨,丢下众妇女回马便走。那八名猎户□□都是骏马,风驰电掣般追将上去,八枝箭射出,便有八名元兵倒下,追出不到一里,蒙古官兵尽数就歼。 赵敏牵过坐骑,纵马而去,更不回头再望一眼。他号令部属在瞬息间屠灭五十余名蒙古官兵,便似家常便饭一般,竟丝毫不以为意。 杨逍叫道:“这位公子慢走!我家公子有话问你!”赵敏更不理会,在八名猎户拥卫之下,远远去了。 芷若分明看到赵敏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好一招欲擒故纵,先留神秘之处,惹张无忌等人好奇,然后一网打尽。 张无忌、韦一笑等倘若施展轻功追赶,原也可以追及奔马,向赵敏问个明白,但见那八名猎户神箭歼敌,侠义为怀,心下均存敬佩之意,不便贸然冒犯。众人纷纷议论,都猜不出这九人来历。 杨逍道:“那少年公子明明是女扮男装,这八个猎户打扮的高手却对她恭谨异常。这八人箭法如此神妙,不似是中原哪个门派的人物。” 这时杨不悔和厚土旗下众人过去慰抚一众被掳的女子,问起情由,知是附近村镇中的百姓,于是从元兵的尸体上搜出金银财物,分发众女,命她们各自从小路归家。 此后数日之间,群豪总是谈论着那箭歼元兵的九人,心中都起了惺惺相惜之意,恨不得能与之订交为友。 周颠对杨逍道:“杨兄,令爱本来也算得是个美女,可是和那位男装打扮的小姐一比,那就比下去啦,若是跟之前的周姑娘一比,哎呦喂,那真是不堪入目。话说今天那位男装打扮的小姐,跟那周姑娘不分上下呢!周颠我倒是更欣赏周姑娘的淡然之处。” 杨逍道:“不错,周姑娘的确仙姿丽容,我家小女是比不上,哈哈,可是他们若肯加入本教,那八位猎户的排名,就该在‘五散人’之上。” 周颠怒道:“放你娘的臭屁!骑射功夫有什么了不起?你叫他们跟周颠比画比画。” 杨逍沉吟道:“比之周兄自然稍有不如,但以武功而论,看来比冷谦兄要略胜半筹。”明教五散人中武功以冷谦为冠,众所周知。 杨逍和周颠素来不睦,虽不再明争,但周颠一有由头,便要和杨逍斗几句口,这时听他说八猎户的武功高于冷谦,显是把五散人压了下去,心头愈怒,正待反唇相讥,彭莹玉笑道:“周兄又上了杨左使的当,他有意想激你生气呢!” 周颠哈哈大笑,说道:“我偏不生气,你奈何得我?” 但过不多时,又大声指摘杨逍骑术不佳。群豪相顾莞尔。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赵敏终于登场了咩~~~~~~~ 金庸真是对赵敏姑娘开了强大的外挂,喵的,家世好,人长得好,心计玩得好,钱用的好,能力也好,这真是钓不上男人都不行啊!做错事了,一句话就被原谅了,喵的,没天理啊! 相反芷若妹子就很悲催了,家世就是一普通老百姓,死都死光的那种,容貌虽然跟赵敏有的一拼,但是这姑娘心计不行啊,泡男人的技术也没有赵敏高,做错事就没得原谅的那种,下场果然悲惨啊~ 留言撒花花~~~收藏咩 ☆、赵敏宴请众人 芷若和宋青书觉得峨眉派失踪的那些人会在赵敏手上,所以打算悄悄去打探一番,正打算去牵马,没想到韦一笑眼尖,一眼撇到最角落的芷若和宋青书。 “周姑娘,宋公子!”韦一笑尖声道。 芷若有点迥然,其实她并不打算和明教的人碰面的。 “韦蝠王。”宋青书拱拱手,算是打招呼。 “周姑娘!”张无忌慌忙甩开小昭为他擦汗的手,匆忙站了起来,眸中略有欢喜之意,只是瞥见宋青书俊朗的身影后,眸光无端暗淡下去。 小昭咬唇,脸上神色不明,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 芷若道:“张教主,韦蝠王、杨左使,你们也在这儿啊。”还是说了一句废话。 周颠忍不住道:“周姑娘,你忘记周颠了!周颠也在这里喂!” 芷若轻笑:“哪能忘了周颠周大侠呢,好歹咱俩也算是同姓,芷若断然忘不了你的存在的。” 周颠哈哈大笑:“周姑娘,果然是性情中人。” 杨逍道:“不知道周姑娘、宋少侠到这里所为何事?” “自然是有要做的事情。”芷若开始打太极起来。 “哦?杨某还以为周姑娘是跟着我们教主前来的。”杨逍这话不太好听。 宋青书左手环住芷若的肩膀,神色谦然道:“杨左使似乎忘了宋某的存在了。”其言下之意就是跟张无忌没有任何关系。 “是啊,杨左使,周姑娘和宋大哥来这里总归又要事,这次断然只是偶遇而已。”张无忌打圆场,一双多情的眸子时不时瞥芷若一两眼。 宋青书对这方面出奇的警觉,张无忌的眸光一扫到芷若身上,宋青书就立马挡在芷若面前。 “那么既然顺路的话,周姑娘何不跟我们一起走?”韦一笑道。 “也好。”芷若猜想,赵敏必定会去找张无忌,这样岂不方便? 芷若应下之后,发现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突然紧了紧。 芷若抬头,只看到宋青书白皙紧绷的下颌,有棱有角的侧脸,面无表情,薄唇紧抿,只是那眸子里分明有点小波涛,芷若明明闻到了一股醋意,酸得很。 芷若暗自偷笑了好久。 这天黄昏,群豪过了永登,加紧催马,要赶到江城子投宿。正行之间,前方马蹄声响,大路上两骑并肩驰来,奔到十余丈外便即下马,牵马候在道旁,神态甚为恭敬。那二人猎户打扮,正是箭歼元兵的八雄中人物。群豪大喜,纷纷下马迎上。 那两人走到张无忌跟前,躬身行礼。一人朗声道:“敝上仰慕明教张教主仁侠高义,群豪英雄了得,命小人邀请各位赴敝庄歇马,以表钦敬之忱。”张无忌还礼道:“岂敢!不知贵上名讳如何称呼?”那人道:“敝上姓赵,闺名不敢擅称。” 张无忌道:“自见诸位弓箭神技,每日里赞不绝口,得蒙不弃下交,幸何如之。只恐叨扰不便。” 那人道:“各位是当世英豪,敝上心仪已久,今日路过敝地,岂可不奉三杯水酒,聊尽地主之谊。” 张无忌正想结识这几位英雄人物,又想要打听倚天剑的来龙去脉,便道:“既然如此,却之不恭,自当造访宝庄。” 那二人大喜,上马先行,在前领路。行不出一里,前面又有二人驰来,远远地便下马相候,又是神箭八雄中的人物;再行里许,神箭八雄的其余四人也并骑来迎。明教群豪见对方礼数周到,皆觉得喜不自胜。 只有韦一笑不屑一顾。 芷若问他原因,韦蝠王道:“我只嗅到阴谋的味道,那所谓的赵小姐,我只觉得若非善人。” 芷若一笑,扭头看宋青书:“青书,你觉得呢?” 宋青书敛眸,轻声道:“我看依那位小姐的意思,是不是善人其次,她估计是看上张教主了。” 芷若笑靥如花:“果然聪明。” 韦一笑大骇:“真有此事?” “只是猜测,韦蝠王不必如此慌张。”芷若安抚道。 “这可得了!”韦一笑脸色难看,“明教还未成气候,断然不可让教主被这么儿女情长扰乱了!” 芷若和宋青书相视而笑,没有说话。 顺着青石板大路来到一所大庄院前,庄子周围小河环绕,河边满是绿柳,在甘凉一带竟能见到这等江南风景,群豪都为之胸襟一爽。只见庄门大开,吊桥早已放下,赵敏穿着紫色华服,仍作男装打扮,站在门口迎接。 赵敏上前行礼,朗声道:“明教诸位豪侠今日驾临绿柳山庄,当真蓬荜生辉。张教主请!杨左使请!韦蝠王请……这位是峨眉的周姑娘,武当的宋少侠吧。”她对明教群豪竟个个相识,不须引见,便随口道出名号,而且教中地位谁高谁下,也顺着次序说得无误,连五散人、五行旗使的排名次序也均了然。众人愕然心奇。 芷若莞尔一笑:“赵姑娘说笑了,芷若早已退出峨眉,赵姑娘直接唤名字即可。” 宋青书拱拱手,当做是应答,这番无礼的举措,赵敏也不恼,仍旧笑嘻嘻的。看起来脾气似乎很好。 周颠忍不住便问:“这位赵大小姐,你怎地知道我们的姓名?” 赵敏微笑,回答的十分巧妙道:“明教群侠名满江湖,谁不知闻?近日光明顶一战,张教主以绝世神功威慑六大派,更已轰传武林。各位东赴中原,一路上不知将有多少武林朋友仰慕接待,岂独小女子为然?” 众人一想不错,心下甚喜,唯有韦一笑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口中自是连连谦逊,问起那神箭八雄的姓名师承时, 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道:“在下是赵一伤,这是钱二败,这是孙三毁,这是李四摧。”再指着另外四人道:“这是周五输,这是吴六破,这是郑七灭,这是王八衰。” 明教群豪听了,无不哑然,心想这八人的姓氏依着“百家姓”上“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排列,已十分奇诡,所用的名字更个个不吉,至于“王八衰”云云,直是匪夷所思了。但江湖中人远祸避仇,随便取个假名,事属寻常,便不再多问。 赵敏亲自领路,将众人让进大厅。群豪见大厅上高悬匾额,写着“绿柳山庄”四个大字。中堂一幅赵孟彡顷绘的《八骏图》,八驹姿态各不相同,匹匹神骇风发。左壁悬着一幅大字,文曰:“白虹座上飞,青蛇匣中吼,杀杀霜在锋,团团月临纽。剑决天外云,剑冲日中斗,剑破妖人腹,剑拂佞臣首。潜将辟魑魅,勿但惊妾妇。留斩泓下蛟,莫试街中狗。”诗末题了一行小字广夜试倚天宝剑,洵神物也,杂录说剑诗以赞之。汴梁赵敏。” 芷若在薛氏的教导下,能写一手清隽的小楷,但是完全比不得大家,在灭绝师太的熏陶下,书法的好坏倒也识得一些,见这幅字笔势纵横,然颇有妖媚之致,显是出自女子手笔,知是这位赵敏所书。 张无忌笑道:“赵姑娘文武全才,佩服,佩服。原来姑娘是中州旧京世家。” 赵敏微微一笑,说道:“张教主的尊大人号称‘银钩铁划’,自是书法名家。张教主家学渊源,小女子待会尚要求恳一幅书法。” 张无忌一听此言,脸上登时红了,他十岁丧父,未得跟父亲习练书法,此后学医学武,于文字一道实浅薄之至,便道:“姑娘要我写字,那可要了我的命。在下不幸,先父谢世甚早,未得继承先父之学,十分惭愧。” 说话之间,庄丁已献上茶来,只见雨过天青的瓷杯之中,漂浮着嫩绿的龙井茶叶,清香扑鼻。群豪暗暗奇怪,此处和江南相距数千里之遥,如何能有新鲜的龙井茶叶?这位姑娘实在处处透着奇怪。赵敏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意示无他,等群豪用过茶后,说道:“各位远道光降,敝庄诸多简慢,尚请恕罪。各位路途劳顿,请到这边先用些酒饭。”说着站起身来,领群豪穿廊过院,到了一座大花园中。 园中山石古朴丑拙,溪池清澈,花卉不多,却甚雅致。张无忌未能领略园子的胜妙之处,杨逍却已暗暗点头,心想这花园的主人实非庸夫俗流,胸中大有丘壑。水阁中已安排了两桌酒席。赵敏请张无忌等入座。赵一伤、钱二败等神箭八雄则在边厅陪伴明教其余教众。而芷若和宋青书却被安放在张无忌身边,不知道赵敏是何意。 赵敏勘了一大杯酒,一口干了,说道:“这是绍兴女贞酒,说是一十八年的陈绍,各位请尝尝酒味如何?” 随即笑道:“当然,若周姑娘不胜酒力,自然可饮茶。” 芷若也对她笑:“客随主便,芷若不拘礼。” 未等宋青书接口,张无忌把手覆在芷若握着酒杯的手上,然后轻柔的拿下她手里的酒杯忙道:“周姑娘,若你真的不胜酒力,无忌自会送你回去,但是酒还是最伤身的,周姑娘体弱,还是少喝点好,若是寒气侵体,那可糟糕了。”芷若连忙缩回手,安分的放在腿上。 张无忌被手中那种细腻柔嫩的触感微微晃了神,弱若无骨,纤细有度,张无忌抬眼痴痴看着芷若被淡绿色纱裙映衬的更为白皙姣好的侧脸,一头青丝松松松松挽着髻,只簪着一支羊脂玉做的兰花,容色清冷秀丽,眉目如画,眼神清澈而恬淡。 张无忌不由得看出了神,但只觉得寒气袭人,张无忌不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无意间瞥见宋青书白皙清隽的侧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眸子流动着寒冰似的光泽,一阵一阵冰冷。握在酒杯上的手指上骨节分明,好像要捏碎那只酒杯一样。 赵敏笑容一怔,眸光微闪,随即道:“张教主果然善良,菩萨心肠,小女子先干为敬!” 杨逍、等虽见这位赵小姐乃侠义之辈,又与朝廷官兵作对,但仍处处小心,细看酒壶、酒杯均无异状,赵敏又喝了第一杯酒,便去了疑忌之心,放怀饮食。明教教规本来所谓“食菜事魔”,禁酒忌荤,自总坛迁入昆仑山中之后,已革除了这些饮食上的禁忌。西域蔬菜难得,贵于牛羊肉食,兼之气候严寒,倘不食油脂酒浆,内力稍差者便抵受不住。 水阁四周池中种着七八株水仙一般的花卉,似水仙而大,花作白色,香气幽雅。群豪临清风,饮美酒,和风送香,甚为畅快。 赵敏谈吐甚健,说起中原各派的武林轶事,竟有许多连杨逍也不知道的。她于少林、峨嵋、昆仑诸派武功颇少许可,但提到张三丰和武当七侠时却推崇备至,对明教诸大豪的武功门派也极尽称誉,出言似乎漫不经意,但一褒一赞,无不洞中窍要。群豪又欢喜、又佩服,但问到她自己的武功师承时,赵敏却笑而不答,将话题岔了开去。 酒过数巡,赵敏酒到杯干,极尽豪迈,每一道菜上来,她总是抢先夹一筷吃了,更显得赵敏于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雍容华贵。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觉得赵敏心计如何咩? 其实个人不是很喜欢杨逍。。。。。。。。 哈哈,不过要不是这篇文CP是宋青书,其实我还挺想写韦一笑的。。。乃们不觉得从头到尾只有他最挺俺们芷若妹子的话咩。。。。。 撒花留言,哇哈哈哈 ☆、说明【必看】 咳咳咳,那个由于俺要去上学了,5月8号回归! 是的,乃们没看错,5月8号!只要5月8号俺就回来了!(⊙o⊙) 所以之前那段时间我会停更。 不过俺用俺漂亮可爱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人头保证,绝对不是坑!绝对!o(╯□╰)o 俺的人品那是杠杠的好~~所以乃们放心大胆的跳吧。 ⊙﹏⊙b【内流满面】不要离开俺~~~~~~~~~~收藏不要掉~人品不要掉~评论不要掉~ →_→你们知道这个符号对我的含义吗? →_→有时也代表了我懒得码字,却又不想让乃们催更的心情… →_→这是一个带着淡淡忧伤,却又饱含深情,而且矫情,时而犯贱的表情, →_→它集含了我多少的感情,你们知道吗? →_→所以,你们一定体谅俺,深深地理解这个表情,不要抛弃俺,再用好吗? 呜呜呜,真心不想离开乃们~~~~~~~~· 开学君一定要逼俺跟电脑君分手,跟筒子们分手,俺一介草民斗不过强大邪恶的开学君,于是只能含泪跟乃们告别。 放心吧,俺一定坚守着清白之躯等乃们□□的!!!!!!等着俺!! 再次PS:不霸王的孩子都是好孩子,要有什么马上有什么! 不抛弃俺的文文的妹子都是好妹子,美丽漂亮又贤惠,出的了厅堂上得了厨房,成绩好,身材好~~万事都好 O(∩_∩)O 呃,还有一句,【路人内心OS:有完没完,喵星人滚粗我们的视线!滚出汪星球!!】 好吧,o(╯□╰)o 没有了,祝你们看文快乐,当然如果有什么不满的可以直接提,俺不会无视乃们的,乃们的留言俺都有看~~~俺会改正的! 00好吧,终于 【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敏宴请暗下毒 芷若虽然面上含笑不动声色,但仍就警惕着。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赵敏的性子她最是清楚,指不定有什么旁门左道在里面。 宋青书端着酒杯正要一饮而尽,芷若连忙截住他的手,低声说:“宋师兄先别喝。” 宋青书点点头,放下了酒杯。 未料赵敏竟听了去,她端着酒杯笑吟吟,眸光兀的闪烁一下:“周姑娘可是怕赵敏下毒?只是赵敏都已经先干为敬,周姑娘怎么还不肯相信?” 芷若浅浅一笑:“哪有的事,只是宋师兄他这几天身体有些不适,喝多了酒伤身,并无其他意思。” 桌子下的手不轻不重的扭了宋青书一下,宋青书立即反应过来,轻轻咳嗽了几声。 “看来周姑娘很关心宋公子啊。”赵敏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张无忌。 芷若一愣,宋青书却截了话去:“那是自然,芷若待我·······却是极好的。” 张无忌张了张嘴,有些黯然的又喝了一杯酒。 赵敏心情有些变好,微微施礼,复而坐下,与明教众人笑侃。 芷若眼尖,施施然站起身道:“赵姑娘,承蒙厚待,只是芷若有一句言语想要动问,只不敢出口。” 赵敏也起身笑道:“周姑娘有何不可?我辈行走江湖,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周姑娘倘若不弃,便交了赵敏这个朋友。有何吩咐垂询,自当竭诚奉告。” 芷若道:“既是如此,芷若想要请问,赵姑娘这柄倚天剑从何处得来?”虽然说峨眉跟她已无联系,但倚天剑她上一世使了这么久,总归有些感情在。 赵敏微微一笑,解下腰间倚天剑,放在桌上,说道:“赵敏自和各位相遇,不仅周姑娘一个,各位目光灼灼,不离此剑,不知是何缘故,可否见告?” 张无忌抢先芷若开口之前,道:“实不相瞒,此剑原为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所有,敝教弟兄丧身在此剑之下者实不在少,是以人人关注,芷若是灭绝师太最得意的徒儿,自然是以对倚天剑格外器重。” 宋青书皱了皱眉,只觉得他一声芷若着实碍耳。 赵敏反问道:“只是张教主何故如此上心?周姑娘上心倒也罢,总有个缘由的,只是张教主你为何如此清楚?莫非是有个中缘由?”说话时盈盈妙目凝视张无忌复而又看着周芷若,绝不稍瞬,口角之间,似笑非笑。 张无忌脸上一红,心道:“她怎知道得这般清楚?”结结巴巴道:“在下······在下跟芷若交情颇好,自然上心一点。” 赵敏微笑道:“赵敏看出来张教主和周姑娘交情不浅,都能直呼闺名?” 宋青书冷了冷,微微侧头看着芷若,只见她神色如常,微微敛目调息,脸色这才回暖起来。 张无忌更加满脸通红,没敢看芷若道:“这个,只因无忌与芷若儿时曾玩在一起。”端起酒杯,想要饮一口掩饰窘态,哪知左手微颤,竟泼出几滴酒来,溅上了衣襟。 “原来竟是青梅竹马。”赵敏嘴角虽然带笑,只是眸光却无了笑意。 芷若幽幽的回了一句:“只怕张教主没有表达明白,芷若小时候只和张教主见过几次,并未深交。” 张无忌脸色涨红,一连饮了好几杯。 赵敏看在眼里,并未声张,微笑道:“赵敏不胜酒力,再饮恐有失仪,现下说话已不知轻重了。我进去换件衣服,片刻即回。诸位请各自便,不必客气。”说着站起身来,学着男子模样,团团一揖,走出水阁,穿花拂柳地去了。那柄倚天剑仍平放桌上,并不取去。 侍候的家丁继续不断送上菜肴。群豪便不再食,等了良久,不见赵敏回来。 周颠道:“她把宝剑留在这里,倒放心咱们。” 说着便拿起剑来,托在手中,突然“噫”的一声,说道:“怎地这般轻?”抓住剑柄抽了出来,剑一出鞘,群豪一齐站起,无不惊愕。这哪里是断金切玉、锋锐绝伦的倚天宝剑?竟是一把木制的长剑。各人随即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但见剑刃色作淡黄,竟是檀香木所制。 芷若一闻到这股淡淡的香气,心中警铃大作,低头对宋青书和韦一笑道:“快屏住口鼻,指不定有毒。” 韦一笑对周芷若几乎算得上言听计从,连忙和宋青书用内力屏息。 周颠一时不知所措,将木剑又还入剑鞘,喃喃地道:“杨……杨左使,这……这是什么玩意儿?”他虽和杨逍成日斗口,但心中其实佩服他才智卓超,此刻遇上了疑难,不自禁脱口便向他询问。 杨逍脸色郑重,低声道:“教主,这赵小姐十有□□不怀好意。此刻咱们身处危境,急速离开为是。” 周颠道:“怕她何来?她敢有甚举动,凭着咱们这许多人,还不杀他个落花流水?” 杨逍严肃道:“自进这绿柳山庄,只觉处处透着诡异,似正非正,似邪非邪,实捉摸不到是何门道。咱们何必留在此地,事事为人所制?” 张无忌有意无意瞥了一眼芷若,见她也望着自己,心中一喜点头道:“杨左使所言不错。咱们已用过酒菜,如此告辞便去。”说着便即离座。 周颠道:那真倚天剑的下落,教主便不寻访了么?” 彭莹玉道:“依属下之见,这赵小姐故布疑阵,必是有所为而来。咱们便不去寻她,她自会再找上来。” 张无忌点头道:“不错,咱们有事在身,不必多生枝节。日后以逸待劳,一切看明白了再说。” 各人出了水阁,回到大厅,命家丁通报赵敏,说多谢盛宴,便此告辞。 赵敏却像是掐好了时辰出来似的,身上已换了一件金色锦衣,更显得潇洒飘逸,容光照人,说道:“才得相会,如何便去?莫非嫌赵敏接待不好么?” 张无忌道:“多谢姑娘厚赐,怎说得上‘简慢’二字。我们俗务缠身,未克多待。日后相会,当再讨教。” 赵敏也不强留,嘴角边似笑非笑,直送出庄来。神箭八雄恭恭敬敬地站在道旁,躬身送客。 众人抱拳而别,一言不发地纵马疾驰,眼见离绿柳山庄已远,四下里一片平野,更无旁人。 周颠惯是口无遮拦,大声说道:“这位赵大小姐未必安着什么坏心眼儿,她拿一柄木剑跟教主开个玩笑,那是女孩儿家胡闹,当得什么真?杨左使,这一次你可走了眼啦!” 杨逍沉吟道:“到底是什么道理,我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不对劲。” 周颠笑道:“大名鼎鼎的杨左使在光明顶一战之后,变成了惊弓之……啊哟!”身子一晃,倒撞下马。 说不得和他相距最近,忙跃下马背,抢上扶起,说道:“周兄,怎么啦?” 周颠晃了晃头道:“没……没什么。想是多喝了几杯,有些儿头晕。”他一说起“头晕”两字,众人相顾失色,原来自离绿柳庄后,一阵奔驰,各人都微觉头晕,均以为酒意发作,谁也没在意,但以周颠武功之强,酒量之宏,喝几杯酒怎能倒撞下马?其中定有蹊跷。 突然众人也突觉不对劲,神色恍惚,头晕难忍,内力几乎全无。 韦一笑厉声道:“怕是那个赵姑娘下毒啦!之前周姑娘提点老蝙蝠我一句,绿柳山庄的东西都怕是邪气的,方才赵姑娘拔出木剑时,周姑娘曾让我屏气一番,若不是老蝙蝠我也倒下了。” 群豪吃了一惊:“怎地中了毒啦?” 说不得问:“不知道周姑娘是如何得知·····有毒的?” 芷若想了想说:“我猜想赵敏如此大费周章的宴请,其中必然有诈,说起来也是芷若警惕,疑心颇重,再加上赵敏拔剑时我看她不自觉屏息就知道肯定有诈,但芷若不敢声张,怕只是芷若的疑心。” 周颠嘴上还要逞功夫:“周姑娘你就是藏私,明明知道却还不告诉我们!峨眉的果然都是有心计的人。” 芷若眸光一冷,宋青书却先她一步开口,寒气逼人:“周前辈却没听到方才芷若所言么,若是真藏私,她大可不说,反倒是周前辈,倒是和那赵小姐相谈甚欢,若是芷若说了你恐怕又是指责她挑拨离间,周前辈现如今又在这里怪罪芷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周前辈真是好气量。” 周颠一噎,自知理亏转过头调息。 杨逍虽然虚弱但还是拱了拱手:“周姑娘,周颠这厮口无遮掩,得罪了你,望海涵。” 周芷若徐徐施了一礼:“海涵倒是不敢,只是芷若明白,个人造化须看天命,若是心胸狭隘者芷若也奈何不得。” 周颠不禁立马接口:“周姑娘好你个话里藏刀,拐着弯骂我心胸狭隘!” “芷若并未指名道姓,奈何周前辈反应如此之快。”芷若嘴角微挑,“岂不是对号入座?” “你!” “好了,周颠你都剩半口气了还有心思和小姑娘斗嘴!”韦一笑上场打圆场。 “芷若,你说该怎么办?”张无忌问。 “麻烦张教主叫芷若为周姑娘,谢谢。”宋青书扯扯嘴皮,冷笑,“张教主如此口无遮拦,怕是会影响到芷若的闺誉。” 张无忌有些恼羞成怒:“为何宋公子就能叫得?”还叫的这么自然。 宋青书看着芷若,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那自然是比得过你的。” “好了教主,都什么时候了。”韦一笑看不下去了,“您还是想想怎么去解毒吧。” 张无忌愤愤的看了宋青书一眼,随即柔情似水的看着芷若:“该怎么办?芷······周姑娘可有高招?” 芷若看了他一眼,随即道:“在水阁中饮酒的各位一齐下马,就地盘膝坐下,千万不可运气调息,一任自然,否则毒素逆流伤及五脏六腑,不论心头如何烦恶难受,总之是不可调运内息,否则毒发无救。” 明教众人乖乖照做,周颠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打坐。 “接下来就看张教主你的了。”芷若微微侧头,露出白皙姣好的侧脸,“张教主可去赵姑娘那儿拿解药。” “为什么周姑娘笃定教主要去拿解药赵姑娘就会给呢?”说不得问。 芷若轻笑:“和尚不知道么?那赵姑娘明摆着对你们家教主有意啊。” “芷·····周姑娘不可胡说。”张无忌慌忙摆手,“你可知我对········”突然不声响了,但芷若大致也明白他言下之意,但不管现在张无忌如何对自己有意,但总归最后是和赵敏在一起了不是么,那她就好人做到底吧。 “张教主你若不快去,怕的你这些兄弟们没命。”芷若淡淡颔首。 张无忌思量再三道:“那无忌便去一趟绿柳山庄。” 杨逍严肃道:“五行旗和天鹰旗下弟兄,分布四方,严密保护诸位首领,不论有谁走近,一概格杀!”众人听得杨左使颁下严令,轰然答应,立时抽出兵刃,分布散开。 张无忌叫道:“不等我回来,不得离散。”又看了一眼芷若,”等我回来。” 宋青书不悦的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张无忌微微失落,身形微晃,已蹿出十余丈外,他嫌骑马太慢,当下施展轻功,疾奔绿柳山庄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偶终于回来了~~~~撒花撒花 话说虽然本文有许多bug,还请各位看官多多提意见,不要嫌弃。。。。。。 啦啦啦啦啦啦,肿么办?青书写成醋坛子了咩 ☆、赵敏戏耍张无忌 张无忌焦急异常,心知若不及时抢到解药,众人性命休矣。这二十余里途程片刻即至,到得庄前,一个起落,身子已如一枝箭般射了进去。守在庄门前的众庄丁眼睛一花,似见有个影子闪过,竟没看清有人闯进庄门。 芷若和宋青书也偷偷跟在他的后面。 “芷若,你能确定灭绝师太等人在绿柳山庄?”宋青书低声问。 “不太确定,但我曾若有若无的在赵敏身上嗅到一丝灭绝师太惯有的味道,虽然只是一瞬,不过我觉着差不了。” “万事小心。”宋青书道,“你的秉性我最是清楚,千万不要为了发现真相而暴露了自己。”末了低低的加上一句,“你受伤我会担心。” 芷若只觉得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点点头:“我会的。” 两个人并不从正门进去,而是从后院翻了进去。 绿柳山庄很大,不仔细探路很容易迷路。 芷若和宋青书左绕右绕还是找不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进入了一个叫水阁的小院子,芷若觉得这个院子虽然小,可是地理位置却是极好的,朝南,院里栽种着各色的牡丹,不是时令的花却都在这个小院子层层绽放着,水池里莲花浮在水面上,庭院里层层皆是假山环绕,小桥流水,颇有点江南的味道,幽香阵阵,看起来极其符合赵敏的个性。 芷若只觉得这个水阁很有可能是赵敏的住所。 这时候张无忌却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四处张望,芷若和宋青书连忙躲在假山后面。 果然没一会儿赵敏就很恰好的从房间里出来,端坐在亭子里,一旁的侍女轻轻燃上熏香后退下,她左手持杯,右手执书,金色锦衣,浅紫色襦裙,长发绾成江南女子特有的发髻,颇有小家碧玉的味道。 看来这赵敏一招一招布局,引得张无忌前来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芷若微微一笑。 赵敏听得张无忌脚步之声,回过头来,微微一笑,似乎毫不差异。 张无忌见她如此装束,脸微微一红,拱了拱手道:“赵姑娘,在下向你讨几棵花草。”也不等她答话,左足一点,从池塘岸畔跃向水阁,身子平平飞渡,犹如点水蜻挺一般,双手已将池中七八株像水仙般的花草尽数拔起。 赵敏脸色微暗,几枚细微的暗器迎面向张无忌前来,张无忌右手袍袖拂动,将暗器卷入衣袖,左袖拂出,攻向赵敏。 赵敏斜身相避,只听得呼呼风响,桌上茶壶、茶杯、果碟等物齐为袖风带出,越过池塘,摔入花丛,片片粉碎。张无忌身子站定,看手中花草时,见每棵花的根部都有深紫色长须,一条条须上生满了珍珠般小球,碧绿如翡翠,心中大喜,知解药已得,当即揣入怀内,说道:“多谢了,告辞!” 赵敏冷冷一哼,容貌却更为艳丽,她道:“来时容易去时难!张教主把我这绿柳山庄当成什么了,以为是你张教主的明教么!”投掷书卷于桌,双手顺势从书中抽出两柄薄如纸、白如霜的短剑,向张无忌袭来。 张无忌不愿恋战,右袖拂出,掌风一扫。 赵敏斜身闪出水阁,右足在台阶上一点,那两柄短剑轻巧了绕了个弯向张无忌背后刺去,张无忌双手探出,夹手便去夺她短剑。 赵敏手腕一转,双剑如闪电般向他下盘攻去。张无忌手指拂处,已拂中了她双腕穴道。她双剑再也拿捏不住,乘势掷出,张无忌头一侧,登登两响,两柄短剑都钉上了水阁的木柱,余劲不衰,兀自颤动。 赵敏双剑出手,右腕翻处,抓住套着倚天剑剑鞘的木剑,却不拔剑出鞘,挥鞘往张无忌腰间砸来。张无忌左手食中两指疾点她左肩肩贞穴,待她侧身相避,右手探出,乾坤大挪移心法岂能再度无功,已将木剑夹手夺过。 赵敏站稳脚步,笑吟吟地道:“张公子,你这是什么功夫?便是乾坤大挪移神功么?我瞧也平平无奇。” 张无忌左掌摊开,掌中一朵珠花轻轻颤动,正是她插在鬓边之物。 赵敏轻抚额上薄汗,淡然一笑,说道:“你喜欢我这朵珠花,送了给你便是,也不须动手强抢。” 张无忌倒给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左手轻扬,将珠花掷过,说道:“还你!”转身便出水阁。赵敏伸手接住珠花,叫道:“且慢!”张无忌转过身来,只听她笑道:你怎么偷了我珠花上两粒最大的珍珠?”张无忌道:“我没功夫跟你说笑。”赵敏将珠花高高举起,正色道:“你瞧,可不是少了两粒珍珠么?” 张无忌一瞥,果见珠花中有两根金丝的顶上没了珍珠:“赵姑娘,你家家财万贯,怕是在乎不得这一点身外之物吧。” 赵敏手按桌边,厉声说道:“张无忌,你有种就走到我身前三步之地。” 张无忌不受她激,说道:“无忌要事在身,就不陪赵姑娘玩了。”说着又跨下了两步台阶。 赵敏见激将之计无效,眸光一变,惨然道:“罢啦,罢啦。今日我栽到了家,有何面目去见我师父?”反手拔下钉在柱上的一柄短剑,叫道:“张教主,多谢你成全!” 张无忌回过头来,只见白光一闪,她已拿短剑往自己胸口插落。张无忌冷笑道:“我才不上你……”下面那“当”字还没说出,只见短剑当真插入了她胸口,她惨呼一声,倒在桌边。张无忌这一惊着实不小,哪料到她居然会如此烈性,当即转身,回来看她伤势。 他走到离桌三步之处,正要伸手去扳她肩头,突然间脚底一软,登时空了,身子直堕下去。他暗叫不好,双手袍袖运气下拂,下堕之势微微一顿,伸掌往桌边搭去,这一下只要搭中了,便能借力跃起,不致落入脚底陷阱。哪知赵敏自杀固然是假,这着也早已料到,右掌运劲挥出,不让他手掌碰到桌子。这几下兔起鹘落,事生一瞬,双掌甫交,张无忌身子已落下了半截,百忙中手腕疾翻,抓住了赵敏右手的四根手指。她手指滑腻,立时便要溜脱。张无忌只须有半分可资着力处,便有腾挪余地,手臂暴长,已抓住了她上臂,只是他下堕之势甚劲,一拉之下,两人一齐跌落。眼前一团漆黑,身子不住下堕,但听得啪的一响,头顶翻板已然合上。 芷若暗中观察,心中已有思量,这孤男寡女的,再依着赵敏的性子,两个人必定天雷勾动地火了。 见赵敏也跟着掉下去,宋青书低声道:“这位赵姑娘是个难缠的主儿,面若牡丹城府却极深。” 芷若睨了他一眼:“若是宋师兄喜欢,芷若大可帮你牵针引线。” 宋青书无奈的笑了一声,刮了刮芷若秀挺的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意的是谁?” 芷若歪着脑袋,有几分小女儿家的娇俏:“芷若不知。”突然话音一转,弯了弯嘴角,“宋师兄恐怕也不知道芷若也是个面若芙蓉心肠狠辣的人呢。” 宋青书微微搂住芷若,前额抵住她的额头,两个人贴的极近,近到只听得到彼此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他说:“不管你是什么,若是你是心狠手辣的女魔头,我便为你擦拭手上血迹;若你是城府极深的小人,我便比你做的更坏。赵敏于我没有意义,她怎么样对我无关紧要,只有你,于我是不一样的。懂了么?” 芷若微微红了脸,推开宋青书:“好了,赵敏不见了,我们可以去找找看,有没有灭绝师太他们的踪迹。” 芷若和宋青书一路摸进了水阁里面。 里面装潢精致非常,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芷若在墙上敲来敲去,连床上都翻过了,宋青书则是仔细转动每一样装饰的东西。两个摸索了好长时间,却发现还是没有暗道啊之类的。 难道是一开始就被赵敏糊弄住了? 芷若这样想着,却突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她一把拉住宋青书躲在床底。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两个丫鬟,像是来打扫的。 其中一个道:“依舍姐姐,郡主难道真对那中原小子动了心?” “我看也像,可是郡主如此聪慧,断然不会忘了王爷的嘱托,蒙古是要统一中原的,顺便引的那个武林群雄自相残杀,方便蒙古统一中原。” “依舍姐姐,郡主不是还有一个中原师傅在吗,叫什么什么成昆的,阿努沙觉得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忠心的人,可是郡主为何如此重用他?” “阿努沙,成昆不是帮郡主擒来一些中原人关在地窖里吗?向来,能者重用,那些自以武功极强的武林高手还不是被成昆抓住?” “唉,王爷有郡主这样的妹妹可真好。” “好了,我们快快打扫,等郡主回来定要休息的。” “地窖?”等两个丫鬟走了之后,芷若低声道,“原来竟是成昆?他没死?” “我们去地窖探一探。” “可是地窖又不知道藏在哪里。” 芷若和宋青书从床底出来,她的手无意中碰到了衣柜的扣子,铜质的环似乎有些年头,但好像由于经常抚摸而呈现出光泽。 突然灵光一闪,芷若打开衣柜,里面空空如也。 宋青书有些明了,淡淡一笑:“看来,这就是地窖的通路。” 从衣柜里跳进去,这一跌下,直有四五丈深,芷若和宋青书双足着地,立即跃起,这四壁摸上去都冷冰冰的甚为光滑,坚硬异常。可是前方却没有路了。 就像是一个密封住的大笼子。 宋青书小心的护住芷若,一手摸到钢壁上刻着的一个圆圈,倒转短剑剑柄,在圆圈中忽快忽慢、忽长忽短地敲击七八下,敲击之声甫停,豁喇声响,一道亮光从不远处照来,登时一扇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累个半死的一更~~~~~~~~~ 无力了,o(╯□╰)o求乃们温柔的抚摸~~~~~ ☆、暗访灭绝被关地窖 宋青书打晕两个看守侍卫,扒了他们的衣服,一套自己换上,另一套让芷若换上。 换好之后,两个人便往那监牢里去。 果然灭绝师太、冯远声几个人被关在这里,看上去倒没有受到什么伤。 可是守卫并不是很森严,只有一两个侍卫,成昆也不在。 “这会不会是个诈?”宋青书用唇语问。 芷若沉思了一会:“会不会赵敏轻估了我们的实力?” “不会,依赵敏那个狡猾的性子,她既然会安排成昆劫走师太他们一群人,必定想引君入瓮。” “言之有理,但是看他们现在这种情况,想要逃跑简直轻而易举,可是为什么不跑呢?”芷若问。 宋青书顿了顿,然后沉声说:“还是静观其变吧。” 宋青书的猜测果然没有错,没一会儿赵敏带着成昆就进来了。 赵敏艳丽的面容泛起嘲笑的意味:“看来,成师傅的猜测也不完全正确。” 成昆穿着宽大的灰色僧袍,浑浊的眸子一阖,听不出喜怒:“老僧愚钝,自然比不得郡主聪慧。” “成师傅之前判定会有人来救她们,现如今竟是门可罗雀。” “也许老僧把灭绝师太她们看得太过于重要,以为多少会有些人来救她们,现在看来她们在江湖上人缘并不好。”成昆嘴角一笑。 赵敏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发髻上的珠花:“只是这群人该怎么办?杀掉?”话音一落,众人皆睁开眼睛看她,眸中恐慌之色显露无疑。 灭绝师太睁开眼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闭上眼调息。 赵敏咯咯一笑:“这老尼姑倒是有趣,成师傅把其他人都放了,本郡主要好好陪着这个老尼姑玩玩。” “师傅·········”不少女弟子看着灭绝师太。 她挥一挥手,冷声道:“要走的便走就是,不走的便留,为师不怪罪便是。” 女弟子们看了看师傅,又看了看赵敏,还是离开了。 灭绝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还是黯然。 她也希望能有个徒弟对自己忠心耿耿,跟自己并肩作战,她并不斥责徒儿们的贪生怕死,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可是,灭绝想到资质都并不出挑的徒弟们,日后的峨眉前途堪忧啊。 若是·······若是芷若还在的话,想必天资聪颖的她在她指点下必定能成为一代女侠。唉,可惜啊可惜。 赵敏笑嘻嘻的走近她:“老尼姑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心里特别难受?看着一个个众叛亲离,滋味如何?” 灭绝冷哼一声:“鞑子郡主言重了,她们只是逃生,哪有众叛亲离这么严重?倒是鞑子郡主估计尝过这滋味吧,给贫尼解闷解闷。” 赵敏听她一口一个鞑子郡主,心中一股闷火,冷笑:“老贼尼口齿倒伶俐,可是,你可认的这东西是什么?哼!咱们来日方长!你等着吧。”赵敏把玩着手里的倚天剑,看着灭绝神色突变,笑嘻嘻地转身离去。 灭绝神色虽然变化,但是还是继续闭眼打坐。 成昆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混沌的眸子闪着不知名的光:“灭绝师太可好?” “托你的福,很好。”她眼睛也不睁开。 他靠近灭绝师太,小声道:“师太若是想出去到也可,贫僧自会让你出去,不过········” “谢敬不敏,贫尼一个人惯了,最不想欠别人人情,况且你不是圆真么,怎么沦落到给鞑子做狗了?” 成昆神色微微一动,笑道:“这个师太就不必管了,你只说答不答应?” “不答应,圆真大师一路走好。”灭绝师太淡淡道。 他怒极反笑:“那好,师太,咱们来日方长。”说完也走了出去。 芷若想,这时候委实不是个好时机去救人,何不先回去,等有时机再去救人。 宋青书点点头,于是两个人就悄悄回去了。 张无忌拿着解药回去时,只见大队蒙古骑兵奔驰来去,将明教群豪围在中间,众元兵弯弓搭箭,一箭箭向人圈中射去。张无忌心想:“本教首领人物齐齐中毒,无人指挥御敌,如何抵挡得住大队敌兵围攻?”脚下加快,抢上前去。 刚奔到近处,只听得人丛中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叫道:“锐金旗攻东北方,洪水旗至西南方包抄。”正是小昭的声音。她呼喝之声甫歇,明教中一队白旗教众向东北方冲杀过去,一队黑旗教众兜至西南包抄。元兵分队抵敌,突然间黄旗的厚土旗、青旗的巨木旗教众从中间并肩杀出,犹似一条黄龙、一条青龙卷将出来。元兵阵脚受冲,一阵大乱,当即退后。 张无忌几个起落,已奔到教众身前,众人见教主回转,齐声呐喊,精神大振。张无忌见殷天正、杨逍、周颠等人以及五行旗的正副掌旗使都团团坐在地下,小昭却手执小旗,站在土丘上指挥教众御敌。五行旗、天鹰旗各路教众都是武艺高强之士,但首领中毒,登时乱了,一经小昭以八卦之术布置守御,元兵竟久攻不进。 小昭喜叫:“教主,请你来指挥。”张无忌道:“我不成。还是你指挥得好。待我去冲杀一阵,杀他几个带兵的军官。”只听得嗖嗖数声,几枝箭向他射来,张无忌从教众手里接过一枝长矛,一一拨落来箭,手臂挺振,长矛便如一枝箭般飞了出去,在一名元兵百夫长身上穿胸而过,将他钉在地下。众元兵大声叫喊,又退出了数十步。 突听得号角呜呜响动,十余骑奔驰而来。张无忌见当先是赵敏手下的“神箭八雄”,不禁眉头微蹙,暗想:“这八人箭法太强,若任得他们发箭,只怕众兄弟损伤非小,须得先下手为强!” 却见那“神箭八雄”中为首的赵一伤摇动一根金色龙头短杖,叫道:“主人有令,立即收兵。”带兵的元兵千夫长大声叫了几句蒙古话,众元兵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这时候芷若和宋青书才刚好回来,他们悄悄站在人群后面,并不声张。 钱二败端着一只托盘,下马走到张无忌身前,躬身道:“我家主人请教主收下留念。”但见托盘中铺着一块黄色锦缎,缎上放着一只黄金盒子,镂刻精致。张无忌也不怕他弄什么鬼,伸手拿了。钱二败躬身行礼,倒退三步,转身上马而去。 张无忌将黄金盒子顺手交给了小昭,他挂念着众人病势,也无暇去看盒中是何物事,当即从怀中取出花枝,命人取过清水,捏碎深紫色的根须和碧绿小球茎,调入清水,分别给殷天正、杨逍以及五行旗各正副掌旗使等人服下解毒之物。 这时候小昭才注意到芷若和宋青书的存在。 “周姐姐去干什么了?” “咳咳,我们······”芷若并不擅长说谎,这一时倒也没了言语。 宋青书接过话:“我们是去找草药,想给中毒的各位解毒,奈何没有找到。” 芷若浅浅一笑。 张无忌叹道:“咱们已处处提防,酒水食物之中有无毒药,我当可瞧得出来。岂知那赵姑娘下毒的心机委实匪夷所思。这种水仙模样的花叫做‘醉仙灵芙’,虽极难得,本身却无毒性。这柄假倚天剑是用海底的‘奇鲮香木’所制,本身也是无毒,可是这两股香气混在一起,便成剧毒之物了。” 周颠拍腿叫道:“都是我不好,谁叫我手痒,去拔出这倚天剑来瞧他妈的劳什子。” 韦一笑道:“她既处心积虑地设法陷害,周兄便不去动剑,她也会差人前来拔剑下毒,那是防不了的。” 周颠道:“走!咱们一把火去把那绿柳山庄烧了!”他刚说了那句话,只见来路上黑烟冲天而起,红焰闪动,正是绿柳山庄的方向。 众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宋青书皱眉道:“这赵姑娘事事料敌机先,早就算到咱们毒解之后,定会前去烧庄,她便先行放火将庄子烧了。此人年纪虽轻,又是女流之辈,却实是劲敌,城府之深不可小觑。” 周颠拍腿叫道:“她烧了庄子便怎地?咱们还是赶去,追杀她个落花流水。” 杨逍道:“她既连庄子都烧了,自是事事有备,料想未必追赶得上。” 周颠道:“杨兄,你的武功也还罢了,讲到计谋,总算比周颠稍胜半筹。” 杨逍笑道:“岂敢,岂敢!周兄神机妙算,小弟如何能及?” 说不得笑道:“两位不必太谦。咱们这次没受多大损伤,只十三四位弟兄受了箭伤,也算天幸,这就赶路吧。” 芷若却皱了皱眉,一旁的宋青书见到了,低声问:“怎么了?” “绿柳山庄着火了,那灭绝师太怎么办?” “那赵敏既然放话了,那自然会带着师太一起走的。”宋青书说,“别太忧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是取标题无能星人~~~~~~~~~~~· 今天的一更!快来夸奖表扬勤劳的我吧啦啦啦啦啦啦 ☆、暗中嫁祸明教 众人见天色将晚,便先去客栈休息。 叫了几道小菜,众人便坐下吃饭。 韦一笑放下筷子道:“想不到小昭这小丫头居然建此奇功,若不是她在危急之际挺身而出,指挥得当,攻守俱佳,一旦给蒙古兵杀近身来,大伙儿死伤必重。”杨逍本来认定小昭来历有异,必定对明教不利,只碍着教主面子,才对她暂且放任,但今日一役,她却成了明教的功臣,实令他大出意料之外,一时也想不透其中原由。 众人沿途谈论赵敏的来历,谁都摸不着端倪。 张无忌道:“小昭,你今日建此奇功,我要好好嘉奖你。” 小昭嫣然一笑,道:“奴婢本就是侍奉在教主左右的,不要什么嘉奖。” 韦一笑拱一拱手:“倒连累周姑娘和宋少侠了,本不该把你们牵连进去的。” “客气了。”宋青书笑道,“鞑子本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芷若温婉一笑。 张无忌又有些恍惚,似乎又想到地道里赵敏那滑嫩无比的小脚,心神荡漾。 用完餐后,小昭便服饰张无忌洗漱。待他盥洗已毕,将那只黄金盒子取了出来,道:“不知盒中有没藏着毒虫毒药、毒箭暗器之类?” 张无忌道:“不错,该当小心才是。”将盒子放在桌上,拉着她走得远远的,取出一枚铜钱,挥手掷出,丁的一声响,打在金盒子的边缘,那盒盖弹了开来,并无异状。他走近看时,只见盒中装的是一朵珠花,兀自微微颤动,正是他从赵敏鬓边摘下来过的,赵敏所除去的两粒大珠已重行穿在金丝之上。他不由得呆了,想不出她此举是何用意。 小昭笑道:“教主哥哥,这位赵姑娘可对你好得很啊,巴巴地派人来送你这么贵重的一朵珠花。” 张无忌脸红红,道:“我是男人,要这种姑娘们的首饰何用?小昭,你拿去戴吧。” 小昭连连摇手,笑道:“那怎么成?人家对你一片情意,我怎么敢收?” 张无忌左手三指拿着珠花,笑道:“着!”珠花掷出,手势不轻不重,刚好插在小昭头发上,珠花下的金计却没碰到她肌肤。小昭伸手想去摘下来,张无忌摇手道:“小昭,难道我送你一点玩物也不成么?” 小昭双颊红晕,低声道:“那可多谢啦。就怕小姐见了生气。” 张无忌道:“今日你干了这番大好事,杨左使父女哪能对你再存什么疑心?” 小昭满心欢喜,说道:“我见你去了很久不回来,心中急得什么似的,又见鞑子来攻,不知怎样,忽然大着胆子呼喝起来。这时候自己想想,当真害怕。请你跟五行旗和天鹰旗的各位爷们说说,小昭大胆妄为,无礼之极,请他们不可见怪。” 张无忌微笑道:“他们多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会见怪?” 芷若洗漱好后,便传来敲门声。 竟是宋青书。 “宋师兄,你来干什么?” 宋青书穿着一套玄色的锦衣,更衬着他面若冠玉:“晚上不如去干点有意思的事?” 他嘴角噙笑,俊美的下颌微抬,有些挑逗的味道,暗示性意味十足。 芷若淡淡一笑:“好啊,要我陪你练练手么?”说完一招天山折梅手向宋青书袭来。 宋青书慌忙躲过,险些就要攻到他的脸上去了,他从背后拥住她,哭笑不得:“好了,只是开个玩笑,你反应真是·······对我真下的去手。” 芷若歪着头:“难道还假意与你过招不成?你也太不了解我了。” “是是是,为了你未来的相公。”宋青书心情颇好,“以后还请娘······咳咳咳,芷若手下留情了!” “宋师兄!你越发不正经了,当心我不理你!”芷若红了双颊。 “好了跟你说正经的,我知道赵敏他们在什么地方了。”宋青书笑道。 “你怎么知道?” 宋青书道:“我曾在赵敏的头发上洒了点武当特有的迷踪粉,可以追踪的。” “那不错,我们今晚就去探探吧。” 芷若换了身深色衣服,拿帕子捂了脸,便和宋青书出去。 果然,赵敏等人就在不远处的另一家客栈休息。 两个人跃上屋顶,翻开瓦片细看,仔细翻看每一间。 芷若低呼:“找到了!” 灭绝师太被安置在一个偏小的房间,看样子赵敏似乎没太为难她。 宋青书道:“你去吧,我给你望风。” 芷若点点头,随即轻轻跳下去。 “你是谁?”灭绝师太一顿,眼睛突然睁开。 芷若蒙着脸,故意沉了沉声音:“我是来救你。” 灭绝师太看了芷若一眼:“这位女侠,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救?” “心情好了,自然救你。别废话!走不走!” 灭绝师太沉思半响:“多谢女侠相救。” 芷若这时候便有点惊奇了,照例说灭绝师太的个性她是极其清楚的,若非万不得已,她是不会低下头让人帮忙的。 难道,赵敏对她做什么? 芷若也不含糊,点了灭绝师太的睡穴:“师太对不住啊。” 扛着灭绝师太飞身上屋顶:“宋师兄,走。” 宋青书点点头:“但是我们把她放在哪儿?” 芷若想了想:“不如把她送回峨眉吧,虽然有点辛苦,但是以你我的脚程配上凌波微步,应该快的。” 宋青书道:“也好。” 只是芷若不知道,那门口闪过一丝黑影。 等他们把灭绝师太送回峨眉时候,天已经亮了大半。 两个人匆匆忙忙赶回去时,韦一笑留了张字条。 他们已经先去了少林,请周姑娘和宋少侠也顺道跟着我们去看看。 芷若原本想去休息,看到这一消息又有点兴奋了:“宋师兄,我看你挺累的,不如你先休息,我去少林看看。” 宋青书轻轻摇头,淡笑:“无碍,我们去看看吧,顺便收拾收拾行李,该回武当了。” “也该如此了,我们都出来多少天了,是该回去了。” 两个人赶到少林的时候,只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座罗汉像看着。 “芷······周姑娘,你来了。”张无忌迎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 张无忌叹了一口气道:“少林不知何故,不肯让我们上去。” 芷若转过头,只听见杨逍沉吟半晌,道:“咱们再把罗汉像推开来瞧瞧。” 颜垣跳上神像,将长眉罗汉推在一旁,露出墙壁,果然并无异状。 宋青书也跃上神座,细看那长眉罗汉,突然“咦”的一声,道:“罗汉背后写得有字。”将那尊罗汉像扳转身来。 群豪赫然见到一个斗大的“灭”字。罗汉像本是金身,这时金光灿烂的背心上给人用利器划出了一个大大的“灭”字,深入逾寸,笔画中露出了泥土。印痕甚新,显是刻画不久。 周颠道:“这个‘灭’字,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峨嵋派挑了少林寺,灭绝师太留字示威。” “灭绝师太不是失踪了么?哪有时间刻这个。”韦一笑道。 说话之间,宋青书、说不得等人已将十八尊罗汉像都扳转身来,除了最右首的降龙罗汉,最左首的伏虎罗汉外,余下十六尊罗汉背后各划了一字,自右至左排去,十六个大字赫然是: 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惟我明教,武林称王! 杨逍、铁冠道人、说不得等人不约而同地一齐叫了出来:“这是移祸江东的毒计!” 这十六个大字张牙舞爪,形状可怖,想到少林寺群僧惨遭横祸,这笔账却要算到明教头上,无不戚然有忧。 周颠叫道:“咱们快把这些字刮去了,免得做冤大头。” 杨逍道:“敌人用心恶毒,单是刮去这十六个字,未必有用。” 这次周颠觉得他说得有理,不再跟他斗口,只问:“那怎么办?” 芷若道:“这其实是个证据。可先找到了使这移祸毒计之人,再让他与这十六个字对质。” 杨逍点头;“周姑娘说得有理。” 彭莹玉道:“小僧尚有一事不明。刻下这十六字之人,既存心嫁祸本教,使本教承担毁灭少林派的大罪名,好让天下武林群起而攻,然则他何以仍让罗汉像背向墙壁?不将这十六个大字向着外面?若非宋少侠细心,岂不是谁也不知罗汉像背上有字么?” 杨逍脸色凝重,道:“猜想起来,这些罗汉像是另外有人给转过去的,多半暗中有人在相助本教。咱们已领了人家极大的情。” “此人是谁?杨左使从何得知?” 杨逍叹道:“这其中的原委曲折,我也猜想不透……”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芷若却拧起了秀眉,神色严肃,说道:“先诛少林,再灭武当’,只怕……只怕武当派即将遭难。” 韦一笑道:“咱们虽然和武当不对头,但是江湖道义义不容辞,立即赴援,且看到底是哪一批狗奴才干的好事。” 杨逍也道:“事不宜迟,大伙儿立即出发吧。” 作者有话要说:欧漏!!! 没动力更文了肿么破!没灵感了肿么破!卡文了肿么破! 求抽打! ☆、芷若青书回武当 嵩山和武当山一在豫西,一在鄂北,其实相距不远。 一过马山口后,向南一路都是平野,马匹奔跑迅速,中午时分,过了内乡。 众人只觉得腹中饥饿,便在一处市集上买些面饼充饥,张无忌忽听得背后牵着的坐骑一声悲嘶,回过头来,见马肚上已给插了一柄明晃晃的尖刀,一个人影在街口一晃,立即隐去。 芷若皱眉,飞身过去,一把抓起那人,只见又是一名黑衣汉子,前襟上溅满了马血。芷若问:“你是何人手下?哪一个帮会门派?你们大队人马已去了武当山没有?”连问数声,那人只闭目不答。 芷若不敢多有耽搁,心想一切到了武当山上自能明白,伸手闭了他的大椎穴。 宋青书安慰道:“别着急,我们快点去武当看看。” 众人纵马疾行,一口气奔到三官殿,渡汉水而南。 过汉水后,催马续向南行。芷若和宋青书骑得最快,此时天色早黑,眼前一片朦胧,再行得一个时辰,更是星月无光,那坐骑疲累已极,再也没法支持,跪倒在地。芷若和宋青书拍拍马背,说道:“马儿,马儿,你在这儿歇歇,自行去吧!”展开轻功疾奔。 行到四更时分,忽听得前面隐隐有马蹄之声,显是有大帮人众,芷若掩面,和宋青书加快脚步,从这群人身旁掠过。他身法既快且轻,又在黑夜之中,竟无人知觉。瞧这群人的行向,正是往武当山而去,二十余人不发一言,没法探知是甚来头,但隐约可见均携有兵刃,此去是和武当派为敌,决无可疑。 再行不到半个时辰,前面又有一群人往武当山而去。如此前后一共遇见五批,每批多则三十几人,少则十余人。待看到第五批人后, 宋青书有些忧急:“却不知已有几批人上了山去?是否已有人和本派中人动上了手?” 将到半山,忽见前面一人发足急奔,光头大袖,是个僧人,脚下轻功了得。 芷若不动声色的跟着他。 那僧人一路上山,将到山顶时,只听得有人喝道:“是哪一路的朋友,深夜光降武当?” 喝声甫毕,山石后闪出四个人来,两道两俗,当是武当派的第三四代弟子。 那僧人合十说道:“少林僧人空相,有急事求见武当张真人。” 宋青书低声道:“原来他是少林派‘空’字辈的前辈大师,和空闻方丈、空智、空性三大神僧是师兄弟辈。他不辞艰辛地上武当山来,想来自是前来报讯。” 芷若意味深长地道:“少林内暗潮汹涌,我猜想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内贼?他们的话我们只听得三分便可。” 武当派的一名弟子说道:“大师远来辛苦,请移步敝观奉茶。”说着在前引路。空相除下腰间戒刀,交给另一名弟子,以示不敢携带兵刃进观。 待那个僧人走远了,宋青书带着芷若往上走。 碰见一名弟子,他欣喜异常:“原来是宋师兄!周家小妹!你们可好久没来了!” “是啊,是有些时候了。”芷若淡淡一笑,眸光温暖的光闪烁一片。 “我要去告诉师傅,太师傅去!”那个小弟子转身就向上跑去。 宋青书笑着摇摇头:“我们还是先上去好了,等他通报完,我们都可喝一杯茶了。” “也好,走了一路,倒觉得有些乏了。”芷若轻揉额角,“爹娘也好久没见了,甚是想念。” 宋青书体贴的为她轻按额角:“若是你真的乏了,可先去睡一觉,再与你爹娘叙叙旧,太师傅、师伯那边我来应付就好。” 芷若想了想:“到也可,那我先去休息,待会儿就过来。” 宋青书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去吧。” 宋青书先去了张三丰的房里。果然,全部师伯全在那儿。 “青书特来给太师傅请安,还有各位师伯。” 张三丰还未开口,莫声谷就左右张望了起来:“我们家小芷若呢?青书,你又弄丢了?” “是啊,芷若怎么还未见到人影?”俞岱岩一直对治好他腿的小姑娘念念不忘,总要当面感谢一下。 “她这几日赶路,睡得不太安稳,青书便让她先去睡了。”宋青书虽然眉宇一片倦色,但提到心上人脸色却温柔起来。 “你说你,平白无故让芷若跟你奔波了这么些天,女孩子家家的,总要照顾一些。”殷梨亭皱眉道。 “是青书疏忽了。” “青书,可有什么消息么?”宋远桥心细,知道他此趟必有收获。 “少林寺出事了,刚刚我看到少林的空相急忙前来求见,青书发现少林的一座罗汉雕像后有一句话,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惟我明教,武林称王!但是却是有人栽赃陷害明教,青书觉得少林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必定武当也不远了。” 众人面面相觑。 张松溪道:“二哥在前头接待空相大师,我看,此事却是某些人的挑拨离间。我直觉会是鞑子。” “鞑子那个什么的郡主可倒是厉害,我前些时候下山溜了一圈,听得不少关于这个郡主的传闻,据说她心狠手辣,工于心计,招募了很多高手,手段极其毒辣。”莫声谷道。 “师傅,怎么办?”殷梨亭问。 慈眉善目的张三丰呵呵一笑,然后说出一句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松溪啊,最近的黄道吉日是什么时候?这个月?” 张松溪虽然不解,但还是恭恭敬敬道:“这个月、下个月的日子都不太好,下下个月甘三最好。” 张三丰捻着胡须,笑道:“青书,该有个名分了。” 这下宋青书的表情难得有一丝茫然。 “这什么意思?”同样一脸迷糊的殷梨亭问。 “人家姑娘家清清白白的,你打小便玩在一起去,虽然说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但女孩子的闺誉总要顾及的,可以提亲了。” 莫声谷等人嘴巴难得的张大。师傅真是,一鸣惊人啊。 宋青书从耳根子一直红到脸,染上害羞的色泽:“太师傅······” “你不愿?那好我便让其他弟子·····” 未等张三丰把话说完,宋青书就急急忙忙吼了一声:“我愿意。” “远桥啊,可以准备了。”张三丰说完施施然走了出去。 “你这小子,平素的稳重呢?没听出来太师傅是逗你的么?”张松溪笑骂。 “你看这小子哪次遇上芷若的事情稳重过的。”莫声谷道。 “不错,佳偶天成。”俞岱岩夸了一句。 “哈哈,总算找到这家伙的软肋了······哎哎哎青书别逃呀·······” 弟子将空相引入紫霄宫三清殿,俞莲舟听空相大声道:“请俞二侠立即禀报张真人,事在紧急,片刻延缓不得!”“师傅稍后便来,大师有什么事可先讲。” 空相便将事情告知。 俞莲舟皱眉:“这可有些棘手了。” 只听空相长叹一声,道:“如此说来,武当派也和我少林派一般,今日难逃此劫了。” 俞莲舟道:“我们武当自当全力以赴。” 那空相在厅上踱来踱去,显得甚为不耐,时时侧耳倾听,当是担心敌人攻上山来。 过了约莫一盏茶时分,张三丰才带着清风、明月姗姗来迟。 张无忌侧身掩在门帘后,仔细观察着一举一动。看着许久未见的太师傅,心中却是百感交集,热泪盈眶,心中又欢喜,又悲伤,忍不住眼泪便要夺眶而出,忙转过了头。 呀的一声,殿门推开,张三丰缓步而出。后头跟着武当四侠。 俞莲舟叫了声师傅,连忙退至一旁。 空相脸露讶色,他听张三丰竟知来访的是少林僧人,大感诧异,但随即料想必是那知客道人已遣人先行禀报。俞岱岩却知师父武功越来越精深,从空相的脚步声中,已可测知他的武学门派、修为深浅。 “这不是俞三侠么?你的腿疾好了?”空相惊讶道。 “幸得贵人相助,好全了,劳大师挂心了。”俞岱岩不温不火的回礼。 空相躬身合十,道:“小僧少林空相,参见武当前辈张真人。” 张三丰合十还礼,道:“不敢,大师不必多礼,请坐。” 空相道:“张真人,少林派惨遭千年未遇的浩劫,魔教突施偷袭,本派自方丈空闻师兄以下,或殉寺战死,或力屈遭擒,仅小僧一人拼死逃脱。魔教大队人众正向武当而来,今日中原武林存亡荣辱,全系于张真人一人之手。”说着放声大哭。 张无忌心头大震,他明知少林派已遇上灾劫,却也万万想不到竟会全派覆没。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放心,婚礼木有这么顺利的~~~~~~~~~~~~ 作者是不搞点东西出来会shi星人。。。。。。。。。。。 公布俺的新浪微博http://weibo.com/573863311桃子桃子我是柚子 有事可戳呦 ☆、宋远桥怒斥芷若 空相说道:“魔教如此歹毒,行此恶计,又有谁能提防?”说着空相伸手解下背上的黄布包袱,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层油布,再打开油布,赫然露出一颗首级,环眼圆睁,脸露愤怒之色,正是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大师。 张三丰和俞莲舟都识得空性面目,一见之下,不禁“啊”的一声,一齐叫了出来。 空相泣道:“小僧舍命抢得空性师兄的法体。张真人,你说这大仇如何得报?” 张三丰脸色没有空相预期的那样难看,只是皱眉,似乎见不得血腥。 张三丰道:“空相大师太抬举老道了。” 空相一边抹泪一边道:“天下谁人不知张真人在武林中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张真人肯出面,那必定是叫那魔教中人闻风丧胆。” 张三丰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老道不管江湖之事已久,这事······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空相再度劝道:“张真人威望,张真人的风姿便可叫那些魔教人心悸,武当必将能代替其他门派将魔教驱逐出去。” 张三丰依旧不为所动:“老道年事已高,已经不管江湖事,空相大师还是请回吧。” 空相似乎动了怒:“张真人如今可真是一派清闲,连道义也不顾了么?” “老道并非不管道义,只是······”张三丰瞥了他一眼,“空相大师确定这天下道义孰是孰非是仅凭一点小事就可判断么?” “张真人这话是指贫僧无故冤枉魔教么?!” “老道并非此意。” “张真人!”空相怒极,“莫非张真人在偏袒魔教那群贼子!” 张三丰眸光微微敛下:“老道并非公正不分之人,若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老道自会挺身而出。” 空相沉默,看似伏地而泣。 张三丰走过去扶他起来。 空相冷不防砰的一声出掌,双掌正欲击上他小腹。 突然被一段从门口直冲而进的白绫绞住他的双手,顺势狠狠摔倒在地。 张三丰也不慌,迅速被俞莲舟护在身后,心有余悸。 这时候小道童们跑上前来对付他,空相双目赤红,抓过一个小道童就往他腹上打去。竟是少林派外门神功“金刚般若掌”,见他脸白如纸,嘴角却带狞笑。 “张三丰!受死吧!”空相还想对付张三丰。 俞莲舟连忙攻过去,奈何空相却是发了疯,俞莲舟只能勉强自保,可是却不小心被他的掌风扫到,中了招,猛地吐出一口血。 一个小道童连忙去叫其余武当四侠帮忙。 张三丰搂住俞莲舟,神色严肃:“莲舟,还好么?” 他立即打坐为俞莲舟输送内力。 空相冷笑:“张三丰!今日无人救得了你!” “是么?”却是另一阵清冷的女声。 话音刚落,又一段白绫向空相袭来,空相翻了几个后空翻勉强躲过。 “你是何人?” 芷若穿着青衣,面容绝美,眉宇清冷,踏着白绫缓缓而来:“武当周芷若。” “周芷若?峨眉弃徒周芷若?”空相哈哈大笑,“小小一个弃徒也来叫板?” 芷若眉宇一冷,怒极反笑:“那就叫空相大师尝尝弃徒的武艺吧!” 说完足尖轻点,一记天山折梅手透过白绫向空相袭来。 空相扭身,大力撕破白绫,向芷若小腹袭去。 芷若脚步飘若无影,空相一下子没了准头,金刚般若掌威力不小,只是空相狂妄,不把芷若放在眼里,这才大意。 空相暗自心惊,这小丫头的轻功竟然如此高深?! “小丫头倒有两下子!”空相不敢轻敌,招式都是十成十的力道。 芷若足尖虚点柱子,假意向空相的脖子攻去,实则向空相下盘扫去。 空相一个不防被扫倒在地。 芷若趁此连忙飞快的扼住空相的脖子,食指紧扣在空相的门脉。 神色凌厉:“说,谁派你来的!” 此时其余武当四侠均赶了过来。 “二哥,你怎么了?”殷梨亭看着师傅为俞莲舟输送内力,不禁大怒,“是谁干的!” 一个小道童道:“是空相这贼人干的!多亏芷若姐姐制服了他!” 莫声谷惊喜道:“芷若好身手。” “说不说?!” “哈哈哈哈········我就是不说你能奈我何?” 芷若点了空相的一个穴道,空相面色立即呈痛苦状,浑身痉挛。 “死到临头了还不悔改?你要知道这穴道一个时辰不解开你就会七窍流血而死,还不说么?”芷若神色俱冷。 宋远桥皱眉,轻声对芷若道:“这未免太狠了。” 空相额上渗出点冷汗:“不说······就是不说······” “外面可还有同伙?” “我一概不知。” 芷若冷笑,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以为我不知道么?看来你也不过一条朝廷狗,你以为赵敏会如何重用你一个连我都打不过的废材?!” 空相瞪大眼睛,目呲欲裂。 芷若左掌挥出,啪的一声轻响,击在空相的天灵盖上。这一掌其软如绵,其坚胜铁,空相登时脑骨粉碎,如一堆湿泥般瘫了下来,一声也没哼出,便即毙命。 “芷若!你的手段未免太过狠了!”宋远桥首先出声,面色净是责怪之意。 芷若怔了怔:“师傅·······怪芷若下手太狠?” 宋远桥斥责道:“虽说你拜师峨眉,但是这是武当,师傅以前是怎么教你的,更何况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下手便如此毒辣,若是被外人知晓,还不以为我们武当都是一些媲美魔教的恶徒!” 仿佛刺骨的冰冷。 芷若心里冰冷成一片:“那师傅以为芷若该怎么做?放他走?” 宋远桥道:“就算不放他走,那也应该由师傅处置,或者关进地牢,你怎么怎么能·····擅自做主打死他?!而且用这么狠毒的手法,那有一个姑娘家是这模样的?武当的名声该如何自处?!” 芷若冷冷一笑:“芷若刚才这么逼供也套出他的话,师傅你觉得你能?” “周芷若!”宋远桥怒了,“你怎么对师傅说话的?” 芷若抿紧唇,不置一言一语。 一时间场上静默一片。 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都怔住了。 俞岱岩开解道:“恶人就不该手下留情,大哥,芷若做的也没错。” “三弟!怎么连你也偏向她?难道你认为我们武当的名声就由得她糟蹋?”宋远桥有些口不择言。 这话说得着实重了。 连张松溪都听不下去了。 “大哥,芷若毕竟是孩子,下手重不重先不管,就单凭芷若力挑空相,这实力也已经让我们刮目相看了。你何故······”张松溪话没说完就被宋远桥截住了。 “你!芷若是很有实力,但是为何却没有学到我们武当淡然超脱物外的善心,如此嗜血如何得了?峨眉断然不会教坏她。” “大哥!你这话委实重了些。”殷梨亭为芷若打抱不平,“芷若也算是我们看到大的,她的心肠你又不是不知道,若芷若真是心肠歹毒之人,为何还要提三叔治好顽疾?” “六哥说的是,小芷若对坏人下手重些难道不应该么?谁知道这些狡猾的敌人会不会釜底抽薪反击呢?这不是很正常么?”莫声谷也道。 芷若抿紧唇,一直很安静,只是看向他们的眼光冷然一片:“我知道师傅心地善良,容不得我这满手血腥的嗜血峨眉弃徒,芷若明白了,多谢师傅教诲。”话中决绝意味颇浓。 说完再也不看他们,裙裾翩然,足尖轻点向外飞去,瞬间不见。 芷若!张无忌心情急切,立马跟了上去,可是芷若的凌波微步谁人跟得上?张无忌无奈又回来了。 “芷若!芷若!”莫声谷等人连忙唤道。 “不要追了,让她想清楚再说!” “大哥!”莫声谷不满的叫了一声。 “远桥啊。”张三丰运完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人的性子啊眼里容不得一粒对武当名声不好的沙粒。” 俞岱岩连忙扶起张三丰。 宋远桥在气头上道:“师傅,我没说芷若不好,只是这几年在江湖沾染了很多不好的东西,只是教训了她几句,她偏生反骨起来,而且女孩子手段为何如此毒辣?若是传出去了,对武当的名声········远桥只是顾全大局。” “大哥,你眼里就只有武当名声么?芷若对武当有恩啊。”俞岱岩忍不住道。 宋远桥更加生气了:“岱岩,声谷不懂事你还不懂事么?若明明白白得算起来,我们武当提芷若养了她父母这么多年,也算换了恩情了吧。” “远桥!”张三丰有些动怒了,“俗话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也忘了?你武当代理掌门的气度么?名利如浮云,你为何如此在意武当所谓的名声?” 宋远桥拱了拱手:“师傅,徒儿今日········口不择言,对不起。” 张三丰缓了缓声音,道:“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芷若啊。” “况且,青书有意于芷若,她也算你未来的半个儿媳,你怎么就如此不分轻重呢?” 宋远桥叹了一口气,道:“就是因为远桥知道芷若会是未来的儿媳,所以对她的期望格外高了些,她是武当三代的长媳,自然举足轻重,远桥不希望她毁了武当的清誉。” “远桥啊,说来说去你还是执着不下那点名利。”张三丰叹了一口气,“心中如此执念,远桥啊,你该去清修了,名利植在心中难免成了魇魔。” 莫声谷不满道:“就是,芷若对武当真的是很好,不说三哥的事,给武当带了很多欢乐,周大娘、周大伯不是对我们也很好?嘘寒问暖的,前些天周大娘还给我纳了一双鞋底呢。” 张松溪叹了一口气:“大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青书怎么办?” 一时间个个人面面相觑。 每个人都知道青书对芷若的心意,也明白青书是非芷若不娶的。现如今芷若气跑,肯不肯答应都是一回事。 “青书好不容易放下了你们父子之间的隔阂,你如今又想让青书恨你么?”俞岱岩道。 宋远桥僵住了。 殷梨亭劝道:“大哥,去哄哄芷若吧,芷若毕竟是你徒儿。” 宋远桥有些烦躁:“明天再说吧,师傅,莲舟的伤怎么样了?” 张三丰缓缓吐息,说道:“少林派的金刚般若掌果然非同小可,看来莲舟非得静养三月,伤势难愈。” “是谁?”张松溪大喝。 作者有话要说:分量足吧吧吧吧吧吧 快来夸奖我! 我是个好孩子~~ 再次重申哦,俺的新浪微博:桃子桃子我是柚子http://weibo.com/573863311 亲们有的可以@我呦 ☆、赵敏挑事寻武当 张无忌瑟缩了一下。 “还不出来?”张松溪足尖轻点,凌厉的掌风扫了过去。 张无忌慌忙躲过,因而暴露了自己。 “你是谁?”张松溪肃声呵斥,“这不是曾公子么?大驾光临于武当有何贵干?” 张无忌红了眼眶:“四叔,是我。” 听到“四叔”三字,只觉语气极为熟悉,心念一动:“无忌幼小之时,常常这般叫我,这曾公子……”凝视他的面容,竟越看越像,虽分别八年多,张无忌已自一个小小孩童成长为壮健少年,相貌已然大异,但张松溪心中先存下“难道他竟是无忌”这个念头,细看之下,记忆中的面貌一点点显现出来,不禁颤声道:“你……你是无忌么?” 张无忌叫道:“太师傅,师伯,三叔,四叔,六叔,七叔,我……我时时……想念你!” 莫声谷欣喜地叫道:“你是无忌,你是无忌孩儿,你是我五哥的孩儿张无忌!” 宋远桥、俞岱岩、张松溪、莫声谷四人一齐围拢,各人又惊又喜,顷刻间心头充塞了欢喜之情。 张三丰摸着胡子欣慰道:“翠山的儿子如今这番大了,不错不错。” 俞莲舟被伤的氛围也轻松了一点。 “无忌,你此番上山为什么?” “我知晓少林惨灭,有歹人假借着我们明教的名义四处杀戮,还留下先灭少林,再诛武当的字,我唯恐武当受此牵连,特来此看看。” “青书早已跟我们说罢,此事我们知晓。”张三丰沉思道,“怕是那歹人的野心贼大。” “那太师傅你们怎么办?” “以不变应万变。”张三丰道。 “师傅确信不是明教做的?”宋远桥道。 张无忌连忙反驳:“明教众人本心不坏,况且他们知我与武当有这么一层关系,自然不会做此等自打脸的事情。” 宋远桥道:“无忌孩儿,你对明教更恩重如山。盼你以后多所规劝引导,总要使明教改邪归正,少做坏事。” 张无忌道:“孩儿遵奉师伯教诲,自当尽力而为。” 张松溪道:“一切小心在意,事事提防奸恶小人!” 便在此时,只听得脚步声响,有人到了门外,听他步声急促,显是十分慌乱,却不敢贸然进来,也不敢出声。俞岱岩道:“是灵虚么?什么事?” 灵虚道:“禀报师父,魔教大队到了宫外,要见祖师爷爷,口出污言秽语,说要踏平武当派……” 众人眼光转向张无忌。 张无忌道:“明教众人我皆让他们在离武当不远处歇息,没有我的命令,他们都不能自行上山。” 张三丰若有所思:“便让我来会一会这所谓的魔教。岱岩,你扶莲舟进去休息,远桥、梨亭、声谷你们随我来。对了,去叫青书过来。”一名小道童应声而去。 宋远桥道:“灵虚,你去跟那些人说,我便出来相见,让他们在三清殿上等着。”灵虚答应着去了。 没一会儿宋青书才过来。 “太师傅。”宋青书拜了一拜。 “张教主。”宋青书虽然不明白张无忌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还是礼节性的问候一句。 “青书啊,无忌是翠山的儿子,你唤他五师弟便可。”张三丰道。 什么?宋青书心里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五师弟好。” 张无忌连忙还礼:“宋师兄。” 宋青书不经意对上宋远桥的目光,后者想到芷若的事情,颇有些心虚的转过头。 张三丰淡淡一笑,说道:“我武当开派以来,行侠江湖,多行仁义之事,以大数而言,决不该自此而绝。我新创的太极拳和太极剑,跟自来武学之道全然不同,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所喜者能于垂暮之年,创制这套武功出来。远桥、莲舟、松溪、梨亭、声谷都各有所精,第三四代弟子之中,除青书外并无杰出人才。你们不管是谁,都可修炼,只须这套太极拳能传至后代,我武当派大名必能垂之千古。”说到这里,神采飞扬,豪气弥增,竟似浑没将压境强敌放在心上。 众人唯唯答应,已明白师父要自己忍辱负重,以接传本派绝技为第一要义。 张三丰缓缓站起身来,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接着两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手掌与脸面对成阴掌,右掌翻过成阳掌,说道:“这是太极拳的起手式。”跟着一招一式地演了下去,口中叫着招式的名称:揽雀尾、单鞭、提手七势、白鹤亮翅、搂膝拗步、手挥琵琶、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 宋青书目不转睛地凝神观看,初时还道太师父故意将姿式演得特别缓慢,使众人可以看得清楚,但看到第七招“手挥琵琶”之时,只见他左掌阳、右掌阴,目光凝视左手手臂,双掌慢慢合拢,竟是凝重如山,却又轻灵似羽。 宋青书突然之间领悟:“这是以慢打快、以静制动的上乘武学,想不到世间竟会有如此高明的功夫。”他武功在芷若督促下,已然颇高,一经领会,越看越入神,但见张三丰双手圆转,每一招都含着太极式的阴阳变化,精微奥妙,实开辟了武学中从所未有的新天地。 约莫一顿饭时分,张三丰使到上步高探马,上步揽雀尾,单鞭而合太极,神定气闲地站在当地,虽在重伤之后,一套拳法练完,精神反见健旺。他双手抱了个太极式的圆圈,说道:“这套拳术的诀窍是‘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十六个字,纯以意行,最忌用力。形神合一,是这路拳法的要旨。”再行细细解释。 宋青书只觉奥妙无穷,张三丰的每一句口诀、每一记招式,都令他有初闻大道、喜不自胜之感。 张三丰见其余人脸有迷惘之色,问道:“你们懂了几成?” 宋远桥道:弟子愚鲁,只懂得三四成,但招式和口诀都记住了。” “弟子也只懂了五成左右。” 莫声谷道:“我也和六哥差不多。” 张无忌神功护体,懂得也约莫有七成。 张三丰道:“那也难为你们了。你五师弟悟性最高,相信仓促之间,他能懂得六七成。可惜他不幸早亡,我若有三年功夫,好好点拨于他,当可传我这门绝技。”张无忌听他提到自己父亲,心中不禁酸痛。 张三丰道:“这拳劲首要在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正要往下解说,只听得前面三清殿七远远传来一个苍老悠长的声音:“张三丰老道既缩头不出,咱们把他徒子徒孙先行宰了。” 另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好啊!先一把火烧了这道观再说。” 又有一个尖锐的声音道:“烧死老道,那是便宜了他。咱们擒住了他,绑到各处门派中□□示众,让大家瞧瞧这武学泰斗老而不死的模样。” 后山小院和前殿相距二里有余,但这几个人的语声都清楚传至,足见敌人有意炫示功力,而功力确亦不凡。 张三丰从身边摸出一对铁铸的小小罗汉,交给张松溪道:“这空相说道少林派已经殒灭,也不知是真是假,此人是少林派高手,连他也投降敌人,前来暗算于我,那么少林派必遭大难无疑。这对铁罗汉是百年前郭襄郭女侠赠送于我的。你日后送还给少林传人。就盼从这对铁罗汉身上,留传少林派的一项绝艺!”说着大袖一挥,走出门去。 众人来到三清殿上,只见殿中或坐或站,黑压压的都是人头,总有三四百人之众。 张三丰居中一站,打个问讯为礼,却不说话。 莫声谷大声道:“这位是我师尊张真人。各位来到武当山,有何见教?” 张三丰大名威震武林,一时人人目光尽皆集于其身,但见他身穿一袭洁净的灰布道袍,须眉如银,身材甚为高大,此外也无特异。 张无忌看这干人时,只见半数穿着明教教众的服色,为首的十余人却各穿本服,想是自高身份,不愿冒充旁人。高矮僧俗,数百人拥在殿中,一时也难以细看各人面目。 便在此时,忽听得门外有人传呼:“教主到!”殿中众人立时肃然无声,为首的十多人抢先出殿迎接,余人也跟着快步出殿。霎时之间,大殿中数百人走了个干干净净。 只听得十余人的脚步声自远而近,走到殿外停住。 宋青书从殿门中望去,不禁一惊,只见八个大汉抬着一座黄缎大轿,另有七八人前后拥卫,停在门口,那抬轿的八个轿夫,正是绿柳山庄的“神箭八雄”。 张无忌心中一动,双手在地下抹满灰土,跟着便胡乱涂在脸上。 轿门掀起,轿中走出一个少年公子,一身白袍,袍上绣着个血红的火焰,轻摇折扇,正是女扮男装的赵敏。 宋青书暗想:“原来一切是她在捣鬼,难怪少林派一败涂地,若是芷若在,定乐的一看,对了这么长时间芷若还在休息么?” 他悄悄拉了拉殷梨亭的袖子:“六师叔,芷若她可曾向太师傅请安?” 殷梨亭欲言又止,颇有尴尬之意,支支吾吾道:“·······你先看着,稍后再说吧。” 只见她走进殿中,有十余人跟进殿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踏上一步,躬身说道:“启禀教主,这个就是武当派的张三丰老道。” 赵敏点点头,上前几步,收拢折扇,向张三丰长揖到地,说道:“晚生执掌明教张无忌,今日得见武林中泰山北斗,不虚此行!”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现在季节交替,最容易的感冒,不信? 请看看咳得要死要活的作者我。。。。 亲们要多注意保暖多喝水多睡觉多打豆豆~~~~ 由于家里装修等一系列活动,导致了本人摸不到电脑,再加上学校的课程死紧,只能说俺!尽!力了! 俺抽出时间一定会更的!一定! 请相信俺,俺是纯(she)洁(jing)善(bing)良的小姑娘!一切为了党! 祝看文的亲们向钱看,向厚赚! 作者有话要说: ☆、赵敏上武当 众人先是朝着张无忌看了一眼,张三丰合十还礼,说道:“不知教主大驾光临,未克远迎,还请恕罪!” 赵敏拍拍手,道:“好说,好说!” 一旁的小童端着献上茶来。赵敏一人坐在椅中,她手下众人远远地垂手站在其后,不敢走近她身旁五尺之内,似乎生怕不敬,冒渎于她。 “不知今天张教主来,所为何事?” 赵敏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茶,笑嘻嘻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贵教的几个得意弟子空闯我明教,打坏了一些东西而已。”但语气神情却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张三丰捻着胡须说道:“老道的几个徒儿不自量力,曾赴贵教讨教高招,虽有冲突,但也算是无碍,老道就是不知,张教主此番大动旗鼓,意欲何为?还请张教主明示。” 赵敏嘻嘻一笑,说道:“杀鸡焉用牛刀,既然武当跃跃欲试想探一探我明教的底细,那么明教就给你们探,张真人应该不介意贵教与我教切磋吧,武当应该不是这么小人的吧。” 突然眸光一亮,看着隐在他们后面的张无忌,他怎么也来了?!当下心里便有些小喜。 赵敏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若是不答应便显得武当心胸狭隘、畏手畏脚。 张三丰笑:“这件事应当问过我徒儿。” 莫声谷首先站了出来:“那么就由区区不才的我小试牛刀了。” “等一下!”赵敏似乎想起了什么,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环视四周,貌似不经意问起,“据悉被峨眉赶回来的周姑娘暂住武当,怎滴她没有露面?” 宋青书也纳闷,芷若为何没有出现。 宋远桥犹豫了一下,随即沉了下脸:“张教主怎么会对我武当如此了解?这恐怕不太好吧。” 赵敏道:“只是周姑娘的风采着实让人过目不忘,况且江湖人都知,周姑娘跟武当的关系也不一般。”说着目光若有若无的瞥向宋青书和后头的张无忌。 “那张教主是想见芷若还是切磋?似乎教主你心不在焉啊。”莫声谷道,口气不善。 赵敏也不在意,说道:“晚生有一句良言相劝,不知张真人肯俯听否?” 张三丰道:“请说。” 赵敏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蒙古皇帝威加四海。张真人若能效顺,皇上立颁殊封,武当派自当大蒙荣宠,就如当年我□□皇帝荣封全真教长春真人一般,敕管天下道教。而宋大侠等人人无恙,更不在话下。” 张三丰转头,冷冷地道:“明教虽多行不义,胡作非为,却向来跟蒙古人作对。是几时投效了朝廷?老道倒孤陋寡闻得紧。” 赵敏刷的一下合上扇子道:“弃暗投明,自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少林派自空闻、空智神僧以下,个个投效,尽忠朝廷。本教也不过见大势所趋,追随天下贤豪之后而已,何足奇哉?” 张三丰双手背后,目光如炬,直视赵敏,说道:“元人残暴,多害百姓,方今天下群雄并起,正为了驱逐胡虏,还我河山。凡我黄帝子孙,无不存着个驱除鞑子之心,这才是大势所趋。老道虽是方外之人,却也知大义所在。空闻、空智乃当世神僧,岂能为势力所屈?你这女娃子何以说话如此颠三倒四?” 赵敏倒也不意外他得知自己身份,只是脸色不善:“既然你挑明了,那我也不藏着不掖着,张三丰,若是你肯为我所用的话,荣华富贵子在话下。” “你究竟是谁?”宋远桥冷声道。 “她是蒙古的邵敏郡主。”宋青书冷冷道。 “蒙古!”众人皆惊异。 赵敏身后突然闪出一条大汉,大声喝道:“你们这群人言语不知轻重!武当派眼看就要被全灭。难道这山上百余名道人弟子,个个都不怕死么?”这人说话中气充沛,身高膀阔,形相极是威武。 张三丰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赵敏白玉般的左手轻轻一挥,那大汉躬身退开。她微微一笑,说道:“虽然我不懂中原的诗,但是总归是好诗,意思看着张真人我估摸也差不多理解了,张真人既如此固执,暂且不必说了。就请各位一起跟我走吧!”说着站起身来,她身后四个人身形晃动,团闭将张三丰围住。这四人一个便是那魁梧大汉,一个鹑衣百结,一个是身形瘦削的和尚,另一个虬髯碧眼,乃西域胡人。 “谁敢?!”莫声谷一剑挑开,几将割破那大汉的衣衫,然后殷梨亭几个立马围着张三丰向外对敌。 赵敏眉毛一挑:“莫七侠这是要怎么?英雄气概?!” 莫声谷道:“天下大义本就义不容辞,更何况你要带走我的师傅,你这个鞑子郡主居然能光明正大的闯我武当,真是将我武当放在哪里?!” 赵敏看着张无忌皱眉也是不赞同的模样,突然就觉得有些气闷。听到鞑子郡主这四个字脸色就沉了下来,玉色的手一挥,她身后立马走出一个魁梧大汉,掳了掳袖子,“那就我来承教一番莫七侠的武功!” 张无忌见这四人身法或凝重、或飘逸,个个非同小可,心头一惊:“这赵姑娘手下,怎地竟有如许高手?” 俞岱岩悄声对殷梨亭说:“敌方高手甚众,这一班人又尽是奸诈无耻、不顾信义之辈,非围攻光明顶的六大派可比。我实不易保护太师父和三师伯平安。就算击败了其中数人,他们也决不服输,势必一拥而上。事已至此,也只有竭力一拼,最好是能将那鞑子郡主擒了过来,胁迫对方。” 他正要挺身而出,喝阻四人,忽听得门外阴恻侧一声长笑,一个青色人影闪进殿来,是韦一笑!他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倏忽欺身到那魁梧汉子身后,挥掌拍出。那大汉更不转身,反手还掌,意欲和他互拼硬功,韦一笑不待此招打老,左手已拍到那西域胡人肩头。那胡人闪身躲避,飞腿踢他小腹。韦一笑早已攻向那瘦和尚,跟着斜身倒退,左掌拍向那身穿破烂衣衫之人。瞬息之间,他连出四掌,攻击了四名高手,虽然每一掌都没打中,但手法迅捷无比。这四人心知遇到了劲敌,各自跃开数步,凝神接战。 韦一笑并不理会敌人,躬身向张三丰拜了下去,说道:“明教张教主座下晚辈韦一笑,参见张真人!” “韦先生不必多礼,久仰青翼蝠王轻功绝顶,世所罕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张三丰道。 韦一笑大喜,他少到中原,素来声名不响,岂知张三丰居然也知自己轻功了得,躬身说道:“张真人武林北斗之望,晚辈得蒙真人称赞一句,当真是荣于华衮,喜出望外。” “只是不知,韦先生为何来这?”宋远桥仍有警惕之心。 韦一笑看了一眼宋远桥,说道:“方才得了周姑娘的帮助,得知有人冒充我们明教挑衅武当,这才赶了过来。” “芷若?!她在哪儿?”宋青书连忙问。 “我遇到她时,是在山下的小镇,不过看着周姑娘包袱款款的,这是要干什么去?” 话应刚落,宋青书便顾不得场面上了,对着韦一笑说:“韦蝠王这里就麻烦你了。”说完足尖轻点,转身向外跑去。 张三丰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远桥,这便是因果循环啊。” 宋远桥道:“是弟子鲁莽了。” 韦一笑看到张无忌,有些愕然,刚想叫他却被他以眼神示意不要讲。 韦一笑转过身来,指着赵敏道:“你这个鞑子郡主,你鬼鬼祟祟地冒充明教,败坏本教声名,到底是何用意?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阴险毒辣?” 赵敏咯咯一笑,说道:“我本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阴险毒辣了,你便怎样?” 殷梨亭插嘴说道:“各位先攻少林,再扰武当,到底是何来历?各位倘若和少林、武当有怨有仇,明教原本不该多管闲事,但各位冒明教之名,乔扮明教教众,堂而皇之登门扰人是何居心!我殷梨亭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韦一笑接一句:“若是你这鞑子郡主想找人切磋,我韦一笑必定会打得你个落花流水!” 赵敏冷笑,听他一口一个鞑子郡主,心情差到极点,向那魁梧大汉道:“听他吹这等大气!你去瞧瞧他有什么真才实学。” 那大汉躬身道:“是!”收了收腰间的鸾带,稳步走到大殿中间,说道:“韦蝠王,在下领教你的寒冰绵掌功夫!” 韦一笑不禁一惊:““请教阁下大名?”怎地知道寒冰绵掌?他明知我有此技,仍上来挑战,倒也不可轻敌。 他哈哈一笑道:“我们既冒充明教而来,难道还能以真名示人?蝠王这一问,未免太笨。”赵敏身后的十余人一齐大笑。 韦一笑冷冷地道:“不错,是我问得笨了。阁下甘作朝廷鹰犬,做异族奴才,还是不说姓名的好,没的辱没了祖宗。”他脸上一红,怒气上升,呼的一掌,便往韦一笑胸口拍去,竟是径取要害。 韦一笑脚步错动,早已避过,身形闪处,伸指戳向他背心,他不先出寒冰绵掌,要先探一探这大汉的深浅虚实。那大汉左臂后挥,守中含攻。数招一过,大汉掌势渐快,掌力凌厉。韦一笑的内伤虽经张无忌治好,不必再像从前那样,运功一久,便须饮热血抑制体内阴毒,但伤愈未久,即逢强敌,又是在张三丰这等大宗师面前出手,实丝毫不敢怠慢,当即使动寒冰绵掌功夫。两人掌势渐缓,逐步到了互较内力的境地。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回来就更文,累成狗~~~~~~~~~~呜呜呜呜 ☆、宋青书迎战阿三 突然间呼的一声,大门中掷进一团黑黝黝的布袋,猛向那大汉撞去。 这团东西比一大袋米还大,,那大汉左掌运劲拍出,将这团东西击出丈许,着手之处,只觉软绵绵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但听得“啊”的一声惨呼,原来有人藏在袋中。此人中了那大汉劲力凌厉无俦的一掌,焉有不筋折骨断之理? 那大汉一愕,一时手足无措。韦一笑无声无息地欺到身后,在他背心大椎穴上拍了一记“寒冰绵掌”。那大汉惊怒交集,急转身躯,奋力发掌往韦一笑头顶击落。‘ 韦一笑哈哈一笑,竟然不避不让。那大汉掌到中途,手臂已酸软无力,这掌虽击在对方天灵盖上、却哪里有半点劲力,不过有如轻轻一抹。韦一笑知寒冰绵掌一经着身,对方劲力立卸,但高手对战,竟敢任由强敌掌击脑门,胆气之豪,实在从所未闻,旁观众人无不骇然。 倘若那大汉竟有抵御寒冰绵掌之术,劲力一时不去,这掌打在头顶,岂不脑浆迸裂? 韦一笑一生行事稀奇古怪,越是旁人不敢为、不肯为、不屑为之事,他越加干得兴高采烈。他乘那大汉分心之际出掌偷袭,本有点不够光明正大,可是跟着便以脑门坦然受对方一掌,却又光明正大过了火,委实胆大妄为、视生死如儿戏。 那身穿破烂衣衫之人扯破布袋,拉出一个人来,只见他满脸血红,早在那大汉一击之下毙命。此人身穿黑衣,正是他们一伙,不知如何,却让人装在布袋中掷了进来。那人大怒,喝道:“是谁鬼鬼祟祟……”一语未毕,一只白茫茫的袋子已兜头罩到。他提气后跃,避开了这一罩,只见一个胖大和尚笑嘻嘻地站在身前,正是布袋和尚说不得。 他轻功虽不及韦一笑,但造诣也是极高,加之中途没受阻挠,前脚后脚地便赶到了。 说不得也躬身向张三丰行礼,说道:“明教张教主座下,□□散人布袋和尚说不得,参见武当掌教祖师张真人。” 张三丰还礼道:“大师远来辛苦。” 说不得道:“敝教教主座下光明使者、白眉鹰王,以及四散人、五旗使,各路人马,都已上了武当。张真人你且袖手旁观,瞧明教上下,跟这批冒名作恶的无耻之徒一较高低。” 他这番话只虚张声势,明教大批人众未能这么快便都赶到。但赵敏听在耳里,不禁秀眉微蹙:“明明收到的情报是只有一个张无忌上了山,此番这么多明教教众如何这么短的时间赶得过来?” 赵敏冷笑道:“一只毒蝙蝠,一个臭和尚,成得什么气候?” 一言甫毕,忽听得东边屋角上一人长笑向道:“说不得大师,杨左使到了没有?”这人声音响亮,苍劲豪迈,正是白眉鹰王殷天正到了。说不得尚未回答,杨逍的笑声已在西边屋角上响起。只听他笑道:“鹰王,毕竟是你老当益壮,先到了一步。”殷天正笑道:“杨左使不必客气,咱二人同时到达,仍分不了高下。只怕你还是瞧在张教主份上,让了我三分。”杨逍道:“当仁不让!在下已竭尽全力,仍不能快得鹰王一步。” 他二人途中较劲,比赛脚力,殷天正内力较深,杨逍步履轻快,竟是并肩出发,平头齐到。长笑声中,两人齐从屋角纵落。 赵敏心中愈益恼怒,眼见明教的高手越来越多,自己安排得妥妥帖帖的计谋,看来今日已难成功,今日周芷若不在,若不乘此机会收拾了武当派,那便棘手之极了,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转了两转,冷笑道:“江湖上传言武当乃正大门派,岂知耳闻争如目见,原来武当派暗中跟魔教勾勾搭搭,全仗魔教撑腰,本门武功可说不值一哂。” 说不得道:“赵姑娘,你这可是妇人之见、小儿之识了。张真人威震武林之时,只怕你祖父都尚未出世,小孩儿懂得什么?” 赵敏身后的十余人一齐踏上一步,向他怒目而视。说不得洋洋自若,笑道:“你们说我这句话说不得么?我名字叫做‘说不得’,说话却向来是说得又说得,谅你们也奈何我不得。” 赵敏手下那瘦削僧人怒道:“主人,待属下将这多嘴多舌的和尚料理了!” 说不得叫道:“妙极!你是野和尚,我也是野和尚,咱们来比拼比拼,请武当宗师张真人指点一下不到之处,胜过咱们苦练十年。” 赵敏微微摇头,道:“今日我们是来讨教武当绝学,武当派不论哪一位下场,我们都乐于奉陪。武当派到底确有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今日一战便可天下尽知。至于明教和我们的过节,日后再慢慢算账不迟。” 说不得笑嘻嘻地道:“本教教主少年英雄,你赵姑娘只怕比我们张教主还小着几岁。赵姑娘花容月貌,不如嫁了我们教主,我和尚看来倒也相配……”他话未说完,赵敏身后众人已轰雷般怒喝起来:“胡说八道!”“住嘴!”“野和尚放狗屁!” 杨逍皱眉道:“说不得,这话说的可真是自打嘴巴,我们教主怎么会娶一个鞑子做夫人?” “就是就是,连我这老蝙蝠都看不下去了,且不说这世间美女如云,单说周姑娘的相貌,倒真是仙人之姿,不知有几个郡主容貌可言!”韦一笑哈哈大笑。 赵敏最恨拿她和周芷若作比较,脸上便如罩了一层寒霜,向张三丰道:“张真人,你若不肯露一手,那便留一句话下来,只须说武当派欺世盗名,我们大伙儿拍手便走。你有何故让明教这群俗人闹场?” 她冷冷地道:“我们造访武当,只是想领教张真人的武功真假,若要去剿灭明教,难道我们不认得光明顶的道路么?又何必在武当山比武,莫非天下只你张真人一人,方能品评高下胜负?这样吧,我这里有三个家人,一个练过几天杀猪屠狗的剑法,一个会得一点粗浅内功,还有一个学过几招三脚猫的拳脚。阿大、阿二、阿三,你们站出来,张真人只须将我这三个不中用的家人打发了,我们佩服武当派的武功确然名下无虚。要不然嘛,江湖上自有公论,也不用我多说。”说着双手一拍。 她身后缓步走出三个人来。那阿大是个精干枯瘦的老者,双手捧着一柄长剑,赫然便是那柄倚天宝剑。这人身材瘦长,满脸皱纹,愁眉苦脸,似乎刚才给人痛殴了一顿,要不然便是新死了妻子儿女,旁人只要瞧他脸上神情,几乎便要代他伤心落泪。 那阿二同样的枯瘦,身材略矮,头顶心滑油油的,秃得不剩半根头发,两边太阳穴凹了进去,深陷半寸。那阿三却精壮结实,虎虎有威,脸上、手上、项颈之中,凡可见到肌肉处,尽皆盘根虬结,似乎周身都是精力,涨得要爆炸出来,他左颊上有颗黑痣,黑痣上生着一丛长毛。 那阿三踏上一步,抱拳道:“张真人请!”左足一蹬,喀喇一声响,蹬碎了地下三块方砖。着脚处的青砖给他蹬碎并不稀奇,难在邻近的两块方砖竟也让这一脚之力震得粉碎。 阿大、阿二两人缓缓退开,低下了头,向众人一眼也不瞧。这三人自进殿后,一直跟在赵敏身后,始终垂目低头,神情猥琐,谁也没加留神,不料就这么向前一站,登时如渊停岳峙,俨然大宗匠气派,但退回去时,却又是一副畏畏缩缩、佣仆厮养的模样。 莫声谷最沉不住气,提着剑就要向那阿三攻去,未曾料想,阿三竟然徒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剑锋,轻轻一震,那剑端立马粉碎不成样子,莫声谷只觉得右手手骨剧痛,似乎骨裂了一般,这时阿三乘机一个扭转身,一拳击向莫声谷的小腹,莫声谷仰天吐血,随即重重瘫倒在地! “你怎么下手如此之重!”殷梨亭恨恨道。 “都说战场无父子,切磋即为点到为止,但是莫七侠似乎连阿三的点都没有到啊。”赵敏凉凉一笑。 “你!”宋远桥站了起来,“你说的什么话!这是把我们武当放在那里?!”说完正欲迎战,却被张三丰拦下。 “远桥,你年纪也大了,武当还是要交给你的,为师出马吧。”张三丰捻了捻胡须道,“郡主,不知道老道有没有够格迎战?” “师傅不要!” “师傅不要!” “张真人!” “张真人三思!” 赵敏眯眼,这是再好不过了:“那是自然,张真人一出马,阿大、阿二、阿三是必败无疑。” 阿三领了命,暗自使出了十成十的内力迎战。 “等一下!”门口传来宋青书清冷的声音。 逆着光,宋青书的轮廓被模糊成一片,让他全身沐浴在光华之下,就连肌肤上都隐隐有光泽流动,唯有一双浸了冰水的眸子淡淡的生不见底。 张三丰见他此般空手而归,多半猜测到寻不到芷若身影。 芷若这几年的脾气可越发倔了。唉。 他走了几步,长身玉立,面容逐渐清晰起来,抿着唇面无表情:“阿三么,就由我宋青书会一会你。”云淡风轻的语气。 那阿三见一个长得如同小白脸般的少年,对自己之轻蔑藐视可说已到了极处,心里不爽快,当下也不多言,只说:“小孩儿,发招吧!” “既然你们是想看武当绝学。”宋青书冷声道:“那我就拿武当功夫对付你,我新学的这套拳术,是我太师父张真人多年心血所创,乃武当派的绝诣,叫做太极拳,看你能承受几分。” 阿三不怒反笑,转头向阿大、阿二道:“大哥、二哥,天下竟有这等狂妄小子。”阿二纵声大笑。 阿大早些得知宋青书的名声,瞧出这宋青书不是易与之辈,说道:“三弟,不可轻敌。” 阿三踏上一步,呼的一拳,便往宋青书胸口打到,这一招神速如电,拳到中途,左手拳更加迅捷地追上,后发先至,撞击宋青书面门,招术诡异,实所罕见。 宋青书见阿三左拳击到,当即使出太极拳中一招“揽雀尾”,右脚实,左脚虚,运起“挤”字诀,粘连粘随,右掌已搭住他左腕,横劲发出。阿三身不由主地向前一冲,跨出了两步,方始站定。旁观众人见此情景,齐声惊噫。 这一招“揽雀尾”,乃天地间自有太极拳以来首次和人过招动手。阿三给他这么一挤,自己这一拳中千百斤的力气犹似打入了汪洋大海,无影无踪,无声无息,身子却遭自己的拳力带得斜移两步。他一惊之下,怒气填膺,快拳连攻,臂影晃动,便似有数十条手臂、数十个拳头同时击出一般。 宋青书今日心情差到极点,寻不到芷若,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对着阿三招招狠绝,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拗步,待使到一招“手挥琵琶”时,右捺左收,阿三只觉上盘各路已全处在他双掌的笼罩之下,无可闪避,无可抵御,只得运劲于背,硬接他这一掌,同时右拳猛挥,只盼两人各受一招,成个两败俱伤之局。不料宋青书双手一圈,如抱太极,一股雄浑无比的力道组成了一个漩涡,只带得他在原地急转七八下,如转陀螺,如旋纺锤,好容易使出“千斤坠”之力定住身形,却已满脸涨得通红,狼狈万状。 明教群豪大声喝彩。杨逍叫道:“宋公子太极拳功夫如此神妙,真令人大开眼界。” 韦一笑呵呵大笑:“阿三老兄,我劝你改个名儿,叫做‘阿转’!” 俞岱岩接口道:“多转几个圈儿也不算丟脸,古人不是说‘三十六着,转为上着’么?” 说不得道:“当年梁山泊好汉中有个黑旋风,那旋风嘛,原是要转的!” 阿三只气得脸色自红转青,大声怒吼,纵身扑上,左手或拳或掌,变幻莫测,右手却纯是手指功夫,拿抓点戳、勾挖拗挑,五根手指如判官笔,如点穴橛,如刀似剑,如枪似戟,攻势凌厉之极。宋青书便不自觉使出凌波微步躲避,阿三被他极快的轻功晃花了眼,宋青书便趁此时机一脚踹向阿三,把阿三踹翻在地。 赵敏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突然卡文了殴斗K~~~~~~~~~~~~~~~~` 这几天有些冷,亲们注意保暖啊思密达 ☆、青书意欲寻芷若 “阿三!”阿大连忙奔上去观看。 阿三又痛又怒,喝道:“这是妖法邪术,什么太极拳了?” 阿二气不过,刷刷刷连攻宋青书三指。宋青书纵身避开,阿二的两拫手指□□了殿上一根大木柱之中,深至指根。众人又吃惊,又好笑。 众人轰笑声中,一直沉默的俞岱岩突然厉声喝道:“且住!你这是少林派金刚指力?” 宋青书纵身跃开,一听到“少林派金刚指力”七个字,立时想起,俞仿岩为少林派金刚指力所伤,二十年来,武当派上下都为此深怨少林派,看来真凶却是眼前此人。 只听阿二冷冷地道:“是金刚指力便怎样?谁叫你硬充好汉,不肯说出屠龙刀的所在?这二十年残废的滋味可好受么?不过,看你现在还站得起来,又是求了哪位高人来?!” 俞伤岩厉声道:“多谢你今。言明真相,原来我一身残废,是你西域少林派下的毒手。只可惜……只可惜了我的好五弟、好兄弟!”说到最后一句,不禁哽咽。要知当年张翠山自刎而死,乃为了俞岱岩伤于殷素素的蚊须针之下,无颜以对师兄之故。 其实俞岱岩中了蚊须针之后,殷素素托龙门镖局运回武当,医冶月余,自会痊愈,他四肢为人折断,实出于大力金刚指的毒手,倘若当日找到了这罪魁祸首,张翠山夫妇也不致惨死了。俞岱岩既悲师弟无辜丧命,又恨自己成为废人,满腔怨毒,眼中如要喷出火来。 “青书!你且放着,我来会一会他!”俞岱岩满腔怒火。 “哎,岱岩,你这腿也刚好,不要逞一时之气,你让青书来。”张三丰劝道。 “不!”俞岱岩双目赤红,“师傅你不知道我这二十多年心里的苦,现如今——现如今得知真凶,怎么能不让我心生怒意?!师傅,让我去!” 说完也不拿兵器,也运用太极拳对付。其实俞岱岩武功底子本就很好,只是荒了二十多年,使起来却有些力不从心。 “小心!” 宋青书揽住俞岱岩带到一边:“三师伯,等着青书给你报仇!” “青书,你且仔细听着。”张三丰道:“用意不用力,太极圆转,无使断绝。当得机得势,令对手其根自断。一招一式,务须节节贯串,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他适才见宋青书已颇得太极三昧,只是他平时不显山露水,用的都是平时学的武当基本功夫,今日又因芷若离去心中不忿,致拳招中棱角分明,招招有劲,未能体会太极拳那“圆转不断”之意。 宋青书在芷若耳濡目染下这么多年,武学所知已深,关键处一点便透,听了太师父这几句话,登时便有领悟,心中虚想着那太极图圆转不断、阴阳变化之意。 阿二冷笑道:“临阵学武,未免迟了吧?” 宋青书睁开眼,眸中清凌凌一片,冷笑道:“刚来得及,正好叫阁下试招。”说着转过身来,右手圆转向前,朝阿三面门挤去,正是太极拳中一招“高探马”。 阿二右手五指并拢,成刀形斩落,宋青书“双风贯耳”,连消带打,双手成圆形捺出,这一下变招,果然体会了太师父所教“圆转不断”四字的精义。随即左圈右圈,一个圆圈跟着一个圆圈,大圈、小圈、平圈、立圈、正圈、斜圈,一个个太极圆圈发出,登时便套得阿二跌跌撺撩,身不由主地立足不稳,犹如中洒昏迷。 突然之间,阿二五指猛力戳出,宋青书使出一招“天山折梅手”,双手一绞,犹如折梅般,一个圆圈已将他手臂套住,深厚内力使出,喀喇一声,阿三的右臂上下臂骨齐断。 宋青书恨他对俞岱岩歹毒,“天山折梅手”使出时连绵不断,有如白云行空,一个圆圈未完,第二个圆圈已生,跟着喀喇一响,阿二的左臂亦断,接着喀喀喀几声,他左腿右腿也给一一绞断。 宋远桥看着这场面皱眉,欲言又止,又想着芷若的后果,这才忍住噤口不言,况且这人指不定是残害岱岩的凶手,罪大恶极,如此一想,宋远桥心里平衡多了。 “我也让你尝尝我三师伯二十多年受的苦!”宋青书眉目微冷,,然后狠狠把阿二摔到地上。 阿二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一大堆血。赵敏手下早有一人抢出,将他抱起退开。 赵敏骂道:“宋青书!你好歹也是玉面孟尝,下手也如此狠辣,其实你们武当也都是道貌岸然之辈!阿大,你去试试他的剑法。” 宋远桥最听不得谁说武当不好,立马恨不得冲上去宰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 阿大应道:“是!”刷的一声,拔出倚天剑来,各人眼前青光闪闪,隐隐只觉寒气侵人。 一旁观战的张无忌此时再也忍不住,站了出来道:“此剑是峨嵋派所有,何以到了你手中?” “教主?!”明教中人都叫了出来。 “教主,你为何在这?”杨逍道。 “说来惭愧,待会儿再细说。”张无忌有些尴尬。 赵敏心里一喜,面上仍不动声色,啐道:“原来是张教主,久仰久仰,可是张教主你有所不知,灭绝老尼从我家中盗得此剑,此刻物归原主,倚天剑跟峨嵋派有甚干系?” 张无忌道:“这明明是峨嵋派的东西,芷若·····周姑娘曾拿过这把剑,若真是赵姑娘你的东西,为何不早说?” 又是周芷若!赵敏冷笑道:“我干吗要跟你说?我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抵当日绿柳庄铁牢中,对我轻薄羞辱之罪!”说到“轻薄羞辱”四字,想起当时情景,不由得满脸飞红,又恼又羞。 张无忌听到她说及“轻薄羞辱”四字,脸上也是一红,那是为了解救明教群豪所中剧毒,事在紧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以内力搔她脚底,其实并无丝毫轻薄之意,不过男女授受不亲,虽说从权,此事并没和旁人说过,倘若众人当真以为自己调戏少女,那可糟了,眼下无从辩白,只得说道:“赵姑娘,这倚天剑你还是不还?” 赵敏俏目一转,笑吟吟地道:“今日的切磋到此为止,咱们回去。” “欸,赵姑娘!”张无忌追问。 “张教主若真是诚心想要,五个月之后,万安寺,自会给你,但是在其中时间我找你,你若是借口拖延,那这把倚天剑可就不容得本郡主爱护有加了。”赵敏挥一挥手,眉毛微挑,似有万众风情。 “走!打道回府!”一顶轻巧的小轿子出现,赵敏坐了上去,留给张无忌一个侧脸就走了。 等张无忌和明教众人告辞之后,宋青书恢复了那贯面无表情的冰山样:“芷若的事情,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张三丰正为莫声谷疗伤,听到这话睁开眼,幽幽的叹息一声。 殷梨亭还是想掩埋一下,打着哈哈:“我们也不知道,说不定芷若只是出去散散心吧。” 宋青书冷冷一笑:“散个心?散个心能把周大娘和周大伯全带走了?” “什么?!”俞岱岩惊呼。 大家面面相觑。 “好了!”沉默的宋远桥突然开口,“青书,其实芷若她,是被我气走的。” 对于宋远桥的坦诚,大家都吃了一惊,这对好不容易和好的父子难道就要这样又分离么? 宋青书勃然变色,然后硬生生压住喉咙里翻涌而来的怒意,他问:“怎么回事?” 宋远桥原原本本将事情讲了一遍,末了,顿了一下,宋远桥默默道,“青书,为父也知道此言过重,但是·······” “还用说什么但是么?”宋青书打断他的话,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一贯面对芷若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现在却如同死潭一般冰冷刺骨,“芷若这些年一直寄人篱下,内心本就本比别人敏感,别看她平时淡然温和的样子,其实她最没有安全感,不然也不会什么苦全闷在自己心里?在峨眉这么多年,她可曾说过一句苦?况且,我并不觉得芷若的做法有任何地方错了,身在江湖本就是强者为王,你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芷若是女儿家,自然要时刻堤防着危险————爹,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得知我内心的想法?是不是会一直这么迂腐地维护你所谓的武当的面子?” 宋远桥被他一番长长的言论弄的有点蒙,但反应过来确实有点尴尬,被自己亲生儿子这么指责倒也是头一回,脸色有些沉下来:“青书,有你这么跟爹爹说话的么!” 宋青书沉默,然后扯了一扯嘴角:“那就这样吧。” 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青书,你要去哪里?”殷梨亭忍不住道。 宋青书头也不回:“找芷若。” “天地之大,你要如何找?” 宋青书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嘴角浮上一层薄薄的笑意:“只要我找,只要她在,她会等着我去找回她。” “青书,何不留在武当?六师叔帮你一起找。” “不用了,我坚信我找得到她。”坚信她不会这么容易就弃自己不顾。 况且,他们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在同一片蓝天下,还有它会指引着他去找,宋青书抚上左侧胸膛,感觉那边炙热的跳动。 芷若,我会找到你的,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呼,这一章的青书好森情~~~~~~这样虐他真的好吗???? 话说大家来踊跃的提意见,肿么虐赵敏赫张无忌,踊跃发言,俺会采取的哈~~ ☆、张无忌夜会赵敏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但是中原的冬天却暖和了不少。 黛色的苍穹散下片片花瓣,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清香。雪悠悠地飘着,将天地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 芷若裹紧了身上白色厚厚的羊毛披风,绢帕蒙面,青丝用青丝带系住,只有一只简朴的银簪子。 雪儿似乎有点怕冷,大大的尾巴圈着她的脖子,而脑袋则塞进芷若暖暖的披风里。 这小东西越发沉了,芷若笑笑,独自饮着热茶。 这几个月她也算着实幸运,四处闯荡后竟然遇到失散已久的舅舅们。 原来当年鞑子们逼的他们走投无路,只能携着自己的妻儿和一些乡亲父老远走到终南山定居。好在鞑子没有侵犯到这里。 母亲热泪盈眶,舅舅们看着自己泪不成声。 得知舅舅们住在终南山附近,芷若想着游荡终究比不上天伦之乐,父母年纪也大,江湖之事他们始终不方便,随即带着父母去终南山定居,那边环境虽然冷点,但风景不错,娘亲很是喜欢。 还有两个外甥女似乎很喜欢自己,长得甜美可人,叽叽喳喳的整日叫着姐姐。 在终南山住了几日便不顾舅舅们的挽留,执意要去江湖。 舅舅们问她为什么。 她答的很含糊,想历练自己。 其实自己心里很清楚。 历练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心。 其实她还是放不下宋青书。 但是宋远桥·······芷若叹了一口气,想着能远远看一眼也是极好的。只是为何却如此难过 宋青书,青书,他恐怕早已经植入在自己心里。 如果硬生生拿掉,会很痛吧。 慢悠悠的从终南山回来,还是冰冷天气的中原已有些春的气息。 弥漫起来的晨雾,被渐渐升起的太阳映出一团团黄晕来,在雪地上似乎铺上一层胭脂般晶莹剔透的颜色。 原本微微透亮的天空染上了一抹桔红的色彩,亮丽而奔放。 这是一家山野的小客栈。 却多了很多带着兵器的江湖中人。 “你听说了么?”一个人特意压低了声音,“六大门派的几个高手都被朝廷生擒了。” “真有此事?!” 芷若微微一动,默不作声的喝茶,心思却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难道不久之后就是火烧万安寺? “且都被关在万安寺,连武当六侠这样的也都被擒住了,只留得张三丰一人。啊,还有一个我差点忘了,玉面孟尝宋青书好像不在武当,不知道是否也被擒去?” “对对对,而且我听说,那朝廷为何能这么顺利擒的武当众人,全靠那魔教张教主的帮忙。” “这位兄台,这魔教虽然跟我们不对付,但是他们不是向来对抗朝廷的么?这张教主怎么······” “你先别着急问,这又是一桩风流韵事。” “此话怎解?” 那人嘿嘿一笑:“据说朝廷有个及受宠的郡主娘娘。长得那叫一个花容月貌、风情万种,那张教主一见美人把持不住,自然神魂颠倒了,据说还拿自己贴身小婢的性命供那郡主娘娘消遣呢!那郡主娘娘恨小婢长得比她漂亮,竟要划花她的脸呢!” 跟上一世差不多的剧情。 芷若敛眸,莫非是小昭? 另一个人惊呼:“这郡主娘娘怎的如此狠辣?莫非是察罕特穆尔的女儿?” 那人道:“不错,一猜便中。这汝阳王有一子一女,儿子叫做库库特穆尔,女儿便是这位姑娘了,她的蒙古名叫做什么敏敏特穆尔。库库特穆尔是汝阳王世子,将来是要袭王爵的。那位姑娘的封号是绍敏郡主。这两个孩子都生性好武,倒也学了一身好武功。两人又爱作汉人打扮,说汉人的话,各自取了一个汉名,男的叫做王保保,女的便叫做赵敏。‘赵敏’二字,是从她的封号‘绍敏郡主’而来。” 有人笑道:“这兄妹二人倒也古怪,一个姓王,一个姓赵,倘若是咱们汉人,那可笑死人了。” “到时候我们兄弟几个去万安寺凑凑热闹,看看那些平时自以为高手的人如何惨死,哈哈哈哈,我看那灭绝师太不爽很久了。” “来来来,喝酒喝酒。” 原来这区区几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剧情走向跟上一世几乎不差。 芷若想了想,决定先去武当看一看。 等一等! 芷若突然想到了什么,掉了个头,使了个凌波微步,去了万安寺。 到达万安寺已经夜深,芷若小心的踏在屋顶上,想寻着一处酒馆安顿一下,却不曾听到熟悉的声音交谈着。 心神一动,芷若小心揭开瓦片向内细看,不禁冷笑,果然就是张无忌和赵敏! 赵敏和张无忌相对而坐,叫店小二拿一只火锅,切三斤生羊肉,打两斤白酒。 赵敏斟了两杯酒,拿过张无忌的酒杯,喝了一口,笑道:“这酒里没安毒药,你尽管放心饮用便是。” 张无忌道:“郡主召我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赵敏道:“喝酒三杯,再说正事。我先干为敬。”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张无忌拿起酒杯,火锅的炭火光下见杯边留着淡淡的胭脂唇印,鼻中闻到一阵清幽的香气,也不知这香气是从杯上的唇印而来,还是从她身上而来,心中一荡,便把酒喝了。赵敏道:“再喝两杯。我知你对我终不放心,每一杯我都先尝一口。” 张无忌知她诡计多端,确然事事提防,难得她肯先行尝酒,免了自己多冒一层危险,可是接连喝了三杯她饮过的残酒,心神不禁有些异样,抬起头来,只见她浅笑盈盈,酒气将她粉颊一蒸,更加娇艳万状。张无忌哪敢多看,忙将头转开。 赵敏低声道:“张公子,你可知我是谁?” 张无忌点点头道:“我只知道爹便是当朝执掌兵马大权的汝阳王。你是蒙古女子,真名字叫做敏敏特穆尔。” 赵敏奇道:“怎么?你早知道?” 张无忌说道:“不过我见你以一个年轻姑娘,却能号令这许多武林高手,身份自必非同寻常,留心打探了一下。” “原来你也曾为我留心······”赵敏抚弄酒杯,半晌不语,颊染红霞,提起酒壶又斟了两杯酒,缓缓说道:“张公子,我问你一句话,请你从实告我。若是我杀了小昭或者是周姑娘,你如何自处?” 芷若也想看看这张无忌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这赵敏这一计却是用的极好,以进为退,表面上看着四面楚歌,端的却是柳暗花明。 张无忌一惊,道:“小昭和周姑娘又没得罪你,好端端的干吗提这种事?” 赵敏挑一挑眉道:有些人我不喜欢,便即杀了,难道定要得罪了我才杀?有些人不断得罪我,我却偏偏不杀,比如是你,得罪我还不够多么?”说到这里,眼光中流淌着的全是笑意。 张无忌叹了口气,说道:“郡主娘娘,我得罪你,实迫于无奈。” “张公子,都说入乡随俗,你唤郡主太不合适,还是唤我赵敏吧。” 张无忌点头。 赵敏又笑道:“你这人当真有三分傻气,你可别忘了,莫声谷的伤也是我手下的人干的。” 张无忌怔了怔,道:“是你手下惹的事,不算在你头上。” 赵敏道:“这些人是我爹爹的部属,也就是我的部属,那有什么分别?你别将话岔开去,我问你:要是我杀了你的小昭或周姑娘,你对我怎样?是不是要杀了我替她报仇?” 张无忌沉吟半晌,说道:“我不知道。” 赵敏道:“怎会不知道?你不肯说,是不是?” 张无忌有些黯然道:“芷若·······芷若已经心有所属,也轮不到我管。”张无忌心仪芷若很久,却没胆在外人说出口,突然在这小酒家中对赵敏说了出来,这番言语一出口,自己也有些奇怪。 赵敏冷笑道:“心有所属又如何?若是我要的,我必定要抢回来。” 张无忌道:“在中原这可是不行的。” “那小昭呢?” 张无忌表情迷茫:“小昭······小昭对我恩重如山,若是·····若是你杀了她,我必定会为她报仇。” 赵敏柳眉一挑,红唇抿住道:“要是我明天死了,你心里怎样想?你心中一定说:谢天谢地,我这个刁钻凶恶的大对头死了,从此可免了我不少麻烦。” 张无忌连忙摇头道:“不,我不盼望你死,只盼你平安无事。韦蝠王这般吓你,要在你脸上划几条刀痕,我当真有点担心。” 赵敏嫣然一笑,脸上晕红,低下头去。 张无忌猛然惊觉自己失言,连忙转移话题道:“赵姑娘,你别再跟我们为难了,把六大派的高手都放了出来,大家欢欢喜喜地做朋友,岂不是好?” 赵敏笑吟吟道:“好啊,我本来就盼望这样。你是明教教主,一言九鼎,你去跟他们说,要大家归降朝廷。待我爹爹奏明皇上,每个人都有封赏。” 张无忌缓缓摇头,说道:“我们汉人都有个心愿,要你们蒙古人退出汉人的地方。” 赵敏霍地站起,说道:“怎么?你竟说这种犯上作乱的言语,那不是公然反叛么?” 张无忌道:“我本来就是反叛,难道你到此刻方知?” 赵敏向他凝望良久,脸上的愤怒和惊诧慢慢消退,渐渐显得又温柔,又失望,终于又坐了下来,说道:我早就知道了,不过要听你亲口说了,我才肯相信那是千真万确,当真无可挽回。”这几句话说得竟十分凄苦。 张无忌心肠本软,这时更加抵受不住她如此难过,几乎便欲冲口而出:“我听你的话便是。”但这念头一瞬即逝,立即把持住心神,可是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劝慰。 芷若不禁冷笑,张无忌果然把持不住,三两下就被赵敏迷住了。 两人默默对坐了好一会儿。张无忌道:“赵姑娘,夜已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赵敏道:“你连陪我多坐一会儿也不愿么?” 张无忌忙道:“你爱在这里饮酒说话,我便陪你。” 赵敏醉态可鞠,小脸红扑扑地道:“有时候我自个儿想,倘若我不是蒙古人,又不是什么郡主,只不过是像周姑娘那样,是个平常人家的汉人姑娘,那你或许会对我好些。张公子,你说是我美呢,还是周姑娘美?” 张无忌没料到她竟会问出这句话来,有些梗塞。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剧情好拖沓肿么破?…………… 要崩溃了要崩溃了要崩溃了要崩溃了,作者已躺尸,有事请挂东南枝。。。。。 为毛这一章粗不来!!!!真的是。。。。 ☆、芷若夜赴万安寺 赵敏伸出右手,按在他手背上,又换了一种问法,道:“张公子,你喜不喜欢常常见见我,倘若我时时邀你到这儿来喝酒,你来不来?” 张无忌的手背碰到她柔滑的手掌心,心中怦怦而动,定了定神,才道:“我在这儿不能多耽,过不几天,便要南下。”赵敏因他间接承认喜欢看到自己而窃喜,道:“你到南方去干什么?” 张无忌叹了口气,道:“我不说你也猜得到,说了出来,又惹得你生气……” “那你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就不生气。” “你说。” 赵敏眼望窗外的一轮皓月,道:“张公子,我想要你伴我去取那柄屠龙刀。” 张无忌面有难色:“这屠龙刀是义······谢逊前辈的,我等小辈就算去借他也未必肯,这可是违背侠义道德的事情。” 赵敏见他大有难色,道:“怎么?这件事可并不违背侠义之道,你也不是没法办到的。” 张无忌索性摊开讲,道:“其实屠龙刀是我义父金毛狮王谢大侠之物。我岂能背叛义父,取刀给你?” 赵敏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惊讶,道:“我不是要你去偷去抢、去拐去骗,我也不是真的要了这把刀。我只要你去向你义父借来,给我把玩一个时辰,立刻便还给他。你们是义父义子,难道向他借一个时辰,他也不肯?借来瞧瞧,既不吞没他的,又不用来谋财害命,难道也违背侠义之道了?” 张无忌道:“这把刀虽大大有名,其实也没什么看头,只不过特别沉重些、锋利些而已。” 赵敏道:“说什么\"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倚天剑是在我手中,我定要瞧瞧那屠龙刀是什么模样。你若不放心,我看刀之时,你尽可站在一旁。凭着你的本领,我决不能强占不还。” 赵敏见他沉吟不答,笑道:“你不肯,那也由得你。另外一个条件,你若是能划花周姑娘半张脸,我倒也允得。” 张无忌连忙道:“你别伤害周姑娘,好,我答允去给你借屠龙刀。但咱们言明在先,你只能借看一个时辰,倘若意图强占,我可决不甘休。” 赵敏笑道:“是了。我又不会使刀,重甸甸的要来干吗?你便恭恭敬敬地送给我,我也不稀罕呢。你什么时候动身去取?” 张无忌道:“这几天就去。” 赵敏道:“那再好也没有了。我去收拾收拾,你什么时候动身,来约我便是。” 无忌又是一惊,道:“你也同去?”赵敏道:“当然啦。听说你义父是在海外孤岛上,相距极远。要是他不肯归来,难道要你万里迢迢地借了刀来,给我瞧上一个时辰,再万里迢迢地送去,又万里迢迢地归来?天下也没这个道理。” 张无忌想起北海中波涛的险恶,茫茫大洋之中,能否找得到冰火岛已十分激茫,若要来来去去地走上四次不出岔子,那可半点把握也没有,她说得不错,义父在冰火岛上一住二十年,未必肯以垂暮之年,重归中土,说道:“大海中风波无情,你何必去冒这个险?” 赵敏道:你冒得险,我为什么便不成?” 张无忌踌躇道:“你爹爹肯放你去吗?” 赵敏道:“爹爹派我统率江湖群豪,这几年来我往东到西,爹爹从来就没管我。”张敏是打定主意要跟了去。 张无忌内心深处隐隐觉得,若能与她风涛万里,在茫茫大海中同行,真乃无穷乐事。虽顾虑仍多,但心中怦然而动,便点头道:“好,我出发之时,便来约你……” 屋顶上的芷若已然听不下去,但是心中也萌生了要跟着他们去找谢逊的想法,毕竟屠龙刀不是谁都能亲眼目睹的,更何况,她也没有事情做。 怀里的雪儿不耐烦的挠了挠爪子,催促她快些走。 芷若安抚好小东西,将披风裹紧了些,正欲掉头,却发现突然间不远处红光闪亮,跟着喧哗之声大作,从远处隐隐传来。 芷若皱眉道:“是万安寺宝塔起火了!”芷若将面纱固定牢了,便飞身往万安寺奔去,在芷若离去不久,张无忌也飞快的跟了上来。 万安寺宝塔共十三层,高一十三丈,最上三层供奉佛像、佛经、舍利子等物,不能住人。 芷若纵身飞上了万安寺,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囚禁他们的地方,赵敏为了方便,将所有高手都囚禁在第七八两层。 她看到武当几个人都被关在第八层,分别关在三个牢房里,且有几个小兵守着。 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殷梨亭等几人正盘腿打坐,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大碍。 芷若环顾四周,拿起几块小石头,快而迅速的击中那几个小兵睡穴,趁他们倒下之后,快速的从他们身上摸出钥匙, 打开牢房的锁。然后转过身欲走。 他们几人惊觉,都有点怔住,还是俞莲舟开了口:“多谢这位女侠相助。” 芷若没打算跟他们说话,攒紧披风抿紧唇。 “等一等!敢问女侠师承何处?武当事后自会登门······” 芷若没有给他们说完的机会,身影消失在拐弯处。 “二哥。”俞岱岩沉默良久道,“你不觉得这个女侠,背影很像芷若?” 芷若将其他门派都一一放了之后,来到第七层。 但是却没有这么轻松,鹿杖客几个高手都聚集在第七层。 好久没看到过灭绝师太了。 峨嵋派一干女弟子都囚在第七层上,灭绝师太是掌门之尊,单独囚在一间小室中。鹿杖客命看守者开门入内,只见灭绝师太盘膝坐在地下,闭目静修。她已绝食数日,容颜虽然憔悴,反更显得桀傲强悍。 鹿杖客道:“灭绝师太,你好!” 灭绝师太缓缓睁开眼来,道:“在这里便是不好,有什么好?” “我还是那句话,若你归顺,我便放你和峨眉几十人的性命。” 灭绝师太冷哼:“若是我真有这心,那我自不会留这个世上。” 鹿杖客道:“你如此倔强,主人说留着也是无用,命我来送你归天。” 灭绝师太死志早决,说道:“好极,但不劳阁下动手,请借一柄短剑,由我自己了断便是。” 鹿杖客扔给她一把匕首:“你自行解决也好,以免脏了我的手。” 突然听得有人敲门,鹿杖客朗声道:“进来吧!” 板门开处,进来的却不是鹿杖客而是苦头陀。 苦头陀在鹿杖客耳边耳语了几句,便见鹿杖客变色,随即急匆匆的走了。 灭绝师太也不以为异,心想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不论是谁来都是一样,正欲自刎。 却见苦头陀走近身来,低声道:“这是解药,快快服了。待会听得外面叫声,大家并力杀出。” 灭绝师太奇道:“阁下是谁?何以给解药于我?” 苦头陀道:“在下是明教光明右使范遥,盗得解药,特来相救师太。” 灭绝师太怒道:“魔教奸贼!到此刻尚来戏弄于我。 ”范遥笑道:“好吧!就算是我戏弄你,这是毒上加毒的毒药,你有没胆子服了下去?药一入肚,一个时辰肚肠寸寸断裂,死得惨不可言。”灭绝师太一言不发,接过他手中的药粉,张口便服入肚内。 却没什么异常。 “你·····真当是好心救我?”灭绝师太半信半疑。 苦头陀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来救你的并不只有我一个。”随即朗声道,“门口的姑娘,你可以出来了。” 芷若一惊,这苦头陀功力颇深啊,竟然连自己躲在哪里都知道。 芷若迟疑的现出身,苦头陀笑道:“一开始我并未察觉你的存在,单纯的以为是母燕回巢的风翅声,轻得几乎不可闻,故没能发现你潜伏在外。若非屋顶幼燕的唧呼声过于急切而引起我的注意,我恐怕要被你瞒过去了,姑娘好身手,内力修为远在我之上啊。” 芷若沉默着,没有回答他,心里却暗自佩服起他了。 灭绝师太颤着声道:“你······你可是······可是芷若?” 芷若沉沉地移开目光,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沉下声音:“我不是。” “芷若?”苦头陀念叨着这两个字,目光颇然变得有趣味了,“你就是郡主每天心心念念要除去的周芷若周姑娘啊。” 芷若瞪了他一眼。 “芷若,我·····我······”灭绝师太也说不下去了。 “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先撤了。”苦头陀道,转身离去。 芷若跟她对视了一会儿,雪儿不安分的爪子搭上她的额头,这才动了动身子:“既然你发现是我了,我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否认的。” “芷若,一别数年,你可好?” “好得很。” “没想到我们的重逢竟是在这里。”灭绝师太突然叹了一口气,像是回忆旧事般:“其实,我峨眉虽然明面上看着光辉,但是早就败落,不复当年郭祖师创建初的辉煌,我手下的几个徒弟却都是差强人意,倒也不如你。” 芷若没有说话,雪儿在她的脚边打着转。 “初见你我就知道你非池中物,本也是私心,想着纳你入峨眉,但是没想到我峨眉的框框条条会让你觉得不自在,再加上丁敏君几个处处针对你,为师·····我不是不知,只是不想闹出内讧让江湖人白白看了峨眉的笑话,出了纪晓芙的事情,我峨眉已经无力承担此等丑事了。” “所以最恨这些只顾着明面上的事情而对其他事放任不管的人了。”芷若忍不住插了一句。 “芷若你果然还小,这种门楣光耀的事情,你若不去做,你是体会不到的,这种对于一个掌门来说,传承是多么重要。”灭绝师太今晚没有咄咄逼人的架势,温和的如同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可是我的倚天剑被鞑子郡主拿走了,对于峨眉来说,却是风雨欲来的摇摇欲坠。” “这倚天剑和屠龙刀有何关系?” 灭绝笑了:“没想到你对这个也感兴趣,一百年来,武林中风波迭起,这对刀剑换了好几次主人。后人只知屠龙宝刀乃武林至尊,唯倚天剑可与匹敌,但到底何以是至尊,那就谁都不知道了。郭公破虏青年殉国,没有传人,是以刀剑中的秘密,只有本派郭祖师传了下来。她老人家生前曾竭尽心力,寻访屠龙宝刀,始终没有成功,逝世之时,将这秘密传给了我恩师风陵师太。我恩师秉承祖师遗命,寻访屠龙宝刀也是毫无结果。她老人家圆寂之时,便将此剑与郭祖师的遗命传了给我。却没想到辗转几年却落在谢逊手里。” 芷若还想说话,忽听得塔下人声喧哗,其中鹤笔翁的声音最是响亮:“这苦头陀是奸细,快拿他下来!” 芷若连忙探头向塔下望去,只见鹤笔翁率领了大批武士,已将高塔团团围住。苦头陀这一探头,孙三毁和李四摧双箭齐发,大骂:“恶贼头陀,害得人好惨!”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我很欣赏范遥这个人的,忠心义胆的,要不是他太老了,又被毁容了,我还真想那他当男主的。话说回来他当年肯定也很帅吧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哈哈哈哈哈哈米昂内,脑洞开太大了~~~~~~ ☆、火烧万安寺 正在此时,忽听得马蹄声响,一乘马急奔迸寺,直冲到高塔之前,众士兵一齐躬身行礼,叫道:小王爷!” 芷若从塔上望将下来,见此人头上束发金冠闪闪生光,跨着一匹高大白马,身穿锦袍,正是汝阳王的世子库库特穆尔、汉名王保保。 王保保厉声问道:“苦头陀,你是要造反吗。“ 哈总管上前禀告,便说是鹿杖客将韩姬盗了来,现为苦头陀拿住。 鹤笔翁急道:“小王爷,莫听他胡说八道。这头陀乃是奸细,他陷害我师哥……” 王保保双眉一扬,叫道:“一起下来说话!” 遥在王府日久,心知王保保精明能干,不在乃父之下,自己的诡计瞒得过旁人,须瞒不过他,一下高塔,只怕小王爷三言两语之际便识穿破绽,下令众武士围攻,单是个鹤笔翁便不好斗,自己脱身或不为难,塔中诸侠就救不出来了,高声道:“小王爷,我拿住了鹿杖客,他师弟恨我入骨,我只要一下来,他立刻便会杀了我。” 王保保道:“你快下来,鹤先生杀不了你。” 范遥摇摇头,朗声道:“我还是在塔上平安些。小王爷,我苦头陀一生不说话,今日事出无奈,被迫开口,那全是我报答王爷的一片赤胆忠心。你若不信,我苦头陀只好跳下高塔,一头撞死给你看了。” 王保保听他言语不尽不实,多半是胡说八道,有意拖延,低声问哈总管道:“他有何图谋,要故意延搁,是在等候什么人到来么?” 哈总管道:“小人不知……” 鹤笔翁抢着道:“小王爷,这贼头陀抢了我师哥的解药,要解救高塔中囚禁着的一众叛逆。” 王保保登时省悟,叫道:“苦大师,我明白你的功劳,你快下来,我重重有赏。” 范遥道:“我给鹿杖客踢了两脚,腿骨都快断了,这会儿全然动弹不得。小王爷,请你稍待片刻,我运气疗伤,当即下来。” 王保保喝道:“哈总管,你快派人上去,背负苦大师下塔。” 范遥大叫:“使不得,使不得,谁一移动我身子,我两条腿就废了。” 王保保气急,怒极反笑:“哈总管,举火烧了宝塔。派人用强弓射住,不论是谁从塔上跳下,一概射杀。”哈总管答应了,传下令去,登时弓箭手弯弓搭箭,团团围住高塔,有些士兵便去取火种柴草。 原来自己刚才发现的火光只不过是外面士兵燃着的火把,生怕别人看不清楚一样。 别人? 芷若眸光一闪,是赵敏,还是汝阳王? 果然啊,火烧万安寺其实就是汝阳王一手安排好的棋局吧。 说不定那赵敏也是他的一个棋子,他早知道张无忌逃不过赵敏的手掌心,迷得张无忌七荤八素之后,再利用他逐一铲平个个门派,一箭双雕。 这么说来,后面发生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好的,每个人都被骗的团团转。 好一个心如城府的汝阳王。 芷若冷笑。 士兵麻利的搬好柴火,围着万安寺摆好,又浇了一层油。 王保保再问了一遍:“头陀大师,若是你肯归顺,我自然既往不咎。” 范遥自是不信:“算了吧,小王爷,我不吃这一套。” 王保保冷哼:“那就怪不得我了,来人!点火!” 鹤笔翁大惊,叫道:“小王爷,我师哥在上面啊。” 王保保冷冷地道:“这头陀不能在上面等一辈子,塔下一举火,他自会下来。” 鹤笔翁叫道:“他若将我师哥摔将下来,那可怎么办?小王爷,这火不能放。”王保保哼了一声,不去理他。 片刻之间,众士兵已取过柴草火种,在塔下点起火来。 鹤笔翁是武林中大有身份之人,受汝阳王礼聘入府,向来甚受敬重,不料今日连中苦头陀的奸计不算,连小王爷也不以礼相待,眼见师兄危在顷刻,这时也不理他什么小王爷大王爷,提起鹤嘴双笔,纵身而上,挑向两名正在点火的士兵,一脚踢开,两名士兵远远摔开。 王保保大怒,喝道:“鹤先生,你也要犯上作乱么?” 鹤笔翁道:“你别叫人放火,我自不会来阻挡。” 王保保喝道:“点火!”左手一挥,他身后蹿出五名红衣番僧,从众士兵手中接过火把,向塔下的柴草掷了过去。柴草一遇火焰,登时便燃起熊熊烈火。 鹤笔翁大急,从一名士兵手中抢过一根长矛,扑打着火的柴草。 王保保喝道:“拿下了!”那五名红衣番僧各持戒刀,登时将鹤笔翁围住。 鹤笔翁怒极,抛下长矛,伸手便来拿左首一名番僧手中的兵刃。这番僧戒刀翻转,反剁他肩头。鹤笔翁待得避开,身后金刃劈风,又有两柄戒刀同时砍到。 鹤笔翁武功虽高,但早一日给张无忌击得受伤呕血,内力大损,何况眼见火势上腾,师兄处境极为危险,不免沉不住气,一时难以取胜。 王保保手下众士兵加柴点火,火头烧得更加旺了。这宝塔有砖有木,在这大火焚烧之下,底下数层便毕毕剥剥地烧了起来。 芷若当下也来不及管了,冲到囚禁武当诸侠的室中,变了声叫道:“鞑子在烧塔了,各位内力是否已复?”只见宋远桥、俞岱岩等人各自盘坐用功,凝神专志,谁也没答话,显然到了回复功力的紧要关头。 俞岱岩首先恢复过来,朝芷若点点头:“芷·····” 芷若慌忙扔下一句:“你们好自为之,快下去!”说完连忙下去。 她忘了这第五层也囚了人,不过是她不喜的华山派和崆峒派,这两派大多作风不正,救了也白救。 过不多时,火焰已烧到了第四层,囚禁在这层中的华山派诸人不及等功力恢复,狼狈万状地逃上第六层。火焰毫不停留地上腾,跟着第五层中的崆峒派诸人也逃了上去。有的奔走稍慢,连衣服须发都烧着了。 芷若见角落里有一根绳子,又见范遥正束手无策,于是叫道:“范先生,接住了!”范遥大喜,往声音来处瞧去,只见芷若对他挥挥手,抖手将一条长绳抛了过来。 范遥伸手接住。芷若叫道:“你缚在栏杆上,便是一道绳桥,虽然比较困难,但是范先生可以的是吧。” 范遥刚缚好绳子,神箭八雄中的赵一伤嗖的一箭,便将绳子从中射断。 这时候韦一笑也赶到,见此骂道:“射你个奶奶。哪一个不抛下弓箭,老子先宰了他。”一面骂,一面抽出长剑,与那些人纠缠在一起。 范遥道:“韦兄多谢。” 韦一笑笑了笑没说话。 鹤笔翁挥动鹤嘴笔苦战,高声叫道:“小王爷,你再不下令救火,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王保保哪会理他。四名手执禅杖的番僧分立小王爷四周,以防有人偷袭。 鹤笔翁焦躁起来,双笔突使一招“横扫千军”,将身前三名番僧逼开两步,提气急奔,冲到了塔旁。五名番僧随后追到。鹤笔翁双足一登,上了宝塔第一层的屋檐。五名番僧见火势烧得正旺,便不追上。 芷若有些苦恼,叫那些人不要往上跑,一个个却都像不要命了一样纷纷往上跑。 宋远桥他们和峨眉弟子们早已经从万安寺背面飞了下去。 宋远桥放了一个信号,火花四溅。 可是灭绝师太却死命不走,说是誓死捍卫峨眉的尊严。其实芷若挺无语的,这个保命好像和捍卫尊严没有什么冲突吧。 芷若拦住死命往上冲的人:“越往上跑越容易死,你们为什么不干脆跳下去?”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这么高跳下去不死了么?别烦我!”那些人红了眼往上跑,芷若拦也拦不住。 灭绝师太道:“芷若别管他们,先去帮范遥。” 芷若不禁侧目,今晚的灭绝师太似乎格外不一样。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灭绝师太出声,声音却格外的飘渺:“芷若,待会儿为师若是·········罢了,记得自己好自为之。”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四个字从她嘴里出来竟无端有种伤感。 灭绝师太看了她一眼,便飞快的上前帮助范遥对敌。 范遥正杀的敌我难分,突然灭绝师太的帮助便显得轻松了许多。 “谢谢了。”范遥诚心诚意道。 灭绝师太理都不理他:“我是为了天下苍生不落入鞑子手里,跟你无关。以后再相见仍是敌人。” 范遥反手杀了一个士兵,这才淡淡道:“是吗?那得看看师太会不会等到那个时刻了。” 一语双关。 芷若不好相助,忽听得塔下喊声大作,往下望时,只见火光中一条人影如穿花蝴蝶般迅速飞舞,在人丛中穿插来去,呛啷啷、呛啷啷之声不绝,众士兵手中兵刃纷纷落地。 芷若远远望去,心里却是一阵酸楚。 青衣翩然,长身玉立,一尘不染。连月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阴影。 虽然距离有些远,可是芷若仍是能清晰的看到他的样子。 被月光清晰映射的清隽的容貌上,厚重的阴影打在他半边脸上,神秘而迷人,长而密的睫毛微微敛下,遮住了平时黑耀般的眸子,看不清楚神色,可那一贯冰冷慵懒的身手,恍如初见般惊艳。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芷若只觉得想哭,看着他的背影,就莫名会觉得心安,莫名觉得心痛。仿佛之前所坚持的倔强一下子就土崩瓦解。 雪儿似乎也发现了,兴奋的直跳脚。 仿佛心有灵犀,他漫不经心望了过来。 突然就看到了她,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那双如同冰铸的眸子终于春暖花开。 眸光清冽妩媚,如炎夏烈日下仅存的一脉幽泉,令人一注目,便要碎了魂魄。 芷若每个人真正强大起来都要度过一段没人帮忙,没人支持的日子。所有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撑,所有情绪都是只有自己知道。可是那样的日子,那样强撑的坚强不过他的一个眼神。 这分别的几个月,却让她确定了他的重要,之前所坚持的都已经无所谓了。 在千百万人之中一眼就找到你。看你越过茫茫人海,脚步轻轻,向我奔来,对我嫣然一笑,山水明净。 这世上,是不是真有有那么一个人,你非她不可?那人也许无关美貌也许无关身份更也许无关能陪伴你多久。却偏是你的今生无悔。 芷若回望过去,轻轻的伸出去手,轻轻的说,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这么大结局肿么破?!肿么破肿么破?! 好吧,我是在做梦~~~~~~~~~~不过这个梦是辣么美好 肿么办?想写现代甜文了咩~手好痒好想开坑 ☆、灭绝师太身亡 宋青书这一出手,围攻韦一笑的五名持剑番僧五剑齐飞。 他望过来的目光炽热而深邃,仿佛要融化了冬雪。 虽然带着面纱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姑娘,就是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芷若,只看着她一双眼睛,就奇异的让他觉得安定了。 芷若有些羞涩的笑笑,然后不再看他,奋力杀敌。 紧接着张无忌也急匆匆道来,明教众人见张无忌来了,瞬间围到他身边。 “教主,你来了。”杨逍悄声道。 “怎么样了?” “那群狗鞑子!”周颠恨恨骂道,“心计如此之恶毒!火烧万安寺,也想得出来!” 韦一笑闪身抢到他身旁,低声道:“我到汝阳王府去放火。” 张无忌点了点头,已明白他用意。自己这里只寥寥数人,要是急切间救不出六大派群豪,对方援兵定然越来越多,韦一笑到汝阳王府去放火,众武士必定保护王爷要紧,实是个绝妙的调虎离山、釜底抽薪之计。 只见韦一笑一条青色人影一晃,已自掠过高墙。张无忌看了周遭情势,朗声问道:“范右使,怎么了?”范遥叫道:“糟糕之极!烧断了出路,一个也没能逃得出。” 此时王保保手下的十八番僧中,倒有十四人攻到了张无忌身畔。张无忌心想擒贼先擒王,只须擒住了那头戴金冠的鞑子王公,便能要挟他下令救火放人,于是身形一侧,从众番僧之间蹿过,犹似游鱼破水,直欺到王保保身前。 蓦地里左首一剑刺到,寒气逼人,剑尖直指胸口。张无忌急退一步,只听得赵敏说道:“张公子,这是家兄,你莫伤他。”但见她手中长剑颤动,刃寒胜水,剑是倚天,人是赵敏。她急跟张无忌而来,只不过迟了片刻。 张无忌皱眉道:“你快下令救火放人,否则我可要对不起两位了。” 赵敏无奈道:“他们不听我的。” “真的?” “你这妖女又来骗人!他们怎会不听堂堂邵敏郡主的话?”周颠凉凉的插了一句。 赵敏冷笑:“周颠竟然如此了解我?那就随你的愿!十八金刚,结金刚阵挡住他们!” 只听得当的一声大响,“四钹金刚”手中的八面大铜钹齐声敲击,十八名番僧来回游走,挡在王保保和赵敏的身前,将张无忌隔开了。 “赵姑娘,你怎么······小酒馆内那个让我觉得善良的赵姑娘果然是骗我的!”张无忌失望的说。 赵敏一顿,然后不再言语,只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泪眸,随即故作坚强般别过头。 张无忌的心弦被触动了一下,难道她不是自愿的? 张无忌一瞥之下,见十八名番僧盘旋游走,步法诡异,十八人组成一道人墙,看来其中还蕴藏着不少变化。他忍不住便想冲一冲这座金刚阵,但就在此时,砰的一声大响,高塔上倒了一条大柱下来。 一回头,只见火焰已烧到了第七层上。血红的火舌缭绕之中,两人拳掌交加,斗得极是激烈,正是灭绝师太和鹤笔翁。第十层的栏杆之旁倚满了不听芷若话往上奔跑的人,这干人武功尚未全复,何况高塔第十层离地十丈,纵有绝顶轻功而内力又丝毫未失,跳下来也非活活摔死不可。 宋青书满场游走,双手忽打忽拿、忽拍忽夺,将神箭八雄尽数击倒,此外众武士凡手持弓箭的,都给他或断弓箭,或点穴道,眼看高塔近旁已无弯弓搭箭的好手,纵声叫道:“塔上各位前辈,请逐一跳下来。” 张无忌也解决了对手,然后也喊道:“各位前辈,跳下来吧,晚辈会接住你的。” 塔上诸人听了都是一怔,心想此处高达十余丈,跳下去力道何等巨大。 崆峒、昆仑各派中便有人嚷道:“宋少侠你是诓我们么?千万跳不得,这可要摔得粉身碎骨。” “明教这小子满腹诡计,大家不要中计了!” 芷若在一旁冷冷道:“趁现在跳下去吧,至少张无忌会救你们,否则你们就等着活生生被烧死吧。”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 “这是哪个派的?口无遮拦!” “放肆!” 灭绝师太将鹿杖客打晕,扔在一旁,此刻也站在一旁帮腔:“大家不要争了,保命为上。” 芷若只想笑,这群人果真是脑子不清楚,有时间在这里骂她,不如想想办法下去。 芷若见烟火弥漫,已烧近众高手身边,众人若再不跳,势必尽数葬身火窟。 火苗越来越大,能清楚地听到到火苗舔舐木头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 他们慌了神,相互嚷着怎么办。 芷若道:“你们若是肯信我,我会帮你们下去。” 灭绝师太道:“大家便信她吧,她原本是我的徒儿。” 有了灭绝师太的保证,他们怔怔的看着芷若,一个人疑惑道:“你要怎么帮我们下去?” 芷若道:“你们去找绳子来。” 果然人在生死关头连头脑都灵活许多,不一会儿面前就堆了许多绳子和绸布。 芷若将绳子一节节接好,确认不会松掉之后,将一端系在栏杆上,轻点足尖带着一端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绑在树干上。然后顺着绳子又飞回去。 “你们下去吧。” “这样就可以下去了?就一根绳子?” “我刚才也不是下去过了,若是你们再不下去,真的要被烧死了。” 一个小弟子被推了出来,他怯怯的看着芷若。 芷若放柔了声音:“你慢慢顺着绳子走,默念平时练过的轻功心法,掌握好平衡就行了。” 小弟子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下去。 果然安全的到了地面。 这时候大家便争先恐后的想要下来。 “功夫好的先下!” “凭什么?让年纪大的先下。” “既然年纪大了还有什么用,不如让小的先下。” 他们在那里争执,芷若不耐烦了:“功夫好的先下,可以抗敌!” 大家摸摸鼻子,讪讪的排好顺序。 这时何太冲、班淑娴等已先后跳下,这干人功力虽未全复,但只须回复得五六成,已是众番僧、众武士所难抵挡。班淑娴等顷刻间夺得兵刃,那些人自遭赵敏囚入高塔之后,人人受尽了屈辱,也不知有多少人给割去了手指,此时得脱牢笼,个个含愤拼命,霎时间已有二十余名武士尸横就地。 王保保见情势不佳,传令:“调我飞弩亲兵队来!” 哈总管正要去传小王爷号令,突然间只见东南角上火光冲天。他大吃一惊,叫道:“小王爷,王府失火!咱们快去保护王爷要紧。” 王保保关怀父亲安危,顾不得擒杀叛贼,忙道:“妹子,我先回府,你诸多小心!”不等赵敏答应,掉转马头,直冲出去。王保保这一走,十八金刚一齐跟去,王府武士也去了一大半。余下众武士见王府失火,谁也没想到只韦一笑一人捣鬼,还道大批叛贼进攻王府,无不惊惶。 只剩下最后几个人了,火苗渐渐逼近了,整座万安寺就只剩下灭绝师太、芷若和几个人。 突然整座寺摇晃了一下,眼看有倾轧的姿势。 那几个人慌了,干脆两个人一起下去。 灭绝师太道:“绳子会断的,况且我们也下不去啊。” 那几个人理都不理灭绝师太,冷笑道:“抱歉了师太,江湖道义也不如自己的命珍贵!” 说完立马滑了下去。 等他们下去后,绳子已经摇摇欲坠了。 “师····师太,你先下去吧。”芷若道。 “你先下去吧,我这把老骨头了,没事。”灭绝师太摇摇头。 “我轻功不错,所以没关系,倒是师太你,肩负着峨眉的重担,可不能就此放弃。” 灭绝师太权衡再三,点点头道:“那你当心点。” 灭绝师太刚刚下去,绳子却被人割断了! “小心!”芷若抓着灭绝师太的手,半个身子悬在栏杆外。 浓浓的黑烟冒着,呛得芷若不停的咳嗽。 灭绝师太左手被芷若牢牢握着,身体悬空,似乎有点吃力,额上沁出点点冷汗。 看着芷若的脸,因吃力而泛白的手指,眼眶突然就湿润了。 “芷若,你放手吧。” 芷若不答,只是暗自使力,想把灭绝师太拉上来。 “师太!把另一只手也给我!” 灭绝师太却恍若未闻:“芷若,你再叫我一声师傅可好?” 芷若皱眉,但还是叫了一声:“师傅。”不管怎么说,她好歹对自己还不错。 灭绝师太欣慰的笑了一下,面容在火光中显得如此柔和。 “这是峨眉的扳指。”灭绝师太突然从怀里掏出扳指,将扳指带到芷若的大拇指上。 “师傅你这是干什么?”芷若不解。 “峨眉也就这样了,我希望我死后,芷若你能帮我照顾着峨眉,我已订好让贝锦仪当掌门,可是锦仪性子软弱,容易被欺负,所以,芷若你能帮衬着她也是好的。” “可是师傅你为什么不亲自辅佐着贝师姐管好峨眉?” 灭绝师太苦笑了一声:“我执着大半辈子,到头了来却什么都没有,哈哈哈哈,之前晓芙让我逼死了,又逼走了你,人就是这样,临死关头才发现自己以前做的错事有多离谱。” 突然她脸色一变。 “芷若当心!” 鹿杖客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见芷若背向自己,突然一阵黑烟卷到,正是偷袭良机,烟雾之中,双掌击向芷若背心。 芷若一时恍惚没察觉,中了他一掌,猛地吐出一口血。 带着的面纱飘落。 便在此时,塔中又是一根燃烧着的大木柱倒将下来,片刻间全身是火。塔下众人齐声大叫:“快跳下来,快跳下来!” 芷若?!张无忌突然发现。 “果真是芷若。”俞岱岩惊喜道。 宋青书看着偷袭的鹿杖客,怒火三丈,恨不得上去杀死他,但是火势这么大,只能干着急。 那宝塔梁柱烧毁后,砖石纷纷跌落,塔顶已微微晃动,随时都能倒塌。 灭绝师太厉声道:“芷若,你松手,跳下去!” 芷若道:“说什么话,我周芷若就不信了,今天我连你都救不了!” 灭绝师太顿了顿,突然用尽力气纵身而起,挣脱芷若的掌控,一掌向鹿杖客的命门击去,喝道:“朝廷走狗,容你不得!” 打死鹿杖客之后,芷若也跟着掉下来。 “芷若!”宋青书连忙飞了上去。 只是用尽了力气后,就仿佛折翅的鸟急速坠落。 灭绝师太伸臂抱了抱芷若,待离地面约有丈许时,双臂运劲上托,反将芷若托高了数尺。这么一来,周芷若变成只是从丈许高的空中落下,丝毫无碍,灭绝师太的下堕之势却反而加强。 芷若稳稳当当的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看着宋青书近在咫尺的脸,她笑了。 芷若掉落的时候,发现灭绝师太一脸解脱的表情,口中呢喃着:“孤鸿子,婉儿找你来了·········这么多年,你还等着我么?” 那样的表情让芷若忍不住鼻酸。 砰的一声大响,喀喇一响,灭绝师太重重摔在地下,登时脊骨断成数截。灭绝师太微微一笑,吐出一大口血之后,微微闭上眼,竟是芷若从所未见的柔软。 “灭绝师太!” 不知为何,芷若突然觉得气血翻涌,紧接着晕了过去。 “芷若!” 她晕过去最后看到的,就是宋青书担忧焦急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乌拉拉,果然是要有人激励才有灵感。。。。。。 啦啦啦啦啦俺明天实习去鸟,有些小激动@-@ ☆、【番外】绝爱 灭绝的名字不叫灭绝,叫柳婉儿,名字颇有种江南女子的味道,也正是大家闺秀般秀丽明媚的女子。 孤鸿子也不叫孤鸿子,叫孟鸿,英姿飒爽好儿郎。 那是阳春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的秀丽景致。 柳婉儿和丫鬟要去峨眉金顶祈福还愿。 途经过一座小镇,镇上很热闹,落落月色和千万盏堆积如山的花灯。人潮涌动。焰火疏疏,河面上河灯烛影重重,花市灯如昼。 各色花灯掩不住佳人的低喃软语,笑颜如花,珠翠点缀,灯火喧闹,不知倾了多少公子的心。就连天空中的月亮也十分应景,皎皎洁洁,银辉遍地。 柳婉儿彼时还是活泼的性子,自是小姑娘花样很多。柳婉儿便买了一个孔明灯,趁着丫鬟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天上飘着几盏孔明灯,遥远的像星子一般,近的才刚刚越过树梢。它们在天空中明明灭灭,好看的紧。 柳婉儿抓紧孔明灯,点了火,看它袅袅的升空,然后欢快的闭上眼许愿。 噗------孔明灯突然一下子被人用力的打了下来。 柳婉儿睁开眼,只见一袭玄色袍子的少侠从天而降。 那是个很英俊的少侠,粗粗的眉毛不羁的扬着,俊眉朗目,薄唇紧抿。 “孟鸿!你站住!”后面传来追赶声。 孟鸿皱眉,然后拉着不知所措的柳婉儿飞在半空中,在屋顶跳跃。 “啊!”柳婉儿吓得大叫,拼命往少侠的怀里钻。 少年楞了一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比夜空里的星星都要明亮许多。 柳婉儿睁开眼,突然被惊艳到了。此后,她从未忘记,那年那个少年明亮的笑容,将整个夜空照亮。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个人竟然同时发问,随即孟鸿哧哧的笑了一声:“我叫孟鸿!” “小女子柳婉儿。” “名字倒很雅,小姑娘胆量倒是不错。” 柳婉儿不知道为什么,红了脸小声的说:“人家过了这个月就十六了,不是小姑娘了。” 在摆脱了那群人之后,孟鸿将柳婉儿送回她住的院子,朗笑:“好吧,大姑娘,就此一别,有缘再会。” 柳婉儿第一次春心萌动,第一次失眠,都为了这个叫孟鸿的少年。 柳婉儿故意在这座小镇停留了一些时日,心里还是渴望想遇到孟鸿,只可惜,这多天也没有他的消息。乞巧节那天在后院摆了水碗和针,半夜偷偷出去查看,针没有浮上去,可是却等到了他。 他坐在树上,一双黝黑的手对着她摆了摆,眼眸璀璨。 他的笑容在她眼眸中细细展开,盛开出美丽的花朵。 塞上鹰飞马连天,少年独坐阳关前。柳婉儿突然想到这句诗,只是觉得很适合他。 “嘿,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他笑的神采奕奕,“会喝酒么?” 那年乞巧节,他们把酒言欢。 那年乞巧节,她芳心暗许。柳婉儿知道她喜欢上孟鸿了,那种喜欢是豆蔻梢头初见的心悦相知,羞涩懵懂却真实。 那年乞巧节,孟鸿和柳婉儿说了很多,包括他是有抱负的男子,他此去便是奔赴峨眉门下,练就一身本领,投身于江湖。 柳婉儿本就执着,既然她决定要爱了,就不怕任何事情阻碍,她相信总有一天孟鸿会知道她的好。 她以死相拼才获得父母恩准去峨眉学艺。 从此,江南少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婉约女子柳婉儿,峨眉山上却多了一个学艺的婉儿。和孟鸿师兄姐妹的婉儿。 孟鸿待她极好,朝夕相对,畅谈人生,偶尔洗手作羹汤,也是为了她,不过只是止于温箩来了之前。 温箩是胭脂坊的清倌。才貌双全,风华绝代。 流光飞舞,她青了黛眉,满了黑发,长了腰肢,可还是等不到孟鸿说那个字。 她知道孟鸿其实真正心有所属,是一温萝。 温箩长得很漂亮,自有一派天成的韵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想,她也可以呀,琴棋书画,只要他说,她也会学啊。 只可惜那时候的婉儿还不明白,一个人不是看她会什么,就能喜欢上,而是在他眼里,她不管会不会怎么样都美。 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悲剧。 悲剧,无论怎么也翻覆不出手心的,是宿命的棋子。 人生是生死早限定的戏。 婉儿于是就拼了命一样的学武,不论寒暑,咬牙坚持。 连风陵师太都赞扬婉儿,于是愈发重视起来。 我喜欢你喜欢你不顾一切地、用力的去爱,她的爱有着几分小孩子般的讨巧------只要做到最好,你就会喜欢我吧。 可是孟鸿。 孟鸿依旧痴迷温箩。 痴迷到,连她的生辰都无关紧要起来。 柳婉儿生平第一次感到妒忌,那熊熊的妒火恨不得将那温箩拆吃入腹! 温箩,温箩,几乎成了她每晚的梦魇。 温箩的舞姿极美,舒了舒水袖,抬头,曲了腰身,嘴角,笑意缠绵。 颤巍巍,如娇花映水。 婉儿于是也去学了舞,在他生辰时跳给他看,只是换来的却是他冷声呵斥。 “柳婉儿!你以为你是什么?!” 她一愣,只觉突然冷到骨髓,刺骨的冰冷。 她是什么,哈哈哈,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 若是不喜欢她,大可直说,何必暧昧这么多年?如果早在她春心萌动那一刻掐死,说不定现在也不会痛着这样。 那颗心,曾经为他多少次激烈且默默地跳动。是真的真的很爱,才将一颗真心奉上,任由践踏。 她愈发的恨温箩,日思夜想置她于死地。 孟鸿那日临走之前,婉儿拎着一壶酒为他践行。 那日的西天的落日轻盈的洒下一层绯红的薄纱,将天将地将江河将山岳草木皆笼在一片明辉艳光中,飘移的云彩在江面投下婀娜的影,徐徐江风拂过,与水草、苇影和着暮歌摇曳起舞,波光粼粼中渗出那壮丽妩媚。 “孟师兄,来,婉儿知你此去必然不会回来,来,喝一杯!” 孟鸿的面容在天光下被模糊:“婉儿,你这是······” 她笑的很甜:“我知道,你去找温箩姑娘私奔。” “你知道?”孟鸿叹了一口气,莫名变得柔和起来:“其实,我知道婉儿你对我的心意,只是我心有所属········若是我早一步倾心于你,说不定便会爱上你。” “所以说这天下有无数个若是,只是奈何只是一场镜花水月,谁都不可能重新来过。”婉儿饮下一杯酒,“只是我替师兄可惜,师兄的豪心壮志就被女儿香磨没了。” 孟鸿豪爽的饮下一大坛酒,脸上神情亮了起来:“哈哈哈,婉儿你要等着我,这江湖中会多一个叫孤鸿子的大侠惩恶扬善!我们以后并肩作战可好?从此我有温箩,如花美眷,天高水远,惬意啊。” 婉儿看着孟鸿策马飞奔的背影,神色冷了冷。温箩,哼,这辈子你似乎遇不到她了。 当被孟鸿拒绝,当她对温箩使计,当柳婉儿改名为灭绝之后,她已经举起祭刀,以最圣洁的方式和以往诀别。 虽然外表还是二八年华,可她的内心却是干枯成尸体,早已死亡。 灭绝,灭心绝爱。 她知道魔教的杨逍酷爱美色,所以故意将温箩的画像丢到杨逍那儿。 果然杨逍一见倾心,揣着画像堂而皇之的闯进了温箩的香闺。 杨逍果然被美色迷魂了头脑,我在画像上洒了催情水,又在温箩的房里燃着春梦香,杨逍中计!不顾温箩的百般不愿,强占了温箩的身子。 杨逍堂堂明教杨左使,怎会为了一个区区妓、女而浪费他大好前程,于是冷漠离开。 于是,温箩这清倌也不值钱了,贱卖了。 曾经对她垂涎欲滴的达官贵人、街头小贩对唾手可得的温箩百般□□,百般欺凌,可是似乎又觉得玩腻了,一个个冷落温箩,最后连老鸨也不喜她,打发她做烧火丫头。 温箩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的日子,悬梁自尽。 等孟鸿赶到的时候,温箩已经香消玉殒了,连一座墓都没有留下,乱葬岗随便抛尸。 孟鸿悲恸不已,内息大乱,辗转听说是杨逍占了她的清白,于是红了眼眶,去找杨逍报仇。 结果死于杨逍剑下。 婉儿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已经是峨眉最年轻的一代掌门人,不,应该叫灭绝师太。 面目威严,已经失去了少女般的明艳。 孤鸿子死于杨逍手下,灭绝只感觉心里突然塌了一块,总感觉有什么已经不能完整了。 她减下自己的头发,长长的一段,然后埋到孤鸿子的墓下。 “杨逍!今日我峨眉,与你不共戴天!” 她眸中带着丝丝冷意,拿着短刀,锋利的刃在手划开一道口子,血顺着手一滴一滴的落入那温润的泥土上,犹如绽开朵朵血莲,猩红,黏稠。 她近乎疯狂的抱住墓碑,可是眼眸却无比冷静。 “孤鸿子,记得要等婉儿,与你并肩作战。” 直到死--------------- 青山远黛,浮华遮掩的暮色趁着火光,淡挑起犹存的傲然。在一颦一笑间低首湮灭了时光苍白。 看着芷若不敢置信的脸,灭绝闭上了眼,笑着。死亡。 孟大哥,我来找你了。 只遥想,恍若当年,如斯初见,一眼万年。 一声轻轻的叹息,轻轻落在尘埃里。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写这个番外我真的被自己虐到了~~~~~~~~ ☆、芷若青书重相见 杨不悔也春心萌动了。 自从张无忌救了她一回。 张无忌一行人原本是计划回去的,奈何有一帮人埋伏在客栈周围。 ”爹爹!无忌哥哥!”杨不悔欢快从后堂奔来,就在她离杨逍还差几米的时候一道剑影势如奔雷向杨不悔的脑袋刺去。 ”不好!”张无忌首先反应过来,惊道。已经来不及多想,一把拉过杨不悔置于自己身后,手中内力吞吐,向剑影砸去,,那人影被砸中承受不住那诺大的冲力后退三步。 这时张无忌早已到刺客跟前,乘着他重心不稳,一套武当太极拳连绵不绝使出来,拳拳到肉,一拳比一拳凶猛,他已经奄奄一息。 “说!你是何人?!”杨逍一把上前,揪住那刺客的衣衫。 “有羊骚味!又是朝廷的人!”韦一笑阴阴一笑,“今晚我韦蝠王大动内力,正想要开点荤!你小子,就留着给老子补一补吧!” 他的脸色突然瑟瑟发抖。 韦一笑嘴巴一张,锐利阴森的牙齿瞬间没入刺客的脖颈,几乎都能听到牙齿咬破血管的声音。 “啊!”杨不悔一下子接受不了太多的恐怖事情,一下子晕在张无忌怀里。 “不悔!”杨逍急切的喊,随后怒瞪韦一笑,“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随便吸人血?!我们明教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韦一笑吸饱血,抹一抹嘴角,冷笑:“哼,你杨逍当年那点风流韵事已经让明教没面子了!多我一个老蝙蝠有差么?” “你!哼!” “你们就都别吵了,先把不悔带回去吧!”周颠道。 将杨不悔安置好,张无忌又让小昭去照顾她。 而他,却又忍不住去找了一次赵敏。 却未曾料想赵敏并不想见他。 难道,赵敏那日在小酒馆说的话,都是骗他的么?张无忌突然有种失落感。 好在小昭够贴心,一直陪在他身边,虽然她话不多,但是张无忌还是觉得很是温暖,看向小昭的眸光又多了种说不出的旖旎味道。 杨不悔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张无忌满足了她对英雄的所有幻想。 她倾心无忌哥哥,奈何那难缠的赵敏一直缠在无忌哥哥身边,她只能咬着手帕生闷气,就连爹爹也说要以大局为重,顾着她的身体,所以她才一直闭门不出。 好不容易等到无忌哥哥一个人,这才心生欢喜。 张无忌其实很焦虑,赵敏的事情让他满脑子发晕,就连芷若········芷若晕过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傅死在眼前,遭受的压力肯定很大,宋师兄也不让人看看,叫人怪担心的。 一个人在院子里不停地踱步,伴着清清淡淡的月光,突然觉得无限清冷。 “无忌哥哥!”杨不悔似乎是跑出来的,脸颊红扑扑的。 “不悔妹妹?你不在房里好好休养怎么也过来了?”张无忌很是意外。 杨不悔嘟起嘴巴:“原来无忌哥哥你一直都不关心我。” 张无忌连忙赔笑:“怎么会?只是最近实在抽不开身好好与你相聚。” “那无忌哥哥我们就来喝一杯吧。”杨不悔拎着一坛酒,笑吟吟。 “你身体才刚好,就不要喝酒了吧。” 杨不悔可不管那些,拉着张无忌的手:“喝一点没关系的。” “杨左使可是要骂的。”张无忌有些迟疑。 “不要紧的,你不说我不说,我爹他是不会知道的。哎呀,无忌哥哥,你就陪我喝一杯嘛!” 张无忌拿了两个小杯子,坐在院子和杨不悔喝起酒来。 月色溶溶,美景当前,美酒相伴,自当是别有一份风味。 “无忌哥哥,你·····可有喜欢的人了?”杨不悔似乎微醺,脸颊红扑扑的,别有一副小女儿家娇憨的味道。 张无忌不好意思起来:“喜欢这二字,于我来说·······轻率了些。” “好吧,那我换一种问法,你心里可否有很在意的人?” 张无忌的眼神迷离起来:“有,我心里有很在意的人······” “那是谁?”杨不悔用蛊惑的声音问道,可有不悔? 张无忌痴痴地道:“可是娘说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明明不能沦陷的··········我何曾对她动了心?我明明是喜欢·······” 还没等张无忌说完话,小昭急急忙忙跑过来:“公子公子·····”看着杨不悔,神情明显瑟缩了一下,没了声音。 “你说吧,什么事?” 小昭瞥了一眼脸色不好看的杨不悔,小声道:“那···········那郡主又来了。” 杨不悔首先反应过来,怒道:“那鞑子郡主早该给赶出去,杀了都不够我泄愤的!” “赵姑娘?”张无忌明显激动起来,“她在哪儿?” 小昭动了动嘴巴:“她说,老地方。” “我知道在哪儿,小昭我先走了!”张无忌立马放下酒杯。 “无忌哥哥!你站住!”杨不悔拦住张无忌,满脸都是委屈,“你真的要去找那鞑子郡主?你忘了她是怎么对我们的么?还是······难不成你在乎的人就是她!那个妖女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 “够了!”张无忌有些怒意了,“赵姑娘不会是这样的人!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好了,不悔,天色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顺便去看看芷若醒过来了没。”转过头对小昭说,“小昭,今晚我可能回来的有些晚,你别替我等门了,自己早点休息。” 张无忌快步走了出去。 小昭怯怯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杨不悔,也快快的走了出去。 杨不悔气得咬牙,好你个赵敏!简直是妖女!我杨不悔总有一天会让你好看! 芷若幽幽转醒的时候,就看到宋青书倚在她的床头小憩。 浓密乌润的长发被素白的发带随意束住,颊边随意飘落着些许细碎的发丝,偶尔还飘着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在眼睑上散射着淡淡的暗影,嘴角却微微上扬,安详得近乎于圣洁。 这么看他,他的皮肤白得不像话,隐隐流动着光泽,似乎很是透明。 算起来也有些时日也没有看到他,芷若发现还是习惯有他在身边的感觉。 正准备细看的时候,宋青书突然睁开眼睛。 “······” “······” 圆润水亮的眸子闪烁着清冽的光芒,与芷若足足对视了几秒钟后,若无其事的别开目光。 “······”芷若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清清喉咙准备说些什么。 “水。”宋青书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只茶杯递了过来,“喝。” “······”芷若微微好笑起来,他用词竟然已经到了单字的地步,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别扭的呀。 芷若乖乖接过水好喝了个干净,唔,有点渴。 “还要。”芷若把杯子递过去。 宋青书面无表情的继续倒了一杯,又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芷若喝完。 然后端着桌子上的备好的鸡汤,先掀开盖子看看,热气是否还在,用手试了试温度,这才端给芷若,依旧面无表情,可是眸光却泄露了太多东西:“喝!” 芷若微微皱眉,看着油腻腻的鸡汤,没了胃口,她本就不喜欢这些太过油腻的东西,于是摇摇头:“不要。” 宋青书很坚决:“不行。” “不要。” “不行。” “我真的不要喝。” “不行。” “不想喝。” “不行。” “我想休息了。” “不行。” “这个不好喝。” “不行。” “我身体不太舒服。” “不行·····哪里不舒服?” 芷若笑眯眯的看着他,宋青书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尴尬。 于是宋青书不说话,芷若也不说话。 整个房间弥漫着安静的氛围。 芷若却觉得异常的安心。 突然被子一拱一拱的,唰的一下,一根雪白、毛茸茸的大尾巴出来了,一摇一摇的。 “雪儿!”芷若揪着它的尾巴,把雪儿拉了出来。 雪儿似乎很高兴,两只小爪子搭在芷若的手臂上,鼻子凑到她身上嗅来嗅去,表示亲昵状。 宋青书一开始还做作壁上观,可是见雪儿的爪子不安分的游动到芷若的脖子以下的部位,他就忍无可忍了—— 一把拎起雪儿的尾巴丢到窗外去了。 “给我在外面抓老鼠去!” 雪儿在外面委屈的挠门。 芷若看着他,突然扑哧笑开了。 宋青书白玉般的耳垂染上艳红,他粗声粗气的说:“有什么好笑的?” 芷若笑的更欢了,连眼泪都笑了出来:“笑的我肚子痛·····哎呦······” 宋青书恶声恶气的叫着:“不要笑不就可以了。”话是这么说,可是手却很温柔的帮芷若揉着肚子。 “好不容易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芷若好不容易止住笑,眸光水润盈盈,水波荡漾。 “这还不是你·····我····你·······算了。”宋青书又板起脸,作面无表情状。 芷若停住笑,认真的看着他:“你就没有什么话想问我的?” 宋青书愣了半晌,迟疑的摇摇头:“没有。” 他的眉眼太过温柔,眸光干净透彻,像是谁揉碎了星光。 “可是,我很想你。” 宋青书想开口说些什么,喉头却一阵紧缩。 良久。 他伸手轻轻抱住了芷若,轻轻的,抱住。 他抱着她,呼吸由轻浅渐至沉重,修长的手臂松开然后又慢慢收紧,怀里的人近在眼前……比这些年里任何时候,似乎都要更加贴近。 “我也很想你,芷若,一直都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才更新== 大家不要大意的鞭策我吧,俺要和被窝约会去~~~~··(*^__^*) 嘻嘻…… ☆、赵敏无忌夜里谈心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赵敏早已脱下蒙古服,穿着淡紫色的便服,颇有江南女子的韵味。 桌上摆着一壶酒,赵敏静静坐着,嘴角挂着恬淡的笑容,看起来似乎很是明丽。 张无忌匆匆赶到那家小酒馆,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场景。 烛光中,似乎将赵敏的侧脸映衬的愈发姣好。 “张大哥你来了。”赵敏一回首,冲他羞涩一笑。 张无忌略有失神,随即才反应过来,低咳几声落座。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最终还是赵敏先开了口:“张大哥,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张无忌顿了顿,这才说:“我只想问一句,火烧万安寺,你到底有没有参与进去?” 赵敏怔了怔,低着头,随即又看着他的眼睛:“若我说,我不是自愿的,你会相信么?” 张无忌不语。 赵敏眼眶一红,软软的叫了一声:“无忌哥哥,你还是不相信我么?” 张无忌当下心生不忍:“我没有不相信你。” “你有。”赵敏软言软语,泪盈于睫,“其实,我爹爹威胁我,若是我不照做,我就·····我就会被逼着嫁给小王爷!” “赵姑娘·······” “我不想嫁给他!我不想将我下半生的幸福交给我不爱的人。”赵敏的眼神闪闪发亮,“我赵敏必定要嫁给一个举世无双的英雄。” 张无忌倒是愣住了,看着赵敏双眸绽放出夺目的光彩,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所以你还是帮了你父亲,迫害这么多武林中人?” 赵敏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杀过明教和武当的人!”是没有亲手杀过。 “为什么?” “因为。”赵敏的眸光转到张无忌身上,带着俏皮的模样,“因为有你在啊,我的无忌哥哥。” 张无忌一听,涨红了脸,连连灌了好几杯酒,突然呛住,猛地咳咳咳。 “赵姑娘!咳咳咳,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是真的!无忌哥哥,我不懂你们中原人那欲拒还迎的那一套,但是我自是蒙古女子,想要的东西都会直白的说出口,张无忌,我赵敏要定你了!” 张无忌被一股陌生的情潮猛然击中心扉。 赵敏连连灌下好几杯酒,直到小脸染上酡红的娇艳。 “张无忌,你喜嗝,不喜欢我啊?” 张无忌别过脸:“其实我也不知道。” “那你就别叫我赵姑娘赵姑娘的,叫我敏敏。” 张无忌扭扭捏捏的叫了一句:“敏敏。” 赵敏心情似乎很好:“来,小二,再上一壶酒!无忌,我要和你不醉不归!” 张无忌就这么一杯一杯和赵敏喝到天亮。 看着赵敏不甚酒力的倒下,张无忌酒醉了,痴迷的抚上她的脸:“敏敏······你可知,我似乎也为你心动了·······我娘总说漂亮的女人是毒药,可是我接二连三的喜欢上漂亮的女人,小昭,芷若,你也是。” 张无忌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我明明很喜欢芷若啊,只是为什么她的目光从来不在我的身上?反而却给了宋师兄?为什么她如此爱她,却从不肯对我笑一笑?我也不比宋师兄差的好吗?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我现在却又对你动了心,呵呵呵·······你的身份却又摆在那里,我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张无忌抱着酒瓶子渐渐酣睡。 赵敏睁开眼睛,全然没有醉酒的状态。她看着张无忌,面容渐渐冷下,张无忌啊张无忌,你还对那周芷若念念不忘么? 赵敏拍拍手,有小厮上来,恭恭敬敬道:“郡主何事?” “将他带回客栈。” “这被王爷的人看到了······” “无妨,你就说,他是明教教主便可,我自有打算。” “是,郡主。” 赵敏眯起眼,木然的盯着酒杯。 然后猛然掷了出去,酒杯应声而裂,溅出酒水:“周芷若,让你看看我赵敏是怎么一招一招玩死你!” 烛光一晃一晃,赵敏的面容阴暗无比,有些扭曲。 芷若和宋青书相拥而眠,睡得极好。 早早起了,看着还在熟睡中的青书,忍不住摇摇头,可是他深深的黑眼圈,却有说明他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索性也不打扰他。 净了脸,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芷若突然想起灭绝师太的扳指还在手里。 想起灭绝师太,芷若又忍不住心酸起来。 这一世,她看到了她的另一面,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奈。 灭绝还是将这个扳指给了她,指不定丁敏君又要这么使坏。 不过,丁敏君被她折磨的够呛,最近也没听到她的一举一动。改日去一趟峨眉,将扳指给静虚师姐好了。 芷若正出神,宋青书就起来了。 揉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然后呆钝了片刻,眼神逐渐恢复清明,随即咳咳了几声:“芷若。” 芷若恬淡的一笑:“你起了?” “那个······我们昨晚是······一起睡了么?” “你觉得呢?” 宋青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咳咳,有没有·····”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根本听不清楚说什么。 “有没有什么?” 宋青书挣扎了片刻,这才小小声问:“我有没有踢到你?” 芷若忍不住笑了,然后硬生生忍住:“没有。”其实内心快要笑死了,没看到看起来一本正经、面瘫的宋大公子晚上居然也会踢被子,睡相极其不好,有些时候还会踢到她,若是别人,芷若指不定把他踢飞,哦不,若是别人,根本没有机会和她同睡。 “真的?”宋青书有些狐疑。 “真的,你睡相很好,快去擦擦脸。” 整理好仪表,宋青书说了一句,爹和师叔们都先回去了,他们说让我带你回武当。 芷若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扯出一个笑容,是吗?说着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 宋青书抿唇看了她的反应,然后双手握住她的肩:“芷若,你在怕?” “我哪有?” “你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握拳。” 芷若连忙松开自己的手。 宋青书细细的看着她,眼眸黝黑:“你还是再怕我爹爹么?” 芷若有些无奈:“并不是怕你爹爹,只是怕你左右为难。” “芷若,以前放你离开是我最大的失误。就算我爹他反对,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 “青书,我知道你爹爹顾虑的是什么,若是你爹爹需要一个温婉贤惠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妻子,我只想说我不是,我自由一生,不可能被武当禁锢住一生。” “哼。”宋青书有些不以为然,“若我爹爹是这么想的,你何苦在乎他一个老学究的话,大不了不管,是我娶妻又不是他,只要我满意了就好。”宋青书哼哼两声,“以后我们俩若有了孩子,他保准屁颠屁颠过来,哪管得着你什么。” 芷若的忧愁一下子被宋青书这句话逗乐了:“你怎么这么说你爹。” “本来就是。”宋青书突然勾起嘴角,“不如我们早些完婚?” 芷若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你这脑袋都在想些什么?” 宋青书笑眯了眼:“都在想你啊。” 张无忌醒来已经天亮,听说是赵敏将他带回客栈好生休息的时候,心里便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 张无忌回到明教聚集的客栈的时候,众人等他好久,大家都在商议如何接回谢逊的时候,和众人说起已答允要帮赵敏借屠龙宝刀一观,道:“此事原本不妥,但当日我承诺为她办三件事,这是她所提的第一件。我若推托不做,只怕她更会刁难我。” 杨逍道:“教主,咱们本就要去接回谢法王,不如便带了这番邦女子同去,让她在冰火岛上,拿着屠龙刀瞧上一个时辰。咱们四面团团围住了,就算她有天大本事,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张无忌本就对此事存有一丝不安,登时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说道:“杨左使说的是,即可完成我对她的承诺,又可接谢法王回来,一举两得,正是大大的好事。” 当下约定杨逍等一行先行南下,召集洪水旗下教众,雇妥海船,预备船上粮食清水等物,在庆元路定海会齐,一起出海。商议既毕,张无忌便回城去接小昭和赵敏。 将近大都时,张无忌心想昨晚万安寺一战,汝阳王手下许多武士已识得自己面目,撞上了诸多不便,于是到一家农家买了套庄稼汉子的旧衣服换了,头上戴个斗笠,用煤灰泥巴将手脸涂得黑黑的,这才进城。 他回到厢房里,四下打量,见并无异状,当即闪身入内,进了自己住房。小昭正坐在窗边,手中做着针线,见他进房,一怔之下,才认了他出来,满脸欢容,如春花之初绽,笑道:“教主哥哥,我还道是哪一个庄稼汉闯错了屋子呢,真没想到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不见啊~~~~~~~~~话说这文的点击率和评论让我又点失去动力了~~~~ 筒子们走点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丁敏君来者不善 张无忌笑道:“你在做什么?独个儿闷不闷?” 小昭脸上一红,将手中缝着的衣衫藏到了背后,忸怩道:“我在学着缝衣,可见不得人的。”将衣衫藏在枕头底下,斟茶给张无忌喝,见到他满脸黑泥,笑道:“你洗不洗脸?” 张无忌微笑道:“我故意涂抹的,可别洗去了。” “公子就是这样的心眼。” 张无忌想了想还是这样道:“我要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带着你不便。我想到了一处所在,可以送你去寄居。”小昭脸上变色,道:“我一定要跟着你,小昭要天天这般服侍你。” “你这又是何苦?” 小昭眼眶含泪:“公子,小昭自知身份低下,配不得公子,可是小昭是真心诚意的,想要跟在公子身边,公子不要抛弃小昭。” 张无忌劝道:“我是为你好。我要去的地方很远,很危险,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小昭抹了抹眼泪道:“公子,你答允过我要带我去接谢法王回来,那还不远吗?在光明顶上那地宫之中,我就已打定了主意,你到哪里,我跟到哪里。除非你把我杀了,才能撇下我。你见了我讨厌,不要我陪伴么?” 张无忌道:“不,不!你知道我不讨厌你,我只是不愿你去冒无谓的危险。我一回来,立刻就会找你。” 小昭摇头道:“只要在你身边,什么危险我都不在乎,公子,你带我去吧!” 张无忌握着小昭的手,道:“小昭,我也不瞒你,我是答允了赵姑娘,要陪她往海外一行。大海之中,波涛连天。我是不得不去。但你去冒此奇险,殊是无益。” 小昭涨红了脸,道:“你和赵姑娘在一起,我更加要跟着你。”说了这两句话,已急得眼中泪水盈盈。 张无忌道:“为什么更加要跟着我?”小昭道:“那赵姑娘心地歹毒,谁也料不得她会对你怎样。我跟着你,也好照看着你些儿。” 张无忌有些皱眉:“小昭,赵姑娘其实并非如此歹毒之人,你莫要胡说。” 小昭眼中波光盈盈,看了张无忌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 张无忌见小昭眼波流动,不由得脸上一红,转过了头望着窗外。 小昭叹了口气,自去坐在一边。张无忌问道:“你为什么叹气?” 小昭道:“你真正舍不得的人多着呢,峨嵋派的周姑娘,汝阳王府的郡主娘娘,将来不知道还有多少。你心中怎会不舍得我这个小丫头?”小昭自觉的将妖女换成了郡主娘娘。 张无忌走到她面前,说道:“小昭,你一直待我很好,难道我不知道么?难道我是个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人吗?”小昭又害羞、又欢喜,低下了头道:“我又没要你对我怎样,只要你许我永远服侍你,在你身边做你的小丫头,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一晚没睡,一定倦了,快上床休息一会吧。”说着掀开被窝,服侍他安睡,自去坐在窗下,拈着针线缝衣。 张无忌听着她手上的铁链偶尔发出轻微的铮铮之声,只觉心中平安喜乐,但觉如此这般天长地久,人生更无他求。过不多时,便合上眼睡着了。 张无忌一早便去接了赵敏过来,赵敏背着包袱,风尘仆仆,掩不住倦色的面容却让张无忌瞬间错觉她只是个弱柳扶风的小女子。 赵敏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小昭,只是一笑,并不言明。 张无忌掩住自己失神的面容道:“赵姑娘,我先求你一件事,要借你的倚天剑一用。” 赵敏笑道:“你未借屠龙刀,先向我借倚天剑,算盘倒挺精明。”解下腰间系着的宝剑,递了过去。 张无忌拿在手里,拔剑出鞘,道:“小昭,你过来。”小昭走到他身前,张无忌挥动长剑,嗤嗤嗤几下轻响,小昭手脚上铐链一齐削断,呛啷啷跌在地下。 小昭下拜道:“多谢公子,多谢······郡主娘娘。” 赵敏微笑道:“好美丽的小姑娘,想必就是小昭吧,张大教主定是喜欢你得紧了。”语气中却隐隐约约含着一股子酸味,小昭脸上一红,含羞带怯的看了张无忌一眼。 张无忌还剑入鞘,交给赵敏,说道:“多谢了!” 赵敏摸摸发髻,笑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谢的。” 小昭的笑脸僵了一下,随即黯淡下去。 宋青书外出去采购行装,芷若正在打坐练功的时候,门外突然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未见其人,丁敏君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她算个屁!不过是被逐出师门的劣徒,论资望,说武功,哪一桩都轮不到她来做本派掌门……不要拦着我!” 芷若皱了皱眉,丁敏君? 丁敏君用力的将门踢开,背后聚集着二十来人。 “周芷若,可真让我好找!”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说吧,这么兴师动众的,想干什么?” “你还在装蒜?”丁敏君脸上尖酸刻薄的神色被光线扭曲,“师傅临死之前,是将戒指给你了吧。本派掌门的信物。” 芷若淡淡地吐纳:“那又如何?我又没兴趣。” 丁敏君冷笑道:“你想任本派掌门,尚未得同门公认,又已经是被逐出师门的,便想作威作福,分派我的不是,你想来治我的罪,是不是?” 静虚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丁师妹,既然师傅把信物交给芷若了,想必是想让她回到峨眉,既然事情已经注定了,你这又是何苦?” “好你个静虚!胳膊肘往外拐的够厉害啊,我丁敏君就这么让你看不起是不是?” “你们别吵了。”芷若施施然站起来,裙裾翩然,划出一道弧。 芷若掏出戒指,铜环上闪着古朴的光:“丁敏君,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么?” 丁敏君双眼闪着光:“若是你肯识相给我,我以后定会饶过你。” 芷若把手递出去,丁敏君急不可耐的伸手去拿,芷若却飞快的缩回手,漫不经心的把玩:“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你呢?给静虚师姐,给贝师姐,给谁不是给呢?” “周芷若!你什么意思!”丁敏君气急败坏。 “没什么意思。只是突然不想给你了而已。”芷若将指环套上,仔细端详着,“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叛徒,可是师傅宁愿将信物交给我这个叛徒也不愿给你这个最亲睐的弟子,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分明是强从师傅手里拿过来的!师傅怎么会给你这么一个叛徒?!”苏梦清不满道。 原来对掌门这个位置蠢蠢欲动的不止丁敏君一人,呵。 “你还与那魔教小子拉拉扯扯,又与宋少侠暗昧不清,你这个妖女!”丁敏君口不择言。 芷若眸光瞬间变冷,微微的笑,那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我是妖女,那你是什么?毒手无盐?我这个妖女起码还有迷惑男人的皮相,你还剩下什么?” 丁敏君最恨拿她长相做文章,这一时间忍不住扬起手向芷若扇去。 一个馒头顺势狠狠击中丁敏君的手! “你想干什么?”宋青书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宋青书微皱着眉,双眸仿佛了浸了寒水,冰冷刺骨。 丁敏君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不少:“我····我我只是问周师妹要回东西而已。” 然后挺了挺腰:“你为何出现在周芷若的房里?” “为何不能?”宋青书略过他们,径直走到芷若身边,眼里是化不开的浓情,“有没有事?” 芷若摇摇头:“不过是被咬了一口。” 宋青书若有所思,认真道:“那要咬回去啊。” 芷若温婉一笑:“青书,被狗咬了怎么还能反咬回去。” 宋青书居然也赞同般的点点头。 “周芷若!你说谁是狗?!”丁敏君怒骂。 “谁对号入座就是谁。” “你!”丁敏君怒极反笑,“我自然比不得你水性杨花。” 宋青书冷冷的瞥过去:“丁敏君,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敢问我是怎么个水性杨花?”芷若笑的越是甜,就越是表示她很生气。 “你还敢说,张无忌是一套,宋少侠这里又是一套!” 张无忌,哼,张无忌说得好听了,便是慈悲宽容,可是说难听了也不就是软弱?上一辈子芷若被冠以太多善良慈悲等称号,以至于内心深处仍旧不愿真正伤害别人,一个人,宽容得至于软弱,必定遭到欺侮,勇敢得足以拒绝,才会不受羁绊。好在,一切势利的人、欺诈的人、愚昧的人,如同一切软弱的人一样,都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张无忌于她早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青书于我不一日便会成婚,到时候会请丁师姐观赏的。啊对了,丁师姐到时候希望能多多物色一下夫婿吧。” 丁敏君脸色愈发难看:“周芷若!你到底把不把戒指给我!” “这戒指师傅已经交给我了,想必你们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吧。”不怒而威。 静虚几个弟子连忙拱手,齐声开口:“参见掌门。” “周芷若,你不是说没兴趣么?”苏梦清弱弱道。 “恩?是没兴趣,可是被你和丁师姐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有一丝兴趣了。”芷若笑眯眯。 “那倚天剑呢?”苏梦清不甘不愿的抛出一句,“若是有倚天剑,我便承认你是掌门。” 芷若美眸一转,笑盈盈:“自然在我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迟了很多日的更新,对不起哈~~~~~~~~~ 推荐一首很好听的歌 容祖儿的小小 有木有觉得俺最近的作者有话说很小清新?哈哈哈哈哈哈,让我自恋的笑会儿 ☆、金花婆婆突出现 “哦?是么?”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阁下旁听了许久,何不出来露个面?看了这么久的戏,阁下想必也渴了吧。”芷若面不改色,清清淡淡道。 “小姑娘年纪轻轻,耳力倒是不错。”那声音极其沙哑,类似磨砂的质感,让人不寒而栗。 丁敏君、苏梦清几个左看右看却没发现了什么。 突然一阵风扫过,后方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是佝偻龙钟的老妇,手持拐杖,眼神却极其诡异,另一个是身形婀娜的少女,容貌奇丑,不过黑黑的眼眸倒是清澈无比。 金花婆婆和蛛儿。 果然一分不差。 芷若分明记得,那日韦一笑将蛛儿擒去,还没上光明顶便寒毒发作,强忍着不吸她热血,终于不支倒地,后来得周颠救醒,再寻蛛儿时却已不知去向。 芷若便猜测,十有□□是跟了金花婆婆。 丁敏君狠狠地说了一句:“这不是金花婆婆么,你来干什么?” 金花婆婆道:“你师父在哪里?” 丁敏君冷笑道:“先师已于昨日圆寂,你在外面听了这么久,却来明知故问。” 金花婆婆失声道:“啊,灭绝师太已圆寂了!是怎样死的?为什么不等着再见我一面?唉,唉,可惜,可惜……”一句话没再说得下去,弯了腰不住咳嗽。 蛛儿轻轻拍着她背,向丁敏君冷笑道:“谁耐烦来偷听你们说话?我和婆婆经过这里,听得你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一直骂周姑娘,我认得你的声音,这才进来瞧瞧。婆婆问你,你没听见么?你师父是怎样死的?” 丁敏君怒道:“这干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金花婆婆舒了口长气,缓缓地道:我生平和人动手,只在你师父手下输过一次,可是那并非武功招数不及,只是挡不了倚天剑的锋利。这几年来发愿要找一口利刃,再与你师父一较高下。老婆子走遍了天涯海角,总算不枉了这番苦心,一位故人答应借宝刀给我一用。我打听得峨嵋派人众给朝廷囚禁在万安寺中,有心要去救你师父出来,和她较量一下真实本领,岂知今日来到,万安寺已成一片瓦砾。唉!命中注定,金花婆婆毕生不能再雪此败之辱。灭绝师太啊灭绝师太,你便不能迟死一天半日吗?” 丁敏君道:“我师父此刻若在人世,你也不过再多败一场,叫你输得死心塌……” 突然间啪啪啪啪,四下清脆的声响过去,丁敏君目眩头晕,几欲摔倒,脸上已让金花婆婆左右开弓地连击四掌。别看这老婆婆病骨支离,咳嗽连连,岂知出手迅捷无伦,手法又怪异之极,这四掌打得丁敏君竟没丝毫抗拒躲闪的余地。她与丁敏君相距本有两丈,但顷刻间欺近身去,打了四掌后又即退回,行动直似鬼魅。 丁敏君惊怒交集,立即拔出长剑,抢上前去,指着金花婆婆道:“你这老妖怪,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金花婆婆似乎没听到她辱骂,对她手中长剑也似视而不见,只缓缓地道:“你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语意萧索,显得十分心灰意懒。 丁敏君长剑的剑尖距她胸口不过三尺,终究不敢便刺了出去,只骂:“老妖怪,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周姑娘,你说吧。”金花婆婆径直面相芷若,带了些和气。 芷若淡淡还礼:“我只是峨眉的弃徒,算不得什么。” 静虚插嘴道:“只是家师于万安寺坠寺后,将本门的掌门信物交给芷若,怕也是默认了芷若是掌门,只是芷若为人淡泊,不愿陷入这世俗名利中,只本派之中尚有若干同门未服。芷若这才勉强担着代掌门的职位,物色好的苗子而已,先师既已圆寂,令婆婆难偿心愿,大数如此,夫复何言?金花婆婆你也不用太强求,既然先师西去,又何必执着呢?” 静虚这一番话合情合理,倒也显得情真意切。 “原来周姑娘便是掌门人啊。有礼了。”金花婆婆没有表现出多大惊异。 “谁说她是掌门人!空口无凭也不害臊。”苏梦清不满的嘀嘀咕咕。 芷若也笑:“是啊,没说我是掌门人,我也不想担着这虚名,只是我尚未遵师傅遗嘱选出新的掌门人,这信物再也我手里,自然算不上掌门人,只是可惜,有些人吃不到葡萄酸,竟也妄想着攀高枝。” “你!” “你什么你!这位周姊姊为人很好,我在西域之时,多承周姊姊照料。她不配做掌门人,难道你反配么?你再在我婆婆面前放肆,瞧我不再赏你几个嘴巴!” “你们给我滚。”蛛儿一字一句说的很是响亮。 丁敏君大怒,刷的一剑便向蛛儿分心刺来。蛛儿一斜身,伸掌便往丁敏君脸上击去。她这身法和金花婆婆一模一样,但出手之迅捷却差得远了。丁敏君立即低头躲开,她那一剑却也没能刺中蛛儿。 金花婆婆笑道:“小妮子,我教了多少次,这么容易的一招还是没学会。瞧仔细了!”右手挥去,顺手在丁敏君左颊上一掌,反手在她右颊上一掌,跟着又是顺手击左颊,反手击右颊,这四掌段落分明,人人都瞧得清清楚楚,但丁敏君全身给一股大力笼罩住了,四肢全然动弹不得,面颊连中四掌,绝无招架之能,总算金花婆婆掌上未运劲力,她才没受重伤。蛛儿笑道:“婆婆,你这手法我是学会了,就是没你这股内劲。我再来试试!”丁敏君仍给金花婆婆的内力逼住了,蛛儿恶狠狠的笑,然后手掌翻转,芷若明显看到她手里藏了一团黑黑的东西,也不点破,做壁上观。 蛛儿一掌直击丁敏君的胸口,丁敏君猛然吐了一口血。 留着丁敏君一口气,带着她苏梦清等人悻悻的走了,芷若和静虚告别之后,看着金花婆婆。 “这位就是宋少侠吧,失敬失敬。”总算看到一旁默不作声的宋青书,金花婆婆突然看到,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的味道。 宋青书虚虚回了一礼:“幸会。” “周姑娘冰雪聪明,自然猜到老身是想干什么的吧。” “可是为了倚天剑?” “对,老身方才听到倚天剑在周姑娘身上,这才特地想寻姑娘可否相借?” 芷若抿嘴,之后轻轻散散的笑:“只是可惜了,倚天剑可不在我身上。” 金花婆婆奇怪道:“怎么会不在你身上?” 芷若略一沉思道:“实不相瞒,倚天剑被朝廷的邵敏郡主抢去好多时候了。婆婆若是想要,可去问她。” 金花婆婆也拿捏不住芷若这话真假,只是眯眼笑着:“蛛儿这丫头也好久没见你了,不如劳烦周姑娘、宋公子和我们一同前行,老身自会去取倚天剑,只是麻烦周姑娘做个见证,以免不识相的某些人曲解了。” “不麻烦。”芷若答应了。 “多谢周姑娘。” 被金花婆婆安置在一处客栈里,宋青书压低声音问:“这金花婆婆到底是何来历?” 芷若上一世是隐隐约约听说过,这金花婆婆就是消失已久的紫衫龙王,可是奈何时间久远,芷若也模模糊糊得了个印象。 “我觉得她是冲着两把利刃来的。” 宋青书道:“你说的是倚天剑和屠龙刀?” 芷若道:“我听这她说道,她走遍了天涯海角,终于向一位故人借到了一柄宝刀,要和灭绝师太的倚天剑一斗。‘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要和倚天剑争锋,就只有屠龙刀了。难道她竟向谢逊借到了屠龙刀?似乎她已知屠龙刀的所在,却没法拿来使用。” 宋青书皱眉:“这倚天剑和屠龙刀到底有什么秘密。” 芷若不答,反而说起来了别事:“天渐渐热起来了,该制办几身新衣服了。”只是细细的铺好纸,然后研墨,提起毛笔写下,隔墙有耳四个字。 宋青书恍悟,于是也跟着说:“不如去什么地儿扯几尺布来做。” 芷若嘴上一边答:“我倒是喜欢天衣坊的料子。”继续写,所谓秘密不过是几本秘籍罢了,祸国殃民而已。 宋青书:“改明儿去那儿做几件,你看你一年到头穿来穿去也都是这几件。”也写,那干嘛不毁掉。 芷若:“行。还有满福楼的白斩鸡,翠丝鱼,我想吃了。”祸国殃民的东西固然坏,可是若是被有心之人好好加以磨练,这未免不是好东西。 宋青书:“那待会儿就去尝一口吧。”金花婆婆看起来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 所以我让她去找那赵敏。 芷若写完,揉成一团,放在蜡烛上烧了。 宋青书拿来手巾,细细擦拭着芷若手上不小心沾上的墨迹。 “既然如此,陪她玩一局未尝不可。”芷若笑意颇深,“一箭双雕。” 宋青书从包袱里拿出钱袋,问芷若:“还不走?” “去哪儿?” “你不是说要去天衣坊做几身衣服,顺便去满福楼吃菜。” “····我只是说说而已。” “我是认真的,你看你衣服都旧了,正巧天气时候也到了,该置办些许衣服了。” “其实没关系,旧了还能穿,我可以将就。” 宋青书顿了顿,眸光水光深情,潋滟成一片:“可我不愿你将就。” “蛛儿可曾听到什么?”另一间客房里,金花婆婆正屏息打坐。 蛛儿一蹦一跳的说:“没有啊,周姑娘和宋公子只是在说些家常事。”末了想起些什么,“婆婆,他们两个是一对呀。” “我知晓。宋少侠这周身气度却甘愿在周姑娘身边蛰伏,若不是因为相爱,如何能做到这一步?”金花婆婆猛不丁开口,心里柔肠百结,只是面上却不显山露水。 蛛儿有些失神,他们这样的,才是她这一生所希冀的,鹣鲽情深。以前嚷嚷着要嫁给张无忌,到头来才发现张无忌不是她的良人。 只是······蛛儿摸了摸脸,暗淡的低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慢不是我的错,实在是实习忙的跟狗一样。。。。。。。呜呜呜 请见谅!!!!! ☆、蛛儿坦诚心扉 “无忌,你可曾知道金花婆婆?”赵敏道。 张无忌略一思索:“倒是有些印象,但大抵什么的,我也记不大清。” “我怀疑金花婆婆手中可能藏了你义父的屠龙刀。” “你怎么知道?”张无忌狐疑道。 赵敏一笑:“我的人跟着丁敏君她们,那个丁敏君一路骂骂咧咧的,大抵是说金花婆婆不是好东西,手里有屠龙刀还问她拿倚天剑之类,估计那个金花婆婆可能会对你义父不利。毕竟你义父对屠龙刀可是珍若生命。” “那怎么办?”张无忌大惊失色。 “那只能跟着金花婆婆快些启程了。”赵敏道。 张无忌略一思索,倒也是,于是同意了。 赵敏向地方官出示汝阳王调动天下兵马的金牌,当日深夜,已驰抵海津镇,到达海边的界河口。 赵敏和张无忌还有小昭骑马直入县城,命县官急速备好一艘最坚固的大海船,船上舵工、水手、粮食、清水、兵刃、寒衣,一应备齐,除此之外,所有海船立即驱逐向南,海边五十里之内不许另有一艘海船停泊。汝阳王金牌到处,小小县官如何敢不奉命唯谨?赵敏和张无忌、小昭三人自在县衙门中饮酒等候。不到一日,县官报称一切均已办妥。在此同时,张无忌已写好信,自己和小昭、赵敏先行出海,命杨逍等人毋须等候。 赵敏特地租着一艘船,等着金花婆婆到来。 赵敏和张无忌、小昭三人换上水手装束,用油彩抹得脸上黄黄的,再粘上两撇鼠须,更没半点破绽。三人坐在船中,专等金花婆婆到来。 果然金花婆婆如赵敏预期的到来,只是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周姑娘?宋少侠?他们怎么会过来?”小昭低呼。 张无忌定睛一看,果然是芷若。 她穿着淡绿色的衣衫,水绿色的纱袖,淡青的裙子上也覆着一层水绿色的轻纱,雪青色的领口是不大明显的荷叶边。她容色清雅秀气,眉目如画,眼神清澈而恬淡,只是望向宋青书的眼神里,多了丝暖意和眷恋。 一如既往是记忆中的模样。 她好像从未变过,又似乎变了个彻底。 赵敏见张无忌紧盯着芷若,嘴角带笑:“张公子再怎么看人家也不是你的。”一丝丝酸味。 张无忌猛然醒过来,语无伦次:“不是,我只是······只是好长时间未见罢了。” 赵敏冷笑:“可不是么,前几日万安寺不是还见过么?也劳烦张教主这么惦记着。” “敏敏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敏转过头不看他。 金花婆婆取出两锭黄金作为船资,登上了船。金花婆婆带同蛛儿、周芷若、宋青书上船,便命扬帆向东。 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之中,一叶孤舟,向着东南行驶。 舟行两日,张无忌和赵敏在底舱的窗洞中向外瞧去,只见白天的太阳、晚上的月亮,总是在左舷上升,显然座船是径向南行。其时已是初冬天时,北风大作,船帆吃饱了风,行驶甚速。 张无忌和赵敏商量过几次:“我义父是在极北的冰火岛上,咱们去找他,须得北行才是,怎么反向南去?” 赵敏每次总是答道:“这金花婆婆必定另有古怪。何况这时节南风不起,便要北驶,也没法子。” 到得第六日午后,舵工下舱来向赵敏禀报,说道金花婆婆对这一带海程甚为熟悉,什么地方有大沙滩,什么地方有礁石,竟比这舵工还要清楚。 张无忌突然心念一动,说道:“啊,是了!莫非她是回灵蛇岛?我算是记起来这个金花婆婆是哪号人物了。” 赵敏问道:“什么灵蛇岛?” 张无忌道:“金花婆婆的老家是在灵蛇岛啊。她故世的丈夫叫银叶先生,灵蛇岛金花银叶,难道你没听说过吗?”赵敏扑哧一笑,说道:“你就大得我几岁,江湖上的事儿,倒挺内行似的。” 张无忌笑道:“明教的邪魔外道,原比朝廷的郡主多知道些江湖闲事。” 赵敏娇嗔:“你又叫我郡主了?” “好吧,敏敏。” 小昭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看着窗外,似有无限寂寥。 舵工禀报之后,只怕金花婆婆知觉,当即回到后艄掌舵。 小昭也匆忙站起来,说要给张无忌烧菜。 张无忌和赵敏正聊在兴头上,也不去理她,只听赵敏笑道:“大教主,那就烦你将灵蛇岛金花银叶威震江湖的事迹,说些给我这孤陋寡闻的小丫头听听。” 张无忌笑道:“说来惭愧,银叶先生是何等样人,我一无所知,那位金花婆婆,我却跟她做过一番对。” 于是将自己如何在蝴蝶谷中跟“蝶谷医仙”胡青牛学医,如何各派人众为金花婆婆整得生死不得、来到蝶谷求医,如何自己受胡青牛指点而治愈众人,如何金花婆婆和灭绝师太比武落败,如何胡青牛、王难姑夫妇终于又死在金花婆婆手下种种情由,一一说了。他想胡青牛脾性虽然怪僻,但对自己实在不错,想到他夫妇尸体高悬树梢的情景,不由得眼眶红了。他将蛛儿要擒自己到灵蛇岛去做伴、自己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的事略去了不说。为何省略此节,自己也不知是何缘故,或许觉得颇为不雅吧。 赵敏一声不响地听完说道:“初时我只道这老婆婆不过是一位武功极强的高手,原来其中尚有这许多恩怨过节,听你说来,这老婆婆委实极不好斗,咱们可千万大意不得。” 张无忌笑道:“敏敏聪慧,手下又统率着这许多奇才异能之士,对付区区一个金花婆婆,那也是游刃有余了。” 赵敏笑道:“就可惜茫茫大海之中,没法召唤我手下。” 张无忌道:“这些煮饭的厨子,拉帆的水手,便算不得是江湖上的一流的好手,也该算是第二流了吧?” 赵敏顿了一会儿,哧哧笑着:“你倒聪明。” “来,你多吃点。”宋青书细心的将干粮硬糙的部分掰去,让芷若吃。 然后倒好水,放在芷若面前,自己这才吃了起来。 明明他们没有任何暧昧的动作,可是蛛儿就觉得他们之间流动着默契,是真正的只羡鸳鸯不羡仙。 蛛儿心生羡慕,若是她脸上没有这块疤,是不是,她也能觅得如意郎君? 不行不行!除非是废了千蛛万毒手,才能勉强保全容貌,可是她若是没了这千蛛万毒手,如何对付那负心的混蛋!她娘的冤屈从何而解? 蛛儿眯了眯眼,心无旁骛的看着窗外茫茫的海。 她哪里晓得,这番瞬息万变的心思全然在她脸上显露,芷若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默默的喝水。 芷若只觉得蛛儿是个好姑娘,她不应该最后落得太过于惨淡的结局。 “吃不下了。”芷若很自然的将手中啃了一点的干粮递给宋青书。 “没胃口?”宋青书三下五除二地就解决掉。 芷若摇摇头:“可能是我不太适应海上,总觉得头晕。” 宋青书紧张的不得了:“那你先去休息,实在不行我用真气给你护着。” “没大碍,休息就好了。”芷若佯装头晕,然后对蛛儿说,“蛛儿,你扶我去休息好吗?” 蛛儿一愣,然后点点头,她心里对芷若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崇拜在的。 “你为什么不看我?”芷若问。 蛛儿一愣,偏过头:“没有啊。” “长相本就是俗物,有些人运气好了些,才得以拥有一张好皮相,有些人运气差了些,皮相不好,可是这又有何紧要?若是内心平静淡然,自能净化长相,若是内心粗俗不堪,连带着长相也能扭曲。” “像我这般长相丑陋,内心狠毒的人大抵是没救了。”蛛儿自嘲。 芷若叹了一口气:“蛛儿,你把是非恩怨看的太重,有些时候,亲情是永远割舍不断的,就算你再怎么恨你父亲也好,但总归是他的骨血。” “骨血?笑话!他何时曾把我当做他的骨肉?他巴不得我死。”蛛儿冷笑,“我苦练了这么多年的千蛛万毒手,就是为了杀掉他。” “蛛儿,我承认,每个人都有黑暗的一面,我也有欲除之而后快的人,但是你何苦为了别人摧残自己呢?”芷若摸摸蛛儿的头发,“蛛儿这名字真的不如殷离来的好,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多符合原本生机勃勃的你。” “你不懂!你什么都有,自然不知道我小小年纪便没了娘的痛苦,还要遭受父亲白眼,你不懂!你以为我喜欢那鬼样的千蛛万毒手么?我也不想要那鬼里鬼气的武功啊!可是我能怎么办?”蛛儿失声痛哭。 芷若原本想说我为何不懂,上一世的我不知比你惨了多少倍,但好歹老天给了她一次机会。 咽下快到嘴边的话,芷若淡淡道:“生活的残忍原来不是因为它蛮横霸道,而是它总会来挑战你那些旧有的理解。它会告诉你:你又想错了。你可以说不吗?你可以说我不要继续吗?不,你没有权利。它只会告诉你:要么继续走,要么被遗弃。反正决定权在你手里,你若是想活得精彩,给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一个痛快的反击,那今晚子时你便来找我,若是你仍旧执迷不悟,伤彼伤己,不肯放下千蛛万毒手,那就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写的时候无缘无故打了十几个喷嚏,难道是感冒了? 其实我蛮欣赏蛛儿的,你们觉得呢? ☆、灵蛇岛(一) 芷若并未就寝,而是打坐修炼小无相功,在九阴真经的调养下,她如今的内力也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 听着窗外的脚步声,芷若扯一扯嘴角,继续闭眼。 月儿已经高挂,仿佛熏蒸过的薄纸片。 良久良久,芷若说:“你还不进来么?”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露出蛛儿半张脸,她怯怯的说:“芷若姐姐,我·····” “行了,你既然会来找我就已经表明了你的态度。”芷若收回手,一个缓缓的吐纳,“进来做吧。” 蛛儿依言坐下,然后看着芷若:“我决定了,你说的对,若是真正强大的报复,不需伤己就能足够强大。” “你要知道,成大事者,都有大毅力。千蛛万毒手我不能一日之内就帮你散去,还需靠你自己,这是清心咒,你先去参透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散尽我内力?”蛛儿有些疑惑,毕竟她今晚是做好被废武功的准备。 “说实话,你根骨不错,若是散尽你内力,那你岂不是又要花上很多倍时间?我说了,这件事还要靠你自己,若是你的意志不够坚定,总望着偷懒,那我也无法救你。千蛛万毒手被你的戾气催化成植入骨髓,若是你不先做到清心,那你这张脸就毁了。”芷若突然搭上她的脉,忍不住皱眉。 “我知道了。”蛛儿有几分后怕。 芷若笑笑:“其实也没这么恐怖,你先盘腿打坐,跟我念清心咒。” 蛛儿跟着芷若念了几遍清心咒,到最后已经能完整的记下来。 等蛛儿回过神来,就看到芷若笑语盈盈的看着她。 烛火下,芷若的脸,被氤氲成一片,绝世独立风采依旧。 “佛说,心动即为殇,心不动,则不殇,清净自持,喜乐平常,清欢静好。心动则不可避免,但是清净自持还是能把握的,内心清欢平乐,气度天然而成,何须管皮相?” 蛛儿大彻大悟,眼眶里已有泪光闪烁:“芷若姐姐,谢谢你。” 再抬起头来,影影约约看到一个新生的蛛儿:“我要做那繁荣不息的离离草,我是阿离,不是蛛儿。” 送别蛛儿,芷若踏出房门,正巧遇到宋青书斜倚在船栏上,对她浅浅笑着。 芷若一愣,然后很自然地将手递过去,宋青书一使力,芷若便落入他的怀抱。 “冷吗?”青书温情的搂着芷若。 芷若摇摇头,然后噗嗤笑了:“咱们有好久没有这样一起看过月亮了。” 今晚的月亮朦朦胧胧,映射在海面上,却别有一番美感,夜晚的海轻轻的翻着波浪,悉悉索索的浪花声,静谧而美好,,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 宋青书的表情淹没在月光下,语气有那么一丝温柔:“是啊,真希望一直就这样陪你看到老。” “是啊,真想就这么一直到老。”芷若放任自己,贴近青书的胸膛,听着沉稳的心跳一点一点变快。 “怎么办?现在就好想把你娶回家。”宋青书满足地亲亲她的额头,“以后我们听山间明月轻哼婉歌,看清晨小巷雨雾濛濛,赏日出月落,植漫天遍地的桃花梨花,等我们岁月终老后,想起那些有你陪伴的日子,仍能感到温暖依旧。” 芷若的手轻巧的被宋青书的手抱住,然后柔柔的十指紧扣,她嘴角跃上笑意:“看你描述的这么好,我也忍不住动心了。方才才劝过蛛儿不要轻易动心,我反而心动的厉害,心动即为殇,心不动,则不殇,罪过罪过。” “若是你有罪,大不了我陪着你一同认罪好了。” “哪有这样的?”芷若吃吃的笑着,笑靥如花。 宋青书抵着芷若的额头轻轻的笑:“那我们回去就成婚好不好?” 芷若慢慢红了脸,然后细声细气道:“好。” 宋青书低低笑了出来,双眼明亮地像是浸过水,清楚的倒影着芷若的身影。 在爱情面前,不管多精明的女子,总有柔情似水的那一瞬间。 他身上一定散发着温和的光芒,有着钝重的温暖,在这寂寥却温暖盛大却又安静的岁月,芷若很庆幸,遇到他真好。 “喂,失神了?看你的周姑娘和宋少侠你侬我侬的,受不了了?”赵敏小声的声音在张无忌耳边响起。 张无忌掩住苦涩:“他们很配,真的。” 赵敏看着他,笑意渐无:“周姑娘清丽无双,宋少侠丰神俊朗,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没你张大教主的份,怎么了?难不成还想抢周姑娘?” “你可别····别这么说,我······我没这意思,我只是觉得他们在一起是真的很好,我·····不会让周姑娘为难的。”张无忌一紧张就会口齿不清,“只是有点后悔······” 赵敏不开心道:“你又在懊悔什么了?” 张无忌没有回答,径直躺在床上去了。 第二日天明,突听得船面上传来一阵吆喝之声,张无忌赵敏纷纷转醒,接着便有水手下来小声禀报:“前面已见陆地,老婆子命我们驶近。” 赵敏与张无忌从窗孔中望出去,只见数里外是个树木葱翠的大岛,岛上奇峰挺拔,耸立着好几座高山。座船吃饱了风,直驶而前。只一顿饭功夫,已到岛前。那岛东端山石直降入海,并无浅滩,战船吃水虽深,却可泊近岸边。 战船停泊未定,猛听得山冈上传来一声大叫,中气充沛,极是威猛。张无忌顾不得伤感,惊喜交集,这叫声熟悉之极,正是义父金毛狮王谢逊所发。一别十余年,义父雄风如昔,怎不令他心花怒放?当下也不及细思谢逊如何会从极北的冰火岛上来到此处,也顾不得给金花婆婆识破本来面目,急步从木梯走上后艄,向传来叫声的山冈上望去。 只见四条汉子手执兵刃,正在围攻一个身形高大之人。那人空手迎敌,正是金毛狮王谢逊。 张无忌一瞥之下,便见义父虽然双目盲了,虽然以一敌四,虽然赤手空拳抵挡四件兵刃,却丝毫不落下风。他从未见过义父与人动手,此刻只瞧了几招,心下甚喜广昔年金毛狮王威震天下,果然名不虚传。 那四人武功显然也颇了得,从船艄仰望山冈,瞧不清四人面目,但见衣衫褴褛,背负布袋,当是丐帮人物。旁边另有三人站着摆阵。 芷若和宋青书也看到了,但还是静观其变,金花婆婆在小昭的搀扶下也走了出来。 只听一人说道:“交出屠龙刀……饶你不死……宝刀换命……”山间劲风将他言语断断续续地送将下来,隔得远了,听不明白,但已知这干人众意在劫夺屠龙宝刀。 只听谢逊哈哈大笑,说道:“屠龙刀在我身边,丐帮的臭贼,有本事便来取去。”他口中说话,手脚招数半点不缓。 “蛛儿你留下。”金花婆婆身形一晃,已到了岸上,咳嗽数声,说道:“丐帮群侠光降灵蛇岛,不来跟老婆子说话,却去骚扰灵蛇岛的贵宾,想干什么?” 张无忌心道:“这里果然便是灵蛇岛,听金花婆婆言中之意,似乎我义父是她请来的客人。我义父当年无论如何不肯离冰火岛回归中原,怎地金花婆婆一请,他便肯来?金花婆婆又怎知道我义父他老人家的所在?”一霎时心中疑窦丛生。 山冈上那四人听得本岛主人到了,只盼及早拾夺下谢逊,攻得更加紧急。岂知这么一来,登时犯了武学大忌。谢逊双眼已盲,全凭从敌人兵刃的风声中辨位应敌。这四人出手一快,风声更响,谢逊长笑一声,砰的一拳,击中在一人前胸,那人长声惨呼,从山冈上直堕下来,摔得头盖破裂,脑浆四溅。 在旁掠阵的三人中有人喝道:“退开!”轻飘飘的一拳击了出去,拳力若有若无,叫谢逊无法辨明来路。果然拳头直击到谢逊身前数寸之处,他才知觉,急忙应招,已手忙脚乱,大为狼狈。先前打斗的三人闪身让开,在旁掠阵的一个老者又加入战团。此人与先前那人一般打法,也是出掌轻柔。数招一过,谢逊左支右绌,迭遇险招。 金花婆婆喝道:“季长老,郑长老,金毛狮王眼睛不便,你们使这等卑鄙手段,枉为江湖上成名的英雄。”她一面说,一面撑着拐杖,走上冈去。别看她颤巍巍的龙钟支离,似乎让山风一刮便要摔将下来,可是身形移动竟然极快。但见她拐杖在地下一撑,身子便乘风凌虚般地飘行而前,片刻间,已到山腰。蛛儿放心不下,也紧随在后,却落后了一大截。 张无忌挂念义父安危,也快步登山。赵敏跟着上来,低声道:“有这老婆子在,狮王不会有凶险,你不必出手,隐藏形迹要紧。”张无忌点了点头,跟在蛛儿身后。 芷若和宋青书看了看,也决定偷偷的跟上。 四人片刻间到了山冈之巅。只见谢逊双手出招极短,只守不攻,直至敌人拳脚攻近,才以小擒拿手拆解。这般打法一时可保无虞,但要击敌取胜,却也甚难。 只听金花婆婆说道:“季长老,你的‘阴山掌大九式’驰誉江湖,何必鬼鬼祟祟地变作绵掌招式?郑长老更加不成话了,你将‘回风拂柳拳’暗藏在八卦拳中,金毛狮王谢大侠便不知道了……咳咳……” 谢逊看不见敌人招式,对敌时便即吃亏,加之那季郑二老十分狡狯,出招时故意变式,令他捉摸不定。金花婆婆这一点破,他已胸有成竹,乘着郑长老拳法欲变不变之际,呼的一拳击出,正好和郑长老击来的一拳相抵。郑长老退了两步,方得拿定桩子。季长老从旁挥掌相护,使谢逊无暇追击。 芷若瞧这丐帮二长老时,见那季长老矮矮胖胖,满脸红光,倒似个肉庄屠夫,那郑长老却憔悴枯瘦,面有菜色,才不折不扣似个丐帮人物。两人背上都负着八只布袋。远处站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也穿着丐帮服色,但衣衫浆洗得干干净净,背上竟也负着八只布袋,以他这等年纪,居然已做到丐帮的八袋长老,可说极为罕有。忽听那人说道:“金花婆婆,你明着不助谢逊,这口头相助,难道不算么?” 金花婆婆冷冷地道:“阁下也是丐帮中的长老么?恕老婆子眼拙,倒没会过。” 那人道:“在下新入丐帮不久,婆婆自是不识。在下姓陈,草字友谅。” 金花婆婆自言自语:“陈友谅?陈友谅?没听见过。” 可谁知道,以后这个陈友谅将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搅得丐帮不胜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这点击率太少了绝对都是我的错。。。。。。唉,有心无力啊 ☆、灵蛇岛(二) 突然听得吆喝之声大作,郑长老左臂上又中了谢逊一拳,在旁观斗的三名丐帮弟子又挺兵刃上前围攻。这三人武功不及季郑二长老,本来反而碍手碍脚,但谢逊目盲之后从未和人动手过招,绝无临敌经验,今日初逢强敌,敌人在拳脚之中再加上兵刃,声音混杂,方位难辨,顷刻之间,肩头中了一拳。 张无忌见情势危急,正要出手,赵敏低声道:“金花婆婆岂能不救?”张无忌略一迟疑,只见金花婆婆仍拄着拐杖,微微冷笑,并不上前相援。便在此时,谢逊左腿又给郑长老重重踢中了一脚。谢逊一个踉跄,险些儿摔倒。 芷若远处观望,手中早已扣好了七粒小石子,右手一振,七粒小石子疾飞而出,分击五人。石子未到,猛见黑光闪动,嗤的一声响,三件兵刃登时削断,五个人中有四人给齐胸斩断,分为八截,四面八方地摔下山麓,只郑长老断了一条右臂,跌倒在地,背心上还嵌了芷若所发的两粒石子,那四个遭斩之人身上也均嵌了石子,只是刀斩在先,中石在后。 这一下变故来得快极,众人无不心惊。但见谢逊手中提着一柄黑沉沉的大刀,正是号称“武林至尊”的屠龙宝刀。他横刀站在山巅,威风凛凛,宛如天神一般。 “这就是所谓的屠龙刀?”宋青书问。他一直以为是江湖人危言耸听,却没想到其锋锐威猛,竟至如斯。 金花婆婆喃喃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武林至尊,宝刀屠龙!” 谢逊倒是给他们一条活路,让他们全都滚蛋。 陈友谅脸色乍青乍白,抱拳向金花婆婆行了一礼,说道:“丐帮擅闯贵岛,这里谢罪了!”抱起郑长老,大踏步走下山去。 金花婆婆顿了片刻,然后转过头,冷冷地道:“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好准、好强的打穴手法,却不知是周姑娘发的还是宋少侠发的?你为何一共发了七粒石子?本想一粒打陈友谅,一粒便来打我是不是?” “婆婆着实多心了,只是事出有因,来不及思考便扣了一些石子,救人也是救己。”芷若也不再隐藏,大大方方的出来。 谢逊虽然看不到,但是耳力倒是着实的好:“真不知我谢逊竟然遇上两位真人不可露相的高手,老朽佩服!”谢逊左手一挥,说道:“一别江湖二十载,武林中能人辈出,我何必还要回来?”说到最后这几句话时,语调中充满了意气消沉、感慨伤怀之情。适才芷若手发七石,内力之强,世所罕有,谢逊听得清清楚楚,既震惊武林中有这等高手,又自伤今日全仗屠龙刀之助,方得脱困于宵小的围攻,回思二十余年前王盘山气慑群豪的雄风,当真如同隔世。 金花婆婆道:“谢三哥,我知你不喜旁人相助,是以没出手,你不见怪吧?”张无忌听她竟然称他义父为“三哥”,心中微觉诧异,他不知义父排行第三,而瞧金花婆婆的年纪,显然又较他义父为老。 只听谢逊道:“有什么见怪不见怪?你这次回去中原,可探听到了我那无忌孩儿什么讯息?” 张无忌心里一颤,下意识抓紧了赵敏的手,赵敏心下窃喜。 金花婆婆道:“没有!” 谢逊长叹一声,隔了半晌,才道:“韩夫人,咱们兄妹一场,你可不能骗我瞎子。我那无忌孩儿,当真还活在世上么?” 金花婆婆迟疑未答。蛛儿突然说道:“谢大侠……”金花婆婆左手伸出,紧紧扣住她手腕,瞪眼相视,蛛儿便不敢再说下去了。谢逊道:“殷姑娘,你说,你说!你婆婆在骗我,是不是?”蛛儿两行眼泪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金花婆婆右掌举起,放在她头顶,只须蛛儿一言说得不合她心意,内力一吐,立时便取了她性命。 芷若冷目,左手已然暗自使力,蛛儿看了看芷若,道:“谢大侠,我婆婆没骗你。这一次我们去中原,没打听到张无忌的讯息。”金花婆婆听她这么说,右掌便即提起,离开了她脑门,但左手仍扣着她手腕。 谢逊道:“那么你们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明教怎样了?咱们那些故人怎么样?” 金花婆婆道: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我没去打听。我只是要去找害死我丈夫的番僧算账,还要找峨嵋派的灭绝老尼,报那一剑之仇,其余的事,老婆子也没放在心上。” 谢逊怒道:“好啊,韩夫人,那日你在冰火岛上,对我怎样说来?你说我张五弟夫妇为了不肯吐露我藏身的所在,在武当山上给人逼得双双自刎;我那。无忌孩儿成为没人照料的孤儿,流落江湖,到处受人欺凌,惨不堪言,是也不是?” 金花婆婆道:“不错!” 谢逊道:“你说他遭人打了一掌玄冥神掌,日夜苦受煎熬。你在蝴蝶谷中曾亲眼见过他,要他到灵蛇岛来,他却执意不肯,是不是?” 金花婆婆道:“不错!我若骗了你,天诛地灭,金花婆婆比江湖上的下三滥还不如,我死了的丈夫在地下也不得安稳。” 谢逊点点头,道:“殷姑娘,你当真见过无忌?” 蛛儿道:“是啊,只是现在如今不知道在何方。” 谢逊道:“好啊!韩夫人,我只因挂念我无忌孩儿孤苦,这才万里迢迢地离了冰火岛重回中原。你答允我去探访无忌,却何以不守诺言?”张无忌眼中的泪水滚来滚去,此时才知义父明知遍地仇家,仍不避凶险地回到中原,全是为了自己。 金花婆婆道:“当日咱们说好了,我为你寻访张无忌,你便借屠龙刀给我。谢三哥,你借刀于我,老婆子言出如山,自当为你探访这少年的确实音讯。” 谢逊摇头道:“你先将无忌领来,我自然借刀与你。” 金花婆婆冷冷地道:“你信不过我么?”谢逊道:“世上之事,难说得很。亲如父子兄弟,也有信不过的时候。” 金花婆婆冷笑道:“那么你定是不肯先行借刀的了?” 谢逊道:“我放了丐帮的陈友谅下山,从此灵蛇岛上再无宁日,不知武林中将有多少仇家会来跟我为难。金毛狮王早已非复当年,除了这柄屠龙刀外,再也别无倚仗,嘿嘿……” 他突然冷笑数声,说道:“韩夫人,适才那五人向我围攻,你却磨磨蹭蹭不出手,你是盼望我命丧丐帮手底,然后再来捡这现成便宜。谢逊眼睛虽瞎,心可没瞎。韩夫人,我再请问你,谢逊到你灵蛇岛来,此事十分隐秘,何以丐帮却知道了?” 金花婆婆道:“我正要好好地查个明白。” 谢逊向芷若、青书拱拱手:“多谢二位相助,大恩不言谢!” “只是小事,不足挂齿。”芷若挺敬重谢逊的。 谢逊伸手在屠龙刀上一弹,收入长袍之下,说道:“你不肯为我探访无忌,也只好由你。谢逊唯有重入江湖,再闹个天翻地覆。”说罢仰天一声清啸,纵身而起,从西边山坡上走了下去。但见他脚步迅捷,直向岛北一座山峰走去。 那山顶上孤零零地盖着一所茅屋,想来他便住在那里。 芷若看着他的背影,无限萧索道:“谢老前辈果然放得下,若是我一人孤苦伶仃在这岛上,却也不知道能活多久,青书我跟你说,咱们固然要防金花婆婆,可是也得防那陈友谅。” 宋青书因她之前那番话心中不闷,拉着她的手问道:“那陈友谅么?此人很重义气,倒是条汉子。” 芷若扑哧一笑道:“你心中真这么想?没骗我么?” 宋青书奇道:“骗你什么?这陈友谅弛张有度,就很难得。” 芷若一双妙目凝视着他,叹了口气,道:“青书你果然道行不够深,如此容易受人之欺,那如何得了?” “受人之欺?” 芷若一笑:“这陈友谅明明欺骗了谢前辈。” “芷若你说。” 芷若冷笑道:“当时谢前辈屠龙刀一挥,丐帮高手四死一伤,那陈友谅武功再高,未必能逃得过宝刀的一割。身当此境,不是上前拼命送死,便是跪地求饶。可是你想,谢前辈不愿自己行踪为人知晓,陈友谅再磕三百个响头,也未必能哀求得谢大侠心软,除了假装仁侠重义,难道还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芷若敛了眉目道:“青书,你于世上的人心险恶,可真明白得太少。谅那陈友谅有多大武功,他向谢前辈偷袭,焉能得手?此人聪明机警,乃第一等人才,当有自知之明。倘若他假装义气深重的鬼蜮伎俩给谢前辈识破了,不肯饶他性命,依他当时所站位置,你看他的手脚摆的是什么位置?” 宋青书心思都在芷若身上,没去深思陈友谅的诡计,经她这么一提,脑海中一闪,冷声道:“他……他的脚正对躺在地下的郑长老,手向前微伸,出手去抓的是殷姑娘!好个陈友谅!居心如此恶毒!” 芷若默然,俏立船头,眼望大海,只不转过身来,但听得海中波涛忽喇忽喇地打在船边,良久良久,眼见太阳从西边海波中没了下去,岛上树木山峰渐渐地阴暗朦胧,这才和宋青书回进船舱。 这厢,张无忌和赵敏正打趣着,就看见小昭满吞吞的走过来,走到张无忌身前,说道:“公子,我见金花婆婆和蛛儿姑娘从那边走过,两人都负着一只大袋子,不知要捣什么鬼,然后周姑娘和宋公子还在用膳,似乎不知道金花婆婆的动向。” 张无忌嗯了一声,他适才和赵敏说笑,渐涉于私,突然见到小昭,不免有些羞惭,又微感内疚,他愣了一愣,才道:“是不是走向岛北那山上的小屋?” 小昭道:“不是,她二人一路向北,但没上山,似乎在争辩什么。那金花婆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张无忌思索片刻向赵敏和小昭道:“我去探探义父,你们守在船里吧,免得人多了给金花婆婆惊觉。” 赵敏道:“那你索性再等一个更次,待天色全黑再去。” 张无忌道:“是。”他惦记义父,心热如沸,这一个更次可着实难熬。好容易等得四下里一片漆黑,他站起身来,向赵敏和小昭微微一笑,走向舱门。 赵敏解下腰间倚天剑,道:“张公子,你带了此剑防身。” “倚天剑?这不是芷若······啊,没什么。”张无忌自觉失言,看着赵敏难看的脸色,闭口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进展太慢了!!!我发现前面罗里吧嗦一大堆,都快完结不了了,俺大概再写个十几章就完结了。。。。所以后文要加快进展了,可能一笔带过的场景比较多。。。。。不要见怪,后文大概虐张无忌和赵敏的比较狠! ☆、灵蛇岛(三) 芷若看了看窗外微微闪过的黑影,狡黠的眨着眼睛:“有热闹看,去不去?” 宋青书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什么?” 芷若慢条斯理的吃完最后一口菜,然后清水漱了一下口:“明教秘辛。”啊,对了,要把小昭带上。 宋青书忍不住失笑:“你还是江湖百晓生?” 芷若一笑:“在峨眉憋久了,总感觉生活太无趣了不是么?” 两个收拾妥当,发现金花婆婆带着殷离也偷偷溜了出去,芷若青书对视一眼,也跟了出去,隐隐听得左首山腰中传来说话声音。伏低身子,寻声而往,声音却又听不见了。 这时一阵朔风自北吹来,刮得草木猎猎作响,他们乘着风声,快步疾进,只听得前面四五丈外,金花婆婆压低着嗓子道:“还不动手?延延挨挨地干什么?” 殷离似有犹豫,道:“婆婆,你这么干,似乎……似乎对不起老朋友。谢前辈跟你数十年的交情,他信得过你,才从冰火岛回归中原。” 金花婆婆冷笑道:“他信得过我?真笑话奇谈了。他如信得过我,干吗不肯借刀于我?他回归中原,只是要找寻义子,跟我有甚相干?” 黑暗之中,依稀见到金花婆婆佝偻着身子,忽然丁的一声轻响,她身前发出一下金铁和山石撞击之声,过了一会,又是这么一响。只听殷离道:婆婆,你要夺他宝刀,明刀明枪地交战,还不失为英雄行径。眼下之事倘若传扬出去,岂不为天下好汉耻笑?那灭绝师太已经死了,你又要屠龙刀何用?” 金花婆婆大怒,伸直了身子,厉声道:“小丫头,当年是谁在你父亲掌底救了你的小命?现下人大了,就不听婆婆吩咐!这谢逊跟你非亲非故,何以要你一鼓劲儿地护着他?你倒说来听听。”她语气严峻,嗓音却低,似乎生怕被峰顶的谢逊听到了,其实峰顶和此处相距极远,只要不是以内力传送,便高声呼喊,也未必能听到。 殷离将手中拿着的一袋东西往地下一摔,呛啷啷一阵响亮,跟着退开了三步。 “婆婆!是,我是很感激您把我从父亲手里救出来,我也感激您把我拉扯大,甚至您让我练千蛛万毒手我也练了,但是你那为人处世我是真的学不来!”殷离似乎放开了,一口气全说出来,“婆婆我求你收手吧,谢前辈已经这么可怜了,您不应该——啪!” 金花婆婆扬起手掌狠狠给了殷离一巴掌,她眯着眼,一字一句道:“死丫头,你现在胆子倒大了不少!居然敢这么跟婆婆说话!看来你这几天是欠管教啊,跟那什么周芷若混多了心思也变了吧!我就说那丫头不是什么好东西!” 殷离捂着麻木的左脸,勉强站了起来:“婆婆,我放弃了,千蛛万毒手我不练了。” “什么?!你在说一次!”金花婆婆满脸怒容,飞快拉过她的手腕,指点把上她的脉象,脸色变了,忍不住又扇了她一个巴掌,扇的她连连后退,“你这个畜生!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的千蛛万毒手花了多大的心思?!这十几年眼看功力便要达到顶峰!你现在居然给我说放弃?你的功力怎么会退到如此地步?!果然是什么样的爹妈养什么样的狗!你和你那窝囊父亲真是一个德行!” 殷离的逆鳞终于被挑了起来:“婆婆!我敬你是婆婆才这么一再忍让,你不要欺人太甚!” 金花婆婆冷笑,厉声道:“怎样?你羽毛丰了,便想飞了,是不是?” 殷离急急道:“不是……” 金花婆婆截断她话头,喝道:“那好,就如今我们恩断义绝。”手一扬,丁的又是一响。但见她双手连扬,渐渐走远,丁丁之声不绝于耳。 殷离抱头坐在一块石上,轻轻啜泣。 芷若忍不住走了出去,摸了摸她的发,殷离一看是芷若,泪流得更厉害了:“芷若姐·····” “阿离,我都看到了,你很勇敢,真的。”芷若想,要不要先把殷离给送出去呢? “阿离,你先回去,等我回来,我有事情要交待于你。”芷若嘱咐完,便让殷离先走。 芷若和青书走上几步,低头看时,一惊非同小可,只见地下每隔两三尺,便是一根七八寸长的钢针插在山石之中,向上的一端尖利异常,闪闪发亮。当下坐在石后,静观其变。忽听得山风声中,有如落叶掠地,有个轻功高强之人悄悄欺近,转头瞧去,只见一人躲躲闪闪地走来,正是那丐帮长老陈友谅,手执弯刀,却用布套套着刀身,遮住刀光。 只听得金花婆婆长声叫道:“谢三哥,有不怕死的狗贼找你来啦!” 谢逊摸摸索索出来,金花婆婆哈哈大笑:“谢三哥,白天那个陈友谅现在要来找你报仇了!” 陈友谅仗着谢逊眼花,看金花婆婆也是做旁观的样子,索性不管不顾,提起刀来便要抡上去,谢逊左手一拗,将他手中弯刀夺过,顺手掷地,跟着啪啪啪,连打他三个耳光,右手抓住他后颈提起,谢逊大笑。 “小子,今日你真的在劫难逃!不是我谢逊心狠手辣,而是你不自量力!你受死吧!” 谢逊大掌一挥,把陈友谅扔在地上,眼见那陈友谅落身之处,正是插满了尖针的所在,他这一落下,身受针刺,金花婆婆布置了一夜的奸计立时破败。她飞身而前,伸拐杖在他腰间一挑,然后左手翻转,一朵金花牢牢的插入他的太阳穴。 陈友谅喷出一大口血,他也看出来了什么不对,临死之前哈哈大笑:“谢逊啊谢逊,你混的未免太惨了,连·····”都要害你! 金花婆婆冷眼看着他,没让他有机会把话说完,她一脚恶狠狠踩着陈友谅的嘴巴,直到他死。 金花婆婆像没事人样,回身赞道:“谢三哥,你以耳代目,不减其明,此后重振雄风,可再在江湖上纵横二十年。” “谢逊身上血债如山,死得再惨也是应该,还说什么纵横江湖?” 金花婆婆笑道:“明教护教法王,杀几个人又算什么?谢三哥,你的屠龙刀借我一用吧。”谢逊摇头不答。 金花婆婆道:“谢三哥,你还记得‘四大法王,紫白金青’这八个字么?想当年咱们在阳教主手下,鹰王殷二哥,蝠王韦四哥,再加你我二人,横行天下,有谁能挡?今日虎老雄心在,你能让紫衫老妹子任由人欺,不加援手么?” 原来金花婆婆就是紫衫龙王黛绮丝?青书以嘴型问。 芷若点点头。 谢逊喟然道:“这些旧事,还提它作甚?老了,大家都老了!” 金花婆婆道:“谢三哥,我老眼未花,难道看不出三十年来你武功大迸?你又何必谦虚?咱们在这世上也没多少时候好活了,依我说啊,明教四大法王乘着没死,该当联手江湖,再轰轰烈烈地干一番事业。” 谢逊避开此事:“我年纪也大了,心里全然想开了,当初我罪孽深重,反而这时候想的透彻起来了。江湖什么的,与我已经无关。” “那既然与你无关,那屠龙刀为何不借我?若是嫌没有兵器防身,妹子我自会送你很多件衬手的兵器。” 金花婆婆默然。隔了一会,只听她咳嗽数声,说道:“谢三哥,当年你我的武功,高下如何?” 谢逊道:“四大法王,各有所长。” 金花婆婆道:“今日你失明,再跟老婆子相比呢?” 谢逊昂然道:“你要恃强夺刀,是不是?谢逊有屠龙刀在手,抵得过坏了的一双眼睛。”他嘘了口长气,向前踏了一步,一对失了明的眸子对准了金花婆婆,神威凛凛。 但听得四下里疾风呼啸,隐隐传来海中波涛之声,于凶险的情势之中,更增一番凄怆悲凉之意。两人相向而立,相距不过丈许,谁也不先动手。 突然听见金花婆婆道:“谢三哥,你过来。” 金花婆婆想把谢逊往她设的局里弄。 谢逊居然也过来了。 在一旁的张无忌终于忍不住了,手上摸出石子,唰唰往金花婆婆那里弹去! 金花婆婆差一点就被击中。 “看来,谢三哥,今日不宜动手。”金花婆婆知道暗中有高手藏着,万一不成功,反而会让谢逊多一丝警惕。 谢逊淡淡道:“不是不宜动手,而是紫衫你弄了点心思,所谓身不正则影不斜,你的影子歪的太过了。别以为我谢逊老了就什么也不知道,别把你对付敌人的手段放到我这里。” 金花婆婆脸色乍白乍青。 “谢三哥,我······” “今日之事我可以念在多年的情分饶过你,你只要滚出了灵蛇岛就行了!”谢逊嘶的一声,将长袍前襟撕下,向金花婆婆掷了过去,“这叫做“割袍断义”。你是懂的吧。” 金花婆婆冷笑:“既然这样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张无忌心想:“我该当此时上前,说明真相,免他二人无谓地伤了义气。” 便在此时,忽听得左侧远处长草中传来几下轻微的呼吸之声。相距既远,呼吸声又极轻,若非张无忌耳音极灵,再也听不出来,他心念一动:“原来难道还伏下帮手?我倒不可贸然现身。”但听得刀风呼呼,谢逊已和金花婆婆交上了手。 只见谢逊使开宝刀,有如一条黑龙在她身周盘旋游走,忽快忽慢,变化若神。金花婆婆忌惮宝刀锋利,远远在他身旁兜着圈子。谢逊有时卖个破绽,金花婆婆毫不畏惧地欺身直进,待他回刀相砍,随即极巧妙地避了开去。二人于对方武功素所熟知,料得不能在一二百招内便分高下。谢逊倚仗宝刀之利,金花婆婆则欺他盲不见物,二人均在自己所长的这一点上寻求取胜之道,反将招数内力置之一旁。 忽听得嗖嗖两声,黄光闪动,金花婆婆发出两朵金花。谢逊屠龙刀一转,两朵金花都粘在刀上。原来金花以纯钢打成,外镀黄金,铸造屠龙刀的玄铁却具极强磁性,遇铁即吸。这金花乃金花婆婆仗以成名的暗器,施放时变幻多端,谢逊即令双目健好,也须全力闪避挡格,不料这屠龙刀正是铁制暗器的克星。金花婆婆倏左倏右连发八朵金花,每一朵均粘在屠龙刀上。月暗星稀,夜色惨淡,黑沉沉的刀上粘了八朵金花,使将开来,犹如数百只飞萤在空中乱窜乱舞。 突然金花婆婆咳嗽一声,一把金花掷出,共有十六七朵,叫谢逊一柄屠龙刀粘得了东边的粘不了西边。谢逊袍袖挥动,卷去七八朵,另有八朵又都粘在屠龙刀上,这时候芷若沉了沉嗓音,用内力喝道:“金花婆婆,你号称紫衫龙王,名字犯了此刀的忌讳,若再恋战,于君不利。”她现在可还没必要让金花婆婆死,她可是要留着对付赵敏的! “是谁?!”金花婆婆一下子慌了神,打个寒噤,大凡学武之人,每日里性命在刀口上打滚,最讲究口彩忌讳,自己号称“龙王”,此刀却名“屠龙”,委实大大的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俺的生日,所以这章内容多了点,,,,,,但是由于俺今天因生日请假,所以这个星期俺就没得更了,咳咳咳咳,反正我这速度你们也不抱希望,就哈哈,乃们懂得! 先祝自己又老一岁啦啦啦 ☆、灵蛇岛(四) 金花婆婆虽然已经渗出了冷汗,但还是阴侧恻地笑道:“说不定倒是我这杀狮杖先杀了盲眼狮子。”呼的一杖击出。谢逊沉肩闪避,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啊”的一声,这一杖击中了他左肩,虽然力道已卸去了大半,但仍着实不轻。 张无忌大喜,暗中喝了声彩。他见谢逊故意装作闪避不及,受了一杖,便想:“义父只须将左手袍袖中的金花撒出,再以屠龙刀使一招‘千山万水’乱披风势斩去,金花婆婆不敢抵挡宝刀锋锐,务必更向左退,接连两退,内劲不继,那时义父以内力逼出屠龙刀上金花,激射而前,金花婆婆无力远避,非受重伤不可。” 他心念刚动,果见黄光闪动,谢逊已将左手袖中卷着的金花撒出,金花婆婆疾向左退。张无忌陡然间想起一事,心叫:“啊哟,不好,金花婆婆乃将计就计。” 谢逊的一招“千山万水”乱披风势斩出,金花婆婆更向左退。谢逊大喝一声,宝刀上粘着的十余朵金花疾射而前。金花婆婆“啊哟”一声叫,足下一个踉跄,向后纵了几步。 谢逊乃心意决绝之人,既已割袍断义,下手便毫不容情,纵身而起,挥刀向金花婆婆砍去,忽听得张无忌高声叫道:“小心!脚下有尖针!” 谢逊听到叫声,一惊之下,收势已不及,只听得嗖嗖声响,十余朵金花激射而至。金花婆婆要令他身在半空,无法挪移,这一落将下来,双足非踏上尖针不可。谢逊无可奈何,只得挥刀格打金花,忽听得脚底铮铮几声响处,他双足已然着地,竟安然无恙。他俯身摸去,触到四周都是七八寸长的钢针,插在山石之中,尖利无比,但自己落脚处的四枚钢针却已让人用石子打飞,听那掷石去针的劲势,正是日间手掷七石的巨鲸帮高手。此人在旁窥视,自己竟丝毫不觉,若非得他相救,脚底已受重伤,剩下来只有受金花婆婆宰割的分儿,倘若针上喂有毒药,立时便得丧命,脑海中念头只这么一转,背上已出了一阵冷汗。 张无忌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终究还是忍不住出了手。 他猛然掌风一扫,直击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警觉一闪,等看清楚来人,她脸上浮上了微妙的神色:“老婆子我就奇了怪了,区区我一个老人家就值得劳动教主大驾光临?可还有人同行吧。” “你竟然知道我?” “张教主光明顶一站可谓之成名啊,连我这个远居其他的地方的老婆子都能听到口口相传教主的英明事迹呢。” “咳咳,说起来老婆子还没有给教主行过礼呢,失敬失敬啊。” “传说中的紫衫龙王?” “老婆子不才,也曾年少轻狂过。” “你是谁?”许久不说话的谢逊突然开口了。 张无忌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金花婆婆并不知道张无忌是谢逊的义子,还以为张无忌只是单纯来炫耀明教教主这个身份的,于是带了点意味给谢逊介绍道:“谢三哥,你恐怕还不知道,这个就是明教新上任的教主呢,只可惜老婆子寡闻,只知道这教主姓张,功夫很高,别的就一无所知了。” 她又转过脸问:“敢问教主尊姓大名?” 张无忌见事情瞒不下去了,只能走到谢逊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义父,我,我是无忌孩儿啊。” 谢逊大惊,紧接着大喜:“你,你真的是我的无忌孩儿?!” 金花婆婆吃了一惊,原来张无忌还活着!那她之前骗了·····糟糕,赶快走! 趁着他们二人相认,她赶紧溜走. 可是这时候便在此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两下丁丁异声,三个人疾奔而至。芷若青书暗中观察更为清楚,只见那三人都身穿宽大白袍,其中两人身形甚高,左首一人是个女子。三人背月而立,看不清他们面貌,但每人的白袍角上赫然都绣着一个火焰之形,竟是明教中人。三人双手高高举起,每只手中各拿着一条两尺来长的黑牌,只听中间那身材最高之人朗声说道:“明教圣火令到,护教龙王、狮王,还不下跪迎接,更待何时?”话声语调不准,显得极是生硬。 金花婆婆道:“本人早已破门出教,‘护教龙王’四字,再也休提。阁下尊姓大名?这圣火令是真是假,从何处得来?” 那人喝道:“你既已破门出教,尚絮絮何为?” 金花婆婆冷冷地道:“金花婆婆生平受不得旁人半句恶语,当日便阳教主在世,对我也礼敬三分。你是教中何人,对我竟敢大呼小叫?” 突然之间,三人身形晃动,同时欺近,三只左手齐往金花婆婆身上抓去。金花婆婆拐杖挥出,向三人横扫过去,不料这三人脚下不知如何移动,身形早变。金花婆婆一杖击空,已给三人的右手同时抓住后领,疾抖之下,向外远远掷了出去。 金花婆婆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们到底是谁?”谢逊冷冷问。 只听那人朗声又道:“瞧你头发淡黄,谅来是金毛狮王谢逊了?见圣火令如见教主,谢逊何不跪迎?” 张无忌只觉得奇怪,但还是静观其变。 谢逊道:“三位到底是谁?若是本教弟子,谢逊该当相识。若非本教中人,圣火令跟三位毫不相干。” 那人道:“明教源于何土?” 谢逊道:“源起波斯。” 那人哈哈大笑:“然也,然也!吾乃波斯明教总教流云使,另外两位是妙风使、辉月使。我等奉总教主之命,特从波斯来至中土。我教主接获讯息,得知中土支派教主失踪,群弟子自相残杀,本教大趋式微,是以命云风月三使前来整顿教务。合教上下,齐奉号令,不得有误。” “呵呵,你们可是眼瞎了?这位不就是中土支派教主张无忌么?”金花婆婆拉着张无忌道。 “什么?张无忌?吾等人竟不知,汝休来骗吾。” “中土明教虽出自波斯,但数百年来独立成派,自来不受波斯总教管辖。三位远道前来中土,谢逊至感欢忭,跪迎云云,却从何说起?”张无忌硬着头皮道。 那流云使将两块黑牌相互一击,噗的一声响,声音非金非玉,十分古怪,说道:“这是中土明教的圣火令,前任姓石的教主不肖,失落在外,其后由总教收回。自来见圣火令如见教主,谢逊还不听令?岂由这个外来人冒充教主?” 流云使左手轻挥,妙风使、辉月使和他三人同时纵起,两个起落,已跃到金花婆婆身侧。金花婆婆金花掷出,分击三使。三使东闪西晃,尽数避开,但见辉月使直欺而前,伸指点向金花婆婆咽喉。金花婆婆拐杖封挡,跟着还击一杖,突然间腾身而起,后心已给流云使和妙风使抓住,提了起来。辉月使抢上三步,在她胸腹间连拍三掌,这三掌出手不重,但金花婆婆就此不能动弹。 “你们这是干什么?” “清理门户!”辉月使一把扯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黛绮丝违反教规,理应当受到处罚!” 看到黛绮丝真容那一刻,就连张无忌都倒吸一口气!太惊艳了! 芷若低低笑:“金花婆婆,应该叫黛绮丝了,她可是武林中第一美人,倾倒众生,绝色倾城。端丽难言,容光照人,所到之处满堂生辉,明艳不可方物。” 宋青书睨了她一眼:“和我有关么?”宋青书看向她的目光很是平静,不起波澜。 “喂,你都不会心动?” “我的心太小了,再也动不了了。”他意有所指,“某人心性还是跟小孩子一样,我看管她的精力都没有了,哪有时间动什么乱七八糟的心。” “你才小孩子心性!”芷若虽然是反驳,但是心里甜丝丝的。 “我想要那圣火令!材质很好,我想要把衬手的兵器。” “倚天剑呢?” “终归不是我的东西。”芷若眉眼淡漠成一片。 眼见流云使举起右手圣火令,往张无忌天灵盖击落。张无忌急运内力,冲击胸口遭点中的玉堂穴,但终究缓了一步。 忽听得一声玩玩看吧,流云使一怔,举着圣火令的右手停在半空不击。芷若一跃而出,拔出张无忌腰间的倚天剑,猛然向辉月使刺去。 辉月使连运两下“透骨针”的内劲,见对方竟似毫不费力地抵挡下来,心下骇异。 “姑娘好俊的身手!”流云使道,手上内力还是不断。 芷若一招太极剑法“圆转如意”,斜斜划了个圈子,同时刺向波斯三使的小腹,波斯三使“噫”的一声,大为惊奇,虽然反应不慢,但还是被犀利的剑气划破了衣服。 倚天剑反手一挑,将三人手中的圣火令一一挑过来。 圣火令清脆的响,材质果然特殊。 芷若反手掌风一震,将三人震向了金花婆婆所布的尖针阵中。这圣火令波斯三使珍同性命,流云使和辉月使顾不得再和张无忌对敌,辉月使“啊”的负痛尖叫,已踏中了一枚钢针。月黑风高,长草没膝,波斯三使留下一句等着瞧,便飞快的隐去。 芷若把玩着到手的三块圣火令,嘴角抑不住上扬。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俺回归了。。。。。 ☆、灵蛇岛(五) 谢逊道:“这小姑娘倒是不错。” 黛绮丝冷哼一声,看向芷若,突然间反手掷出三朵金花,直奔芷若后脑。宋青书伸指弹去,只听得呼呼呼三声,那三朵金花回袭金花婆婆,破空之声,比之强弓发硬弩更加厉害。 黛绮丝料得这少年的内力竟如此深厚,不敢伸手去接,忙伏地而避。三朵金花贴着她背心掠过,将她布衫后心撕出了三条大缝,只吓得她心中乱跳,头也不回地去了。 谢逊双手在空中虚摸了几把:“我的无忌孩儿。” 张无忌立即上前握住谢逊的手:“义父,我在这里。” “很好很好,我的无忌孩儿长大了。”谢逊混沌的泪从紧闭的双眼中流了下来。 “义父,和我回中原吧。” “孩儿,你如今也知道,我这屠龙刀可谓是抢手的,虽然于我来说只是件趁手的兵器,可是其他人却不这么想,若是我回去,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张无忌怎么劝都无果,最后还是芷若说了一句:“现如今波斯三使发现了灵蛇岛,那肯定不好再留下,谢前辈不如先留在船上。”谢逊顿了顿,答应了,张无忌只能看着谢逊摸索着回舱。 “我说,张教主,这倚天剑也该物归原主了吧。”芷若背对着张无忌,淡淡开口. 张无忌握着倚天剑,脸色闪过犹豫之色:“只是这个是敏敏的,我不好替她做主。” 芷若转过身,眉眼不予笑意:“那倚天剑的确是峨眉的东西,我既然替师傅担了这掌门的威风,那自然要让倚天剑回到峨眉。我还没有怪赵姑娘偷拿了倚天剑,反而张教主也包庇赵姑娘?” 芷若眉眼本就生的极好,只是平时太过淡然,情绪很少大起大落,如今这样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她容颜极盛。 张无忌瞠目,一时间也接不上话。 “不是,只是······这总归是敏敏交给我的,我总不能背弃她交给你。”张无忌原本可以直接拒绝,但是看到芷若,又默默的咽回去了。 芷若突然嫣然一笑:“这很简单啊。” 张无忌一时间被她少见的笑容晃花了眼,然后一个不注意,倚天剑就被她轻轻松松夺走了。 芷若摇曳着裙裾,轻轻浅浅的笑着:“这样,只能说是张教主技不如人,倚天剑被周芷若硬生生抢走了,无怪张教主看守不严实。” 张无忌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笑了出来,这样的芷若,这样偶尔出现的调皮,只是都不属于他,突然很感伤,她从未属于过他吧。 她的越来越多的另一面,只会给宋青书看。 或许一直都是他痴心妄想,年少武功高强,一战成名,当上明教的教主,然后再是赵敏、小昭、杨不悔一个个对他倾心,他理所当然的自视甚高,也以为周芷若也会对他倾心,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屑于他。 宋青书一手搂住她的腰,忽视一旁的张无忌,云淡风轻的说:“我们回去吧。” “恩。”芷若毫无异议,随他离去。 依偎在他怀里,小鸟依人,静夜沉沉,浮光霭霭。 两个人的背影被月光溶成模模糊糊的光影,张无忌只想到一句诗: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从这一刻起,张无忌才终于真正清醒过来,芷若从未喜欢过她,连正眼相待的份都没有。 张无忌郁郁回到了船上。 赵敏坐立难安,一看到他,立马迎上去:“怎么了?”目光触及到他空空的手。 一下子皱起眉,声音不由自主提高:“倚天剑呢?” 张无忌道:“被芷若抢去了!” 赵敏一听他的话,心凉了半载,冷笑:“不是她抢去的,而是你自己拱手乖乖的给她的吧!” “敏敏,算了吧,别计较了!” “我怎么能不计较?!你知道倚天剑对我多么重要么?!”倚天剑她费了多少心血才得到的,而且成昆说过的,倚天剑、屠龙刀里藏着举世无双的秘笈,爹爹一直在等着这个,现如今,唉。 张无忌目光沉沉,突然一下子抱住她,头枕在她的肩窝:“敏敏。” 赵敏看着张无忌难得的亲近,还是叹了口气,紧紧回抱住他。 “无忌,以后不可负我。” 张无忌哄得赵敏先睡了,然后自己到另一个房间去睡。 小昭还未睡,坐在床上,似乎在想着心事。 “小昭,为何还不睡?” 张无忌突然发现小昭的鞋子湿了,可是在船舱里是不可能湿鞋子的。 张无忌正想问却发现小昭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公子,我·····我怕你有事。” 张无忌心头暖暖的:“小昭,我没事的。” “公子,我给你唱首曲子吧。” 一声声极轻柔、极缥缈的歌声,却是从未听过的。 张无忌心头一凛,记得在光明顶上秘道之中,出口为成昆堵死,没法脱身,小昭也曾唱过这个曲子,不禁向小昭望去。月光下只见小昭正自痴痴地瞧着自己,清澈的目光中似在吐露和殷离所说一般的千言万语,一张稚嫩可爱的小脸庞上也是柔情万种。 “公子先喝点水吧,小昭特别做的蜂蜜水。” 小昭欢欣地将茶端过来,张无忌笑笑,一口气全喝完了。 小昭忽然伸过手来,握住了张无忌的手。张无忌只觉她的纤指寒冷如冰,微微颤动。 “公子,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海上大雾,直至阳光出来方散。殷离还在舱里睡着。 既然黛绮丝不在,张无忌、赵敏也不用遮遮掩掩着了,光明正大的出来,张无忌道:“咱们自北方向着东南而来,现下该当向西北去才是。” 谢逊和芷若他们闲谈,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少林、武当、峨嵋三派武功,均和《九阳真经》有关,和无忌所学一般,虽重阴阳调和,还是偏于阳刚一路。倘若张三丰真人在此,以他阳刚阴柔无所不包的博大武学而与无忌联手,那么阴阳配合,当可击败波斯三使。但远水救不了近火,黛绮丝如落入波斯三使手中,那便如何是好?” 赵敏默不作声的听着,忽然问道:“谢老爷子,听说百年前武林之中,有些高人精通九阴真经,可有这件事么?” 张无忌在武当山上曾听太师父说起过《九阴真经》之名,知道峨嵋派创派祖师郭襄女侠之父郭靖、神雕大侠杨过等人,都会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但经中功夫太过艰难,郭襄虽是郭靖的亲生女儿,却也未能学得。 谢逊道:“故老相传是这么说,但谁也不知真假。听前辈们说得神乎其技,当今如真有谁学得这门武功,和无忌联手应敌,波斯三使自当应手而除。”赵敏“嗯”了一声,便不再问。 小昭忽然望着远处叫道:“瞧,瞧!那边有火光。” 各人顺着她眼光望去,只见西北角上海天相接之处,微有火光闪动。他们已经离开了灵蛇岛,那火光望去不远,其实在大海之上,相隔有数十里之遥。张无忌见火光所起之处群山耸立,正是灵蛇岛,说道:“灵蛇岛出事了!可是黛绮丝还在岛上!” 芷若苦恼,该如何告诉七叔他们在灵蛇岛,她还等着七叔他们接应呢。 宋青书安抚道:“不用担心,我有这个。” “你什么时候带了鸽子过来?”那鸽子好小,躲在宋青书的怀里竟然没被发现。 “这不是鸽子。”宋青书失笑,“这是海东青,只是还小,我无聊的时候录,训练好久,不如试一试?” 小昭一颤,连忙拉着张无忌的手:“公子,我们回去吧!回去吧!救救她!” 赵敏忽道:“张公子,有两件事我想了很久,始终不能明白,要请你指教。” 张无忌听她忽然客气起来,奇道:“什么事?” 赵敏道:“那日在绿柳庄外,我遣人攻打令外祖、杨左使各位,是这位小昭姑娘调派人马抵挡。当真强将手下无弱兵,明教教主手下一个小小丫环,居然也有这等能耐,真是奇了……而且我看,那金花婆婆对小昭分明客气得很。” 一瞬间,场上鸦雀无声。 赵敏道:“我想请问小昭姑娘,那些奇门八卦、阴阳五行之术,是谁教的?你小小年纪,怎地会得这一身出奇的本事?” 小昭道:“这是我家传功夫,不值郡主娘娘一笑。” 赵敏又问:“令尊是谁?女儿如此了得,父母必是名闻天下的高手。” 小昭道:“家父埋名隐姓,何劳郡主动问?” 说话之间,船离灵蛇岛更加近了,只见岛西一排排地停了不少大船,每张白帆上都绘了个大大的红色火焰,帆上都悬挂黑色飘带。赵敏道:“咱们划到岛后,拣个隐僻的所在登陆,别让他们发现了。” 刚划出三四丈,突然间大船上号角呜呜,跟着砰砰两响,两枚炮弹打将过来,一枚落在船左,一枚落在船右,激起两条水柱,船剧晃。 那艘明显比他们船大的大船上有人叫道:“船快过来,如若不听将令,立即轰沉。” 张无忌暗暗叫苦,心知适才这两炮敌船志在示威,故意打在小船两侧,现下相距如此之近,敌人瞄准极易,当真一炮轰在船中,不能想象,只得嘱咐船手慢慢靠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说些什么呢,说我没有灵感了感觉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了你们会打死我么? ☆、灵蛇岛(六) 等张无忌费了不少力气解决了那群波斯人,已经是晚上了。 那艘波斯大船停靠在岸,空无一人。 黛绮丝虽然在他们手上,但是好歹被救了下来,如今还是在休息。 “你们喝点水吧。”小昭端了一大壶水出来,然后分给劳累的众人。 张无忌满满的一饮而尽,赵敏见张无忌无事,便也喝了。她是信不得小昭。 小昭递给芷若和宋青书,芷若看着水杯,笑着说:“多谢小昭姑娘。”宋青书也是微微颔首。 小昭腼腆的说不客气。 岛上稀稀拉拉的都是尸首。 赵敏最看不得这等血腥的东西,由张无忌陪着回房,小昭便一个人搬动着尸首。 芷若便过去帮忙。 “小昭姑娘。” “周姐姐叫我小昭就可以了。” “好吧,小昭。”芷若从善如流,“你可是在找什么东西?” 小昭搬动尸首的手一顿,随即道:“周姐姐说笑了,我哪里在找什么东西。” “真的吗?”芷若也不追问,随意的换了个话题。 房里的赵敏拉着张无忌的手道:“无忌,你不觉得小昭和那黛绮丝的容貌有几分像么?” 张无忌这才想起来,黛绮丝和小昭都是高鼻雪肤,秋波流慧,眉目之间当真有六七分相似,只小昭的容貌之中,波斯胡人的气息只余下淡淡影子,黛绮丝却一见便知不是中土人氏。他立时想起苦头陀范遥在大都小酒店中对小昭所说的那句话:“真像,真像!”原来所谓“真像”,是说小昭的相貌真像紫衫龙王。那么小昭是黛绮丝的妹妹么?或是她的女儿么? 张无忌跟着又想起杨逍、杨不悔父女对小昭的加意提防,每当问到杨逍何以对小昭这么一个小姑娘竟如此忌惮,似当大敌,他只说小昭容貌甚似一个故人,恐对明教不利,但又语焉不详,不肯细说。这时方始明白,原来杨逍也已瞧出小昭的容貌和紫衫龙王颇为相似,只是并无其他佐证,又见张无忌与她相互颇有情意,这才不便明言。至于小昭故意扭嘴歪鼻,苦心装成丑女模样,其用意更加昭然若揭了。 可是小昭的心性他也是清楚的,柔柔弱弱,单纯柔弱,怎么会别有用心呢? “无忌,不得不防啊。” “敏敏,我相信小昭不是这样的人,还有你不要老是针对芷若了,就连我义父都听出来了。” “那又怎么样?你还是想着她?”赵敏酸气的问。 “不是,只是我既然已经认定了你,就不会想着别人。”张无忌解释道,“只是小昭······” 赵敏撇撇嘴,反正她有秘密法宝可以对付。 便在此时,小昭的眼光向他望了过来。张无忌见她眼色中柔情无限,实蕴深情,心中又怦然一动,想起光明顶上对战六大派时,她曾舍身相护自己,此后她长时细心服侍,决不能事事相欺,莫非冤枉了她? 芷若笑笑道:“只是小昭,你这般,究竟是为何?” 小昭神色苦楚:“没办法,我····都是为了公子。” 芷若眉毛一挑,但笑不语。 “周姐姐你是知道的吧。”小昭突然开了口,“否则你断然不会这么问我。” “我是知道。” 小昭红了眼眶:“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她就是我娘,只觉得分外熟悉,后来·········后来我才认出了她。” “所以昨天夜里那个和黛绮丝说话的人就是你。”芷若一字一句道。 “是的,我娘她并非不认我,而是怕波斯的人抓我回去。”小昭咬着唇。 “实则黛绮丝是波斯的圣女,若是发现她自私有了身孕,并且这么大了,那断然不会放过她的。”芷若接下小昭的话。 “你怎么知道?”小昭很是惊讶。 “那不然你怕什么?再者我听说波斯明教的教主对圣女极其严格,若是发现不贞,那肯定是要格杀勿论的!” “小昭,你辛苦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不恨么?”芷若看着岛上明亮的月光,目光近乎纯净。 小昭愣了一下,然后慌忙摇摇头:“没有,没有!” “不恨杨不悔?不恨赵敏?不恨张无忌?” 小昭脸色愈发苍白,神色转眼间楚楚可怜:“我不恨,公子待我极好,我怎么会恨他?小姐·····虽说对我太过苛刻,可是她不是有意伤害我的,赵姑娘·····赵姑娘也是好人,我不恨。” “不恨就好。”芷若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徒留小昭顿在那里。 小昭在岛上架起一个火堆,捉了几只野鸡就这么烤上去,围着火堆,用过了饮食。四下里花香浮动,草木清新,比之船餘中的气闷局促,另有一番光景。 黛绮丝和殷离之前撕破脸,张无忌就把黛绮丝安排在那艘波斯船上休息,殷离最近在修炼芷若给的心法,千蛛万毒手已经慢慢消除了,心境也平和许多,脸上的痕迹淡了许多,只是不太与除了芷若的人交流。 芷若拿了几个果子和干粮进仓给殷离送吃的。 “你们喝点水消消食吧。”小昭端着水出来。 大家吃了点油腻的东西,自然渴了,于是畅快的喝了起来。 小昭将水递给芷若的时候,芷若微笑接过,小昭的手却猛然抖了一抖。 “小昭小心些,可别洒了水。”芷若嘴角一直弯着,然后慢吞吞的啜了一口水。 赵敏娇贵,向来吃不得这些东西,于是臭着张脸吃了点野果。 小昭小心翼翼地摘了一些不知名的小果子,递给赵敏:“赵姑娘,你将就着吃点吧。” “我才不吃这些烂果子!”由于对小昭有了戒心,赵敏就各种警惕。 谢逊也看不下去了:“赵姑娘,现在灵蛇岛就这样了,也没有山珍海味供你挑选了,你也将就吃吧,我老头子也是这么多年吃过来的!” 赵敏脸色相当不好看,吃了几个就兴致缺缺的腻在张无忌怀里。 眼见小岛上山温水清,料无凶禽猛兽,各人放心安睡。 次晨醒转,张无忌起身,只跨出一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只觉双脚虚软无力,那是从所未有之事,揉了揉眼睛,见那艘波斯船已不在原处。他心下更惊,奔到海滩纵目远眺,不见船只踪影。 糟了!黛绮丝还在那艘船上! 向右奔出几步,只见一个女子俯卧在海滩旁的沙中,抢过去扳过她身子,却是小昭,但见她满脸是血,忙抱起一探鼻息,呼吸微弱之极,若有若无,张无忌大惊,叫道:“小昭!小昭!你怎么了?”小昭双目紧闭不答,再一细看,她左脸上给利刃划出了几条细细的伤痕。 张无忌抱起小昭,进了船舱。 “芷若!青书!”张无忌跑到一颗大树下,清晨的野花开的最是烂漫,围着二人开的热闹,芷若侧身而卧,躺在宋青书怀里,两人相拥而眠。 张无忌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苦涩,虽无事,只听得呼吸绵长,叫也叫不醒,难道是被下了迷药? 芷若睡颜恬静舒适,窝在宋青书怀里,睫毛长而卷,掩盖住一双清亮的杏眸,皮肤雪白细腻,尤其是在晨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彩。 他伸出手,想摸一摸芷若的脸,但是手却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张无忌,你到底在干嘛?! 懊恼的缩回手,他一路小跑,却始终寻不到赵敏的身影。这时他心中只挂念赵敏,四下里奔跑寻找,全无踪影,再沿海滩奔跑一周,时时刻刻只怕突然见到她的尸体给海水冲上沙滩,又或是在海中载浮载沉,幸好这可怕的情景并未出现,本来的担心慢慢一步步地转变成焦虑。 “义父?义父?”好在谢逊还在。 谢逊迷迷糊糊地坐起,问道:“怎么啊?······咦,我的刀呢?” 张无忌心下暗叫不好,道:“糟糕!咱们中了奸计。”吸一口气,略运内息,只觉四肢虚浮,使不出半分劲来,冲口便道:“义父,咱们给人下了‘十香软筋散’。” 六派高手给赵敏以“十香软筋散”困倒、一齐掳到大都万安寺中之事,谢逊早已听张无忌说过,谢逊听了张无忌的解释,顿时大怒:“这些事难道都是那个郡主娘娘干的?她昨晚下了毒把我们全迷倒了,自己上了那艘波斯船,逼迫水手驶船离去,把我们都留在岛上!还拿走了我的屠龙刀!果然人不可貌相!无忌,其实义父一开始就觉得那个所谓的郡主娘娘心计就颇深,接近你,到灵蛇岛,一步一步都是计划好了的!还不是为了我的屠龙刀?!岂有此理!” 张无忌疯了一样的跑到赵敏厢房,只见她的包袱零零散散,其中装着十香软筋散的小香囊不见踪影,贴身的匕首沾了血迹,扔在地上。 比照一下,应该是划伤小昭的刀! 张无忌不可置信的倒退几步,赵敏啊赵敏,天下的荣华富贵,有何足道?你竟把我对你的一番深情恩义,尽数置之脑后。唉,番邦女子,当真信不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娘亲临死时叮嘱过我的,越美丽的女人,越会骗人! 赵敏!你可曾对我、对张无忌有过一丝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标题无能党! 啦啦啦啦,下毒的人是不是赵敏呢?是不是呢?是不是呢?你们猜谁下毒了? ☆、小昭无忌成好事 宋青书看着躺在树上优哉游哉啃果子的芷若,心下好笑,相处的越久,她在他面前就越是无百般禁忌,怎么办?他似乎是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芷若,下来吧。”宋青书笑眯了眼,仰起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金光在他脸上。 芷若对他笑:“不要。” “下来。” “不要。” “下来。” “不要。” “下来。” “那你要接着我。”芷若扔掉果子,清亮的眼眸弯成一轮细月。 宋青书扑哧一笑,张开手臂,抿了抿唇:“好,我会接住你的。” “那我可就下来了。” 芷若笑嘻嘻的纵身一跃,宽大的裙裾在风中铮铮作响,飞扬的黑发在空中荡起涟漪,让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她知道他一定会接住她。 宋青书怀里满满当当,鼻尖萦绕着她淡雅的香气。 “发现你越来越调皮了。”宋青书笑语盈盈,鼻尖抵着她的额头。 芷若眉目含笑,白皙胜瓷的脸蛋净是干脆的笑意,然后遂不及防,轻轻吻上青书的脸颊:“这是奖励。” 宋青书笑的越发俊朗:“那你以后多爬几回树吧!我好接着你。” 芷若揪着他的耳朵,细声细气的说:“呸,臭流氓。” 宋青书哈哈大笑,眉眼都舒展开。 “其实你知道的吧,你还故意中计。”宋青书道。 “对呀,不然她也没机会下手不是么?”芷若仍旧是笑,“赵敏此人,我也知道她原本就不安分,如今倒也算顺水推舟了,她走了一步险棋,原本以为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哪料想有人先行了一步,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这下她没得后悔了。” “我听说明教那边又乱了阵子,杨不悔找不到张无忌,还以为是赵敏扣住了他,一个人硬闯到王府,结果被王保保抓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样,王府高手如云,闯不进去,杨逍愁死了。” “杨不悔也是不安分的主,赵敏有耳线在,若是知道杨不悔在王府,一定会让那杨不悔生不如死,我猜,她现在应该脱险了,毕竟她身边的高手还是挺多的。”芷若事不关己的笑着。 “好了,你怎么净说其他人。”宋青书笑着捂着芷若的嘴。 殷离最近的气色有了很大的改善,也能和宋青书开个玩笑之类的,虽然说不上多少热络,但也算有所改善。 芷若再度为殷离调养内息,惊喜的发现她的千蛛万毒手已经消退了。 “阿离,你做的很好。”芷若问她,“只是没了武功,你会不会觉得可惜?” 殷离淡淡一笑:“我如今的心愿就是安安分分的生活下去,然后找个男人嫁了,相夫教子,平平淡淡的找个小山村隐居。” “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殷离扑哧一笑:“你若是隐居了,那可是损失了。到时候说不定你我就很难再相见了。”最后竟然有点感伤。 “不会的,到时候说不定会成一家人呢。”芷若笑的隐秘。莫七叔可是旁敲侧推的问她回来的归期呢。 这日晚间,谢逊忽道:“无忌,咱们在此岛上,你想要过多少日子?” 张无忌一怔,道:“那就难说得很,我们的船只坏了,只盼能有船只经过,救咱们回归中土。” 谢逊道:“这一个多月来,你曾见到过船帆的影子么?” 张无忌道:“没有。” 谢逊道:“是了!说不定明天便有船只来到,但说不定再过一百年也没船经过。” 张无忌叹道:“这荒岛孤悬海中,非海船航道所经,咱们是否能重回中土,原属十分渺茫。” 谢逊道:“嗯,解药是不易求的了。十香软筋散的毒素留在体中,除了四肢乏力之外,可有其他害处?” 张无忌道:“时候不长,也没多大害处,但这剧毒侵肌蚀骨,日子久了,五脏六腑难免受损。” 谢逊转过头问芷若:“宋少侠可为你解毒?” 芷若笑笑:“芷若也算习武之人,倒也懂得一些解毒之术,所以已经自己解了。” “你这丫头倒是要强,宋少侠难为了。”谢逊开玩笑道。 宋青书笑着接过话:“是呀,可是没法子了,我怕是栽进去了。” 芷若细声细气的嗔了一句:“谁让你栽了?我还不稀罕呢?” “是我稀罕你。”宋青书拉着她的手,眉眼带笑,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变红。 张无忌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无忌花了不少时日运功为谢逊驱去体内毒性,本该再为小昭驱毒,但小昭内力全失,无力吸取他的九阳真气,要为她驱毒,须以一掌贴于后腰,一掌贴于脐上小腹,后推前引,将九阳真气送人对方体内,但青年男女,怎能如此肌肤相亲?但若非这般运功,又不能将自身的九阳真气输入她体内,一连数日,好生踌躇,难以决断。 谢逊道:“无忌孩儿,你设法给小昭驱毒了嘛?这十香软筋散早一日驱出好一日,你说小昭对你死心塌地,这等温柔有德的淑女,到哪里求去?难道你嫌她相貌不美么?” 张无忌道:“不,不,小昭很美。” 谢逊道:“那我为你做主,娶了她为妻。这男女授受不亲的腐礼,就不必顾忌了。” 小昭在旁听着他二人说话,忽听说到自己身上来了,羞得满脸通红。 谢逊笑道:“小昭别羞,今日我这媒人是做定的了。” 小昭嗔道:“谢老爷子,你为老不尊!咱们只盼想个法儿回归中土,这当儿怎地说起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来?” 谢逊哈哈大笑,说道:“男女好合,是终身大事,怎么不三不四了?无忌,你父母也是在荒岛上自行拜天地成婚。他们当日若非破除了这些世俗礼法,世上哪里有你这个小子?何况今日有义父为你主婚。难道你不喜欢小昭么?不想给她驱除体内毒质么?” 小昭掩了面只想要走,谢逊拉住她衣袖,笑道:“你走到哪里去?明日咱们不见面了么?啊,我知道了,你是不肯叫我这老瞎子做公公?” 小昭道:“不,不,不是的。谢老爷子是当世豪杰……” 谢逊道:“那你是答允了?” 小昭自顾自羞了脸颊,红云一跃而上。 谢逊道:“你是嫌我这义儿太过不成才么?” 小昭顿了一顿,说道:“公子武功卓绝,名扬江湖。得……得婿如此,更有何求?只是……只是……” 谢逊道:“怎么?” 小昭向张无忌微微掠了一眼,无限委屈说道:“他……他心中真正喜欢的是赵姑娘,小昭身份卑微,配不上公子,我知道的。”谢逊道:“赵敏这贱人害得咱们如此惨法,无忌岂能仍然执迷不悟?无忌,你自己倒说说看。” 张无忌心中一片迷惘,想起赵敏盈盈笑语、种种动人之处,只觉若能娶赵敏为妻,长自和她相伴,那才是生平至福,但一转念间,看到小昭脸上横七竖八的伤痕还未曾痊愈来,忙道:“不会的,我···对赵姑娘没心思了。” 谢逊道:“小昭啊,那你还有什么疑忌?” 小昭低声道:“我不放心。除非……除非你要他……立下一个誓来。否则我宁可毒发身死,也不要他助我驱毒。” 谢逊道:“无忌,快立誓!” 张无忌双膝跪地,说道:“蒙古女子赵敏为鞑子皇室出力,苦我百姓,伤我武林义士,复又盗我义父宝刀,张无忌有生之日,必当报此大仇。” 芷若嫣然一笑,插了一句嘴,道:“只怕到了那时候,你又不忍下手了。” 谢逊道:“我说呢,拣日不如撞日,咱们江湖豪杰,还管他什么婆婆妈妈的繁文缛节,你小两口不如今日便拜堂成亲吧。” “这个·····”张无忌有些为难,看到小昭的眼眶又红了起来,这才点头答应。 张无忌他也曾经尝试过寻找赵敏,可是赵敏无所踪了,找也不到她,张无忌闭口不言她,专心致志照顾小昭。 小昭被伤害了之后,总是对他患得患失。 很是担心脸上的伤痕,尽管那些伤痕被芷若医治好的差不多。 张无忌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不分日夜的照顾她。 张无忌出去,摘了几个果子,回到船舱里就发现小昭赤着脚蹲在地上,眼里一片茫然,等发现了张无忌,眼里全是泪水,顺着泪痕流下来,然后紧紧抱住了他。 “公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小昭带着哭腔的声音勾起了张无忌的百般柔情。 不得不说,小昭这几日近乎小女子的举措,弱柳无疑,很合张无忌的胃口。 张无忌心里对赵敏的想念也渐渐冲淡了。 他喜欢小昭对他怯生生的笑,温柔的笑。 张无忌拍着小昭的背,柔声道:“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死都不会。” 小昭搂着他的脖子,垂着眼睑,掩住眸子的思绪。 咬了咬唇,小昭慢慢的凑了上来,嘴巴若有若无的触碰着张无忌的耳垂。 张无忌浑身一紧,愣了愣神,然后推开小昭:“小昭,你干什么?” 小昭看着他,然后自顾自解开了衣服。 “小昭!你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张无忌告诉自己不要去看露出来的白皙肌肤,动手帮她穿好衣服,可是手触到那滑腻的肌肤,他心神又一阵荡漾。 “我怕公子不要我。”小昭泪目,楚楚可怜,“我自知长得不好看,也没有赵姑娘的聪明,能讨你欢心,我不能帮公子做任何事,总是怕公子和赵姑娘在一起后不要小昭了,小昭只怕········” “不要在我面前提她了,我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张无忌心里听到她的名字,总会无由来的心痛。 小昭再度扑上来,吻住他的耳垂:“那就不要推开我。” 张无忌脑海中最后一跟紧绷的弦断裂,他说:“小昭,你不要后悔。” “小昭不后悔。” 张无忌倏然吻上她的唇,缠绵厮、磨。 小昭含羞带怯,将他的手放在衣袋上,然后指引着他慢慢解开。 张无忌的喘气声越来越快,咽了好几口唾沫,心猿意马起来。 两个人渐入佳境,船舱里春意渐浓。 小昭的声音软软糯糯,混着汗水,让张无忌更为兴奋起来。 等张无忌进、入她后,小昭因为受不了而瘫在张无忌的身上,张无忌似乎越来越兴奋,依旧不断的伏在小昭身上,就算她晕过去了也不管不顾。 直到最后一丝精华都释放出去,张无忌这才停下,累了半天,也没力气去清洁,直接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在岛上逗留的也差不多时间了,芷若提议回航,然后一贯坚持留岛的谢逊也破天荒答应了。 张无忌张了张嘴,最终也说不出来什么。 小昭换了个发髻,将头发编成长长的辫子,盘了上去,紧紧拉住张无忌的手。 宋青书附在芷若耳边悄声的说:“我曾去过西域,这种发型一般就表示是已婚的女子。” 芷若了然:“想必小昭和张无忌········” 两人皆懂。 作者有话要说:这清水H写的我菊花缩了又紧、紧了又缩。。。。。无力啊怒摔,我是写H无能,只希望不要被晋江河蟹掉! 啦啦啦啦,小昭的心愿完成了√! 俺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重归中原 芷若、青书、殷离三人好不容易将船修好,勉勉强强能用,于是招呼谢逊他们上船回航。 小昭和张无忌站在甲板上回眺,此举已然是将自己当成张无忌的夫人,回过头来,见张无忌兀自怔怔地出神,手里捏着赵敏的那边匕首,不觉得气闷,站起身来,便要走开。张无忌回过神,伸手握住她手一拉。不料小昭功力未复,脚下无力,身子一晃,便倒在他怀里,挣扎不起来,嗔道:“我是一生一世受定你的欺侮啦。” 张无忌见她轻颦薄怒,楚楚动人,抱着她娇柔的身子,低声道:“小昭我只是想不到竟能得有今日,你在我身边死心塌地,为我推掉了与娘亲碰面的机会。” “那你还老是欺负我,给我气受。”小昭娇嗔。 张无忌抱着她的双臂紧了一紧,说道:我此后会加倍疼你爱你。我二人夫妇一体,我怎会给你气受?” 小昭侧过身子,望着他脸,说道:“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得罪了你,你会打我、骂我、杀我么?” 张无忌和她脸蛋相距不过数寸,只觉她吹气如兰,忍不住在她左颊上轻轻一吻,说道:“似你这等温柔斯文、端庄贤淑的贤妻,哪会做错什么事?” 小昭轻轻抚摸他后颈,笑着说道:“便是圣人,也有做错事的时候。我从小生活在西域,大了便流散在中原,难保不会一时糊涂。” 张无忌道:“当真你做错什么,我自会好好劝你。” 小昭笑的很是羞涩,然后抱住他道:“你对我决不变心么?决不会杀我么?” 张无忌在她脸颊上又轻吻一下,柔声道:“你别胡思乱想了。哪有此事?” 小昭颤声道:“我要你亲口答应我。” 张无忌笑道:“好吧!我对你决不变心,决不会杀你,便连一拳一脚,也不会加于我爱妻小昭身上。” 小昭嘟起嘴:“其实我的波斯名字还没跟你说呢,我叫黛绮昭。” “我觉得小昭也好听。” 小昭凝视他双眼,说道:“我不许你嘻嘻哈哈,要你正正经经地说。” 张无忌笑道:“你这个小小脑袋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昭收起笑容,庄言道:“因为我怕,我怕你还对周姑娘,赵姑娘念念不忘,我黛绮昭默默无闻,又非中原人,我怕······” “小昭,你是我的爱妻。我从前三心两意,只望你既往不咎。我今后对你决不变心,就算你做错了什么,我连重话也不舍得责备你一句。” 小昭喜笑颜开道:“无忌,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可要记得今晚跟我说过的话。”指着初升的一勾明月,说道:“天上的月亮,是咱俩的证人。” 张无忌道:“对,你说得不错。天上明月,是咱俩的证人。” 他仍将小昭搂在怀里,望着天边明月,说道:“小昭,我一生受过很多很多人的欺骗,从小为了太过轻信,不知吃过多少苦头,到底有多少次,这时候也记不起来了我第一次回归中原,便遇上一个叫化子弄蛇,他骗我探头到布袋中去瞧瞧,不料他把布袋套在我头上,将我擒住。我又哪料得到,咱们同生死、共患难地来到这小岛之上,却没想到······赵敏竟会在第一晚的食物之中,便下了剧毒。” 小昭苦笑道:“套用一句你们这里的话,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到得黄河悔已迟。” 张无忌摸摸小昭的头发说道:“小昭你一直待我很好。日后咱们倘若得能回归中原,你会帮我提防奸猾小人。有了你这个贤内助,我会少上很多当了。” 小昭摇头道:“我是个最不中用的女子,懦弱无能,人又生得蠢。别说和冰雪聪明的周姑娘天差地远,便是赵姑娘,那等深沉的心计,我又怎及得上万一?小昭是个老老实实的笨丫头,难道到今天你还不知道么?” 张无忌道:“只有你这等忠厚贤慧的姑娘,才不会骗我。” 小昭转过身来,将脸伏在他怀里,柔声道:“无忌,我能和你结为夫妇,心里快活得不得了,只盼你别因我愚笨无用,瞧我不起,欺侮我。我……我会尽我所能,好好地服侍你。将来你如发觉我做了什么事对你不住,那也是因为爱你的缘故。” 张无忌道:“你为了爱我,不论做什么事,我决不会怪你。” 两个人相拥了一会儿,小昭突然说:“无忌,我学乾坤大挪移好不好?” “为什么这么问?” 小昭支支吾吾道:“因为波斯明教总坛那边,教主夫人都是要会这个的。” 张无忌不疑有她,点点头:“好,等回到中原,我教你。” 芷若和宋青书拐了个弯出现。 “我说呢,那屠龙刀必定在黛绮丝手上了,小昭学乾坤大挪移的目的必定是想从我这里夺走倚天剑。”芷若目光森然。 “那我们不如单独自己走?”宋青书问。 “不行,会引起小昭怀疑的。” “其实,这倚天剑我倒是无所谓,给她也成,不过我要先回峨眉一趟。”芷若把玩着手里的圣火令,“毕竟这东西比倚天剑好用多了。” 因为是顺风,所以船开得很快,宋青书提前通知过武当的人,所以莫声谷和殷梨亭就来接他们了。 几个月不见,莫声谷长得越发粗狂俊朗,男人味十足。 殷梨亭则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 “七叔,六叔!”芷若很是雀跃,一下船就飞奔过去。 “哎呦喂,我们家小芷若都晒黑了不少,瞧着小脸,清瘦成这样,七叔心疼死了。”莫声谷揉揉芷若的脸蛋。 却被一双眼睛冷冷的瞪着,似乎将空气都要凝结。 莫声谷挑衅般回望,你媳妇又能怎么样?还是我侄女呢? 放手! 老子就不放!你找我来一架啊啊啊啊。 还没等莫声谷摩拳擦掌完,芷若的腰身强硬的出现一只手围着,硬是将芷若带走了。 “无聊,七叔你越活越回去了。”宋青书冷冷的抛下一句。 ·······莫声谷就这么被秒杀了。 殷梨亭笑着摸摸芷若的头发:“确实清减了不少,回去让你六婶给你补补。” “六叔,我有婶婶了?”芷若很是高兴,庆幸他终于走了出来。 殷梨亭笑的很是含蓄,可是依旧是掩盖不住的幸福:“她姓杨,闺名诗韵,是没落大户人家的女儿,不过通身气度教养却是很好的,芷若你可以多找她聊聊天。” “我就知道六叔的眼光不会错,六叔说婶婶好,芷若就觉得婶婶好。”芷若甜甜一笑,“改日去问问婶婶,你们之间的事,六叔可不许逼着婶婶不告诉芷若。” 殷梨亭嘴角掩不住笑意:“你可是我最疼爱的侄女,六叔什么都依你。” “还有啊,你俞二叔和二婶不是一直没有孩子么?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顾,让他们捡到一个小婴儿,如今带回去养,欢欢喜喜的,你二叔开心了不少。” “芷若只怕二叔二婶婶辛苦带大了这小婴儿,万一被他父母带回去了可怎么好?”芷若担忧道。 “我们在娃娃的襁褓里看到一封信,因为父母皆溺水而死,邻居偷偷的将娃娃送到武当抚养。”殷梨亭解释道,“这娃娃也算与武当有缘,你二叔一抱他,咯咯的笑个不停。” “可有名字了?” 殷梨亭淡笑:“二哥花了好长时间才想出来的,俞子昀,字俊齐。” “二叔这一生也算是有托付了。”芷若淡淡唏嘘道,回头只听到莫七叔和殷离的吵吵闹闹。 “嘿,你这小丫头,我不过是扶你一把,你如此大惊小怪作甚?”莫声谷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你!你!强词夺理!流氓!”殷离红着脸骂道。 莫声谷生平第一次被人骂流氓,顿时也觉得惊奇:“我不过是拉拉你的手,哪里算得上流氓?”莫声谷只觉得她这样怒容很好看,虽然脸上还是有疤痕,不过他居然不觉丑,反而觉得很有活力的感觉,很让他·····惊艳。 “你!哼,我要向芷若姐告状!”殷离嘴皮子向来是利索,只是这时候却显得张口结舌,“为老不尊!” “我哪里老了!”莫声谷哭笑不得。 “你就是老····哎呀····”殷离刚下船,体力还是不支,腿脚软了一下,竟然硬生生的跌进莫声谷的怀抱里。 “小丫头,这回可是你先流氓了吧。”莫声谷嘿嘿的笑着。 殷离羞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六叔,七叔的婚事估计也快了。”芷若笑而不语。 殷梨亭挑挑眉:“武当最近真的是好事连连啊。咦?无忌?” 张无忌站在不远处,牵着小昭的手,激动的喊了声:“六叔。” “无忌孩儿,这是·······” “这是孩儿的···未婚妻,叫小昭。” 张无忌柔声对小昭说:“来,叫六叔好。” “六叔好。”小昭怯生生的笑。 殷梨亭皱了皱眉:“你不就是那个杨不悔身边的婢女?”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为毛上一章的H还是没有把潜水的霸王逼上来!!!!! 这一章乃们懂了吧。。哇咔咔,只要你们多冒泡,H这种小事,嘿嘿,会有的啦啦啦啦 ☆、小昭遭冷落 因谢逊在江湖上本就不受人待见,芷若嘱咐青书将其带往安全的地方居住。 殷梨亭就算在大气,看到谢逊不可能不介怀。 殷梨亭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禁沉默了一会。 这话个人理解不同,自然所映射的意义也不同。 起码在小昭听来就是有些别的意味在里面。 张无忌讪笑:“六叔,她虽然是不悔妹妹的婢女,可是为人却是不错,气度也是很好,之前之所以当奴婢,也皆因为是生活所迫。小昭贤惠柔弱,事事躬亲,实在是难得。” 小昭不说话,泪眼朦胧垂首一旁:“六叔,小昭失礼了。” 张无忌还想说话,殷梨亭有些不耐烦:“得了得了,无忌你的媳妇你自己管好,我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问了一句,你如此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作甚?反正你总归还是要去见你太师傅的。”言下之意是,我这关过不过无所谓,看你太师傅评定。 小昭握紧张无忌的手,看起来颇楚楚可怜。 “六叔,小昭生性柔弱,您别吓她。”张无忌说,安慰性的拍拍小昭的肩膀。 殷梨亭面无表情道:“我吓她什么了?若是这么一点都受不了的话,何以成为你的贤内助呢?武当不需要软塌塌的女子。”随后露出笑容,对芷若道,“芷若,我们快回去,师傅他老人家可想你了,高兴的让人做了一大桌子好菜,都是你爱吃的。” “真的?”芷若眼角微翘,映射出太阳的光芒。 “那是的,青书这小子给他个馒头就差不多了。”莫声谷追上来刚好听到殷梨亭的话,顺口接了一句。 宋青书凌厉的眼神瞪了过去,对方嬉皮笑脸,宋青书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顽劣的七叔,他已经没什么想法了。 “六叔,你见过的,这是殷离。”芷若拉着躲在她身后的殷离。 殷离侧着脸,态度落落大方:“久仰殷六侠大名,在下殷离,这厢有礼了。” 莫声谷不满的大声嘟囔:“喂,殷离!你怎么对我这么蛮不讲理,对六哥就这么客气了,不公平!不公平!” 殷离直接忽视他。 “殷姑娘客气了。”殷梨亭笑道,“若不嫌弃,一起去武当吃顿便饭如何?” “那就麻烦了。” “不客气。”莫声谷凑近殷离,笑眯眯的回了一句,胡髯浓密,他笑的实在太过张扬,可是却又分外英气。 殷离突然感觉到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转过头不和他搭话。 他们有说有笑的先行一步。 小昭看到自己被冷落了,趴在张无忌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相公······无忌,六叔不喜欢我,我······我该怎么办?” 张无忌也犯了愁,他从不知温和的六叔话里带刺,会这么对小昭:“小昭,慢慢来,六叔还没有见识到你的善良,不然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小昭不说话,只是默默抱紧了张无忌。 青书先行一步,将谢逊安排好了,然后又赶回来和芷若同行。 几人走了几天,差不多赶到武当山下了。 殷梨亭将他们带到武当,首先便看到一个绿衣女子站在门口。 “诗韵。”殷梨亭首先看到,招招手。 “这就是传说中的六婶?”芷若笑的眉眼柔软,脆生生的叫了声六嫂好。 那绿衣女子开口问:“夫君,这是······” “这是我先前一直跟你说过的芷若,青书。” 杨氏长得颇英气,眉眼坚毅,脸庞犹如三月桃花娇嫩,性格也好,通身气度落落大方,一看见芷若,笑眯眯的就迎上来了,杨氏果然很和善,一见芷若拉着她手说个不停,直说投了缘。 “很少见诗韵这么喜欢人,她素日可是文静的很。”殷梨亭失笑,“韵儿别闹,吓坏了你的侄媳妇,青书可是要发脾气的。” 杨氏瞪了他一眼,随后笑眯眯的对青书说:“青书,好眼光,这个侄媳妇六嫂很喜欢。” 青书罕见的笑的很柔和:“青书一定不负六婶厚望,早日将芷若娶进门。” 芷若捶了他一记:“谁说要嫁了?讨厌。” “你呀。”宋青书回了一句。 杨氏道:“不然芷若就搬来和我住好了,你的六叔像跟木头一样不解风情。”娇嗔地看了殷梨亭一眼。 殷梨亭哭笑不得:“韵儿,我之前可是说你文静的,你如今怎么又诋毁起我来了。” 杨氏不理他,欢欢喜喜的扯着芷若的手上下打量。 “生的果然标致,六婶得知你要来,匆忙的给你做了一件衣裳,也不知和不和你心意,待会儿过来我房里试一试。” 芷若点点头。 “声谷你自然是熟悉的,这位是殷离姑娘。” 殷离不卑不吭的到了声好,也不介意让她看到脸上的疤痕,说完话又安静的站在一旁。自从芷若给她消除了千蛛万毒手,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心境着实坦然了很多。 “你好呀,殷姑娘。”杨氏友好的和她打了声招呼。 “六婶婶太客气了,叫我阿离便好。”殷离有礼道。 芷若眼睛一转,把莫声谷看的发毛,趴在杨氏耳边叽叽咕咕。 杨氏一脸顿悟的表情,显得比刚才热情的很多:“阿离啊,你可以在武当多留几天,尝尝我做的菜,别说什么人生地不熟,让声谷带你多转转,你会喜欢这个地方的。”以后会住下来的。 一句话让殷离红了脸,莫声谷怔了怔,然后挠头傻笑。 这个傻大个!芷若心里说了一句。 杨氏还未曾开口,便听见一声怯生生的“六婶好。” 杨氏转过头,看见小昭怯生生对她笑着。 “韵儿,忘了给你介绍,这是已故五哥的孩子,无忌,旁边的是他的媳妇小昭。”殷梨亭道。 “小昭,你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待会儿记得多吃点。”杨氏客气的说,“别说我们武当照顾不周了。” “不会不会。”小昭急忙摇头,“小昭吃什么都行。” 杨氏只是笑笑,尔后问:“听你口音,不太像是这边的人。” 小昭咬了咬唇,揣紧张无忌的手:“我老家是北方乡下的,这几年走动多了,天南地北的口音都会一点。” “原来是这样。”杨氏似乎没有太多兴趣跟她交谈,敷衍几句了事。 跟她客套了一番又拉着芷若说话了。 “无忌。”小昭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张无忌也不好说什么,揉揉她的头发:“六婶没对你不好,小昭,你别多心。” 张三丰还在休息,于是他们便不打扰了,打算等休息完了之后再去行礼。 殷梨亭告知了几个哥哥,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等都来了。 俞二婶抱着小子昀,笑呵呵的说:“芷若,青书,你们可算回来了。”殷离站在一旁存在感很低,莫声谷却靠着殷离,在一旁哈哈哈哈的笑着。 搞得殷离很不自在。 莫声谷哈哈笑着:“就知道二嫂子会来这一句。” 顿了一下:“无忌,这位是?” “这是我的妻子,小昭。”张无忌微微笑着。 小昭露出一个笑容:“二婶婶好,我是小昭。” “小昭啊?无忌你成婚了?”俞莲舟问。 “是的。” “婚姻大事岂可胡闹?你可问过你太师傅了?可有三媒六聘?”俞莲舟严厉道。 张无忌语塞。 小昭忙道:“二叔别气,事出紧急,又在孤零零的荒岛上,自然没有人做主,不过我们两情相悦,啊,对了,无忌的义父是我们的主婚人。” 她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谢逊纵使是好汉一条,是张无忌的义父,也改不了他满手鲜血的事实。 武当虽然和他无冤无仇,但是谢逊的名声总归不好听,为武当人所不齿,这如今张无忌的婚事由谢逊做了主,但是却从未告知过武当,着莫不是太看不起武当了些? 芷若上前,嘴角微翘:“这就是子昀么?眉眼好生俊俏。” 尚在襁褓里的小子昀滴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的往众人身上扫,咿呀咿呀的说话,小手在空中抓呀抓。 芷若伸出手,小子昀软软的小手一下子抓住了芷若的食指,咯咯的笑了。 众人笑了。 俞岱岩摸着胡子:“小子昀对芷若可真好,平日里他可是不随便对人笑的。” “三叔你这是吃醋了。”芷若细细抿嘴笑。 俞岱岩乐了:“看来我这醋劲还不小,小子昀你可得多对你三叔笑笑。” 小子昀似乎很不想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于哼的声音。 把大家逗笑了。 张四婶乐了:“三哥是越活越回去啦。” 张松溪难得也开起玩笑:“淑儿言之有理,三哥愈发儿童心性了。” 小昭看着气愤热络起来,也想着跟小子昀玩,她摸摸小子昀的脸蛋:“子昀你好可爱。” 小子昀不给面子的大哭起来。 俞二婶一下子抱着小子昀躲开小昭安抚的手,抱到一旁哄了起来。 小昭的脸色瞬间黑了黑。 然后俞岱岩推了推宋远桥,看着青书,低声问:“大哥,你说都别扭这么多年了,何必呢?放下身段好好聊聊吧。” 宋远桥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倒是芷若眼尖,不和小子昀玩闹了,拉着宋青书到宋远桥面前。 “芷若,这几年,咳咳咳,都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宋远桥给你道歉了。”宋远桥作了一揖。 “哎别,宋师叔,若是道歉,跟青书说好了。”芷若眼里酝酿着细碎的笑意。 宋青书维持着高冷的模样,最终还是受不了宋远桥的目光。 “青书·····”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反正我回来了。”看着父亲期期艾艾的目光,宋青书内心突然觉得很心酸,“应该不走了。” 不走了。 宋远桥老泪纵横。 一个劲的说好。 真好。 嗑家团圆。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久没更新了,顶着锅盖来更文,不要骂我嘤嘤嘤 人家好怕怕,话说这几天都很忙超级忙,这还是偷偷用别人电脑快速写出来的。 这章乃们发现什么了嘛? 炒鸡大的BUG,多谢你们提醒么么哒 ☆、丁敏君之死 芷若被杨氏拉着换衣服。 “呀,真好看,我就说我眼光不错的,这身衣裳,真真衬得芷若飘逸若仙。”杨氏拉着芷若打转,眸子闪过惊艳之色。 俞二婶抱着小子昀在一旁看着,小子昀看见了芷若,咿呀咿呀伸出手要她抱。 芷若抱过他,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笑眯成一条缝,露出一两颗小牙齿,小手揪着芷若的头发,咿呀咿呀说着什么听不懂的话。 “青书,小子昀现在就和你抢芷若了,你可点看紧点。”张四婶开玩笑道。 “小子昀也是会看人的。”杨氏一语双关,众人皆想起之前他不愿被小昭碰的场景。 心照不宣。 “青书,你觉得怎么样?”杨氏打趣问青书。 青书淡淡笑着,眸中却不掩饰他的柔情:“不管怎么样都好看。” 芷若羞红了脸,眼眸流转,恰似春日吹皱的一池春水。 “我们青书可想娶?” “想。” “哈哈哈哈,这小子。” 小昭跟着张无忌拜见了张真人,难得的,张真人并没有说什么。 张无忌道:“多谢太师傅,无忌经常为太师傅添麻烦,让太师傅操心了。” 张真人的眼眸睿智,良久他才说:“既然你们俩也已经拜过天地,且有谢逊谢大侠为你们主婚,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无忌,你如今也算有家室的人了,切记好好对待小昭,咳咳,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情。” 显然张真人话中有话,小昭连忙说:“太师傅放心吧,有我在看着无忌,不会让他犯错的。” 张三丰捻捻胡须:“无忌啊,小昭也算是个贤良的妻子,你莫不可负她。” 小昭娇羞的低下头,张无忌一瞬间又想到赵敏的面容,心下大惊,连忙握住小昭的手,似乎能证明自己的心。 殷离连日奔波,身体不适,于是大家便让莫声谷去照顾她,其余人带着芷若和青书到了大殿中,芷若看着一旁的小昭和张无忌并不感到惊讶。 立春,细雨,云烟濛濛。 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串地掉在雨水汇成的水洼上面。春雨纷纷,染绿了山,染绿了水,染绿了石板小路。 殿外种植着几株桃花,红艳艳的一片。 “芷若来了。”张三丰很是慈祥的笑着,向她招招手,“几年不见,身量高了许多。” 芷若走过去,眉眼俱笑:“太师傅,你还是没老。” “你这小丫头,嘴甜,难怪青书都被拉走了,好了,可以开饭了,走吧,随我去后厅用餐。”张三丰拍拍芷若的脑袋。 几个人用完了餐,期间小昭一直讨好着众人,不停的斟茶倒酒,倒是显得很贤惠。 青书便非要跟着她去峨眉,芷若好言相劝,这才看着青书一脸不爽的勉强答应,再三嘱咐她要早点回来。 芷若含笑应允,便出了门。 她穿着淡绿色的衣衫,水绿色的纱袖,淡青的裙子上也覆着一层水绿色的轻纱,雪青色的领口是不大明显的荷叶边。容色清丽脱俗,眉目如画,眼神清澈而恬淡。乌黑的秀发没有挽髻,也无许多装饰,反而更显灵动。烟雨蒙蒙,她撑着纸伞站在雨中,望着不远处的峨眉山。 芷若纵身足尖轻点,避开雨点,裙裾飞扬,轻飘飘落在峨眉山入口。 看着匾额上如旧的那三个大字,芷若故地重游,心里总有一股茫然的感觉。 仿佛几个月前灭绝师太坠塔的场景还在脑中走马观花的回放。 一个门童拦住她:“你是谁?怎可擅闯我们峨眉?” 芷若抬高伞:“你可是新来的?” 那门童一顿,结结巴巴道:“你怎么知道?” 芷若淡声道:“否则你不可能拦我。” “为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芷若睥睨了他一眼,左手将倚天剑举到他眼前:“看清楚这是什么了吧。” 那门童看清楚,哆哆嗦嗦,脸色发白:“你·····你是掌门?” 芷若不理他,径直走了进去。 苏梦清正好在前院走了出来,看到芷若,脸色倏然发白:“周,周芷若?!你没死?” 芷若似笑非笑:“你看起来很希望我死?” “没有没有!”苏梦清头摇的飞快。 “那好,你就召集所有人去大殿,就说掌门有事要宣布。”芷若说完合起纸伞,转身走了进去。 淡淡的菩提香在旧的有些年头的熏炉中幽幽的蔓延开来。 熏得满屋子都是这种淡淡迷离的香气,晕晕沉沉,光束透过窗棱,溅起一地的尘埃,阳光在门扉的丝绸上流连不去,晕成不真实的光斑。 大殿里燃的还是灭绝生前最喜欢的菩提香。 芷若负手站在窗边,看着案几上摆着的白瓷瓶,插着几束刚开的桃花,娇艳动人。 苏梦清很是尽职,很快就将峨眉所有弟子召集起来。 贝锦仪是最先到的,看见芷若很是欣喜。 “芷若,你可总算是来了,哦,应该是要叫掌门了!”贝锦仪脸上多了股喜色。 “贝师姐,芷若现在还是个代掌门,你还是叫我芷若便可。”芷若好久未见她,言语多了股亲切感。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支持芷若的。”贝锦仪笑得和善。 还没说完话,门被大力推开。 “这是哪位?”芷若淡淡的问。 来人怒不可遏:“周芷若你还有脸回来!” “诶诶!敏君,你别胡闹了。”静虚师姐慌忙拉住她,对芷若赔笑,“不好意思啊,芷若。”后面师姐师妹什么的都过来了。 “原来这位是大名鼎鼎的丁敏君啊。”芷若看起很是惊讶的样子,“只不过这才几个月未见,丁女侠怎么会如此苍老?” 丁敏君的头发多了好多根银丝,皮肤蜡黄,脸上形如枯槁,深凹的眼喷出怒火,布满青筋和黑斑的枯竹似的手指着她,现在跟个老婆婆没什么区别。 “还不是你害的!周芷若别跟我装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若不是你害我,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不要脸!”丁敏君的五官愈发扭曲。 “抱歉,我要不要脸还不需要你评断。” “贱货!”啪—— 芷若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这两个字可不是随便谁都能骂的,要比贱,谁及得上你?”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你当我傻子吗?!”丁敏君捂着火辣辣的左脸,愤愤道。 “啊?什么?原来你不是吗?” “周芷若!你无耻!暗算我成这样?真该让人看看你那蛇蝎心肠!”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芷若轻笑,眉眼带来一股寒峭的冷意:“我暗算你?光明正大的我还能打不过你?”说着快速闪到她面前,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命脉的地方,只要稍一用力,丁敏君就会死。 “你在我面前毫无缚鸡之力,我取你小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若是想杀了你何须等到现在?”芷若手上逐渐用力,“丁敏君你未免太自视甚高了。” 丁敏君脸色发白,喘不过气很难受的样子。 “芷若····掌门,今天这事,你就算了吧,敏君这性子是该吃些苦头,你就·····”静玄上来劝道,“高抬贵手,放了她吧。” 芷若看了她一眼,然后手劲一松,冷冰冰道:“今峨眉丁敏君,以下犯上,辱骂师门,作风不正,有损峨眉之形象,特将丁敏君逐出本门,自生自灭,永世不得召回。” 丁敏君傻坐在地上,突然反应过来,她的脸色陡然变成灰黄,死了似的,激动的说:“周芷若!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 静玄道:“掌门,这未免······” “难道是本掌门说的不够重?还是不够有信服度?若是有人想替丁敏君的话,本掌门也无所谓,若是还有什么疑问,可趁早跟本掌门提出。”芷若把玩着手里的倚天剑,有一下没有下的□□,那锐利冰冷的剑锋刺得人眼睛生疼。 丁敏君脸色苍白,完全没有一丝血色,她哆哆嗦嗦的爬到芷若脚下,抱住她的腿,她的脸上现出怯弱的讨饶的神情,一头急急地但软弱地摇着下垂的尾巴时的狗的表情:“芷若,掌门,我错了,不要这样········我真的错了,请你原谅我!芷若,我这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要这样对我···我离开峨眉就没有地方了····芷若······” “你们谁可还想求请?”芷若冷冷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 众人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致摇头。 “苏梦清,你在峨眉不守本分,四处招摇,助纣为虐,为人张扬不逊,有损门风,但是本掌门念你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罚你去后山面壁思过三年,顺便将后山植满杏树,期限未满,不得回来,静虚师姐,就由你监督了,别给我耍什么花样,否则我这把倚天剑可是不留情面的。”芷若看着人群后的苏梦姣好的脸庞逐渐白了脸色,犹如冷水浇身,瘫软在地上。 嘴唇哆嗦着,出来几个字:“是,多谢掌门。” “再有一件事情,如今我虽然是掌门,但是常年不在峨眉,对峨眉也不甚了解,恐怕管理不当,如今我就让贝锦仪暂且当代任掌门,静虚师姐辅佐,静玄照看弟子,我会定时过来看看,若有什么宵小之辈欺负贝掌门的话,我想我会重拾掌门之职,好好收拾。”芷若将掌门的扳指递给一脸不敢置信的贝锦仪,“贝师姐,你拿着。” “掌门,我·····我不行的。”贝锦仪怯怯道。 “我知你有才华,不可埋没,更何况还有静虚师姐辅佐你,我相信你可以的。” 贝锦仪一脸庄重的接过戒指,默默退至一旁。 “静虚师姐,那就麻烦你好好教贝师姐了,芷若再次谢过了。”芷若有礼地作了一揖。 静虚笑道:“这没什么,多谢掌门委以重任。” “好了,若大家没什么异议,本掌门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芷若站起来,侧脸精致清冷,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恭送掌门。”众人齐刷刷鞠躬。 “等一下。”丁敏君叫住她,她的嘴唇哆嗦着,好像拚命地想说话,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脸上恐怖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只有两眼不住地闪动:“周芷若,你非要这么赶尽杀绝么?” “赶尽杀绝的不是我,而是你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你是不是时常感到胸闷,头昏,偶尔有眩晕感?体力不支,一有伤口总是流血止也止不住?”芷若走到门口,转过身,逆着天光,整个人笼罩在光芒中,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她抛下一句,“自作孽不可活,还是离开峨眉吧。” 丁敏君怔怔地坐在地上,突然放声大笑,笑到极致又哭了起来。 又哭又笑,念念叨叨:“自作自受哈哈哈哈······自作自受······我没了哈哈,一切都没了······” 丁敏君踉踉跄跄走了出去。 贝锦仪一干人等跟着出去,在门口就止步不前了。 大殿外有一条小河,通向山下的大湖。 丁敏君左手折下一根树枝,右手把枝上的叶子一片片的摘下来,再往空中一抛,每抛一片,嘴里就说一句:“没了…” “没了……呵呵……没了……呵呵……”她尤自拿着手里的树枝,翻来覆去的念着“没了……” 突然大笑着跳进河里:“没了……呵呵……唔……没……唔……没了……唔……咳咳……没了……唔……”她沉了下去,静虚走过去看,突然被吓了一跳。 丁敏君的手伸了出来乱舞着,挣扎着,又把头冒了出来:“没了……唔……”接着水面翻了几个水泡,荡起几圈涟漪,就平静了。 死了。 丁敏君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福利,4000+! 啦啦啦啦,有虫子欢迎抓,留言呗,俺挥舞着小手帕等你收藏包养哈 话说丁敏君的结局乃们满不满意? ☆、谢逊被囚少室山 芷若先去熟知的打铁铺,这打铁铺的主人曾得她相救,对她感激不尽,将圣火令交给铁大叔,笑道:“铁大叔,您看,这几块铁,能否铸成两把利器?” 铁大叔看了看圣火令:“这几块皆是好东西啊,玄铁铸成的,玄铁不好融,也不好打,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啊,不过,嘿嘿,周姑娘也算好眼光,我铁牛这辈子压箱底的技术便是学过铸玄铁剑,放心吧,我必定为姑娘铸成两把好剑。” 芷若从腰间拿出几锭金子,嘴角微翘:“铁大叔,这是定金,您收下吧。” 铁大叔慌忙站起来,摆摆手:“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周姑娘救了我们一家老小,这份恩情就算要铁牛上刀山下火海都义不容辞啊!怎可收姑娘的钱。” 芷若软言相劝:“铁大叔,我知你很感激,但是这钱你可得收着,给婶子还有宝儿多买的吃的穿的,就算我的一分心意了,你看宝儿最近正长身体,给他多吃点好吃的,铁大叔,你这打铁铺也不容易,生在这乱世,没有点钱怎可?快收下吧,就当你为我铸剑的酬谢。” 铁大叔犹豫接过,然后扑通一声给芷若跪下。 “铁大叔,你这是作甚?快快起来!”芷若连忙扶着他。 “周姑娘,你之前救我们不说,之后还三番两次送东西给宝儿吃,帮我们迁到这安全的地方,这如今又拿了钱给我们,这份恩情,如何能报!”铁大叔泣不成声。 “诶,铁大叔别这样,我们也算是莫逆之交了,既然是朋友,又何须在乎这些?快快请起!”芷若将铁大叔扶起来。 “我铁牛定不负姑娘所托。”铁大叔信誓旦旦道。 “多谢,只是铁大叔,不可泄露这东西的存在。” “我懂!姑娘所嘱托的事情,铁牛一定会谨慎的。” 芷若先前把雪儿托付在贝锦仪这儿照顾,如今雪儿也愈发大了,身量大了一圈,毛色越发亮眼,看到她,很开心的摇着尾巴作亲昵状。 “贝师姐,多谢你照顾雪儿。”芷若含笑道,“这如今我便把它带走了。” “不麻烦,这小东西很乖的。”贝锦仪笑道,“从不给我添麻烦。” 芷若和贝锦仪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之后得知,峨眉的人只是草草的将丁敏君埋葬在山下。 此后对芷若一个个服服帖帖,再无异议,贝锦仪果然很适合当掌门,没几日便将峨眉上下整顿的焕然一新,生机勃勃。 后来静虚师姐问起丁敏君的死因时,芷若面色未变,仍是一派云淡风轻:“一开始我也未曾想到,只是后来,师姐你可还记得,金花婆婆挟持我们的时候,不是跟丁敏君起了冲突么?那时候我便发现金花婆婆的徒儿用什么东西打进丁敏君的腹内,我当时还不知这什么,后来见丁敏君衰老的如此飞快,我便知道这东西应该就是波斯那边的噬心蛊,毒火入心,无药可治。”(详情请见本文70章:金花婆婆突出现) 其实芷若一早便从殷离那边知道了,她当时未曾说,日后自然不会说,丁敏君此人,这一生,落得如此下场,怪得了谁?恶人偏有恶人磨。 静虚顿了顿,眉眼一片唏嘘:“怪不得掌门当日说自作孽不可活,竟是这么个理儿,这丁敏君,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静虚师姐,你别兀自伤怀,有些人的宿命便是如此。” 告别了静虚,芷若带着雪儿下了峨眉山。 路经一个小茶馆,芷若坐下来,叫了一碗茶和一碗牛肉。 “雪儿,给你吃肉。”芷若将牛肉放在脚下,雪儿眼睛一亮,乖乖的蹲在芷若身边,凑过去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听见旁边几个人高谈阔论:“你们可知道最近啊,江湖又出了大事了!” “什么大事?” “胡兄快快道来。” “嘿嘿,若不是我有一个兄弟在少林寺学功夫,这事儿保准也没人知道!” “这到底是什么事啊?如此神秘?” “你们都凑近点。” 那姓胡的神神秘秘道:“你们可知道谢逊?” “我知道我知道,那谢逊二十八岁时,父母妻儿,弟妹仆役,全家一十三口被师父霹雳手成昆所杀,从此便滥杀无辜,他便是金毛狮王,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曾为抢夺崆峒派的《七伤拳谱》而击伤“崆峒五老”中的其中三老;误杀少林派四大神僧之首空见神僧。只可惜最后消失了。” “这个满手血腥的恶魔,真想诛了他狗命!” “胡兄提及谢逊,莫不是这大事,与那恶贼有关?” “关兄聪明,不知道听谁说了,说谢逊在消失近二十年后又重新出现在江湖上了!” “啊!竟有此等事情?!” “这狗贼也不要命了么?” “谢逊身上那把屠龙刀我可是非常感兴趣的,以前武林中盛传,谁能同时拥有屠龙刀和倚天剑,就将得知隐藏其中的巨大玄密,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啊。” “诸位别急,听我讲完,这谢逊一回到中原,便被人抓去了,囚禁在少林寺。” “竟有这等好事?” “是真是假?” “据说那谢逊双眼已瞎,武功也减弱了不少,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 “听我那兄弟说,谢逊囚在少室山上,由少林派三位得道高僧看管。” “其实要我说,这谢逊还不算最坏的,最坏的当属那混元霹雳手成昆了,只可惜他也失踪多年了。” “那成昆的确够混蛋,但是谢逊也不该受他刺激,滥杀无辜啊。” “哎哎,这事情未必还有着落,可能会开屠狮大会,但是具体情况,我还真不太清楚。” “到时候咱哥儿几个凑个热闹去!” “好的,看看武林高手过招去。” “对了对了,武当那事情你们收到请帖了?” “哦,你说的可是明教教主的婚事?我们几个哪里能收的到?况且虽说明教教主功夫厉害,人也仗义,可是明教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不想跟着去凑热闹。” “来来来,喝酒喝酒!” 芷若不动声色听完,这才开始啜着早已冷掉的茶。 这,到底会是谁透露谢逊回来的消息? 难道,芷若眸光一冷,是小昭? 可是小昭没必要这样,毕竟她很爱张无忌,若是害他义父,她也落不得什么好处。 但是黛绮丝就说不准了。 芷若放下钱,对雪儿说:“雪儿我们走了。” 芷若来到宋青书之前给谢逊住的那所房子。 房里很干净,床铺似乎也没人动过,谢逊的那件破衣服还扔在凳子上,当初青书把自己一件衣服给了谢逊穿,整个房间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桌子上放着一壶酒和几个酒杯。 只是······· 芷若蹲下身子,门槛上有鞋印,沾着泥土,芷若估计来人的内力不俗,因为那泥土印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掉,只能说明来人用了多大的内力进门。 是个高手。 芷若扫了一圈四周,其他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等等!酒杯! 桌子上有一壶酒,谢逊一人独居,可是为什么会有两个酒杯是明显有人喝过的?芷若抓起一个酒杯细闻,是浓浓的酒味,而另一个酒杯里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只是杯底下的绸布是湿漉漉的,芷若凑近闻闻,果然也是酒的味道。 既然这个人没有喝酒,那何故会将酒洒在桌布上呢? 那这个人既然会与谢逊喝酒,那必然是谢逊熟知的人,既然是熟知的人,为什么会害他? 雪儿呜呜呜的叫了起来,然后摇着尾巴钻到桌子底下,扒拉着桌脚。 芷若也蹲下来看,发现桌脚处有些白色粉末。 她用小指挑了一点,放在鼻尖一闻。 迷香!会使人内力尽失的迷香!这个味道,十香软筋散! 芷若冷笑一声:“我想我大概知道那人是谁了?” 芷若和雪儿回到武当,大老远便看见青书斜倚在大树旁,站在门口张望。 一看到她眸光一下子清亮了许多。 武当挂满了红绸布,看起来十分喜庆。 “芷若,你回来了,可还顺利?”宋青书一个健步便来到她身边,笑着替她掸去身上的灰尘,却发现自己的衣襟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雪儿咬着宋青书的衣襟,怨念的瞪着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雪儿乖。”芷若蹲下身子拍拍雪儿的脑袋,雪儿放开嘴巴里的东西,惬意的蹭蹭芷若的脸颊,眯起眼,大尾巴一摇一摇。 “这小东西。”宋青书微凉的嗓音夹杂着不屑,然后转身吩咐道童,“你去拿一盆鱼给这东西吃。” “为何武当这么张灯结彩的?”芷若笑着拉住青书的手,难不成真是跟那小酒馆听来的一样? 宋青书冷哼了一声:“还不是张无忌那小子,说是要补办一下婚事,把明教一些人弄过来了,太师傅也随他,这不,待会儿就热闹了!” “张无忌怎么说也还是张翠山的儿子,你太师傅怎么也要顺一顺他的心意的。” “这场龙蛇混杂的婚事乱七八糟,我是没兴趣的,若是日后你我的婚事,我必定不会搞成这样。”宋青书看了芷若一眼,淡淡的开口。 “行行行,我知道你的意思啦。”芷若娇嗔一句,“日后婚事,全由你做主。”这股闷骚劲儿。 宋青书抱着她,下颌抵着她的额头:“真想快点把你娶回家。” “你这么多年等下来了,还差这一时片刻?”芷若取笑他。 宋青书笑了,嗓音逐渐温暖了很多,夹杂着淡淡的叹息:“可是我有点等不及了。” 芷若心尖一颤,鼻子发酸,这个男人啊,把她放在心上宠着,在爱情里却卑微到尘埃里。他虽清冷淡然,但是却有着钝重的温暖,在她这寂寥却温暖盛大却又安静的岁月,温暖着她。 他是她割舍不得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关于上一章的疑问这里解答了。。。。 下一章开始就是本文的高潮了敬请期待。 话说乃们想看谁的番外,俺差不多可以构思番外了,你们提我看着写~ 啦啦啦求包养喂 ☆、小昭无忌成亲事 虽然张无忌整日无所事事,可是明教却是干了一番大事。 张无忌回来的时候,适逢彭和尚抢上彩楼回来,彭莹玉向张无忌行参见之礼,各道别来情由。张无忌问起谢逊消息,彭莹玉甫从淮泗来到大都,未知谢逊已回中原。他说起朱元璋、徐达、常遇春等年来攻城掠地,屡立战功,反将首领韩山童的声威压下去了,他见韩林儿在侧,一言带过,于此不再多说。另有一支兄弟起义军徐寿辉在湖广一带也是好生兴旺,此外有刘福通、芝麻李、彭君用、毛贵等人,此起彼伏,朝廷应付为难。只台州一带的方国珍、平江府的张士诚与明教对敌。 明教众人看到张无忌带的是小昭,心下顿时明了几分,其实他们并不喜欢那鞑子郡主,若是张无忌带回她这事情便难办了些,小昭·····不管她如何,只要不是那鞑子郡主,就都能接受罢了。 韩林儿道:“彭大师,适才咱们抢上彩楼,一刀将鞑子皇帝砍了,岂不是一劳永逸?” 彭莹玉摇头道:“这皇帝昏庸无道,正是咱们大大的帮手,岂可杀他?” 韩林儿奇道:“鞑子皇帝昏庸无道,害苦了老百姓,怎么反而是咱们大大的帮手?” 彭莹玉道:“韩兄弟有所不知。鞑子皇帝任用番僧,朝政紊乱,又命贾鲁开掘黄河,劳民伤财,弄得天怒人怨。咱们近年来打得鞑子落花流水,你道咱们这些乌合之众,当真打得过纵横天下的蒙古精兵么?只因这糊涂皇帝不用好官。汝阳王善能用兵,鞑子皇帝偏生处处防他,事事掣肘,生怕他立功太大,抢了他的皇位,因此不断削减他兵权。朝中大将互相敌对,朝廷也不来解和,反而从中挑拨,尽派些只会吹牛拍马的酒囊饭袋来领兵。蒙古兵再会打仗,也给这些混蛋将军害死了,只能打一仗,败一仗。这鞑子皇帝,可不是咱们的大帮手么?”这番话只听得张无忌连连点头称是。 彭莹玉又道:“咱们如杀了鞑子皇帝,皇太子接位,瞧那皇太子的模样,倒是个厉害角色,就算新皇帝也是昏君,总比他的糊涂老子好些。倘若他起用一批能征惯战的宿将来打咱们,那就糟了。”张无忌道:“幸得大师及时提醒,否则今日我们若然鲁莽,只怕就坏了大事。” 韩林儿连打自己嘴巴,骂道:“该死,该死!瞧你这小子以后还敢乱出糊涂主意么?”登时把张无忌、小昭、彭莹玉惹得都笑了。 彭莹玉又道:“教主是千金之体,肩上担负着驱虏复国的重任,也不宜干冒大险,效那搏浪之一击。属下见皇帝身旁的护卫中,高手着实不少,教主虽神勇绝伦,终须防寡不敌众。万一失手,如何是好?” 张无忌拱手道:“谨领大师的金玉良言。” 小昭叹道:“彭大师这话当真半点不错,你怎能轻身冒险?要知待得咱们大事一成,坐在这彩楼龙椅之中的,便是你张教主了。” 韩林儿拍手道:“那时候啊,教主做了皇帝,小昭姑娘做了皇后娘娘,杨左使和彭大师便是左右丞相,那才叫好呢!”小昭双颊晕红,含羞低头,但眉梢眼角间显得不胜之喜。 张无忌连连摇手,道:“韩兄弟,这话不可再说。本教只图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功成身退,不贪富贵,那才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更不可违了圣火令上的严训。” 彭莹玉道:“教主胸襟固非常人所及,只不过到了那时候,黄袍加身,你想推也推不掉的。当年陈桥兵变之时,赵匡胤何尝想做皇帝呢?”张无忌只道:“不可,不可!我若有非分之想,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小昭听他说得决绝,脸色微变,眼望窗外,不再言语了。 四人谈了一会,用过酒饭,张无忌道:“我和彭大师到街上走走,打听义父消息。” 他想韩林儿性子直,见到什么不平之事,立时便会挥拳相向,闯出祸来,便道:“韩兄弟,你和小昭今晚别出去了,便在客店中歇歇。” 韩林儿道:“是,教主诸多小心!” 芷若一路上听到众百姓纷纷谈论,说的都是今日“游皇城”的热闹豪阔。有人道:“南方明教造反,今日关帝菩萨游行时眼中大放煞气,反贼定能扑灭。”有人道:“明教有弥勒菩萨保佑,看来关圣帝君和弥勒佛将有一场大战。”又有人道:“贾鲁大人拉伕掘黄河,挖出一个独眼石人,那石人背上刻有两行字道:‘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这是运数使然,勉强不来的。” 芷若打听到,赵敏失踪那段时间后,朝廷不知为何,大肆屠杀百姓,全国各地各路好汉揭竿起义,其中有一人尤为厉害,据张无忌自己说便是少年时救过他的朱元璋,此人极有胆识,智慧过人,张无忌便把他纳入了明教,明教义军与元兵大战数场,虽均获胜,损折也极惨重,此后三四个月内,义军势将忙于休养整顿、招募新兵,不克再与元军大战。杨逍、范遥等谈起张无忌与小昭的交情,得知两人在谢逊主持下已经定婚。范遥等又知张无忌与赵敏之间干系颇不寻常,倘若明教教主娶了蒙古郡主为妻,于抗元复国的大业为害非小,眼见目下并无大事,俱劝张无忌早日与小昭完婚。张无忌对小昭原已有言在先,当即允可。杨逍择定六月十五为黄道吉日,和韦一笑二人作为送礼使,奉了张无忌所备的聘礼,将吉期征得小昭允可。明教和武当派两处上上下下喜气洋洋,都为婚事忙了起来。 武当又热闹了起来。此时明教名声也逐渐好了许多,东路韩山童在淮泗一带迭克大城,西路徐寿辉在鄂北豫南也连败元兵。教主大婚的喜讯传了出去,武林人士的贺礼便如潮水般涌到。昆仑、崆峒诸派与明教向有仇怨,但一来大都万安寺中张无忌出手相救,已于各派有恩,是以各派掌门也都遣人送礼到贺。崆峒五老的贺礼尤重。 到处挂满红绸。各路兵马纷纷到此,酒桌上觥筹交错,张三丰亲书“佳儿佳妇”四字立轴,一部手抄的《太极拳经》,别是一番风味。 “爹爹!”杨不悔怨气的看着那刺目的红绸,“为什么我们去濠州才短短几天,回来的时候无忌哥哥就要成婚了?如果和周姑娘成婚那我也就算了,不悔知道比不过她,可是他居然要和那死丫头成婚?!那我怎么办?” 杨逍皱眉道:“不悔!这话可别让有心人听到了。” “听到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说!那死丫头必定用了什么迷魂术!不然能把无忌哥哥迷得死去活来?” “虽然小昭来历我们不清楚,但是教主既然选择了她,那做下属的我们也不能多管。” 杨不悔带着哭腔,咬牙切齿:“爹爹!你之前明明还答应要把我许配给无忌哥哥的!我不管!我就是要嫁无忌哥哥!我不管!我不管!” 杨逍颇为无奈:“不悔,爹爹另为你择一门好亲事,不悔乖。” “那死贱婢之前知道我一直倾心无忌哥哥,若此时我嫁给了他人,岂不是让那小贱婢看笑话?我不如她?我杨不悔样样比她好,凭什么无忌哥哥只喜欢她?!”杨不悔眼里浮起凶狠的光,“那贱婢,最好死死掉算了!” 杨不悔提起裙摆:“我要去找无忌哥哥问清楚!我不让他成亲!” “站住!不悔!你是我杨逍的女儿,岂可做这种掉面子的事情?你给我回来!”杨逍发了脾气,大声喝道。 “爹爹!” “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外面来了这么多英雄好汉!你这么一闹,你丢得起脸我杨逍可丢不起这个脸!”杨逍冷哼,“酒席你就不用去了,给我好好呆在房里吧。” 杨逍踏步出去,把杨不悔关在房间里。 “哎呀!气死我了!”杨不悔捶门,不过,杨不悔想了想,脸上瞬间就多了丝奇异的神色。 “小昭啊小昭·······谁让你勾引我的无忌哥哥,你等着看吧。” 在闺房妆点的小昭猛然打了个寒噤,美丽的面容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是怎么回事?”小昭皱眉,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小昭小姐,你没事吧。”一个婢女问。 小昭冲她笑笑,不答。 “小翠,给我拿另一盒胭脂来,这盒颜色太淡了写,我不喜欢。”小昭恢复心神,对着铜镜看了看,吩咐道。 可身后无半点声音,小昭狐疑的往后看。 小翠已经倒在地上,小昭大惊,立马站了起来,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人开口:“你如今倒是圆满了啊黛绮昭。” 小昭眯了眯眼。 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殷天正为男方主婚,因为小昭也是明教的,所以常遇春为女方主婚。 申时一刻,吉时已届,号炮连声鸣响。众贺客齐到大厅,赞礼生朗声赞礼,一个小道童陪着张无忌出来。丝竹之声响起,众人眼前一亮,只见一个婢女,陪着小昭婀婀娜娜地步入大厅。小昭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盖着红巾,张无忌身着红袍,英俊不已,他看着娇美的小昭,心神一震荡漾。 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有人递上大红绣球,两对新人各执一端。有司仪高唱“一拜天地!”,四人转过身面向门外的天地,人们纷纷给让出路避开来。 “二拜高堂!”并四人又一齐转向高堂方向,还是男拜女揖。 “礼成!掀红巾。”张无忌从小道童递上来的端盘里拿出杆秤。他踌躇了一下,手微微地抖着。挑起了那张帕子,把它掀开,一阵粉香往他的鼻端扑来。他抬起眼睛偷偷地看了小昭娇媚的脸一眼,心怦怦地跳动。眼睛一阵模糊什么都没有看清楚,他的眼前只有一些摇晃的珠串和一张粉脸,可是他却不知道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只令人魂迷。 正准备送入洞房时候,忽听得大门外一人娇声喝道:“且慢!” 众人转身向后看,一个紫衣少女笑吟吟地站在庭中,却是赵敏。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那婚礼形式我不知道写的对不对。。。。 话说杨不悔姑娘就是典型的不作就不会死啊,提前剧透,不悔姑娘作死了一番之后就要死了咩要死了咩 乃们猜得出凶手是谁咩 话说我更新也挺勤快的了,乃们咋都不留言啊,不要抛弃俺啊~~~~(>_<)~~~~ ☆、张无忌难抉择 芷若露出微妙的笑意,脸上虽然风平浪静,但是内心却还是颇有感触。 这一幕太过于熟悉,她恍惚记起,上一世,自己似乎就死于张无忌义无反顾的跟着赵敏走了之后。 那时候,有谁关心过她?有谁?唯独一个韩林儿。 说来实在嘲讽。 青书轻轻将她的手合起来放在自己手中,慢慢收紧。 “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脸色不是很好看,不过,有我在呢。”宋青书没有追问什么,反而无限包容地对她亲昵的拍拍头顶。 芷若那颗浮躁的心渐渐定了下来,对,这是老天让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还有宋青书,她不是上一世那个悲惨被抛弃郁郁不得终的周芷若。 群豪一见到是她,登时纷纷呼喝起来。明教和各大门派高手不少人吃过她的苦头,没料到她竟敢孤身闯入险地。性子莽撞些的便欲上前动手。 殷天正双臂一张,也喝一声:“且慢!诸位且不必躁动。” 张无忌恍恍惚惚,看着赵敏陌生又熟悉的脸竟然不真切,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倒塌。 小昭薄施粉黛的脸上突然扭曲了神色,身后的婢女站到她身边,看似扶住她,手上还是悄悄释放了写力道。 小昭镇住心神,镇定道:“不知道郡主娘娘有何贵干?若是想吃杯我和相公的喜酒,那么郡主请自便。” 他面向赵敏说:“今日是敝教教主和小昭姑娘大喜之日,郡主娘娘光临到贺,便是我们嘉宾。众位且瞧武当和明教的薄面,将旧日梁子暂且放过一边,不得对赵姑娘无礼。” 他向说不得和尚和彭莹玉使个眼色,两人已知其意,绕到后堂,即行出去查察,且看赵敏带了多少高手同来。殷天正向赵敏道:“不知郡主娘娘前来有何要事?” 赵敏微微一笑,说道:“我有几句话跟张教主说,说毕便去,容日后再行叨扰。” 殷天正道:“郡主有什么话,待教主将小昭送入洞房之后再说不迟。” 赵敏笑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已经迟了。”杨逍和范遥对望一眼,知她今日是存心前来搅局,无论如何要立时阻止,免得将一场喜庆大事闹得尴尬狼狈,满堂不欢。 “你这话什么意思!”殷天正脾气不好,沉了沉脸色。 杨逍踏上两步,说道:“咱们今日宾主尽礼,郡主娘娘务请自重,若是客人,杨某必当奉上一杯水酒,若是敌人,郡主娘娘大可回去不送。” 赵敏打定主意要捣乱,杨逍只有迅速出手点她穴道,制住她再说。赵敏向范遥道:“苦大师,人家要对我动手,你帮不帮我?” 范遥眉头一皱,说道:“郡主,世上不如意事十居□□,既已如此,也勉强不来了!”但念及多年来的情分,范遥先解了她的穴道。 赵敏娇俏一笑,转头向张无忌道:“无忌哥哥,你是明教教主,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作不作数?” 小昭截住她的话,声音尖锐许多:“郡主娘娘,我和相公已然成亲,你这种称呼明显不妥吧。” “哦,那我不该如此称呼吗?” “是不该,小昭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礼义廉耻,郡主还是称呼张教主吧。”小昭这话一句双关。 赵敏却恍然没听见般,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指甲新染的蔻丹:“你也知道我是蒙古人,蒙古人可没有这些规矩,还有蒙古人可不会像你这般小家子气。” “你!”小昭气急。 “无忌哥哥,你说过的话作不作数?”赵敏问。 张无忌眼见几个月未见的赵敏到来,心中早已怦怦乱跳,听她突然问到自己,只得答道:“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 赵敏笑嘻嘻道:“你曾答应为我做三件事,不得有违,是也不是?” 张无忌道:“不错,张无忌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赵敏微微一笑,说道:“我要你做三件事,言定只须不违武林中侠义之道,你就须得遵从。现下我有第二件事要办。张无忌,当着天下众位英雄豪杰之前,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张无忌喉咙一阵干涩道:“你要我办什么事?” 殷天正插口道:“郡主娘娘,你有什么事要奉托敝教教主,既有约定在先,只要不背武林道义,别说张教主可以应允,便敝教上下,也当尽心竭力。此刻是张教主和新夫人参拜天地的良辰吉时,别事暂且搁开,请勿多言阻挠。”说到后来,口气已颇严厉。 赵敏却神色自若,竟似没将这位威震江湖的明教光明左使放在心上,懒洋洋地道:“我这件事可更加要紧,片刻也延搁不得。” 走上几步,到了张无忌身前,面向众人:“这第二件事,是要你不许与小昭成婚。” 众人哗然,都不禁色为之变。 张无忌一怔,摇头道:“此事恕难从命,我与她已经拜堂成亲。” 赵敏道:“你答应过的话不作数么?” 张无忌道:“咱们言明在先,不得违背侠义之道。我和小昭已成夫妻,倘若依你所言,便违背了这个‘义’字。” 赵敏也不恼,笑道:“好,你瞧瞧这是什么?”张开右手,伸到他面前。 张无忌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全身发抖,颤声道:“这……这是我……”谢逊失踪后他满心焦急,只可惜寻不到。 赵敏迅速合拢手掌,将那物揣入了怀里,说道:“我这第二件事,你依不依从,全由得你。”说着转身便向大门外走去。 她掌中有什么东西,何以令张无忌一见之下竟这等惊惶失措,谁也没法瞧见。小昭心下痒痒,却又咬牙切齿的无可奈何。 张无忌急道:“敏……赵姑娘,且请留步。” 赵敏道:“你要就随我来,不要就快些和新娘子洞房去。男儿汉狐疑不决,别遗终身之恨!”她口中朗声说着这几句话,脚下并不停留,直向大门外走去。 张无忌急叫:“赵姑娘且慢,一切从长计议!” 眼见她反而加快脚步,忙抢上前去,叫道:“好,就依你,今日便不成婚。” “相公!张无忌!你不要走!”小昭花容失措,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小昭。”张无忌扶起她,发现她脸色极为苍白,一丝血色也无。 “无忌哥哥,你要知道我们是拜过堂成了亲了!而且,而且,我们也有过夫妻之实了!”小昭神色凄楚,一字一句道,“所以你不能负了我。” 众人一听顿时哗然,看向张无忌的目光也充满谴责,那名婢女目光似箭,猛然瞪着张无忌,淬出凶狠的毒光。 “教主,你这也太······”连杨逍都是一脸尴尬,说实话这事情他也干过,可是没闹到向张无忌这个地步。 “无忌,这时候你若是跟那妖女走!那你可就真不得了了!”宋远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众人附和声越来越大了。 张无忌脸色一阵白一阵黑,好不尴尬。 赵敏脸色一变,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笑笑:“张大教主果然艳福,可是张教主可别忘了正事。” 张无忌犹豫了。 芷若凉凉的插了一句:“那现在,张教主到底是选择谁啊?是选择新婚妻子,还是选择心上人邵敏郡主呢?” 赵敏看了过去,周芷若就倚在柱子上,头发长到腰际,神色依旧清冷,皮肤细腻白皙,大片大片阴影打了下来,埋葬了她的表情,旁边站着一个人,白衣黑发,清俊不似凡人,眉目冷峻,微微侧着头,下颌抵着她的头发,左手牢牢牵着她的手,如此亲昵,看似目中无人,但是他的眼中却容不下别的身影。 他们之间,自然而然的容不下任何人。 大堂外,猛然冲进一束阳光来,溅起满地的尘埃,空气中荡漾着各种明亮细小的颗粒,折射在每个人的脸上明暗不一。 赵敏对上芷若的目光,蓦地一冷。 她的目光看似毫无焦距,看似只是不紧不慢地对上她的视线,可是赵敏知道,那双眼睛里,蕴含着太多太多波涛汹涌,仿佛水一下子结冰的温度,又好似一下子跌入漫无边际的黑暗里。 再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眸光温温和和,客套疏离,对她笑着点头致意。 众人谴责声纷纷踏至:“对啊,张教主给个答复吧。” “这不是很明显嘛,要是老子老子才不选鞑子郡主!就算那鞑子郡主长得好看也不如自个家窝心的媳妇啊。” “鞑子郡主快滚吧!老子今天不杀你!” “还有脸在人家大喜日子闹,果然不是中原人。” “我说张大教主,还不干脆利落的让别人滚!你和新娘子大喜日子呢,让外人闹场干晾着我们多不好意思!” “······” 张三丰神色淡然,静默不语,看着张无忌投来的目光,他默默叹了口气,这徒孙,什么都好,只是这性子,要有青书一半果断,倒也不失为一个好苗子,这如今······ 张三丰预料这场婚事不太可能继续下去,唤了清风扶他下去休息。 “无忌哥哥,我只要你一句话,现如今我已然是你的妻子,理应共同进退。”小昭脸上的妆容已然有些花了,可是她还是很坚定的拉住张无忌的手。 “我·········”张无忌垂下眼睛,心里万般犹豫。 其实赵敏若是不说,他也自有办法打听到,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可是若是不跟她走,以后难免出什么变数,还能与·······她,不,是问她岛上的事情。 张无忌又一想,他已经派韦一笑去打探消息了,不出意外下午便能得知消息,韦一笑本领这么高,说不定还能救出义父,那赵敏万一是骗他的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赵敏戏耍了自己这么多次,说不定这一次也是开玩笑呢?自己抛弃她与小昭成婚,依她的心思,定然要报复回来的,那这件事,是真是假也就不可而知了。 他望着赵敏淡定的神色,看着众人不赞同以及小昭泫然若泣的眼神,心下更为犹豫了,心思很乱。 下意识的,他看向人群后的芷若,眼眸中不自觉流露出依赖的眼神。 芷若微微蹙眉,宋青书身形一动,眸光冰冷,抿着唇面无表情,硬生生斩断了张无忌的视线。 赵敏顶着众大的舆论,始终脸上笑的愈发娇俏停步道:“无忌哥哥,你决定好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张无忌会不会跟赵敏走呢?那个神秘的婢女是谁呢?你们快来猜猜看嘛~~~~~~~ mua~mua~~求留言求收藏啊 噢,大大爱你哇,大大love you啊。。。。 ☆、小昭无忌决裂 “无忌!你到底是为什么事情?”宋远桥冷声问。 赵敏握在掌中给张无忌看的是一束淡黄色头发。张无忌一见,立时认出是谢逊的头发。谢逊上代有色目血统,面貌形象与中华人士无异,一头长发却是淡黄色。张无忌心想谢逊的头发既遭赵敏割下一截,自必已人她掌握之中。自己如和小昭拜了天地,她一怒之下,不是去杀了谢逊,便是于他不利,可是当着群豪之前,却又不能向小昭解释苦衷。众贺客之中,除了明教和武当派诸人之外,几乎人人欲得谢逊而甘心,不是报复昔日他大肆杀戮之仇,便是意图夺取屠龙宝刀。 “·····我不能说,我先跟着赵姑娘走了。”张无忌明知万分对不起小昭,终以义父性命为重。 杨逍连忙道:“教主不可受骗!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 张无忌咬咬牙,对着一旁的小昭说:“小昭,对不起,我·······我要去救我义父,你放心,我救完义父便会回来的。” 赵敏笑了,万种风情。 小昭一张粉脸瞬间惨白惨白,若不是婢女支撑着可能会站不住了。 “相公!我跟着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妖女使什么诡计。”小昭咬碎了一口银牙。 张无忌犯了难:“小昭,我此行凶险,不方便带上你。” 小昭惨笑:“那为什么赵敏就可以去?” “赵姑娘你比不得,她······”张无忌恍然发现说了不该说的话,“小昭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赵姑娘有武功可以自保,你弱弱小小的,恐怕·····赵姑娘聪明机灵,也能为我打探不少消息,我是说······唉,这事没有办法解释,小昭你等我回来!” “张无忌你够了!”小昭厉声打断他的话,看向他眼睛里晦暗了不少。 此时她身边的那个婢女阴测测开口:“张教主你左拥右抱,还痴心妄想小姐等你?这明显的表示出,张教主你对我家小姐不是一心一意,还奢想着那不知好歹的蒙古郡主?胃口到是大的。” 众人看向张无忌的眼神都带了些鄙夷。 死心,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小昭想。 小昭说:“张无忌,你今日若走出这个门,我黛绮昭便和你两不相干!” 张无忌怔愕了:“小昭,你······” “跟你们说实话吧,我家小姐可是波斯明教总坛的圣女,若不是遇上张教主,我家小姐老早回波斯当她的圣女了,现在这张教主还抛弃了我们家小姐,啧啧。”那婢女又开口,带了一丝讥笑。 杨逍大骇:“你是圣女?不是黛绮丝么?”那名婢女悄悄退了下去。 小昭平静开口了:“我原名黛绮昭,是黛绮丝所生,我娘自动请辞,所以我接了她的位子。”小昭张口,说出了一串波斯语。 杨逍、说不得等人大惊,杨逍立马单膝跪下,先念了一句波斯语,然后才用汉语道:“参见圣女,安康福寿,寿与天齐。” 小昭此时气场全开,她走到赵敏面前,张无忌几乎是下意识的站到赵敏面前:“小昭,我·······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但是无忌此事必须得去。” 赵敏微微瑟缩了一下。 “你如此防着我,莫不是以为我会打她?”小昭的心还是微不可察的痛了一下。 张无忌眼神闪了一下:“不是······” 啪!小昭出手迅速,趁张无忌不备,狠狠扇了赵敏一个巴掌。 整个场上都是静悄悄的,没人敢说话。 赵敏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很是刺痛,她又羞又恼:“你!” 张无忌下意识推开她:“小昭!你这是做什么?” “她抢了我的相公,这一巴掌算是便宜她的!”小昭一改平时懦弱的样子,淡淡道,“从今以后我小昭的相公于今日猝。” 说完看了一眼捂着脸的赵敏,冷笑:“郡主啊郡主,也只有你能把这个人人都趋之若鹜的负心汉当个宝,只是,我的下场你也看到了,祝你成为第二个我。” 小昭看了一眼芷若,然后走了过去。 “周姐姐,谢谢你提点我。”轻轻与她的手相握,“若是有空游玩,我在波斯等你。” 迈出门槛,红衣飘飘,留给大家一个绝美的背影。 芷若嘴角一翘,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还是赵敏开口打破这一局面:“张无忌,你跟不跟我走?” 张无忌也觉得尴尬,便点了点头,跟着她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韦一笑腾的从窗户飞了进来。 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向张无忌报告,而是转向芷若:“周姑娘,你猜得果然没错,狮王果然在那里。” 张无忌一听说有谢逊的消息,连忙跑过去问:“韦蝠王,你可知道我义父下落?” 韦一笑冷淡的点头道:“狮王囚在少室山上,由少林派三位得道高僧看管。” 众人大惊,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赵敏脸色则难看到极点。 “那么到底是谁劫走了我义父?!”张无忌怒问。 “对啊,照例说狮王武功也算高了,怎可能就这么被劫走了?” “这谢逊真的回来了?我之前还只当江湖传言呢?” “······” “周姑娘,请你指点一二。”杨逍略思片刻,作了一揖道。 芷若双颊嫣润,眼波流转道:“其实,我去了谢老爷子居住的房间房里很干净,床铺似乎也没人动过,整个房间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只有桌子上放着一壶酒和几个酒杯,对了,门槛上还有鞋印,桌子上有一壶酒,我便怀疑了,谢逊一人独居,可是为什么会有两个酒杯是明显有人喝过的?我曾抓起一个酒杯细闻,是浓浓的酒味,而另一个酒杯里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只是杯底下的绸布是湿漉漉的,但是也有酒的味道。那这个人既然会与谢老爷子喝酒,那必然是他熟知的人,我还发现发现桌脚处有些白色粉末,那个便是十香软筋散。”芷若顿了一顿,“这么多个线索让我想了很久,终于猜到谁是凶手了。”芷若并不点明是谁,眸光有意无意看向那个之前的婢女,那婢女似乎察觉到视线,不动声色的从侧门逃开。 “难道是赵敏?”韦一笑看了一眼赵敏,“十香软筋散只有朝廷有吧。” “啊,这说起来还真是鞑子郡主?我就说这人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 “这张教主被骗的够惨哈哈。” “果然是好心计!” 赵敏一怔连忙大声说:“不是我!我没有劫走谢逊!” “还敢狡辩?你还好意思站在武当这里。” “对啊,鞑子郡主快滚!” “滚回你的蒙古去吧!” “·······没有!不是我!不是我干的!”赵敏神色激动,她最见不得别人污蔑她! “周芷若!你快说清楚!到底谁是凶手?!”赵敏走到芷若身边,咬牙切齿问。 芷若并不正面回答她:“公道自在人心,人在做天在看。” “周芷若!好你个周芷若!平白污蔑我名声!哼,我倒要看看,是谁放不过谁?”赵敏怒极反笑,阴测测的脸上有些扭曲,说完扭头就走。 “敏敏!”张无忌下意识追了出去。 “教主!”彭莹玉对张无忌今日的做法颇有不满,可无奈张无忌早已远走。 “青书,我累了,我们去休息吧。”芷若小声说了一句。 宋青书毫无异议的点点头。 芷若一出去,便打开小昭塞给她的纸条,脸上笑意加深:“这小昭,也知礼尚往来啊。” 张无忌追上赵敏:“敏敏,敏敏!” 赵敏捂着脸道:“我已经出够了洋相,你还嫌不够?” “我,是我错,我不该让你陷入呐那种境地。”张无忌自责道。 赵敏看了他一眼,眼眶红红,慢慢斜倚在他身上,说道:“今日耽误了你的洞房花烛,你怪我不怪?” 不知如何,张无忌此刻心中甚感喜乐,除了挂念谢逊安危之外,比之将要与小昭拜堂成亲那时更加平安舒畅,到底是什么原因,却也说不上来,然而要他承认欢喜赵敏搅坏了喜事,可又说不出口,只得道:“我自然怪你。日后你与哪一位英雄潇洒的郡马爷拜堂之时,我也来大大捣乱一场,决不让你太太平平地做新娘子。” 赵敏苍白的脸上一红,笑道:“你来捣乱,我一剑杀了你。”说完捂着脸,“小昭这一巴掌可真算是用力,我怎生觉得刺痛刺痛的?” “过几日便好了。”张无忌柔声道,“我给你揉揉。” 俩人也就这么和好了,于是俩人准备去少室山营救谢逊。 俩人正赶路,突然出现一人朗声道:“郡主娘娘,小僧奉王爷之命,迎接郡主回府。”只见山后转出二十余名番僧,都身穿红袍。张无忌认得这些番僧的衣饰,那晚在万安寺高塔之下,他们曾出手拦截自己,武功着实了得,幸好韦一笑去汝阳王府放火,才将他们引开,否则要救六大派群豪,委实不易。 张无忌下意识躲了躲。 当先一名番僧双手合十,躬身说道:“郡主身上旧疾未愈,王爷极是担心,吩咐小僧,迎接郡主芳驾。” 赵敏无奈问道:“我爹爹在哪里?”那番僧道:“王爷便在山下相候,急欲瞧瞧郡主伤势如何。” 赵敏大踏步便往前闯去,喝道:“要命的,快快让道,否则莫怪我手下无情。”两名番僧并肩踏上一步,各出右掌当胸推到。张无忌见状左掌挥出,一引一带,将两僧的掌力撞了回去。两名番僧齐声叫道:“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似是念咒,又似骂人。 过不多时,鸾铃声响,二人骑马从山道上驰来,一是王保保,最后一人竟是汝阳王亲自到了。二人驰到近处,翻身下马,汝阳王皱眉道:“敏敏,你怎么了?干吗不听哥哥的话,在这里胡闹?” 赵敏眼泪夺眶而出,叫道:“爹,你叫人这样欺侮女儿。”汝阳王上前几步,伸手要去拉她。赵敏右手翻转,白光闪动,已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抵在自己胸口,叫道:“爹,你不依我,女儿今日死在你面前。”汝阳王吓得退后两步,颤声道:“有话好说,快别这样!你……你要怎样?” “我想和他在一起,爹爹你别逼我了!”赵敏声嘶力竭喊。 汝阳王抬眼看了张无忌一眼,意味深长的说:“可是他?张无忌!” “有礼。”张无忌硬着头皮草草行了一礼。 汝阳王笑的很是可亲:“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本王敬佩张教主,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你们看得出来我再也些什么嘛?我自己都看不出来了,晕~~~~~~~~~· 还是那句话,姑娘们,让我看到你们留爪的小手O(∩_∩)O哈哈~ ☆、偷上少室山 芷若依照小昭给的纸条找到了屠龙刀。 “这小昭果然是比黛绮丝上道多了,不知道黛绮丝会不会气死,日思夜想的屠龙刀就这么被自己女儿交给别人了,千防万防还是被自己的女儿出卖了。”芷若笑的很是清冷。 “你之前,和小昭说什么了?’宋青书好奇的问。 “没什么,我只是给她很想要的乾坤大挪移,外加一粒丹药。”芷若漫不经心道。 “什么丹药?” “何太冲的惯用手法。” 宋青书哦了一声,他知道了,那是何太冲私藏的绝招,专门阴别人的邪门歪道。 “那种丹药我只跟小昭说了,可磨成粉,若是用内力催发,便是致命的毒,其余的,我什么也没说。”芷若笑的调皮。 “所以,那一巴掌,小昭是用了内力打下去的?”宋青书替芷若拢顺了黑发。 “这我可不知道。”芷若对他眨一眨眼,吐一吐舌头,“走吧,我们去打铁铺。” “铁大叔。”芷若笑着打了声招呼。 “周姑娘!快坐快坐。”铁大叔很热情,目光触及到她身后的宋青书,“这位少侠是?” 芷若介绍道:“这是宋青书,我的未婚夫。” “原来如此,宋少侠,您请坐。”铁大叔笑的很是憨厚。 “多谢了。”宋青书和芷若挨着坐下。 “周姑娘,你之前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现在用冰块镇着,周姑娘要先看看吗?” “也好。” 冰块里镇着两把宝剑,一小巧秀气,一大方称手豪爽之气,溢于行间,剑柄相偎,宋青书一看就明了,双眸含笑看向芷若。 芷若由宋青书将剑柄出缠上一圈又一圈的手帕,怕太冰了芷若握不住,芷若对他一笑,然后轻轻握住剑柄,剑刃清莹如秋水,寒光闪闪,斩金截玉,她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策一震,不见变化,然而稍后不久,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轮,昭示着岁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间一片静穆。 “确实是好剑。”芷若笑道,“不知道可有名字了?” “唐有李贺写道,我有辞乡剑,玉锋堪截云。襄阳走马客,意气自生春。朝嫌剑花净,暮嫌剑光冷。能持剑向人,不解持照身。铁牛以为不如一把叫截云剑,一把叫莲光剑,如何?” “倒是妙了。”芷若含蓄的笑着,“铁大叔好文采。” “姑娘过谦了。” “对了,铁大叔,再麻烦你一件事。”芷若取出屠龙刀和倚天剑。 铁大叔睁大眼:“这····这莫不是倚天剑和屠龙刀!” 芷若将两剑相碰,牢不可折的两剑,轻轻松松的断成两截。 铁大叔目瞪口呆。 芷若拿出藏在其中的两份秘笈,一份是九阴真经,一份是武穆遗书。 “铁大叔,芷若麻烦你,能将倚天剑铸成原样么?屠龙刀则随便铁大叔处置了。” 铁大叔一时间还未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楞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行是行,只是需要东西补,若是姑娘不介意,那我便融了屠、屠龙刀吧。” “无妨,顺便给宝儿打一把吧,我见他似乎很喜欢练武,大了之后也该有件趁手的兵器了。” 拿着两把新剑别过铁大叔之后,宋青书问:“你这两份秘笈如何处置?” “九阴真经自然是要还给峨眉的,贝师姐如今做了掌门,武功修为若是不能服众,那自然岌岌可危。我修习过九阴真经,若是不到最后几个关卡,是断然不会走火入魔的,所以我只把前几章心法武功交给贝师姐,后面的烧了吧。”芷若道,“至于武穆遗书,现在朝局动荡,看哪个揭竿而起,领导的好,我便把这秘笈给谁,现在据韦一笑说,明教有不少的能人异士,我觉得可以从中选一个,其实那个叫韩林儿的人还不错,我曾见识过。”芷若想到上一世去世之前,只有他还陪着自己,心里不禁一暖,韩林儿的能力她确实见识过,若是将武穆遗书交个他,那应该是不错的。 芷若想得出神,宋青书的手轻轻覆上了芷若的眼睑,带着轻轻的叹息:“若不是我知你性子,这会儿定是要吃醋了。” 芷若笑着打掉他的手:“那个幼稚的青书又回来了。” “敏敏,这事你怎么会得知?”张无忌问。 赵敏跟张无忌说:“这中间的原委曲折,我也不知。但谢大侠身在少林寺内,却是千真万确。我跟你说,我手下有一死士,在少林寺出家,是他舍了一条性命,带出来的讯息。” 张无忌问道:“为什么舍了一条性命?” 赵敏道:“是成昆将谢逊偷偷带进少室山,我那部属为了向我证明,设法剪下了谢大侠的一束黄发。可是少林寺监守谢大侠十分严密,我那部属取了头发后出寺,终于给发觉了,身中两掌,挣扎着将头发送到我手里,不久便死了。” 他心中烦恼,明教虽也派人至少林寺打探,但终因少林寺严密封锁消息,以致查无所获。 张无忌坐下地来,靠在山石之上,待要宁神静息,但关心则乱,始终无法镇定,说道:“少林神僧空见,是让我义父用七伤拳打死的。少林僧俗上下,二十余年来誓报此仇,何况那成昆便在少林寺出家。我义父落入了他们手中,哪里还有命在?” 赵敏道:“你不用着急,有一件东西却可救得谢大侠性命。” 张无忌忙问:“什么东西?” 赵敏道:“屠龙宝刀。”只可惜落在小昭手里,现如今这局面也拿不回来了。 张无忌一转念间,便即明白,屠龙刀号称“武林至尊”,少林派数百年来领袖武林,对这把宝刀自欲得之而甘心,他们为了得刀,必不肯轻易加害谢逊,只是对他大加折辱,定然难免。 赵敏又道:“我想救谢大侠之事,还是你我二人暗中下手的为是。明教英雄虽众,但如大举进袭少林,双方损折必多。少林派倘若眼见抵挡不住明教进攻,其势已留不住谢大侠,说不定便出下策,下手将他害了。” 张无忌听她想得周到,心下感激,道:敏敏,你说得是。” 路上又经过了一些事,张无忌拿下一个叫寿南山的小和尚,从少林寺逃了出来,据说伶俐的很,赵敏便主张放了他,寿南山感激的很,主动跟他们说了屠狮英雄会,张赵二人盘问那“屠狮英雄会〃的详情。寿南山倒毫不隐瞒,只可惜旁人瞧他不起,许多事都没跟他说。他只知少林寺方丈空闻大师派圆真主持这次大会,由空闻和空智两位神僧出面,广撒英雄帖,邀请天下各门派、各帮会的英雄好汉,于重阳节齐集少林寺会商要事。 张无忌要过那英雄帖一看,见是邀请云南点苍派浮尘子、古松子、归藏子等诸剑客的请柬。点苍诸剑成名已久,但隐居滇南,疏于露面,少和中原武林人士交往。少林派连他们也邀到了,可见这次大会宾客之众,规模之盛。少林派领袖武林,空闻、空智亲自出面邀请,料得接柬之人均将搁置要事,前来赴会。 张无忌见请柬上只寥寥数字,但书“敬请于重阳佳节,光临少林,与天下英雄樽酒共尽十日之欢。同参佛祖,会商武林大事。”并无“屠狮”字样, 便问:“干吗说这会叫做‘屠狮英雄会’?” 寿南山脸有得色,说道:“张爷有所不知,我师父擒获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叫做金毛狮王谢逊。我们少林派这番要在天下英雄之前大大露脸,当众宰杀这只金毛狮子,因此这个大会嘛,便叫做‘屠狮英雄会’。” 张无忌强忍怒气,又问:“这金毛狮王是何等人物,你可看见了么?你师父如何将他擒来?这人现下关在哪里?” 寿南山道:“这金毛狮王哪,嘿嘿,那可当真厉害无比,足足有小人两个那么高,手膀比小人的大腿还粗,不说别的,单是他一对精光闪闪的眼睛向着你这么一瞪,你登时便魂飞魄散,不用动手,便得磕头求饶……” 张无忌和赵敏对望一眼,只听他又道:“我师父跟他斗了七日七夜,不分胜败,后来我师父怒了,使出威震天下的‘擒龙伏虎功’来,这才将他收服。现下这金毛狮王关在我们寺中大雄宝殿的一只大铁笼中,身上缚了七八根纯钢打就的链条……” 张无忌越听越怒,喝道:“我问你话,便该据实而言,这般胡说八道,瞧我不要了你的狗命!金毛狮王谢大侠双目失明,说什么双眼精光闪闪?” 寿南山的牛皮当场给人戳穿,忙道:“是,是!想必是小人看错了。” 张无忌道:“到底你有没有见到他老人家?谢大侠是怎么一副相貌,你且说说看。” 寿南山实在未见过谢逊,知道再吹牛皮,不免有性命之忧,忙道:“小人不敢相欺,其实是听师兄们说的。” 张无忌只想查明谢逊被囚的所在,但反复探询,寿南山确是不知,料想这是机密大事,这小角色原也无从得悉,只得罢了。好在重阳节距今二月有余,时日从容,待伤势痊愈后前去相救,尽来得及。 三人在护国寺中过了数日,倒也安然无事,少林寺中并未派人前来有何勾当差遣。 芷若和青书摸上少室山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圆真也就是成昆的身影。 大雨倾盆而下,寺顶和各处的巡查都松了许多。芷若和青书自从发现圆真身影来,以墙角、树干为掩蔽,一路追蹑。见圆真跃出寺后围墙,芷若忍不住心想:“原来谢老前辈给囚在寺外,难怪寺中不见丝毫形迹。”芷若和青书不敢公然跃墙而出,贴身墙边,慢慢游上,到得墙顶,待墙外巡查的僧人走过,这才跃下。一条条雨线之中,但见圆真的伞顶已在寺北百丈之外,折而向左,走向一座小山峰,跟着便迅速异常地攀上峰去。圆真此时已年逾六十,身手仍矫捷异常,只见他上山时雨伞绝不晃动,冉冉上升,宛如有人以长索将他吊上去一般。 芷若和青书快步走近山脚,正要上峰,忽见山道旁中草丛中白光微闪,有人执着兵刃埋伏。他们连忙躲起来,急忙停步,只过得片刻,见树丛中先后窜出三人,两前一后,齐向峰顶奔去。遥见峰巅唯有几株苍松,并无房屋,不知谢逊囚在何处,见四下更无旁人,当下跟着上峰。 前面两人轻功了得,芷若和青书加快脚步,追到离两人只不过二十来丈时。黑暗中依稀看得出其中两个是女子,一个男子身穿俗家装束,青书寻思道:“这几人多半是来寻事的,让他们先跟圆真恶斗一场,我们且不忙插手。”将到峰顶,那二人奔得更加快了,先前的那个人影很快就不见了。 芷若忽地认出了其中二人的身形:“啊,那是黛绮丝和······张无忌?赵敏?” 猛听得圆真一声长啸,倏地转身,疾冲下山。芷若拉着青书立即隐入道旁草丛,伏地爬行,向左移了数丈,只听得兵刃相交,圆真已和来人动上了手。从兵刃撞击的声音听来,乃是张无忌、赵敏对圆真一人,芷若心下一动,对青书道:“张无忌本领尚且高,尚有二人上前围攻,那我们便可先前上山了,至于黛绮丝,我想她一定知道谢老爷子在哪里。”便从乱草丛中急攀上山。 到得峰顶,只见光秃秃的一片平地,更无房舍,只三株高松耸立,作品字形排列,枝干插向天空,夭矫若龙,芷若暗暗奇怪:“难道谢逊并非囚在此处?” 可是之前,芷若猜劫走谢逊的是黛绮丝,然后黛绮丝不知怎么的,转手交给了圆真,虽然不知道这俩人之间有何勾当,但是都是冲着屠龙刀而来。 黛绮丝之前肯定偷拿了屠龙刀,交给小昭,未曾料想成昆也为那刀而来,因此才有了俩人之间的纠纷,可是黛绮丝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不知情? 难道一开始偷拿刀的,就是小昭?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的悬念解开了么么哒 啊哈哈剧透小剧场:下一章黄衫女子出场,乃们怎么看? ☆、黄衫女子 张无忌对付圆真,真当是半斤对上八两,俩人难分高下。只是圆真招式狠辣,张无忌不得不凝聚心神。 因有了赵敏从中破坏,成昆在赵敏身边也是有一段时候,因而赵敏得知成昆的弱点便是左肩处,曾有旧伤未愈,且疼得厉害。 赵敏专往圆真左肩处打。 圆真渐渐吃力,他对赵敏冷笑:“郡主你就这么对我?” “为何不?你既然背叛了我,就早该料到会有这个下场。”赵敏手下并不放松。 圆真哼了一声,“你等着。”说完飞快的逃走。 “追。”张无忌抱着赵敏,足尖轻点追了上去。 “芷若,我们也要跟着上去么?”青书问。 芷若沉思:“不了,依照我观察,他方才无心恋战,招式都是力求脱身的,没有花心思,我猜,他肯定有什么事情,必须一个人。” 没一会儿,圆真从另一边小路上来了。 只听得圆真恭恭敬敬地道:“三位太师叔,方才有宵小之辈扰了太师叔的清修,圆真已然打发了他们。”一名老僧哼了一声,道:“我看你并未用十分的内力,可招式招招毒辣,圆真你即为出家人,不知慈悲为怀?” 圆真道:“是!师叔教训的是,可是方丈师叔言道:前来相救谢逊之人,均为武林中穷凶极恶之辈,对之下手不可容情。圆真怕来人凶恶,对太师叔无礼,以致下手重了些,但是急于脱身,难免出手狠辣些。”那老僧又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圆真又道:“圆真奉方丈师叔之命,谨来向三位师叔请安,并有几句话要对那囚徒言讲。” 一个枯槁的声音道:“空见师侄德高艺深,我三人最为眷爱,原期他发扬少林一派武学,不幸命丧此奸人之手。我三人坐关数十年,早已不闻尘务,这次为了空见师侄才到这山峰来。这奸人既死有余辜,不听教诲,尽快了断便是,何必诸多罗唆,扰我三人清修?” 圆真躬身说道:“太师叔吩咐得是。只因方丈师叔言道:我恩师虽是为此奸人谋害,但我恩师何等功夫,岂是这奸人一人之力所能加害?将他囚在此间,烦劳三位太师叔坐守,一来引得这奸人的同党来救,好将当年害我恩师的仇人逐一除去,不使漏网。二来要他交出屠龙宝刀,以免该刀落入别派手中,篡窃武林至尊的名头,折了本派千百年的威望。” 芷若暗自不屑道:“圆真这恶贼当真是千刀万剐,难抵其罪,一番花言巧语,请出这三位数十年不问世事的高僧来,好假他三人之手,屠戮武林中的高手。” 只听得一名老僧哼了一声,道:“你跟他讲罢。” 此时大雨兀自未止,雷声隆隆不绝。圆真走到三株松树之间,跪在地下,对着地面说道:“喂,你想清楚了吗?只须你说出收藏屠龙刀的所在,我立时便放你一条生路。” 宋青书皱眉惊讶:“怎地他对着地面说话,难道此处有一地牢,谢老前辈囚在其中?” 忽听得一个声音清越的老僧怒道:“圆真,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何以骗他?他若说出藏刀的所在,难道你当真便放了他么?” 圆真道:“太师叔明鉴:弟子心想,恩师之仇虽深,但两者相权,还是以本派威望为重。只须他说出藏刀之处,本派得了宝刀,放他走便是。三年之后,弟子再去找他为恩师报仇。” 那老僧道:“这也罢了。武林中信义为先,言出如箭,纵对大奸大恶,少林弟子也不能失信于人。” 圆真掩盖的极好道:“谨奉太师叔教诲。” 忽听得地底下传上来一个声音道:“成昆,你还有脸来跟我说话么?” 只听圆真叹道:“谢逊,你我年纪都大了,一切陈年旧事,又何必苦苦挂在心头?最多也不过二十年,你我同归黄土。我有过亏待你之处,也有过对你不错的日子。从前的事,一笔勾销了罢。” 谢逊听他絮絮而语,并不理睬,待他停口,便道:“成昆,你还有脸来跟我说话么?”圆真反复而言,谢逊总是这句话:“成昆,你还有脸来跟我说话么?” 圆真冷冷地道:“我且容你多想三天。三天之后,若再不说出屠龙刀的所在,你也料想得到我会用甚么手段对付你。”说着站起身来,向三僧礼拜,走下山去。 芷若对青书悄悄道:“咱们回去吧。” “何人再此?快快现身!”只觉两条长物从脸上横掠而过,相距不逾半尺,去势奇急,却绝无劲风,正是两条黑索。他只滚出丈余,又是一条黑索向胸口点到,那黑索化成一条笔直的兵刃,如长矛,如杆棒,疾刺而至,同时另外两条黑索也从身后缠来。 芷若身形一闪,和青书闪至一边,堪堪躲过那条黑索,那黑索又突然转换方向,朝底盘攻来,芷若左足在一株松树的枝干上一勾,身子已然定住,宋青书凌空飞上,搂住芷若。 “在下武当宋青书,这是我妻周芷若,我们并无冒犯之意。后学晚辈拜见三位高僧。”说着左足站定松干,右足凌空,躬身行礼。松树的枝干随着他这一拜之势犹似波浪般上下起伏,宋青书稳稳站住,身形飘逸。他虽躬身行礼,但居高临下,不落半点下风。 “原来是武当宋少侠,失礼失礼。”那黄脸瞎目的老僧收回黑索。 “不知你二人来此有何贵干?” 芷若也不瞒着,落落大方:“实则为寻谢逊而来。” 一老僧好奇道:“你们与那谢逊毫无干系,为何而来?” 芷若思绪翻滚千遍,然后才说:“方才跟圆真对打的,便是明教教主张无忌,而张无忌是武当已故张翠山的儿子,张无忌为寻他义父前来,这于情于理,我们也该跟来看看。” 宋青书轻轻颔首。 “这明教,不是阳顶天是教主?” “阳顶天去世已久,现在明教更新换代了。” 黄脸老僧忽然一声清啸,说道:“宋少侠,老衲法名渡厄,这位白脸师弟,法名渡劫,这位黑脸师弟,法名渡难。阳顶天既死,我三人的深仇大怨,只能着落在现任教主身上。我们师侄空见、空性二人又都死在明教手下,是断然不会放过明教的。老衲知道你们的意图,这谢逊,日后召开的屠狮大会,自有定夺,若你们想救他,屠狮大会上,看你们的表现了,阿弥陀佛,老衲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等一下。”芷若想了想,还是将实情告出,““三位老禅师,芷若有一事却须言明,只怕大师被欺骗了,那圆真俗家姓名,叫做成昆,外号混元霹雳手,乃是谢逊的师傅……这成昆的师妹,乃是明教教主阳顶天的夫人。成昆一直对师妹有情,因情生妒,终于和明教结下了深仇大恨……”嘴里原原本本的述说成昆如何处心积虑要摧毁明教,如何与杨夫人私通幽会以致激死阳顶天,如何假醉图奸谢逊之妻、杀其全家,如何逼得谢逊乱杀武林人士,如何拜空见神僧为师、诱使空见身受谢逊一十三拳,如何失信不出,使空见饮恨而终。 底下的谢逊突然笑了出来:“芷若丫头,你不必如此帮老朽,老朽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你就别费这个心了。” 芷若一笑:“谢老前辈我不是再帮你,我只是说清了事情。” 渡厄等三僧越听越心惊,这些事情似乎件件匪夷所思,但事事入情入理,无不若合符节。渡厄叹道:“阳顶天原来是这样死的?” “所以,日后的屠狮大会,只希望大师们能公正判断。” 渡劫却是笑了:“你这小女娃,心思倒是伶俐的很,拐弯抹角着让我们帮你,屠狮大会上,这众人之目断然不会有假,你们夫妻俩人武功着实不低,到时候有缘自能得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们回去吧。” “芷若,你为什么要帮明教?” 芷若嗔了他一眼:“我手里可还有武穆遗书在,若不能在明教取得信用,这人选岂能有我自行挑选?再说了,这几年我也未曾见你施展过全力对敌,届时高手如云,若是我们通力合作,这倒是有些跃跃欲试了。再说了,我们拿了谢逊的刀,这时候救了他,也算是知恩图报了。”俩人说罢展开轻功,倏忽不见,片刻间已在里许之外。 弹指间重阳正日已到,便是屠狮大会,张无忌率领明教群豪,来到少林寺中。少林寺前殿后殿、左厢右厢,到处挤满了四方英雄好汉。各路武林人物之中,有的与谢逊有仇,处心积虑地要杀之报仇雪恨;有的觊觎屠龙刀,痴心妄想夺得宝刀,成为武林至尊;有的是相互间有私人恩怨,要乘机作一了断;大多数却为瞧热闹而来。少林寺中派出百余名知客僧接待,引着在寺中各处休息。 武当派只到了俞莲舟和殷梨亭二人。张无忌上前拜见,请问张三丰安好。 俩人皆很是冷淡:“一切都好,不劳张教主挂心了。” 张无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来话来,心下惴惴,深自惶惭。。 此后一个时辰中,各路英雄越聚越多,那日攻打金刚伏魔圈的河间双煞、青海派诸剑客也都到了。峨眉派、华山派、崆峒派、昆仑派均有高手赴会。 午时将届,寺中知客僧肃请群雄来到山右的一片大广场上。那本是寺僧种菜的数百亩菜园,这时已然压平,搭起了数十座大木棚。群豪随着知客僧引导人座。各门派帮会中人数众多的自占一棚,人数较少的则合坐一棚。 众宾客坐定后,少林群僧分批出来,按着空、圆、慧、法、相、庄各字辈,与群雄见礼,最后是空智神僧,身后跟着达摩堂九老僧。空智走到广场正中,合十行礼,口宣佛号,说道:“今日得蒙天下英雄赏脸降临,少林派至感光宠。只敝寺方丈师兄突患急病,无缘得会俊贤,命老衲郑重致歉。” 只听空智又道:“金毛狮王谢逊为祸武林,罪孽深重,幸而得为敝寺所擒。少林派不敢自专,恭请各位望重武林之士,共商处置之策。”他本来生得愁眉苦脸,这时说话更没精打采,说毕便即合十退下。 只听场中七八人跟着道:“此言有理。但是请少林派先取出屠龙刀来,让大伙儿瞧瞧。” 空智缓缓说道:“屠龙刀不在敝寺,老衲一生之中也从来没见过,不知世上是不是真有这么一把刀子。”群雄一听,立时纷纷议论,广场上一片嘈杂,与会诸人原先都认定此会必与屠龙刀有莫大关连,岂知空智竟一口否认,谁都大出意料之外。 芷若今日穿了一身极其简约的白裙子,绿色的绣边,清新可人,宋青书则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劲装。芷若施施然走到贝锦仪身边。 “啊,掌门!”峨眉众弟子大喜。 “我如今已经把掌门职位交给贝师姐,你们就不可如此唤我了。” “掌门别这样说,在我们心里你一直都是峨眉的掌门。”贝锦仪穿着庄严的黑袍子,脸色却很是欣喜。 “贝师姐,这把倚天剑给你。”芷若笑笑,然后从背后拿出一把剑。 “不不,这倚天剑还是掌门拿着用吧,锦仪惶恐。”贝锦仪摇摇头。 “我已然有了称手的兵器了,你还是拿着吧。”芷若附在贝锦仪耳朵悄声说,“我将九阴真经交予你,望你好生修习。”说罢,将秘笈悄无声息的塞进贝锦仪的衣袖里。 “芷若······”贝锦仪心里大为感动。 “好了,你们继续看着吧,我先过去了。”芷若拍拍贝锦仪的肩膀,清冷淡然走了回去。 此时场上一片混乱,丐帮的、少林的人纠缠在一起,争执声越来越大,芷若未曾细看,只隐约得知,少林死了传功长老,而丐帮带了一个叫史红石的小姑娘做掌门,那小姑娘估计没有见过这么混乱的场面,眼圈红红,似乎要哭出来了般。 此时轮到峨眉比试了,但是贝锦仪却很是热切了拉了芷若过来,大声道:“这才是我们峨眉的掌门人!司徒千钟你休要满嘴胡言!” 司徒千钟眯着眼睛□□的笑:“这么个大美人,怎么会是灭绝那个变态的徒儿!你们峨眉难道是没人了么?也难怪,峨眉女弟子个个却是淫、荡的很,小美人,不如你来陪陪大爷·······” 话还没说完,芷若身影却如同鬼魅,还未看出她使了什么步法,手指轻轻搭上了司徒千钟的脖子,冰冰凉凉的温度,一丝一丝收紧手,司徒千钟快要窒息了:“你·····” “我们峨眉岂是你这等小人能议论的?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冲着本座言讲便是,舌根嚼多了当心嚼烂了。”她这几句话声音清朗冷冷,犹如水激寒冰、风动碎玉,加之容貌清丽,出尘如仙,广场上数千豪杰,谁都不做一声,人人凝气屏息地倾听。 芷若白皙纤细的手指一击他的胸口,司徒千钟瞬间飞出去好远,猛然撞上树干,那树干竟然应声而裂。 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是有多深厚的内力啊,众人嗔目结舌,瞬间对芷若刮目相看,此后再无人对峨眉不敬,此乃后话。 芷若淡淡拿着手帕擦了擦手:“脏。” 一句话再次秒杀。 “你个姑娘家,下手为何如此之狠?” 正在此时忽听得峰腰里传来轻轻数响琴箫和鸣之声。张无忌心中一喜只听得瑶琴铮铮铮连响三下四名白衣少女翩然上峰手中各抱一具短琴跟着箫声抑扬四名黑衣少女手执长箫走上峰来。黑白相间八名少女分占八个方位琴箫齐奏音韵柔雅,一个身披淡黄轻纱的美女在乐声中缓步上峰,对芷若不屑一顾。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又有五天时间不能更,俺星期六才放,所以这一章一口气很肥美!表夸奖我啦啦啦O(∩_∩)O~~ 话说看文容易写文难,各位看官请多多包涵,也请体谅作者的难处,负分神马的不要打了,若是不喜欢看,可以点叉叉的。。。。。俺还算是新手,你们多多爱我哒,俺会努力的 谢谢乃们合作,爱你们么么哒~~~ ☆、对付三僧 “杨姐姐。”史红石含着泪跑了过去。 “红石莫怕,姐姐来给你主持公道了。”那女子安抚着,然后转向芷若这方向。 “若我方才没听错,你可是峨眉的掌门?”那黄衣女子转过头,语气若有若无浮现着一丝傲慢。 芷若没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转过身便走。 那黄衣女子怔了怔,有些恼怒的说:“站住!你可知我是谁?!” “杨姐姐可是当年神雕大侠的后人!”史红石眼巴巴的说了出来。 黄衣女子舒缓了脸色,看着芷若,黄衫女子携着史红石的手,走入丐帮人群中,侍女铺了一层柔软的鹅毛毯子在山石上,然后她便在这上头坐了。 众人哗然。 这杨过后人啥时候也来凑热闹了? “那又如何?”有人问了出来,此时芷若已然走到宋青书身边。 “我姓杨,杨画湄。”黄衣女子开口,“我是神雕大侠的后人,而峨眉的祖师郭襄女侠的武学正是掺杂了神雕大侠以及古墓派的,你们峨眉的武功和古墓派的大多数武功形似,说起来若是论辈分,你们峨眉的掌门见了我都需唤一句师叔,我们古墓派将究避世,你们峨眉这才得以将武学发扬光大。” 这话峨眉的人可怒了:“杨姑娘,这话说的也太过了吧,姑且你算是神雕大侠的后人,这话说出来也似乎不妥!郭襄祖师武学之杂,但也绝非继承古墓派的武学,峨眉武学自成一派,金顶绵掌、飘雪穿云掌等,哪一招式是从你们古墓派学来的?!” 杨画湄挑了挑眉:“那她呢?你敢问她,她的九阴真经心法是如何修来?”意指芷若。 “峨眉自古掌门都修习了九阴真经,这有什么奇怪的。”贝锦仪沉下了脸。 “哦?可我犹记得,这九阴真经可是我们古墓派的东西。”杨画湄嗤笑一声,“可别说你们的九阴真经和我们古墓派的一样。” “你!简直欺人太甚!”静惠听不下去了,手一掸拂尘,一招飘雪穿云掌直击杨画湄胸口。 杨画湄伸出手轻轻一转,架住了静惠的手,然后反手一记指法,招式嫉如闪电。 突然她的手指被人挡住了,一看竟是芷若! 短短时间她是如何从这么远的地方过来的?身形快的连自己都忽略了,杨画湄不禁吃了一惊。 芷若搂住静惠,一只手挡住了杨画湄意欲袭来的掌法。 杨画湄抢上两步,伸掌往她肩头抓去。芷若斜身卸肩,避开了她这一抓。杨画湄冷笑一声,随即左手食指抵上了芷若的膻中穴,表面上看着杨画湄抵着芷若的命脉,其实芷若一招天山折梅手将杨画湄的手硬生生掰了回来,力道之大,杨画湄竟然挣脱不开。 “好了,我管你是什么地方的人!杨过大侠的后人也好,古墓派的人也罢!总之今天这少室山不是你来找事的地方。”芷若放开了她,捋了捋头发,面无表情,施施然走回了原地。 杨画湄不语,其实心里早就吃惊不已,看似这场较量是她略胜一筹,实际上·····她也说不准,毕竟这场较量她也没有使出几层的内力,可是她,这个不知名的峨眉小掌门,的确不可小觑。 “谁说的!杨姐姐是我请来的贵客!她是来帮咱们的!”史红石大声说,拉着杨画湄的手不放开。 “这丐帮如今算是转运了?” “老兄你太天真了!这来历不明的女子说她是神雕大侠的后人还就真是啊!老子还说自己是玉皇大帝的后代呢!” “这丐帮就虚花样多!这掌门是个小屁孩,请了外援还不知是什么人!啧啧。” “······”场上一瞬间众说纷纭。 “好了阿弥陀佛,这场较量大家也都看出来了,这一场,峨眉胜了!”空智道。 “可还有那两个门派要来比试比试?”空智环视众人,“点到为止即可。” “我来吧!”杨逍见无人上场,自告奋勇上去。 “原来是杨左使。”空智施了一礼,“敢问谁来迎战?” 芷若伸出皓白如玉的纤手,向宋青书招了招:“青书,你可愿试试?” 宋青书看向俞莲舟和殷梨亭,俩人笑吟吟,并不反对:“你上去吧,就当是历练历练,点到为止就好,不要伤了自己。” 青书点点头,然后走上前。 “武当宋青书,会一会杨左使。”宋青书话不多,只是向杨逍作了一揖。 杨逍大笑:“好一个玉面孟尝!好,今日我便来会一会你!” 礼让再三,宋青书让杨逍先出招,俩人没有选用什么兵器,空手上阵。 杨逍耍起拳法来,倒是潇洒的很,他招招都在点上,宋青书从容不迫的应对,突然杨逍凌空飞起,一脚蹬在树上,借力反弹,直冲宋青书,杨逍预想一掌击在宋青书胸口上,再不济宋青书总会躲开的,没想到宋青书竟然硬生生接下来了这一掌,杨逍虎口一震,半身发热,但见宋青书面上不起一丝波澜,心中暗自吃惊他内力深厚,突然宋青书提足抬腿,突然之间倒退丈余,一转身,已在数丈之外,此等身法,跟芷若差不多。 宋青书并不恋战,和杨逍简单的过了几个回合之后,杨逍拱拱手:“老夫果然是老了,宋少侠好功夫,佩服佩服!杨逍甘拜下风!”场上众人发现宋青书居然能打败了杨逍,对他刮目相看,连连夸赞宋青书的好功夫。 宋青书颔首道谢,然后从容的走回芷若身边。 芷若睨了他一眼:“方才没使多少内力吧。”看他轻飘飘的样子,似乎不放在心上。 宋青书这才淡淡一笑:“保留体力,后面还有难关呢,在这地方浪费太多精力不好。” “你倒是聪明。” 众人接着比试了几个回合,张无忌、芷若、宋青书、杨逍等几人进入了最后的比试回合。 张无忌带着女扮男装的赵敏走到芷若身边:“周姑娘,宋师兄,明日的比试就劳烦你们帮忙了,我······我一个人实难无力。” 芷若轻轻颔首,似乎不想多谈的样子。 赵敏笑道:“周姑娘这几日心性愈发淡泊了,连应承也不要了。” “该应承的我会应承,只是这有求于人,我还真不知道这被求的人要有什么应承的。”芷若也会以一个笑容。 赵敏脸色微变,随即搂住张无忌的胳膊:“救走义父后,我和无忌就回灵蛇岛成婚。” 芷若没什么表情:“恭喜。” 张无忌被她这两个字恭喜打击的有点难受:“周姑娘,你·······是否还恨我?”恨他当初对她一心二意? 芷若有些诧异:“我跟你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要恨你什么?” 这一刻,张无忌承认他有些嫉妒那个宋青书,若是当初他没有放手,继续守在芷若身边,那······· 张无忌下意识看了一眼赵敏。 赵敏甜甜一笑:“到时候喜酒就不请你们喝了,我们不想被人打扰。” “那正好,我和芷若的婚礼上就不用请你们了。”一直没说话的青书半搂着芷若,脸上出现恬淡的笑意。 赵敏怔愣一下,道:“那才最好。” 张无忌突然感觉有人再看他,抬起头一眼,只看到在人群中一闪而过的脸。 ·····不悔? 她来这里干什么? 赵敏似乎也注意到了,因为杨不悔一直死死瞪着她,杨不悔对张无忌死性不改她是知道的,暗自握着拳头,突然想起爹爹跟她说的话,赵敏有些犹豫。 可如今这样,她也不得不这样做了,别怪她心狠,要怪就只怪在情上。 谁教你杨不悔滥情这般深? 丐帮似乎对杨画湄很是敬重,又是上好的厢房供着,又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第二天一早,便让她坐在了丐帮掌门才能坐的首位。 九月初十清晨,少林寺钟声当当响起,群雄又集在广场之中。“ 与会群雄,英才济济,这最后一场比试哪个破关了,谢逊归他处置,屠龙刀也由他执掌,群雄归心,岂不是好?”空智道,然后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那达摩院的老僧这次更不向空智请示,便即站出,朗声说道:“众位英雄请了。昨日比武较量,峨嵋派掌门周姑娘、武当宋青书、明教教主张无忌艺冠群雄,便请他们至山后破关,提取金毛狮王谢逊。老僧领路。”说着当先便行。 峨嵋派八名弟子跟随其后,接着便是芷若与峨嵋众弟子,再是武当,再是明教,剩下的都是些凑热闹的,还有一个杨画湄。 众英雄更在后面,齐向后山走去。 众人上得山峰,只见三位高僧仍盘膝坐在松树之下。那达摩院老僧道:“金毛狮王囚于三株苍松间的地牢中,看守地牢的是敝派三位长老。几位武功天下无双,只须胜了敝派这三位长老,便可破牢取人。我们大伙儿再瞻仰你的身手。” 芷若笑道:“三位高僧既是少林派长老,自然武学深湛。要我这个以一敌三,非但不公,抑且不敬。” 那达摩院老僧道:“宋夫人要添一二人相助,亦无不可。” 芷若道:“小女子得承天下英雄相让,侥幸夺魁,若是以三敌三,纵然得胜,也未能显得峨眉谦让的苦心,但如以一敌三,又对主人不恭。这样吧,我请武当宋青书前来助阵你们看可好?” “周姑娘何不多加一个呢?”彭和尚笑道,“你们一个人一个,剩下的就让给我们教主对付吧。” 张无忌看向芷若。 芷若只对那老僧说:“若大师无异议,这样可好?” “阿弥陀佛,自然由施主随心而定。” 于是,一人一个,芷若对付招式最诡异的渡劫,宋青书对付渡厄,张无忌对付渡难。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啥也不说了 ☆、成昆终现形 芷若和宋青书双双亮出圣火令打造的莲光剑和截云剑,两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刃如秋霜,一看便知是上好的宝剑。 芷若看向渡劫:“大师,得罪了!”渡劫道了声阿弥陀佛,一条黑索便从他的手中飞快冲出,芷若身形一闪,凌空飞起,稳稳地站在苍松树上。 芷若素手握紧剑,缠住渡劫的黑索,身子一借势,便从三株苍松间落下。 她第一招便直攻他的中央,果断迅捷,胆识之强,纵是第一流的江湖老手也有所不及。群雄只见她身在半空,如一只青鹤般凌空扑击而下,身法曼妙无比。她右手的剑刀锋一闪,与渡劫的黑索缠在一起,既借其力,又使对方的兵刃暂时无用。 拆到数十招后,只见芷若身形忽高忽低,飘忽无方,白衣飘飘,眸光清冷,手中舞动着莲光剑应对,似乎并不吃力。 渡劫突然将内力灌输到黑索上,芷若来不及思索,便以掌心相对,稳稳持住渡劫的黑索。 良久,渡劫头顶渐渐现出一团淡淡水气,知是额头与顶门汗水为内力所逼,化作了蒸气,可见已到了以内力相拼之境。芷若头顶也有水气现出,却是笔直一条,升上空际,又细又长的聚而不散,显她内力深厚,更胜渡劫。这小姑娘内力竟然如此深厚,少说也有一甲子,深不可测。 杨画湄眸光闪了闪,九阴真经的心法,呵!她到时要讨教讨教了!看她势头徒有虚名,还敢拿着九阴真经招摇过市,自不量力。 芷若看向宋青书和张无忌还在酣战,宋青书从容不迫,用的并不是她教他的武功,反而正正经经的用武当的武功,太极果然奥妙无穷,宋青书剑锋轻扫,看似渡厄的铁索处处限制宋青书的剑,实则不然,宋青书运用了太极拳的原理,紧紧缠住渡厄的铁索,无法动弹。 张无忌就打的比较热闹了,用乾坤大挪移拆到七八十招后,张无忌怪招仍层出不穷,却始终没能损及渡难分毫。斗近百招,他只觉渡难黑索上威力渐强,自己身法却慢慢涩滞起来,已无初斗时的灵动自如。 三人斗了几个回合,芷若见三僧有渐渐合并的姿态,想用金刚伏魔圈圈住三人,便加大力度,莲光剑挥舞生辉,终于砍断了渡劫的铁索。 “你们让开!”芷若喝道,然后足尖轻点,站在渡厄的黑索上,一个天山折梅手将渡难和渡厄的铁索缠在一起,两根铁索缠在一起互相使不上力,铁索软软的摊在地上。 “青书!”芷若叫了一声,宋青书默契的点点头,然后和芷若一起用剑砍断了黑索。 这圣火令果然是好东西,砍下去锋利如初。 “阿弥陀佛,老衲输了,周姑娘果然好身手。”渡劫双手合十,然后让开了身,“请吧。” 渡难和渡厄唱着佛号,也让开了身。 “承让了。”芷若收回剑,然后笑道。 猛听得三株苍松间的地牢中传出诵经之声,正是谢逊的声音。只听他苍老的声音缓缓念诵《金刚经》:“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即生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即为第一稀有。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张无忌听到此处,心中思潮起伏,知道义父自被囚于峰顶地牢,每曰里听少林三高僧诵经,上次明明可以脱身,却自知孽重罪深,坚决不肯离去,难道他听了数月佛经之后,终于大彻大悟么? 原来谢逊这数月来受囚地牢,日夕听松间三僧念诵《金刚经》,于经义颇有所悟,谢逊道:“无忌孩儿,我一生罪孽深重,在此处听经忏悔,正心安理得。你何必救我出去?” “义父!”张无忌着急道,“义父你先出来好不好?” 谢逊唱了一句佛号:“这么多天,我也算是明白了,我这一生似乎终于找到了意义,之前满手血腥已然是罪过,对于成昆,纵然他罪恶滔天,我也不能杀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因而我愿以我余生去忏悔,至于成昆,若你们杀了他更好,杀不了,老天自会收拾!屠龙刀我也不要了,希望有识之士能好生相待屠龙刀。” “芷若,你快劝劝义父。”张无忌病急乱投医,拉着芷若。 芷若不动声色抽回手,淡淡道:“既然谢老前辈有了决断,何必让我劝?你该问大师,少林是否能容下谢老前辈。” 渡厄道:“谢居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佛门户广大,世间无不可渡之人。你我在这山峰上共处多日,那也是有缘。既然谢逊你大彻大悟了,我们少林也不计前嫌,若你愿意,可同我们一同镇守这里,一辈子不得踏出少林寺,你可愿?” “义父不要!” 谢逊双手合十,低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便赐你法号,彻悟如何?” 谢逊脸上只余平淡无求:“我佛慈悲,多蒙三位大师指点明路,彻悟受教,阿弥陀佛。” “义父!”张无忌泪水涟涟。 谢逊叹了一口气:“你也不必执着,这世上已经没有谢逊了,我是彻悟,大彻大悟。” 众人哗然,这谢逊就这么出家了?那屠龙刀不在谢逊身上? 顿时有人不满的喊了出来:“喂,少林的,屠龙刀被你们藏哪里了?!” “对啊!谢逊都已经出家了,那屠龙刀呢?!” “我们要看屠龙刀!” “对啊!屠龙刀!” “屠龙刀!” “少林你们快把屠龙刀拿出来!” “········” 空智安抚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这屠龙刀我们少林的确没有。” 已经有一部分人愤然离席。 芷若转身便走,突然被一只手拦住了:“我和你比试一场。” “没必要。” 杨画湄有些怒意:“周芷若是吧,你以为我看不出吗?你方才所用的内功心法就是九阴真经的。” “又如何?难不成我使不得?” “你们峨眉不经我们同意,便拿了九阴真经!还有脸使了出来!你们当我是什么人?”杨画湄冷哼一声。 “我是不知道姑娘是什么人,我还真不知道姑娘有什么值得别人敬佩的,就因为你是神雕大侠的后人所以就高人一等吗?当年神雕大侠行侠仗义,与郭靖郭大侠一起抗击蒙古,所以得到大家的敬佩,人们尊称一声神雕侠,而你又做了什么让大家敬佩的事?你又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追问我武功从何而来!”芷若轻轻一笑,语气不屑。 “你!”杨画湄脸色突变。 “你若真有本事不必找我比试,你若真抓了成昆这个大恶贼,就地诛服,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芷若目光若有若无,瞥向人群中,“若想成名,不用找我比试。” “成昆我自然会去抓,至于这比试,还是要的!”杨画湄手指突然弯成诡异的爪状,猛然袭来。 “九阴白骨爪?”芷若不可置否,她并不主动出击,只是挡住她的攻击。 杨画湄使的越来越快,眼看那双手就要抓住芷若的肩膀,芷若仰身一滑,躲过了她的手,双手顺势抓住她的手,反手一锢,将她的手锢在她自己的脖子上。 “还要比试?我看不用了吧。”芷若松开她,杨画湄一个踉跄,有些狼狈地瞪着她。 “九阴真经并不是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功,九阴白骨爪也不是,所以你不要自视甚高。”芷若淡淡说了一句。 三高僧盘膝坐在一旁,谢逊低头垂眉坐于三僧之前,双手合十,喃喃诵经。芷若知他念的是《金刚经》,只听谢逊轻声念道:“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如是之经,信心清净,即生实相……’” “你不如多听听佛法吧,信心清净。” 杨画湄目光所及,便是她青丝随着她转身撒开的弧度,虽然看不到她神情,但也能想象的出来,杨画湄心里无比的挫败。 张无忌挥泪泪别谢逊,众人也权当散去。 谢逊忽道:“且慢!”指着少林僧众中一名老僧叫道:“成昆!虽然贫僧已然出家,不杀你,但是你站出来,当着天下众英雄之前,将诸般前因后果分说明白。”群雄吃了一惊,只见这老僧弓腰曲背,形容猥琐,相貌与成昆截然不同。张无忌正待说:“他不是成昆。” 只听谢逊又道:“成昆,你改了相貌,声音却改不了。你一声咳嗽,我便知你是谁。” 那老僧狞笑道:“谁来听你这瞎子胡说八道。” 他一开口说话,宋青书立时辨认了出来,那日光明顶上他身处布袋之中,曾听成昆长篇大论地说话,对他语音记得清清楚楚,此刻成昆虽故意逼紧喉咙,身形容貌更乔装得十分巧妙,但语音终究难变。 宋青书纵身跃出,截住了他后路,说道:“成昆,大丈夫光明磊落,何不以本来面目示人?” 成昆乔装改扮,一直潜伏在人丛之中,始终不露破绽。他见谢逊逃脱大难,正待另思他计,忍不住轻轻一声咳嗽,谢逊双眼盲后听力特灵,立时便将他认了出来。 成昆眼见事已败露,长身大喝:“少林僧众听着:魔教扰乱佛地,藐视本派,众僧一齐动手,格杀勿论。”他手下党羽纷纷答应,抽出兵刃便要上前动手。 空智只因师兄空闻方丈受本寺叛徒挟制,忍气已久,此刻听圆真发令与明教动手,这一场混战下来,本寺僧众不知将受到多大损伤,权衡轻重,终究阖寺僧众的性命事大,便即喝道:“空闻方丈已落入这叛徒圆真手中,众弟子先擒此叛徒,再救方丈。” 霎时之间,峰顶上乱成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埋了好多伏笔啊啊啊啊啊,乃们都看不粗来? 好吧,默默缩回去%>_<% ☆、成昆难逃一死 杨画湄道:“他便是成昆?” “是了,此人本领够高,看你能否杀了他。”芷若凉凉道。 杨画湄果然沉了下脸:“我们古墓派武学精妙绝伦,还怕拿不住此等败类?” “谢逊,你不是出家了?何必在乎那点名声?”成昆笑声尖尖细细,“对了,既然你不在乎了,那我就老实说了,你以为你手上的鲜血很多,人家骂你打你,不过是你自己的罪有应得,可你还知道,我也杀了很多人——哈哈哈,以谢逊的名义杀的!” 谢逊顿了一顿,高声道:“谢逊向四方英雄请问,我谢逊的武功,原是这位成昆师父所授,可是他□□我妻不遂,杀我父母妻儿。师尊虽亲,总亲不过我的亲爹亲娘。我找他报仇,该是不该?” 四下里群雄轰然叫道:“该当报仇,该当报仇!” “可如今我遁入空门,实则不能动杀欲,如今彻悟恳请各位英雄好汉,替天行道,杀了他。” 群雄虽然嘴上喊着,可是谁也没胆去。 “哈哈哈,你们倒是来杀我啊!”成昆大笑:“没胆了吧!” 杨画湄自信一笑:“那么就由我来会一会你!” 身后侍女一字排开,杨画湄立马抽出一个侍女的佩剑,向成昆刺去,长发随着剑术翻卷。成昆连忙用刀一挡,她再一使劲,成昆连退几步,突然从袖中发出几枚飞刀,她惊呼,连忙躬下腰。 当当当,刀剑发出兵器相交独有的声响,火星四溅。 两人刀剑相交后同时后跃杨画湄腰眼一挺在空中做了一个燕子回飞的动作双脚踩在古松枝上,木屑四飞,成昆还未反应过来,杨画湄已接着冲力直指成昆的咽喉。 成昆躲闪不及,左手臂被狠狠地割了一剑!鲜血淋漓! 手中的弯刀一架,双腿一曲,成昆反而欺身向杨画湄杀了过去。 “叮当……”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刀剑相交。 杨画湄脚尖一点,身子便顺着剑势向上一腾,双手弯成诡异的爪状,十指恍如尖锐的剑锋,狠狠擒住成昆的右肩,力道略一加大,十指就戳进了肉里!血肉模糊,见杨画湄出手变得果断狠辣,成昆左手支地,身子竟硬生生的一顿,猛地一扭双脚直接迎上杨画湄的脖子。 一声闷响,杨画湄借助成昆上踢之力又向上跃了一分,娇躯一弯,双手翻身直击成昆。 成昆右脚在地面一拍,身子直接腾空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脚下一滑,斜着身子飞退,直接避开了杨画湄的手。 杨画湄速度也够快,双手擒住了成昆,牢牢的禁锢住成昆的脖子,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成昆猛然吐出一口血! “你输了。”杨画湄道。 群雄纷纷道好! “你想怎么样?”成昆恶狠狠道。 “替天下除害!” “我与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凭什么抓我!”成昆不甘心。 杨画湄不再搭腔,排场颇大的接受群雄恭贺。 芷若慢腾腾的过来:“你觉得你做的事情还不够让大家诛死你么?”随后轻轻对成昆一笑,“我看,还是挑断手筋脚筋的好,再废去你一身武功,让你生不如死!你觉得怎么样?你说,到时候一个没有武功,断手断脚的人,朝廷不会要你,少林也不会要你,会多有少的人肯放过你呢?我拭目以待。” 明明是清雅的笑脸,话语却一字一句让成昆直冒冷汗。 “周芷若!你不能这样对我?!”成昆双眸露出恐惧之色。 “由不得你说了算。”芷若依旧是温婉的笑着,一双素手迅速点了几个穴道。 成昆面露狰狞之色,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断积聚着恐惧,却不能开口讲话。 然后提起剑,漫不经心的从双手迅速滑过,鲜血猛然直冒,然后一个转身剑锋准确的没入双脚经脉所在。 成昆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紧咬嘴唇,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冒出来,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淌。 “芷若。”宋青书走了过来,看着成昆忍不住皱眉。 “也真是活该。”淡淡扔下剑,芷若拿着宋青书递过来的手帕擦擦手,“青书,你来吧。” 宋青书的内力如今已然纯熟,猛击了成昆命门穴道几下,双手冲击他丹田,成昆噗的大口吐出鲜血,受不了剧痛而晕了过去。 “九阴白骨爪果然威力无穷。”芷若轻轻自嘲。 “哦?你也知道九阴白骨爪?”杨画湄口气轻蔑。 “白骨头上悬,幻化为二骨。□□悬九穴,左右手中擒。合和为阴珠,吸阴□□鬼。齐汇坤炉内,回返丹炉内。面北背南,五心朝天,坐于坟场中,意守丹田片刻,意守自身前后有九座坟,突然裂开飞出九个头骨,这时意念打开气海、命门两穴,射出旋转真气由小到大,把九个头骨给悬起来,位于本人头顶上方左右,缓慢旋转。从每一个头骨的两眼射出一条红气线,分别射入百会、玉枕、膻中,左右肩井穴,灵台、气海、命门九大穴道中,并且在每个穴道中渐渐汇聚成一个球,然后这九个红球同时从任督两脉汇于丹田,意守丹田使之气化合。”芷若看到杨画湄脸色渐变的样子,突然贯入十指,十指突然变爪,只是她的十指十分好看,像朵娇艳的兰花,猛然擒住杨画湄的手臂,只要再用点力,似乎就能贯穿她的手臂。 杨画湄吃痛的喊了一声。 芷若放开她:“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是你的武学就是最好的。” 杨画湄狼狈耳朵看着芷若远走的身影,怔怔不语。 最后杨画湄走的时候,说道:“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然后深深的看了芷若一眼,右手一招,带了随来的八名少女,飘然而去。 丐帮小帮主史红石叫道:“杨姊姊,杨姊姊!” 峰腰间传来杨画湄的声音道:“丐帮大事,请张教主周旋相助。” 张无忌朗声道:“谨遵杨姑娘之命。” 杨画湄道:“多谢了!”瞬间不见。 这“多谢了”三字遥遥送来,相距已远,仍清晰异常。 芷若心想:“这杨画湄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其实芷若的九阴白骨爪是知晓其招式,至于心法内力全都不知道如何施展。 刚才施展的不过是天山折梅手而已。 空闻说道:“众英雄光临敝寺,说来惭愧,敝寺忽生内变,多有得罪,招待不周,歉疚之至。众英雄散处四方,今日一会,未知何时重得相聚,且请寺中坐地。” 当下群雄下峰入寺,少林寺中开出素餐接待。众僧侣做起法事,为会中不幸丧命的英雄超度。群雄逐一祭吊致哀。此后少林派清理圆真等一伙叛徒,由空闻、空智主持。芷若等以此事与外人无关,不便参与。 谢逊的大事已了,张无忌想起杨画湄之言,便即请李天垣率领天鹰教旗下教众,由彭莹玉策应相助,平叛了丐帮的内乱。 众人吃过斋饭后,这时候张松溪却来了,脸色严肃:“我在武当山下得到讯息,元兵铁骑二万,开向少林寺来,窥测其意,显是要不利于英雄大会,是以连夜赶来前来报信。” 众人哗然。 “什么?”张无忌看向赵敏。 赵敏连忙辩解:“我不知道,我为了你·····已经和家里决裂了。” “谁知是真是假?”韦一笑不屑的冷哼。 张无忌顿了一顿,不再言语。 当下一群人同至后院,告知空闻。空闻沉吟道:“此事牵涉甚大,当与群雄共议。”于是命寺僧撞钟,邀集众英雄同到大雄宝殿之中。群雄闻讯,登时纷纷议论。 空闻道:“众位英雄,想是朝廷得知咱们在此聚会,只道定是不利于朝廷,便派兵前来镇压。咱们人人身有武功,原是不惧鞑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足道哉……”他话未说完,群雄中已有人喝起彩来。 空闻续道:“只是咱们江湖豪士,惯于单打独斗,比的若不是兵刃拳脚,便是内功暗器,这等马上马下、长枪大戟交战,咱们颇不擅长。依老衲之见,不如众英雄便即散去如何?”群雄面面相觑,默不做声。 忽听得寺门外马蹄声急,两骑马疾驰而来,蹄声到门外戛然而止。跟着两名汉子在知客僧接引下匆匆走进殿来,群雄一看服色,知是武当。二人走到殷梨亭身前躬身行礼,一人报道:“六师叔,鞑子兵先锋五千,攻向少林寺来,说道寺中诸位师父聚众造反,要踏平少林。凡是光……光……”空闻微笑道:“你要说光头和尚,是不是?那也不用忌讳,但说便是。” 那人道:“一路上好多位大和尚已给鞑子兵杀了。鞑子说道:‘光头的都不是好人,有头发的也不是好人,只要身边带兵刃的便一概杀了。’” 许多人哇哇叫了起来,都道:“不跟鞑子兵拼个你死我活,耻为黄帝子孙。”其时宋室沦亡虽已将近白‘年,但草莽英豪始终将蒙古官兵视作夷狄,不肯服其管束。这时听说蒙古兵杀到,各人热血沸腾,尽皆奋身欲起。 张无忌越不做声,赵敏心中越是没有底气。 “无忌哥哥。”赵敏软声软气,“若我知道了,我还能在这里吗?无忌哥哥,你要知道·······我极其喜欢你,不可能背叛你。” 张无忌脸色缓和了一些:“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我天啊这点击率我又心塞了~~~~~~~~~~~~~~~~~~~· 看点韩剧疗伤去 ☆、疑虑重重 张无忌朗声说道:“众位英雄,今日正是男儿汉杀敌报国之时。少林寺英雄大会,名扬千秋!”大殿上欢呼叫嚷,响成一片。 张无忌道:“咱们就欲退让善罢,亦已不能,便请空闻方丈发号施令,我们明教上。下,尽听指挥。” 空闻道:“张教主说哪里话来?敝派僧众虽曾学过一些拳脚,于行军打仗却一窍不通。近年来明教创下偌大事业,江湖上谁不知闻?唯有明教人众,方足与鞑子大军相抗。咱们公推张教主发令,相率天下豪杰,与鞑子周旋。” 张无忌也犯了难,他也未曾学过行军布阵之法,这可如何是好? 他回过头问:“明教教众,你们哪个可曾学过行军布阵之法?” 一阵推搡之后,两个人站了出来。 “属下韩林儿。” “属下朱元璋,曾学过一点行军布阵之法,此时愿效犬马之劳。” 韩林儿看起来年龄不大,长得颇为英气,朱元璋是一张麻子脸,下巴稍长,额骨稍凸,看起来极其怪异,其丑无比,但是眼眸中是掩埋不住的雄心勃勃。 张无忌道:“那就劳烦你们了,行兵打仗的,你们先部署好,我再过目看看。” 俩人领命。 “韩大哥,留步。” 韩林儿回头一看,连忙拱拱手:“周姑娘叫我韩林儿便可。” 芷若看着韩林儿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忍不住唏嘘命运的无情:“韩大哥,我知你要行军布阵,所以特来赠你一封秘笈。”说着把武穆遗书拿了出来。 “周姑娘太客气了!啊!这竟是武穆遗书?岳将军的毕生所学!”韩林儿满脸激动,“以前父亲叫我行兵打仗,都说若能得岳将军的武穆遗书,那什么战场都形同虚设······没想到,我此生竟能见到~” “韩大哥,这份武穆遗书就交给你了,望你好生利用,不要被不法之徒肖想了去!”芷若把武穆遗书交给韩林儿。 韩林儿郑重的双手接过去:“周姑娘如此厚望于我,韩某自然不负厚望!尽心竭力!” 芷若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去。 韩林儿和朱元璋俩个人果然速度,一晚上就将初步的布阵想了出来。 张无忌看过后大声赞叹:“真不错,韩兄、朱兄你们真厉害。” “还是朱大哥厉害,我是远远比不上的。” 朱元璋笑的谦虚:“教主过奖了,我等区区草民能为教主效劳,实乃荣幸。” “朱兄太谦虚了。”张无忌拍拍朱元璋的肩膀。 “教主哥哥,你们看什么呀?!”杨不悔一蹦一跳的进来,好奇道。 张无忌看到她就有点愧疚,闻言道:“没什么,教众公务而已,不悔,你怎么过来了?” “教主哥哥,他怎么这么丑啊?”杨不悔看着朱元璋直皱眉,在张无忌耳边说,声音虽然不大可是也不小。 韩林儿听了尴尬,看向朱元璋,只见朱元璋脸色丝毫未变,谦卑的微微躬身。 张无忌也尴尬:“不悔妹妹,朱兄天资聪慧,不可以貌取人!” 杨不悔撅着嘴:“那你跟我说你们在说什么?” 张无忌道:“行军打仗图,你也看不懂。”给她看了一眼就又收回去了。 杨不悔娇嗔一句教主哥哥你太讨厌了就跑了出去。 “朱兄,真是不好意思,不悔她还是小姑娘,说的话当不得真。” 朱元璋依旧是那副好脾气的样子,低眉顺眼:“无妨,属下心里有分寸的。” 众人兴致满满,等到打仗的那一天才发现事情不对了。 那一日山下喊声大振,两名少林僧奔驰入殿,报道:“启禀方丈,蒙古兵杀上山来了!” 芷若暗自诧异:“这蒙古兵的速度为何如此之快?” 朱元璋分派道:锐金、巨木两旗,先挡头阵。周颠先生、铁冠道长,你两位各助一旗。”周颠和铁冠道人应声而出。张无忌又道:“说不得师父,请你持我圣火令去就近调本教援兵,上山应援。”说不得接令而去。 大殿中众英雄听得元兵杀到,各抽兵刃,纷纷拥出。 张无忌抢步出殿,来到半山亭中察看,只见蒙古兵先锋千余已攻到山腰,给锐金旗一轮硬弩标枪,驱了回去。放眼远望,一队队蒙古兵蜿蜒而来,军容甚盛。其时距成吉思汗与拔都威震异域之时已远,但蒙古铁骑毕竟征战多年,仍是举世无匹的精兵。 一切似乎都于朱元璋他们想的一样。 忽听得左后方喊声大震,蒙古兵出其不意,居然攻上了最薄弱的左后方,这是朱元璋部署里最无力照顾的地方,蒙古兵怎么知道?来不及多想,芷若、青书率领静玄、静照数度冲杀,杀了数十名蒙古官兵,也突破包围了,可是人越来越多,始终没法把蒙古兵打下山去! 殷梨亭等人一直在后面杀蒙古兵,只可惜对方像是有备而来,铁骑都上来了! 张无忌暗叫:“不好!” 韩林儿连忙叫道:“洪水、烈火两旗掩护!杨左使、韦蝠王,别上当!别转移战地!将大门关起来,杀出重围再说。”张无忌纵身冲下,两名蒙古兵挺长矛刺来。张无忌一手抓住一支长矛,运劲抖甩,两名元兵摔下山去。他掉转矛头,双矛犹似双龙入海,卷入人丛。杨逍、范遥、韦一笑等跟随其后。 大规模的清理总算杀出一条血路,张无忌成功和芷若青书汇合。 张无忌见青书、芷若脸身染血,又已冲入了元兵阵中,叫道:“芷若,芷若!你快撤退!我来帮你可好?” 芷若并不理会,和宋青书挥剑向前攻打,但山道狭窄,挤满了人,一时冲不过去。 数百名元兵列队上冲。杨逍叫道:“烈火旗动手!”烈火旗教众从喷筒中喷出火油,一支支火箭射出,烈焰奔腾,当先二百余名元兵身上着火,一团团火球般滚下山去。那边厢洪水旗水龙中喷出毒水,也有数百名元兵给浇中了,死伤狼藉。元兵万夫长下令鸣金收兵,众兵将前队变后队,强弓射住阵脚,缓缓退下。杨逍叹道:“鞑子兵虽败不乱,确是天下精兵。”元兵直退到山脚下,如扇面般散开,看来一时不致再攻。 朱元璋临危不乱,和韩林儿商量了之后下令:“锐金、洪水、烈火三旗守住上山要道。巨木、厚土二旗急速伐木搬土,构筑壁垒,以防敌军冲击。”五行旗各掌旗使齐声接令,分别指挥下属布防。 群雄先前均想纵然杀不尽鞑子官兵,若求自保,总非难事。但适才一阵交锋,见识到了元军的威力,才知行军打仗和单打独斗的比武确然大不相同。 千万兵士一拥而上,势如潮水,如周芷若这等武功高强之极的人物,在人潮中也无所施其技。四面八方都是刀枪剑戟,乱砍乱杀,平时所学的什么见招拆招、内劲外功,全都用不着了。若 不是武当峨眉弟子在前方杀出一条血路,明教五行旗以阵法抵挡阵法,这时少室山头定已惨不堪言,少林寺也已在烈火中成了一片瓦砾。倒是少林僧众颇有规律,一队队少年僧众手持禅杖戒刀,在年长僧侣率领下分守各处要地,但寡不敌众,势难挡住一万蒙古精兵的冲击。待见元军退去,群雄纷纷议论,才明白为什么前朝尽多武功高强的英雄豪杰,却将大好江山沦亡在蒙古兵手中。 “啪!”杨逍一脸怒气,拍在桌子上,“这蒙古兵的作战方案就是按着我们的部署来的!是谁泄了密?!给我站出来!” 张无忌安慰道:“杨左使,这或许只是巧合呢?” 赵敏在一旁淡定喝着茶。 “什么巧合?!”杨逍怒火难平,“这分明是有人蓄意谋划!想害死我们!” 韩林儿一脸严肃:“启禀教主,我和朱兄昨晚的部署有那几个人看过?” “就我们几个看过。”张无忌不确定道,“应该没什么吧。” “我怀疑这内奸就在明教里。”朱元璋也道。 芷若刚洗净身子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便看着宋青书梳洗干净,倚在柱子边。 芷若拉过他的手,摸摸他的脸:“你累不累?” 宋青书笑着摇摇头:“我没事。” 芷若与他的手十指紧扣:“青书,我们回去就成婚好不好?” 宋青书有些欣喜:“你想通了?” “今日一战,我发现世事瞬变,我很怕掌握不住,我以前总是不懂得珍惜当下所拥有的,总是想着等一下,再等一下,等了很多下之后才发现什么都变了,我真的没有我自以为的那样坚不可摧,我想把握当下,我想珍惜。我怕。” “我都在呢?虽然大丈夫生平所志是上战场杀敌,我也不否认我也蠢蠢欲动,可是我心里有牵挂在呢,有牵挂着怎能上阵杀敌呢?心无旁骛这才能上战场,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就很幸福了,可是心里也觉得很可惜。”宋青书握紧芷若的手,“所以你只能嫁给我了,平复我的可惜。” “青书,你不能实现你的志向会不会怪我?”芷若心里有些慌。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若是因此失去你,那个代价我是想也不敢想的,陪着你惩恶扬善我就足够了。” 芷若笑了笑,心神安定。 “朱兄何出此言?” “能过目这张部署图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杨不悔此时走了出来,这天气还算温暖她倒是反常,穿太过厚厚实实,领子折的老高,脸色有些苍白,可是神色却是很兴奋,眼眸闪着兴奋的光:“我看到了,我知道谁偷看了那张部署图!” 众人哗然。 杨逍皱眉道:“不悔!你别乱说话,这个场合可容不得你开玩笑。” “爹爹,我是真的知道!我看到了!”杨不悔冷笑两声。 作者有话要说:俺又顶着锅盖溜回来更了! 加油! 内奸素谁?泥萌造嘛?造嘛? ☆、赵敏无忌终不见 “是谁?” “是赵敏!”杨不悔伸出手指,眼神狂乱而怨毒。 朱元璋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众人一副果然是你的样子看着赵敏。 赵敏脸色瞬间刷白:“你胡说!不是我!” “不是你?!”杨不悔转过头问朱元璋,“你觉得是谁?” 朱元璋看着杨不悔道:“属下····也觉得是赵姑娘。”话里话外很是意味深长。 张无忌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赵敏怒道:“你也觉得是我?!” “我早说这个郡主娘娘没按什么好心!” “就是嘛,教主也真是的!身边带着这么个内奸!我看我们的部署图一定是她偷的!” “啧啧,蒙古人就是狗改不了□□。” “现在你自己解释吧。”张无忌揉了揉额头,有气无力的样子。 “真的不是我!无忌!你要相信我!对!都是杨不悔!是她污蔑我!她这个人无时不刻不想毁了我!” “鞑子郡主!”杨逍沉下脸,“我的女儿似乎还轮不到你管教吧!” “赵姑娘,你还敢说没有?昨晚夜里,我是眼睁睁的看着你从朱元璋房间偷溜出来的!”杨不悔神色越发狰狞。 赵敏忽然把头转向芷若:“你们都怀疑我?那你们为什么不怀疑周芷若?!” 芷若漫不经心的回望过去,眸子却清澈透亮,亮的赵敏发虚。 “你胡说什么?”宋青书皱眉,声音冷冽。 “对啊,你这鞑子郡主又想陷害周姑娘?!”韦一笑老早看赵敏不顺眼了。 “人家周姑娘身家清白,武艺高超,冰雪聪明,这鞑子郡主指不定嫉妒了!” “这样良善的姑娘我们为什么要怀疑?” “啧啧,鞑子郡主心思也够恶的!教主看上她还真是瞎了眼!” “周姑娘委屈了!” “周姑娘可是聪明人,看她待会儿怎么反击那个恶毒的鞑子郡主!” “赵姑娘,邵敏郡主,你为何怀疑我?总要有个缘由的吧。”芷若笑吟吟的,让人看不出喜怒。 “我昨日看到了,你递给韩林儿什么东西,有说有笑,你们俩人含情脉脉,背地里指不定给宋青书带了绿帽子!宋青书!你可看仔细了,周芷若可是个水性杨花红杏出墙勾三搭四的女人,哼,指不定和多少人勾搭过!”赵敏索性一股脑都说出来。 芷若心中一怒,目光一凛,看着她直接斥道:“你一个姑娘家,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肮脏的念头?!” 她本来就是盛极的容貌,此刻脸色一沉,竟然很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势,赵敏一下竟然被她的气势镇住。 “对啊!周姑娘昨天给我的只是兵法!原本周姑娘不让我告诉别人,现在没办法了!”韩林儿道,“周姑娘是天底下最好心的人,她知道我调兵遣将还不太熟悉,所以她给了我这个东西!” “武穆遗书?!”众人惊呼起来。 朱元璋也把目光移过去,惊叹一声:“这武穆遗书之前不是遗迹了?!这如今······” “我只是偶然间发现了,自己也没什么用处,就把这个给韩大哥了,没想到被某些人加以利用了。”芷若冷哼,“况且赵敏你还没承认你昨晚有没有偷看过部署图呢?转移话题太明显了吧。” 众人纷纷大呼上了当。 赵敏脸一白,闭上眼睛,半晌才像是鼓足了勇气般道:“没错,是我看的,不过是因为······” “不要说了。”张无忌淡淡的说,神色倦怠。 之前他问过她不去参与打仗的时候,心里已然替她找好了借口,“她是朝廷郡主,背叛父兄而跟随于我,再要她定计去杀自己蒙古族人,未免强人所难。”是以话到口边,又忍住了不说。 赵敏鉴貌辨色,已知其意,叹了口气,说道:“无忌哥哥,你能体谅我的苦衷,我也不用多说了。” 他抱住她,俩人絮叨些情话。 哪想到,她不去参战的另一个原因,竟是这个······ 她是内奸! “哈哈哈哈。”杨不悔大肆尖笑,“就说是她了!” “内奸滚滚滚!” “看老子今日不杀了她!” “蒙古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无忌!就连你也不相信我了是不是?”赵敏看着张无忌,一脸梨花带雨。 “这句话你不知道问了我多少遍,我也回答了很多遍,答案都是一样的。”张无忌皱眉,不看她,“但是今日你自己都承认了,你还问我这句话有意思么?” “我是有苦衷的!”赵敏急急辩解。 “不管有没有苦衷,你做了就是做了,何必要解释。” “你····不爱我了是吗?” 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赵敏突然这一刻,心如死灰,看着张无忌冷漠的神色。 “你不信我?连解释都不愿意听?”赵敏痴痴一笑。 “行,我走,我赵敏此生,和张无忌死生不复相见。”赵敏毅然决然的转身,衣裙在风中铮铮作响,“张无忌,你个懦夫!负心汉!” “教主,就这么放鞑子郡主走?” “对啊,教主,不杀她?” 杨逍带头鼓掌:“恭喜教主,除掉内奸。” “教主英明。” 不外乎一片恭维声。 芷若没有理他们,自顾自翻看着《武穆遗书》,披览了几章,无意中看到“兵困牛头山”五个小字,心中一动,仔细看下去,却是岳飞叙述当年如何为金兵大军包围、如何从间道脱困、如何突出奇兵、如何内外夹攻而大获全胜,种种方略,记叙详明。 芷若欣喜道:“天助我也!”掩住兵书,静静思索,这少室山上的情势,虽与岳飞当年被困牛头山时的情景大不相同,然用其遗意,未始不能出奇制胜。她越想越钦服,暗想岳武穆果是天纵奇才,如此险着,常人哪里想得到,又想用兵之道便如武功一般,若未得高人指点,高下巧拙,相去实不可以道里计。芷若连忙唤来韩林儿和朱元璋,细细讲解给他们听,韩林儿以手指蘸了茶水,一遍听芷若讲解,一遍在桌上绘画图形,虽觉行险,却未始不能侥幸得逞,心想以寡敌众,终不能以堂堂正正之阵取胜。 朱元璋赞叹道:“武穆遗书可真是好东西,我这几日的困惑,全都解决了。” 当下心意已决,和杨逍、张无忌等人商量过后,来到大雄宝殿,请空闻方丈召集群雄。 片刻间各路英雄齐到殿中。张无忌不得不提起精神,居中一站,说道:“此刻鞑子兵马聚集山下,料想不久便会大举攻山。咱们虽然昨日小胜,挫了鞑子的锐气,但鞑子倘若不顾性命地蜂拥而上,彼众我寡究属难以抵挡。在下不才,蒙众位英雄推举,暂充主帅。朱元璋、杨逍同为副帅,韩林儿为军师,今日敌忾同仇,请各位暂听在下号令。”群雄齐道:“但有所命,自当凛遵,不敢有违。” 张无忌道:“好!吴旗使听令!” 锐金旗掌旗使吴劲草踏上一步,躬身道:“属下听令。” 张无忌说道:“命你率领本旗兄弟,执掌军法,哪一位英雄好汉不遵号令,锐金旗长矛短斧齐往他身上招呼。纵然是本教耆宿、武林长辈,俱无例外。” 吴劲草大声道:“得令!”便从怀中抽出了一面小小白旗,持在手中。 芷若跟朱元璋提了一点,她在翻阅《武穆遗书》时,见第一章便说:“治军之道,严令为先。”芷若知这些江湖豪士向来人人自负,各行其是,个别武功虽强,聚在一起却是乌合之众,若非申令部勒,令人人遵从指挥,决不能与蒙古精兵相抗,因此第一件事便是让朱元璋转告张无忌命锐金旗监令执法。 芷若之所以让锐金旗执法,是因为那吴劲草本人的武功声望,在江湖上未臻一流之境,旁人对他原不如何重视。但自那。广场上五行旗大显神威,群雄均知他手中这面白旗所到之处,跟着而来的便是五百支羽箭、五百根标枪、五百柄短斧,任你本领通天,霎时之间也成为一团肉酱,是以见他白旗展动,心中都是一凛。 杨逍道:“你们其中轻功好的,韦蝠王带着带同擅长轻功的众位英雄,虚张声势,假装寺中人众尽数逃走,引得敌军来追,一到后山,便即如此如此。”杨逍一一分派,何者埋伏,何者断后,何者攻坚,何者侧击,俱各详细安排。 张无忌这厢分派已毕,最后说道:“空闻方丈、空智大师两位,请率同峨嵋派诸位,救死扶伤。” 张无忌朗声说道:“今日中原志士,齐心合力,共与鞑子周旋。少林派执掌钟鼓的诸位师父,便请擂鼓鸣钟。”群雄轰然欢呼,抽刀拔剑,意气昂扬。 分配好了任务,众人各自回房,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战争。 杨不悔回到房间后,兀自呆呆坐着,看着烛火一跳一跳。 突然门一开。 “杨不悔。”来人低低叫了她一声,嘴角依稀牵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杨不悔脸色又发白,然后十指紧握,细细发颤。 月色越发冰冷,月影重重,地上暗影的也愈发刺骨。。。。。。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真聪明~~~~~~有些人猜到了,可是我又设了一个悬念啦啦啦啦 最后那个悬念可阴森了呢,泥萌猜得到是谁? 哈哈哈,国庆快乐么么哒 ☆、芷若青书成婚 烈火旗将寺中积储的柴草都搬了出来,堆在寺前,点火燃烧,顷刻间烟焰冲天而起。厚土旗在各处佛殿顶上铺以泥沙,烈火旗再在泥沙上堆柴浇油,点燃火头,如此纵火,不致延烧殿身,从山下远远望将上来,却见数百间寺院到处有熊熊大火冒上。 山下鞑子先听得钟鼓响动,已自戒备,待见山上火起,都道:“不好,那群人放火烧寺,定要逃走。” 韦蝠王率领一百五十余名轻功卓越的好汉,从少室山的左侧奔了下去。奔不到山腰,鞑子已大声鼓噪,列队追来。群雄四散乱走,好叫元军羽箭没法集中施射。第二批由殷梨亭率领,第三批由宋青书率领。每人背上各负一个大包袱,包中藏的不是木板,便是衣被。在元军看来,果是弃寺逃命的狼狈情状,羽箭射中包袱,却伤不到人。元军于烟雾之中看不清人数多寡,当下分兵一万追赶,余下一个万人队留在原地防变。 韩林儿向杨逍道:“杨左使,鞑子将军颇能用兵,并不全军追逐。这倒麻烦了。” 杨逍沉思道:“是,此事确实可忧。” 只听得山下号角响起,元军两个千人队分从左右攻上山来,山坡崎岖,蒙古兵马却驰骋如飞,长矛铁甲,军容甚盛。待元军先锋攻到半山亭边,张无忌一挥手,烈火旗人众从两侧抢开,伏在草中。待敌军二千人马又前进百余丈,辛然一声呼哨,喷筒中火油射出,烈火忽发,都往马匹身上烧去。群马悲嘶惊叫,一大半滚下山去,登时大乱。 鞑子作战十分有规律,前队虽败,后队毫不为动,号令之下,三个千人队弃去马匹,步攻而前。烈火旗再喷火焰,又烧死烧伤了数百人,余人仍奋勇而上。洪水旗掌旗使唐洋挥动黑旗,毒水喷出,跟着厚土旗掷出毒砂,将元兵打得七零八落。虽有数百人攻上山峰,尽为锐金、巨木二旗歼灭。 猛听得山下擂鼓声急,五个千人队人众竖起巨大盾牌,列成横队,如一道铁墙般缓缓推前。这么一来,烈火、毒水、毒砂等均已无所施其技,即令巨木旗以巨木上前撞击,看来也只能撞开几个缺口,无济于事。 空闻方丈眼见事急,说道:“张教主,请各位迅速退去,保存我中原武林的元气。今日虽败,日后更可卷土重来。”正惶急间,忽听得山下金鼓大振,一枚火箭冲天而起,跟着杀声四起。 杨逍大喜,说道:“大伙们,咱们的援兵来啦!”从山顶下望,瞧不见山下情景,但烟尘腾空,人喧马嘶,援军显是来得甚众。 张无忌高声叫道:“援军已到,大伙儿冲啊!”山上群雄各挺兵刃,冲杀下去。 芷若从容不迫道:“各位英雄,先杀官,后杀兵!” 群雄纷纷呐喊:“先杀官,后杀兵!” 蒙古军每十名士兵为一个十人队,由十夫长率领,其上为百人队、千人队、万人队,层层统属,临阵时如心使臂,如臂使手,如手使指。张无忌传令专拣元军官长杀戮,若是两军对垒,列阵攻战,此法难行,因官长大都在后督战;但此刻元军在山坡上散战,元兵虽精,官长武功终究不及中原英侠,几名千夫长、百夫长遭杀。蒙古精兵指挥无人,登时乱成下一团。 张无忌等冲到山腰,只见山下旌旗招展,南首旗上一个“徐”字,北首旗上一个“常”字,知道是徐达与常遇春到了。徐常二人奉命带兵进攻豫南一带,得到布袋和尚说不得传讯,获悉众人受困少室山,便带兵星夜来援。 徐达与常遇春所率教众都是久经战阵之士,兼之人数众多,逼迫元军西退。 徐常二人久经战阵,每一号令均妥善扼要。张无忌自知远为不及,即请徐常二人指挥,搜杀溃散的元兵。这一晚少室山上欢声雷动,明教义军和各路英雄庆功祝捷。群雄连日在少林寺中吃的都是素斋,口中早已淡得难过,这时大酒大肉,开怀饱啖。 芷若和青书没有兴趣参与他们的话题,自己只顾自吃着,和青书俩人小声说笑着。 徐达满斟了一杯酒,奉给张无忌,说道:“恭贺教主,请尽此杯!”张无忌接过饮了。 徐达说道:“属下平日钦佩教主肝胆照人、武功绝伦,不料用兵竟也如此神妙,实是本教之福,苍生之幸。”张无忌说道:“徐大哥,你不用恭维我了。今日大胜,实则我有军师相助。” 徐达奇道:“教主你还用起军师了?” 朱元璋道:“若是没有武穆遗书,我们也白费。” “什么?” 韩林儿从怀中取出一本黄纸书册,封面上写着《武穆遗书》,翻到“兵困牛头山”那一节,递了过去。徐达双手接过,细细读了一遍,不禁又惊又佩,叹道:“岳武穆用兵如神,实非后人所及。倘若岳武穆今日尚在世间,率领中原豪杰,何愁不把鞑子逐回漠北。”说着恭恭敬敬将遗书交回。 “徐大哥,你日后和韩大哥、朱大哥一同用这武穆遗书,望你们克承岳武穆遗志,还我河山,直捣黄龙。”张无忌道,“对了,这武穆遗书是周姑娘寻的,你们若是谢,谢她吧。” “不用。”芷若淡声说了一句。 几个人纷纷领命,将《武穆遗书》供在桌上,对着恭恭敬敬地磕了四个头,又拜谢芷若赠书之德。此后徐达果然用兵如神,连败元军,最后统兵北伐,直将蒙古人赶至塞外,威震漠北,建立一代功业。 自此中原英雄倾心归附明教。明教数百年来一直为人所不齿,被视为妖魔淫邪,经此一番天翻地覆的大变,竟成为中原群雄之首,克成大汉子孙中兴的大业。其后朱元璋起了异心,迭施奸谋而登帝位,但他图谋明教教主之位,终不得逞,不过助他打下江山的主要是明教中人,是以国号不得不称个“明”字。明朝內洪武元年戊申至崇祯十七年甲申,二百七十七年的天下,均得明教之助而来。 朱元璋登基后,不愿让自己大业之成,明教占了太多功绩,又不愿朝廷政务受到明教教主的牵绊干预,因此尽力泯灭与明教有关的痕迹瓜葛,不少出身于明教的功臣大将,只因不拥他为明教教主,便莫名其妙、不明不白地惨遭杀害。冯胜、傅友德、蓝玉等大将全家受戮,株连甚广,史有明文。而据野史传闻,常遇春因病早亡,徐达却遭朱元璋下毒暗害而死。明朝开国诸大将中,能得保天年而获善终者,只汤和一人而已。此人庸庸碌碌,向来唯朱元璋之命是从,是以不为朱元璋所忌,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朱元璋道:“教主,下一步怎么做?” 张无忌沉吟:“鞑子已然退下了,大家还是先从少室山撤退吧。” “也好。” 有一段时间是风平浪静的,武当等人和芷若青书先行回去。 因为,他们决定办婚事。 越快越好。 张三丰似乎早有预料,意味深长的跟他们说,婚礼已经准备好了。 芷若却又是一脸欲言又止:“可是·····” 张三丰乐呵呵的说:“你爹你娘,还有你的舅舅们,我全让派人去终南山请过来了。” 芷若心中大为感动:“谢谢张真人。” “你还叫我张真人?” 宋青书在一旁眯眼笑,明显就是不帮她的意思。 芷若羞红了脸,咬咬唇:“诶!这么快可就问我要彩头了?我可不提前给的!”说完转身飞快的离去。 张三丰笑眯了眼:“这丫头!” 武当广派喜帖,只让交好的门派去,至于平时就有过节的门派不请也罢。 宋青书还示意给明教张无忌送一张去。 成婚前晚,薛氏给芷若梳梳头。 薛氏虽然气色还不是很不错,可是白发已经悄悄蔓延在额角了。 “我的若儿啊,恍惚昨日你还是那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娃,还缠着娘要糖吃,转眼间,你就要嫁人了,感觉一点都不真实。”薛氏笑着感叹道。 芷若红了眼眶:“娘亲,这几年我都疏忽了你和爹爹的感受,是若儿不对,不然若儿不嫁了陪你们。” “傻孩子,胡说什么。”薛氏笑道,“你爹爹表面上看起来很无所谓,可事实上啊,你爹爹每天都去找青书,说的东西又都是千篇一律,宋青书啊,你要是不好好对芷若,我周远第一个不放过你。” 薛氏说着又笑起来:“你那舅舅们生怕你受委屈,整日拉着青书拼酒、拼武艺、拼才智,我看青书要娶你也真不容易。” 噗嗤,芷若含着泪笑了。 “你放心,现在爹爹和娘亲跟舅舅们生活在一起,终南山什么都有,我们什么也不缺,我们知道若儿你心系江湖,总要干点什么才是,娘也想过了,你们若是闲下来了,就搬来终南山一起住。”薛氏摸摸芷若的头发。 “芷若很快就会隐居在终南山的,娘亲你就先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吧。”芷若撒娇般窝在薛氏怀里。 “好,你说什么都好,快起来,娘给你梳头。”薛氏嗔道。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薛氏说到最后也忍不住哽咽,悄然落下泪。 “我家的芷若,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转日,武当的门口就已经是人来人往,就连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武当弟子,没有请帖的人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 整个大厅都是红红的,喜庆的不成样子。 宾客们纷纷贺喜,贺礼依次摆上,峨眉的高层几乎都过来了,又是落泪又是高兴的,纷纷送上丰厚的贺礼,还让人演奏丝竹,武当热闹个不停。 张无忌看起来有些阴郁,但还是强撑起笑脸,给了贺礼,站在一旁看着喜堂,心里不免恍惚起来。 俞莲舟这般严肃的人也乐的合不拢嘴,小子昀也大了些,看着生人也不怕,笑眯眯的咿呀咿呀看着,偶尔冒出一两声的爹爹、娘。 张三丰破天荒穿了一身暗红色的便服,慈眉善目,坐在首位上,宋远桥坐在侧位,也是穿的比平时喜庆很多的衣服,案首上摆着上一幅大字,上书佳偶天成。 左联挂着得成比目何辞死,右联挂着只羡鸳鸯不羡仙。 案首供着花生之类的干果。 殷梨亭几个人带着家眷精神奕奕的站在一旁,看起来很是兴奋。 申时一刻,吉时已届,号炮连声鸣响。众贺客齐到大厅,赞礼生朗声赞礼。 宋青书身穿一袭鲜红色的金绣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的男子,衬的他贵气天成,更为俊朗飘逸,头顶着一顶玉冠,白皙清隽的脸上喜气洋洋。 “新娘到。” 殷离扶着穿着嫁衣,盖着头巾的芷若袅袅而来。 殷离穿着粉色的衣裳,气色很好,脸上的痕迹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些,脸上始终挂着笑意,莫声谷看着看着又红了脸。 明明是样式很简单的嫁衣,可是穿在她身上却比任何人都好看都清丽,都····让他不能自己。 宋青书含笑注视着他的新娘,伸出手,慢慢接过他这一生的牵挂。 真好。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 芷若啊,从此以后你就是宋家芷若。 此生此世,宋青书非死别不离芷若。 此生此世,有一人足矣。 宋青书满满的心房被无限度的撑大,竟然微微哽咽起来。 她,终于是他的妻。 作者有话要说:呦西呦西下一章乃们应该猜到有啥福利了吧,至于上一章的悬念下章揭晓。 离完结不远了喂,乃们就别潜水了冒泡冒泡啊 还有个对不起的是,meierjuli萌物筒子俺这几天都没有看到,你默默扔了个霸王票,俺都没看到,sorry啊,作者love you啊~~~~~~~~~~mua 谢谢谢谢谢你哈 ☆、张无忌遇袭 夜很美,红绸也很美,就连天上的月亮都很美。 张无忌只能一杯一杯灌酒,他说不出的烦躁,总觉得所有美好的事情都在离他而去,与预期的根本背道而驰。 阿离、芷若、小昭、赵敏,一个个他爱过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离开他身边,来得快去得也快,似乎,都只像是把他张无忌当做一个过客一样。 其实他也喜欢和一个人执手过完这一生。 现如今芷若终于嫁给了宋师兄,看着两个人拜堂,然后送入洞房,他几乎都能想象得到红妆下的芷若会是多么美丽。 张无忌一杯一杯地喝着,不其然又想起了赵敏。 若是赵敏不是邵敏郡主,他和她大抵会成亲的吧,可是赵敏不是赵敏,他大概也不会喜欢她的吧,张无忌苦笑一声,男人的天性,喜欢带刺的玫瑰,赵敏是尊贵的身份,也算得上金枝玉叶,聪慧狡黠,赵敏若是普通,大概会变成千篇一律唯唯诺诺的女子,他还会喜欢么? 世事就是这样无常,不称心之事十九□□,不可能事事完美。 或许有些人毕生所求的,不过是别人不要的东西,有些人不要的,或许就是别人梦寐以求的,怨不得。 张无忌喝得愈发凶猛。 “无忌哥哥。”杨不悔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 张无忌抬头一看,伸手便抱住了她:“不要·····不要走!你可知我对你···情根深种啊!” 杨不悔眼眶一湿,也抱住张无忌:“无忌哥哥,没想到你·····也不枉我为你牺牲了·····你以后再也不能抛下我了,我受不了他了!我受不了这永不见天日的生活了!” 张无忌喷着酒气,在她耳边笑着说:“我好爱你······我真的喜欢你······敏敏!” 杨不悔脸色猛然惨白,她用力推开他,颤抖着嘴唇:“你!你·····你说什么?敏敏?哈哈,敏敏!······” 杨不悔又哭又笑,心里支离破碎:“你居然还是忘不了赵敏?!那我呢?我算什么?我为了你,我·······张无忌,你真让我寒心!”说完杨不悔转身跑开。 张无忌完全喝的醉醺醺的,也不让明教教众跟着,自己一个人踉踉跄跄下山。 突然颈后一痛,张无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灯火通明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芷若安静的坐在床沿,盖头下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回想起和宋青书走来的这一路,他们有过甜蜜,有过争吵,有过冷战,他们从一开始就在一起。 吱呀——门开了。 芷若猛然深吸了一口气,脸颊悄悄浮现了红霞。心跳的更快了。 床边突然微微下陷,宋青书身上独有的干净味道伴着微醺的酒气飘了过来。 “娘子。” 他说。 砰砰砰—— 心里某一处仿佛像炸了烟花一样。 盖头被他温柔的挑起。 顿时视线明亮起来。 视线触及到他大红的衣服,往上延伸就是他那张英俊地不可思议的俊脸,烛光给他的脸蒙上一层朦朦胧胧不切实际的光影。 芷若对他羞涩一笑:“你怎么这么早就进来了?” “不陪他们闹,我就喝了几杯就回来,外面莫七叔挡着呢。”宋青书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已然有了些低哑:“娘子,我们喝交杯酒。” “好。” 宋青书满上两杯酒。 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娘子,祝我们白头偕老。”目光触及到桌上的桂圆,含了笑意,“······早生贵子。” 芷若不能用脸红来表示什么了,因为她的脸一直是红的。 “娘子,你不能一直不看我。”下巴被微凉的手托住,缓缓对上宋青书含笑的眼眸,温润如水,“我们成亲了。” “知道了!你不要一直强调好不好?”芷若嗔怪。 “今晚,你很美。”宋青书饱含深情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突然一把拉她过来坐在腿上,更加仔细的看着。 “你看什么?”芷若有些羞涩的动了动。 “别动。”宋青书突然眸色沉沉,嘴角紧抿,芷若一身嫁衣坐在他身上,长腿微垂,晕染如霞。他看着她,突然用力地箍住她的腰,抱起,将她放在了床上。嫁衣似火,乌发如瀑,肌肤如玉。芷若怔怔地看着他,小声的问:“你干嘛?”虽然问的问题连自己都感觉不自在,感觉好傻啊,芷若内心难得有些烦躁。 “我们该睡了。” 脸轰的一下炸红。 “啊……嗯……该睡了。” 方才存在的紧张,突然一下子间四面八方涌来。 烛光在他身后闪动,让他的正面阴暗而模糊,只有一双眼神格外炙热。 芷若静静承着他的目光,突然之间,紧张的感觉就这样消失了。 她扬起一个微带着羞涩的笑容,以手指代替视线,触碰上他的唇。 宋青书的手撑在她头的两侧,压住了她的发丝,眼眸深幽,下一秒,便被他猛烈地攫住了唇舌。 他深深地吻着她,芷若被他吻得喘不过起来,只能完全随着他的节奏吞咽呼吸。她感觉到身上的嫁衣被扯开,感觉到他在她颈间噬咬,感觉到自己被他弄得生疼,感觉到他的吻越来越下…… 空气里越来越热,她神智混乱,轻吟出声,视线已然迷蒙。 他身上的衣衫已经乱七八糟,露出精壮的胸膛,急促的低喘声中,他燃着火光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芷若。”他低低的喊了一句,又吻了上来,手渐渐地往下游弋。 触及到温暖的私人地带,芷若浑身猛然一颤:“不要。” “娘子,不要紧张。”他又重新覆盖住她的唇,带着十足的忍耐,哄骗似的温柔地吻起来。 芷若已从他动作中明白,心跳突然就失去了控制,身体紧绷得好像连指尖都在颤抖。吻渐渐往后,他含住她的耳垂,暗哑地在她耳边低语:“娘子别怕。” 当痛楚传来的那一刻,芷若痛呼一声,忍不住咬住宋青书的肩膀。 “芷若!受不了吗?我,我便停下。”上方宋青书的脸涨得通红,眼角染上一丝妖娆的风情。 芷若看着他,然后一把拉下他,吻住:“因为是你,我不怕。” 夜已深了,青书草草收拾好累极入睡的芷若,自己随便洗了个澡,然后从背后拥住芷若,渐渐入睡。 天渐渐大亮,芷若迷迷糊糊转醒,身上传来难以言楚的痛感,就好像是练了一整天功一样,芷若难受的动了动,宋青书锢在她腰间的手一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清冷的声音带些慵懒的鼻音。 “还不是因为你!”芷若没好气的说,“我要喝水。” 宋青书还有些迷糊:“在哪儿?你要喝什么?” 芷若刚想回答,却听见外面一片嘈杂声。 “糟糕!教主不见了!” “什么事吵吵嚷嚷的?”殷天正被人吵醒了老大不爽。 “殷前辈,教主失踪了!” “什么?无忌失踪了?”殷天正倒吸一口气,“你们昨晚谁见过他?” 朱元璋犹犹豫豫的表情被殷天正发现了:“你看到了?” 朱元璋似乎很不好意思,低声说:“我昨晚尿急去小解,结果·······结果看到张教主和·······” “你倒是一次性说完呀!”殷天正没有这么多耐心,大吼。 朱元璋似乎鼓起勇气来说:“属下看到张教主在和鞑子郡主······亲热!然后有什么人接走了他们,至于去哪儿,属下没胆子跟去。” 众人一片静默,殷天正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又是赵敏?!无忌真是!” “罢了!你下去吧,去找杨左使来。” 朱元璋等人退了下去。 杨逍到时,脸色也不好看:“教主什么时候能把心思从那妖女身上挪开?!” “杨左使,你看,这怎么办?” “眼看我们就要攻打朝廷那群鞑子狗,教主却跟着那个妖女难舍难分,这不是宋入虎穴么?” 殷天正摸摸眉毛,心思一转:“杨左使,不如我们去找周姑·····宋夫人吧。” “她有办法?” “宋夫人心里剔透,武功又高,只是少不得麻烦她跑一趟王府救人,再说,宋夫人的话无忌还是会听的。” “只是人家尚可还在新婚期,我们如此贸然打扰·····哎,不妥!”杨逍道。 “没办法了,武功好的一般都身负重任,你我都有要事在身,若是不幸被朝廷抓住那可就麻烦了,想来想去还是宋夫人比较合适。”殷天正想了想。 “言之有理,不然·····我们先去找张真人说明一下情况再去请宋夫人过来?” “也好。” “无忌真是气死我了!”殷天正不满道。 “那我们这场仗怎么办?” 殷天正沉吟:“不如我们换个人吧,无忌一头心思在妖女身上,大战的时候难免会分心。” “谁比较合适?” “其实我中意常遇春、徐达,只是他们俩人虽心有大志,但有勇无谋,还不能胜任,你说,朱元璋怎么样?”杨逍分析道。 “他·····谋略倒是不错,教中无人可及,就连韩林儿都逊色他三分,只是此人野心太大,我担心不是我们驯服的住啊。”殷天正叹了一口气。 “有野心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我们盯着紧了,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小动作的。” 俩人当下决定把统帅的位置交给朱元璋。 朱元璋领命后,站起身来,双手捧着一杯酒,恭恭敬敬的呈到明教众人面前,对着殷天正、杨逍、韦一笑等人说道:“眼下教主虽暂且不能回来统领大家,但我教有殷前辈、左右光明使以及诸位英侠领头,以后必能杀尽鞑子,还我河山,当是指顾间的事了。” “说得好!干!”殷天正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杨逍,杨逍同样的眼神点点头。 “你就好好表现吧。”说完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乃们都不爱我了,都木有留言,亏我绞尽脑汁参考不少资料才写出了H。。。。 晋江不会和谐吧?那些评审员手下留情啊,俺这船戏很清水真的···Σ( ° △ °|||)︴ 让我看到你们的爪子!吧! ☆、张无忌受折磨 张无忌醒来的时候,眼前显现出蒙古包特有的风情。 这是······· 张无忌眨了眨眼睛,后颈还是酸痛无比。动了动这才发现浑身都没有力气,张无忌试着催动内力却发现一点都没有用。 待视线逐渐清晰,张无忌这才发现对面的座椅上坐了一个人。 竟是汝阳王。 他一张脸透出无尽的算计,笑眯眯的打招呼:“张大教主,你可还好啊?” “你绑架我?” 汝阳王摇摇头:“不是你自愿来着的么?” 张无忌沉下了脸:“你捉我来到底有何目的?” “那有什么目的?说起来你与我家敏敏也算有过一段情,按你们中原人的说法,你可是要叫我一声岳父的,哈哈。” 张无忌别过脸:“我和赵敏已经过去了。” 汝阳王突然沉下脸:“我家敏敏自幼便是我的掌上明珠,要什么有什么,这如今被你哭哭啼啼弄回我这儿,你还有理了?定是你欺负了敏敏,不然她也不会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你张无忌到底有什么好?!” “······敏敏·····现在没事吧?”张无忌艰难的开口。 汝阳王冷笑:“当然没事了,我家敏敏拿得起放得下,你以为你有多重要!张无忌,你也知道,敏敏的委屈我会一点一点向你讨回来的!” “你不知道!”张无忌突然提高音量,“赵敏背叛了我!若不是她,我们也不会损失了这么多兄弟!” 汝阳王哈哈大笑:“你还以为真是敏敏干的?你真是愚蠢!” “······不是她做的?” “她差点为了你和本王决裂,你觉得还有可能偷那什么狗屁部署图给本王么?” 张无忌脸色一白。 “那是谁干的?” “或许是张教主风流债太多,早了报应。”汝阳王笑,“至于今天请张教主做客,可不是扯这些虚的。” “你要干什么?” 汝阳王笑的很是阴险:“自然有你张大教主有用的地方。来人!”汝阳王拍了拍双手。 门口出现了两个蒙古士兵,他们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人。 逆着光,张无忌一开始看不清楚是什么人,看着脚步,应该是一个女人。 等光线自她身上滑落,张无忌这才看清楚,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汝阳王声音满是得意,有种变态的快感:“哈哈哈,她现在可是我的人!张无忌,你死也没有想到吧!你的明教已经支离破碎了!别急,我们家敏敏还会带来更大的惊喜,你等着看吧。” 芷若穿戴好衣服,正欲出门,却被宋青书拉住。 “你的头发没梳好。” 芷若照了照镜子,与寻常无异,奇怪道:“没有啊。” 宋青书温热的气息贴了过来,带着些无奈:“娘!子!你又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芷若还是没反应过来。 宋青书也不废话,轻轻揽过芷若如瀑的青丝,拧成一束,迅速的绾了个别致的发髻,还颇有兴致的在俞二嫂送的嫁妆里挑挑拣拣,挑出一支精致的玉簪子,插到头发里去。 “不错不错,宋家的媳妇长得真好看!” 芷若看着镜子里新妇的发式,有些哭笑不得:“你从哪儿学来的?” 宋青书耳根一红,结结巴巴道:“·····反正···反正我就是会,我先去换衣服。”说完一溜烟去拿衣服了。 不去管他那些弯弯曲曲的想法,芷若白了他一眼,然后袅袅的出了门。 一打开门,便看到杨逍负手而立。 “杨左使好兴致。”芷若一笑。 “哪里哪里,周姑娘,不,改叫宋夫人了。”杨逍拱手一笑。 芷若颔首:“不知道,杨左使急匆匆叫芷若来有何事?” 杨逍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出了口:“·····教主昨日失踪了,我派了几个属下都没有找到他,后来发现教主被汝阳王抓走了······我和殷前辈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宋夫人去最合适。” 芷若微微皱眉:“殊不知杨左使为何找上芷若?” “教主现在整个心思扑在妖女身上,想来也只有宋夫人能警醒他几句。” “芷若不敢当。” “宋夫人,杨某知道太过于冒昧,但还是·····”杨逍看着她,然后抱拳,“宋夫人大恩不言谢,杨某和明教必定为宋夫人鞍前马后。” 芷若有些反感杨逍的打蛇随棍上的态度,只淡淡的说:“我会看着办。” 这是答应了?杨逍喜出望外:“多谢宋夫人,明教上下定会铭记大恩。” “杨左使,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为何甘愿屈居于张无忌?” 杨逍一怔:“宋夫人,杨某不是屈居,而是为了明教。” “我自小便被明教收养着,对于明教来说,便是我的根,阳教主待我们几个极好,否则范遥便不会卧底在汝阳王身边就是十几年,只是自从阳教主死后,明教便一日不如一日,张无忌虽说不是领导之才,但总归带着明教有点起色,杨某近几年也力不从心,自然盼望着有人能好好掌管明教,思来想去,还是张无忌最适合。” “朱元璋不可么?” “此人野心太大,总感觉会利用明教做些什么事情,现如今他羽翼未丰到还好说,等有一天他党羽众多,自然不会放过明教。杨某也没有什么大志,只希望带着爱女归隐,死后落叶归根便心满意足。” “受教了。”芷若退后一步,淡淡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去了大殿,大家都在一旁候着了,张三丰坐在首座,抱着小子昀,小子昀安分地窝在张三丰怀里,扒拉着衣服,咿呀咿呀的跟俞莲舟抗议着,俞莲舟乐呵呵的哄着,丝毫没有严肃的形象。 张三丰也是乐呵呵的任由小子昀玩着他的长须。 “太师傅,师叔们早。” “呦,芷若来了。”俞二嫂一早便看到了她,笑眯眯的打招呼,“可真有点宋氏媳妇的架势了。” 宋远桥笑着:“那是自然,青书的眼光总不会错的。” 这几日父子俩相处越来越和谐,大家都乐见其成。 芷若温婉的笑着。 她身穿淡蓝色长裙,轻舒广袖,领边和袖口是较深的湖蓝色,细看有浅浅的流云纹,头发全部绾起,并无许多珠玉装饰,只有一支素洁的玉簪插在发际,容色秀丽清冷,眉目如画,眼神清澈而恬淡,处处透着温婉大气。 宋青书后脚跟着踏进大殿,拥着芷若:“都不等我。”似有无限委屈。 芷若有些受不了,微恼:“都看着呢!” “哪有人看着!”宋青书不放开她。 “呃,我什麽都没看到。”莫声谷嬉皮笑脸的左看右看,故作正经。 “我也是。”殷梨亭也跟着莫声谷转头。 “哎呀,我这眼睛怎么突然看不见了呢,莲舟帮我看看。”俞二嫂道。 “呃,四弟,今天天气不错。”俞岱岩打着哈哈。 张松溪虽然老是板着一张脸,没想到他也配合着:“是不错。” 芷若求救的目光望向宋远桥和张三丰,谁知这俩人也谈笑风生起来。 “宋青书!”见芷若有点发怒的迹象,宋青书识趣的松开手。 俩人恭恭敬敬的敬上媳妇茶。 宋远桥和张三丰笑眯眯的饮。 礼毕,小子昀笑眯了眼,伸开手要芷若抱抱。 芷若接过肉墩墩的小子昀,任由他在脸上乱涂口水。 宋青书却一把抱过小子昀:“你这臭小子这是哥哥的地盘!” 小子昀的回应是小爪子一把啪上宋青书俊俏的脸蛋。 “小子昀颇有大将之风啊。”张三丰哈哈两声,取笑宋青书。 众人皆笑。 这时候韩林儿神色冰冷,匆匆忙忙进来,先是一愣,后来才说:“张教主回来了!不过·····浑身都是伤痕惨不忍睹。” “什么?”宋远桥皱起眉。 张三丰也沉了脸色:“是谁干的?” 芷若默默不语。 宋青书抱着小子昀,虽然事不关已,但是他不可否认有点恶趣味,他也想看看张无忌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张无忌是被人扔在武当山下,神志不清,脸色极其惨白,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紧闭着眼,遍体鳞伤,衣衫褴褛,血蔓延如小溪的血水从他身下蜿蜒而出,妖冶的颜色几乎染红了地面,四肢无力的垂着,手上十指早已被拔去了指甲,下半身的血迹特别多,带着些腥臭味,极其恶心。 芷若忍住反胃的冲动别过脸。 众人全部静默。 殷天正怒道:“朝廷的人果然心狠手辣!” 杨逍别过脸,不忍心看:“我看教主似乎还有点气息,救救他吧。”语调有些平淡。 “杨左使杨左使,我找到昏迷的小姐了。”朱元璋抱着昏迷的杨不悔出现了。 “不悔?不悔!她不是好好呆在房里的么?”杨逍焦急的抱过杨不悔,怒斥。 “小姐可能是偷偷溜出来了,我下山的时候发现小姐挂在树枝上,好像是中了软筋散,闻着味像是朝廷的十香软筋散。” “又是朝廷!又是汝阳王!我杨逍跟他誓不罢休!”杨逍黑着脸,冰冷道。 杨逍抱着杨不悔先行回去。 可是······· 芷若挑了挑眉,如果她没眼花的话,刚才的杨不悔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无忌,眼里是淬毒的光。 “芷若,你看无忌还有得治么?”宋远桥问。 芷若轻轻捂住鼻子,探了探他的脉搏,冷冷淡淡道:“应该死不了。”还有得救。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 俺争取快点完结,你们等更新受不鸟,俺也受不鸟了! 接下来一个一个黑暗的场面会被揭开,估计就大结局了,介于大家对番外兴趣不高,俺就不写了23333 ☆、朱元璋的野心 芷若仔细检查了之后这才暗暗挑眉。 张无忌这伤可大可小。 朝廷也真是够狠毒的,知道怎么轻而易举摧毁一个男人。 张无忌身上是密密的鞭痕,道道触目惊心,血迹凝固成块粘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而下半身,红肿不堪,很明显就是被人摧残过。 芷若让小道童替他脱下衣服,然后让他把张无忌放到她调制好的药浴里,自己则站在屏风后,芷若明显听到小道童倒吸了好大一口凉气,然后便是重物入水的声音。 小道童出来,看着芷若欲言又止:“张教主是不是·······被·······” 芷若点点头。 小道童捂着嘴巴,一脸尴尬又同情无法言说的表情。 “没事你出去吧,待会儿我叫你。”芷若摸摸他的头。 小道童飞奔出去。 宋青书从一旁的树干上跳下来:“张无忌怎么样?” 芷若看了他一眼:“你这么想知道?自己去看。” 宋青书搂过芷若,讨好般亲亲芷若的脸蛋:“我看我媳妇就好。” “没个正经。”芷若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帮他脱衣服么?” 宋青书一僵,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芷若笑眯眯地拉住宋青书的手:“你这是打翻了醋坛子了?我怎么都没发现你这么爱吃醋?识人不淑啊。” 宋青书扑哧一笑,假装恶狠狠地说:“那没有办法了,你就算后悔也摆脱不了我了!” 芷若笑的正欢。 阳光透过细细密密的树叶缝隙,分离出明暗不一的光斑,将燃金的光铎成深深浅浅的色泽。 “无忌他,没事吧。”张三丰最近为了张无忌的事情,有些吃力。 “按照我娘亲的法子,外伤是好的差不多了,他体内精气混乱,唯恐伤及经脉,所以芷若暂且封了他的穴道。”芷若贴心的沏上一壶茶给张三丰。 “我派人去打探过了,果真是汝阳王他们做的,这世道,竟是如此道德沦丧。”张三丰沉着脸。 “太师傅,明教的人不是说了要攻打朝廷么?这样也好。” “若是明教一如往昔倒还好,这可惜现在的明教正如一盘散沙而已。”张三丰失望了,“若是我身体还康健,我定会上场杀敌。” “太师傅,你也莫怪芷若说话不动听。芷若想说,张无忌现在这个下场,若不是因为一个贪念,他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明教教主,怪就怪在他对赵敏纠缠太深,赵敏本就不属于张无忌,汝阳王此人何等的心计,他既然默许赵敏和张无忌在一起,自然会有他的打算,您或许不知道,张无忌的所作所为皆在汝阳王的掌握中。” “我也是明白的,只是我可怜的翠山,如此一个不孝儿,怎么对得起他在天之灵。”张三丰悲从中来。 “太师傅,朝廷此举便是向明教开战,日后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武当·········” “武当自会抵抗朝廷,不让鞑子得逞。” 芷若叹了一口气:“太师傅,您年纪也大了,武当就由师叔们看管,您不如去终南山和我爹娘一起静养?” “太师傅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如此关头,老道怎么会弃武当不顾?”张三丰揉揉眉头,“等这场风波过去后,我就去终南山修身养息去,也好看看这大千河山。” 芷若也不再多言,乖巧地又倒了一杯茶。 朱元璋确实有才,笼络了很多义士,进行反元大计。 首战告捷,大快人心! 朱元璋在军中地位一升再升,许多人甚至只知道吴国公朱元璋而不知明教教主张无忌,将朱元璋奉若神明。 也有了一个月将余,张无忌总算是幽幽转醒,伤的确不重,只是心病却病入膏肓。 不过醒过来的他两眼无神,就连话也不多说一句,目光毫无焦距地看着窗外明晃晃的白云。 脸上的表情淡漠迷茫。 谁跟他说话他都不搭理,只一个人裹着单薄的外衣,倚在窗外,怔忪地看着,也不知道他看些什么东西,背影太过于萧索。 就是这么一瞬间,芷若瞬间就原谅他了。 张无忌欠了她一世的债,上天冥冥中自有注定,出手收拾了他,芷若并不圣母,她并不会认为就能和张无忌和好如初,只能说扯平了。 张无忌如今遭受如此灾难,于他来说是不能承受之重,对于芷若来说却是一个砝码,压在心里长久的复仇因为这件事而淡淡磨灭掉,张无忌的孽自己背,她的一生却从此开始,这一刻,她心里再无任何东西是心结,坦坦荡荡的活着。 如今她很幸福,不需要他来打扰。 至于赵敏,就算她不出手,她也迟早会死的。 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手上其实没有多大快感,看着她被人一道一道凌迟而死,痛苦无法挣扎的感觉,赵敏是该尝尝了。 如此也好,省的脏了她的手。 “张教主,吃药了。”芷若把药碗端给他,见他还是一如之前的姿势不动,挑了挑眉,放下转身正欲走。 谁料张无忌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说,我是不是很不成器?” 芷若转身看他,他还是看着窗外的天空,看着云彩一点一点染红山脊,“不成器害死了自己的爹娘,不成器害了义父,不成器辜负太师傅他们的信任,不成器连自己的心意都犹豫再三,不成器看着自己爱的女人一点一点失去她原本的颜色,不成器让你们个个为我揪心,不成器惹来许多灾祸,不成器总是自视甚高自以为是。” 芷若淡淡道:“你的确是不成器。也亏得你到现在才明白。” 张无忌一怔,却不回过头。 芷若继续说:“你优柔寡断,做事不分轻重,为了赵敏不惜伤害小昭、阿离,盲目行事,甚至感情用事,识人不淑用人不贤,总让别人替你收拾烂摊子,你为了赵敏让太师傅师叔们对你失望却依旧要处理你闯下的烂摊子,你一遇到挫折只会让旁人帮你,你还真是不成器,若不是你运气好,修的一身好武艺,不然你何以在江湖中生存?你到现在才明白么?” “你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的确被蒙古人qiangjian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甚至是屈辱的。” 张无忌浑身瑟瑟发抖,抱紧手臂,表情痛苦:“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 “就算我不说这事情也存在,你何苦自欺欺人?”芷若有些不屑,冷淡道,“你若真想挽救,不如想想怎么整顿明教把鞑子赶出去吧。言尽于此,你自己慢慢想把。”芷若转身就走。 因此她听不到张无忌最后一句喃喃自语,那声音低到尘埃里去:“你知道吗?我发现我还喜欢你·········但是迟了······或许我一开始就迟了·········” 韦一笑急匆匆的找杨逍,正巧遇到芷若,便请她去前殿上衣,待看到杨逍说道:“杨逍不好啦!龙凤皇帝应吴国公之请,自滁州迁往应天,到得镇江对岸的瓜步·····但是座船倾覆,在长江中崩驾!” 杨逍沉痛道:“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杨逍甚是痛惜。韩林儿为人忠厚,性格老实,四处交好。 芷若也得知这个消息,心下惋惜,目光冰冷如炬:“韩大哥这死因太过蹊跷,定有内因。” 韦一笑犹豫半分,便偷偷告诉芷若和杨逍:韩林儿在瓜步舟覆溺毙,负责护送的是大将廖永忠。吴国公朱元璋得讯后大怒,已下旨将廖永忠处死,作为护送主上不忠不力的惩罚。 杨逍点头道:“不管怎么说,韩兄弟是我教东路红巾军的大首领,廖永忠该杀!” 韦一笑欲言又止,最后低声道:“杨逍啊,其实廖兄弟是冤枉的。” 杨逍奇道:“怎么冤枉?” 韦一笑道:“廖兄弟是常遇春兄弟手下的得力战将,一向作战勇敢,身先士卒,据说他是暗中受了朱元璋的密旨,故意翻船淹死韩兄弟。常兄弟得知此事,已与朱元璋拍台争吵,军中不少人都知道了。徐达兄弟从旁相劝,说只须偷偷将廖永忠放了,胡乱杀个罪犯充数,就此作罢。但朱元璋先派人将廖永忠抓了去,不让常兄弟他们调包,定要杀了廖永忠灭口。他们来向我申诉,我个老蝙蝠也没什么脑子,判不出来什么,教主又受伤了,在养伤,老蝙蝠无力定夺,此事还请你和宋夫人定夺。” “这个朱元璋!”杨逍啐了一口,“当初就不该提拔他!” 芷若目光沉沉:“好个深藏不露的朱元璋,我猜他之所以下狠心除掉韩大哥,皆因为那本秘籍,武穆遗书。” “什么?” “朱元璋野心勃勃,为了达到一呼百应的目的,他首先得做出成绩,而作战计划他自然就会用到武穆遗书,对武穆遗书自是垂涎许久,我终究还是害了韩大哥·······”芷若有些自责。 “看来我们管不住这匹脱缰的马了。”杨逍长叹一声。 “还有······”韦一笑突然看着杨逍,“虽然老蝙蝠和你常年不对头,但是不可否认你也是条让老蝙蝠我敬佩的汉子!我提醒你一句,那日我去朱元璋房里打探的时候,看到杨不悔进去了,之后又衣衫不整的出来·····” “你说什么?”韦一笑的最后一句话被杨逍眼里熊熊的怒火浇熄了,杨逍紧紧捏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再说一遍!” “呸你个杨逍!你若不信我自己去打探!我韦一笑还没有编假话的习惯!”韦一笑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杨逍的掌锢。 芷若拂手一掌,震开了杨逍。 “你冷静点。”芷若冷冷淡淡,“你去问问杨不悔不就知道了?” 杨逍怔愣一会儿,如同受伤的雄狮一样,然后如一阵风一样瞬间不见。 “这杨逍遇上他女儿的事情就是他妈的不冷静。”韦一笑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芷若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某一处。 这厢朱元璋和众人喝酒,说不得干了一杯,说道:“当年与朱大哥在凤阳相交,想不到竟有今日!”群豪哈哈大笑,意兴甚豪。 朱元璋坐下,说道“小弟听说,那鞑子郡主害得张教主······。”说到这里,本来满脸欢容,忽尔转得神色俨然。 徐达道:“大家是自己人,朱大哥坦率直言就是。” 朱元璋道:“小人见识糊涂,出言有不到之处,还请见谅。” “大伙儿都是光明磊落的好汉子,事无不可对人言。朱大哥但说不妨。” 朱元璋神神秘秘道:“小弟这番话,众兄弟平日已议论纷纷,也不是小弟一人心头的话。教主喜爱这郡主娘娘已经很久了,甚至为她不惜与武当作对,不过只可惜那郡主是蒙古人,他父亲是执掌朝廷兵马、声威赫赫的汝阳王。我汉人义军,不知有几千万人死在她爹爹刀下。我义军的好兄弟、好朋友,人人都要杀她爹报仇。咱们濠泗的十几万义军,可是小弟不知道,在教主心中,是这位蒙古的郡主娘娘要紧,还是明教十数万的兄弟要紧?现在教主受伤又在静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小弟以为选个代教主先行领导好明教才行。”这番话说得斯文恭谨,但细听却声势汹汹,势道逼人。 彭莹玉等人听了这番话,早想到朱元璋是挟着近来反元大胜之威,带了自己的兵马,竟欲逼去张无忌的明教教主之位。他料想之前张无忌为了赵敏得罪的人多,他如出言逼宫,明教众首领未必会支持张无忌。而且赵敏为汝阳王之女,汝阳王杀戮抗元义军,手上血债累累,纵使张无忌现在不和赵敏在一起,但是朱元璋以此为辞,明教首领纵欲支持张无忌,也乏理据,大义有亏。 朱元璋又道:“兄弟们都说,教主倘若顾念天下苍生,重视夷夏之防,应与郡主娘娘一刀两断。可是教主出事之前还与那妖女纠缠不清,若教主在郡主与明教兄弟之间,只能择一为友,教主应该会毫不犹豫选择郡主的!” 徐达皱眉道:“朱大哥说哪里话来?明教自教主以下,直至初入教的教友,人人曾对明尊圣火立下重誓,我明教教众头颅可抛,颈血可溅,全心全意,誓将蒙元赶回漠北,还我大汉河山,重整金瓯。若违此誓,决不宽恕!教主也算做的不错了,只是在情爱上,教主还年轻,自然容易吃亏。” 朱元璋冷笑道:“如此说来,教主若是和郡主成亲你们也无异议了?” 彭莹玉摇头道:“不是!驱赶蒙元,我志不变。以郡主为妻,我们反对亦不变,只是要多给教主一点时间放下,江湖中人,为情所困很正常,教主年轻,自然没有意识到何为大爱,我们可以多提点提点,没必要闹成这样。” 朱元璋一扯嘴角,不屑道:“彭大哥,咱们干的可是杀官造反的大事,你说给教主时间放下,我们成千上万的兄弟可信不过教主能放下。” 彭莹玉见他这等神态,心下好生难决,倘若明教内讧,朱元璋等几个义军头领当然不是自己对手,但如杀了朱元璋等人,濠泗义军不免元气大伤,只怕元军乘势反扑,反元的大好形势不免毁于一旦。何况圣火令中谆谆告戒,明教兄弟决不可自相残杀。 徐达和彭莹玉面面相觑,徐达叹了口气,对朱元璋道:“明教决心造朝廷的反,那是说甚么也不变的。但我们只盼将蒙古人赶回大漠去,请他们回自己的老家,不到中土来占我汉人的江山土地,不把我汉人当作奴隶来使用欺压。明教是‘驱鞑子’,不是‘杀鞑子’!明教是从波斯传来的,他老人家引导我们行善去恶、为明驱暗,咱们只求自由自在,不让外族人来占我们的国土子女、田地财物,我们也决不占他们的国土。大伙儿做的是把蒙古人驱回蒙古去,朱兄弟这话说的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一点。” 周颠大声道:“朱兄弟,你这偏见可不是一般大,代教主的事你就不用想了,明教不是还有杨左使、范右使在么,再不济我们几个老骨头还是派的上用场的!” 朱元璋见周颠几个人已经露出不满之色,只得道:“小弟无心之失,倒是冒犯了,各位海涵。” 作者有话要说:  筒子们啊啊啊俺一口气写了这多,都已经很滋润你们了! 你们冒个泡、按个爪行不行啊,让我知道你们还在(づ ̄3 ̄)づ╭?~ 不霸王的孩纸都是好天使,来一人一个黄瓜! ☆、算是完结·····吗? 范遥十分烦恼,深觉此事难以两全,既不能让这件大冤案在明教之中发生,但如公然指责朱元璋,他手握重兵,势力盛大,如彻查到底,明教不免因此分裂,于抗元大业异常不利,便道:“快请韦法王、五散人、五旗使来共同计议。咱们找教主去。” 这是教中大事,彭莹玉借了一处僻静房舍,派出好手放哨守卫,以防消息外泄。杨逍陪着杨不悔所以没有来,范遥等人素知彭莹玉精明干练、仁义公正,他既这么说,事先必已调查清楚,决不致误报实情。 张无忌身体情况愈发好了些,只是越来越沉默寡言。 在小道童帮助下,他坐在榻上,听着众人的不满。 周颠首先大叫:“教主!你可不知道!朱元璋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先前他还想争夺教主之位。要是他不断弄虚作假、冤枉好人,就算他将鞑子都赶了出去,他自己做教主、做皇帝,比鞑子也好不了多少,还不如不赶鞑子,大家省点力气算了。教主,我说咱们总坛该当派人去查个清楚,革了他的封号,再断他一条手臂,为韩林儿兄弟抵命!” 铁冠道人张中也道:“教主,圣火令大戒,禁止残杀本教兄弟。朱元璋这么搞,如果不加惩处,此后大家你杀我、我杀你,圣火令的大戒小戒还守不守?” 张无忌脸色十分苍白,顿了顿才吃力地道:“残杀本教兄弟,确然不该。咱们第一件事是先救廖兄弟,调他到总坛来,问他个详细。” 说不得道:“教主之言甚是。我即刻去应天府,相救廖兄弟出险。” 韦一笑道:“廖兄弟自然是该救的。但廖兄弟一救出,朱元璋立知总坛已在彻查这事。邓愈、吴良、冯胜、傅友德他们,个个是听朱元璋号令的,他们每人都带领数万兵马,可得先下手为强,不服总坛号令的,须当一一除去才是。” 范遥听了,长叹一声,说道:“杀了这个,又得再杀那一个。个个都是好兄弟,我可真不忍下手。能不能大会诸将,把事情摊开来谈,大伙儿既要讲公公道道,又得求和和气气?” 彭莹玉摇头道:“可惜,做不到!” 张无忌茫然失措,问范遥道:“范右使,你们两位以为如何?” 范遥想了想道:“不管兵革战阵,明教光明干净!”他简略解释:明教义军在各地起事,杀官造反,闹得蒙元手足无措,战阵有成有败,他们既不向总坛禀报,总坛也管不着他们。应天府这支红巾军,素来自行其是,声势壮盛,总坛不能杀了他们的首领,也不能以明教教规予以羁縻约束,只能任其自然。但决不能任由他们来争教主之位,由他们来指挥明教。 韦一笑朗声道:范右使之言,正合我意。咱们今后要使明教光明干净,熊熊圣火长燃不灭。咱们手持屠龙宝刀,朱元璋这家伙倘若善待百姓,就随他去。否则咱们屠龙宝刀一挥,砍了他的脑袋!” 张无忌说道:“正是如此!明教正直光明,永保黎民百姓!”韦一笑、殷野王、五散人、五旗使等一齐大声呼应:“明教正直光明,永保黎民百姓!” 至此议事已定,但张无忌仍不免心中郁郁,深觉如此定夺,颇有亏于仁侠的宗旨。廖永忠遭冤枉处死,总坛未能为他洗雪,终究良心难安,但一加干预,牵连太大,自己确又无力公道处理。 王保保自然是想不到,他以为折磨死一个张无忌,明教就会从此没落,没想到出现了个朱元璋。 汝阳王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那该死的朱元璋为什么不守信用!” 王保保道:“怪只怪我们当初对他设防太低,原本说好,我们帮他除掉张无忌,他便送我们一个州,看来果然失信了!” 汝阳王看着军队被明教逼的步步紧退,直至快要退到边境,心里不由得怒火大燥:“这个朱元璋!小人一个!奈何有武当、少林、明教等高手护着他,下不了手!” “要不要派人解决他?” “若能解决的了,还要你作甚!”汝阳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那怎么办?我们部署了这么多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王保保心有不甘。 “朱元璋不是好美色么?”汝阳王道,“把敏敏送给他!” “父王!怎么可以?”王保保大惊失色,“敏敏可是您的女儿!” “女儿又怎么样?”汝阳王冷笑,“还不是背着我的心意去和那张无忌乱搞?既然已经没了做公主的气概,我要她何用?我汝阳王从不养没用的东西,她倒不如做个公主该做的!” “可是敏敏中了毒,身体还没有恢复呢,父王·····” 汝阳王打断:“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定,你叫她准备好,择日便给朱元璋送去!” 王保保于心不忍,可最终还是说了一句遵命。 现在一路上连得捷报,又听得各地义军蜂起,眼见河山指日可复,只盼自此天下太平,百姓得能安居乐业,也不枉了这几年来出死人生,多历忧患。 朱元璋功劳越大,人心也就越多,明教众人奈他不何,索性也就随着他去。朱元璋越打越猛,将蒙古军逼至境外,此举更获赞。 武当、少林等门派看出朱元璋利用他们建立威望,他狼子野心,蠢蠢欲动,便纷纷撤出,不问世事。 宋青书搂着芷若,看向遥远的天际,透露出些许微光:“芷若,如今天下大定,我们也好寻一处地方去安度余生。” 芷若娇嗔一句:“你又不老,现如今竟然想起安度晚年了。” “没办法,我有妻将来还有儿女,不早点考虑也不行啊。”宋青书说着目光游弋到芷若的肚子,“可是怎么就没有消息呢?难道是我不够努力?” 知道宋青书在说什么之后,芷若俏脸变红,一记飘云掌飞了过去:“宋青书你真是为老不尊!” “我又不老!”宋青书躲闪着她的招式,哭笑不得。 芷若摆好一个姿势:“那就比划比划两招?” 宋青书看了她一眼,微微笑说好。 宋青书闪身逼至她面前,芷若还以为他要发动招式,全神贯注看着他的动作,却未料—— 宋青书微微凉的唇贴了上来。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却美好的让芷若想哭。 因为他说,在辗转唇齿间。 “我曾以为我这一生不再圆满,却没想到让你来成全我的美满。” 芷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只知道眼前朦胧地一片模糊。 “别哭。”他轻轻笑着,吻去芷若脸上的泪痕,“你不知道么?我很幸运,你别哭。” 芷若眼见天下平复,和宋青书商量了之后,决议带着雪儿要去四下游历,先去终南山看望了父母等人,最终定居在江南杭城。 殷离和莫声谷吵吵闹闹,暧昧丛生,最终还是成了亲事。 张三丰传位给张松溪,自己隐退终南山,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等人也跟着一前一后隐退,莫声谷、殷离等人打理好武当琐事,也纷纷四下游历去。此后武当高手渐无,朱元璋欲求张三丰长寿之秘诀却无所得,可有忌惮着芷若等人的威慑,奈何不好对武当下手,于是武当就成了几大门派中唯一一个没有遭朱元璋毒手的门派,从此武当只教强身健体的拳法,不再传授任何高深武功,此还是后话。 据悉汝阳王送出一郡主和朱元璋和亲,以表示自己求和之切,朱元璋大方笑纳,夜夜宠幸,却始终不给其一个名分。 不多年,此郡主暴毙。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郡主无非就是邵敏郡主,赵敏。 张无忌听到此消息,身形一颤,却沉默不语。 张无忌将明教教主之位让与范遥,其人却不见踪影,范遥久等张无忌不归,无奈登位,后与殷天正、殷野王、五散人、五行旗大力支持反元,几年时间,几路义军都成了火候,而其中又以朱元璋势力最大,范遥见元朝节节败退,中原各路义军已经成了气候,也不在费心,不过几个月时间,明教高层诸位主事纷纷不见踪影。 朱元璋改称“吴王”,在鄱阳湖会战,周颠、五行旗等人相助朱元璋,汝阳王带着一小支队伍逃离中原,将王保保杀得大败,毙于湖中。后来更灭了张士诚、方国珍等敌对势力。朱元璋派徐达带兵北伐,将元顺帝赶人塞外沙漠,蒙古人在中华所建的元朝就此灭亡。朱元璋倒还记得明教,将他所建的朝代称为“明朝”。但因明教维护百姓,朝廷官府便对其残杀镇压,时日既久,后世首领无能,明教终于也渐渐式微了,此乃后话。 群雄暗中怀疑朱元璋施展了什么诡计,纷纷退出义军,并嘱咐门下,万不可投靠朱元璋,不可管朝廷是非,但是那时朱元璋已经势大,手下有名士刘基、章溢、叶琛、宋濂、冯国用、冯胜等人,良将有徐达、常遇春等,江湖人的撤离使他的命令更能够彻底遵行,一时间战火纷飞,元朝兵马大将军汝阳王数次战败,已经被革除王职。 张无忌失踪十年后,元朝已经是残壁断瓦,一推就倒,诸路义军将残余的蒙古兵围缩逼近,困在大都附近几城,攻不出去,退也退不出去,最后朱元璋放了把火,全部烧死在城中。 其后朱元璋发起平定之战,先后平定了张士诚、方国珍、陈友定等人后登基为帝,因军中大都是明教中人,官员也身属明教,所以国号为明,朱元璋登基几年之后,下令严禁明教,将教中曾立大功的兄弟尽加杀戮,常遇春因病早死,徐达终于不免于难,而明教残余的下层势力为了隐藏将明字一拆为二,号称日月神教。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这么完结了,俺想了想,还是补上一个番外,赵敏的,杨不悔的事情也穿插在其中,乃们怎么看? 话说大结局我精简了很多,将后事都提上来了。 我没有交代张无忌的下落,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就是对他的最好结局,也是惩罚。 孤身一人,浪迹天涯,形单影只,踽踽独行,终其一生,落落无名。 至于赵敏,番外详细说,就酱,爱你们么么哒(づ ̄3 ̄)づ╭?~ 我擦,因为写了亲吻戏,被锁了!!!我真是。。。。。。 ☆、【赵敏番外】心如死灰 我是赵敏,最尊贵的邵敏郡主。 我一出生便是雍容华贵,受尽宠爱。 我生于富贵长于荣华,且身份尊贵,本可以养尊处优的当我的郡主,可是我却不甘心当一个小小的郡主,我英华天生难自掩,当其长成,天下已乱,风云际会间,于是我边想着总有一天我要纵横天下,啸傲武林,即使不能,也要找个极好极好的夫婿。 我自年幼时,父王便请了许多读书人给我上课,我学习汉字,汉语,熟读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等大大小小的书,自认为聪慧难比,父王也常常夸奖我,敏敏真聪明,日后定能帮助父王实现统一中原的愿望。 我知道父王的雄心壮志,于是更加奋发了起来,我也想要帮助父王,我想证明我赵敏并不是一个没用的女子。 哥哥很疼我,为我安排了许多贴身保镖。 阿大、阿二、苦头陀等,哥哥说,这些人都是为我们效忠的,以后可以保护敏敏的安全。 他们也教我武艺,奈何我兴趣实在不高,于是纷纷作罢。 我想,一个女子武艺高又是何用?不若心智高,如何能在这乱世生存?若单以武艺出名,迟早会被这天地间埋没,可是男子的话就不一样了,我偶尔也偷偷看看中原人的话本,那里面总有一个武功盖世的英雄款款而来,救起心爱的人,我想着,若是我的夫婿也是这样一个英雄那该多好? 逐渐年岁大了之后,我跟着爹爹来到中原,不动声色搅乱整个武林。 可是在光明顶上,我却是第一次看见他。 那一眼,让我有些情生意动起来。 说不清楚什么。 张无忌,那时候他还叫曾阿牛。 这场斗争,本是我一手弄起,原本可有个好的结局,可是我看到了他,英俊非常,一身好武艺,心地善良,我便不由自主地让阿大撤了这场局。 这大概就是我要的夫婿吧,我欢天喜地地想,就凭我的美貌,若是想和他在一起,他会喜欢我么? 于是我在暗中看着他,看着他为救人出头,看着他与人对持,看着他······的目光紧跟着一个人。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个女子,长相极其清冷的女子。 女人的天性,比较不由自主,我将她看的分外仔细。 她的青丝微微挽起,斜斜插了一只银簪,换了身浅淡颜色的衣裙,裙裾飘飘,面容清丽素净。 是峨眉的一个小徒儿,还与峨眉决裂了。说实话,若她不是他心上人,我大概会很欣赏她,这样淡然处之的女子,在这乱世中,还保留着一份至情至性,不被世俗束缚。 可是命运注定了我与她不能做朋友,就连相遇都处心积虑。 他喜欢是这个类型的么? 我心中不甘,我赵敏好歹也是国色天香,风华绝代,突然我才想起来,人家根本没有见过我,果真是嫉妒混了脑子,我不由得一笑。 再见到他已经是很久的以后,并没有很久,只是我觉得很久罢了。 我拒绝了小王爷的亲事,不去看他受伤的神情,他问,敏敏,你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是不是我不够好? 我摇摇头,不是你不够好,只是我心中已经有了钟意的夫婿。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我也可以为你变得更好。 我说,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他,不管好不好,我都喜欢他。 其实回想起来我对张无忌并不是喜欢的多么深刻,只是他太符合我心中对于英雄的定义,所以不知不觉便理所当然地当成我的夫婿来看待,此后与周芷若暗暗较劲,不得到他不罢休的心思让我步步沦陷,无法自拔,这才发现自己当初若能及早抽身,日后便不会落得此下场。 早知当初,早知。 可这世间并没有早知这东西。 我再次遇到张无忌和周芷若是在绿柳山庄。 这时候,张无忌已经是明教的教主,风光无限,英俊柔情,再次见到他,我还是会心动,甚至悄悄羞怯,为了他,我甚至还穿上了江南女子的衣裙,收拾的很美,只希望他能认识我,记住我,甚至对我一见钟情,而周芷若却寻到了一生的良人,宋青书。 宋青书较之张无忌更为冷情,面容虽然俊朗,但是总是面无表情,只有对着周芷若,才显现出柔情,那是一种在眼眸里开出花的浓烈的情感,原本冰冷的黑眸霎时融化成一滩涓涓而流的水。 那样的感觉,连空气都流淌着丝丝的暖意,他们旁若无人的互动,明明很普通的动作,却被无限地放大,无限到时间都缓慢静止。 张无忌又流露出那种受伤的神色,和我当年拒绝的小王爷一样,那种求之不得的失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位周姑娘,似乎认识我很久一般,那双清亮的星眸中充斥着若有若无的兴奋,就好像,就好像是棋逢对手般的蠢蠢欲动。 我皱眉,这又仿佛是我的错觉,再度看向她,她只是对我笑,笑的温和淡然。 于是我便一心一意逗弄张无忌,看他招架不住红了脸。 周芷若的表现让我很是惊讶,心中便对她不由自主设防,太聪明的女人太多总是不好,既然这世间已经有一个赵敏了,就不需要一个周芷若来对抗。 在接下来,张无忌和我双双跌入暗格。 我一路戏弄他,只不过是想让他记着我,他捏着我的脚心喝痒,明明脸红地不成样子,却还是硬逼着自己威胁我,我笑得不能自理,只能打开了密道,张无忌帮我穿好鞋袜,红着脸说声得罪了,便放开了我。 这个傻瓜,连我都懂得他却不知道么?中原人的习俗,若是男子看了女子的脚,便要娶她,张无忌我的心思你难道还不懂? 从那天以后,我和张无忌就处在一种暧昧的关系中,他虽然讨厌我可是却每次总是不由自主地保护我,就像蛛儿狠狠打我一顿,我知道蛛儿让我中了招,可是却不知道是什么,张无忌因此训斥蛛儿,我心知肚明却不点破,心下欢喜。 只是不喜欢,他身边的小昭,我看来张无忌对小昭也是有爱的。 万安寺中,我让张无忌赴约前来小客栈,问他,最喜欢谁?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口,我见他如此犹豫,下了狠药,若是周姑娘,小昭,和我之间,他只能选一个,那该选择谁? 他沉默着,我知道他都是喜欢的。 软了声音,我不再为难他,他便同意和我一同去拿屠龙刀,其实我的目的并不只是屠龙刀,我还要他。 自后纠纠缠缠,我再怎么戏弄他,他只是无奈的叹口气,不为难我,张无忌果然是喜欢我的,他为我画过眉,我肆无忌惮的抱着他笑,这样的日子多么美好。 我还是低估了小昭,这个女人狠起来连我都不逊色。 她自伤,把我弄昏迷送走,最后嫁祸给我。我怕张无忌那个笨蛋信她,结果张无忌还是信了她,不信我。 我伤心之际回到朝廷,以泪洗面。 我纵使才情过人,却还是个普通女子,遇上爱还是没辙。 刃那么长,刀柄却很短,紧紧握住,能杀出重围;爱这么短,一生却很长,生生忘却,竟越陷越深。 我想了很多,决定还是回到张无忌身边,为了他不惜和父王哥哥决裂。 我说,我想我赵敏这一生就是为张无忌而生的。 父王大怒,说,你不要后悔! 我一字一句回答,绝不后悔。 此后的事情,这番话就像打了我一巴掌一样,我心如死灰。 张无忌和小昭成亲,我跑去捣乱,小昭恶狠狠的打了我一个巴掌,虽然很痛,可是看到张无忌跑过来保护我,那一瞬间突然觉得他之前犯的错我就可以一笔勾销。 我和张无忌重归就好,他越发喜欢我,片刻不离。 我总以为这就是日后的细水长流了,却没想到命运总喜欢掇弄我一番。 明教的部署图被偷了,杨不悔指责我,我怒极,口不择言,为什么不怀疑周芷若? 她清清淡淡一句话撇清干系,张无忌不信我。 你····不爱我了是吗?” 回答我的是死一般的沉默,突然这一刻,我心如死灰,看着张无忌冷漠的神色。 “你不信我?连解释都不愿意听?” “行,我走,我赵敏此生,和张无忌死生不复相见。” “张无忌,你个懦夫!负心汉!” 果然死心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像一盏灯突然熄灭,一扇门突然紧锁,我的心告诉自己:我已经不需要爱你了。 失望累积太多,慢慢超过张无忌给的希望,终于绝望。 我跪在王府一夜,这才得以回到朝廷,父王对我不冷不热,看样子像是放弃我了。 我也无所谓,安静地呆在房里,一发呆就是一天。 让我没想到的是,杨不悔这个贱人,纠缠张无忌无果,竟然找上了朱元璋,主动献身,然后又偷得部署图,找上朝廷,表示要归顺,前提是要让张无忌死。 父王很乐意,同意。 在周芷若和宋青书大婚的那一天,掳走张无忌。 杨不悔被爱扭曲成狠心肠的女人,她说,既然我得不到就不会让任何人得到。 然后找了许多大汉,那些大汉都是蒙古人,喜好,喜好恶趣味。 他们邪笑说,还不知道上男人是什么滋味?正好尝试尝试。 张无忌惊恐地看着我,向我求救,敏敏,救我救我! 我冷笑,我被你伤地千疮百孔的时候,你可曾理过我? 父王说,敏敏你还不动手? 杨不悔扔了一条鞭子给我,赵敏,你报仇的时间到了!她脸上充满兴奋的快感,你打他啊! 我恶狠狠地抽了张无忌一鞭子,说道,张无忌这一鞭子是你欠我的! 再一鞭子,张无忌你负我! 再一鞭子,张无忌你懦夫! 几鞭子下来,他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我扔了鞭子,父王走了出去,我回头看了一眼张无忌,心里无波无澜,坐在凳子上,微微闭眼。 杨不悔拍拍手,你们上吧。 那群大汉一哄而上。 我看着张无忌挣扎未果,被qiangjian后脸上那一种灰白灰白的绝望,心中莫名充满了快感。 果然因爱成恨。 杨不悔和朱元璋的丑事被杨逍发现之后,自己投河自尽。 杨逍悲痛不已,朱元璋却不守信用,吞了朝廷许多地方,越战越勇,甚至把我们逼到了边境地方。 父王说,先求和,朱元璋好美色。 又说,敏敏,你应该要尽一个公主该做的本分。 敏敏,父王让你嫁给朱元璋。 我闭了闭眼,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流失。 我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声音,无比冷静,好。 朱元璋很爱我的美色,第一晚就在床上折磨我,不顾念我,恶狠狠地jinri再恶狠狠地出来,一次又一次。 那张丑陋至极的脸,总让我忍不住反胃。 他亲吻我的时候,我闪躲着,不让他亲到嘴唇,我身体已经肮脏不堪了,只是亲吻,亲吻在我心中起码还是不受污染的。 朱元璋冷笑,甩手给我一个巴掌,还真是自己是个贞洁烈妇啊!也不过是个下贱的货色!我告诉你你看不上我我反而就要折磨死你,怎么样?还在想你的那个张无忌,朱元璋猛一shenri,我咬紧唇,不让自己的声音发出来。 身上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我木木地看着朱元璋从我身、上、下来。 木木地勉强起来沐浴穿衣。 木木地看着窗外的阳光从缝隙中慢悠悠地透进来,将房间分割成几个阴暗不明的角落。 我,已经死了。 活着的不过是一具驱壳而已。 我伸出手,看着阳光溢过我的指缝,明晃晃地让我真不开眼。 曾经武当山外,我浅笑盈盈间,温柔楚楚,娇丽柔美,何尝不可爱? 忆小酒馆内,两人浅斟低语,我微愁带怨,含思婉转,又何尝不动人? 我这一生,才高志大,指点江山间,纵横捭阖,视天下男子为无物,目下无尘。 只可惜我终是逃不出一个爱字,终是还是为情而苦。 我这一生,终究灰黯无光。 不多年,我毒发身亡,死在乱葬岗。 于我而言,却是解脱。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怨念啊怨念啊,晋江河蟹也太厉害了吧,我根本没有写什么,上一章大结局不就写了个亲吻戏,纯洁的跟水一样的,特么被勒令修改,卧槽!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章也会被和谐。。。。。。。。 话说大结局了,感谢一路追文的朋友们,我只记得几个ID,沨笙、腐女、璟离等还有很多我记不得ID的朋友默默支持我到现在,其实我挺感动的,说句不要脸的话,其实我年纪还小,文笔不见得有多好,但是你们不嫌弃鼓励我加油,我瞬间就很有动力了有木有(づ ̄3 ̄)づ(此处应有掌声!!!) 江湖有缘再见,我不会封笔的,只是犹豫地不知道开什么坑好,同人没找到喜欢的人物,言情的话不知道写什么题材,郁闷(*/ω\*)哈哈哈哈 再见了,各位亲,【欢迎收藏我的专栏!!!!!!!】(其实这才是重点)有什么更新随时通知你们啊哈哈。 再度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么么哒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 本文由【梅绽雪静初。】为您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